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轮流转,你也有今天。”想起自己被他抓住的时候,她心惊胆战。

“孟大夫一如既往,就是变得狡猾了,居然还学会了和别人联手。”雨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流,他样貌青隽,此时看起来竟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只要能抓住你,和阎王爷合作我都愿意。”皮笑肉不笑,孟揽月自是不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阎王爷不收我,孟大夫还是换个人吧。譬如那头猪,就挺好用的。”说着,高卫看向不远处的高斐。

挑眉,孟揽月扭头看了一眼高斐,他也听到了,正往这边看。

“高小王爷,原来在高卫殿下的心里,你是一头猪啊。”他们大周和南周的恩怨剪不断理还乱,但说来说去他们到底是一脉相承,是亲戚。

“我从不和鸡计较。”走过来,高斐还是笑着的。

“你这么说,岂不是侮辱了鸡。”呵呵笑了两声,孟揽月随即冷了脸,她并不想他们俩互相谩骂。

“孟大夫若是见过儿时的他,肯定也会这么说。他可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高斐这形容可不是乱说,毕竟他们儿时见过。

“对你们儿时的事儿没什么兴趣,我要他身上的某样东西,待我取了,你就可以把他带走了。”事不宜迟,抓住了就要立即取血。

“孟大夫你到底要取什么?莫不是,你打算取那个?”说着,高斐的视线向高卫的下半身瞄了一眼。

看向他,孟揽月面无表情,而且缓缓的眯起了眼睛。

“说错了。不管取什么,孟大夫随意,把脑袋留着就行。”立即摇头,高斐收回自己刚刚说的话。

“流香,把水壶拿来。”看着高卫,孟揽月弯了弯唇角,终于轮到她了。

风水轮流转,这句话可不是古人瞎编的。如今落到了她手里,她自是不会那么变态的折磨他,但是这血是必须得取的。

流香快速的把倒空水的水壶拿了过来,孟揽月抽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术刀,看了高卫一眼,然后便伸手快速划开了他颈项的皮肤。

高卫虽是被两个人控制着,但是他若想躲,也还是能躲过孟揽月这一刀的。不过他动也没动,只是垂眸看着她,眼眸的颜色几分危险。

孟揽月这一刀划得恰到好处,不至于让他飙血而死,但是流出来的血也很多。

翘脚,拿水壶接着,一些流出来的血顺着他的脖子淌下来,沾染了衣服,使得他白衫也瞬时染红。

无心顾及那些,孟揽月专注于装血,手持水壶的部分都变热了,这血也差不多装了半壶有余。

弯了弯唇角,孟揽月将水壶撤下来,然后扣上盖子,“殿下,多谢了。”

看她那得意又满足的表情,高卫也不禁弯起薄唇,“上回咬了我一口,所以知道我这血也有妙用了。”

“所以说老天是长眼的,你抓我伤我,老天就会给些回报。你今日有此一劫,也是活该。”看了一眼他的颈项,还在往外流血。

高斐是要活的,所以自是不能让他流血而死。

抬手从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一条布料来,然后动手缠在了高卫的脖子上,“日后咱们就阴阳两隔了,殿下好走吧。”

“这点血,还不至于没命。”垂眸看着她,高卫徐徐道。

“这点血是不至于死,但是那头猪就不一定放过你了。”系紧,孟揽月放开手,一边几分遗憾的叹道。

“就凭他?”看了高斐一眼,高卫就笑了。

瞧着他的脸,孟揽月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然后缓缓的后退了一步。

也不知高卫是怎么做到的,尽管被捆缚的结结实实,可是他忽然发力,那缠在他身上的绳子就陆续断了。

都能看到断掉的绳子里面缠绕着金色的丝线,这绳子必是结实无比。

随着绳子断裂,那一直押着他的两个人也被震得后退了两步,高卫在同时探手一把扣住孟揽月的喉咙,手臂一收,就将她转了个个儿,然后扣在自己身前。

“最好都别动,否则,我就把她的脖子掐断。”高卫并非说说而已,随着他扣住孟揽月的脖颈,她的脸也瞬时变成了紫色,且呼吸不上来。

高斐上前一步,可是看到了孟揽月的脸,他便立即停下了,同时命令四周下属,“都别动。”

高卫扫了一眼两边,然后便后退。

高斐挥挥手让后面围住的人让开,一边道:“高卫,你最好别伤了她,不然,走不出大齐。”

高卫却是笑,复又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控制住的人,“我本来也没打算将她如何,只是看白无夜这么宝贝,好奇而已。也由此可见,他不是阉人。”

流香急的双腿发软,两个小徒弟左右扶着她,亦是吓得不轻。

“你这个结论下的有点草率,通过这个就能判断白无夜不是阉人?兴许人家就喜欢这个调调,你我没见过罢了。”高斐摇头,随着高卫后退,他也一步步的向前。

“是么?当年白无夜可是被我所伤,我刺的那一剑伤到了哪儿我十分清楚。看来姓杜的那个大夫有点本事,保住了他的命根子。”掐着孟揽月的喉咙,高卫继续后退,但是却无碍他说话。

尽管被掐的缺氧又耳鸣,可是高卫距离她很近,说话就在她耳朵边,她自然听得到。

原来当年刺杀白无夜高卫亲自去的,那一剑也是他刺的。

“杜先生是神医,天下闻名,这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倒是你,这么在意做什么?还有,你手底下最好放松一点儿,她要被你掐死了。”虽说一直在和高卫说话,可是高斐却也一直注意着孟揽月的脸,青紫的,俨然已经要窒息了。

“她若死了,白无夜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子,我还真想试试。”说着,手上发劲,孟揽月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高卫,你最好别乱来。”高斐也不禁有些急了,孟揽月不会武功。尤其喉咙被掐呼吸不上,全身都会脱力,根本是连挣扎都挣扎不得。

“高斐,你带走了那么多我不要的女人,眼下连白无夜的女人也惦记上了。你这个毛病倒是和你爹很像,专门对别人的女人下手。”嘲笑,高卫手上的劲儿倒是松了些。

孟揽月随即吸了一大口气,垂下去的双手也有了力气。缓缓抬起,然后抓住了高卫的手臂。

垂眸看了一眼她,高卫弯起薄唇,“这个女人满身秘密,不止你想知道,我也几分好奇。暂时我不会杀了她,奉劝你也让开,否则,我就真的掐死她。”话落,他手上再次用劲儿,孟揽月的双手也立即垂了下去。

另一手圈住孟揽月的腰,高卫脚下一踮,便带着孟揽月迅速的遁入了山林间。

护卫随即追上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高斐站在原地微微皱眉,稍稍环顾了一下山形,随后指向破庙后的方向,“从这边走。”

流香瘫坐在地上,一手拿着装有高卫血的水壶,一手被小学徒抓着。可是她全身都在发抖,害怕焦急所致。

被高卫挟着,他的手已从喉咙拿开了,大概因为专注于跑路,所以手上也松了劲儿。

孟揽月迷迷糊糊,缺氧太久,她脑袋耳朵里都是轰鸣的。随着高卫快速的走,她眼前更是一直都在旋转。

不过,她还是能控制自己,抓着他禁锢在她腰间的手臂,借着这点力气然后缓缓扭头,盯住了他被布条缠裹住的脖子,然后发狠的一口咬过去。

156、及时雨(二更)

牙尖嘴利,孟揽月这一口过去,没咬到布条的部分就见了血。

然而,随着她咬下去,高卫却喉结滚动,下一刻血顺着他的唇边流了出来。

本是发狠咬他,但他这一遭,让孟揽月也迅速松开了牙齿。

盯着从他唇边滑落出来的血,也掉在了她的衣服上。

她这一口,怎么给咬吐血了?

然而,高卫却根本没时间停下让她研究,带着她迅速的跃过一条声势浩荡黄水奔腾的河,直接遁入了左侧的山中。

雨水大,河流暴涨,流水发出的声音也震天似得,这会干扰人的听觉。

隐身在一片乱石丛后,高卫将孟揽月按在那儿,一只手捂着她的口鼻,孟揽月瞬时呼吸不上来。

另一手压制着她的双臂,膝盖压在她腿上,完全的控制住她让她不能发声也不能动弹。

孟揽月只听得到河流轰隆隆的声音,其余的什么都听不见,就算后面有人追来她也听不到。

试图发出声音,可是呼吸不得,连眼前都开始发花,哪还有力气喊。

盯着悬在身上的人,模模糊糊的,但是能看得到他下巴上脖子间衣襟上的血。鲜红的颜色,格外引人注目。

没用多久,高卫忽然松开了她,仔细聆听了一阵儿,在孟揽月还没缓过来时,再次把她抓起来遁走。

高卫改变了路线,尤其刚刚下过雨,水顺着山顶往下流,会很快的把人的踪迹给冲刷走,给后面追击的人造成影响。

大齐南部山势平缓,没有北方那种险峰深涧,若是穿行,要更容易些。

不过若是藏身,也可以找到特别好的藏身之地,譬如两座山之间的山坳,枝蔓杂草横生,躲在里面谁也找不到。

这边的雨下的不大,深藏起来的山坳里还是干燥的。被扔到地上,孟揽月的后背就是一棵树的树根,扎在后背上疼的她不禁皱眉。

长发潮湿散乱,几缕粘在脸上,更是让她像落汤鸡一般。

不过,这个时候她可没什么精力去管理自己的形象,盯着在她对面坐下的高卫,他脸色不是很好。

孟揽月不认为是因为自己给他放血的原因,他应该是受了内伤。当时能被抓住,就是因为这内伤。不过,他们练武之人会自己调理,被控制住后他暗自调理了一段时间,就有力气突出重围。只是这会儿不行了,脸色极差。

“救命啊!”蓦地,孟揽月喊出了声音,喉咙发疼她也没喊多大声,但也成功的让高卫皱起了眉头。

看过来,高卫的脸色很是不好,“闭嘴。”

“救命啊!我在这儿!”嗓子疼,她也不敢使力,但依旧喊,显然故意为之。

看她那样子就知是故意的,高卫瞪了她一眼,然后便收回视线不再管她。暗自调息,缓解内伤。

“救命啊,有人没人啊,我在这儿。还有只病鸡,他受伤了,正是好时机啊。”接着喊,喉咙嘶哑,那脖子上数个青紫色的印痕,很是慑人。

高卫闭着眼睛调息,孟揽月发出的噪音也影响了他,使得他眉峰一直都紧皱着。

“左边的朋友看这里,右边的朋友也请看这里。快来拉我一把,顺便踩这病鸡一脚,救命啊!”靠着巨大的树根,孟揽月嘶哑的喊着,喉咙疼极了。

没人回应她,孟揽月的喉咙也疼的不行,闭上嘴深吸口气,喉咙要碎了似得。

看向高卫,他还在闭着眼睛调息,抬手抓着树根,孟揽月试图站起身,然后离开这里。

费了大劲儿站起来,孟揽月深吸口气,然后顺着边角往外挪。尽管自己是小心翼翼,可是依旧发出声音来。

坐在那儿的人睁开眼睛,正好孟揽月也看向他。

“想跑?让你一炷香的时间,看你能跑多远。”身体稍稍放松,高卫看着她,恍若看着一个小动物。

“知道你有武功,无论是速度还是体力我肯定不如你。你也无需说这些废话,现在没人追来,你赶紧滚吧。”孟揽月抬手摸了摸喉咙,疼的很。

“走之前,是不是得算一算这笔账。”他脖子上多处伤,都是拜孟揽月所赐,他自然得算账。

“那你也看看我,不比你好到哪里去,这算扯平了。”和她算账?她还得找他算账呢。

不过,他若是真想掐死她,只要稍稍用些力气,她的喉咙就得碎了。他那时掐着她,也只是让她呼吸不上罢了。

若是真想让她死,现在四下无人,正是好时机。就是不知,他为什么不动手。

“和我算账,孟大夫未免太大胆了些。”听她的话,高卫发出一声轻嗤,似乎觉得很好笑。

“你放心,我还真没什么兴趣和你算账。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成功的逃了出来。既然如此,就赶紧滚,别想着拖着我,我可是个拖油瓶。”说着,孟揽月往外看,就是不知后面的人什么时候能追上来。此时追上来的话,应该能抓住高卫。只不过,她得避免再次被他抓住才行。若不然又当了人质,还是功亏一篑。

“骂自己的时候倒是不留情。孟大夫真是神奇,传说当中那般不堪,谁想到本人却是这个样子。我始终有一事不解,你是怎么做到的?再好的细作都做不到你这般伪装。”关于孟揽月,高卫是做过一番调查的,她很奇特。在大齐帝都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伪装,可事实又是如此,只能说戏演的太好了。不过如今见她,却怎么也不像演戏好的样子。就是这个死到临头嘴上也不吃亏的模样,她就伪装不了。

“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殿下关心的还真多。没什么特别的,我鬼上身。”这会儿孟揽月倒是实话实说,但信不信就取决于他了。

“那现在与我交谈的,肯定就是那个上身的鬼了。”高卫审视着她,她的说法,他倒也不是全然不信。

无言,孟揽月扯了扯身上纠结成一团的衣裙,“我走了,你自己在这儿待着吧。”

哪知,她刚转身迈出去一步,那只手再次禁锢在她的喉咙上。虽说没使力气,可是喉咙青紫一碰就疼。

扬起下巴,孟揽月拧起眉毛,“你到底要干什么?要杀就尽快,不杀就放开我。反反复复磨磨唧唧吓唬谁呢?”

“有人来了。”贴在她耳边,高卫低声道。

“救命啊,我在这儿。”立即放开嗓子喊,高卫收紧手,她的声音也瞬时被卡在了喉咙中。

“胆子越来越大,和白无夜混在一起,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唯独命,只有一条。”高卫眼神危险,可是说这话,又不免像是在劝诫。

听他说这种话,孟揽月倒是奇怪,她以为在高卫心中,他大周的土地最重要呢。

屏息,高卫在听声音,听靠近这里的到底有多少人。随着声音入耳,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蓦地,一道残影顺着山坳上头的高坡跃了下来,直取高卫背心。

高卫自是听到了声音,一个转身将孟揽月置于身前,同时那只手也到了近前。

孟揽月的瞳孔都是放大的,根本看不清跃过来的是谁。只不过,那手的方向也转变的极快,直接扣住高卫的手臂,重力之下,都听到骨头发出的声音。

喉咙上的禁锢松了,同时孟揽月的肩膀一紧,身体划了一大圈,就被拽到了另一个人的怀中。

无需看,只通过气味儿孟揽月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五哥。”

揽着她,白无夜迅速跃起,顺着来时路返回至跃下来的高坡。下一刻,弓箭手出现,将整个山坳围住。密密麻麻的箭矢对准山坳中央,暴雨犹不及的架势。

“放箭。”带着孟揽月落地,白无夜便一声令下。箭矢飞出,带着破空之音朝着一个方向射出去。

箭矢密密麻麻如同雨点,使得外人也根本看不见山坳当中的情形,只是一些箭矢被甩飞出来,有的插进树干当中,直接贯穿了树干。

靠在白无夜怀里,孟揽月翘脚往山坳下看,可是根本看不清。除却密密麻麻的箭矢,还有树木杂草的遮挡,也不知里面的高卫有没有变成筛子。

“别乱动,我看看你。”将她的脸转过来,白无夜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逐一审视。

“我没事儿,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儿。倒是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长翅膀了吧。

“那也晚了。你和高斐合作,护卫当即便禀报给了我。”捏住她的下颌抬起,她脖子上的青紫手印儿进入视线当中。

漆黑的眼眸覆上一层冷色,“这叫没事儿?”

“真没事儿,他要是真想杀我,再用点劲儿我喉咙就碎了。”所以,孟揽月觉得高卫也是没想杀她。

157、浴桶的灾祸

箭矢如雨,那山坳当中的杂草都被箭矢打击的尽数匍匐在地。

树干上亦是插了不少流箭,整个山坳惨不忍睹。

然而,就是这种必胜的情况,一个人影却穿过箭雨从山坳之中飞跃出来。若是眼力好的能看得到他身上插着数支箭。

可即便如此,他亦是从困境之中冲出来,拔出身上的箭飞射出去,刺中一个弓箭手,突围出一个缺口来。

顺着这个缺口,高卫迅速的遁走,那速度是正常人都未必及得上的。

孟揽月也没想到这种情况高卫还能逃出去,睁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追。”白无夜一声令下,重兵立即追击,正片山林都好像在震动似得,树木摇晃。

随着重兵离开,又一拨人从山坳对面跃过,不是别人,正是高斐那一行人。

“能不能抓住高卫?”白无夜站在原地没动,孟揽月不禁有些焦急。高卫受重伤,若是还让他跑了,她真是难以估计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他敢来大齐,必是做足了准备。能不能抓住,就看他命大不大了。别管他了,仰起头,我看看你的脖子。”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白无夜微微歪头,看着她的脖子。

“就是有点疼,但是没大碍。回去擦点药,几天之后就好了。”孟揽月看着树冠,一边说道。

“高卫为什么会跟着你?这段时间内战正酣,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他身上,反倒让他钻了空子。倒是高斐不做正事,交代的事儿一件都没办好。”当初白无夜调兵出西疆,可是与高斐有过联系的,而且通了不止一封信。

他可是答应的好好的,哪知连个高卫都看不住。

“鬼知道他为什么跟着我,不过如今一遭也挺好,我一直想办的事儿,办成了。”那时是绞尽脑汁,今儿得逞了,尽管遭了点儿罪,但是也知足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瞧她那表情,白无夜不禁皱眉,看起来好像没做什么好事儿。

“你才别用那表情,我能对他做什么?取了他的血,用来做药引。”看着他,孟揽月轻声道。

“用高卫的血做药引?你确定不会毒死人。”白无夜并不理解,她要做这事儿,他一直都不知道。

“只有你的血会毒死人,高卫的血是可以解毒的。只不过,到底管用不管用,只能慢慢研究了。”即便取了血,孟揽月心里也没多少底。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说?”白无夜根本就不知她打起了高卫血的主意。

“你那么多事儿,我和你说这个干嘛?再说,我还在研究阶段,有用没用也没把握。好了,别再让我说话了,嗓子疼。”话落,孟揽月身子一歪,直接靠在了白无夜的怀中。

抬手搂住她,白无夜若有似无的叹口气,“你的徒弟也成事了,日后再有这种事情,就让他们去做吧。”正在打仗,他实在分身乏术,无法时时刻刻的待在她身边。谁知,分开就有意外。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回都吓着了,肯定成事。别说了,我要离开这儿,嗓子疼。”哼唧着,孟揽月抓着他的衣服晃了晃。

薄唇微抿,白无夜看了看赖在怀里的人,随后俯身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立即抬手环住他的颈项十分配合,闭着眼睛,不用自己走路很是舒坦自在。

“懒得很。不过,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本王就不计较了。”抱着她往林子外走,白无夜一边道。后面十余米外,护卫跟随。其中奉命保护孟揽月的护卫不自觉的垂着头,孟揽月没受太大的伤害,他们已是谢天谢地了。

“本个屁的王,听你说这个就来气,赶紧闭嘴。”闭着眼睛,孟揽月哑着嗓子呵斥。

“你才闭嘴,听你的声音,像鸭子。”几不可微的皱眉,白无夜又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她是如何还笑得出来的。

“哼。”哼了一声,孟揽月也闭了嘴,嗓子不舒服。

山林很深,白无夜一直抱着她,许久之后才看见了天空。乌云散去,太阳朝西,但是天空一片湛蓝。

这里没有下过暴雨,地面潮湿,阳光照耀,空气中飘着一股雨水的味道。

土道上停着一队骏马,两个护卫在原地看守,见白无夜抱着孟揽月从山中出来,他们立即牵着马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