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才是真正开始(九)

八百万是幌子,是纳兰润为他们之间设下的束缚。

在还清这无关紧要的债务以前,她不能离开他,而且要属于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那些钱对于王爷来说算什么呢~其实他也不确定,所谓‘喜欢’又能喜欢多久,他要做掌控大局的那个人,以便于随时可以将一切完结。

对视良久,夏伊妃盈盈一笑,“王爷真狡猾。”

反正,她总是能想到赚钱的法子,而不仅仅只靠微薄的俸禄用漫长一生去累积。

那么就在这段日子,致力于赚钱事业,说不定欠关凌月那余下的四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待到债务还清,脱离了关大教主的摆布,若是这七王妃做得高兴的话,她还可以赖着纳兰润混吃混喝一辈子呢~

这么好的事,夏伊妃怎么会不愿意呢?

水中的人儿想通了似的笑开了,纳兰润俯下身去,托起她的面颊,对她低声宣告,“记住,在你还清所有之前,你的心和你的身体都只能属于我。”

吻轻柔的落下,她仰头迎和上去,与之订下沉沦的契约。

伸出光滑的双手勾住纳兰润的脖子,她学着他之前吻自己的方式,辗转在他唇上肆意,既然你让我沉沦,我亦要拉你一起坠入地狱。

他没想过只是轻浅一吻,夏伊妃不但给与回应,还化为主动,占了上风。

她放在他颈项上的手轻轻的向上移动,滑过他的发鬓,抚过他的耳垂,指尖描绘出耳轮的形状,然后明显感到他鼻息渐浓,胸膛也微微开始起伏,看到他享受的闭上双眼…

夏伊妃贼贼的笑起来,脚下一沉,就要离开他,忽然后脑勺被掌控住,他把她从水中提起来,狠狠的吸允着来不及分开的唇,着了魔一般。

到底她还是只菜鸟,主导权轻而易举的回到纳兰润手中,长舌入侵,带着霸道张狂的气息,迅速侵占她的四肢百骸,剥夺她的意志,直到她几乎晕厥过去,他才放过她。

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一)

松手,夏伊妃立刻自顾自的大口呼吸起来,不过是一个吻,竟然让她心脏剧烈跳动,危险的信号灯在狂闪…

到底在他面前,她还是欠了点火候。

纳兰润一副悠闲坐在池边,满足的舔舐着薄唇,眼眶中全是水中那个人儿的身影,她被他亲得面颊通红,整个人都笼着娇羞的色彩,迷人又可爱。

忽然王爷眉间轻扬,邪笑着说,“不想问我,珍宝阁少了什么吗?”

夏伊妃如他所想的抬头看自己,只是一言不发,眼里全是等待。

这次倒是学乖了,问了他就一定会说吗?说不定是王爷逗你玩呢~爱说不说,反正她也不是必须知道。

岂料,纳兰润说了五个让她瞠目结舌、瞬间崩溃的字,“什么也没少~”

“什么也没少?!”她不顾形象差点从浴池里蹦出来!讶异程度如同刚刚踩过百万高压线,整个人都焦灼了…

关凌月脑子被马踢了吗?老娘牺牲自己助你行窃,居然什么也不拿!那她的初夜丧失得岂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望着夏伊妃震惊的表情,纳兰润眉眼骤沉。

故意说给丫头听,就是想看她的反映,不过她似乎也不知道人是对珍宝阁里的什么东西有兴趣。

他的钥匙是用来开启阁内最里层房门的锁,大门外有禁军层层把守,除了珍宝阁开在五、六米高的天窗,是无法进入的。

惊蛰不会武功,她只负责送钥匙,而且昨夜她急匆匆的一定要赶在宫门关闭以前离开,像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否则,丫头也不会奋不顾身的拦他。

看情形,暗中似乎有个掌控大局的人操纵着一切,那便是进入珍宝阁的人。

那个人是谁呢?如果夏谦就是妙手天医,那么他的猜测,就说得过去了。

现在只等苏谨年去雅园试探回来向他汇报。

沉思结束,他目光再落回池子里那悲天悯人的女子身上,不由的嘴角上翘,凡事同他一样以利益计较的夏伊妃此刻在想什么,王爷怎么会不知道?

(今日更毕,亲们周末愉快^&^)

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二)

七王妃正深陷亏本的漩涡,懊恼得无法自拔。

七王爷心里乐出声来,这个极度富有教育意义的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

不要轻易把希望放到不可靠的人身上,你以为人人都像王爷这样权大势大讲诚信?

看夏伊妃那悲苦交加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模样就知道,娘娘的合作伙伴,让人着实无言。

亲爱的关大教主啊,珍宝阁里多少好东西,你怎么能什么都不拿呢?

哀怨的抬起头看了纳兰润一眼,人正眯笑的看着自己,夏伊妃更加恼火,“你笑什么?”

捧起她的脸,纳兰润给与一个安抚之吻,“乖~给我,你不亏。”

“那你还要我还你钱?”X的!又要还钱又要陪你睡,老娘亏大发了!

纳兰润笑得邪气,“只要你听我的话,最多以后,为夫替你报仇就是了。”

报仇?翻起怀疑的目光去看他,这人逼供不成想套话?“我的事自己会处理。”其余的,三缄其口,摆明了你就是不能插手。

她警觉起来,纳兰润也不再说了,反正他想知道的事,他自己会查。

而夏伊妃想的是,老狐狸肯定会暗中查,查到多少那是他的事,她才不会听纳兰润的话!

还自称‘为夫’…啊呸!她还没承认呢!他管得住她的人,还能管住她的心?老娘那颗向往自由的心可没那么好抓住。

浴室内,两个人心战未停,浴室外,偶然听到对话的纳兰纯矗立在冷清的宫殿中,脚下生了根似的,想挪都挪不开半寸,紧握了双拳,骤然深深皱着眉头,心里惊涛骇浪的涌动着…

梳洗完,在皇宫随便吃了点东西,二人才悠悠出了宫,当然,夏伊妃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纳兰纯早就已经离开了,无人晓得他来过,更无人晓得纯王爷此刻在做着怎样天翻地覆的打算。

昨夜一场暴雨过后,今天的空气清爽多了,宫门外,夏伊妃率先钻进润王府标记的马车内,讶异之声,如纳兰润所想那般爆发了。

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三)

马车内,夏伊妃贴着车壁坐得端正,浑身不自在,她的一只手,被身旁的人握住,从上车到现在,不停的呱噪着她,她却不能造次。

此人当然不是纳兰润,纳兰润正坐在夏伊妃对面如沐春风的欣赏她充满无奈又发作不得的悲苦表情。

夏伊妃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他是见识过了,可在自己亲母面前,那些阴谋诡计是啥都用不上了。

除了硬着头皮死撑,你敢得罪这个国家权利最大的女人么?

悲剧在于,从来没人告诉过夏伊妃,北络的莫嫣太后是和她的小儿子住在一起的。

“伊妃宝贝,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二十年前我和政私访民间,特意去看了你娘,当时她才和你爹成亲,还没怀上你,只说有了孩子,无论男女都叫‘夏伊’,我说若是女子就叫‘夏伊妃’,长大了做我家润儿的王妃,你果真是个女子,哀家真是高兴极了!”

呵呵…我本来也叫‘夏伊’啊…面对‘太后婆婆’的滔滔不绝,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夏伊妃只有听的份。

她无奈的目光投递给纳兰润博同情,不想得到的是他在自己身上肆意探究的眼神,恍然想到以前也是在车上告诉他自己叫做‘夏伊’,可是他不信,于是无赖的初吻事件爆发…

心酸啊…债没还完,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了。

“对啦,听说你爹现在在雅园住着,是润安排的吗?一会我们去看看他吧,哀家也想和你爹叙叙旧。”

看看,连太后婆婆都知道雅园是黑心王爷的,夏伊妃想不认栽都不行。

她现在也想回雅园去看看老爹怎么样了,倒是相当顺从的点了点头。

“我陪你们一道去。”破天荒,七王爷也要去看岳父大人。

“不要你去。”夏伊妃还没找借口,身旁的人果断把纳兰润拒绝,“你不用赚钱养家吗?有你在伊妃宝贝都拘束了,都不知道你私底下怎么欺负她的,我可怜的孩子…”

“…”

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四)

忽然觉得和太后婆婆住在一起挺好的!

你看看七王爷的脸瞬间就黑了,八成心里在想,我才是你儿子好吧…

夏伊妃‘噗’的在心里乐得开出了花,脸色倒是很正经,“臣妾陪母后就可以了,王爷尽管放心去忙吧。”

好妻子的角色又扮演起来了,纳兰润眯起了眼,狭长的双目中渗出危险,“那就有劳爱妃了。”

他又在威胁她。其实夏伊妃这么尊老爱幼的人,怎么会把歪主意打到太后婆婆身上~不过今后拿来做挡箭牌倒是不错的。

心里,还惦记着老爹。

雅园,苏谨年没想到太后会来,夏伊妃也没想到纳兰润的‘跑腿小弟’会在自己家。

这不明摆着吗?纳兰润那么狡猾,当然会指使最好指使的人来探听虚实。

“亲家公!!”

“亲家母!!”

“…”

夏谦和莫嫣两个活宝四手交叠,夏伊妃瞬间想起革命成功的红军战士…

她身旁的苏谨年着实汗了一把,耗在这里一早上,就看到那么让人无言以对的场景,联系到最开始夏谦在后院那狼狈的模样,哪里会想到这样的小老头和当今太后相交甚好到这地步。

看到老爹活蹦乱跳的和太后婆婆招呼上了,夏伊妃的心也沉沉放下,锐利的目光转向苏谨年,“苏将军,稀客啊~怎么想到来看我爹呢?”致力于对付纳兰润的跑腿小弟。

苏谨年是看客,从夏伊妃初次在酒楼和纳兰润交锋他就在旁观望,心知这女子厉害,回答得也谨慎,“呃…自上次雅园遭贼,奉王爷之命,对城东此处特别留意,在下也调派了护卫军,今日只是例行公事来看看。”

“哦~”话音缭绕着,夏伊妃那对闪耀的明目转得苏谨年发虚,“苏将军,你的饲主已经回王府啦,你还不快去向他汇报今日‘例行公事’的结果?”

“饲主?”他满头雾水看向夏伊妃,人狡黠笑着什么也没说,轻盈转身往正堂去了,半响,矗立的人才反应过来!

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五)

纳兰润拿军费威胁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那他不就是自己的饲主?

X的!他苏谨年好歹是远征大将军好不好!饲主…饲主…气得人咬牙切齿。

七王妃还语带双关,明明知道他是来探听虚实的,这个女人诈啊!太狡诈!

原先还期待她能灭灭纳兰润嚣张气焰,现在?巴不得这夫妻二人斗个天荒地老,他做座上宾,好好看戏!

气急败坏的出了雅园,苏将军跨上马往润王府去了,‘饲主’还在等着他作汇报…

雅园里欢声笑语的,香茶一上,夏谦和莫嫣便叙起旧来,夏伊妃作陪了小会,觉得自己也插不上话,便在梅园里透气。

和惊蛰还有悄悄话要说。

“娘娘,昨夜没事吧?”问这话的时候,惊蛰已经看到了夏伊妃脖子内侧的痕迹…

“没事呢~我这不好好的吗。”人淡如菊的笑笑,心思莫名飘到几日前,她与纳兰润在这里拥吻的情景。

他说,除非他允许,否则自己永远也别想逃离。

就算逃,她能逃往哪里去呢?

纳兰润就像一种桎梏,深深缠绕着自己,在她身上烙下印记,怕是一辈子…都别想轻易忘记了。

“我爹服下解药了吧?”静默了会,她又问。

惊蛰点点头,“老爷说,娘娘只再委屈为关凌月做两件事便可,他可以配出两粒解药。”

“是吗?”话音里,有些意外的欣喜,老爹不愧是妙手天医,可是…“这样一来,关凌月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吧…”

“这点娘娘请放心。”惊蛰比夏伊妃沉着多了,“老爷说,他解毒后会离开花都,四处云游一番,不会让幻月教找到的,至于娘娘…”

“爹还把我打算进去了么?”

惊蛰神色复杂道,“老爷说有王爷在,幻月教的人不会伤害你的。”

“就这么肯定纳兰润一定会偏向我吗?”

侧身望那凋零满地的梅花瓣,连惊蛰都不确定,所以传话的时候露出了担忧,老爹就那么放心把她托付给那个男人吗…

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六)

现在纳兰润喜欢她,所以纵容她,归结到喜欢的问题,一个男人会喜欢你多久?

何况,他心里还装着另一个根深蒂固的女人。

爱和喜欢的差别,在于喜欢频繁发生,去散得快,而爱却能保持着持久的杀伤力,一旦霜露儿再度出现,她将灰飞烟灭。

“娘娘…”惊蛰担忧的唤了出神的夏伊妃一声,“王爷他…”

“昨夜你把钥匙给关凌月以后,有没有见他拿了什么出去?”话题轻易被夏伊妃绕过去,她现在不想提及和纳兰润的事情。

惊蛰微怔,瞬间会意夏伊妃的心思,昨日在珍宝阁背面见到关凌月,她也很是疑惑,“他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极快!我也觉得奇怪呢~眨眼工夫,就回到我面前,他的手上…”

她努力回想了下,确定道,“只有他的剑。”

“只有他的剑吗…”夏伊妃神色更加凝重,纳兰润没有必要骗她,他告诉自己珍宝阁什么都没少,一是想看她的反映,二则,也是提醒。

或许…珍宝阁里有什么是纳兰润也不知道的。

“那你有没有见他怀里,或者衣服口袋里像是放了什么?”

“这些我倒没注意,他一身白色轻装,把钥匙还我以后,只说娘娘你还欠他四件事,然后就鬼一样的离开了。”

一身轻装,是为了悄无声息的潜入珍宝阁,就算有打斗,以关凌月的武功,独自脱身也不难。

仔细的想想,可能珍宝阁某个地方真的放着什么武功秘籍之类,或者藏宝图?总之应该是很好放在身上的书信类的东西。

夏伊妃不相信他费尽心思只是去观光了下就出来。

如果纳兰润知道他拿了什么,亦是不会来试探自己,疑点在于,珍宝阁中什么也没有少…

“娘娘,八王爷来了。”沉思间,赵殷躬身侧立梅园外的石拱门边。

纳兰纯?他来做什么?

夏伊妃做头痛状,好不容易落得半日轻松,意料之外的人又杀过来了。

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七)

纳兰纯是那种好操纵,但是难控制的人。

如无必要,夏伊妃不是很想和他有过多瓜葛,因为难缠。

走入偏厅前,做了个深呼吸,收敛了凝重的表情,换上泰然自若的神采,端庄笑着信步来到纳兰纯跟前。

“八王爷怎么忽然来了,是来见母后吗?”

纳兰纯的衣服向来以紫色为主,和那张又Q又贵族气的脸搭配起来,简直相得益彰。

只是今日纯王爷的脸,挂上了深沉的忧虑,见到夏伊妃来到自己面前也没像平时那样多话,而是沉默的望着她,眼神是如此的…同情。

他在同情她?

不解的转了转眼珠子,夏伊妃怀疑是不是自己错觉。

“我是来见你的!”一向直接。

下一步,他更加直接的握住了夏伊妃的手,带着拯救的表情,深深的将她的身影括进自己深邃的眸子里。

七王妃打了个冷颤,回头示意门口的惊蛰和赵殷回避,同时僵笑着将手收回,“八王爷有事找我么?”

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塞进夏伊妃手中,“这是三千万两,还给润你就自由了!”

“这…”他怎么知道自己欠纳兰润的钱?

“你怕还钱以后润纠缠你吗?”

“不是这样的…”纳兰纯真是让人难以招架,难道他今天来过蛟麟宫凑巧听到她和纳兰润在浴室的对话?

“那是怎样?”他步步紧逼。

“我…”往后退了两步,一时夏伊妃也不知道如何作答,装死否认太过牵强,纳兰纯本是认定了就要贯彻到底的人。

她的迟疑,让他加深了救赎心,“你说啊,润还抓住了你什么把柄?我可以帮你的。”

“我没有需要八王爷帮忙的地方…”皱着眉,怎么我长了一张容易受人要挟的脸吗?

“难道你真的爱上他了?他是不可能爱你的!”

一个踉跄,夏伊妃脚后跟踩在门栏上,差点摔倒!纳兰纯伸出的手落空,随即看到她跌进纳兰润的怀抱。

“她是我妻子,我不爱她爱谁?”

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八)

妻子?纳兰纯不可思议的看着似笑非笑的纳兰润,“她只是你的傀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