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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仲勃摇头,“孟大夫过奖了,做将军,也不似表面看到的那么风光。”

“肯定的,保卫边疆,危机重重。上头有管着自己的,下面还得带领千军万马。有时这边疆出了事儿,还不得不向那些根本就不懂战争的人汇报,不能自己拿主意。待得他们商定好了法子,这边早就乱套了。”这个事儿孟揽月十分了解,因为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身在军营之中。西疆那里有战事,向来都是军营主将说了算,除非白无夜到场。

这样一比较起来,其实做西疆的将军更自由,没有兵部那些老不休的管着,尤其他们还是不懂瞎指挥。

孟揽月觉得那句话说得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闻言,上官仲勃倒是满腹同感,孟揽月说的话,句句扎在他心里。

“没想到孟大夫还会知道这些。”有同感之后,上官仲勃也不禁想到,孟揽月是一个大夫,怎么会知道这些。

“西疆什么人都有,听得多见得也多。我不知我所听到的对不对,但我想他们这样说总是有道理的,并非空穴来风。”也怀疑自己说的有点多,孟揽月又随口扯了个理由。

西疆复杂,这一点上官仲勃倒是知道。这些年来,但凡各处罪大恶极之人,或是以各种理由被贬的罪人都送到了西疆,那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孟大夫行医可是四处行走?”外面天色暗了下来,上官仲勃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或许吧,但大部分时间都在西疆。”他这样问,孟揽月大概猜出了他的目的。

“若是有机会,孟大夫去到天闸关,希望孟大夫能到军营里坐坐。军营之中军医缺乏,眼下又有几个学徒,但学成之日遥遥无期,我希望孟大夫能去给他们上一课。”上官仲勃这话说的十分客气。

微微弯起唇,孟揽月点点头,“若是有机会能去天闸关,我定会去见将军。再言,天闸关的风范,我还是很想领略的。”这两日白无夜和她说过天闸关的地貌,崇山巍峨,势不可挡。若是在那儿的守将松懈了关口,大周可就打进来了,十分险要。

“既然如此,我就在天闸关静等孟大夫了。”孟揽月一答应,上官仲勃就如此道。

孟揽月不禁失笑,这人看着挺严谨,倒是也鸡贼。这就把她套进来了,若是日后她不去天闸关走一趟,好像她是言而无信。

“好,待得去到天闸关,我第一时间去找将军。”答应下来,孟揽月觉得肯定会有这一天。不过,那时候,希望他还能有这种心态,不会埋怨她现在给他下套。

翌日,孟揽月洗漱一番用过早饭,便去往老太太的居室。

还是照常的下针,老太太的精神状态可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早饭还吃了不少。

上官仲勃孝心可嘉,自回来后,就一直陪着老太太用饭,早饭到晚饭,从不落下。

给老太太下完针,孟揽月也直言今日要离开了,不过离开前,她要送老太太一样东西。

坐在软榻上,老太太一身的华贵,那雪白的头发挽起来,金簪也闪闪发亮。

她看着孟揽月,一边道:“可是有治我这病的法子了?也是难为你了,这几日一直都在为我这老太婆绞尽脑汁费力气。”

“其实我也没费什么劲儿,而是有个人愿意割爱,我也就借花献佛。只是老夫人您可别再说我是神医了,我只是每日给您下几针,算不得神医。”说着,她一边把背包打开。

老太太和上官仲勃都看着孟揽月,不知她要拿出什么东西来。

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上官仲勃瞧见那袋子就不禁眯起了眼睛,这个东西,一般人可不会有。

这是朝廷里才有的,用来装各种信函,因为信兵赶路时是不管风雨都不会停的。而信函沾水是不行的,所以就会用这种密封的袋子装着,不止防水还防火。

打开密封袋,孟揽月把里面的果子拿了出来,托在白皙纤细的手掌之中,“这就是天珠。”

此话一出,上官仲勃也没心思去研究那密封袋了,视线定在天珠上,没想到孟揽月会拿出这个东西来。

“这就是天珠?孟大夫,你怎么会有?”上官仲勃很疑惑。

“这来历将军就别问了,忍痛割爱那个人也不让我说。这天珠极其珍贵,他也只有一颗。不过,依据老夫人的病情,用半颗就足矣。我想,剩余半颗还给那个人,毕竟他也大有用处。”托着天珠,孟揽月如是道。

“孟大夫真的不能告知那人姓名么?”上官仲勃自是心里不安,但是自己母亲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他交代不能说,那么我自不会说。将军也无需心里有负担,这是无条件的相送。现在,老夫人您就先服下一片,然后将这天珠冰镇起来。每日服食一片,十日服完。之后您就无需再吃任何的药了,三五年之内,您不会再生病。”其实这天珠是否有这等奇效孟揽月也是心里没底,但是毕竟白无夜那里需要时间,所以,她也只能这么说。

若到时这老太太真的再生病,她就只能再来了。

“原来,这就是天珠。”老太太也赞叹,这几日上官仲勃一直在找,而自己身边有见识的丫鬟也给她讲述了天珠的来历和传说中的奇效,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

丫鬟拿来了两个装着碎冰的盒子,盒子是上等的木料,能够有效的让盒内的冰缓慢融化。

以锋利的匕首将天珠一分为二,它本身的异香飘散开来,老太太嗅了嗅,都不禁赞叹,闻这味道她都觉得身体通畅。

把剩余的一半装进盒子里,又把盒子装进自己的背包,孟揽月觉得势必得快些赶回西疆,赶在那些冰融化之前。否则,这天珠不得变质了。

“我的事情已做完,也得尽快赶路了。老夫人,将军,咱们后会有期。”告别,孟揽月觉得时间珍贵。

“等一下,那门口的告示孟大夫也是看见的了,治好我母亲的病,重金酬谢。”上官仲勃言而有信,当场要给酬金。

“算了,我登门为老夫人看病也不是为了钱,而是正巧经过这里,听说了此事。我见过的疑难杂症有很多,便想着瞧瞧老夫人的病是不是我见过的,也当增长见识了。幸好老夫人是有福之人,我也祝老夫人福寿绵长,告辞了。”冲着老太太微微弯了弯腰,孟揽月转身就走了。

上官仲勃随即跟上,“既然孟大夫不要酬金,那么我也就不再提了,毕竟那些东西,也是俗气之物。不过,我希望孟大夫你能收下这枚玉枪,到时你去天闸关,把这个交给守关的将士看,我在天闸关静等孟大夫大驾。”说着,上官仲勃从身上取下一个大拇指大小的玉枪,质地是玉的,形状是个红缨枪,很是精致。

看着,孟揽月倒是迟疑,不知该不该拿他这东西,毕竟她已经说了不要酬金的。

“这不是酬金,算是私交之物。”上官仲勃如此道。

他这样说,孟揽月也觉得不收不好,于是接下,“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到时去了天闸关,希望能通过它顺利的见到将军。”

上官仲勃一直将孟揽月送到长街的尽头,在她说了几次留步之后,他才留步。

转身离去,孟揽月轻吁口气,为了白无夜,她可是连骗人这种事儿都做出来了。

不过天珠的确很珍奇,孟揽月还是相信它效果奇佳的。

那老太太吃了天珠,身体必定会一日比一日好。返老还童不敢说,但定然会比她同龄人矫健的多。

走上另一条长街,两侧人来人往,然后孟揽月就迷路了。

白无夜当时告诉她说在北城门等她,可是眼下这太阳已经快到正当空了,北城门在哪儿啊?

上官府所在的地方倒是北城,可她刚刚走出来又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城门的影子。

尤其这北城的房子都修建的特别高,遮挡住了视线,那城墙再高她也瞧不见。

踮脚寻找,还是无果,孟揽月觉得自己可能要掉队了。

蓦地,一只手搭在她肩膀,她一惊随即转身,那张太阳都融化不掉其冷气的脸出现在视线当中,她也松了一口气,“总算见着你了,你若不来找我,我得在这儿转悠到天黑。”

“知道你笨,走吧。”所以,他才会进城来寻她。

撇嘴,反正从他嘴里是听不到好话。

两人出城,那时买的那匹马就栓在城外的一棵树上,这里基本上没有来往的人,所以这匹马也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那儿。

上马,二人出发朝北走,孟揽月坐在前头,一边把上官仲勃给她的那个玉枪拿了出来。

“我没收酬金,人家上官将军过意不去,所以就给了我这个作为报酬。”阳光下,玉枪剔透,这是一块不错的玉。

身后的人垂眸看向她手里的东西,反射着阳光,有些刺眼。

孟揽月正在欣赏呢,一只手就过来把它夺走了。

扭头看向他,“还给我。”他又不缺钱,要这东西也没用。

“天山玉,这块质地不错,只是被雕刻成了这个形状,价值也随之下降,不值钱。”修长的手指和那玉枪的颜色倒是有些相似,他拿在手里,显得那玉都变成了一丢丢,小的可怜似得。

“我又没打算把它卖了,上官将军邀请我去天闸关,到时把这个给守关的兵士看,就没人拦我的路了。”夺回来,孟揽月觉得值钱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意义。

自从在这个世界行医开始,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儿酬谢。哪像给白无夜这咸蛋干活,什么都没有不说,还得看他脸色。

没有再争夺,白无夜看她那样子,漆黑的眸子中诸多嫌弃。许是嫌弃她不识货,不值钱的东西当做宝。

马儿往北走,速度不算快,温度比帝都稍稍下降些,但孟揽月觉得很是凉爽,十分舒服。

时近下午时,白无夜也不知怎的,忽然一抖缰绳,马儿便奔跑了起来。

也抓住缰绳稳定住身体,孟揽月回头往后看,但是什么都没瞧见。

“有人追咱们么?”孟揽月第一想到的就是那些阴魂不散的杀手,谁知他们会从哪儿忽然冒出来。

“上官仲勃派人在跟踪我们。”白无夜回答,果然是有人在跟着。

眨眨眼,孟揽月恍然,“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嘛!咱们做好事不留名,那上官将军肯定心里不踏实。他这么跟踪下去,待得咱们回了中州城,他不就知道咱们是谁了嘛。”

不禁暗嗤这咸蛋有心机,那上官仲勃可不是小人,知道了白无夜的真实身份,他定会做些什么来报答他。

虽然他可能也会纠结,不过白无夜就是吃定了他不是小人这一点,但凡君子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就等着上官仲勃自己上门呢。

“既然是做好事不留名,又怎么能让他轻易的知道我们的身份。”白无夜低声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似得。

孟揽月自是不信,他才不会做好事不留名呢,只是又一计罢了。他刻意躲避,上官仲勃非追踪不可,到时调查出白无夜的真实身份,那也是他自找的。

老谋深算,狡猾如狐,这些心理上的攻守战还是这咸蛋玩的溜。

顺着官道飞奔,不过最后却改了路线,直接下到官道旁的一个土道上去了。

“五哥,你来真的?”真要躲避上官仲勃的追踪么?

“不然呢?”以为他在过家家么。

马儿在土道上飞奔,后头尘烟飞扬,恍若灰雾,将天地都遮住了。

孟揽月回头往后看,下一刻就缩回了脑袋,谁跟在后头谁倒霉,非得被那灰尘呛死不可。

土道走了一段就进入了山林之中,不过道依旧还有,弯弯曲曲的,也不知通向哪里。

孟揽月是分不清方向,全凭白无夜,即便他此时把她扔到这里头,估计她也走不出去。

天色暗下来,俩人却没有停下,山中漆黑,但白无夜似乎一直都能看得见前路,包括马儿。

唯独孟揽月是睁眼一抹黑,什么都瞧不见。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到西疆?那半颗天珠可熬不了几日了,要是腐烂了,那太可惜了。”抓着缰绳,孟揽月看着黑漆漆的眼前,一边问道。

“五天。”给出答案,白无夜的答案向来具体,没有不确定或是大概一说。

“希望这一路能顺利,要是再遇到什么事儿拖沓下去,你就直接把这半颗吃了得了。”也免得她一直担心惦记。

“如此大方。”她会说让他吃了,白无夜倒是意外,尽管还是那语气,但若光线明亮却是能看到他眼里浮起的笑意。

“得了便宜卖乖这句话大概说的就是五王爷你这类型的。”说给他吃,他还喘上了。

“叫五哥。”白无夜纠正。

一听这话,孟揽月就不禁乐,咸蛋是真想做个正常人啊。如此想想,其实他还是有点可怜的。

“好吧,五哥,咱们现在这是在哪儿?什么时候能出去?”荒山野岭,静的只有马蹄声在回响,若是一个人处在这种地方,真会心慌不止。

“明日就能抵达兴州,兴州治下有四座城,要离开兴州,需要三天。”这次白无夜说的明白,使得孟揽月也清楚了。这西疆附近的各种城,她总算不糊涂了。

走山路绕远,最后离开山林进城时,抵达的是属于兴州北部的第二座城。

俩人在城中填了肚子,又换了一匹较好的马,这才上路。

不过,自出了城后,白无夜便一直没说话,而且马儿的速度时快时慢,孟揽月也无端的心头一惊,莫不是又有人跟上来了?

若是上官仲勃的人还好,只是若是他们,白无夜不会这样时快时慢的。那么,可能是别人。

不由得抓紧了马儿的缰绳,孟揽月也没有发问,任白无夜继续着时快时慢。

再向北走,官道也非一马平川,兴州多山,所以也在山中取道。

蓦一时的,官道两侧都是被凿开的山崖,十分险峻。

走在这种道路上,马儿踢踏的声音有回响,荡漾出去很远。

也就是在这时,孟揽月也听到了,在这山中回响的马蹄声不止他们这一骑。不知是前头还是后头,也有马蹄声,时断时续的回荡在上空,听起来不禁让人心惊。

“有人。”她开口,声音不大,但其实无需她说,白无夜定比她更早的听到。

“嗯。”白无夜的面色也异常的冷峻,他听到的比孟揽月要多,情况如何,他心里已有了计较。

“所以,怎么办?”护卫不在身边,白无夜又带着她,似乎只能逃跑了,迎面而上根本没胜算。

“另取蹊径。”马儿的速度放慢,白无夜似乎也下了决定。

“好。”无论怎样另取蹊径,孟揽月觉得都比被包围了强。因为现在那些声音更清楚了,不只是后头有人追上来,前头也有。

两侧断崖高耸,前后道路弯曲,这两伙人似乎只要拐一个弯儿就能和他们见面了。

到时,他们俩就得像馅饼似得,被夹在当中。

072、不折腾,不活命

马儿停下,它在原地踢踏了两下,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儿。

马上的两个人,猛然间的一跃而起,恍若天空坠下来了一根丝线,将他们二人吊起来,直接飘到了左侧的断崖之上。

就在马上要跃到断崖上面时,孟揽月回头往下看了一眼,只见那蜿蜒的官道前后两侧各奔来不下二十几匹快马,马上的人衣服一样,他们是一伙的。

白无夜挟着她速度极快,几乎只是一闪,二人便消失在断崖上头。

不过下面的人速度也奇快,恍若一群蝙蝠似得,弃马跃起,眨眼间也上了断崖。

树木快速倒退,不止这风声,孟揽月还听到后头的追逐声,他们人太多,而且速度也快。

抓紧白无夜的衣服,孟揽月尽量的曲起双腿,她长得高,以至于白无夜挟着她飞奔时,她的腿总是不经意的撞到树木。她疼不要紧,却是会拖延白无夜的速度。

她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给白无夜拖后腿。

毕竟是带着一个人,白无夜的速度不比他自己飞奔,后头两个人先后而至。

白无夜身形一闪,孟揽月也跟着身体一甩,她手臂向前,直接抱住白无夜的腰,心脏狂跳恍似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样。

白无夜仅有一只手能用,与对方交手,他连连后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现在只有两个人,待得后头的人追上来,他们俩就彻底完蛋了。

如此想着,孟揽月一边歪头把眼睛露出来,那两个人辗转腾挪,白无夜连续后退闪躲。

一只手环抱住白无夜的腰抓住他的衣料,另一只手腾出来,直接摸向自己的腰间。

那银针被她插得稳当,这么多时日也不曾出过错,而拿取她也练过很多次,当下一摸,便取出两根来。

捏在指尖,她转眼一瞥,正好另一个人跳到白无夜身后要从后面攻击。

那人满眼杀气,在孟揽月看向他的时候,他也转眼盯着她。

本来他是要取白无夜后背,手却一转,直奔着孟揽月而来。

正愁他不来呢,孟揽月在他的手过来时,也同时把手伸过去。

似乎他也觉得孟揽月朝自己伸手有诈,在两只手快要接触到的时候,他就收回了手,转个方向打算再去白无夜后背。

可是,他也只是来得及把手收回而已,下一刻他身体一颤,然后就倒在了地上,身体蜷缩一起,抽搐不止。

身后之人倒下,白无夜再无担忧,径直后退,然后一掌直取面前之人的天灵,随后带着孟揽月快速遁走。

后头的人追上来,看见死了两个同伴,速度更是加快。

迅走疾飞,这山面积不大,眼看前头无树,白无夜猛地停下。

“怎么了?后头的人要追上来了。”边说着,孟揽月边转过头往前看,面前仅有两三棵树,再往前,就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大沟。

对面,一些光秃秃的小山一座连着一座,它们之间又好像被大水冲刷过似得,皆是一道道不见底的深沟。

那小山没有什么树木,灰突突的,乍一看,这一望无际的好像是一个坟场。只是这坟包太大了,大概一个坟包能埋几头大象。

“闭上眼睛。”白无夜说了一声,下一刻便一跃而下。

风声灌耳,而且下坠的途中没有任何可以缓冲的东西,俩人完全就是直接掉下来的。

孟揽月闭着眼睛,仍感冷风扑面,这怎么越往下越冷啊。

终于,只感觉白无夜身体紧绷绷的在什么地方撞了一下,然后再下坠一段距离后,俩人就踩到实地了。

只是白无夜没稳定好,孟揽月本就是借着他的力量,他一栽倒,她也跟着倒下了。

不过,她倒下倒是没遭到什么罪,因为她身下是白无夜,只是那只环绕着他的手在他腰后,被他压在了身下。

手底下很凉,还没等孟揽月缓过味儿来,白无夜就带着她跳了起来。前后看了一下,就带着她离开原地。

这下面虽没有荒草不生,但是也差不多,石头太多,树木少的可怜,到处灰突突的。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不说,那些痕迹一看就是被大水冲刷出来的。

就在他们落下来的地方,也陆陆续续的有杀手落了下来,所幸白无夜与孟揽月逃得快,待得他们下来时,已没了二人的影子。

不过,他们自是不会放弃寻找,当下便分成了几个小队,前后左右的搜索。

一个‘小坟包’处在众多的‘坟包’当中,有一个极小的缝隙处在它底部,四周散落了石头,若是不注意还真是不容易看到。

白无夜的眼睛好用的很,路过这里时就发现了这个小洞,然后便带着孟揽月钻进去了。

本以为里面很狭窄,他们俩也只是暂时藏身,却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