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助力,但边疆更为重要。若三哥不敌,我会帮忙的。”贴在她耳边,白无夜的声音压得很低。这是他内心的想法,但现在不能广而告之。

扭头看着他,孟揽月点点头,“眼下的确边疆更为重要。”应该说高卫更为重要,她势必要知道他的避毒药是如何配制的。需尽快的解了白无夜身上的毒,不能再以那毒药做抗衡续命了。

队伍向北,然后又转道向西,途中遇到上官仲勃的军队,他们正在被调配至东部,眼下这大齐北部边防除却西疆外,均归上官仲勃。

白天齐识人,而且是真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认准了上官仲勃,就把边防守卫之事都交在他手,给予十足的信任。

他这种做法,也是让人十分有好感。想想若是一个上司用你做事还怀疑你处处提防,谁的心里也不会爽。而且那个时候,若是有好的下家,肯定立马跳槽,头也不回。

队伍向西,取草流城然后通西疆的路线,快马加鞭,日夜赶路,很快便进入了草流城的地界。

此时白天齐不在草流城,但是这草流城却不可谓是他的福地,被发配至这里,养精蓄锐十几年,今日终于是心想事成。

“庄小姐也不在城里了吧,三哥称帝,庄小姐就是后了。”庄家的那些钱尽归白天齐之手,庄姒为后,也在常理当中。

“嗯。”白无夜回应了一声,他对白天齐封谁为后并不感兴趣。

听他那敷衍的回应,孟揽月也忍不住笑,虽说有时和他聊天很郁闷,但是他还能敷衍的答应一声,这也算长进了。

夜幕逐渐降临,队伍仍旧在官道上飞奔,还未进入西疆的地界,显然白无夜也不想停下来。

进入西疆,那才是到了自己家,停留歇息也比较放心。

孟揽月亦是赞同,还是进入西疆之后会更方便些。

天地间一片漆黑,好似有人用浓墨染了一样,孟揽月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如今好用的只有耳朵了。

听着马蹄飞奔的声音,她靠在白无夜怀中,也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然而,就在她迷迷糊糊时,飞奔的队伍缓缓放慢速度,最后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入眼的还是一片黑暗。但是,依稀的,孟揽月好像听到了马蹄声。

那声音也不知是从前还是后传来的,踢踏踢踏回荡在夜空当中,因着这黑夜里异常的寂静,那声音也显得很是响亮。

“这是怎么回事儿?”压低了声音,孟揽月问道。

当下距离西疆很近了,但是在这个时间还在赶路的,应当不是寻常百姓。兴许是西疆的兵马,也兴许是别人。

“嘘。”白无夜轻声回应,随后便揽着孟揽月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前后的护卫也纷纷从马背上跃了下来,留下一人将所有马儿带离官道,其他人则纷纷退后。在退回百多米之后,分跃至官道两侧稀疏的树林当中。

若是白天,这树林也起不到遮挡的作用。但是现在天无月光,四下漆黑,躲在这里谁也看不见。

与白无夜待在一处,孟揽月听着动静,马蹄声果然越来越近了。

屏住呼吸,孟揽月抱着白无夜的腰,静静地等待。

马蹄声已到了近前,也就在同时,埋伏在官道两侧山中的护卫同一时间跃了出去。

白无夜与孟揽月举步往外走,走到山林边缘时,官道上已打成一团。

漆黑的,孟揽月什么都看不见,却是听得到声音。那打在身体上,实打实的声音格外刺耳。均力气非凡,这若是打在她身上,就算骨头不断,也得让她疼的站不起来。

也没用多长时间,打斗便停歇了,白无夜松开她的手,然后朝着官道走了过去。

站在原地,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到,孟揽月也不敢乱走,免得撞上什么。

“王爷,他们是大内侍卫。”护卫应该是在他们身上翻出了什么来,所以判断出了他们的身份。

“帝都的人。帝都的人跑到这荒蛮之地做什么?皇上还真是颇有闲心。”白无夜淡而无温,尤其皇上二字,满是讽刺。

护卫深知白无夜的意思,也没等被控制住的人回答,便直接动手。

也不知他们做了什么,反正骨头断裂的声音传进耳朵,随之而来的便是惨叫。

惨叫声极其刺耳,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孟揽月也双臂环胸,虽是她认为自己有毅力能忍受疼痛,但这种断骨之痛,也未必能撑得住。

“我说、、、我说、、、”被折磨的人很快服软,那声音颤抖,好似舌头都要掉下来似得。

“上面探到五王爷不在西疆,所以派我们前来打探,五王爷此时人在何处。”探子回答,声音颤抖的厉害。

“人在何处?”白无夜淡淡的反问了一句,随后便转身走了回来。

在他转身的同时,护卫将被控制住的探子押到了官道另一侧,几声清脆的声响过后,就没了声音。

虽是看不见,但不代表孟揽月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几个探子被宰了。

“打探你在不在西疆?莫不是,白天世想打西疆的主意,然后再给三哥来一个内外夹击?”想了想,孟揽月问道。

“他们的话又怎么能尽信,三分真七分假。不过,白天世派了人靠近西疆,就必定不是善意。”白无夜是不信从探子嘴里问出来的答案的。

“那怎么办?西疆虽说还算平静,可是日夜都在防着大周。仔细算一算,若是掺和进三哥和帝都的战争,吃亏的反倒是咱们。”那个时候,他们反倒成了被内外夹击之态。

“所以,当下需要高卫平静。”抓住她的手,白无夜似乎想到了什么。

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听他的语气,显然是有了法子。孟揽月也没再多问,任凭他怎么做。

将弄死的探子都处理了,众队伍再次启程上路。

日夜不停的,终于在翌日下午时分进入了西疆的地界,傍晚时,抵达驿站。

刚刚进入驿站没有多久,孟揽月还没来得及清洗放松一下呢,又有一匹快马进入驿站。

站在二楼的窗子往下看,也瞧见了从马上跳下来的人,是西疆的探子。

速度很快的消失在视线当中,他们就好像脚踩风火轮似得。

火急火燎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关上窗子,孟揽月回去继续洗漱,夜色逐渐暗下来,天上仍旧如同幕布,别说明月,便是连星子都不见一颗。

将房间里的其他琉灯点燃,增添亮色。

靠在床上休息,一边等着晚膳,孟揽月也几分迷迷糊糊。

许久后,门被从外打开,不敲门就进来的,除了白无夜也没别人。

睁开眼睛看过去,孟揽月弯起红唇,“再不给我送饭来,我就饿死了。”

“鸡汤炖的久一些,所以浪费了些时间。”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白无夜将托盘上的一个小盅拿出来,那里面是鸡汤。

“这几天风餐露宿,到了自己的地盘就又能吃好喝好了。多谢五哥,这么舍得。”走过来坐下,孟揽月揭开小盅的盖子,闻了闻,然后点头,炖的很好。

“即便吃的再多,你又能吃得了多少。你若是要天上的月亮星星我是没办法,吃的东西能满足。”将饭菜一一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白无夜语气淡淡,听起来似乎也只是在陈述什么。可就是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听起来才更是让人有好感。

看着他,孟揽月不禁笑出声,“冷着一张脸,说的话倒是讨人听。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喝汤,炖的很是入味。

抬眼看着她,半晌后,白无夜才开口道:“刚刚探子回来了。”

“我看到了,送来了什么消息?”一般时候,白无夜是不会和她说这些的。

“白天世派了一支队伍,正在朝西疆而来。”白无夜看着她,说道。

“他还敢派人来西疆?到了三哥的地界,就被截杀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三哥不会杀,因为带队的人是孟柏。”白无夜微微摇头。

孟柏?孟揽月想了想,忽然想起这人是谁了,“我父亲?”正确的来说,是这个身体的父亲。

“没错。”看她那样子,白无夜也是不禁弯起薄唇。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知道似得。

孟柏?他来做什么?

133、目的

“孟柏,名义上的父亲。他带人来西疆,路过三哥的战线,看在我的面子上,三哥的确不会杀了他。只是,他来这里也肯定不是带着善意。反正,他死不死我不在意,干脆放话给三哥,让他看着办吧。”喝着汤,孟揽月盯着白无夜,一边淡淡道。

“即便如此,三哥也不会杀了他。他又不知你和他们没有关系,无论感情浓淡,他也是你父亲。”白无夜微微摇头,白天齐是不会杀孟柏的。

“说的也是。算了,就让他来吧,看看他要玩儿什么花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真不信孟柏来了就能改变什么。”哼了哼,想起帝都那些人的嘴脸,不管是那所谓的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都同一副嘴脸,难看的很。

薄唇微抿,“据我猜测,应该是去年的瘟疫事件。解决瘟疫的是你,传回了帝都,想必他们都很奇怪,传言中的孟揽月,怎么变成了孟大夫。”

“那他们可要失望了,得不到答案。不过,派孟柏来,这步棋倒是不错。只不过,他们还是失算了,别说孟柏来了,就是云夫人来了,也没用。”兴致忽然好了起来,这入口的汤也变得更好喝了。

“云夫人?她是孟揽月的亲生母亲,我倒是有些担心,白天世兴许会在她身上动手脚。这个女人,毫无廉耻,死不足惜。”说起这个,白无夜不禁冷了脸色。其实直至年前,云夫人仍旧不间断的往西疆送信,里面的内容无不是一样,教育孟揽月勾引男人。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是个男人,都勾引。

“那个女人,心里变态。要是再见着她,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可。”说起这个,孟揽月也不禁冷哼,也更可怜这个身体之前的主人,那个孟揽月真是太可怜了。

“上次在帝都不是也见着了么?虽说不太愉快,但是你也没将她如何。”孟揽月在帝都见着了云夫人,白无夜自然知道。她们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他清清楚楚。

“那是因为情况复杂,我也不敢暴露。”主要是知道白无夜的人一直在盯着,所以不敢太明显,免得给自己惹来麻烦。

但是现在,自己的秘密白无夜都知道了,所以也不用加以遮掩了。

“这次就不用加以掩饰了。”知道她做何感想,白无夜只是觉得好笑。其实现在想想,她那时一直在伪装,也是把她累的够呛。

“算你说句人话,这掩饰也不容易。”想想都觉得累。

“赶紧吃吧。”给她夹菜,瞧她那样子,白无夜也是觉得好笑。

用过晚膳,白无夜将饭菜等东西撤走,随后又回来了。

刚脱下来一件衣服,瞧着这人又回来了,孟揽月不禁皱眉,“这驿站房间充裕的很,你确定要赖在我这里?”

“你这房间写着我不可进入么?”走过来,白无夜坦然的很,好似这是属于他的房间。

瞧着他在床上坐下,孟揽月将脱下来的衣服扔到一边,不过也仅仅脱下这一件而已,不能再脱了。

“那倒是没写着,想睡就睡吧,别打扰我就成。”从他身边进入床里侧,翻身躺下,身体舒展开,舒服多了。

躺下,白无夜歪头看着她,“睡吧。”

弯起红唇,孟揽月侧起身,抬起一条手臂搭在他腰间,抱住。

抓着她的手臂,白无夜无声的笑,不管睡不睡,还是躺在一起最为舒坦。

翌日,队伍再次启程,而且,这次的路线不是大营,而是中州城。

这是孟揽月第二次来中州城,没变模样,亦如往常。

直奔王府,还是往时的样子,王府虽是不大,可依旧威严无比。

从马上下来,孟揽月不禁长叹口气,“一年到头来,你也没在这王府住多久。说是王府,和客栈无异。”

“进去吧。”抬手勾住她颈项,然后微微施力,就将她拽入了怀中。

搂着她往府里走,故意让孟揽月走的磕磕绊绊,他心情极好。

任凭他勾着自己,终于绕过王府的前厅,顺着长廊,径直的走向位于府邸后方的起居室。

这是白无夜休息的地方,上次孟揽月过来,还是睡在了药房里。

“五王爷确定把我带到这儿是正确的么?我怎么记得,我应该住在药房里来着。”走进院子,这偌大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满地石砖,硬邦邦的,和白无夜的气质极其想近。

“真的打算住在药房?”勾着她走进大厅,室内的装饰和外面差不多,没什么东西不说,没有任何鲜艳的色彩。

“不过我若是去了药房,五哥怕是也得跟着。唉,就当是为了你吧,我就勉为其难的住在这儿算了。”从他的手臂下转出来,孟揽月环顾了一下这大厅,不由得摇摇头,“实在是破烂啊,什么都没有。真是够寒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没装修呢。”

“放那么多的摆设做什么?我又不喜欢。”把她的背包放在桌子上,白无夜环顾了一圈,他觉着挺顺眼的。

“那这光秃秃的也不好看啊。若是不放摆设,弄几个丫鬟站在这儿也挺好,有人气儿,还养眼。”摸了摸椅子,这椅子的质量倒是不错,是好东西。

“府里没那么多的丫鬟,若是孟大夫觉得空旷,你倒是可以站在这儿。有人气,还养眼。”看着她,当真是有生气。

“哼,我可是行医治病救人的,又不是花瓶。我累了,想休息。”说着,她伸出双臂,显然不想自己走动。

似笑非笑的盯了她一会儿,白无夜终是走过来,然后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抱着孟揽月,离开大厅,进入起居室内。

暗色的纱幔垂坠在大床四周,和他平日的喜好一样。

俯身将她放在床上,躺着,孟揽月不禁笑,“果真是五哥的床。嗯,这味道也是你身上的,好闻的很。我还得再闻闻,这床上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说着,她身子一翻,趴在了床上,嗅了嗅,还是一样的味道。

坐下,白无夜看着她拱啊拱的样子,“可闻到了别的味道?”

“闻到了,汗味儿。”说着,她翻过身,就开始笑。

俯身悬在她上空,白无夜盯着她,“我们重新拜堂成亲吧。”

闻言,孟揽月反倒是愣了,“真的想娶我?我可是和你说过,在我的那个世界,都是一夫一妻的。若是其中一人变心,那就分开。没有人可以明目张胆的三妻四妾,你可想清楚了?”

“当然。”白无夜不禁笑,当时她可是刻意强调了这一点,他记得清清楚楚。

“嗯,眼下看来五哥想的还是挺清楚的。好吧,你且准备着,我要是想通了呢,就答应你了。”抬手摸着他下巴上的胡渣,孟揽月一边点头道。

“所以,你现在是没答应?”听明白了她的话,白无夜不禁微微摇头。这女人说起荤话来很是能说,可是说起正事儿呢,又百般绕弯子。

“哎呀,别说这个了,我累了要休息。对了,孟柏什么时候能到啊?我已经等不及想看他唱什么戏了。”将双臂绕到他脖子上,边说边闭上眼睛。

若有似无的叹口气,白无夜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睡吧。他进入西疆,自会有人来通报。”

没再说话,白无夜看着她,不过片刻后她就呼吸均匀了,显然睡着了。

孟柏的队伍果然顺利的通过了白天齐的防线,知道孟柏是孟揽月的父亲,便是他们有很多威胁,白天齐也是不会将他如何。

只不过,路上仍旧有人跟踪观察就是了,最基本的防卫不能放松。

很快的,孟柏的队伍进入了西疆的地界,白无夜也收到了消息。

“终于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孟揽月也不禁摩拳擦掌。

当时回帝都,她是见过孟柏的,但只是远远地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过话。

这个孟柏是个怎样的人,孟揽月并不清楚。

“这么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上阵杀敌呢。”瞧她那样子,高兴的不得了似得。

“上次去帝都没尽兴,碰到的那些人,一个个的还不如狗。”那时她是感觉四方皆敌,哪敢随心。

“是么?可是和孟紫苏对峙,你可是伶牙俐齿的很。”尤记得那时她和孟紫苏打嘴仗,可是气的孟紫苏都要爆炸了一样。

“三层功力罢了。说起孟紫苏,我就不禁想到那个傅子麟。五哥,你真一点都不介意?”这个身体可是和傅子麟关系匪浅,说到帝都的人,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似得。

闻言,白无夜的脸色倒是冷了些,“反正又不是你的心上人。”只是以前那个孟揽月的心上人罢了。

抿嘴笑,“嗯,心胸果然宽大了不少。”说着,她俯身拍了拍他的胸口,硬邦邦的。

“傅子麟手无缚鸡之力,这话可是你说的。”她说的时候无比鄙视。

“没错,不止手无缚鸡之力,还酸溜溜的,比老胡还酸。”说着,她不禁笑,这话若是被胡桑听到了,得气的够呛。

薄唇微抿,听她贬低别人,实在是好听。

孟柏的队伍终于到了中州城,这一队人马不多,还不到百人。但是,这些人却各个都是高手。

经过探子调查,这些人有一大半都是大内侍卫,皆是高手。

来了这么多的大内侍卫,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他们都是高手,可这是西疆,他们掀不起任何风浪。

和白无夜坐在王府的大厅当中,等着孟柏的到来。

队伍抵达王府门前,一行人陆续下马。先前的人的确是孟柏,穿着官服,身形挺拔,尽管年过不惑,可是却依旧英武。

后面的大内侍卫欲跟随孟柏进入王府,但王府护卫又岂能让他们进入,随即上前。

一时间,两方剑拔弩张,情势紧张。

孟柏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后面剑拔弩张的形势,下一刻迈步走进了王府。

坐在大厅当中,很容易就看见走进来的人。微微眯着眼睛,孟揽月看着他,的确是孟柏。虽说他年纪大了,可是看的出,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

白无夜站起身,走向大厅门口,正好孟柏也走了进来。

“见过五王爷。”停下脚步,孟柏看了一下白无夜,随后俯首拱手,拘礼道。

“孟大人无需客气,请。”这不是孟揽月的父亲,所以白无夜亦没有做任何样子,冷冰冰,满身杀阀。

孟柏微微点头,看了一眼白无夜,他眼神儿颇有闪躲。

走进大厅,他也看见了孟揽月。

孟揽月依旧坐在那里,盯着走进来的人,她缓缓挑眉,“孟大人。”

“五王妃。”孟柏拱手,看着孟揽月,却是诸多陌生。

“孟大人坐吧,西疆虽是蛮夷不毛之地,但也不是人人都荒蛮无礼。”终于站起身,孟揽月看着孟柏,其实她和孟柏也有很多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