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再这么喂下去,你就不怕它流鼻血啊。”孟揽月吃什么它跟着吃什么,也跟小姐似得。

“你也天天跟着我吃,你流鼻血了么?它消耗量比你大。”把盖子给她,孟揽月一边笑道。

“小姐尽骗人,若是如你所说,那它应该更瘦才对。可是你看它,反而越来越胖。”流香才不信呢,这兔子整天待在孟揽月身边,不是被抱着就是自己趴着,连动弹都懒。

轻笑,孟揽月抚着野兔子灰色的皮毛,长叹口气,“吃了这么多好吃的,也到了你该奉献的时候了。希望你还能继续命大,活过来。”

看着孟揽月,流香不是很懂她想做什么。一直都在摆弄毒物,然后用高卫的血解毒,也不知要试到什么时候。

号角声响起,兵马回营了,孟揽月深吸口气,然后抱着兔子离开医帐。

身后,随行四个护卫,眼下距离帝都越来越近,奉命保护她的护卫更是不敢离开寸步。

走至大帐,正好白无夜也快马过来了。骏马停下,他翻身从马上跃下来,行云流水一般。

看着他,孟揽月停下脚步,不禁弯起眉眼,“情况如何了?帝都的大门何时能打开?”帝都是重要之地,白天齐并不想以武力攻打下。

“支撑不了多久,帝都内的百姓已经几近崩溃了。”这种情况,白无夜是乐见的,白天世即便再一意孤行,可是帝都之内百姓的数量却是最多的。若是奋起抵抗,他以武力镇压,那这最后他可是落不到什么好下场了。

“看你这么有信心,我也就不担心了。既然如此,那五哥就和我的滚滚谈谈吧。”抱着兔子,孟揽月打算今日用白无夜的血做实验。

看向她怀里的兔子,白无夜几不可微的皱眉,“又不是人,至于整天抱着它么?”瞧它那享受的样子,白无夜十分怀疑这兔子可能通人性。孟揽月说它是母的,但白无夜觉得她判断错误,这就是个公的。

“我若是整天抱着个人,你确定不会杀了他?”孟揽月笑了,他这逻辑,实在好笑。

抬手勾住她颈项,白无夜带着她往大帐走,“所以,孟大夫是想听我说,现在杀了这畜生么?”

“不行,它可是做大事的。现在,得用它做实验。”抱着兔子,孟揽月很是宝贝。

她说的是什么,白无夜是知道的,只是,他心里并没有底。高卫的血是能解毒,可是他身体里的毒,并不是那么容易解的。

进入大帐,白无夜抓着她的手抬高,孟揽月在他的臂弯下转了一圈,然后便坐在了椅子上。

抱着兔子,孟揽月仰头看着他,“五哥是想和我跳舞么?”

“男人不会跳舞的。”他微微摇头,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无意识的舒展开身体,缓解疲乏。

“你这话说的真不好听,好像跳舞是什么恶劣的事情似得。在我那个世界,男人跳舞跳得好会特别受欢迎。而且还有一种双人舞,就是男人和女人跳的,特别好看。”老古董,什么都不懂。

白无夜依旧微微皱眉,听她的描述,越来越觉得她所说的那个世界很奇葩。

“行了我不说了,别用那种眼神儿看我。给我点血,让我的滚滚尝尝。你可一定得争气啊,那么多毒物都吃了,也不差这一回了。”将怀里的兔子放在桌子上,孟揽月摸了摸它顺滑的皮毛,吃得好,这皮毛长得也好。

趴在桌子上,兔子也不跑不动,显然是这段时间吃的太好,所以也懒得动弹了。

看着那兔子,白无夜也不由得摇头,“被你好吃好喝的供着,它连逃跑都不会了。”

“我不也是这样,眷恋于五哥的好和美色,整天累死累活还没有工钱,却也想不起来逃跑。”单手托着下巴,孟揽月一边看着他,轻声道。

薄唇微抿,白无夜拿出匕首,痛快的在手指上割了一刀,然后送到孟揽月面前,“好话再多说一点儿,日后我可能会把头割下来送给你。”

笑出声,孟揽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细口瓷瓶,接住他手指上流下来的血,“我要你的头做什么?就是要,也要你的身体。你可以把自己洗干净了送给我,我肯定笑纳,并且会好好对待你的。”

笑看着她,手指在流血,但白无夜似乎也感觉不到了。

手指停止了流血,孟揽月也收回了细口的瓷瓶,抬手罩住兔子的头,然后以食指拨了拨它的嘴,随后它便张开了嘴,很是配合。

见此,白无夜不禁摇头,实在太蠢了。

将瓷瓶的细口对准了它的嘴,然后缓缓倾倒,血也顺利的流进了兔子的嘴里。

似乎感觉到入口的东西并不是好吃的,兔子立即扭开了头,不过嘴边的皮毛上沾着血,显然已经喝进去了。

拿出另一个细口瓷瓶,孟揽月盯紧了它,下一刻,兔子肥硕的身体忽然栽倒。

孟揽月迅速的掰开它的嘴,然后把细口瓷瓶里淡红色的液体倒进它嘴里。

淡红色的液体已不是鲜血,是经过加工的,这种东西能解毒,解很多种毒。

两个人不做声,甚至屏住了呼吸,盯着那兔子,它还在呼吸,肚子起伏,却是越来越缓慢。

白无夜无声的叹口气,他就知道不会管用。他中的毒很复杂,怎会那么轻易的就解开。

将近一刻钟过去了,栽倒在那儿的兔子终是没有缓过来,呼吸停止,死了。

摸着它的皮毛,孟揽月长叹口气,“还是没躲过。”

“把它安葬了吧。”白无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毕竟整天抱着,即便它是个畜生,但孟揽月显然是生了感情。

点点头,孟揽月将兔子抱起来,心下不免有些难过。不过,眸子一转,她看向白无夜,“你没觉得时间拖延的很长么?那时你受伤,我手破开也中了招。我曾吃过那么多的避毒药,所以支撑了很久。但是我算过,如果我没吃避毒药的话,应当会立即就有反应的。可是刚刚,滚滚坚持了一刻钟多,这就说明,这血是有作用的。不行,我得再弄来一些小动物做实验。”

看着她,白无夜缓缓点头,“你说了算。”

弯起唇角,孟揽月摸着已经死了的滚滚,它也不算白白送命,给了她很多启发。

合围帝都的大军围拢的更紧了,帝都内的禁军曾出城发难,只是还没斗上两个回合,他们就跑回去了。

对于帝都,白天齐是最了解的,比之白无夜了解的要更多。当年离开帝都时,白天齐已成年,不似白无夜还是个少年。

真想要进攻帝都,白天齐自是有法子,而且成功率相当高。

只不过,他不是要做焦土帝王,这帝都不能打。更况且城内那么多的百姓,他要一个‘仁’字,所以就更不能打了。

在这种围困持续了一个月之后,帝都内的禁军似乎已经崩溃了。先是一股禁军离开帝都,直接卸下兵器然后直奔白天齐那边而去。

听说了这个消息,孟揽月就知道白天世要完了。

然而,这才只是刚刚开始。没过三天,又一批禁军离城,这次反而直奔白无夜这里而来。

他们会来这里让人很是奇怪,可是见到了他们,也就不奇怪了。因为,他们是听从一个人的命令而来的,这个人就是白天荣。

白天荣在一年前被白天世软禁在府中,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谏言白天世废太子废皇后。他们都和汪诩血脉相连,又怎么能让他们做太子做皇后。

而白天世没有别的子女,只有那小太子一个,白天荣的谏言惹怒了他,直接就将他软禁了。

眼下帝都内大乱,白天荣的软禁也松了,他便直接秘密见了禁军的一个副将,那是他曾经交好的朋友。

眼下,带着自己的兵离开帝都投奔白无夜的,正是白天荣的这个朋友。

白无夜似乎对白天荣还算信任,所以也单独见了这位禁军副将,两人不知在大帐里说了些什么,总之,孟揽月再见到白无夜的时候,他看起来心思重重的。

拨着松散开的长发,孟揽月在白无夜面前踱步走了几圈,但是他眼睛都没动一下,显然心思已经飞走了。

“五王爷,你魂丢了?”蓦地,孟揽月问道。

回神,白无夜看向她,随后道:“帝都内现在一团乱,虽是朝上已有多人劝谏白天世投降,但是也有一拨负隅顽抗的。而且,他们正在秘密布置,若是帝都不保,他们便护着白天世逃离帝都。”

“帝都现在被封锁的固若金汤,他能跑出去才怪。”孟揽月摇摇头,根本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这几个重臣可并非无能之辈,嘴上敢说,就自然有法子。帝都太大了,并不是每一处都能严守的住。帝都后的万年山就是开国太祖的皇陵,那皇陵是什么模样谁也没见过,只有大齐的皇帝才知道。在我看来,帝都可以不保,但白天世不能逃。”白无夜和白天齐的目的不同,他要白天世,要他遗臭万年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说,若是白天世想逃的话,会从那万年山的皇陵里逃出去?”这大齐的皇陵孟揽月一点都不了解,所以也是理解无能。

“每年新年守岁之时,皇帝都会秘密进入万年山的皇陵祭拜太祖。如何进去,里面是什么样子,没人知道。”所以,白无夜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五哥想怎么办?”看着他,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她都支持,只要不去送死就行。

“不等他打开城门投降,必须得在他逃走时截住他。”这么长时间,白无夜一直都是在顾及白天齐。他要一个‘仁’字,所以他也不轻易出兵动手。

而眼下,白天世很有可能会逃走,白无夜自是不能等了。更何况,如果白天世真的不战而降,白天齐是不会杀他的。

这不是白无夜所要的,他势必要杀了白天世。

“进帝都么?这回若是想再进入皇宫,我估计就没那么容易了。”上次白无夜潜进皇宫险些要了白天世的命,他必定会加大布防。而且,皇宫本就是固若金汤的,白无夜所了解的,白天世要比他更了解。

“这次,我们或许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白无夜看着她,已经有了定夺。

挑眉,他说我们,显然就是要带着她了。

如此甚好,几年前的皇宫一行,她可没看够呢。虽说地方不招人喜欢,但奢华是真的。

帝都的城门眼下由禁军控制,但凡他们想,城门就会打开。

圣旨,眼下似乎已经并没有那么管用了,帝都之内成立了多个派系,简直是一团混乱。

百姓更是人心惶惶,商铺皆关闭,白天也如宵禁一样,街上除了快马飞奔的禁军,就没有别人了。

禁军开了城门,一行外人很容易的就进入了帝都内,穿了一身普通百姓衣服的白天荣就等在城内,见了白无夜也迅速的跑了过来。

“五哥。”见了白无夜,白天荣显然几分激动。

白无夜微微颌首,“人多眼杂,先离开这儿吧。”

白天荣点点头,开城门的禁军并不知道进城的是谁,只不过,眼下白天荣在这儿亲自迎接,脑子聪明的或许已经猜出来了。

一行人快速离开,顺着甬长的街巷穿行,最后,在一座大门紧闭的宅子前停下。

那宅子朱红色的大门显然刷了新漆,上面匾额上是暗金色的大字,丘府。

“这是、、、那个刑部侍郎丘司的家。”将罩在头上的兜帽掀了掀,孟揽月看向白无夜,说道。

“嗯。”白无夜微微颌首,随后示意白天荣去敲门。

“这丘司,可信么?”孟揽月倒是不放心,毕竟跪拜效忠了白天世那么多年。

“那就要看,云夫人的功力了。”白无夜垂眸看着她,显然是让她自己想想云夫人到底有多厉害。

“说真的,我最佩服的就是她。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惊人。这丘司若是真听她的枕边风,那肯定早就生出背叛白天世之心了。”云夫人,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她把男人都当成玩物,事实证明她不只是说说而已,真的做到了。

“那也得男人心甘情愿的听才行。”虽然云夫人的手段很高,但是更重要的是,男人得听信。

“五哥现在很不寻常啊,这种事都研究的这么透彻。不知道,我的枕边风好使不好使,五哥会不会听。”笑看着他,这咸蛋愈发长进。

“听,只要没有绿帽子,说什么都听。”压低了声音,漆黑的眸子氤氲着若有似无的笑。

160、功力(二更)

白天荣很容易敲开了丘府的门,亮出身份,门房也不敢怠慢,快速的去回禀了。

不过片刻,有人亲自出来迎接了,是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看起来倒是个儒雅的人。

缓步走上台阶,那丘司也瞧见了走上来的人,不由惊讶。

“五、、、五王爷。”丘司十分意外,眼下这种情况,白无夜居然敢进入帝都。

“丘大人,不知云夫人何在?”白无夜没说话,倒是旁边孟揽月将兜帽摘了下来,问道。

看向孟揽月,丘司显然又是一惊,“月、、、五王妃。”

他忽然冒出一个月字,孟揽月不由得挑眉,听这话头,显然云夫人没少在他面前说自己。

“许久不见,我还真是甚是想念。王爷禁不住我央求,这不就冒险带我进城来见云夫人了嘛。丘大人不会阻拦我们相见吧?”孟揽月双臂环胸,这丘司和她差不多高,但看起来不是个奸佞之人。

“先进府再说。”丘司赶紧道。云夫人在他府上,这事儿也是个秘密。若是传出去,于他可是万分不利。

和白无夜对视了一眼,孟揽月弯着唇,便一同进入了丘府。

丘府不算是很大,但是装修极好,能看得出这里的主子是个很有生活品味的人。

不过,府上人不多,来来往往的小厮丫鬟没有几个。

丘司引着一行人直接进了大厅,并且把大厅内外的几个丫鬟小厮都赶了下去,彻底清场。

各自落座,丘司看起来几分踌躇,白无夜出现在他府上,没人知道还好。若是有人知道,告到白天世那里去,他就是满身都是嘴,也解释不清。依照白天世当下的状态,没准儿会直接把他脑袋砍下来。

其实无需说,只是看丘司那个模样,就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谁让他偏偏把持不住上了云夫人的贼船呢。

半晌后,丘司才开口,“五王妃,若是想见她,请跟我来吧。”

挑眉,倒是没想到这丘司把云夫人藏得还挺严实,甚至都不能让她出来。

“好。”点点头,孟揽月倒是没什么怕的。一个心理变态的女人罢了,只是看她不顺眼,却是伤害不到自己。

看了白无夜一眼,他亦微微颌首,同意。

丘司随后起身引路,孟揽月也离开客厅,身后随行两个护卫。

走出大厅,丘司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护卫,随后道:“阿云也是很想念五王妃,总是提起。尤其当下帝都这个情况,她更是每日都念叨五王妃很多遍。阿云说,无论如何五王妃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自是不会看着她去死。”

看了丘司一眼,孟揽月不禁笑了一声,“丘大人无需加工她的语言,她会说出什么来,我想象的到。不过有件事儿说对了,就是看在这身体的份儿上,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就是不知丘大人如何想了,这帝都一旦被攻破,但凡不识时务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就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丘司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但是听这话头,显然心思已经动摇了。

孟揽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着丘司往后府的方向走,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海棠树,一个小院儿出现在视线当中,清幽雅致,恍若世外。

“阿云就在这儿,五王妃自己进去吧。”这一路来丘司似乎也权衡了一番,所以决定尽快回去见白无夜。

“丘大人随意。”点点头,孟揽月便径直的走向那个小院儿,护卫依旧随行在后,不让分毫。

小院儿里种了很多花,开的极好,空气中也飘着淡淡的香气,倒是没想到这云夫人还挺有生活情趣的。

许是听见来人了,云夫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穿着一身颜色素雅的长裙,还是那般美丽。

她就好像不会变似得,和几年前孟揽月见到她时一样,并没有太多的差别。就是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饰品更上档次了,在这丘府生活,显然要比她独自生活好得多。

看见是孟揽月,云夫人也没有太过热情,缓步走过来,上下的看了她一遍,然后道:“风声这么紧,居然还跑进来了,就不怕被人杀了。”

“放心,我若在这里被杀,那肯定是丘司报的信。接下来,他会死的更惨,你也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双臂环胸,孟揽月边说边围着她转圈。这生活的确是更上档次了,瞧她头上戴的钗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丘司是个耳朵很软的人,而且,很听我的话。你来这儿,他是不会去告密的。”云夫人轻嗤了一声,显然还是很鄙视孟揽月的脑子。

“知道你枕边风吹得厉害,也不用这般在我面前显摆。这帝都现在如同一个笼子,里面都是鸟儿。这些鸟儿的下场有两种,一是继续升官发财,二是死无葬身之地。我相信云夫人是肯定不会想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不知丘司怎么想了。”在她面前停下,孟揽月微微垂眸看着她,虽说年纪不小了,可是依旧绝色。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云夫人的骨相相当好。

“你想让他做什么?跟我说就行了,我可以代为转达。眼下这大齐换天,其实于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最终坐上皇位的可是五王爷的亲兄弟,你得好,我也好。”云夫人淡声的说着,显然她研究的相当透彻。

“脑子还是这么清楚,为自己考虑的很周祥嘛。”孟揽月很是佩服,若是她的眼界能再开阔一些,这小小的帝都还真关不住她了。

“这白天齐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曾对你的美色表现出什么来?”看着孟揽月,云夫人忽然道。

一听这话,孟揽月乐了,“云夫人,你又打算做什么?”

“五王爷不能生育,总是不能长久。这白天齐是要坐皇位的,你若是可以向他借种,日后也就不用担心会老无所依,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这么回事儿。当年我判断失误,哪知那孟柏是个吃软饭的,害了自己。这回,你可不能走错。”盯着孟揽月,别看她轻声细语的,可是说话时那眼神儿却是凌厉的很。

“云夫人是想让我和三哥私通?然后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就像当年的你一样,以为生了孟柏的孩子就能脱离苦海,被人光明正大的娶进家门。哎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眼光依旧如此短浅,自己都失败了,却还让我走你的路,你是傻么?现在三哥都得尊称我一声孟大夫,做了我可能会介意的事儿,还得千里迢迢的过来亲自和我说一声。让我去爬他的床,你怎么想出来的?从现在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的,三哥得了天下,你也能捞到好处。若是不安分,别怪我翻脸,到时你可没好果子吃。这丘司,你就好好打点吧,让他听话,否则,不等三哥动手,我就先让你们全家泉下相见。”冷了脸,孟揽月威胁。云夫人是个将美色运用到极致的女人,似乎,这天下就没有她搞不定的男人。

孟揽月相信她有这个功力,极其相信。只不过,她也最好将这些都用在丘司的身上,若是日后动别人的歪脑筋,败坏了她孟揽月的名声,她可就真不会放任了。

孟揽月所说,让云夫人有片刻的愣怔,显然她也没想到情势是这样的。由此,她看着孟揽月,似乎终于发现,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瞧她那样子,孟揽月哼了一声,目光短浅,说的就是她。

转身离开,一直守在院外的护卫也立即跟上,顺着来时路往回走。

回了大厅,丘司见她回来了,立即站起身,“我已吩咐厨房准备饭菜,五王妃一定要留在府中用了晚膳才好。五王妃先坐,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一些北方的菜色,去去就回。”话落,丘司转身就走了。

瞧着他匆匆离开,孟揽月哼了一声,“找云夫人去了。功力真是不浅,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把一个男人迷成这样。”虽是语气不佳,可孟揽月还是由衷的佩服。这烟花之地不是白混的,太懂男人了。

“这次见面如何?”薄唇微抿,白无夜看着她,低声道。

“比上次强,但也没强到哪里去。”在他身边坐下,孟揽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便看向对面的白天荣。

几年前来帝都,这白天荣可是根本就不理会她。这会儿,脸色和眼神都好了不少。

“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日后还要借你的光,想来她也不会再生出什么事端了。”抓住她的手,白无夜劝慰道。

“嗯,她现在明白的很,脑子清楚着呢。等着看吧,一会儿丘司回来了,肯定会对你俯首帖耳。有时间我还得和她讨教讨教,在官场上混了那么久的人,是怎么被她任意摆布的。”若说只凭美色,还不足够。她这心思若是能用到别处,没准儿还真是一女中豪杰。

“没有那么多人需要你摆布。”斜睨着她,白无夜淡淡道。

看向他,孟揽月蓦地笑起来,“我就是好奇而已,又没说学来了就要用。别担心,即便要用,也用在五哥你的身上。”

抬手在她额头戳了一下,似警告。

对面,白天荣把一切看的清楚,在他看来,白无夜好像又变成了儿时的样子。

“五哥,你真的打算把这一切都拱手让给三哥么?”看着白无夜,白天荣忽然问道。

闻言,孟揽月也一诧,倒是没想到这白天荣是这个心思。不过几年前来帝都时,她就知道白天荣对白无夜的感情不一般。

只是没想到,白天荣原来还想白无夜坐上皇位呢。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三哥得天下,你也定然能快活一世。三哥对人宽厚,尤其自家兄弟。不似本王,心中有恨,就必要仇人死。”白无夜语气冷淡,但话语之中尽是维护白天齐。

白天荣点点头,“五哥有这话,我就明白了。只是我自小与五哥亲近,无论皇兄还是三哥,都来往甚少。甚至我一直都认为,五哥才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和白天世是亲兄弟,但是还不及异母兄弟亲近,想想也是好笑。

“的确,关于儿时大半的记忆,都是与你玩闹。”白无夜微微颌首,面色也柔和了几分。

看着他们俩,孟揽月倒是想象不出他们儿时是怎么玩闹的。白无夜的童年应该是很幸福的,母妃得宠,父皇宠爱,还有兄弟陪着玩耍,再美好不过了。

可是情况却在一朝转变,父母双逝,自己和唯一的亲兄被贬至边关荒蛮之地,茕茕孑立,无比煎熬。

如今更知母妃死亡真相,他会不想杀人才奇怪呢。这白天世,必须得死,死的越惨越好,如此才能平息白无夜心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