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从今日起,这里没有表哥表妹,只有一对休戚与共的夫妻了。”说着她拿手中的杯子,一碰萧绍的,率先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了。

周宝珍学着男人喝酒的样子,将喝干的酒杯倒了过来,一双妙目盯着萧绍,千言万语皆在这盈盈的眼波里了。

萧绍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会由珍姐儿主动来对他说这些话,他心中有些激荡,珍姐儿的意思很明白,不愿意只与他共富贵,将来两人的日子不论好与坏,她都愿意与他共同承担。

他一口喝了杯中酒,以后两人就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了。

这一夜,内里的情|动激荡,似乎比新婚之夜还让人难忘些,两人真正做到了水|乳|交|融,身体的距离近了,心自然也就更近了。

以至于第二日,二人往柳王妃面前一站,她便觉得儿子同珍姐儿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事不一样了,两人看着仿佛更登对了,或者说更像一对夫妻了。

萧绍神清气爽的出门去了,临走前周宝珍的一句“夫君”听得柳王妃有些诧异的看向周宝珍。待萧绍走了,柳王妃招手让周宝珍在自己身侧坐了,含笑问了句:“好了?”

周宝珍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对了柳王妃撒娇到:“其实,原本也算不得不好。”说着她自己先笑了起来,笑容甜如蜜。

“是,原本也算不得不好,只是如今更好是不是。”柳王妃打趣她,轻拍了她的手说到“说起来啊,这个表哥,有时候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

“夫君不过是刚成亲,以后慢慢就好了。”周宝珍替萧绍说话,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好,即便是柳王妃也不行。柳王妃也不在意,只打趣她“怎么不叫表哥了?”

“如果一直叫表哥,大概夫君也会一直将我当成表妹吧。”这是周宝珍自己胡乱琢磨的,为何成亲之后夫妻之间会有专门的称呼,想来也自有它的道理。身份变了,有些事情自然也要跟着变一变才好。

“是呢,夫妻之间,是该这样才好。”

婆媳两个正说话呢,忽然听江侧妃那边的丫头来报说,三姑娘病了,说是要请个太医来瞧瞧。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柳王妃对了丫头问到,这时气一天天暖和了,连珍姐儿都好了怎么三姑娘反倒病了。再说前几日见到这孩子时,虽说沉默了些,可也不像是病了的样子。

“奴婢也说不好,三姑娘自从宫里回来之后,便有些不好,我们侧妃起先以为是吓着了,想着喝了安神汤,歇两天也就好了。可这些日子了不但不见好,反倒越发重了,侧妃急了,这才让来回王妃的。”那丫头也说不清自家姑娘到底怎么了。

柳王妃吩咐人去请太医,这里带了周宝珍往江侧妃母女院子里来。江侧妃住的院子离主院有些远,可胜在环境清幽,院子里的竹林,这在北方却是不多见的。

听说王妃同世子妃来了,江侧妃从屋子里迎出来,一副忧心忡忡,弱柳扶风的模样。

众人寒暄了几句,便跟着江侧妃往三姑娘萧玥的屋里去看她。三姑娘披衣半靠在床上,众人进去的时候,就见她正对着窗外的竹林出神,愣愣的倒像是有心事的样子,面上似乎带了一丝哀愁。

周宝珍见她脸色虽不大好,人也有些恹恹的,可看着也并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见柳王妃和周宝珍,萧玥忙要下床行礼,却被柳王妃给按住了,说她不舒服,只管躺着便是,一家人哪有这么些讲究。周宝珍也让她不必起来,好好歇着是正经。

萧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柳王妃,解释到:“其实女儿并没有生病,只是没什么胃口罢了,是侧妃蝎蝎螫螫反倒把母亲和二嫂也惊动了。”

“什么叫没胃口,你自己说说这些日子,你总共吃过几口饭,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好?王妃您说说,这人吃不下饭去,可不就是病了?”听三姑娘这样说,江侧妃急了,忙忙的对了柳王妃说到。

见江侧妃这样,三姑娘像是有些不耐烦,口气便有些不好:“我都说了,我没事,侧妃是成心要咒我是不是?”

柳王妃见母女两说的不像,忙拿话将两人岔开了,正好这时,外头报说太医来了,丫头将床帐放了下来,而周宝珍几人便避到了屏风后头。

太医诊完脉,云山雾罩的背了大段大段的医书,周宝珍只听明白了几句,那便是心气郁结,以至于夜不能寐,脾胃失和不思饮食。

说穿了就是说,三姑娘心情不好,导致没有胃口吃饭。可她一个王府小姐,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人烦闷至此却又不能对人言明呢。

太医留下个疏肝理气,调养脾胃的方子后,便走了。柳王妃从屏风后出来,在三姑娘床边坐了,问她:“玥姐儿,你可有什么心事,或是不如意之事,大可同母亲说明,又何苦都闷在自己心里。”

“母亲,我没事,不过是前些日子吓着些,最近晚上都睡不好罢了。”三姑娘显然说的不是实话,可这种事她自己不说,别人也不好强逼着她说。

柳王妃又劝了萧玥几句,便带早周宝珍告辞出来了。

“母亲,三妹妹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周宝珍扶了柳王妃的手,天气不错,便慢慢的往回走。

柳王妃听的就是一笑,这样年纪身份的姑娘,突然间茶饭不思,又是那样的情态,显然是动了春心了,江侧妃关心则乱才会没有想到这些。

只是三姑娘宁愿把自己憋出病来,也不愿意说那人是谁,好叫家里去提亲,那么多半不是那个男子的身份不合适,便是已有家室,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听江侧妃的意思,三姑娘是从宫里回来后才如此的,那日宫里乱的很,柳王妃一时也猜不准三姑娘那天到底相中了谁。

“姑娘大了,便留不住了。”

柳王妃如此这般对周宝珍说了一句,周宝珍心里琢磨了一会,有些诧异的看向柳王妃,母亲的意思是,三妹妹有了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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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

柳王妃想到的事,周宝珍很快也想到了,原本周宝珍也觉得少年男女情窦初开,算不得什么坏事,若是双方门第身份相当,没准还是一段佳话。可在经过了李家大哥,还有李贵姐的事后,她又觉得盲目情|动,代价太高太危险。

婚姻这种事,如今看来还是安分些,到了年纪父母自会替你精挑细选一个门第年貌相当的配偶,如此岂不比你自己瞎碰瞎撞更稳妥些。

“这天,眼看着就暖了,这屋里的摆设也该换了,这两天你有空先去府里的库房,将要用的东西挑了才好。”

如今已是二月里了,柳王妃看着这院子里的泥地里,已经有青草冒头了,便对周宝珍嘱咐到。

“母亲,其实我们自己库房里,也有不少好东西,换季的时候,也尽够了。”

世子府有自己的一处库房,里头的东西比起府里的大库房来,也不遑多让。

“知道你们不缺这个,这些事你们自个看着安排吧。”

柳王妃对她的态度很满意,眼皮子不浅,行事大方磊落,这很好。

周宝珍回到院子里,正想歇一歇好去库房挑东西,就听丫头报说,四堂姐来了,周宝珍有些惊喜,忙起身往廊下迎了她。

“四姐姐今日怎么有空到妹妹这里来?”

远远的,周宝珍见四姑娘由丫头领着从院门处进来,便笑着走下台阶去迎她

“怎么,世子妃不欢迎。”

四姑娘看着同成亲前差不多,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女子的妩媚,可眼神还是傲气的,见了周宝珍这位世子妃堂妹,态度与在家时没什么不同,可在小细节上却圆融不少,不像在家时那般尖锐了,可见几个月的婆家生活,婆媳斗法,四姑娘还是有些领悟的。

“看四姐姐说的,妹妹这是高兴呢。”

周宝珍含笑上前,挽了她的手,姐妹两一起往房里走。四姑娘侧头看这位堂妹,笑容同在家时一样,眉宇间仍带稚气娇憨,可见是日子过的好的。

再看这处院落,虽只是王府的一部分,却比他们家还大些,就只住了堂妹小夫妻两个,她丈夫因是独子,家里住的已经算宽绰了,可因为还有公婆,到底不如珍姐儿这里痛快。

两人在屋里坐了,丫头上了茶水点心,四姑娘先开口了:“年前你病了,我原是要来看你的,可大伯母说,世子说你需静养,不见客,便也作罢了,没的来了再被你的好表哥拦在门外,多丢脸。”

四姑娘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甚是生动,说到萧绍时更是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周宝珍笑了起来,四姐还是这样直白的可爱,因笑到:“幸好四姐姐没有来,年前我整日里竟是睡着的时候多,你来了倒怠慢了你,说起来这也怪不得夫君。”

四姑娘一笑,这话题算是揭过了,其实即便定南王世子不下禁令,她也是来不了的。说起来,她嫁到王家算是低嫁,当初王家娶她,多少也是看中了她娘家的门第,可娶进门之后,婆婆忌讳的也是她的门第。

王翰林夫人的目的很明确,既娶个高门媳妇,以后好让岳家给儿子添助力,但又不能让媳妇气焰高了不好管束,所以四姑娘进门之初,王夫人想的便是先压服住这个媳妇,日后还不是她同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四姑娘看在夫婿的面子上,对这位婆婆多有容让,年前她基本如王夫人的愿,不出门也不回娘家。可如今,婆婆想用她娘家人了,这不就放她出门了。

“我今日来,还有事想求七妹妹呢。”四姑娘这话说的直白,周宝珍只含笑等着她说下文。“我家婆婆,想让七妹夫给他儿子升升官儿呢。”周宝珍笑了起来,一听四姐这口气,就知道这事还有下文,果然就见四顾娘撇了撇嘴,伸手捏了个果子吃了,这才拿帕子擦了擦手说到“升官什么的我就不想了,只盼着七妹妹同你的好夫君说说,将你四姐夫调出京去才是。”

“四姐姐这是打算阳奉阴违了?”周宝珍看了她,看来四姐姐是忍耐到极限,不想再忍了,只是这不是小事,也不是四姐姐一个人就能做主的 “此事四姐夫可知情?”

四姑娘点点头,她虽不喜欢婆婆,可对这个夫君还是满意的,样貌性情都不错,她自然不会傻到背着夫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是我同你姐夫商量好的。”说着,四姑娘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周宝珍,嗓音却是低了下来,脸上显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夫君的意思,什么升官不升官的他倒不在乎,只想着要是能去王府治下,做几年实事就好了。”

去王府治下做实事,这就是想去封地上当父母官的意思了。说起来,若是四姐夫人才过得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种事她却不好就答应下来的,因看了四姑娘,诚恳的对她说到:“四姐姐这事我记在心里了,却也不能保证就一定行,此时我还要问过夫君才好。”

四姑娘点点头,倒也理解她的难处,这种事也不是七妹妹一个后宅女子能做主的,不过看七妹妹受宠的程度,四姑娘觉得只要七妹妹肯开口,这事也就准了九分了。

“这是自然的,只要你肯帮忙,四姐就记你这份情了,至于成不成的,就再说吧。”

“只是,亲家夫人那里,四姐预备怎么办?”说来说去,亲家夫人毕竟是四姐夫的母亲,而她又只有四姐夫这一个儿子,等到结果出来,这笔账必定是要算到四堂姐头上的。

最为难的事已经说出口了,且看七妹妹的反应,也并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四姑娘心里舒服了许多,觉得周宝珍到底算是个厚道人。她的态度也就轻松随意起来,就见她随意玩着手中的帕子,漂亮的凤眼朝周宝珍睨了一眼,口里说到:“有什么怎么办的,凉拌就是了。到时候我同夫君出京走了,这一去还不知要几年呢,天高皇帝远的,她便是想管也管不了了。再说了,如今我公公还没致仕,她就是想跟去,也是不行的。”

周宝珍笑了起来,虽说四姐这做法算不得厚道,可亲家太太也实在不是省油的灯,没准两人隔的远了反倒好些。反正到了最后,四姐和四姐夫还是要给亲家老爷夫人养老的。如此总比大家日日在一处,最后反目成仇,一只影响了夫妻感情的好。

周宝珍留四姑娘在府里吃饭,四姑娘难得出来一趟,便也乐的轻松,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两人枯坐无趣,便以其去房子后头的暖房里逛一逛。四姑娘见里头的花开得好很是喜欢,周宝珍便让她挑几盆,一会走的时候一起带走。四姑娘也没客气,当下挑了两盆牡丹,让人抱走了。

待中午吃过了饭,四姑娘知道她有午睡的习惯,便也没有多留,便带着人起身告辞了。

周宝珍送她出门,心情不错,也许有人会觉得四堂姐性子傲,说话也不饶人,可周宝珍却不介意这些的。四堂姐虽说有小心思,胜在还算直白,且两人也没什么利益冲突,相处起来倒也轻松。

这里,四姑娘心情颇好的带着两盆牡丹回府,却见婆婆王夫人,早已经面色不愉的等在那里了,而她的丈夫正站在婆婆身后,冲她使眼色。

“大郎媳妇,你现在是做人媳妇的人了,怎么能将公婆丈夫丢在家中不管,自己在外晃荡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王夫人见了儿媳妇,劈头盖脸先安了个罪名到她头上,这是她的一贯做法,事事都能挑出点毛病来,必要先将对方的气势压下去不可。别说要是遇上个性子软的,这招还真管用,可惜她遇上了靖国公府四姑娘。

“还请母亲见谅,实在是媳妇到了王府,世子妃说姐妹久不见面心下高兴,非要留媳妇吃了饭再走。”说着,她朝王夫人怯怯的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媳妇想着,到底是去求人的,即便是自家姐妹,也没有说完了就走的道理,况且世子妃留的真心,于是少不得就留下来吃了顿饭。”说着,她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对了王夫人撒娇到“谁让媳妇命好,家里有个能干的婆婆,所以媳妇就大胆偷了个懒,还请婆婆疼一疼媳妇才好。”

一席话,一张一弛,一松一紧,先抬出王府将王夫人压住了,再点出是他们有求于人,自然是要听人安排的,最后又将王夫人夸了一通,如此一番作态下来,王夫人就算再想挑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王夫人脸色缓和了一些,问起了最关心的事:“怎样样,世子妃可答应了?”

四姑娘同丈夫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才笑着同王夫人说到:“答应是答应了,可这样的事,世子妃也做不得主,还要看定南王世子是个什么意思才好,不过七妹妹答应会尽力帮忙说项的。”

王夫人点了点头,这样的事世子妃能答应帮忙就是情分了,因此高兴的点了点,难得对媳妇夸了句:“你做的很好,姐妹间本来互相帮衬才是。”

四姑娘听了,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撇嘴,就她婆婆这个想法,平日里为了压她这个媳妇,不让她和娘家人走动,到了有事再求上门去,也就七妹妹人厚道,不然你换个人试试?恐怕不仅办不成事,还要受人白眼呢,说起来人家可没什么要求你的。

最后王夫人看见了丫头手里抱着的牡丹,四姑娘正想开口说给她一盆,就听王夫人先开口了:“这花可是世子妃给的?到底是王府富贵,这个季节居然也有好牡丹,正好张大学士的夫人最爱牡丹,你将这两盆花留下,明天我让人送去。”

四姑娘觉得一股气直冲脑门,这老妖婆还有完没完,这花本就是她实在喜欢,才厚着脸皮从王府抱回来的,可是她倒好,一句话就要全拿走,连个谢字也没有。

王大郎看妻子表情不对,生怕她一个忍不住,再同母亲吵起来,那之前的所有努力不都白费了?他忙来到妻子身边,捏了捏妻子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开口对王夫人说到:“母亲,儿子过两天要去个诗会,正好缺样拿得出手的东西呢,不如这牡丹就给儿子一盆吧。”

一听儿子要用,王夫人自没有不答应的,忙朝了他说到:“你的事自然是要紧的,那你就挑一盆去吧。”

“还是母亲疼儿子。”

这里,王大郎安抚了母亲,带着妻子抱着牡丹回房了。到了房里,他将牡丹往桌子上一放,捏了妻子的鼻子笑说了句:“傻子,不是还有为夫在吗,哪用得着你亲自露胳膊挽袖子的,难道你还真要为了盆花同母亲撕破脸不成?”

四姑娘见丈夫亲自出马,替自己保住了一盆牡丹,且话里话外也都是向着她的,心里自然是什么气也没有了,就见她巧笑着对丈夫撒娇:“人家那不是一世情急嘛。”

“四娘,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母亲正面起冲突,你是晚辈,若是那样说哪儿去也是你没理。再有情分一旦坏了,那就是补也补补回来的。所以母亲那里,交给为夫就是,你只管安安心心做个好媳妇,即便一时吃了亏也不要紧,事后为夫加倍补偿于你。”

自古婆媳关系就是不可调和的,母亲看似强势却不是个真精明的,妻子倒是个通透的,只是性子难免孤傲些,为了她们婆媳能处的好,身为儿子和丈夫的王大郎那是没少下功夫的。

“事情你都同七妹说了?”王大郎扶妻子坐了,亲自给她倒了杯茶。“七妹,那个七妹,谁是你七妹?”四姑娘见丈夫叫的顺口,便打趣他。

“咱们夫妻一体,夫人的妹妹,自然便是为夫的妹妹啦。”王大郎倒是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大方承认到。

王大郎书读得不错,人也不迂腐,又有往上爬的野心,现成的裙带关系,能用的他也不扭捏,并不做那酸文假醋之事。四姑娘就喜欢他这一点。

“事我都同七妹妹说明白了,她也答应帮忙,不过她没将话说满,只说要问过世子才能给准信。”

王大郎点了点头,心里的想法同妻子一样,京里谁不知道,定南王世子最宠爱这个表妹世子妃,这事基本没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照例是存稿君同大家大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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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会一一认真看的

姻缘

“太太,老爷往李姨娘那里去了。”

丫头进来,小心翼翼的对坐在镜台前的主子禀报到,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自从太太生了大哥儿之后,老爷便不像往常那般,日日歇在太太这里了。

二姑娘闻言,举到头上的手就是一顿,接着便稳稳地将钗子□□了鬓发里,对着镜子左右端详了一番,才淡淡说了句:“知道了,让厨房做些老爷爱吃的菜送去吧。”

天气渐渐暖了,周宝珍午睡起来,先是带着丫头往库房去挑了一圈东西,见库房还有许多上好的松江三棱布,这种棉布卖的价钱比绸缎还贵好些,然而做里衣却是最舒服的,因让人拿出两匹来,想着该给萧绍做两身新里衣。

萧绍进来的时候,就见周宝珍带了几个丫头埋头忙个不停,居然连他进来也没发现。

“英英,这是在做什么?”

萧绍见榻上,裁过的没裁的布料,满满铺了一榻,便开口朝她问到。

“表。。。夫君” 周宝珍一见萧绍,习惯性的表哥便要出口,却又生生刹住了,硬换成了夫君二字。

萧绍好笑,珍姐儿有时也拧的很,不过就是个称呼,叫表哥不也挺好,一说要改,便再也不肯叫了。

“我给夫君做衣裳呢。”周宝珍回身,指了指榻上的布料,邀功般的朝萧绍说到。

“那表哥就深受英英的了。”萧绍学着戏台上的小生,同她耍花腔。

“夫君,哪里来的表哥”周宝珍嘟嘴,看向萧绍觉得他坏了规矩。

萧绍噎住,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媳妇,无奈只得再一次长揖到底,嘴里说到:“如此,为夫就生受英英的了。”说着,直起身,一把将宝珍抱了起来,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嘴里笑到:“坏孩子,如今连表哥也敢捉弄了。”

周宝珍抬手搂了他的脖子,嫣红的小嘴凑到萧绍耳边,轻呵了一口气,感觉抱着她的手臂蓦地一紧,这才含笑轻问到:“那夫君可是欢喜?”

萧绍没有回答她,只是直接抱着她大步往往房里去了。丫头们见状,皆红着脸,退了出去,并将门掩上了,心想自家世子妃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萧绍将周宝珍放到床上,倾身覆了上去,绵密的吻落到周宝珍的眉心、鼻尖、唇上。他的手也不闲着,很快周宝珍就在他手下成了一尾光溜溜的鱼。“夫君,人家冷呢。”就听萧绍一声低笑,在她耳畔轻哄“好乖乖,很快就不冷了。”萧绍几下将自己的衣裳脱了,手一挥床帐落了下来,一时锦帐微摇 ,满室春光。

这里,纯钧同承影两个抱了一大摞书信进来,就见丫头们都在廊下站着,而大门紧闭,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多问什么,只在院子里站着轻声同丫头们说话。

世子自从上回在房里看过一回信后,大概就爱上在房里办公了,这几日在书房的时候少,每每让他们将书信分了,送到内院来。

刚经历过一场极致的欢愉,周宝珍直觉四肢酸软,情思昏昏。就见她半趴在萧绍身侧,将脸埋在了他腋窝之下,萧绍侧卧着,一手轻抚她光滑的裸背。

“英英——”

“嗯——”

“今日王家少夫人来了?”

“是。”

“有事?”萧绍低头,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啃咬起来。

“四姐夫。。。想去封地上。。。。。。”周宝珍觉得耳朵痒痒的,想躲却又懒怠动,只得由着萧绍作乱,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背,直往脚底而去。

“英英答应了?”萧绍的唇终于离开她的耳朵,顺着脖子,一路蜿蜒而下,周宝珍玉白的脚趾蜷缩起来。

“没有,我说要问过表哥。。。。。。”周宝珍的声音仿佛梦呓,已然就要睡着了。

“好孩子。。。。。。”

朦胧间,周宝珍觉得自己变成了大海上的一叶小舟,随着波涛载沉载浮,海面一时风平浪静,一时惊涛骇浪,她伸手紧紧抓住一截浮木,无依的承受这狂风暴雨。

萧绍低头,看着怀里已然晕厥过去的周宝珍,低头在她纯上轻轻一吻,满足的笑了起来。

沐浴完毕,萧绍将周宝珍小心的抱回床上,让丫头进来替她烘头发,他自己则神清气爽的往外头去了。

门外,纯钧承影两个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见萧绍出来,忙将书信呈了上来。书信事先都已按轻重缓急分好了,并且还附上了简要的条目。纯钧替萧绍磨了一池墨,这才跟承影两个退了出去。

周宝珍一觉醒来,发现萧绍不在身边,迷迷蒙蒙便喊了一声“夫君”不一时,就听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她就被一双大手从床上抱了起来。

夫妻来两对坐了,吃这顿迟来的晚饭,周宝珍今日活动多了,又□□的睡了一觉,胃口很是不错,破例别平日里多吃了半碗饭。

周宝珍张嘴,吃了一口萧绍喂到嘴边的菜,抬头朝他问到:“夫君今日的事都做完了?”见萧绍点头,她又问了句“四姐夫的事,夫君觉得行吗?”

萧绍将最后一口饭吃了,又拿帕子擦了擦嘴,这才对她说到:“倒也不是不行,等哪天我见一见他,聊过之后再决定给他个什么位置吧。”

王大郎萧绍也见过两回,只是没有深聊过,只记得人还算机灵,然而要在他手底下做事,光机灵还是不够的,你得有几分真本事才行。

周宝珍点点头,反正这事表哥记着些就行了,娘家姐妹第一次开口,又不是什么特要紧的事,要是能帮,她还是想帮一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