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果真变了。”看着孟揽月,孟柏上下审视了一番,她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

“孟大人说的这话可是不知让我怎么解释了。五哥,你说我怎么解释好?”看向白无夜,孟揽月似笑非笑。

“孟大夫,无论如何这也是孟大人,从帝都而来,代表的也是皇上。孟大夫再不满,也得给皇上几分面子才是。”一句皇上,诸多讽刺。

“五哥提醒的是,皇上嘛,君王。”连连点头,孟揽月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月儿,你娘她被皇上抓走了。”看着孟揽月,孟柏终于说道。

闻言,孟揽月眨眨眼,“云夫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月儿,不管她做过什么,她都是你娘。她被皇上抓了去,而且咱们一家人的性命都受了威胁。”孟柏看着孟揽月,那焦急的样子,掩饰也掩饰不住了。

“所以,孟大人是想说什么呢?”孟揽月倒是想笑,真是不知孟柏来找她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想让她飞去救人么?她可没那个本事。

“皇上有旨,五王爷未与月儿拜堂成亲,所以名义上来说,五王爷抗旨在先,而月儿你也不是五王妃。所以,皇上命我将你带回帝都。”孟柏说着,虽不是在念圣旨,可是这话也极其好笑。

“原来孟大人此次过来,是宣读圣旨来了。”白无夜终于开口,而且满载讽刺,简直太好笑了。

“不,五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皇上他质问我,月儿的性情为何与在帝都不同。北方瘟疫肆虐,是月儿你解决的。如此人才,当年却被拱手送到了西疆,皇上很是恼怒。”孟柏连连摇头,可说起这事儿来语气也几分激愤。想他孟柏勤勤恳恳为朝廷效力,白天世要羞辱白无夜,将孟揽月送到西疆,他亦是没说过一句不肯的话,忠心耿耿。

可是如今,却因为这件事而以他全家性命做威胁,又抓了云夫人。

“白天世要孟大夫回帝都是假,意图牵制本王是真。孟大人,本王想你也是知道白天世的意图,接了这个任务,想必也不是为了接孟大夫回去,反而是想求助本王救你的家人吧?”坐在椅子上,白无夜眸色无温的看着孟柏,似乎是试探,又似乎说的是心中之言。

孟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五王爷神断,下官请五王爷相助。”说着,孟柏居然跪了下来。

孟揽月看着他,也不禁叹气,为了身家性命,不惜千里迢迢跑到西疆来求白无夜,连下跪都做出来了。

他的身家性命,虽说都是一堆讨厌的人,可是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

但是,却未必有她这个女儿的存在。

“皇上抓了云夫人,是为了威胁我,还是威胁孟大人?”缓缓的走向白无夜身边,孟揽月问道。

孟柏想了想,随后道:“是威胁我们父女二人。”

“父女?孟大人还是别这样说的好。”孟揽月笑,恐怕以前,孟柏指不定多恨这个女儿呢。因为她,孟家的名声在帝都臭的要命。

“月儿,你年幼之时我没有将你接回府,的确是我的不是。但是,无论如何,我是你的父亲,她是生你的人,你万万不能不管啊。”看孟揽月如此绝情,孟柏亦是惊讶万分,他实在没想到孟揽月的性情会大变如此。

看着孟柏那激动又情真意切的模样,孟揽月眸子闪闪,随后看向白无夜。

白无夜亦是看过来,漆黑的眸子一片沉静。他心理素质极强,鲜少会轻易被人所左右。

而眼下孟柏情真意切,却是没有影响到白无夜分毫。

看着白无夜的眼睛,孟揽月心头一震,险些被孟柏这场戏骗过去。

即便他说的是真,但是也未必会舍近求远的跑来找白无夜帮忙,而且还未必会成功。

他,显然是有别的目的。

134、姐姐坚定(二更)

夜幕降临,夜晚的中州城是另外一种热闹。

虽比不上草流城的夜夜笙歌,可也比帝都宵禁之后的清冷要好得多。

靠坐在卧室的窗边的软榻上,孟揽月托着一杯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视线盯着前方某处,但心思却早已飞走,根本不在眼前。

烛火幽幽,使得这房间里也几分暗淡,这种光线却是让人心下平和,即便想激动也激动不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许久后,挺拔的身影从门口进入,直奔窗边的人。

旋身坐下,白无夜将她手里的茶杯拿过来,喝了一口,然后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眼下孟柏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团团转。那些大内侍卫也被羁押了起来,在西疆,他们不敢张牙舞爪。”看着还在出神的人,白无夜低声道。

回神儿,孟揽月扭头看向白无夜,视线在他的脸上转了转,这才开口,“孟柏看起来情真意切,若说他是表演,倒不如说其中也有三分真。原来的孟揽月在孟家过得怎样的日子我不太清楚,但那也的确是她的父母,做不了假。”

“孟大夫是心软了?若是真想救人的话,我可以帮你。只不过,我认为不值得。那个孟揽月深陷泥潭,是被他们亲手推下去的,你认为这种父母有救的必要么?”白无夜眸色几分冷,这世上的父母千千万,无情无义的也很多,但一直把子女往泥潭里拉的,他却是第一次见。

这种父母与魔鬼无异,毫无人性。

“说的也是。想想那个云夫人我就一肚子的气,真是没见过这样的母亲。孟柏,这个人虽说长得一脸正气的样子,但显然也不是个善类。五哥认为他在演戏,表演的如此好,可见是有备而来。他说白天世抓了云夫人,又拿他一家的身家性命做威胁,那威胁他做什么事,可能性就很多了。他说白天世是想让他把我带回帝都,但长脑子都会知道五哥你不会放人。所以,他说的应当是假的。”其中因果利益关系,孟揽月也是刚刚才捋出来。而白无夜显然是在孟柏说的时候就看穿他的把戏了,他的脑子一向逻辑清楚。

“没错。自把他送进客房后,他就一直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显然是心下不平静。不如,就看看他接下来还打算唱什么戏吧。”抬手勾住她颈项,微微施力,就将她勾到了怀中。

“那五哥猜测,他想做什么呢?”靠在他怀中,孟揽月伸直双腿,侧身躺着,曲线玲珑。

视线在她的身上来回游走,白无夜淡淡道:“兴许,他是带着什么重大的任务。那种但凡失败了,身家性命都不保的任务。”

闻言,孟揽月也不禁眯起眼睛,“若是那种任务,那就是、、、杀了你。”

薄唇微抿,白无夜抬手放在她腰间,手掌顺着她身体的曲线走动,眸色也变深。

“我和你分析呢,你干嘛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别摸我了,穿的这么厚,有什么可摸的。”没得到他回答,孟揽月抬眼看向他,哪知这咸蛋心思早飞了。

“两层衣服而已,算不得厚重。”所以,手感还是很好的。

无言,孟揽月坐起身,不眨眼的盯着他,随后摇摇头,“如果孟柏这次的任务是杀了你,你打算怎么应对?”

孟柏虽然是这个身体的父亲,但是他若有歹心,孟揽月觉得是不能放过他的。

他的身家性命的确有些无辜,但世上就少有皆大欢喜的事情。

“你认为,凭他能杀了我么?”白无夜笑了一声,诸多讽刺。

“那倒是,再给他一双手也杀不了你。不过想想也是够恶心人的,跟我说什么父母,也不想想他们都做没做父母应当做的事情。”想起孟柏说的那些话,也不知他是哪儿来的自信说出来的。

“孟大夫不心软就好,你若心软,我还真难办。”抓着她的手,然后扣住手指,微微施力,以自己的指骨夹她的手指头。

不禁皱眉,用力的把他的手甩开,“很疼的。”

“瘦下去的肉还是没有全部长回来,看你这段时间吃的也不是很多,没有食欲么?”不再夹她的手指,他反而抓着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拽到了怀里。

抱着他的腰,孟揽月摇摇头,“好不容易减了肥,哪有再吃回来的道理。倒是五哥,也没见你练功,这身上的肉怎么还是硬邦邦的。”说来也是奇怪,这身材不是得一直保持着才行么。

“你所说的练功就是大汗淋漓舞刀弄枪,和我所练的功夫大相径庭。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休息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呢。”拍拍她的后背,白无夜深吸口气,他自是忙碌,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休息。如今想来,在山心当中的四个月,是他过得最轻松的日子了。

撑起身体,孟揽月点点头,“你去吧,我要沐浴。别太晚了,而且也警醒着点儿。虽然这是咱们的地盘,但难保那些从帝都来的人不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嗯。”倾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白无夜便起身离开了。显然是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他,不然他才不会在这个时辰离开这里呢。

沐浴过后,孟揽月裹着松散的睡袍钻进了被子里。被子丝滑,睡袍松散,皮肤也接触到被子,更是舒服的不得了。

窝在那儿,她不禁眯起眼睛,也怪不得有人喜欢裸睡。这被子若是十分舒服,裸睡也是一种享受。

想想那还在客房当中的孟柏,好心情立时消减了大半。不管孟柏怎么做戏,他这次是代表白天世来的,都得给他点颜色瞧瞧才是。

在大厅当中,他一番表演还真是险些让她信了。亏得她自认为心理素质很强,立场坚定。但也奈何不过这老狐狸会演戏,差点被骗了。

该怎么对付他,孟揽月一时也想不出,但白无夜似乎心中有主意,看来,还是都交给他做吧,她也不参与了。

不过多时,孟揽月就睡了过去,因为白天的不平静,使得她梦里也不安生。

居然在梦里见到了云夫人,那个心理变态的女人,仍旧死不悔改,认为天下的男人皆贱货,女人就应该借用自己的身体去玩弄他们。

殊不知,到底是谁玩弄了谁。

在梦里不得安生,也很是生气,最终,她被气醒了。

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太阳还没出来,但是外面已明亮无比。

深深呼吸,舒缓一下自己心头的气,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动了动身体,却发觉自己的腿被什么压住了,稍稍扭头看了看,一只手就放在她的大腿上。

顺着手往自己的旁边看,白无夜就睡在一边,侧躺着面对她,连衣服都没脱。

显然他是刚睡下没多久,不然也不会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掉。

看着他,虽是在安睡,但是脸上颇有疲累之色。

这西疆若是和整个大齐比较自是不算大,但是事物却是很多,尤其紧邻两国边界,每天都有情况发生。

掌管着这个地方,也是不容易。若白天齐日后掌管整个大齐,也不知得忙成什么样儿。

说来说去,那个皇位又有什么好争的。权倾天下是真的,可辛苦也是无人能及。

抬起手,孟揽月轻轻地摸了摸他下巴上冒出来的胡渣。因为她说他胡子硬,所以这咸蛋现在每天都会刮一次。

但奈何不过这胡子长得太快了,又冒出来了。

许是因为孟揽月的触摸,白无夜的呼吸顿了顿,下一刻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凑在他面前的人。

笑意浮上眼眸,他覆在她大腿上的手动了动,然后便抓着她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动作相当于骑跨,孟揽月也不禁笑,“被姐姐的腿迷住了吧?”

“穿着如此暴露,孟大夫又是抱着什么目的?我昨晚若是回来的早一些,是不是还能看到别的节目?”手指顺着她的腿游走,如此细腻,使得他的手心好似都开始发热了。

“想得美,我洗完澡就直接躺下睡了,可没想着给你看。是你心不坚定,是不是连做梦都是我的腿。”缓缓动着腿,磨蹭他的腰。

“梦里的事情又怎么能跟你说,秘密。”说着,他伸展开另外一只手把她搂过来,抱紧。

“哼,我也没打算追问。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看你眼睛都红了。”抵着他的喉咙,额头蹭着他的喉结,一边懒懒道。

她也没有睡好,梦里在生气,气的她现在觉得累得要死。

“昨晚孟柏来找我,他今日想单独见见你。”隔着薄薄的睡袍,白无夜的手在她的腰臀间游走,一边低声道。

“单独见我?你同意了。”她倒是没什么可怕的,而且还想看看他想唱什么戏呢。

“随你,我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想来你心坚定,任凭他说什么也是无用。”白无夜这次倒是给予了十足的信任。

“那就见见呗,其实能想得到他要说什么,无不就是用道德绑架那一招罢了,对我无用。”他最好别再和她提那个云夫人,不然有他好看。

135、不手软

天空灰蒙蒙,乌云积聚在天上,空气也几分沉闷,看起来,好像要下雨了。

王府之内戒备森严,护卫也较之往常多出两倍来,几乎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了。

边走边观察着天色,根据白无夜所说,用不上一个时辰就得下雨,但此时看起来好像雨水马上就要落下来了,根本用不上一个时辰。

往客房的方向走,孟揽月很是平静。路上都是护卫,即便孟柏忽然生出三头六臂来,她也不怕。

终于到了客房,孟揽月放缓了脚步。看了一眼守在客房外的护卫,护卫微微点头,那是告诉她孟柏很安静,并没有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举步迈上台阶,孟揽月缓步走进客房当中。

王府的客房和别处的房间没什么两样,干净整洁,没什么摆设,看起来空荡荡的。

一个人站在客房当中,正看着走进来的自己,几分殷切的模样。

面无表情,孟揽月的视线在孟柏的脸上过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后走过来。

“孟大人这么急着要单独见我,不知有什么话要说?若是还说昨天的那些事儿,什么云夫人,什么孟家的身家性命之类的,那还是闭嘴吧,我不想听。”在椅子上坐下,孟揽月微微挑着眉毛,淡淡道。

孟柏哽了哽,却是没想到,他下一刻走过来,然后竟然跪在了孟揽月面前。

眉峰微蹙,看着那跪在面前的人,孟揽月扯了扯唇角,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月儿,我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无论是在你娘那儿,还是在家中,都过得不快活。但是,如今你娘她生死不明,咱们家中人的性命也随时不保。月儿,希望你摒弃前嫌,定要救救咱们家人啊。”跪在那儿,孟柏说着,眼角泛泪。

看着他,孟揽月不禁弯起唇角,“孟大人这又说的是什么话呢?你想求我救人,可是让我怎么救呢?跟你回帝都是么,我回了帝都,你确定白天世会放过你么?”他说的这种话,让人难以信服。

“月儿,只有你能救咱们家人。”看着孟揽月,孟柏说的字字真切。

“所以,孟大人还是刚才的话,想把我带回帝都。”他这戏唱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月儿,你娘她虽是糊涂,但你不知道,当年为了生下你,她可是受尽了苦头。她会如此极端,皆是因为我当年负了她在先,都是我的错。如今,她更是不应该遭受此难。月儿,咱们一定要救她。”跪着向前走了两步,孟柏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似得。

“在孟大人的心里,到底是云夫人的性命重要,还是孟家满门的性命重要?”他一会儿说云夫人,一会儿又说孟家满门的性命,拿这两个不断的要挟她,说的可是让人心下难平啊。

“月儿,你真的不想救你娘是么,你还恨她,恨我。”孟柏长叹口气,似乎也是看出孟揽月眼下当真有一副铁石心肠。

“我只是不明白孟大人这般求我,让我跟你回帝都,怎么就能确定白天世一定会放了孟家满门和云夫人呢?我不过是一个大夫罢了,在这西疆也没什么势力,唯一托付的不过是白无夜罢了。把我带回去,不会给白无夜造成任何的损失。所以,我不信你的话也在常理当中。”不管他如何表演,孟揽月是听信白无夜所说,这孟柏是有别的计划。

“月儿,你不知道,家中的人有多想念你。尤其是子麟,因为你,他都不与紫苏说话。月儿,你若回去了,由我做主,让子麟娶了你。”压低了声音,孟柏忽然又说到了傅子麟。

眨眨眼,孟揽月实在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嫁给傅子麟?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

“姐姐会同意么?她可是恨不得杀了我。”想起孟紫苏,这个姐姐可是对她恨之入骨。

“紫苏会同意的,你救了全家的性命,她又怎么会不同意。月儿,为了子麟,你随我回帝都吧。”眼见孟揽月有了松动,孟柏继续道。

“我若是想跟你回去,又哪那么容易,你觉得白无夜会放人么?”真是不知孟柏想玩儿哪一招。他又不是不知道关于白无夜的传言,岂是个良善的人。

“白无夜定然不会轻松的放人,但是我们可以另想法子。月儿,这荒蛮之地又岂能和帝都相比,那里什么都有,尤其子麟也在那儿。若是你不喜欢见你的母亲,那么日后不再见她就是。你和子麟可以住在别处,日日相守,再也不会分开。不管是你姐姐,还是你姨母,都不会再为难你了。”压低了声音,孟柏说的倒是很有吸引力。

垂下眼帘,孟揽月似乎在斟酌孟柏的话。看着她,孟柏深吸口气,“月儿,当年若不是因为皇上的圣旨,我迟早会把你许配给子麟的。你们已有夫妻之实,我又怎么会不成全呢。”

“把我送到西疆,明知是死路一条,不知当年孟大人可有求过皇上收回圣旨?”看着他,孟揽月问道。

孟柏微愣,随后长叹口气,“怎么没求过,可那是圣旨,是不能收回的。月儿,你是因为这个恨我么?”

“什么恨不恨的,只是好奇罢了。我怎么记得,我离开帝都的时候,头是破开的。应该,是被姐姐打破的吧。”说着,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那道疤还很明显。

“月儿,别再恨你姐姐了,她也是一时冲动。当下,她也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不已。”孟柏解释,但解释的狗屁不通。

后悔?孟揽月可不认为那孟紫苏会后悔。孟柏编瞎话的功力倒是挺高的,不愧是混官场的,就是不一样。

“若姐姐能容得下我,帝都倒是重新有了吸引力。”边说,孟揽月边长长叹口气,好似真的很怀念。

“月儿,你答应了?”孟柏不禁舒口气,终于说动了孟揽月。

“那还不知道孟大人是怎么打算的呢?想把我带离西疆,可没那么容易。先不说这西疆的千军万马,就是三王白天齐那道关口就过不去。”扬起下颌,孟揽月说的话字字都是真。

“月儿,这次随我来的都是高手,有他们护送咱们父女二人回去,定万无一失。而且,只要这西疆生乱,咱们就能顺利逃走。”孟柏撑着站起身,微微俯身凑近孟揽月,小声说道。

“西疆生乱?孟大人计划周全啊,但是该如何生乱呢?”西疆生乱,若要西疆生乱,白无夜死就成了。

“月儿,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一点点就能毒死一头牛。只要把它下到白无夜的饭菜当中,他吃了必死无疑。只要他一死,咱们立即离开西疆,顺利回了帝都,就把你和子麟的婚事办了。”孟柏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纸包,小心的送到孟揽月面前。

看着那个纸包,孟揽月扯了扯唇角,接过来,然后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的确是毒药。

“原来,孟大人真的打算杀了白无夜。”站起身,孟揽月看着他,似笑非笑。

盯着孟揽月的脸,孟柏思虑了下,“月儿,你不会杀他是么?”

“孟大人,你觉得我把这毒喂进你嘴里怎么样?”以两指捏着那包毒药,孟揽月笑看着他。

眯起眼睛,孟柏猛地抬手,一把匕首明晃晃的握在手中,直奔孟揽月胸口。

他的速度是很快,但是孟揽月见识过更快的,瞧着匕首出现,她迅速后退,并一手抹过腰间,一根银针捏在她指间。

随着孟柏的手过来,她伸手一把抓住他手腕,银针刺进他腕间,孟柏的手瞬时脱力,匕首也掉了下来。

孟揽月迅速退开,满眼笑意的看着孟柏,“孟大人原来是打算杀女儿啊。不过也对,杀白无夜可不容易,杀女儿更容易。”

用另一只手抓着那被银针刺中的手腕,孟柏满面痛苦之色,跪在地上,疼的整个人都在抽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孽子,我孟家声誉被你所毁,如今更是残忍弑父,简直罪无可恕。”瞪视着孟揽月,孟柏字字恨意,显然是恨这个女儿恨的不得了。

“唉,这才是孟大人的心里话。啧啧,可是刚刚孟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由此可见,孟大人的戏有多好,估计连戏班子都不及。用毒药杀白无夜,真是异想天开啊。”捏着那包毒药,孟揽月笑不可抑,真是太幼稚了。

连敌人的弱点优点都不知道,就想杀人。

“你这个孽子,到底对我用了什么?我是你父亲,你弑父,就不怕下地狱么?”看着自己的手,那手都呈黑色了。

“毒啊!孟大人想毒死白无夜,肯定也不知人吃了这毒药会是什么模样。如今,我就让你尝尝人中毒是什么滋味儿,而且你中的毒,可不如这个狠辣。这种毒都受不住,你可是太弱了。”缓缓摇头,她边说边笑。

“孽子。”疼的抽搐,孟柏蜷在地上,已是满头大汗。

笑,孟揽月将装有毒药的纸包打开,里面是白色的细粉末。

“来人啊。”她边查看那些毒药,边扬声道。

下一刻,门口的护卫进来了,这屋子里的动静他们一直都听得到。进来后看着蜷在地上的孟柏,也没有任何惊异之色。

“把孟大人带下去关起来,他中了毒,但是死不了,最多废一条手臂罢了。得让他活着,你们王爷可能还有用处。”将毒药重新包上,孟揽月吩咐道。

“是。”护卫领命,然后将孟柏拖走了。

孟柏破口大骂,骂孟揽月是个孽子,是个没有廉耻的贱货。从妓女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不值钱的东西,丢尽了孟家列祖列宗的脸面。

听着他的叫骂,孟揽月只是笑,现在,她知道以前那个孟揽月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了。

离开客房,孟揽月走回前厅,白无夜坐在主座旁,身边的桌子上是一堆的信件,他忙的没有任何空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