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润满意的舒展的眉头,嘴角翘起抹邪魅,“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抓回来了?”

她依旧是点头,带着深深的悔意,“我觉得我好笨…”

“不是你笨…”纳兰润的手安抚的在她背脊来回抚慰,“因为你爱我,所以被当成了把斌,是吗?”

夏伊妃还没应声,他又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是我的软肋,若你遇到危险,我又会安心吗?”

她是…纳兰润的软肋…

“但是我怕我娘他们对你不利…”她忽然有些紧张的望向纳兰润,眼里满是忧虑。

“我以为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与这里的所有都无关,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可是发生那么多事之后,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暗涌,看不清的轨迹(五)

她彻底迷惘了,好像做任何一个人,她都找不到自己,都不可以爱纳兰润。

尤其当莫嫣生动的给她上过一课后。

脑子里就被灌输了执念:只要留在纳兰润身边,终有一日会将他害死!

“傻瓜。”将她揉进怀里,吻过她的面颊,纳兰润带着心疼责难道,“不用去管别人怎么说,包括母后,你只要做…”

顿了顿,他又对她露出久违的温柔,“一心一意爱我的女人就可以了。”

只要爱他,其他的都可以不闻不问。

他对这个女人只有这一项要求,别的事情,在这天下间就交给他纳兰润来做就好。

只爱一个女人,纳兰润也爱得起!

夏伊妃轻轻的颤动了下,觉得自己又要哭了,一张小嘴很是要强,“你好肉麻!”心里已然释怀…

纳兰润低笑,“不愿意?”他又想了想,“那么做还钱的女人?夏小姐还欠本王八百万两对吗?”

“是七百九十万!”她连忙纠正,“年前还过你十万两的!”

“哦…”王爷口气里悠闲极了,“这个数也够了。”

“够什么?”她不解。

纳兰润微眯了眼,身子往后扬,细细的看着她,不语,眸子里全是狡黠的光辉…

“我很快会还你的!”差点忘记这男人是超级财迷。

“这点钱…”他的手不安分的游移进了夏伊妃的衣衫内,薄唇若有若无的在她面颊上横扫,嘴里轻轻的吐,“本王不在乎。”

“那…你又叫我还…”察觉到纳兰润的意图,夏伊妃连句话都说不完整了,这里是书房啊…

可是她却不想拒绝他,无法拒绝他。

才不过数日,恍然间犹如过了漫长轮回,他在她眼前,却感觉离她千里之遥,再不将纳兰润抱紧,夏伊妃担心自己会失去他了。

双手抚着他的面颊,夏伊妃把视线拉长了些,将他的面容细细望了番。

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找到自己的影子,然后主动印上唇去…

暗涌,看不清的轨迹(六)

书房里,和美的气氛渲染了一地。

她由他抱着自己,绵绵深吻。

情到浓时,夏伊妃唇齿间含糊不清,害羞的邀请道,“夜深了,我们回梅香居…”

纳兰润在她手心印下一吻,余光扫到桌上关于水患的折子,面色里有些抱歉,“我还有事要做。”

夏伊妃蓦地想起自己刚才拿进来的东西,已经那么晚了,他还要忙,明天又要上早朝,心里立刻泛起愧疚,起身想离开他怀里,“那我不吵你了,你忙完快点休息吧!”

他将她拉住,又把人带回来,霸道的吻上去,“不准走!”

“可是…”贴着他火热的身躯,夏伊妃感觉自己一阵颤栗,不禁从喉头涌出他的名字…

“润…”

纳兰润唇边扬起邪笑,“就在这里。”

这里?窘…丫头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腿就被他抬起来,跨坐在他身上…

吻未停止,他娴熟的解开夏伊妃的衣衫,手向心口探了进去。

感受到那只手传递来的温度,被他越发用力的亲吻弄得晕头转向,夏伊妃只得回应着,她好想他…从未如此想念过!

两道呼吸越来越急促…

忽然,他动作又停止了,无论是吻,还是手掌的揉捏,小人儿不解的睁开水润的眼望着他,纳兰润却满眼火热,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夏伊妃红着一张脸,呆呆的问,“你…怎么…又…”

抽出手来勾起她的下巴,纳兰润痞痞的坏笑着,“夏小姐欠本王的钱…”

还没说完,夏伊妃瞪了他一眼,不假思索便将他胸口的衣服拉开,埋头在他锁骨上狠狠的咬!

纳兰润吃痛的闷哼,一双手回到她腰间,将她往自己身上送去…

“润!”她惊动了一声!刚抬起头就被他吻住,来不及惊叫出来,腰间触电般的感觉瞬间遍布了全身。

“嘘…”半响他松开她的唇,在耳边低声,“有人来了。”

暗涌,看不清的轨迹(七)

夏伊妃羞窘的搂紧他的脖子,心跳剧烈,还有种好像在做坏事的刺激感觉!

“孜瑞、刚才说要…送吃的过来…”一句极度平常的话,在她小嘴里变得支离破碎,听上去更像是妩媚的嘤咛…

“不用管他,你现在要专心帮我降火…”他对她呵哄着,额上已经布满细小的汗珠,呼吸越来越沉重。

可是有人要进来了啊…夏伊妃紧张的想推开他,才离开他一点点,又被猛的拽回来,他将她爱得更加激烈。

忍不住,便是一声娇艳欲滴的喘息,不由控制,脸滚烫…

听到她回应的声音,纳兰润脸上扬起胜利的笑,她发窘的焦急道,“被看见、我就、没脸见人啦!”

纳兰润闷笑了两声,享受着驰骋的极致欢愉,嘶哑着声音打趣,“放心,本王会娶你的。”

言下之意,不会吃完就走,王爷是会负责的男人。

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花都谁不知?

夏伊妃听完真是又气又恼,奈何这里是他的地盘,你还欠了他一屁股的债呢…

书房外,几个捧着各种热点和暖汤的丫鬟见孜瑞勾着腰悄悄走出来,还没问能不能进去,就见瑞大总管向他们做了收声的手势!

“走!走!”几乎是用气息把丫鬟赶走,好彩他刚才激灵没有进去!

回头探望了书房一眼,瑞总管又抬头看看天,啧啧…今儿月亮真是美…

房内良久恢复安宁,空气里漂浮着粉阖的气息。

她伏在他的肩头娇喘,任由纳兰润替自己整理刚才弄乱的衣裳。

“累了?”抚着她的如丝秀发,纳兰润眼中满是宠溺,“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澡?”

夏伊妃摇了摇头,手还挂在他脖子上,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情,“你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呢,天都快亮了,要是明天上朝没有精神…”

“哈哈!”纳兰润笑得有些狂,“你太瞧不起你男人了!”

“你现在的口气真像个无赖!”

暗涌,看不清的轨迹(八)

真想让别人看看素日里冷冰冰,惯用眼神杀人的七王爷此刻是个怎样的无赖相…

纳兰润不骄不躁,迎着夏伊妃投向他的埋怨眼神,嘴角还腾升起意犹未尽的笑容,“就算是无赖,也是全国最有钱的无赖。”

王爷何乐而不为?

夏伊妃真是被他这轻狂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我怎么觉得自己在傍大款。”

“什么意思?”他不懂。

她狡猾的笑,“不告诉你。”

笑里纯纯的,再没了那些深远的忧伤。

纳兰润心头一松,咬住她的耳轮低声问,“现在不再难受了吗?”

他所指的是她的心情,那么多天,各种突如其来的事情轮番将她轰炸,他想起来只觉心疼。

她摇头,眼里全是了然,“我都想清楚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的身边。”

“嗯,这个认知不错。”纳兰润用表扬的口吻说道,“本王可以考虑减轻你的负债。”

“我才不还钱!”学起他的口气,夏伊妃耍无赖…

“我有要你还钱吗?”说着,他那对勾魂的眼便向她投递了一记意味深明的眼神。

夏伊妃轻微的颤栗了下,感觉到纳兰润明显的变化和上升的体温,才想起他们身体根本没有分开过!

“你明天还要…唔…”

无赖啊…夏小姐有了新的觉悟: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契约偷出来烧掉!

夜还很深,还很长…

西疆。

黎明耀眼的曙光无法穿透厚重的浓雾,直接照射在沙云峰的植物上。

夏谦背着竹篓,漫步山间,采集些用得着的药材。

在外漂泊多年,还是觉得回到这里最是舒怀…

想起女儿有纳兰润守护,他也放心了许多,至于他自己…早已经是无所谓了!

刚穿过一片与人齐高的草丛,看到眼前久候多时的人马,他不由的怔了怔。

“天医。”棕色大马上一身战甲的男人邪笑着道,“在下北络骠骑将军吴征,奉太后之命,接您回花都。”

暗涌,看不清的轨迹(九)

来人满脸奸邪,除他一人骑马,身后几十名铁甲士兵,浑然肃穆,仿佛没有感情。

夏谦暗自惊动,居然找到这里来了,莫嫣动用军队的力量对付自己,那么…

“我女儿呢?”

闻言吴征吐息间无谓一笑,“夏小姐似乎不太听话,所以…”

夏小姐?女儿称谓变了,难道自己一走伊妃就遭到变数?

目色一定,夏谦坚决,“我不会和你们回去的。”

就知道他不会那么配合,吴征脸色暗沉,“这由不得你!”

话罢身后的铁甲士兵齐齐向夏谦涌去,舞动着手中的武器!

那武器非比寻常,长长的铁链连接着弯刀般的利刃,挥舞在空中划破空气发出狰狞的声音,眼看就要将人放倒!

只闻‘锵锵’两声!两方之中闪入一道银白身影,苏谨年一杆银枪在手,将袭向夏谦的几人横扫在地,同时将人护在身后!

“吴征,好久不见啊~”在异地他乡见到自己的手下败将,苏将军心情还是不错的,至少这家伙,单挑不是问题。

又是阵铁蹄而至,跟在苏谨年身后的,也不过旗鼓相当的人马。

当即吴征便狂道,“我奉的是太后之命,违抗者杀无赦!”

眉眼一抬,苏谨年脸上漾起嘲讽,“你杀得了我?”

“你敢违抗太后的懿旨?”

“识时务者为俊杰~”苏谨年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我会像你这么蠢,只带这点人来找天医吗?”

“你什么意思?”吴征警戒的望着苏谨年,自己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是事实,可而今奉太后之命前来,决计不可空手而归!

看他那一脸坚决的表情,苏谨年更加不屑,向他丢了个眼色,“看看你身后。”

转身,赫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满山弓兵重重包围,箭在弦上,全然对准自己,怕是稍有差池就要被射成马蜂窝!

再看那些弓兵的衣装,吴征咬牙对苏谨年怒道,“你竟然勾结凉国!”

暗涌,看不清的轨迹(十)

“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勾结?

苏谨年将夏谦护上马,转身悠悠然对吴征道,“这是太后娘娘与七王爷之间的事,我劝你还是少搀和,今日就算让你将天医带走,你认为七王爷又会放过你吗?”

吴征愣得僵直!

他只想着立功,却忽略了纳兰润的存在,比起当今太后来说,那个男人…他更不想得罪!

如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谨年把夏谦带走,不甘心,却已是无能为力。

权衡再三,此事只能就此作罢,置身事外的好。

走出刚才那片气氛焦灼之地,夏谦才有机会问苏谨年,“苏将军,我女儿…”

“天医大人~”苏谨年口气里充满无奈,“我说您老人家怎么糊涂了呢?您这一走~令千金这些日子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

花都在春日和煦的暖风中,一派祥宁。

夏伊妃回来这几日,传闻又变了个样子。

听说太后娘娘在千陌山闻讯后震怒不已,已经在往回赶来,而夏小姐,依旧在润王府住得安心踏实。

虽然纳兰润没急着将她再娶进门,实则,整个皇城已经在心里默认为七王妃,比之前还来得更加不可撼动些。

现在翘首以待的是太后回归,与七王爷的‘母子大战’,除此之外,也还有其他人忙着一项事业。

那便是…为纳兰润说媒。

回来那头两天,比较轰烈。

先是各种品级高的官巴望将自己的千金送给七王爷暖床,被冷眼拒绝后,朝中无人再去奢求这事。

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纳兰润的脾气,谁人不知?

怪就怪北络婚嫁太过开化,如若此男人正室空虚,只要你觉得自己配得起,你有胆子,只管寻媒人登门互访。

这一日,跨进润王府大门的是官媒刘大人。

正堂里候了许久,才见纳兰润与夏伊妃一起回来,彼时刚过午时,好像二人打早去了什么地方游玩,脸上都挂着喜色。

刘大人趁着王爷脸色好,立马道明来意…

暗涌,看不清的轨迹(十一)

雁国某位低调的富商对七王爷很是久仰。

此次来花都打理生意,闻其才将和离,便有把小女儿嫁入王府的想法。

这雁国呢~临近北络与大漠之南,是南方富庶之国,亦是纳兰润生意最多的异国。

此富商产业雄厚,表面上来请了北络的官媒为女儿说亲,实则更像是商业联姻。

一再表示:王爷只要娶了自己的女儿,大家有钱同赚!

听完纳兰润只管面色发青,话都不屑多说一句,只得孜瑞在下面好生劝,“刘大人,我家王爷一早出游,是该休息了,您改日再来吧。”

改日就不让他进这个门了!

这个刘大人也不知道收了那富商什么好处,滔滔不绝,大有说不成此事就不走的嫌疑。

直把富商千金一顿好夸!据说是人长得美若天仙,身姿婀娜,琴棋书画精通,算盘打得嘹亮,将来定能成为七王爷的贤内助!

纳兰润根本无心,倒是一直站在他身侧的夏伊妃来了兴趣,“刘大人有没有那位小姐的画像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