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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揽月自然跟随白无夜站起身,看他喝酒,她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还挺好喝,不过不如草流城的红袖。

“皇后,你看,五弟和五王妃站在一起多般配。当初皇后一力促成他们二人的婚事,当真是有一双慧眼。”白天世放下酒杯,随即笑道。

皇后含笑点头,“说的是呀,五王妃长得真好看,这帝都第一美人儿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

下面的窃笑声如此明显,相信白天世和皇后坐在上头一定能听到。但听到了也一副没听到的样子,还一句一句的说,显然就是故意为之。

孟揽月也算见识到这皇宫之人做戏的本领了,那什么影帝影后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正当他们二人说的兴起之时,那抱着太子的宫女忽然双臂抖动了下,随后,她收紧了手臂,但是她怀中抱着的襁褓却一直在抽动。

宫女小声的换了一声皇后,皇后回头,随即站起身,“宣刘太医。”

白天世也站起身,夫妻二人将那太子围住,下面的人也看不见那襁褓里是什么情形了。

汪诩也起身走了过去,一时间整个大殿都静悄悄的,唯独上头有一些略奇怪的声音传下来,像是抽泣的声音。

其实在那宫女最开始动弹的时候孟揽月就看见了,其实动的不是宫女,而是她怀里的婴孩,那婴孩忽然抽搐起来了。

脚下一动,她条件反射的竟想去看看,婴孩忽然抽搐,她也没少接手治疗过。

不过,她也只是动了一下,手就被抓住了。看过去,抓住她的是白无夜,他垂眸看着她,眸色深暗。

看着他的脸,孟揽月回神儿,这是皇宫,不是西疆那里属于白无夜的一亩三分地。

先不说这里的人不知道她是大夫,即便知道她是大夫,也未必会让她看看那孩子,毕竟是太子。而她是什么呢?臭名昭著。

很快的,太医来了,他直奔那高位之上,然后皇后随着,那宫女抱着太子便和太医一同退到了偏殿去,这儿也看不见是怎么回事儿了。

白天世长舒口气,回过身似乎才看见这大殿里文武百官还都在呢,他摆摆手,同时道:“太子这几日染了风寒,偶尔高烧不退便会惊厥。刘太医医术了得,众卿也无需担忧。听说文贵妃准备了舞蹈,朕已等不及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丝竹声起,一行舞女踩踏着莲花似得步子从侧殿缓缓而来。

与白无夜坐下,孟揽月的视线从那些舞女身上移开,看向上头的白天世。他没有在看舞蹈,反而倾身不知在和国丈汪诩说着什么。

高热引起的惊厥,这个病倒是说得过去,因为小孩儿经常会发生这种情况。

只是,据她所知,一般六个月以内的孩童都是不易染病的,因为他们带着来自母体内的抗体,不易生病。

除非这孩子早产或是出生就有什么病症,而且已经百天了,还那么小,这白天世的孩子十有八九不正常。

想想,她不禁冷哼一声,这也算报应吧,他们夫妻二人刚刚嘲笑她和白无夜嘲笑的兴起,若不是那孩子忽然发病,他们俩肯定还会继续嘲笑下去。

只可惜报应不是在他们俩身上,倒是可惜。

歌舞升平,殿内的文臣武将皇亲国戚也开始推杯换盏,上头的白天世依旧在和汪诩说着什么,看起来翁婿俩的关系特别好。

若不是胡桑和白无夜所说,她还真猜不到这汪诩有那么大的野心,对自己女婿的位置也虎视眈眈。

夜幕降临,大殿当中的一些夫人小姐也离开了,今日的庆典其实还未结束,不过那都是不宜女人参加的。

“咱们也走吧,看样子五王爷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胡桑喝了几杯酒,看起来也是红光满面的,他不打算参加,他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所以就算离开也没人阻拦。

但白无夜就不行了,他若想走,还真不容易。

“好。”孟揽月自是不想再待在这儿,看着一群酒囊饭袋在吃吃喝喝,瞧他们那嘴脸都令人作呕。

“我们回驿馆了。”没有多余的话语,孟揽月也不管接下来还有什么女人不宜在场的节目,反正她也不感兴趣。

“回去吧。”白无夜也没多说,只是最后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就让她离开了。

与胡桑一同离开,退出大殿时还有人在盯着她,那种眼神儿轻浮又放浪,平时一个个穿着衣服像个人,灌了些猫尿就连人字怎么写都忘了。

虽然都会在嘴上骂她是个破鞋烂货,但见了她这身皮骨,还不是都想沾沾腥。

脸色几分不佳,孟揽月和胡桑同行,前头一个宦官带路,带着他们直奔停放马车的城瓮。

宫里人来人往,前头还有一个宦官在,俩人一路上也没说话。

直至到了城瓮,灯火通明,多辆马车都还停在这里。

白无夜的护卫也都还在,他们看见了孟揽月,纷纷朝她点头致意。她和胡桑出来了,白无夜不见踪影,也不见他们着急,想来都是知道宫里情况的。

坐上了胡桑的马车,驾车的居然是丁将军,他看见孟揽月就赶紧瞥开视线,还是满脸尴尬的样子。

不在意,坐上马车,不过片刻马车缓缓的离开皇宫。

直至外面有了稀稀拉拉的人声,胡桑才开口说话,“今儿有什么发现?我看那太子忽然发病,你可是研究了很久。”

“那孩子,应该是有病。”看着他,孟揽月如是道。

“有病?刚刚皇上不是也说了,风寒引起的惊厥。”胡桑也认真起来,毕竟孟揽月是大夫,比他懂得多。

“因风寒高热引发惊厥这是正常的,只是,这么大的孩子很少会风寒。再来,那孩子实在太小了,不信你去民间看看,百天的孩子哪有那么小的,包在襁褓里就像刚出生的孩子一样。更况且,白天世又毫不避忌的说孩子染了什么病,反而更像在遮掩什么。你说,宫里的事情是不是应该以保密为主?”这一点,孟揽月是从影视剧上看的,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胡桑看着她,然后点点头,“你还真说对了,的确是这样。历史上诸多皇室成员都忽染恶疾暴毙,那大都是死的蹊跷,见不得光,就拿染病暴毙搪塞。”

“所以,就更值得怀疑了。白天世始终没有子嗣,至今才得着这一个,他的后院真是热闹啊。”影视剧的桥段成了现实,她此时想想还是觉得恍若做梦。

“这你可说着了,据我的调查,这汪诩父女做事可是心狠手辣,但凡后宫之中哪个嫔妃怀了龙种,定然在三个月内流掉。不是吃错了药,就是栽了跟头,奇妙至极。”胡桑笑起来,这种事情说起来都是笑话。

“做尽恶事,如今自己生了孩子却也得了报应。”孟揽月觉得善恶终有报这句话不是作假,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三哥的几个孩子不仅健康而且聪慧无比,这相比较起来,还真是天差地别。”胡桑倚靠着马车,一边叹道。

弯起红唇,“你的意思是说,三王爷后继有人,所以有充足的理由夺回帝都?”单不说其他,就是白天齐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就凭胡桑还有太山等人对他死心塌地,一口一个三哥,比白无夜这个亲弟弟还要亲。

“还真说着了。”胡桑直接承认,和孟揽月说话,他不藏不掖。

“但也的确是不易,就看帝都现在这情况,想除去谁都很费劲儿。”白天世,汪诩,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一步一步走,天下山河大川,哪个都不是一日铸成的。”胡桑却很乐观,可见他信心十足。

看着他,孟揽月也不禁叹气,希望胡桑的梦想会实现。依据她所了解到的历史,并非所有的起义都会成功,很多半途夭折,并且死的很惨。

胡桑的马车直接将孟揽月送回了驿馆,看着她进了驿馆的大门,他这才离开。

驿馆灯火通明,孟揽月径直的走进大厅,刚转身欲往暂住的居室走,却被那走廊上站着的人吓了一大跳。

一个女人站在那儿,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在这烛火之中,甚是吓人。

深吸口气,孟揽月看着她,这绝非是驿馆的丫鬟,她们不穿这种衣服。

再仔细一看,却忽然发觉这个女人有点眼熟,这张脸、、、这张脸倒是和她自己的很像。

“遮月,你终于回来了。”女子朝这边走了两步,弱风扶柳,那身姿纤细,个头不高,但是却极具味道,很有女人味儿的女人。

见此情景,孟揽月不用问,就差不多猜出这个女人是谁了,是这个身体的母亲,云夫人。

只是,她怎么叫自己遮月?

“做什么愣着?看见母亲你不高兴么?”更走近了些,云夫人微微仰头看着孟揽月,她那弱质纤纤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尽管能看得出来她已经不是小女孩儿了。

可是,她似乎身上就有那种气息,让人心生无限怜爱。

“母亲。”开口,瞧着她过来,孟揽月竟然想后退。这个女人,她的外表和她的信完全不一致,几乎是无意识的,孟揽月就觉得这个女人绝不好对付。

“遮月,你长大了,也不听母亲的话了,甚至连母亲都不想见了。今日若不是这驿馆中的丫鬟担心将我赶走后你回来会怪罪于她,我又岂能见得到你。”说着,她走到孟揽月面前,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就转到了大厅的椅子上坐下了。

转过身看着她,孟揽月神色复杂,她叫自己遮月,显然是以前那个孟揽月未回孟家之前的名字。而那时孟揽月是随着这云夫人的姓氏的,所以叫做云遮月。

这个名字,真是够狠的,云遮月,一片乌云,漆黑不见光,能为自己女儿取这种名字的母亲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她们不是怕我怪罪,而是懒得管,更想看笑话罢了。拜母亲所赐,我这次回帝都,再次领略了自己的风采,当真是人人都认识啊。”在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孟揽月拿起茶杯,里面的茶还是温热的。

“随那些俗人说吧,无不是嫉妒羡慕罢了。女人嫉妒你的样貌,男人羡慕那些能与你同欢的人。虽都叫做人,但未必都是人。”云夫人看着大厅外,声音也温柔,但说出口的话,却丝毫没有温柔之色。

孟揽月听着,心下暗道这云夫人心里不是也清楚么?男人多薄情,大都肤浅的很,可是她却偏偏的让自己的女儿去和那些肤浅的男人勾搭成奸,真是自相矛盾。

“你在西疆生活的如何?听孟柏说,你被送到了军营里。军营里有许多的将军,你有没有见过?”第一句话倒是附和一个母亲的身份,可是之后就又变了味儿。

孟揽月不禁冷笑,“将军多着呢,我不止见过很多的将军,还见过南周的高斐呢。他要娶我为妻,不过我没答应。”

“这就对了,这辈子决不能将自己托付给任何一个男人,他们都是谎话精,要得到你的时候说的是一番话,可转眼就会变脸,丝毫不念旧情。”云夫人忽然称赞,把孟揽月吓了一跳。

她还以为她得骂自己蠢呢,有那么一棵大树不傍上。

“母亲的失败可见一斑,你是被孟柏伤了心,还是其他的男人?不过,你失败的人生未见得会在我身上重演,你还是安心的保养自己吧,毕竟年岁大了,即便再美丽,现在也瞧得见皱纹。天色不早了,你请回吧,日后不再见。”站起身,孟揽月逐客,再和她说下去,她还真不保证自己会动手。

闻言,云夫人的脸色也随即变了,不过她变脸也是好看的,而且依旧透着让人怜惜的色彩。美人就是美人,做什么都美。

“果真是长大了翅膀赢了,不过你别忘了,你的生命是我给的,若我当初心一横,你也不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云夫人也站起身,语气微冷。

“若是你的女儿知道自己的母亲这般疯狂,想必也不会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你还不如当初喝一碗红花汤,至此也就没这么多烦恼了。”最后看了她一眼,孟揽月冷哼一声便离开了,这个女人,心理变态。

有这种母亲,也难怪以前那个孟揽月跑偏。

回到居室,孟揽月便关上了房门,她也不管那云夫人是不是走了,反正她不想看见她。

想必她以前是经历了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心里的压力太大,继而扭曲。但是身为母亲,她就不应该这么做,她的孩子是无辜的。

如此想想,她还真是可怜以前那个孟揽月,不知在这十多年当中,到底受着怎样的折磨。

脱下一身繁复的衣裙,孟揽月晃了晃脖子,这一天下来,身体要被压垮了。

那些夫人小姐的也是战斗力惊人,天天穿这种衣服,还有多余的精力勾心斗角。

回想今天一天的经历,回忆在皇上白天世和皇后的身上多做停留。他们夫妻俩一同嘲笑白无夜和她,倒是配合默契。而且,白天世貌似说,当初把孟揽月嫁给白无夜,是皇后一力促成的。

她为什么要促成这种事?转而一想,那肯定和国丈汪诩有关啊,有八成的可能是汪诩授意皇后这么干的。

那时白无夜又说,白天世把她赐给他做王妃是想让他动手杀了她,这样他就有理由染指西疆了。

这个目的,又何尝不是汪诩所想,大概白天世早就在皇后提这事儿的时候就知道汪诩的目的。但是他也有同样的目的,索性顺水推舟,就准了。

但是没想到白无夜忍耐力惊人,她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知他们心里作何感想。

反正汪诩是决定直接动手了,在来时驿站的路上就是证明。白天世为了自己的边关着想,估摸着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会如何。

如此想来,他们还是危险重重,这危险来自汪诩,这个不知满足的老头子。

女儿是亲女儿,外孙也是亲外孙,不知他为什么还觊觎着那个位置。贪心不足蛇吞象,古人的话诚不欺人。

在软榻上躺下,不过片刻,孟揽月就睡着了,一直绷紧了神经,这会儿松懈下来,很容易就入睡了。

她这一觉睡得好,一直到天亮,待得睁眼时,阳光从窗格中洒进来,尽管还隔着一层精美的窗纸,但也足以窥得今日的阳光有多明媚。

坐起身,孟揽月伸了个懒腰,转眼看向轻纱,那后头有个人躺在床上,身形明显。

这倒是稀奇,白无夜还有起的比她晚的时候,以前可是每次她睁开眼,他就已经醒来多时,或者根本不见人影了。

不过,他昨晚是何时回来的,她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睡得也够死的。

走到屏风后换了衣服,孟揽月再次走出来,轻纱后头没一点动静,白无夜还在睡呢。

这倒是稀奇了,莫不是这咸蛋昨天喝多了?他们离开后的皇宫到底是什么节目她猜想不到,若是那种淫靡的,这咸蛋也插不上号,毕竟他也没那功能,也就只能干瞪眼瞧着了。

想了想,孟揽月走向轻纱,随后轻咳一声,“五王爷,你不起床么?就算不起来也好歹告诉我一声,咱们什么时候启程离开帝都啊。这大典也参加完了,他们的笑话也看完了,咱们也该撤了。”

她话音落下将近一分钟,也没听到里头的回应,这倒是稀奇了,莫不是这咸蛋病了?

“你不说话我可就进去了?最起码我得知道你还活着,你若死了,我得赶紧想法子逃命才是。”说出口的话气人的很,若是平时,白无夜早冷脸讽刺她了。

不过,这次还是没动静。

抬手撩起轻纱,孟揽月走了进去,大床上,白无夜果然平躺在那儿。双手放在腹部,睡姿规规矩矩。

走过来,孟揽月微微皱眉看了一会儿,这有呼吸啊,没死!

闻着好像也没什么酒气,可她在这儿说话他不吱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伸手在他脸上方晃了晃,依旧没反应,孟揽月索性抓住他的手臂拽起来,打算试探一下脉搏。

然而,她也只是刚把他的手臂抓起来而已,躺着的人随即睁开了眼睛,然后把自己的手臂又挣了回去。

手里落了空,孟揽月看着他刚想说什么,却忽然睁大眼睛,然后猛地俯身,凑近白无夜的脸上方,不眨眼的盯着他的眼睛看。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刚夺回自己手臂的白无夜也一愣,那张脸近在咫尺,她呼吸时的气息也尽数打在脸上,温热的,又很轻柔。

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一上一下,一高一低,时间恍似都停止了一般。

忽然间,孟揽月笑了,大早上的,她的笑容堪比花开。

白无夜看着她,瞳眸有瞬间的凝滞。

“五王爷,你得红眼病了!不会是昨晚的场面太过香艳刺激,王爷你又无处发力,所以急的得了红眼病吧?”站直身体,孟揽月一边笑,而且极其开心的样子。

闻言,白无夜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动作利落的坐起身,一边用力眨了下眼睛,眼睛的确不适。

“不想离开帝都就直说,本王直接把你送回孟家,见你的情郎。”他冷声,语气很是不好。

孟揽月不以为意,他现在的冷言冷语吓不着她了,“逗你玩的,不过你的眼睛真红了,看起来应该是上火了,我给你开服药吃了就没事了。”

“不吃,你的药就是猪食。”白无夜站起身,冷声贬低孟揽月的药。

“你不吃也行,过几天你的眼睛也能恢复正常。只是你堂堂一五王爷,如今又在别人的地盘上,红着一双眼睛多难看。”孟揽月后退几步,看着白无夜穿衣服,一边笑道。

看了她一眼,白无夜给予一声冷哼,那表情还是很嫌弃的样子,不过却显然已经服软了。

“就是嘛,病了就该吃药,硬撑着也没人夸你是好汉。”摇摇头,孟揽月转身打算走出去。

“听说昨晚云夫人来了。”刚转身,身后的白无夜忽然道。

“是啊,教我勾引男人来了,所以我的功夫更上一层楼。”撩开轻纱走出去,孟揽月坐在软榻上。

从轻纱后走出来,白无夜看着她那无所谓的模样,“对你现在的‘不思进取’,她应该很失望才是。”

这话说的妙,孟揽月也忍不住笑,“是啊,她很失望。还说我的生命是她给的,瞧那样子不听她的好像就得收回我的命似得。”

“这可由不得她。”白无夜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只是那眼里的不屑倒是明显的很。

“听王爷这意思,现在我这条小命是王爷的喽?”孟揽月挑起眉毛,她好不容易得来这条命,闹了半天自己还做不了主了。

“你以为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白无夜那身无处不在的压力再次排山倒海而来。

孟揽月条件反射的坐直身体,“看来我还真做不了主。”就他这架势,想从他手里抢命,好像还真不容易。

不过,“王爷,你昨天进了皇宫之后可不是这个架势。你若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估摸着得吓坏一大波人。说不定,就得有朝你献媚的。”他昨天进宫之后可是弱得很,好像满身都是窝囊气又无处发泄一样。

“知道的还不少。”倒是对她的眼力有些意外,白无夜转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然后倒茶。

他手指很长,那茶壶在他手里也显得特别小。

“大夫嘛,看病都会望闻问切,其实看人也是这么看的。”毕竟他昨天与平时大相径庭,若是以前不认识他,只是见到了昨天的他,也很难评估他的威慑力,有很大的可能会小瞧他。

“那你可看出来,昨天那个傅子麟想和你说什么?”喝茶,白无夜一边淡淡道。

他忽然提起这茬儿,孟揽月有些措手不及,依据她所看到的,那个傅子麟的确像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说。

“他想说什么我不想知道,王爷若是感兴趣,你去问问他便是了。”那是以前那个孟揽月的情郎,和她还真没半毛钱关系。

而且眼下,孟揽月做了五王妃,别管什么有名无实之类的东西,他们俩那就是不可能。就譬如南极和北极,永远不相交。

“傅子麟想见你,大概今日他离开书库后就会过来。应该是特意赶在孟紫苏不在的空当,也算机会难得。”看着她,白无夜这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想见我,这话是跟王爷说的?王爷还真是大方,或许是帽子多了不沉,多一顶也无妨。”盯着他的眼睛,孟揽月搞不明白。

“见不见随你,本王这头上的帽子,也是拜你所赐。”孟揽月的话难听,他自然不高兴,红着眼睛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离开,孟揽月不禁笑,鬼知道这咸蛋是怎么想的。不过见那个傅子麟?想不通有什么可见的,叙叙旧情?孟揽月可不想和他叙什么情,别人的丈夫,她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068、傅子麟、碗里的

虽说这是帝都的驿馆,但是孟揽月要药材,那丫鬟倒是没为难,拿了方子便去买药了。

很快的,药材买了回来,孟揽月查看了一下,药材的数目重量都对,便径直去了小厨房。

见孟揽月出现,在小厨房里做事的人都退了出去,懒得理会他们,避她如瘟疫,随他们吧。

文火煎药,锅里的药汤一直在稳稳的咕噜噜,没有过快也没有过缓。

白无夜的红眼病,就是因为上火了,看他毫无波动似得,其实心里想的很多。

若是想想,轮到自己身上时,自己也会思虑众多。

一直守着药,孟揽月一动不动,那模样倒是像石雕。

不知过去多久,那一脸高冷的丫鬟出现在小厨房门口,“五王妃,傅大人前来拜见五王妃,眼下正等在院子里,不知是让傅大人去大厅等着,还是请他来这里。”

闻言,孟揽月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可没打算见那个傅子麟,反倒是白无夜应下了,这咸蛋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王爷呢?”既然是他应下的,那就他见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