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孟揽月送到马背上,白无夜也翻身上马,圈住她的身体,又看了看她脖子上的青紫印痕,“还疼么?”

“嗓子疼。”回答,声音还是几分沙哑。

“那就不要说了,歇着。”圈着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白无夜另一手抓紧缰绳,马儿随后便迈开步子前行。

靠着他,孟揽月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喉咙,“这高卫真精分,虽是杀人不眨眼,可是刚刚却没杀我。而且,我觉得他对你有执念,但凡你身边的,在意的,他都想掺和掺和。”

“他和你说了什么?”看了她一眼,白无夜问道。

“你知道么,你当年遇刺,伤及性命的那一剑就是高卫刺得,他亲口承认的。现在,咱们俩在一起,他又来了兴趣,甚至调查了我,不过他还是没弄明白。而且,我觉得他在判断我对你到底有多重要,从而做出相应的对策,来和你争斗。”哑着嗓子说着,孟揽月认为高卫所做就是为了和白无夜斗。这么多年他用尽了计谋,也没让白无夜死掉。而且,孟揽月觉得他心里有些变态,和云夫人的变态不同,是不想白无夜得好。

“我知道。你无须担心,这么多年争斗,他是什么想法我很清楚。”对高卫,白无夜还是有些了解的。

“所以,若是这次他逃出生天,就可能还会卷土重来。可是,我却又不想让他死。这回取的血若是不管用,那么我还得再用他研究。他若死了,我还怎么研究?你的毒,我势必得解了。”说着,孟揽月诸多纠结。

“你觉得解我的毒,一定得用高卫的血么?”关于孟揽月的判断,白无夜是断不会肯定说不,但是也有些怀疑。

“嗯。他的血很不同,大概是吃了什么秘药。这种药我配不出来,应当是那位毒王传授给他的。毒王已死,如今只剩下高卫一人知晓。他是不会说出秘药的配方的,但是可以利用他的血。五哥,我一定要解了你身上的毒,不然我不会罢休。”这一点,是孟揽月坚持的。

“嗯。”单手拥紧她,白无夜歪头在她脸侧亲了一下,“说的话我很满意,但是你和高斐那笨蛋合谋实在草率,势必得惩罚你一番才会长记性。”前一刻还十分温柔,下一刻就冷声训斥。

一愣,孟揽月仰头看了看他,“喉咙好疼。”

垂眸看着她那纠结的脸,白无夜抬手摸了摸她的脖子,“那就待你好了之后再惩罚。”

“没劲,说个甜言蜜语还得让人怄气。”翻了翻眼睛,孟揽月不禁哼了一声。

“不知抚摸能不能缓解疼痛?”说着,白无夜单手圈着她的脖子,然后缓缓的抚摸。

“这还差不多。日后你给我弄个铁脖套,箍在这脖子上,也免得被人轻易扼住。幸亏这次高卫并没有起杀心,否则我就死了。”闭着眼睛任他抚摸,孟揽月轻声叹道。

“这么说,你还要感谢他了?”她的话,他十分不爱听。

“我可没那么说,只是觉得奇怪罢了。他不杀我,大概是还没判断出我对你有多重要。若是知道实际上是可有可无,兴许我早就没命了。所以为了我的小命,五哥还是表现的关心一点为好,最好表现出失去了我就得死的状态,我估计我能活的久一点。”闭着眼睛,孟揽月说的头头是道。

垂眸看着她那模样,白无夜不禁叹气,“喉咙痛也挡不住你胡言乱语。没了你,这世界的确没什么意义了。”

他声音很轻,不过孟揽月也听得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她不禁轻笑,“真的?”

“假的。”白无夜看着前路,淡淡道。

“我不管,你刚刚说的我听到了,我就认为是真的。五哥的甜言蜜语虽是短暂又简洁,可还是很好听。不然就再说一遍,我还想听。”盯着他,孟揽月很是想再听听。

垂眸看了她一眼,白无夜不禁弯起唇角,“我可能是瞎了心,竟然会爱上一头猪。”

“这说明你心理变态,有恋兽癖,不喜欢人,喜欢猪。”他说她是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现在也不反驳,承认。

不过,说道猪,高卫倒是也说高斐是猪。这世上的猪还真多,而且凑巧的还认识。

出了土道便上了官道,接近傍晚之时,队伍也进入了一个小城。城不大,且北方大军经过这里,眼下这城里的人可是异常的老实。不管是寻常百姓还是官府,都静悄悄的。

城里有客栈,护卫整个包下。白无夜从马上下来,将孟揽月抱住,然后便径直的抱着她进了客栈。

“五哥服务态度真好,给你个好评。”任他抱着,孟揽月懒洋洋的,嗓子发哑,却挡不住她的称赞。

瞧了一眼她的样子,白无夜无声的笑,看她这么精神,显然身体无事。

进入房间,白无夜将她放在了床上,看了一眼她的头发和皱皱巴巴的衣服,“泡个澡吧,被雨淋着,很有可能会风寒。”

“嗯,也好。”点头同意,孟揽月扯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被雨水淋得像海带一样。

“你的脖子要怎么处置?”外面青紫,里面疼,虽说骨头没事儿,但还是需要治疗。

“处置?把它割了,你用的词儿太吓人了。我背包里有外用的药,但是内服的却没有。这城里应该有药房,我写个方子,你叫护卫去抓药。”喉咙的确疼,而且好像还卡着一块什么东西似得。

夜幕降临,吃过了晚饭喝了药,护卫很快将房间里的浴桶填满了热水。

看着那热气蒸腾的水雾,孟揽月都觉得很是舒服,回头看了白无夜一眼,“五哥,你打算欣赏我沐浴?”

“不然孟大夫想把我赶出去?”坐在床边,白无夜几不可微的扬眉,他显然根本没觉得自己需要避开。

“你若敢看,那我就敢脱。只不过,咱们也得你来我往才行。我在你面前沐浴,你到时就得裸着出去遛鸟,那才公平。”哼了一声,孟揽月实没想到这咸蛋现在不止有色心还有色胆。这万年老处男应该会害羞才是,这会儿看起来反而像个老司机,比她还会开车。

缓缓皱眉,白无夜琢磨着她的话,片刻后,才依稀的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孟大夫想看?”他问,面色如常。

咬了咬嘴唇,孟揽月点头,“嗯,想看。”

“虽是这地方简陋了些,但孟大夫有要求,作为丈夫,我应当尽力满足才是。”站起身,白无夜走过来,边走边解腰带。

腰带被抽下来,他随手扔掉,接着又开始脱外衫。

看着他的动作,孟揽月也不由得睁大眼睛,谁想到这忽然间的白无夜居然这么奔放。

后退,几步之后,后腰就撞在了浴桶边缘,孟揽月盯着走过来的人,这咸蛋已经开始往下脱中衣了。

“停停停,别脱了。我还伤着呢,就这么刺激我。而且前段时间人参吃多了,你别再靠近我了,否则流鼻血。”皱着眉头盯着他,忽然间的这么主动,宽衣解带的,实在让她措手不及。

“整天只知道胡说八道。”漆黑的眸子载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白无夜走过来,伸手将她身上皱皱巴巴的长裙扯了下去。

孟揽月立即抱住胸口,“别乱来啊。惹急了姐姐,今晚就收了你。”

自是不信她吹牛,白无夜弯身把她抱起来扔到了浴桶里,热水四溅,喷溅的白无夜的中衣都湿了一大片。

“你能不能给点提前预告,好热啊。”冷不丁进水,热的她不禁想站起身。

“多泡一会儿,去去寒气。虽是这南方炎热,可到底是雨水。”双臂撑在浴桶边缘,白无夜倾身近距离的看着她。热气缭绕,他的脸也变得柔和,那股子温柔,比之这热水还要暖人。

深吸一口气,孟揽月将身体往下沉了沉,然后点点头,“真舒服。”

以修长的手指拨开站在她脸上的发丝,白无夜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恍若两潭深水,清楚的倒映着她的脸,更像是用烙铁烙印上的,无法剔除。

“我想道歉,你想听么?”蓦地,白无夜说道。

闻言,孟揽月微愣,看着他,然后摇头,“不想听,别说。”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他根本没什么可道歉的,正值内战,他已是忙的分身乏术。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压力都特别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说了。”白无夜笑笑,然后一只手进水,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挑眉看着他,随着他手上施力,她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站了起来。在水里浸泡,中衣都贴在了身上。

曲线玲珑,格外明显,若不是那一层布料还贴在身上,她看起来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环住她的腰,白无夜微微用力就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腰部以下是浴桶,但是却不阻碍两个人的拥抱。她身上热气外散,烘烤的白无夜也觉得发热。

微微仰头看着他,孟揽月眸子闪烁,无需他说,看着他的眼睛,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一手捧住她的脸,白无夜低头吻上她的唇,伴随着浴桶之中的热气,亲吻好似也变得燥热不已。

呼吸急促紊乱,血液似乎都直奔头顶,使得神智也变得不清。

圈在她腰间的手收回来,只是微微施力,贴在她身上的中衣就被撕开了,发出吱啦一声。

扯掉那层阻碍的布料,白无夜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柔软贴切在他身上,他的神智也瞬时被摧垮。

虽是被紧紧搂着,但孟揽月双腿发软,止不住的往浴桶里沉。白无夜身体前倾,最后蓦地抱紧她,一道残影过后,热水再次顺着浴桶边缘溢出来,他也进了浴桶之中。

浸了水的衣物从浴桶之中甩出去,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楼下若是有人的话,肯定会听得特别清楚。

热水不断的顺着浴桶边缘荡漾出来,就好像激流在冲刷似得,溅的地板上都是水。

蓦地,浴桶发出吱嘎的一声,不过,却是无人在意。热水持续的溅出来,可见是多激烈才会造成这种情况。

水顺着地板的缝隙流淌,终于,一声剧烈的破碎声暴起,更大的水冲过来,直接盖住了地板,发大水了一般。

浴桶破碎,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站在最中央。孟揽月一丝不挂,被白无夜抱在怀中,热水顺着散乱的长发往下流,脑子里却是万分不满。

这破浴桶,太不结实了!

158、爱情的酸腐味儿(二更)

热水顺着房门下的缝隙流出去,楼下的房顶亦是有水往下滴,一时之间,这客栈好像漏雨了似得。

护卫集结,站在走廊之中,瞧着那水顺着白无夜和孟揽月所在的房间门下流出来,几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知该怎么应对。

“王爷,这房间是不是出问题了?不然的话,属下立即收拾出另一间来,供王爷和孟大夫休息。”瞧着不断往外流的水,这二楼地板不平,从水流的方向就看得出来,都汇聚至走廊中间来了。

“无事,你们去歇着吧。”房间里,白无夜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

护卫互相看了看,然后应了一声,便各自回房了。

房间里,孟揽月用中衣裹着胸口以下,堪堪的包裹到大腿根的地方。头发不断的往下滴水,双脚踩着都是水的地板,不眨眼的看着白无夜。

他脸色极差,盯着散碎成渣渣的浴桶,缓缓地深吸口气,“日后我们做个铁的。”

无言,扯了扯湿漉漉的中衣,孟揽月几不可微的撇嘴,“即便做个青铜的也抵挡不了你的力气。这下子好,水漫客栈了,幸亏这客栈被咱们包下来了,不然楼下有住客,非得投诉我们不可。太丢人了。”跳脚从中央出来,地面上都是水和浴桶的碎片,避开那些会划伤人的碎片,孟揽月直奔床而去。

“先把衣服穿上头发擦干,免得真风寒了。”看着那明显也心气不顺的人,白无夜轻声道。

“嗯。”答应了一声,孟揽月拿过晚上时护卫送过来的包裹,里面是新衣服,就在这城里买的。质量还算可以,颜色素净,是她的风格。

穿上内衣中衣,转身坐在床边,拿着手巾擦拭湿漉漉的长发。抬眼看向对面,白无夜也走了过来。神奇的是他原本湿漉漉的中衣都已经干了,而且好好地穿在身上。

盯着他,孟揽月不由得更几分不满,幸亏她有备用的衣服,若不然她就得光着了。这咸蛋倒是好,什么情况都难不倒他。

“我说五王爷,以后你力气能不能小点儿?又不是搬山填海,用得着那么大劲儿嘛。”害得她没泡到他不说,连泡澡也泡汤了。

被埋怨,白无夜倒是什么都没说,在她身边坐下,然后微微颌首,“好。”

闻言,孟揽月不禁转头看向他,最后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我没针对你啊,就是这破浴桶太扫兴了。姐姐我好不容易爆发一次,就被这破浴桶给破坏了。”

看着她,白无夜扬起入鬓的眉,“真的?”在他看来,她不只是对那浴桶不满,对他也很不满。

“嗯。”点头,随后她的视线逐步移向他的身体,那中衣都干了,实在稀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摸了摸他的衣服,果然干爽无比,没有一点潮湿的迹象。

“辛苦习武,总是得有点其他的作用。不过,自是比不过崭新的。”穿在身上还是不太舒服。

“知道你奢,也不用这么显摆。满屋子的洗澡水的味道,也不知道这客栈的地板能不能承受的住。”看向地面,地板缝儿里都是水,简直是在提醒他们俩,看看自己做的好事儿。

“休息吧。”也看向地板,白无夜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不止孟揽月对那破浴桶有怨念,他也一样。

哼了哼,孟揽月翻身自动躺到床里侧,白无夜动手将她还潮湿的长发拨弄到一边去,这样能让它们快些干燥。

“做个青铜的浴桶倒是也行,结实。”在她身边躺下,白无夜忽然说道。

闭着眼睛,孟揽月发出哼声,“随便你,禁得住你的力气就行。”简直了,孟揽月觉得这世上力气最大的就是白无夜。

“孟大夫定然禁得住。”他接话,声音不大,孟揽月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闭嘴。”非得勾她,言语身体双重勾,她才要把持不住了。

走廊里的水,渗透了一夜,还是有一些留存在地板的缝隙当中。走在上面,木制的地板发出水声。

一大早的从房间出来,孟揽月就瞧见了地面上的水。这客栈修的简单,用的木料也不是最好,也不知会不会泡酥了木头再塌了。

“别看了走吧,多付些钱,没人找你麻烦。”白无夜从房间走出来,抬手揽住她的后背,带着她往楼梯口走。

“我是怕有人找你麻烦,堂堂西疆五王爷,弄坏了客栈的浴桶又被人追着赔钱,多跌份儿。”任他拥着走,孟揽月边说边笑。

“孟大夫放心,若是他们不满意,本王就把你推出去,说是你所为。”往楼下走,那掌柜的正站在柜台后看着他们。虽是不知道他们是谁,但这阵势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那楼下漏水漏了一夜,二楼走廊的地板被泡的都鼓了起来。掌柜的很是想提这个事儿,可是如今瞧着他们下来,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孟揽月自是也看见了那掌柜的眼神儿,不由几分尴尬,“说是我这掌柜的也不会相信,他可是一直在看你呢,要你给个交代。”

白无夜恍若未见,揽着孟揽月直接走出了客栈。

掌柜的欲言又止,看着那坦然走出客栈的两个人,明明是他们做的好事,却偏偏像没事人儿似得。

“掌柜的,这些够么?”慢一步从楼上下来的护卫扔了两个银锭在柜台上,发出砰的两声。

掌柜的被吓一跳,可一看见那两个银锭立即点头如捣蒜,“够了够了,修补房子够用了。那碎了的浴桶,就当是小的送给公子做怡情之物了。”

护卫不禁看了一眼客栈外,所幸白无夜已经上马前行了,若是被他听到,非得生气不可。

出了小城,便快马加鞭飞奔,风吹拂,孟揽月靠在白无夜身上,虽是有些颠簸,但她已经习惯了。

“喉咙还疼么?”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她眼睛发直的瞅着前方,马儿这般奔跑,也没对她造成任何阻碍,也不知道她那状态舒服不舒服。

“有点。”回应,孟揽月也终于眨了眼睛,然后扭头将脸埋在他胸口,双手则环住了他的腰。

“累了就睡一觉吧,速度可以放慢些。”单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虽是隔着布料,他却是能知道那布料下到底有多滑腻。

“嗯。”答应了一声,孟揽月的手便捏了捏他的腰。不过根本捏不动,硬邦邦的。

手顺着他的腰往下滑,终于摸到了有肉的地方,捏,她一边闭着眼睛笑。

“别乱摸。”白无夜自是有感觉,压低声音警告道。

“你又不是老虎,屁股怎么不能摸了?我倒是奇怪,总是这么骑马颠簸,五哥的屁股还挺有弹性,按理说应该堪比盆地。”不听警告,孟揽月继续摸,手感十分好。

“什么叫做堪比盆地?”她又开始说奇怪的话。

“地形啊,有高原,有丘陵,有平原,有盆地。总是骑马,这屁股就应该像盆地,凹下去的。可是五哥和这些护卫却不是盆地,反而是高原,多神奇。”想了想,孟揽月觉得大概和他们习武有关。

“别人的屁股你也要看?”垂眸看向身前的人,白无夜轻嗤。

仰头看向他,孟揽月忍不住笑,“不看,就看你的,成不?”

淡淡的冷哼一声,白无夜瞪了她一眼,惹得孟揽月更乐了。

“行了,不和你说了,总是散发爱情的酸腐味儿,会极其影响后面那些单身狗的情绪,继而引发无法遏制的负能量。到时五哥即便包下一座妓院,都不管用了。”这些人耳朵好使,但凡想听,都能听到。

“他们有需求会自己想法子解决,不用你操心。”听她胡言乱语,白无夜觉得自己都要被她绕进去了。

“自己解决?太不人道了,还不及军中将士呢。”孟揽月立即抱不平,生理需求正常不过,而且护卫的工作十分危险,不知何时就送了命。

“让他们自己解决,就是花钱去正常的途径,不用你操心。”不耐,白无夜冷声的告知答案,随后又瞪了她一眼让她闭嘴。

关心别人倒是兴起,该关心的不关心,该罚。

瞅他那眼神儿,孟揽月不禁笑,“成,我不说了。抱紧我,我睡一觉。”搂紧他的腰,孟揽月再次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快马加鞭,于傍晚之时回了杨河大营。流香他们也仅仅是早一刻抵达,瞧见孟揽月安然无恙,流香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顺着白无夜的力气从马背上下来,孟揽月顺手在他腰臀间拍了一巴掌,不顾他无语的视线,便朝着流香走了过去。

“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以后咱们再也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儿了。”冲过来,流香一把抱住孟揽月。

若是孟揽月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知该怎么活了。

“有危险就有收获,那血你一直保存着吧。走,我要去研究研究。”抱着流香,孟揽月拍着她的后背小声道。

“嗯,奴婢怕它冷了会凝结,一直都放在衣服里。”流香点点头,孟揽月冒那么大危险得来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不保存好。

159、枕边风的威力

内战一直在持续,时近初秋,这场战争也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驻守边关的上官仲勃带兵从东向西发难,禁军一路后撤。终于,在两个月之后,禁军撤回了帝都,将帝都严守的如同铁桶。

但是各方大军呈合围之势将帝都围住,禁军这举动完全是负隅顽抗。帝都虽是难攻,可是这么持续下去,他们早晚扛不住。更何况这城里不止有禁军,还有更多的百姓。

皇宫,禁军都能坚持,但是百姓却是坚持不了。

这几个月孟揽月一直都在医帐当中,再也没有离开过白无夜所在的大营。他往南走她就跟着,除却医治伤兵外,就是研究高卫的血。

研究的成果并不理想,但是这血的确管用是真的,试了多种毒物,这血都好使。

如此,高卫还活着的事实就让她放心不少,他的血定然管用,只是这血该怎么用,还有待研究。他若死了,那就真没法研究了。

所幸的是他还活着,尽管这让白无夜很生气很失望。高斐当时一直追出了大齐,而诚如白无夜所说,高卫的部署很是严密,他逃出去后就有人接应,分成多路引开追兵,高卫成功的逃脱了,虽是惊险,可仍旧返回了大周。

但是,他伤的很重,所以这几个月来,再也没有起过事。就连高斐带兵在边关挑衅,甚至最后夺下一座城,高卫都没有做出任何激烈的反应。

这足以证明他重伤,甚至可能伤及了性命。

不管如何,他没死,孟揽月就是安心的。只要高卫不死,就能再有机会取他的血。

抱着一只兔子,孟揽月坐在医帐外的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显然神思已经陷入了空洞之中。

那野兔子长得很肥,但凡谁见了都得评估一下这若是烤了,得吃多少肉。

不过,如今却是没人敢打它的主意,它可是众多试验品中的佼佼者,其他的都死了,只有它还活着,而且吃的越来越肥。

“小姐,把这鸡汤喝了吧,奴婢已经晾凉了。”端着一个小盅走过来,流香轻声道。

“嗯。”回神,孟揽月单手接过小盅,看了一眼里面的鸡汤,然后仰头便喝,如同喝水一般。

剩下一口,倒在流香托着的盖子上,把倒空的小盅递给流香,接过盖子递到兔子嘴边,它闻了闻,然后低头就把嘴放在了盖子上。

“真识货。”这兔子,什么东西好吃什么,成精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