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延明倒还好他以后是要考科举的,倒是六哥延安见到大哥的信后满腔热血,直说当初应该也去军中才是。

萧绍的信里照例是不会提起任何跟战事有关的事情的,周宝珍撇嘴。人人都说表哥在战场上计谋百出狡猾如狐,就连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将表哥的故事编成书在说,只可惜作为当事人对这些事却永远守口如瓶。

在略提了几句路上的见闻之后,萧绍对她上一回所作的文章提出了批评,措辞严厉的说她态度敷衍还说如果下回还是如此那么不作也罢。并且告诉她新近缴获了一批吐蕃贵族的首饰,原本是想留给她的,只是她学习态度很不好因此只好作罢了。

周宝珍看的直呲牙,她一向喜欢这些充满异域风情的各色宝石,自从上回五婶给了那串项链之后,周宝珍就更是爱上这些东西了,虽然自己不见得会佩戴,但没事拿出来看看也挺有意思的。

柳氏看着女儿皱成一团的小脸,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真要让女儿去考状元不成。

过了两天,李宝珠果真让人送来一篮子樱桃,一个个鲜红水灵看着很是可爱。

周宝珍很高兴,她觉得这位李五姑娘脾气虽说有些小骄纵,可胜在率直可爱,她讲八卦的样子特别可爱。

“要说这襄阳侯府的樱桃园那是在京里也有名的,听说还是他们祖上进京时从老家移的树苗,他们家的樱桃不仅味好,连时候也比一般人家的早些,就是敬到宫里也是拿得出手的。”说着柳氏看着女儿笑了笑“这李五姑娘对你倒是大方的很。”

这边,周宝珍和母亲商量着将樱桃分了,祖父母那里自不必说,还有家里各房也都送去了,另外还有外祖父和姨母等处,东西虽少到底也是周宝珍的一番心意。

至于两个哥哥那里,周宝珍亲自带了丫头送东西去。

周延明正在房里温书,见妹妹进来便放了手里的书站起来笑到:“妹妹今儿怎么有空来。”

“李家五姑娘送我一篮子樱桃,这不送给哥哥尝尝。”

周宝珍从丫头手里接过玛瑙碟子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顺便将书房打量了一圈,见东西整理的有条不紊摆设也很是雅致。将书架上的书都浏览了一遍,见除了经史子集之外还有不少游记散文居然还有好些志怪小说。

周延明吩咐丫头给妹妹上茶,看了桌上色泽鲜红各大饱满的樱桃:“还是妹妹面子大,要知道这襄阳侯府的樱桃可不是好得的。”

周宝珍朝对方吐了吐舌头,随手从架子上抽了本志怪小说翻了翻笑到:“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既然人家送了来,我便只管吃就是了。”

周延明从盘子里捡了颗樱桃喂到妹妹嘴里,又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轻轻一咬果然是汁水饱满酸甜适口。

“妹妹爱看这些?”周延明见她手上拿了本《河东记》便出言问到。

周宝珍正看到里面有个故事说的是唐德宗贞元年间,扬州街市上来了一个叫胡媚儿的卖艺人。胡媚儿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魔瓶,看起来只盛得下半升东西,实际上却特别能装。人们先后投入百钱、千钱、刀钱直至三十万钱,都没把它装满;再将一头驴和一匹马牵到瓶口,也被它吸人。最后,让人目瞪口呆的是,这个深浅莫测的瓶子竞将由数十辆装满货物的大车组成的一长列车队也一口纳入了腹中!最后胡媚儿自己也跳进瓶中不见了,后来人们在东平见到了胡媚儿和她的车队,而那时候李师道正为东平帅。

周宝珍看的一乐,心想我要是能有这样一只魔瓶,那以后表哥行军打战便不用再当心粮草军备的问题了,想着表哥看到这样的故事必是嗤之以鼻的便笑了笑将书塞了回去。

“表哥不许看这些的。”周宝珍摊手朝三哥有些无奈的说到,萧绍怕她年纪小不会分辩,看了这些书再移了性情就不好了。

兄妹两正说话呢,就听门外有丫头报说李表姑娘来了。

周延明一愣有些疑惑自己和李家表妹素无来往她怎么会来自己这里,便提声到:“去问问她有什么事。”

李贵姐连丫头也没带一个,自己手里拎了只食盒站在院子外头微垂了头等着。

想着母亲说的,如今爹爹不在了她们母女两个无依无靠,母亲的那些陪嫁这些年也花的差不多了,她们母女两必要依附外祖家才能把日子过下去。 又说这样的日子到底是寄人篱下难免被人看轻,还是要想个法子名正言顺些才好。

大表哥是嫡长孙,以后是要继承公府的就不必想了,倒是三表哥年龄和身份都合适正好来个亲上加亲,况且母亲说三表哥为人忠厚,虽说不能袭爵但他书念得好,将来必是个有前程的。

周宝珍向来少见三姑母女两个,便有些好奇的看向自家三哥问到:“三哥和李家表姐很熟?”

“在祖母处碰上过两回,说过几句话。”周延明看了看自家一团孩子气的妹妹并不打算和她多说。

周宝珍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心想也不知表姐找哥哥有什么事,有事不是应该同祖母或母亲说吗?

李贵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样子虽素可料子却是好的,虽说是在孝中,可领口和袖口这些地方都用素色的丝线绣了精致的花纹,这些都是大舅母前些日子让人给自己做的。

想想公府这样的排场和富贵和以前在家的日子简直是天差地别,怪不得从前母亲总是抱怨个不停,说是嫁给爹爹是吃了亏的。

对了丫头的问题,李贵姐觉得有些难堪,觉得眼前的人虽然是笑着的,嘴里也称呼自己为表姑娘可心里却是看不起自己的。

这么想着,李贵姐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背,努力做出沉稳的样子说到:“我母亲让我来给三表哥送些东西。”心里想着母亲可是这家里正经的姑奶奶,你一个丫头难道还敢拦着不成。

“还请表姑娘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来。”说着朝李贵姐福了福便进去了。

周延明听丫头的回报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对了丫头吩咐到:“你就跟表姑娘说,说我谢谢姑姑的一片好意,只是如今大家都大了就不好请表妹进屋了。”说着朝窗外看了一眼,就见李贵姐正伸头往里看来便加了一句:“还有你告诉表姑娘,以后这些事交给丫头就行了。。。。。。”

那丫头想来也是个伶俐的,见主子这样吩咐也不多说什么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丫头出来,如此这般说了李贵姐虽然失望,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将手中的食盒交到丫头的手里转身有些失望的走了。

“表姐怎么不带丫头?”周宝珍有些疑惑的看向哥哥,她记得姑姑和表姐一来,母亲便拨了人过去伺候他们的,大家子姑娘出来哪有没有人跟着的。

周延明对了妹妹早就没了刚才的疏离冷漠而是看着她温和的笑了笑说到:“也许丫头有别的事要做吧。”这又是一个憨憨的好哥哥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周宝珍便要带了人往六哥周延安那里去,周延明见状便说要送她过去。

这里,兄妹两正带了人往外走,老远就看见三姑奶奶带了几个人风风火火的往这边来了,身后还跟了一脸着急的李贵姐。

李贵姐跟在母亲身后心里有些着急,刚才回去之后母亲兴匆匆的问她见到表哥了没有都说了些什么,她支吾了半天只好告诉母亲说自己并未见到三表哥。这不母亲就急了非说是底下伺候的人势利眼看不起她们母女两,要过来和人理论。

“呦,三侄子和七侄女这是要往哪儿去”三姑奶奶一见这兄妹两便放慢了脚步,抬手捋了捋鬓角有些阴阳怪气的问到。

兄妹两对了三姑奶奶一礼,周延明不动声色的将妹妹掩在自己身后这才不急不缓的说到:“我们正要往六弟那里去呢。”

三姑奶奶对着这个侄子真是越看越满意,出生好有前途人还忠厚老实,这样的好女婿真是再合适也不过了。继而又想只是性子未免还宽厚了些,纵的底下人有些无法无天。

“我说三侄子啊,不是做姑姑的说你为人宽厚固然是好事,可是有时候当主子的太好说话,这底下的人可是连主子都敢不放在眼里了。”

“侄儿不明白姑姑的意思。”周延明看了三姑奶奶有些疑惑的问到。

三姑奶奶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一把将女儿拉到自己身前:“这不姑姑想着你整日里念书辛苦,便想着让我们贵姐儿给你送些吃食,可谁知你院子里的丫头赁是大胆子,居然拦着不让贵姐而进门。”说着有些忿忿不平的说到“想你和贵姐而两个乃是嫡嫡亲的表兄妹,本就该多谢来往才是哪能拦着不让人进门?”说着还朝周眼明身后跟着的人瞪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出门办事没来得及更新 很抱歉

冲突

“姑姑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就见周延明正色的对三姑奶奶说到“并不是丫头拦着不让表妹进门的,她们不过是听我的吩咐罢了,”

三姑奶奶听的一愣,两个眉毛立了起来就要说什么。

不让三姑奶奶有说话的机会,周延明又皱眉接着说到:“正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况且我和李表妹不过是表兄妹如今年岁又都不小了,正是该避讳的时候,再则表妹又是孤身前来连个丫头都没带,侄子就更该避讳着些才是道理。”

三姑奶奶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而李贵姐则有些难堪的低下了头去。

就连周宝珍听了这话也难免有些心虚,以前自己在王府住着兄弟姐妹一起长大倒也不觉得什么。

可是如今被三哥这样一说,自己和萧家表哥也是表兄妹,自己在王府时不仅和表哥同桌吃饭,而且还同乘一匹马,还有自己和表哥还书信往来,私下的接触那就更多了,虽然每次都有丫头婆子在,可现在想来恐怕也与礼不合吧。

只是家里人并没有说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以前年纪还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以后和表哥在一起可要注意些了。

过后,周宝珍还真给定南王世子去了一封信,在信里将自家三哥说的话如此这般学了一遍,并一本正紧的说现在大家都大了以后不好像小时候那样百无禁忌了。信末尾她还加了一句说不知道自己这样给表哥写信不知算不算逾礼,如果是的话那她以后就不能再给表哥去信了,如果有什么事就大家见面再说吧。最后她倒还没忘记向萧绍要那些吐蕃首饰。

萧绍接到信后,看了前面的内容不由的皱了眉,可看到最后那一句时又被气的笑了起来,心想小滑头问人要东西的时候又不怕逾礼了。

这里,周延明趁三姑奶奶被自己拿话噎住了不原再和她多纠缠,便带了妹妹绕开对方一行人离开了。

等三姑奶奶回过神来想再说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在心里暗骂晦气悻悻的带着女儿往回走去。

本来她不让女儿带丫头一是为了显得心诚,二是男人多半喜欢怜惜弱小,孤身一人前来更容易显得楚楚可怜,只要能激起这半大少年的一点半点怜惜之心,这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只是没想到侄子为人太过死板,居然为了这个原因连门都不愿意让女儿进了,看来以后还得另想办法才好。

这里,周宝珍和三哥一同进了周延安的院子,就见周延安正整理着衣服带了个小厮往外走。

“都这个时候了,你是要去哪儿?”周延明见状便朝弟弟问到。

“三哥,妹妹。。。。。。”周延安一见两人便笑了起来说到:“李六让人带话来说跟一个外来的小子掐上了,让我去帮忙呢。”

周延明听了倒不觉得什么只嘱咐他多带上几个人,自己别吃亏就行了:“记住,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还有看着点时间别错过了晚饭的时候。”

在周家男孩子打架不会被罚,可要是没什么正当理由却错过晚饭那是要被罚的。

周宝珍狐疑的朝自家三哥脸上看了一眼,有点不相信这话是从自家貌似忠厚的哥哥嘴里说出来的。

“四哥总是这样吗?”周宝珍看着周延安匆匆而去的背影有些兴奋的问到。

周延明却以为妹妹是当心才这样问的,便出口安慰到:“他和诚王府的小公子还有襄阳侯家的老六在一起,放心吃不了亏的。”

“三哥。。。。。。”周宝珍一把拉住了自家三哥的手,撒娇到:“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说着忽闪了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

周延明这回算是明白了,自家这个妹妹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想带她去看看热闹倒也没什么,便说到:“你穿这样也不方便啊。”

“那有什么,哥哥等着我。”说着周宝珍便带了丫头匆匆往自己院子里去了。

当周延明看着穿一身宝蓝色箭袖锦衣,头戴紫金冠腰围翠玉带足蹬黑色小朝靴的妹妹时也愣了一下。都说妹妹在王府时姨丈和姨妈都甚为宠爱,如今看来这话一点不假,就看这身行头那是一般人家会给姑娘小姐预备的?

“三哥,愣着做什么,一会儿该赶不上了。”周宝珍见自家哥哥光看着自己发愣,便拽了他往外走。

周宝珍看着门前这辆不起眼的黑漆平头马车有些失望,她还以为三哥让她换衣裳是要带她骑马呢,表哥给的飞奴她还没正经骑过两次呢。

“咱们不骑马?”

周延安一边扶了妹妹上车,一边懒懒的答到:“骑马?那多累的慌,还是坐马车舒服些。再说马在城里也跑不起来,骑着也没什么意思。”

周宝珍趴在车窗边透过窗纱往外看,从回京她总共也没出过几次门,自然是看什么都新鲜。马车很快便离开了大街拐进了一条胡同里,胡同里很安静,没有什么行人,最后马车在胡同尽头一扇不起眼的门前停了下来。

周宝珍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家四哥到这样一个地方来干什么。

周延明让小厮上前去敲门,过了半响门才打开一条小缝,有人从里头探出头来。

那是一张黑黄消瘦的脸,两只眼睛鼓鼓的像金鱼,见到周延明便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点头哈腰的从门里迎了出来:“呦,三爷来了。。。。。。”

说着又拿眼看跟在周延明身边的周宝珍:“呦,这位爷看着眼生的很。。。。。。”

周宝珍觉得他看人的眼光让人很不舒服,那看似卑微的目光狡猾里带了算计,仿佛自己是件货物,而他就是那个估价的人。

她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人,未免便觉得有些不适,心里隐隐后悔或许刚才不应该一时好奇非闹着三哥带自己来这里。

周延明见妹妹有些紧张的拽了自己的袖子,便知道她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就朝那人瞪了一眼喝到:“少废话,四爷在吗?”

“在,在呢——”

周延明拉了妹妹一路往里走,一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到:“不用怕,这是一家地下赌坊,来的多半都是京里各家子弟,老四最近常在这里。”

周宝珍听的有些咋舌,四哥才多大居然就上赌场,而三哥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样真的没问题?

周延明见妹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实在是有意思,什么都放在脸上单纯的不行。

“他和你不一样,他是男孩子只有从小经什么都经过见过以后才不容易被人糊弄了去,放心吧老四有分寸的不会沉迷于这些东西。”

周宝珍点了点头觉得三哥说的也不无道理,因问到:“三哥也来过这里?”

“是啊,老四第一次来还是我带的呢。”周延明有些得意的说到。

“那三哥是谁带来的?”

“你猜。”

“我知道了,必定是大哥对不对。”

周延明看了有些得意的妹妹,笑了笑又问了一句:“那你知道大哥是谁带来的吗?”

这下可难道周宝珍了,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到:“难道是爹爹?”

周延明失笑,心想亏妹妹想的出来:“那倒不至于,再猜。”

“是小舅舅?”周宝珍想起了外祖家那个又漂亮又不靠谱的小舅舅。

“猜不出来了吧,告诉你吧是萧家表哥。”

周宝珍一愣,才回过闷来萧家表哥不就是表哥嘛,再一想这倒也像是表哥能干出来的事。可是周宝珍还是有些不明白,自家的哥哥们怎么就这么自信,觉得自己不会沉迷于此呢?

“要是入了迷可该如何事好?

周延明闻言停下了脚步,看着仰头望着自己的妹妹脸上的表情一片漠然,不屑到:“那样的废物,也不配做我们周家的子孙。”

周宝珍吐了吐舌头,谁说三哥是个憨人?

大概是因为有人闹事,这里赌客都散的差不多了,大厅里一片混乱,周宝珍见自家四哥正和几个年纪差不多的锦衣公子一块跟另一波人对峙,身上的衣服凌乱彼此形容都有些狼狈。

不远处还站了几个年纪略大些的公子哥,都闲适的站在不远处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周延明便带了妹妹向那几个人站的角落走了过去。

那几个人见了周延明都熟稔的打了招呼,显然都是认识的。周宝珍听他们说话,知道其中就有诚王世子和襄阳侯家的二公子。

将妹妹安顿在椅子上坐了,周延明才回身朝对峙的人里抬了抬下巴问到“那穿蓝衣服的小子是谁,看着眼生的很。”

“切,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今天的事就是他搞出来的。”诚王世子有些不屑的切了一声。

襄阳侯二公子站到周延明身侧低声说到:“那小子姓吕,前阵子刚来的京里。今天在你弟弟手上输的多了不干了想赖账。。。。。。”

“姓吕?”周延明朝李二公子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见对方肯定的点了点头后他心里就明白的。

年初怀孕的吕美人最近颇得圣宠,这孩子还没生呢就从美人晋为了贵人,这不前段时间吕贵人对皇帝哭诉说想念家人,皇帝就给她爹封了个五品工部员外郎让他们举家进京了,听说还给赐了宅子。

“小子,你知道小爷的姐姐是谁吗?你出老千这钱小爷就是不给了又如何。。。。。。”

正说着呢,就见那吕公子不顾同伴的劝阻跳出来冲这边的人挑衅到。

周延安一听他这话不干了,指了吕公子骂道:“呸,你说谁出老千?想赖账你当初就别来啊,到这儿充什么大尾巴狼呢。老子管你姐姐是谁,你姐姐别是红。。。。。。”

“四弟——”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 对着电脑一天眼睛都花了

可是文里好冷的说

水色MM谢谢你啊

军中

“四弟——”

在周延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之前,周延明突然高声阻止了他。

如果之前的打架只是少年人之间的意气之争,那么后一句出口就有侮辱宫妃轻蔑皇家之嫌了,到最后真正追究起来难免要给家里的大人惹麻烦。

这一声将原本对峙的两拨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就见周延安一见自家哥哥来了底气就更足了:“三哥这小子堵输了不想给钱,还想拉个女人出来唬人。”

“好了,祖父知道你来了赌场正生气呢,快跟我回去吧。”周延明先瞪了自家弟弟一眼,这才转向那个姓吕的公子憨憨一笑到:“舍弟莽撞,至于吕公子赌输的钱我们也不要了,就当大家交个朋友吧。”

那吕公子的父亲原本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如今一家人因姐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毕竟来京的日子不长家底也有限,虽然最近被人捧的有些飘飘然可兜里却没有多少钱。如今一听说赌债不要了,自然也就就坡下驴,只是嘴里难免还得再叫嚣几句,免得在朋友面前跌了面子。

“哼,还是你这哥哥知道几分道理,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吧。。。。。。”说着转身带了一帮子人气哼哼的走了。

只是在周宝珍看来,那背影里怎么看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周延明微眯了眼看跟吕公子一起的人多半都不认识,想来家里父兄的官职都不大,有几个看着更像只是商人家的公子。只有一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兵部侍郎家的小儿子,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却一贯是个阴损的,兵部侍郎是二皇子的人,怎么他的儿子倒和吕贵人的弟弟混到了一起。

再说这姓吕的小子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整日里却被这帮人引逗到这些地方来,想来出事也是迟早的事,看来宫里也不太平啊。只是这帮人要是想拿自家来作筏子那可就错了主意了。

这里,周延明和李二公子彼此眼神一个交汇便带了弟弟妹妹们回去了。

周延安还兀自不服气,一路上嘀嘀咕咕的埋怨哥哥不应该这么容易就放过姓吕的那个小子。

“你呀,这遇事爱冲动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周延明上车后扔给弟弟一句话,便闭目不再搭理他了。

回去的时候几个人被柳氏逮个正着,柳氏将女儿搂在自己怀里看了两个儿子恨声到:“你们两个自己胡闹也就罢了,怎么还带了妹妹出去要是有什么事可怎么好?”

继而又看看女儿这身装扮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也是个淘气的,你说这身行头是那来的。”

说着自己又笑了起来,让女儿和小儿子坐在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只是一个英气一个娇俏,真是怎么看怎么欢喜。

“表哥给的。”周宝珍倒是不怵的,伸手从桌子上拿了块点心吃了,兴高彩烈的说到:“等我那天磨了表哥也照着他的那身做一套银甲穿上,那才叫神气呢。”

“胡闹,以前那是你年纪小,你姨妈一家人都疼你才对你少了约束,如今一天大似一天了,怎好还如此。”柳氏看着女儿这样有些头疼,就没有个惧怕的人,以前姐姐一家怜惜她不管束她,回到家里自己和丈夫一心要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也是宠爱纵容的多。

“我看妹妹这样就好的紧,何苦让她和别人家的那些娇小姐似的,看着就无趣的很。”周延安真就觉得自家妹妹好的很,虽说也娇滴滴的但却不像那些小姑娘似的遇点事情就尖叫,恨不得看见个虫子都要晕上一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