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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熟练程度足可证明,他的确没有骗我。

那温柔的举动,那专注的神情,那挂在唇边的一抹浅笑……都在在让我心旌摇动,神魂俱醉。

他是一个心计深沉的男人,他是一个手握重权的男人,他更是一个睿智而内敛的男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居然为我亲挽秀发,为我绽放笑靥,又怎么能不牵动我心底最为脆弱的那根弦?!

可是,这份情,这个男人,终将不会属于我啊!

他眉梢眼角都是喜悦,偏着头,笑眯眯地自铜镜里打量着我,伸手帮我调整一下绸结的位置,这才满意地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嘴角。

而我,已经麻木。

他贴上来,亲昵地贴着我的耳低声呢喃:“小漓,你注定了是我的女人,逃不掉了~”

这一刻的他,没有心机,没有算计,纯纯粹粹就是沉浸在恋爱的喜悦里的男人啊!

“予溱~”我怔怔地看着他,竟无语凝噎。

他抱着我回到床上,斜倚着床柱,把我圈在他的怀里,头搁到我肩上,两个人脸贴着脸,把玩着我的黑发:“说吧,我听着。”

“我不是一只鸟,不可能一辈子关在这座房子里。”我啜泣着哭诉,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纷纷落下:“我渴望自由,我不喜欢被束缚,我会疯掉,会窒息!”

“嘘~”他搂紧了我的腰,一遍遍地亲吻我:“别哭呀,乖,不要哭,是我错了,求你不要哭了~我太在乎你,我太害怕失去你,我怕你逃走……可我,真的没打算关你一辈子~”

“被你禁锢着,失去自由,失去自我,我宁可死!”我的情绪累积到最高点,终于暴发,哭叫着,拳头雨点般没头没脑地落了下去。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喜欢的就是你藏在温顺外衣底下那颗不羁和叛逆的灵魂。”他牢牢地抱着我,任我发泄,柔声安抚:“我保证,等尘埃落定,你不再逃了,就放了你~”

什么叫尘埃落定,什么时候才尘埃落定?

我又如何能守着那个虚无飘渺的“尘埃落定”四个字安心地等待他的大发慈悲?

要我不逃,甘心做他的禁脔,简直就是做梦!

“你放我出去,我要出去!不然,我死给你看!”我哭得肝肠寸断,象个孩子般任性地哭闹着。

我在他的怀里哭泣,眼泪濡湿他的衣衫。

“好好好~”他被我哭得心慌意乱,搂住我一迭声地哄着:“我不关你,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你说要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好不好,嗯?”

我要的出去,是指自由。

哪里是他所说的,象条宠物狗一样用条绳子拴着牵出去溜溜弯就算?

他分明是把我当三岁孩子敷衍,半点诚意都没有。

我推开他翻身朝里躺了,默默地流着眼泪。

“小漓,小漓,小漓,小漓……”他低叹一声,俯身下来,把我连人带被子一齐抱在怀里,温润的唇摩挲着我的耳朵与颈侧,一声声地唤着。

那万般柔情,千般缱绻的声音,婉转而细腻,如一张万千柔情的网,细细碎碎地洒下来,把我牢牢地套住。

唉,我究竟招惹了一个怎样的魔星?

他怎能这般痴又这般傻?在伤我最深的时刻,偏还能让我触摸到他最柔软的心,用最真的爱包围着我,让我心酸心碎心动又心痛!

许是早已心力交猝,这一场痛痛快快地大哭,把我郁积在心里的垃圾情绪通通发泄殆尽,竟累极而睡,且一夜无梦直到天色大亮,才悠悠醒转。

“早~”清朗的男音响在耳畔。

转头,对上一张神清气爽的俊颜。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他,整晚都睡在我这里?

见我侧头,他倾身过来啧地在我颊边印了个响吻,这才慢条斯理地掀被下床,笑道:“小懒猪,睡了六个时辰还不够?”

“杨予溱你~”

“放心,”杨予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正式成亲之前,我会控制自己。这样,总能证明我对你的尊重吧?你的心里会不会好受些?”

我默然无语。

他对我又搂又抱又摸又吻又舔……有没有踢那临门一脚,还有分别吗?

“别睡了,快起来~”他大踏步过来,索性一把抱我了往梳妆台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我疑惑地望着镜中的他。

“咦,”他拿起妆台上那柄半圆透雕双凤玉梳,修长的十指在乌黑的秀发间灵巧地穿梭往复,很快地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式,满意地左右端详:“昨天不是有人哭着闹着要出门?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你,真的肯让我出门?”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没有答,自顾自地在妆盒里拣了一枝素净的白玉簪*****我的鬓间:“嗯,白玉只有你才配戴!跟我想象中一样的飘逸雅致,秀美大方。”

情网(二)

我这才注意到,那只红木妆盒里,满满一盒全都是各种款式的雕花簪子,梅花兰花,牡丹海棠,尽吐芬芳,质地全都是白玉的。

“予溱~”我完全呆住:只因为我多看了两眼,他竟搜罗了这许多价值连城的簪子,这是怎样疯狂的行为?

他倾身过来,一脸赖皮地望着我笑:“小漓,我为你如此费尽心机,你赏我点什么?”

一方面,他禁锢了我的人身自由,另一方面,他却最大限度地满足了我做为一个女人的虚荣。

我只是个十分平凡的女人,面对一个极品男人如此热烈的追求攻势,教我如何招架?

我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低头,在他唇上印上一个吻。

正如他所言,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形影不离,耳鬓厮磨,肌肤相触。

在我昏迷的时候,他替我洗浴,为我穿衣挽发,我们之间早就亲密得有如夫妇。我对他早已没有任何秘密,何必再吝啬一个吻?

更何况,他的确感动了我,打动了我的心。

“小漓~”杨予溱一愣,瞳孔蓦地放大到极限,一抹狂喜自他眼底升起。

他一把扣住我的脖子,止住我退后的身体,温热的唇压上来,衔住柔唇,辗转反复热吻,身体更是亲昵地磨蹭。

我一时心软,恍惚着忘了理智,攀住他的脖子,身体软下来,唇间逸出低吟,在他的怀里轻轻颤抖。

“王爷~”蒙方方方正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一惊,理智瞬间回笼,一把推开他,不安地顺着被他弄乱的秀发。

予溱恍若未闻,气息不稳地轻喘着,追过来与我抵死缠绵。

柔软的薄唇执拗地,一遍遍反复亲吻着我的双唇……灼热的呼吸喷在我敏感纤细的脖颈上,一心想挑起我的*****。

“别~”我不安地扭动身体,推拒着:“蒙方在外面~”

哎,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套了!

我应该恨他,为什么还会为他情动,为他心跳加速,血液逆流?

这是怎样一个混乱的局面,又是怎样一段纠缠不清的孽缘?

“王爷,马车已备好,可以出发了。”蒙方恭恭敬敬地禀报。

“滚~”予溱暴喝一声,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

咣当一声,杯子撞在门框上,发出巨大的碎裂声,哗啦掉下来散落一地。

外面瞬间归于沉寂。

“小漓,”他蹲下来,握住我的手,把下巴搁到我的膝盖上,仰头望着我,眸光炽热地说着无赖话:“怎么办?我哪里都不想去,就愿意分分秒秒都跟你腻在一起~”

我抿着唇,扭过头去不肯搭腔,心里慢慢地泛上一丝甜蜜。

“啧,”他直起身,眼睛斜睨着我,撇唇道:“真是无情,连口头敷衍一句都不肯。哼,我堂堂豫王爷,难道还抵不过外面的花花世界?”

我本想不理,可他委屈又不忿的样子实在太逗人,我忍俊不禁,咬着唇笑了。

“行了,总算笑了~”予溱夸张地吐出一口长气:“我的小姑奶奶,你知道我对着这张苦瓜脸有半个月,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吗?”

“你活该!”我横他一眼。

“是,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好不好?”他倒挺机灵,立刻打蛇随棍上,嘻皮笑脸半真半假地请求谅解。

“你把我放了,我立刻原谅你。”我认真地看着他。

过去的一切,我可以看在他的真心上一笔勾销,不恨他。可是感动归感动,原则不能抛弃。

再怎么喜欢,我夏漓也不可能为一个男人抛弃自尊,甘做妾室,成为他的禁脔则更不可能。

我可以平凡,可以没有身份地位,但却不能没有尊严。

“抱歉,我暂时还不能让你离开。”他直起腰,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地交待。”

他一再地要我隐忍,似乎有什么未知的势力在威胁着他,这不禁令我深深地好奇了起来:“予溱,你到底在怕什么?”

难道以他在南豫的身份与力量还不足以把我纳入羽翼保护,非得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绑在他的身边才肯安心?

或者更确切的说,他把我软禁在这里,与世隔绝,不愿意让我接触到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他转过头,再望向我时,已是一脸的轻快:“说吧,你想去哪里玩?咱们去玩个痛快!”

“予溱~”我皱眉,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夏漓,今日若是成功,我必送你一份大礼,保你一世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萧如萱的话重新在耳边响起。

难道,予溱要防的,就是萧如萱嘴里所说的,要送给我的“荣华”?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

萧如萱是何等心高气傲?普通人眼里的富贵在她看来,或许只是一堆粪土。可若从她嘴里吐出的“荣华”却必然有些份量。

否则,也不会让杨予溱如临大敌了,对吧?

“啊,”他微笑着牵起我的手:“不如咱们去相国寺吧?上次你去进香,不是半途而废了嘛?今天补上,好不好?”

相国寺(一)

“予溱~”我原想说取消今天的行程,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可是,他提到了相国寺。这让我立刻想起了昨天冬至带来的口信,刚好就是相国寺。

正想登天,他就送来了云梯,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还是说,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怎么,”予溱恢复了淡定,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你更喜欢与我单独呆在这里?”

“为什么是相国寺?”我半真半假地试探:“因为那里是郊外,天气又冷,不会遇到熟人?”

“呵呵~”他伸手又来捏我的鼻子,被我闪身躲过:“女孩子不要这么敏锐,真的很难嫁出去的!”

“谁要嫁了?”我瞪他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任,不嫁可不行~”他大笑着追了出来,在院子里捉住我,一把抱住扛到肩上。

“啊~”身体失去平衡的恐惧感让我放声尖叫。

“哈哈哈~”他开心地大笑,就这么把我象个破麻布袋似地扔进了停在院子里的大车:“走,去相国寺。”

相国寺很快就到了,两旁涌动的山岚,飘浮在身边,强劲的山风舞动着我的衣袂,给人一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

只是,我根本无心欣赏,一直暗中留意着身边的动静,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观望,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着四周。

可惜,直到我们进入大相国寺,主持方丈慧明大师迎出来,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半个鬼影。

我不禁苦笑:佛门,果然是清静地!

佛学博大精深,古往今来佛门里涌现了无数流芳千古的人物。可惜,我缺乏慧根,完全没有宗教信仰,对此提不起兴趣。

予溱似乎与那老和尚颇为投机,两个人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我枯站无趣,听着又觉乏味,于是跟予溱说了一声,独自一个人在大殿里逛了起来。

许是这里确实很清静,又可能是化外之地,予溱倒十分放心,只让蒙方他们守在庙外,任我随意走动,并未亦步亦趋地跟着,令人生厌。

我哪里有心观光?绕着相国寺里里外外转了三遍,除了和尚,连个人毛都没瞧见,更别说穆青云的影子了!

难道,杨予溱把上山的路暗中封了,不许闲杂人等上山?

这种可能并非没有,他现在处于高度戒备状态,防得滴水不漏,生恐一个不留神,我就跑了。

想到这一层,我立刻象霜打的茄子蔫了。

好容易挨到天黑,用完了斋菜,予溱却似乎并不急着下山,携着我的手两个人出了寺庙,到后山闲逛了起来。

山上温度极低,人迹罕至,虽然开了春,路上依旧积着盈寸深的积雪,踏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偶尔有树叶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啪嗒一声掉落下来,发出沉闷的声音,在幽静的山路上传出很远很远。

实话,我对今天原本抱着很大的期望,本以为只要到了相国寺,见到穆青云,就一定能得回自由。

看来,我还是太天真。

穆青云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江湖人士,怎么敌得过大权在握,权倾朝野的王爷?

“哎,”予溱揽着我的肩,用力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真想在这里住一辈子,永远都不回去。”

我没有吭声,心不在焉地踢着脚下的积雪。

“五哥,等一等~”

暮色中一条人影如风般掠了过来,不是杨予深是谁!

我吃了一惊,立刻挽住了杨予溱的臂,心虚地把身子往他身后藏。

这是他被我卖掉之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我第一次站在杨家两兄弟的面前。

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心跳快得象要蹦出胸腔。

“七弟,”予溱不动声色地轻轻按了按我的手背:“你怎么来了?”

“快,带着小漓从后山离开~”杨予深气息不稳,抚着胸大口喘息着,显见得是一路狂奔而来。

杨予凑并不忙乱,神色淡定:“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

“别问那么多,总之你赶快离开,迟了就来不及了~”杨予深说着,终于把目光瞥向我,苦笑:“小漓,你送的好礼,可把我害惨了。”

“对不起~”我心慌得厉害,垂下眼帘,不敢与他对视。

“这不怪她,”予溱立刻护住我:“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你自己也有错。”

“是,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行不行?”杨予深嘲讽地勾起了唇角。

“得了,”杨予溱一拳击向他胸口:“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如萱对你一往情深,还得到右相倾力相助,这桩婚事怎么算都没吃亏~”

“不吃亏?你自己怎么不娶?”杨予深怪叫出声。

“她喜欢的又不是我!”杨予溱神情轻松,淡淡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