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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是不希望,但若你”

“苓,你还是林家小姐,去吧。”

“我不走。”

手刚碰上椅中男人的手臂,男人忽而将她抱起,沈清苓身上一热,上官惊鸿已将她放到椅上,温重的吐息喷打在她脸上,“今晚出入奔波,你亦累了,回房歇息或是在这里都行。你若不走,我走吧。”

“惊鸿”

“嗯,”

灯火昏靡簇簇摇摇,郎霖铃抑住心底不断涌上的羞.涩又带着极大的期许,白嫩的大腿张开盘到上官惊鸿腰上,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晕眩

上官惊鸿却突然抽身而起,披上外袍,又替她拢好衣服,方下了床.。

“惊鸿”

“你好生歇息。”

门开,在外守侍的香儿怯怯走进来,上官惊鸿吩咐道:“好好服侍你家小姐。”

香儿应了,朗霖铃倚在床.栏,止住香儿按捏,轻声道:“不必了,你去替我收一下桌上笔砚。”

上官惊鸿进来前,她正在作画抒寥,香儿看她颜色苍白,甚急,把毛笔挂回笔挂上,又将桌上淡浓两方砚台残墨一倒,叠到一起放好,匆匆洗了手,走回她身边。

“爷要留下?”郎霖苓自嘲一笑。

上官惊鸿淡淡看着香儿拾弄,目光似落到桌面画上,花雏形。

“爷见笑,画尚没好。”

“没好才好,能画出无限可能。”

郎霖铃看门口婢女带上门,却一下趴倒在被上,低声啜泣起来。

“小姐莫哭真该让相爷好好训斥爷几句。”

郎霖铃闭上眼睛,“那天他们下棋,你不也在么,什么不肯舍郎家这片左翼子,谁会信?爷爷心里也已是不满了,只是没说出来,他怎么还不收敛?”

家书里,郎相已说了重话。

“哎,小姐”

翘楚卧室。

方明和景清进去的时候,看到上官惊鸿站在床.畔正弯着腰似往里头拣着什么东西。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仔细看去,随即有些心惊胆战,上官惊鸿正在拣枕上的头发,然后极认真的一根一根放进手中的荷包里。

上官惊鸿看方明怔愣的盯着他,将荷包放进怀里,“嗯,和方叔的很像。她这些玩意儿总是很多。”

方明眼鼻有些酸涩,又听得上官惊鸿吩咐景清道:“去地牢让冬凝易容过来,说我想找人陪着吃点酒。

景清咬咬唇,随即跺脚出了去。

方明倒了杯水给上官惊鸿,随之一咬牙,想跪下告罪,却见上官惊鸿眼睑微垂,问道:“方叔,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这诗你听过没有?”

方明越发心惊,看他有些喃喃的说着,“崩嘎”一声响,竟捏碎了手中杯。

瓷片陷进手心,他却仍如之前安静。

是夜,郎家别庄。

翘楚抚着有肚子,盯着床.顶,脸上终究是有些不舒服的,她又换了一副新的人面,一副寻常女子的人皮面具。她暂时还是得用人面,除非拿到绝颜丹的解药。

320

“主子”

她正想着,突听得美人的声音似从外面传来,随即又没了。这个时间,隔壁的美人该睡了才是她听得不是很真切,只觉那声息里隐隐似有丝恐慌,她心里一紧,立时穿衣下.床,悄悄走门后。

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

数天后,深夜。

朝歌大街上安静得似乎只剩下他们马车轱辘的声音。

车内,冬凝犹在不安。

这几晚,上官惊鸿晚晚找她喝酒,她害怕上官惊鸿那像鹰鸷一样的利眼,还有眼里日益深重的沉郁。

人皮面具是她做的,翘楚说上官惊鸿会从她身上找线索。她有些后悔没有听翘楚的话,随之离开。

当时想,留下来一来能留意上官惊鸿动向,必要时设法送信示警;二来也能确保翘楚的安全,暂防郎霖铃动手脚。

上官惊鸿到底是疼她的,并没有责备,甚至没有问她一句,只让她陪着喝酒。但那来自他身上无形的巨大压力,让她越来越不安。酒醺的时候,他说,翘楚现在处境危险,他必须尽快找到她。

幸好,上官惊鸿不知道,她其实知道翘楚的下落。

因为,按常理来说,为防止被逮回,翘楚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去向,上官惊鸿并不知道,有郎霖铃这一环。

她想回秦府。

可上官惊鸿一直还没上报皇帝“方镜失踪的消息”,也没批准她“出现”,她只能仍留在睿王府,但今晚她实在忍不住了,她不敢再和上官惊鸿独处。

她怕看到他隐忍痛苦的眼睛,更怕他发现她知道翘楚下落的秘密。

她对上官惊鸿说,易容成婢女上来难免遇着清苓,但住在地牢实在苦闷,想易容到宁王那里住些天。

上官惊鸿说,宁王那边不行,这几天发生了些事。

她问他是什么事,他脸色微凝,只说他们会处理好,他知她和清苓嫌隙,问她愿不愿意到宗璞那里。

这几天并没见宁王和佩兰过来,她明白宁王那边的事定是棘手,她迟疑了一下,答应了。

正想着,一直坐在她身旁就着车内煤油灯安静看书的宗璞突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她一惊挣扎,“宗璞,你做什么,你临走前答应过惊鸿哥哥什么。”

宗璞淡淡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若不愿意,我送你回睿王府。”

冬凝咬咬牙,终是没有再动。

他遂将她按在怀里,两手圈着她看书,有时,他会轻诵出声,那吹息便呵在她颈侧薄嫩的肌肤上,她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同刻,睿王府书房。

冬凝刚离去,上官惊鸿将目光从门口收回,外面虽有重重暗卫把守,他仍道:“门关上。”

景清本和景平、方明两人站在一起,闻言,忙过去将门掩上。

“你确定?”

问话的是缓缓从屏风之后走出来的男子,正是近日棘手之事缠身的宁王。

“本来只是怀疑,现下确定了。”上官惊鸿嘴角微扬,露出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笑容。

宁王疑道:“你何以如此肯定?这几天又让我不得与小幺碰面,为什么?”

“按说翘楚不会告诉任何人去向,是我不愿放过任何机会,做这试探罢,倒没想到”上官惊鸿一顿,方又道:“冬凝若只是害怕面对我,不会选择离开睿王府,我说你有事,她甚至宁愿避到宗璞那里去,她和宗璞嫌隙已深,除非她知道翘楚的下落,怕终被我问出来。”

众人一听大喜,这些天来找不到翘楚任何一丝消息,上官惊鸿晚晚酗酒,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泄气了,原来上官惊鸿却始终没有放弃。他此时如同前几天一样,仍是一身酒气,但眼里没有一分醉意,又锐又利。

上官惊鸿却很快敛去笑意,低头盯着案上烛火。

方明问道:“既已得知翘主子的下落,爷还有甚顾虑?”

“因为她本来不该让任何人知道她的下落,哪怕她信得过的人,只有这样才是最妥当的,她却告诉冬凝,这不奇怪吗?”

宁王微一沉吟,低声道:“老八,你认为这其中还有诡秘?”

“嗯。”

景清这时想到一事,顾虑道:“即便冬凝小姐知道翘主子的下落,也是断不可能说出来的,她不是宗大人牢里的犯人,我们能用刑逼迫”

景清这一说,众人都心下一沉。

上官惊鸿眼里却流过一丝薄芒,“我有办法让她说出来。”

“只怕天总不爱遂人愿。”

众人又惊又喜,却突听得上官惊鸿淡淡一句,这个男人素来不怕天地,不畏鬼神,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宁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老八,你想太多了”

“嗯,这两天我便向父皇禀报方镜失踪的事,好让冬凝回府,今晚倒是白白便宜宗璞那小子了。”

众人闻言俱笑,上官惊鸿也随之笑开,景平却发现他眼梢始终阴霾重重。

宁王笑罢,脸色却有丝沉重,“方镜失踪,父皇必定不悦,认为你办事不力。”

众人本来欢快的心情也刹时肃去。届时太子必会进言,说上官惊鸿有意谋害他最爱的女人,皇帝虽未必相信,但总生疑心,毕竟,冬凝寻回,方镜却突然失踪,这未免过于蹊跷。

这时,门外传来老铁的声音,景平过去开门。

老铁进来,便向上官惊鸿禀报道:“爷,这几天没有任何动静。”

上官惊鸿点点头,众人正疑,宁王问道:“老八,又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惊鸿伸手敲着桌子,缓缓道:“我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

321

她是昨夜来到宗府的,一夜一天下来,冬凝快度日如年了。

幸好,上官惊鸿的消息过了来,让宗璞今晚稍晚便将她带回睿王府,再从睿王府转送回将军府。明日上朝,上官惊鸿就禀报方镜的事。

已是入夜,她躺在床.上等时间过。

窗外花香浓郁,从窗隙送将进来,她有些倦意,慢慢合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道微弱的呻.吟叫声从门口传来,她猛地惊醒,目光一转,却发现房内景物尽数不同。

她吃了一惊,恍惚中,感觉脑勺疼痛,有种天旋地转的的晕眩感。她明白自己是做梦了。

日有所忧,夜有所梦。

桌上烛台火薄,窗洞开着,外面黑森森一片,风幽幽拂进来,那滴滴答答的宛若液体滴落到地上的声音混着呻.吟声又从门口传来。

她自问胆子不小,此时也吓了一跳,只想着快些醒来,门外的声音却越发清晰起来,滴滴答答,一下一下,打在地上,也仿佛打在她心上。

她把心一横,下.床走到门口,猛地将门打开,随即失声尖叫出来,地上,卧着一个女子,满身鲜血,血水从她身上一滴一滴跌到地上。

那被发蓬乱的额脸,半阖着泠泠看着她的血污眼睛

“翘姐姐,你不是在郎家别庄吗?怎么到我梦里来了?郎妃她她果害了你?我该跟你一起走保护你,我”

她哽咽着去扶她,突然一股寒气从背后而来,一只手向她的腰眼疾抓而来

夜,庭院幽幽,有丝腐朽的气味从屋子深处渗出。

毛月亮下,院心一摊鲜血,仿佛人眼冷冷盯着眼前这些不速之客。

半个时辰之后,睿王府地牢。

众人胆惊心战,看着坐在温泉之畔喝酒的男子。

没有人敢上去说句什么,谁都看见他之前眼里残戾如血的气息有多浓重。

突然,他跌跌撞撞站起身来,将地上酒坛子一个一个掷地砸碎。

“不要这样”

众人中,一个女子掩脸哭道,男人猛地回过头来,眼眸像淬了毒的刀,厉冽的盯着她,冷冷笑道:“莫要逼我杀了你,若我早知道”

他说着里踉跄着往铁门的方向走去,“我不能乱”

有人将跌倒在地上的女子搀扶起来,“小幺,别这样。”

冬凝泪花蒙蒙,哽咽着怔怔看着眼前男人。

宗璞一声低叹,将她拥进怀里,“不是你的错,不是谁的错。”

冬凝这一次没有挣扎,疼痛、茫然不知所措,想起两个时辰前那个梦。

有人向她腰间袭来,她一惊之下,竟忘了还击

直到被人紧箍在怀里,那阵熟悉的气息

而门口前面,一身血污的翘楚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她全身发出咯咯的响声,仿佛分筋错骨,她猛地一震,“缩骨功,到达上乘者,身.体可伸缩自如,你”

翘楚的身形从娇小一瞬变成高大,眸光泠冷转薄,“我虽然没有办法想夏海冰那样,仅从外貌便能很快看出易容,但你的易容术是我教的,我教你易容术的时候,早告诉过你,若不学缩骨功,易容术永远无法达到臻境。”

若非背后的宗璞紧紧扶着她,她早已跌在地上。

她苦苦笑着,看着人从廊道两侧走过来,宁王、老铁,景平、景清翘楚缓缓揭开脸上人面,脱下发套,衣袍一甩,身影已消失在眼前。

变幻过后的容貌,她再熟悉不过,她的哥哥,传她易容志记的男人。

“不是梦我曾以为,他即便生疑,也只会逼我问我,我只要不说就行”

众人看了看她,随即,紧随男人的身影迅速离去。

她又哭又笑,背后,宗璞轻声道:“是,不是梦,是迷幻的药,这里是你哥哥的别院,翘楚也曾在这里住过。”

上官惊鸿连夜搜了郎家三处别庄。

第三处别庄近郊,没有任何奴.仆,只有庭院的一摊鲜血,如断线珠子一直延伸到门口,就断了。

血迹不鲜,已是几天之前的旧迹。

翘楚主仆仿佛在一夜里匆匆而来,又在一夜里匆匆消失。

郎霖铃卧室。

香儿颤惊的搀扶着郎霖铃退到一边,郎霖铃静静看着桌上被男人一把掀翻的画,砚台横倾,浓墨淡墨倾泻一地,滴滴答答。

眼前男人铁面如冰,眸光残.酷,如来自地狱深处的修罗。

“说,你将翘楚从别庄移到哪里去了?若你不说,莫怪我对郎家不客气,今晚,我就先杀你的婢女。”

心口有些重,像被什么压着,翘楚慢慢打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横在她胸.前的男人健硕的手臂。

她吃了一惊,那肌肤滑腻相接的感觉,她没穿衣服!

月夜下,昏迷前那一幕可怖的情景顿时全数脑里清晰起来。

突然,臂膀被大手扣住,她吓得往床.栏退去,力道过猛,撞上床.木,她吃痛,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可有撞到哪里?”

她缓缓侧身看向旁边和她同.床共榻的男人,对方披散了一头发丝,支肘眯眸盯着她,眸光温柔又深沉。

她脸如死灰,“上官惊鸿。”

“不,你不是上官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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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是和上官惊鸿模样一样的男人。当朝太子,上官惊灏。

初醒的微眩,此刻已经清醒过来。两个男人若刻意摹仿对方,她难说能不能很快辨认出来,但若自然而然,经过这些日子,她一下就辨了出来。

“你看过他的模样了?嗯,也应当是的,听说他极宠你,连孩子都有了”

上官惊灏挑挑眉目,眸光有意无意落在她的小腹上。

翘楚心头肉跳,即刻扯过被子遮挡在身上,上官惊灏本半盖被子,这一下,被子从他身上滑下来,翘楚虽低着头,眼角余光还是看到他只着裤子,上身单衣半敞,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

上官惊灏嘴角瞬时扬起,勾起丝邪佞,“你身上还有孤没看过的地方吗?今晚之前”

翘楚一阵羞怒,嘴上却淡淡回应,“是,堂堂太子爷自是不会用强,何况对方是你弟弟的女人。”

“弟弟的女人?”上官惊灏一声轻嗤,皆而低低笑了许久,与上官惊鸿相较,这男人多了分妖魅,但两人一样的狠辣。

来“翘楚,你不必用激.将法,孤不会因为你是上官惊鸿的女人就不动你,孤不过是不喜用强而已。”

她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翘楚这才稍安下心,她容貌毁坏,但方才照面一瞬她看到这男人眼里的情.潮,虽不可能,她还是极为不安。

她压了压心里的慌乱,抬头问道:“我的两个丫头呢?你可有对她们怎么样?美人的伤怎么了?”

“翘楚,你该知道孤将你带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那丫头虽倔,孤只伤了她,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如何?满意了吧?”

上官惊灏看眼前女子脸虽有疤,坏了容颜,两颊此时因怒气却别有一番朝霞,加之她警惕的盯着他,眼波流转,顿时仿佛被什么拂过心尖,胯下竟有丝胀痛之感,即便面对翘眉那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也是欲.望半酣之时方有的事。

翘楚心里松了口气,幸亏美人没出大事。当时门开,她只见院里数名黑衣人,四大被打晕押解在其中一人手上,美人倒卧在鲜血之中,这个男人在月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抬手往她眼前一拂,她顿时失去知觉

茛“满意?殿下认为一个女子无故被掳浑身赤.裸躺在丈夫以外男子的床.上醒来,会生荣焉之感?”

她按着被子反诘,心里却快速盘算,上官惊灏怎会知道她的事,是郎霖铃出卖了她们还是中间哪一环出了纰漏?

他要怎么处置她?拿她来要挟上官惊鸿?

除此,她确实想不出自己别的用处来。

只是,没想到这男人如此狷狂,与她同睡一床

“你身子不好,胎息也不稳,孤让大夫给你施了针,让你沉睡数天将养,方才你昏睡中吐了孤一身,不让婢女替你洗身漱口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