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兜兜转转,终于在一家客栈前停下了。客栈门面很小,显然没什么生意。

进入客栈,里面只有一个掌柜的和一个小二。

给了钱定了房间,小二便引着他们俩上楼进了客房。

进入客房,孟揽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街上还是一样,人不多,这里可不像是天子脚下的帝都。

“赶紧洗洗吧。”白无夜的声音传来,显然他是受不了脸上涂得东西了。

闻言不禁笑,转身走过来,一步步走至白无夜面前,然后猛地抬起双臂一把抱住他的腰,“五哥,好想你啊。这段时间咱们俩一直都没在一起,你想不想我啊?”

看着抱着自己的人,白无夜的上半身缓缓向后躲避,但是他越躲,孟揽月便越往他身上靠,乐得很。

抬手戳在她脑门儿,阻止她恶意靠近自己,白无夜深吸口气,“别再闹了,难闻又难看,快洗洗。洗干净了我就抱你。”

笑不可抑,松开他的腰,孟揽月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你多好看似得,不如你照照镜子去,看看自己有多难看。”还嫌弃她,他也不怎么样。

闻言,白无夜轻咳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不让她看自己的脸。

就在此时,小二送水进来了,温热的水泛着热气。

小二把水放下就走了,白无夜身体没转过来,手却是过来了。拎着孟揽月,“快去洗。”

看向他,白无夜立即放开他,然后又转过身去,躲开她的视线。

忍不住笑,孟揽月不再看他,然后洗脸。

把头上的花布巾摘下来,然后仔细的清洗自己的脸。脸上涂抹的是药汁,所以也很好清洗。

洗干净了脸,孟揽月站起身,“五王爷快来清洗吧,瞧你都要吐了似得。”

不过片刻,白无夜也洗干净了自己,不过脸上有胡渣,看起来还是有几分邋遢。

“洗干净了也可以正脸对着我了吧,我说你难看呢也是逗你的,五哥人长得好,怎样都不难看。”知道他爱面子,说他丑他不乐意了。

看着她,白无夜几不可微的皱眉,“把缠在身上的东西拿下来。”臃肿的像个大冬瓜。

“缠了一路都习惯了,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有多难受。”站起身,脱下外面的布裙,里面是缠了多圈的纱布,一层又一层。

动手解开,一圈又一圈,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把它们都拆了下来,果然舒服多了。

“这一路走的这么顺利,不得不佩服夏老爷。生意人,就是精明。”仅剩中衣,一身轻松。

看着她,白无夜缓步走过来坐下,“饿了么?傍晚时分,护卫就会陆续赶到。若是不想吃这客栈的东西,可以等到他们来了之后再吃。”

“也好,还是护卫做的好吃。咱们什么时候去找汪诩啊?已经迫不及待看这帝都生乱了。”把头发拆开,孟揽月边说边摇头,长发也随着她的动作而轻甩。

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不急。待护卫进城后,先让他们去打探一下情况。”

“也好。而且孟柏应该也回来了,不知白天世会怎么嘉奖他。真是好奇啊,他那时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云夫人被控制,孟家的身家性命受到了威胁。

“打探一番便知真假。白天世,外表懦弱,实则心狠。孟柏当日所言,应当属实,孟家上下都被威胁了。他抱着必死的命令去了西疆,目的是想策反你杀了我。若是策反你不成,那他孟家上下的命就都活不成了。所以,他恼羞成怒,便想杀了你。”倚靠着床柱,白无夜淡淡道。

听着,孟揽月缓缓点头,“有道理。他没完成任务,又废了一条手臂,灰头土脸的回了帝都,白天世定然会气的不行。”

“说不定,会大肆责罚孟柏,严重的话,兴许整个孟家的性命都不保。”白天世的为人,白无夜可是很清楚。

“真的?那个云夫人,她算是孟家的人么?”孟柏可是没娶她进门。

“怎么不算?她是你的生母,白天世若是想杀人,必会连她一同杀了。怎么,孟大夫心软了?”薄唇微抿,他似笑非笑。

“没有,心软?我为什么要为她心软。只是好奇白天世会怎么做,我不太了解这个人,反而对他那个太子很感兴趣,也不知那小太子的身体怎么样了。”现在想想,那小太子必定是身患先天疾病。

“一直养在深宫,没人知道情况如何。自汪诩被囚禁后,皇后也被禁足了,这太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废了。”虽说是白天世的骨肉,可他和汪诩也有着血缘关系,依据白天世的心性,怎么能够忍受呢。

“管他立谁为太子,反正也是长久不了。”白天齐的大军南下,他可没有再立太子的机会了。

“说得好。”抬手勾住她颈项,把她揽入怀中。

抱着他的腰,孟揽月盯着他,蓦地凑上前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哎呀,好硬啊。”

“自找苦吃。”看她那皱着脸的样子,白无夜不禁笑,傻的可以。

护卫很快进城了,他们乔装打扮,分别进城,然后在城中转了许久,才陆续的汇入客栈当中。

至城门关闭时,所有的护卫都集结完毕。

帝都宵禁更为严格,街上没有任何人敢随意出入,但凡走在街上被抓住的,都会被抓起来拷问。

和白无夜待在客栈当中,护卫则陆续离开打探消息,没用上多久,护卫便回来禀报,他们打探到了孟家的消息。

这消息让孟揽月大为惊异,没想到白天世居然这么狠。

“满门抄斩?看来,他们还真的因我而送命了。”虽说孟家没有什么好人,但是因为她在北方解决瘟疫之灾而被牵连的满门抄斩,实在有些过分了。

“孟大夫想救他们么?”看着她,白无夜眸中含笑。

看着他,孟揽月缓缓摇头,“我若出现救了他们,他们必不会感谢,还会趁机把我捆绑了送给白天世邀功。他们这些人的心性我十分了解,极恶。”

白无夜微微颌首,“虽说人心不可猜,但的确需要考虑到最险恶的可能性。孟柏当年只是个穷书生,他能做官,那也是孟夫人资助的。在大齐买官可是需要很多钱的,都是孟夫人的功劳。但做了官,他便寻花问柳,这一点可以通过你和孟紫苏的年纪来计算。如此之人,可见心性,不可信。”

闻言,孟揽月不禁皱眉,“还有这回事儿?那这孟柏可真是个人渣。他和云夫人的事儿我倒是不觉得怎样,毕竟这个年代就是这个样子,云夫人又是个妓女。但是孟夫人,他这么对待她,太过分了。”

“死不足惜,你就别惦记了。”白无夜看着她,低声道。

“那咱们去看看吧,就当是我代以前那个孟揽月,送他们最后一程。”想了想,她叹道。

看了她一会儿,白无夜微微点头,“好。”

斩杀孟柏满门,此事在帝都亦是沸沸扬扬。斩杀大罪之人,地点就在帝都的长西大街。那儿有个十字街口,但凡重犯都在此地斩首,届时整个帝都的百姓都可以来看热闹。

即将正午,长西大街上都是人,官兵圈出了一定的范围,不许看热闹的百姓靠近。

人群中,白无夜和孟揽月站在一处,两人带着帝都很是流行的竹帽,帽檐很长,能遮得住炽烈的阳光。

熙熙攘攘的,身边都是人,他们俩挤在人群当中,倒是没多少人看他们俩。

看着那刑场上的人,孟家上下十几口,除却那些属于雇佣的护院,家奴等都在列。

孟柏,孟夫人,孟紫苏,但是没有傅子麟。

微微皱眉,孟揽月靠近白无夜,“傅子麟呢?还有云夫人也不在。”

“傅家也算得上世家了,他不在这儿,也在常理当中。傅家还是有这个能力的,把傅子麟带走。但是云夫人,护卫没有查到。”白无夜也几分不解,至今云夫人在哪儿,都是个谜。

据孟柏说,云夫人是被白天世抓走了。但白天世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帝,抓一个小小的云夫人,孟揽月是不信的。

那么现在,云夫人在哪儿?孟家被满门抄斩,她都不在列。

刑场之上,披头散发泪流满面的孟紫苏破口大骂,狠狠地诅咒孟揽月这个害人精,喊她做鬼也不会放过孟揽月,必要杀了她解恨。

138、心静是什么(二更)

“这孟家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破鞋会有今天,人家在北方行医成名,惹恼了宫里的那位,这一家子都惨遭连累。”

“我听说这是当初云夫人和那傅子麟共同使得计策,特意的让那个破鞋臭名远扬,然后远离帝都投奔北边的。你们看,现在这孟家满门抄斩,却没有云夫人和傅子麟,这不明摆着的嘛。说不准儿现在,他们俩已经被北边的救走了。”

“这妓女的脑子就是不一样,诡计多端,连孟柏都被骗了。”

“也是他们自作自受。要是都放聪明些,把那破鞋留住,说不定现在名满帝都,有他们一家子沾光的。”

伴随着孟紫苏的大骂诅咒,看热闹的百姓也议论纷纷。

他们说的毫不顾忌,因为所有的人都在议论孟柏一家,还有那被送到西疆去的破鞋。

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是北方枝州附近闹起瘟疫,连这帝都都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之时,冒出来一个大夫解决了瘟疫之灾。

而这个大夫,帝都人人都识得,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孟家破鞋浪荡货。

起初大家都以为听错了,传来的消息可能也是错的,或者只是同姓同名而已。

但是,多方证实,那个大夫就是从帝都孟家出去的孟揽月,绝对差不了。

都很难相信,为什么一个被妓女养大只会勾引男人的破鞋会摇身一变成为大夫,而且居然解决了那场险些就蔓延至帝都的瘟疫之灾。

这帝都的百姓说起孟揽月时依旧用破鞋代替,但是再也没有人冒出来说他和孟揽月曾经春风一度什么什么的,几乎没用上多久,这个话题就消失不见了。以前言之凿凿的描绘和孟揽月如何如何的男人们也消了音,不再提起。

混在人群当中,孟揽月自然听得到。帝都百姓的话还是一样的难听,出口即伤人。

看着刑场上的孟家人,孟揽月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心中的那一点点怜悯消失殆尽。

都被五花大绑的,孟柏头发乱糟糟也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孟夫人则在哭着骂孟柏,今日之祸,尽是孟柏惹来。

这一家子,死到临头了还在埋怨。

时辰到了,那坐在上头的监斩官喊了一声肃静,这下面的百姓也都陆续的噤声。

斩字牌拿起,随着监斩官的手一松,那斩字牌落在了地上。同时下面的刽子手也上前。

孟紫苏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那些家奴更是瘫软如泥,甚至有的已吓得大小便都流了出来。

孟揽月撇过头,身边的白无夜也收回视线看向她。

人群发出大大小小的唏嘘惊呼声,那边孟紫苏的尖叫声也停止了,显然,这是人头落地了。

“走吧。”抓着她的手,亲眼看到了孟家人被砍了头,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云夫人到底在哪儿?”真是太奇怪了,既然她被抓起来了,孟家上下被定罪,她不应该会逃过。现在看来,她倒是好像人间蒸发了似得。

“放心吧,会找到的。”白无夜亦是觉得奇怪,云夫人只是个妓女,尽管现在已脱身从良,但是她没有任何的势力。这么多年来的生活也是用从良之前积攒的银子,还有她不时的去孟柏那里要钱才撑得下去。

被抓了,她没钱没势,不可能像傅子麟似得能够逃脱出来,最起码傅家是有些钱的。

看完了斩首,人群浩浩荡荡的离开长西大街,孟揽月和白无夜也隐身在这其中。人群如海,他们可以放心的待在人群当中。

“如今看来,手中还是得有权利才行。掌握他人的生死,总比被别人掌握要好。”掌权的人,可以轻易的定他人的生死。

“所以,有时不是刻意想争,而是不争不行。不争的话,就会死。”譬如他和白天齐就是这般,尽管被驱逐至大齐的边疆,但白天世只要有机会,就不会放过他们。

“说得对。”点点头,孟揽月深以为然。

转眼看着她,白无夜不禁抿起薄唇,头上戴的帽子过于特别,前面延伸出去的像是鸭子嘴。她在那儿点头,鸭子嘴也一动一动的,很是好笑。

汪诩被囚禁在帝都东郊的一个宅子里,华丽的国丈府早就被封了,如今这小宅子如同个牢笼,禁军严密把守,将汪诩严严实实的圈在这里面。

汪诩手下原本死士众多,但是眼下一个都不在了,且不说他那时狗急跳墙北上想夺过草流城为己用,单单是白天世就砍断了他不少羽翼。

白天世还是很能伪装的,看起来那么懦弱无能,让汪诩越来越自大。

远远看着那被严密看守的宅子,孟揽月也不禁皱眉,“与其耗费这么多人力的看守他,白天世怎么没杀了他呢?”

“皇后还没死,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杀了汪诩。但是我想,暗招他使了不少。可汪诩也是个老狐狸,不会那么容易就中招的。”想必汪诩现在的日子过得定然是提心吊胆。

“咱们什么时候进去?”孟揽月是迫不及待了,而且这外面的守卫其实很容易对付。别看她没有武功,但是她有法子。

“晚上。”太阳正烈,此时自然不是好时机。

“好。希望五哥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试试身手。”无需动用一兵一卒,她就能把这些守卫都放倒。

看着她那跃跃欲试的样子,白无夜倒是没反对,“随你吧。”

观察了半晌,俩人又悄悄地离开,绕了几条街,回了客栈。

客栈里依旧没有新来的住客,住在这里的就是他们一行人。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又塞了不少钱,那掌柜的和小二倒是不管不问了。

等待着天色暗下来,孟揽月靠在白无夜的腿上,优哉游哉。

白无夜的手边放着昨晚探子送来的信件,虽说已经到了帝都,但是这些东西却不管他在哪儿,都会如期而至。

“帝都真是热啊,昨晚下了一场雨,今天更是闷热无比。也可能是因为死人了,天气才这么无常。”倚靠着白无夜,他身上不热,所以倚靠多久也不会觉得热。不过闷热的空气从四方夹击,使得她也几分难受。

起身走到窗边的椅子那儿,忙活了一阵儿又回来了,身子一歪重新靠在白无夜的腿上,支起腿,裙子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白皙修长的腿也露了出来。

尽管在看线报,可是眼角余光也瞧得见她的腿,尤其白的发光。

转眼看过去,白无夜几不可微的扬眉,“这是做什么?”

“热呗!习惯了北方的温度,这帝都简直要闷死了。”说着,她又把裙子提了提,大部分的腿都露了出来,也确实凉爽了很多。

看着她的腿,白无夜缓缓的眯起眼睛,“即便再热,也是要穿裤子的。”

“我又不是要出去招摇,躲在房间里还不行么?”歪头看向他,一瞧他那眼神儿,孟揽月就乐了。

“咱们俩走的不是一个路线,我是先进世界的思想,热了就脱。不似五哥,讲究心静自然凉。想必五哥现在心应该很静,脸色都不变。”抬起一条腿,脚抵在床柱上,裙子滑到大腿处,她整条腿都露了出来。笔直白皙,线条优美,甚是晃眼睛。

“心静是什么?没听说过。”放下手里的线报,白无夜抬手放在了她膝盖处。

轻笑,孟揽月动了动腿,“五哥就不怕热的缺氧?”

“你就不怕再这么下去,我会英年早逝么?”手顺着她的腿往下游移,他手心有薄茧,衬托的她的腿更是滑腻无比。

“想必五哥心里还是觉得很值。”笑看他那样子,色鬼上头了似得。

叩叩,房门忽然被从外敲响,孟揽月刷的收回自己的腿,然后用裙子盖住。

托着她的肩膀把她抬起,白无夜坐起身,收回腿下床,随后走向门口。

打开门,外面是探消息的护卫。走出去,白无夜顺手把房门又关上了。

房间里,孟揽月靠在床上,随手拿起一个信封,给自己扇风。

不过片刻后,白无夜回来了,关上房门,他走至床前坐下,“找到云夫人了。”

闻言,孟揽月立即挑高眉毛,“在哪儿呢?”

“在刑部侍郎丘司家中。”看着她,白无夜缓缓道。

“刑部侍郎?这是什么意思?”孟揽月反倒搞不懂了,怎么跑到刑部侍郎家里去了。

“云夫人被抓,这件事孟柏没有说谎。只不过,孟家被满门抄斩,云夫人却没有受牵连,想来也是这位刑部侍郎的功劳。”说着,白无夜反倒笑了。

盯着他的脸,孟揽月眸子一闪,随即明白了,“这刑部侍郎上了云夫人的床了?我现在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就这一点来说,她很厉害。”不佩服都不行。

“虽说让人不齿,但起码保住了命。往后生活无忧,她的确很不一般。”这个时候她身份如此特殊,居然还能让刑部侍郎设法为她保命,真不知她到底用了什么功夫。

若说只用美色,白无夜是不信的。男人,轻松得到就能轻松丢弃。这刑部侍郎甘愿冒险,可想云夫人是个多聪明的人。

139、高卫的血

夜幕降临,帝都陷入安宁当中。帝都的宵禁十分严格,不只是说说而已。

宵禁的时刻到来,若是还有人在街上,那必会被抓走。

巡逻的队伍骑着快马从街道上奔驰而过,寂静的夜里,这马蹄声格外的清晰,震得人耳朵似乎都在颤抖。

几个人影快速的穿过街道,没发出一丝丝的声音,恍若鬼影一般,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这种速度,即便那些巡逻的,也瞧不见分毫。

被白无夜带着,孟揽月微微勾着双腿,避免自己的脚拖蹭到地面发出声音。双臂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屏息。

能感觉到白无夜速度极快的奔走,而且他也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来,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贴着他的胸口,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他的心跳声。

在街道当中辗转奔走,用了不下半个时辰,才抵达帝都东郊,关押汪诩的地方。

如同白天似得,这宅子四周的守卫依旧很森严,昏黄的灯火下,那些守卫的身影如同一个个石墩,屹立不倒。

观察了一下风向,随后一行人快速的移至上风口处,悄无声息的聚拢在一起。

“王爷,东南角的守卫有空缺。”从东南方向过来的护卫压低了刷声音禀报道。

“缺几人?”白无夜几不可微的皱眉,晌午时过来查看,可不缺。

“回王爷,缺三人。”护卫回答。

这般严密的守卫,缺三人,那么空缺其实也不是很大。但是,明明如此严密的守卫,却偏偏空缺出三人来,也不得不让人怀疑。

“五哥怀疑有诈?”看向他,孟揽月低声问道。

“有问题。但是,问题应当不大。开始吧。”想了想,他说道。

他说可以开始,孟揽月也就不怀疑了,反手把背包卸下来,然后从里面拿出两个小孩儿拳头大的瓷罐,分别交给两个护卫,“放在风口,打开即可。”

护卫接过,随后分别走至两侧,将瓷罐放在地上,迅速揭开盖子。

揭开盖子后,他们俩便撤离了,一股淡淡的白雾从瓷罐中飘出来,恍若雾气,没有任何的味道。

顺着风,它们缓缓的顺着宅子两侧飘过去,不过一会儿,就将整个宅子包围了起来。

很快的,那守在宅子外的守卫一个接一个无声的倒地,没发出一点点声音来。

计算着时辰,孟揽月点点头,“成了,咱们可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