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看了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有些好笑,一天到晚在外头疯跑,最是游侠任性:“你才见过几个小姑娘,知道什么有趣无趣的。”

“还用见多少个?见过一个也就见过一百个了,反正都是一样的。”周延安见母亲这样说,觉得是她小看了自己便出言反驳到。

柳氏。。。。。。

周延明和周宝珍兄妹两同时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来。

“老爷回来了。”

周伯渊从门外进来,见妻子和几个孩子都在心情大好。一见丈夫,柳氏忙从炕上起身,几个孩子也连忙在地下站好,恭恭敬敬的朝父亲行礼。

周伯渊随意的朝孩子们一挥手,待看见男装的周宝珍也是愣了一下,接着便一把将她抱起来举的高高的,笑到:“呦,这是谁家的小郎君这样俊俏?”

周宝珍突然被父亲抱起来先是一惊,接着便“咯咯”的笑了起来:“是爹爹的珍姐而。。。。。。哈哈哈。。。。。。”

一时,柳氏亲自伺候着丈夫在房里换了衣服,又让丫头把几个孩子的衣物也拿取来就在上房换了,一家人坐着说话。

“也不知道延清那孩子怎么样了,都说军中清苦吃的也不好。。。。。。”

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柳氏难免想起了远在军中的长子,想着军中生活清苦该找机会给儿子捎些补身子的东西去才是。再有天渐渐的热了,也要做几件夏裳让人带去才好,虽说走的时候都带了可万一不够用呢。

“你就是爱瞎操心,延清也不是第一次去军中了,原先在西北不也过来了嘛,不管怎样饭总是能吃饱的。”周伯渊见妻子这样便随口安慰到。

而被父亲打包票说肯定能吃饱饭的周延清,此刻已经在草原上饿了几天肚子了。

那天轮到周延清带了一对人马在外巡逻,突然遭遇了一小股吐蕃骑兵,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有可能是吐蕃的探子也有可能就是一小股散兵来这边碰运气的。

周延清很兴奋的带着人便追了上去,两方人马一阵厮杀,还抓到两个活口。经过拷问,对方果然是吐蕃派来的探子,说他们过两天将会有大行动,具体什么行动却是问不出来了,直说在离此地不远的地方有他们有大军集结。

周延清听到消息想了想觉得现在时气渐暖水草丰茂,照理说吐蕃人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打大战的。但也不能就此说对方完全就不会来,因此便将自己带的人分了两路,一路人马回营报信,至于另一路则由他自己带着去前方探听消息。

他带了一堆人在草原上几经周折,还真在一处山谷里发现了大批的吐蕃人马安营扎寨,看着还真像是要打战的样子。只是,现在援军未到,就靠他们几个人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远远的监视着,一边又派人回营地报信。

只是,带来的干粮都吃完了,因着离对方营地太近他们也不敢生火,因此周延清这几天的日子着实有些不好过。

可是周延清不知道,他派回去的那队人马路上遭遇吐蕃骑兵全军覆没了,因此并未能将消息传回营里去。至于他后派回去的人则在草原上迷了路此刻还在苦苦找路呢。

援军迟迟不到,可是这里吐蕃军队已经正装完毕有开拔的迹象了。

周延清回头看看,自己这里还剩十几个人,看情况前面两拨人都没能顺利的将消息递回去,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只好再派人回去试试了。

这里周延清在等着大军的消息,岂不知军中因为他数天不回也乱套了,前前后后派了数十队人马出去找人也没有找到。

萧绍坐在大帐中,望着墙上的舆图心里琢磨的自家表弟的去向。前两天出去找人的小分队回报说分别在离营地五六十里的地方发现过两处打斗的迹象,那么表弟到底是被对方的人抓了,还是有别的什么事?

不能再等了,萧绍将军中的事情安排妥当,自己不顾楚子羽等人的反对亲自带了五百人马出营去找人。

当然,前线的这些事远在京里的人都是不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事需要出去一下,今天就先更这些吧 呵呵有点短的说

轻重

萧绍亲自带了五百亲兵,在草原上转了三天也没有找到周延清等人的踪迹。

晚上萧绍等人在一处小山谷里扎营,因此处已是草原腹地,营地里并不敢生火,幸好天气渐暖夜里倒也不算难熬。

和大家一样,萧绍也只胡乱啃了几口干粮喝口凉水就算解决了晚饭。他虽出生尊贵,但自幼进出军营,住处简陋或吃食粗糙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夜黑如墨,天空中一丝星光也无,浓墨般的夜色一直延伸向不知名的远处。听着草丛里的声声虫鸣,萧绍却觉得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萧绍暗自思量,顺利太顺利了萧绍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对这几天自己一行人直入草原腹地居然连一对吐蕃骑兵都没有遇上,怎么会这样?

“爷,怎么了?”黑暗里纯钧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充满了警戒。

“有些不对劲。”萧绍的声音很低,却自有一股波澜不惊的镇定在里头。

“爷也发现了?”显然纯钧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一路走来有些太顺了。

“嗯,让所有人起来,束马衔枚咱们连夜出发。”转瞬间萧绍便有了决定。

这五百人都是萧绍的亲卫死士,平日里训练有素,兵强马壮乃精锐中的精锐,不过半刻钟所有人便已整装待发。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林间雾气渐起,在这浓的化不开的夜色里,萧绍和他的五百亲卫消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里。

而在同样的夜色里,一贯温文尔雅的周延清此刻也正在骂娘。

周延清抬头看天,月黑风高可不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正这么想着呢,就听底下负责监视吐蕃营地的士兵来报说对方有动静了。

周延清暗自咬牙,不能再等下去了,总点做点什么才行。

萧绍的人马在夜色里急行,四五年前他曾随着商队深入过这片草原的每一个角落,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你想要战胜你的敌人那么最先要做的自然是足够了解他。他记得当时在离边界不远处发现一处很大的山谷地势得天独厚易守南攻,是个藏兵的好地点。

不管前方战事如何京里却照例是歌舞升平,周宝珍跟着母亲出门做了几回客,去的自然是上京城里顶尖的人家,见了不少世家贵女,其中自然也有几个脾气相投的,一来二去也渐渐交往起来。

这里周宝珍下学回来,正同哥哥们在母亲房里吃饭。

柳氏见女儿神情有些恹恹的全不似平日里轻松快活,就连见了平日里最爱的八宝鸭也没能打起精神来,并且还时不常的低头看自己的手心中纳闷便问到:“珍姐儿,可是身子不舒服?”

周延明和周延安兄弟两闻言一起都朝妹妹看了过来,眼里满是关切。

周宝珍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放了手中的筷子将双手伸了出来,就见原先雪白粉嫩的小手上此刻指尖红肿有的地方甚至破了皮。

本来这样的伤放在一般人身上倒也不算什么,只是周宝珍年纪小又养的娇,一身肌肤简直吹弹可破因此看起来就显得格外严重些。

柳氏一惊拉了女儿的手细细看了,抬头厉声问跟周宝珍呢的丫头:“好好的,这是怎么弄的?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

浅碧几个见柳氏动怒忙低头在地上跪了,周宝珍呢见柳氏误会了自己的几个丫头,忙出声替她们辩解到:“母亲别生气,并不关她们的事。。。。。。”

这里柳氏一边一叠声的吩咐人去拿玉容膏来,那是从宫里来的方子配的,消肿化淤美容养颜是再好不过的,一般的小伤只要涂了这个便保管不会留下疤痕。

周宝珍举了双手看着柳氏可怜巴巴的哀求到:“母亲,你能不能去和董先生说说,珍姐儿不想学琴。。。。。。”

“噗嗤”就听一旁坐着的周延安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被母亲严厉的目光一瞪又只好收敛了些。不过看了妹妹的手心里嘀咕道女孩子就是娇气,想他从小学武受的伤比这厉害多了也没啃一声,妹妹的手不过是拨了两下琴弦何至于如此?

待丫头送上玉容膏柳氏一边亲自替女儿上药,一边嘴里说到:“罚她们不为别的,单说你伤了手她们也不知道替你上药,这就该罚。。。。。。”

靖国公府对姑娘们的教养甚为用心,她们平日里不单要读书识字,便是琴棋书画也都有专门请先生们教授。

得益于萧绍自幼对她的严格教导和楚先生的名师指点,再加上周宝珍自己对读书一事也颇有天赋,因此在功课上周宝珍的程度要远胜诸姐妹。不过她自来不是爱争强好胜的性子,再加上如今萧绍也不在京里,周宝珍自是乐意跟着姐妹们的进度慢慢学。

在萧绍看来,读书是为了明理,而字又如同一个人的脸面,因此这两样都是周宝珍一定要学,而且必须学好的东西。

至于琴棋书画这些对于周宝珍来说不过是小道,学了也不过是在闲暇时自娱一番。将来她既不用靠出色的才艺来提高身价,也不用靠这些本领在赏花会塞诗会上博个才女名头。

萧绍认为那些都是身份不够的女子为了弥补出生不足而耍的小伎俩,对正真的大家贵女来说并无什么实际用处。什么京城第一才女,第一美女的又有那个出生高贵的大家闺秀会去争这些虚名?听起来也不比青楼花魁高贵些。

因此,这些东西都是周宝珍愿意学便学两天,不愿意便丢开手去,她只要会听会看会赏有个好品味以后出门交际时能和人谈上两句也就可以了。再说句狂妄的话,这天下又有几个人值当他的珍姐儿特特抚上一曲的?

所以这些年下来,这些东西周宝珍还真就没有下功夫学过,也不过是来了兴趣的时候胡乱涂几笔或乱弹几下罢了。

大概是周宝珍日子过的太舒心连老天也看不过去了,因此给她派来个董先生。

董先生原是个三品官家的嫡女,自幼也是娇养了长大的,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人清高目下无尘倒也还真让她博了个才女的名头。后来和前吏部尚书家的小儿子定了亲,眼看着门当户对才子佳人倒也是桩好姻缘。

只是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想像中的美好,因为生活中不光有风花雪月还有柴米油盐。吏部尚书家虽说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也没有一个婆婆会喜欢一个整日里吟诗抚琴万事不理的儿媳妇,而妯娌们自然也不会喜欢一个一天到晚把自己衬托的你很庸俗的弟妹。

至于和丈夫之间,原本以为情投意合一心一意的良人结果发现不过是个风流贵公子,前一刻还和你诗词唱和转过身又有小妾红袖添香。

才女的眼里自来是容不下沙子的,董先生也是如此夫妻关系一度闹的很僵。更要命的是董先生过门三年无出,而她父兄又坏了事娘家也败落了,因此最后闹到和离收场。

和离后董先生看破情关,对天下的男人也都失望了并不准备再嫁只靠着原先的名头在各高门大户间教授女弟子为生。

只是遭逢变故,董先生的性情也变得比原先更孤高乖僻。

在她眼里周宝珍简直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女,仗着自己的好出生不思进取,又因着天赋好而不努力。更关键的是董先生发现周宝珍对于她最看重和引以为傲的东西态度显得轻慢而无所谓。这一点严重刺激的董先生的神经,觉得她白长了个小仙女的样貌,内里就是个俗人,因此平日里对着周宝珍总是格外挑剔和严厉些。

柳氏看着女儿没出息的样子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到:“这有什么,谁学琴的时候不是这样过来的。”

周宝珍皱眉可是她真的很不喜欢那个董先生对自己的态度,而且她现在真的很讨厌弹琴。在周宝珍不算漫长的人生里,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她表现出明显的不喜,她又不是傻子哪能感觉不到?

她虽说脾气好平日里轻易不和人计较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不是?

套用表哥的话,这些所谓的才女们自认为能写几句酸诗,再被人夸赞上几句,就真飘飘然当自己活的比世人都明白了。

这话虽不免刻薄,倒也道出了几分实情。

表哥说从古自今自然不乏胸中有大丘壑的女子,只是那样的人毕竟太少五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而且一个人要有胸怀必是经过许多磨难的,这对一个女子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至于时下的所谓才女们,不过是些不出闺阁的小姐,胸中也不过是她们那点闺怨,读了书反倒不如那些不读书的人明白了。

“总之我就是不要再学琴了。”周宝珍嘟嘴倔强的瞪着眼睛,觉得有些委屈想着要是表哥在就好了。

柳氏自然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真的和女儿置气,只是也不免觉得女儿是否太娇纵了些,连这样一点苦头也吃不得,以后又当如何?因此还想再劝几句。

倒是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周延明看了妹妹眼中若有所思,见母亲还要再说而妹妹显然已经恼了,再说下去恐有伤母女情分便出言到:“母亲,既然妹妹不喜欢,不学也就罢了。”

柳氏自来知道这个次子是个有主意的,此刻见他沉静的眼睛也惊觉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女儿刚回来她的脾性到底如何也还没有摸清楚,太过严厉要是让母女生隙就不美了。

这么想着,柳氏不由的又头疼起来,这小女儿看着娇娇软软像是个没脾气的,自己还怕她是个没主意的,可如今看来她主意大着呢。偏偏又不是自己跟前长起来的,真是轻不得重不得。

倒是周延安满不在乎的嚷嚷到:“既然妹妹不喜欢那就不学了,难道妹妹不会弹琴还有谁敢小看她不成。”

“大姑娘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耽误了这么多天才更新。

这几天小恶魔肠胃炎一直留在家里,我已经被他折磨的快要疯了,幸好一切都好起来了。

接下来会尽量争取每天多更一些把前面欠的补上哦。

同学们别抛弃我,快来和我做朋友一起愉快的玩耍吧。

异想(二更)

一听门外报说大姑娘回来了,柳氏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这个时间回来,莫非是婆家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是在婆家受了委屈?

周宝珍心里也有些担心,虽然这个大姐自己只见过两回,但是她感觉的出来她很疼爱自己。可是这么好的姐姐偏偏不得婆婆喜欢,就是周宝珍想想也有些替她发愁。

柳氏虽说心里担心,可当着孩子们的面不好多问什么,见女儿虽说回来的突然可看脸色倒也还好这才松了口气。

“去,让厨房做几个大姑娘爱吃的菜送来。”待知道女儿还未吃饭柳氏便对丫头吩咐了两句。

见丫头去了,柳氏才对女儿笑到:“正好,我们也没吃呢,快坐吧。”

周延明带了弟弟妹妹对大姐行了礼,周云华将带的东西分给弟弟妹妹们笑道:“这是你们姐夫前几日从外头得的,你们拿着玩吧。”

“火枪?”周延安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东西有些惊喜的嚷到,他早就想要只火枪了,可父亲说他性子冲动总是压着不给。

周宝珍抬眼,就见一把银色的火枪静静的躺在匣子里,看尺寸要比平日里惯见的小巧许多,表哥书房里也有一把和这差不多的。

“给你就是为了让你解解馋,你可不许拿到外头去知不知道?”周云华也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气,因此正色的对他嘱咐到。

周延明的是一只镶了宝石的单筒望远镜,而周宝珍手里的则是一直万花筒。虽然周宝珍已经有好几只万花筒了,可是这个里面的花色不一样她还是很喜欢。

“多谢大姐。”周宝珍笑眯眯的朝姐姐道谢。

周云华看着什么时候见着都无忧无虑的妹妹心里有些羡慕,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温柔的看了她:“你喜欢就好,本来你好不容易回家应该接你到大姐家里住几天的,只是大姐那里乱的很,你不去也罢没得再让人冲撞了你。”

“好好的,你跟珍姐儿说这些做什么,她那里知道这些事。。。。。。”柳氏看了周云华嗔到。

周云华倒是不怕柳氏的,只见她对母亲挑了挑眉满不在乎的说到:“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好说的。”

这个长女脾气性格和自己最像,柳氏一向拿她没办法,嘱咐到:“虽说你那婆婆算不得什么聪明人,可你最好也给我收敛些,看着女婿的面子吧,那到底是他亲娘。”

饭后,柳氏便想借故将几个小的打发出去,只是除了周延安一颗心早就飞去了外头之外,其他两个孩子都坐在哪儿装傻充愣的不走。周延明兀自坐在一旁低头喝水,假装自己不存在。而周宝珍眼里则是明晃晃的写着“我很好奇,别瞒着我”。

柳氏还要说什么,倒是周云华又说话了:“算了母亲,正好也让他俩听听。”

周云华家到夫家快两年了,除了婆婆不省事之外另一个让柳氏担心的便是她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江氏本就不喜欢周云华,在他们成婚半年之后便借口她没孩子要让娘家的侄女给儿子当平妻。但凡有规矩的人家那里来的平妻?不用周云华出面,这事情在武进侯老夫人那里就通不过,连带着武进侯世子也被父亲训斥了一顿。江氏不死心,又想着让侄女当个贵妾,心想着只侄女能生下孩子,又有自己这个当婆婆的撑腰,周云华也照样没有办法。

这回不用长辈出面,周云华自己就利利落落的解决了。她说自来妾就是妾那有什么贵贱之分?只要表妹能同意写下卖妾文书,之后舅舅们上门也只能从角门进,不管婆婆想让几个表妹给相公当妾她都没意见。

江氏被气了个倒仰,可周云华占着大义,再加上她娘家靠山硬,武进侯老夫人又向着她,这事最后自然也是不了了之了。

周云华也是个聪明的,并不将人得罪到底,过了没多久她又给表妹介绍了门称心如意的婚事,并大手笔的给对方添妆,到现在丈夫的舅家说起周云华来也是竖大拇指的,倒把江氏这个正紧的姑奶奶要靠后了。

周宝珍听说这件事时,姨妈就对自己说到其实姐姐当时的处境特别险。开玩笑舅家的表妹当姨娘,这到底是表妹还是姨娘,以后麻烦的事就不用说了,再家上一个不安好心的婆婆在一旁挑唆,时日常了夫妻离心那是必然的。

而姐姐这一招回马枪耍的漂亮,不仅赢得了舅家的感谢,就连卢长信对妻子也是又爱又愧。至于她那个糊涂婆婆说实话只要姐夫能和姐姐一心,根本就不足畏惧。

“这回你那婆婆又打什么糊涂主意,难道还是为了给女婿纳妾的事?”柳氏看着女儿问到。

周云华闻言有些不服气的看着母亲到:“在母亲看来,你女儿我就这么没本事,婆婆要给相公纳个妾还得跑回娘家来求援来?”

柳氏被女儿这话气的笑了起来:“越大越没规矩了,那你这大中午的跑回家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一说这话,周云华就没了方才的轻松随意而是有些气愤的一拍桌子,嘴里不屑到:“婆婆这回管的倒不是自己儿子的房里事,而是您儿子的事了。”

柳氏诧异,这是怎么话说的,江氏虽说是自家的亲家,可自家儿子有什么要让江氏操心的。

原来,武进侯老夫人周氏的寿辰将近,最近武进侯府里都在忙着老夫人过寿的事。

因着江氏能力有限这些年来武进侯府都是二房太太当家,但这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自从周云华嫁进卢家后,作为名正言顺的长孙媳妇,自然是要将掌权之权接回来的。

那秦氏虽说心有不甘,可到底也不敢明着反对,只得将手中的权利交了出来,可即便是这样周云华这家也不是好当的。明里暗里和秦氏交锋几回,秦氏在周云华手中没有讨到什么便宜,渐渐的这才算安份了些。

这不,最近周云华为了太婆婆的寿辰忙的脚不沾地,前些天婆婆的妹妹带了儿女进京,说是来给武进侯老妇人贺寿的。这姨妈的夫家姓郑,乃是个七品小官,郑家表妹已过了十五岁生辰,而郑家表弟今年刚满十二。

周云华还纳闷呢就算贺寿也不用提前半个月上门来住着不走吧。再看看那十五岁的郑家表妹,连周云华都怀疑婆婆是否要估计重施的给丈夫弄个什么贵妾来给自己添堵了。

周云华自是不敢掉以轻心,派了心腹丫头仔细盯着这母女两的动静,可观察下来这郑表妹母女两并不往丈夫身边凑,就连婆婆也没有像往常似的找各种理由让两人见面,这回周云华疑惑了,难道真的是来贺寿的?

直到今天午饭前,婆婆屋里的大丫头偷听了婆婆和郑姨妈说话,这才算是真相大白了。

想到这儿,周云华冷笑一声说到:“您当我那婆婆打的什么主意?哼,她倒是敢张口。。。。。。”

原来江氏打的主意居然是趁着过两天柳氏带着儿女给武进侯老夫人贺寿的机会,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提起自己外甥女和周延清的婚事。且不怕柳氏拒绝,要是柳氏不同意让儿子娶自己外甥女那么就让自己的外甥定下周云华的妹妹,反正两桩婚事柳氏总得答应一桩不是,不然就是不给她这个亲家面子了,难道柳氏就不怕大女儿的日子不好过?

一时,屋子里静悄悄的大家实在是不明白江氏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真是人有多蠢胆子就有多大啊。

周宝珍傻了,她留下来是预备听八卦的,可没想到这里头居然还有自己的事?

倒是柳氏这回倒是不生气了,而是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人得失心疯成什么样,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说到这儿,周云华自己倒是笑了起来,指了周延明到:“想那郑姨妈倒比我那婆婆明白点,知道说延清是长子嫡孙恐怕不能成事,还说要不行就选延明呢。”

周宝珍闻言不厚道的笑了,想想三姑姑和李家表姐,自家三哥都快成落魄表妹们的首选金龟婿了。

周延明虽说一贯不计较,此刻心里也有了几分恼怒心想自己难道就是为了配这些外三路外四路的表妹们的?

周云华事忙,再陪母亲说了几句话也就回去了,周延明也回自己院里温书去了,只留了周宝珍在母亲房里歇午觉。

朦胧间周宝珍似听见母亲在叹气,便嘟囔了一句:“母亲为什么叹气?”

“你姐姐要是能有个孩子就好了。”柳氏大概是真的忧心因此忍不住对着半梦半醒的小女儿感慨了一句。

柳氏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感叹小女儿就上心了,只是怎么才能有孩子呢?这个周宝珍自是不知道的,不过她想从来也没有什么事能难倒表哥的,关于生孩子的事想来也是一样的。

当天晚上,周宝珍坐在等灯下认认真真的给萧绍写了封长信,例行问候之后她便将最近发生的事包括姐姐婆婆的异想天开也一五一十的写在了里头。

最后在信的末尾周宝珍诚恳对萧绍拍马屁到“自来便没有表哥解决不了的事,珍姐儿想着表哥必然有法子让姐姐给我生个外甥的对不对?”

刚从战场回来的萧绍看到这封信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还对不对,对个屁啊——萧绍忍不住爆了粗口。心想本世子难道是妇科大夫,老子管着你这个小祖宗就够操心费力了,如今还要管你姐姐生孩子?

不过一个月后,周宝珍不仅等来了表哥的回信,而且随信而来的还有一个据说在南疆十分有名的妇科圣手。

作者有话要说:娃在闹 爹在咆哮 作者家里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