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不警惕这样一个毫无存在感,却又难以忽视的人立在自己面前,恍然在你无知觉的时刻,也许给与致命一击的就是他。

一场杀戮过后,他来到你之前,是敌?亦或是…友?

腥红映雪,杀戮夜(八)

怎么会是友呢?

夏伊妃立刻在心里飙脏怒斥自己!友你妹啊友!

至少纳兰润是有情绪的,会暴怒会黑脸,所以她不怕他,还能想办法对付他,可是这白衣男没有情绪,你根本无法从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看出任何。

当然也就无法猜出他来到你的面前,是想杀你,还是想无视你…

就在她对来人琢磨不透之时,忽然没预兆的,白衣冰男低声开口,吐出飘渺的四字,“清理门户。”

呃…娘娘顿时囧了…

他这是在礼貌性的安抚自己这个路人,他们清理门户与外人无关。

那么,我要不要出于相同的礼貌回个话,比如对他说:请大爷继续清理,我和我老公只是路过打酱油的!(PS:因为纳兰润没有丢下她跑掉,所以心理活动捎带上他吧…)

无解之时,身旁响起纳兰润自若的声音,“清理门户需要青玄全员出动吗~”

霎时!白衣冰男身后的四人动作一僵!齐齐望向这面,杀手狠戾的目光似要将他二人生吞活剥。

无声吞一口唾沫为自己压惊,王爷你找死吗?!

不对!这口气应该是认识的!诧异的看向纳兰润,他正与白衣男对视,轩昂眉宇间透着见到老友的调侃。

搞什么嘛…原来是王爷的老相好啊~顿时松懈,小命保住了。

想是这样想,夏伊妃还是看得出来,纳兰润的目光深处,冷光依旧。

大概~或许…她无意识的胡思乱想,他们只是互相合作互相利用的关系,就与她一样。

“事关教内密事,与其他无关。”关凌月只能说那么多,算是解释了。

纳兰润无谓一笑,显然不信,话锋一转,变相驱逐,“何时离开?”

“下月初一。”

“如此便好。”

两个冰男的对话迅速完结,其后一行五人,驾着一具死尸,连同它的残臂,悄然褪去,地上除了一片被染红的雪,已无人迹。

笔直宽阔的大街,只剩下自己和纳兰润。

可夏伊妃脑中清晰,她刚刚才目睹完一场厮杀。

腥红映雪,杀戮夜(九)

冰凉的夜,静得仿佛听得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那么…

盯着那片腥红,她迟迟迈不开早已麻木的双腿,后知后觉的将一直悬空的心慢慢放下。

不知是太冷还是太怕,整个人宛如被石膏凝固,面容都是僵硬的。

身旁的男人悠然转身面对她,见那张勾人的脸难得佯装不出任何表情,王爷着实邪气的坏笑了一把,“怕?”

哇靠!瞧他那得意的劲儿!要是老娘能动,看我不跳起来给他一个飞踹!

见她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王爷笑意更浓,大半夜的,独自嗨皮上了。

瞪了纳兰润一眼,夏伊妃什么也没说,实则对刚才发生的事,她仍然心有余悸,压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轻松。

想起之前她用眼神去暗示白衣男出手拦截,而后那人倒在自己面前,死得那么迅捷。

总觉得若是她没有做那样的暗示,他是不会出手的,那么死掉的那个人…

心里忽的坚定了一下!他们都说是清理门户了,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我第一次…”她忽然开口,底气不足带着轻颤,“第一次见到人,是那种方式死在我面前。”

纳兰润应该没有看见,她向白衣男子沉默的暗示。

低下头,她不想再看他轻松讨厌的嘴脸。

敛下眉目,纳兰润笑意渐消,他沉了一口气,望着夏伊妃不语。

看来她是真的吓到了,这场面对于自己来说稀松平常,而于她来说…终归是个女人。

“今天你在对谁笑?”

“?”抬头,她感到莫名其妙,这话题好突兀!

纳兰润双眼真挚,似在寻找一个答案。

他难得见到她害怕的样子,而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真挚,呵呵…王爷也有这种时候吗?

心里觉得好笑,但是对于纳兰润的问题,着实回答不上来啊~

回答简单,可她无法确定他要怎样的答案。

“王爷指的是什么时候?”给点提示也好啊~我怎么知道你没头没脑的问什么呢?

腥红映雪,杀戮夜(十)

忘记了?

纳兰润脸色蓦沉,她连忙解释,“我真的不记得了!今天喝那么多酒,而且…”虚情假意的笑那么多,老娘又不是卖笑的…

他再度收敛隐隐怒气,耐着性子提醒,“今日在酒楼,你舞尽曲停后,是在对谁笑?”

夏伊妃脸一绷!不可思议的望着纳兰润,这人是在…吃醋?

今天在酒楼,她跳完舞的时候?

天知道,舞跳到一半娘娘就醉得意识模糊,没把‘王妃醉酒’跳成脱衣舞已是万幸!

不过后来仿佛是看到了纳兰静和纳兰纯,莫非他是在问这个?

她有对谁笑过吗?忽然之间,夏伊妃心尖儿颤了一下!

该不会是在自己喝醉以后,露出了对谁毫无防备的表情,而且好死不死还被纳兰润看到了吧?

不然区区一个笑,娘娘天天都笑靥如花没心没肺,王爷哪儿会那么在意?

庆幸…他没看到自己在对谁笑,其实她也压根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对谁笑…

路人甲?

夏伊妃彻底纳闷,回忆追溯完毕,她再望回面前的男人,一脸肃然,那是怎样的暗沉,仿佛再对她说,你敢说别人的名字,看我不掐死你!

恢复了七分理智,她想就算知道在对谁笑,也不可能对你说实话不是?

王爷也有个执着犯傻的时候~

“当然是对你笑咯~”不然你以为是谁?此刻她的脸比他的眼更加真挚,“再怎么说,王爷也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我还对着别的男人笑不成?”我活腻了不成?

如此坦白,纳兰润还是半信半疑,有神的双目散发着熠熠光辉,将她笼罩于其中,照得人心里发虚…

眉毛拧出结,夏伊妃对他坚定的点了一下头,“真的!”

到这节骨眼上,真的假的,又如何去辨别印证?连个人证物证都没有,问老天,老天会回答你吗?

个中精髓,王爷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在得到一个显然违心的答案以后,他忽然面露嘲笑,不是在笑夏伊妃,而是在笑他自己。

腥红映雪,杀戮夜(十一)

“你…没事吧?”她感到相当诧异。

纳兰润心比天高,狂傲自负,他竟然也会自嘲?!

突然之间!他就将她一把抱起,然后迈出步子,向润王府的方向走去。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王爷到底在玩什么呢?

她心里充满问号,额头印了一排省略号,头顶上顶了一个惊叹号!

脑中画面回到之前再之前,跳过那场血腥事件,二人漫步在积雪深深的街道上,王爷的注意力不是早就放到了她僵硬的双腿上了吗?

难道…他是怕她被冻伤冻坏,所以才抱着她走的?

纳兰润不语,浅抿的唇角上翘出笑意,无毒无公害,双目平视前方,步子迈得稳健,不管她脸上的神色有多讶异不解,都懒得去解释。

按照她的说法,现在他们是挂名夫妻,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夏伊妃对自己笑是理所当然,那么王爷为什么不可以抱着名义上的妻子在雪地里走呢?

静默着,耳边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响,被纳兰润抱在怀中,感觉甚是怪异,不讨厌,却是说不出的别扭。

忍不住,悄悄抬起眼眸去偷看他,迅速望了一眼后又立刻垂下眼帘!

也许今夜的月光太美好,照得纳兰润的脸神采奕奕,俊朗迷人,然后就听到他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在耳边响起。

“是奖励。”

又是奖励?关于什么的?那个她都不记得的笑?

想追问,话到嘴边硬是被她生生拦截,紧抿着唇,闪烁的眼珠子转了一转,随即归于安然状。

所有的猜测在此刻都不想去深究,今夜发生太多事,现在她只想稍作停顿,休息一下,暂且委身抱着自己的男人。

他们有共同的利益,必须迈着一致的步伐向前,所以当她前行遇阻,他不是很值得帮自己一把吗?

私底下想了若干借口,如若大把理由都说不过去,那么就当作人情记下,以后再还他便好了罢…

想罢,她脸上溢出恬静的浅笑,归于安然。

(今日更毕。天冷了,亲们注意保暖,出门要多穿衣服哦^&^~周末愉快)

异性相吸,无关情爱(一)

静逸几日…

清晨,夏伊妃从自然睡眠中满足醒来,睁开惺忪的眸子,第一眼便望见纳兰润安然的睡颜。

昨夜她又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宿,自那日在雪夜被他抱回王府后,接下来整整九天,每晚二人都保持着相同的睡姿,真是…

抿了抿嘴唇,这感觉无法言喻。

反正自那雪夜后,挂名七王妃的生活无论质还是量上都得到了提升。

除了偶尔遭到纳兰润习惯性的毒舌外加冷眼,他不曾再为难自己半分。

理论上说:他们是同类人,理解彼此的孤独,了解对方的本质,只是需要个人来相拥取暖而已。

不是非你不可,而是刚好是你。

她很清楚他们之间的规则,不过…美婕浅眨了两下,视线自然下移30°,现在想这些作甚?

纳兰润睡觉的时候会穿一件宽大的黑丝绒睡袍,只在腰间系上一根腰带的那种。

所以,每天清晨,夏伊妃总能用双眼在他外露的胸前大吃豆腐。

她还以为,奸商身上应该有很多赘肉,这样就能让她对他幻灭一点,结果幻灭没有,吃豆腐的习惯倒慢慢养成。

谁叫王爷的胸膛那么结实健壮,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健康得不得了,害的她每次都想问纳兰润:你是不是定期去过健身房?

一夜都把王爷的手臂当枕头使,他无怨无悔,睡得沉稳。

冬日里房间里总是有很多暖炉,加上纳兰润的体温,每天醒来,被子总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被自己踢飞~

早起,静卧着等待系统恢复正常运行。

夏伊妃就呆呆看着枕边人,从眉眼到下巴,从颈项到腰间,最后长长一双腿~然后视线顺着刚才的轨迹向上移动,来回的…

一个全程,最后与醒过来的润王爷来个眼神交汇,夏伊妃露出甜蜜的狡笑,“早啊~王爷。”

“早~”他慵懒的、破天荒的回应,沙哑的嗓音性感深沉,迷死一票人!然不及欣赏,她已被震得睡意全无!

异性相吸,无关情爱(二)

同床共枕九天,这绝对是他第一次回应她早上的问好。

“怎样?”察觉夏伊妃的讶异,纳兰润微愣,自己也似有所想。

不过…王爷不可以跟你说‘早’?

怎样…她心里悄悄活动,这个词儿也是自己刚来时最爱抵触他的话,现在全被某人学会了。

所以说,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

“不怎样~”仍然枕着他的手臂,夏伊妃胆肥调侃,“王爷,你好像喜欢上我了~”

“有吗?”他不怒,只是颇为兴趣的反问,眯起狭长的美目,露出老狐狸深谙的光,谁知道王爷在打什么主意。

得到那一记眼光,让她顿感不妙,在这人面前吃的亏还少了?于是话锋一转,作乖巧状果断回答,“没有!”

自问自答完毕!她像是躲避什么似的迅速起身,准备下床穿鞋唤丫鬟…遗憾还没从床上坐起来,就被活生生的拽了回去!

一个翻转,他将她欺在身下,对准丹唇附上便是一吻。

他亲她,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是N+1次!

要说这婚后九天纳兰润的变化,之前都是细节的细节,最明显的,是王爷无爱的亲亲…

谁说要喜欢才能亲?反正关于‘喜欢’这事,大家都抵死不认!王爷兴致来了,人前人后都能自若施展,长臂一捞就在面颊抑或是红唇上印一记~不但有了成瘾的趋势,还作用为攻击他人的手腕。

好比前天纯王爷上门来访,饭前那开胃一亲,就把人气得不等酒菜上来便愤然离席,亲完王爷还好心情的嘴毒一句:走了更好,省了!

抠门缺德是他的强项,亲夏伊妃呢?

呃…暂且当作娱乐活动吧。

挂名娘娘用谚语成语来安抚自己,‘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还有‘人在屋檐下’等等…罢了一切都是浮云,给他亲一下又不会死,况且反抗的代价是惨痛的!

一系列事情接踵而至,反正如何折腾都是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

亲,只是兴趣而已~

异性相吸,无关情爱(三)

早起一折腾,精神十足!用过早饭,今天七王妃要回娘家。

这是北络的风俗,新婚十日,姑爷得陪着爱妻登门拜访丈人丈母娘,小住三、五天。

琢磨,纳兰润肯定是不会跟自己一起回去的,王爷事业繁忙,小的怎么好惊扰呢?

简单收拾了下,带上惊蛰,让孜瑞备了马车,润王府外,夏伊妃好心情的一头钻进去便见了鬼似的惊声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润王爷坐的稳如泰山,神情自若,“当然是陪爱妃回家拜访老丈人。”

礼尚往来,王妃的爹也想看到自己女儿过得好不是?

那还真多谢王爷了啊~

一路腹诽,本以为回了家能摆脱纳兰润几天,没想他跟瘟神似的贴上了,烦啊烦…

东城雅园现在是七王妃爹的家宅,沾了皇亲国戚的光,夏老爷乔迁之喜没少达官贵人带着贺礼来巴结,幸而有了赵殷一家帮他打点,生活起居有人照顾,夏伊妃也放心了许多。

她考虑过要不要把自己和纳兰润的关系说给老爹听,但跨进雅园夏谦迎上来那刹,这个想法便生生扼杀在心里了。

纳兰润好笑的在她耳边低声,“你爹还是那么容易冲动。”冲动得迎出门口差点摔跤。

无言的瞥了他一眼,“又不是我请王爷来我家看我爹冲动的。”

听清楚了,这里是我家!我的地盘!

他不介意,今天王爷就死皮赖脸一回,手臂伸展揽过夏伊妃,对迎上来的夏谦有礼道,“岳父大人。”

瞧瞧咱们懂礼懂节的王爷,夏伊妃愣是在他臂弯中打了个冷颤,虚伪!无赖!

他到底哪根筋不对?放着一堆生意不管,陪她在这演‘爱妻如命’的戏码,当真王爷善心大发,开始考虑员工家人的心情?

娘娘才不相信!这厮人肯定心里有鬼,说不定已经在某处开始使坏了~

接下来整日,都是纳兰润与老丈人快乐的聊天时光。

异性相吸,无关情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