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萧绍上前给定南王行礼。

定南王点点头父子俩个一起并肩往内院走。夜风吹过,远处门上的灯笼轻晃,在暗夜里发出淡淡的橙色光芒,伺候的人都在后头远远跟着并不上前。

“京里你姑姑来信了?”京里的事定南王一向是不大管的,今日却使难得朝儿子问了一句。

“是。”

月色明亮不用打灯笼也能看得清路,伺候的人都远远跟在了后头,只留这父子两在前头慢慢走。定南王侧头看向身边的儿子,说起来这个次子不论是长像还是性子其实都不像他,他更像他的祖父。

“那件事你真的想好了,非做不可?”或许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出息,私心里定南王觉得数百年来王府偏安一隅没什么不好。

“父亲,有些事不是儿子想不想,而是非做不可。”萧绍停下脚步看向定南王,他面色沉稳目光平静坚毅“如果王府只是想求一个平安富贵,当初就不该将姑姑嫁入皇家。到如今不论哪个坐在那个位置上又哪里还容得下咱们。”

其实王府能存留至今,是多方面因素综合的结果,一有赖于历代先祖够谨慎,对外他们一直小心不触及朝廷的底线,对内休养生息让封地百姓过上富足的日子。二是封地地处边陲离京城实在太远了,一般皇帝也顾不到这里。可这世间没有事务是一成不变的,萧家女嫁入皇家,生了儿子立了太子,这个微妙的平衡就已经被打破了,所以开弓没有回头箭。

萧绍送了父亲回主院,又进去陪柳王妃说了几句话,这才退出来往自己院中行去。自从那日夫妻两个谈话之后,他这些日子回房时间总是迟的,等他回房周宝珍多半已经睡了。

果然萧绍进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廊上的鸟笼早就下了罩子,门上两个值夜的小丫头靠着门框头一点一点的打盹。

萧绍没有管她们,径直撩了帘子向内室行去。睡房里,床帐的一半已经放了下来,双福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低头做针线。

见萧绍进来她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这才轻手轻脚的迎上来对萧绍回到“刚睡着。”

萧绍挑眉,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才睡。

双福笑“您这些日子回来的迟,世子妃心里想着您呢,方才拿了本书,说是边看边等您,结果才翻了两页就睡着了。”

萧绍脸上的神情柔和下来,几步来到床边,就见周宝珍拆了头发面朝里睡了,枕头旁放了一本书,想来就是方才看的了,萧绍拿起来翻了翻居然关于本朝赋税的。

夜里萧绍将熟睡的周宝珍揽到自己怀中,低头亲了亲她睡的红扑扑的小脸。他心下嘀咕,之前即便是睡着了但只要他一上床,这孩子总会主动靠过来,迷迷糊糊的叫声表哥,可最近几日珍姐儿对这些却是全不知道的。

第二日周宝珍醒的格外迟,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懒懒的。意外的她睁开眼睛发现萧绍还在房中,坐在窗前的榻上看书,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看在周宝珍眼中便如天神一般。

“表哥?”

萧绍听到动静抬头,放下手中的书朝她走来,他在床上坐了低头含笑看着她,一只手轻轻抚了她的头“醒了,饿不饿,可有什么想吃的?”

周宝珍有些奇怪的朝萧绍看了一眼,总觉得他今日的心情像是格外好些。

“表哥今日不忙?”

萧绍倾身将她扶起来,又伸手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身后,这才轻刮了她的鼻子笑到“怎么,表哥在家陪你不好?”

当然好,怎么会不好?周宝珍笑抱了萧绍的胳膊撒娇“突然想吃泰丰楼的烧麦,表哥陪我去好不好,顺便可以出门散散心。”

周宝珍想着自己也有些日子没有出门了,正好可以顺便在城中逛一逛,要是天不太热没准还能骑马去城外跑一圈。

“想吃他们家的烧麦还不容易,叫七星带人将师傅请来就是了。”

然而今日周宝珍的小算盘却是落空了,萧绍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她的要求。且说完后便不由分说的让丫头伺候她洗脸换衣裳。

正忙着呢,就听双禄进来回说太医来了。今日并不是惯常请脉的日子,周宝珍听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朝萧绍看去,她疾走几步来到他身边,有些着急的问到“表哥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好好的做什么要请太医?”

“慢慢走,急什么。”萧绍见她走的急了忙伸手扶了她并解释到“表哥好的很,太医是来给你扶脉的。”

“给我?可今日并不是请脉的日子,再说我也不曾觉得有何处不舒服?”周宝珍纳闷,自己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好好的做什么给她请脉。

“最近时气不好,小心些总是不会错的。”天气热了人就容易得病,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一时周宝珍收拾停当,萧绍便让太医进来诊脉,也不知是怎么了今日太医诊脉的时间格外就,左右手差不多各自诊了一刻钟,过后太医也不像往日一般拽些人听不懂的话,而是朝萧绍看了一眼,过后两个人就出去了。

“这是怎么了?”周宝珍被他们的做派弄的心里毛毛的,难不成自己有什么症候不成。

“还能是什么,左不过哪些话罢了。想来是世子要亲自看方子的缘故。”双福见主子狐疑,忙出言安抚到。

萧绍同太医两个到了院中,就见他沉了脸朝太医问了两个字“如何?”

世子盼着世子妃有孕这他是知道的,如今看世子脸色不好,太医不由心下打鼓,就见他躬身子脸上的神色唯唯壮了胆子答到“日子太浅,下官实在有些拿不准。”

“你只说照你的经验是与不是吧。”萧绍心中虽急倒也没有为难他。

“照下官行医三十来年的经验,虽不十分准,可也有五层是了。”

五层,那岂不是是与不是各占一半,萧绍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大满意,可这样的事不到日子谁也不敢打包票,当下他也只是点点头对太医吩咐到“以后改为三日一请脉,至于其他的该怎么你知道吧。”

太医连连点头答应着退下去开方子,萧绍独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这才回身往屋子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这里真是王小二过年 一天不如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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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绍独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珍姐儿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丫头说她这几日总是犯懒,吃东西的口味与之前也略有不同。尽管太医说只有五五之数,然而这种事上这些人一向谨慎的很,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开口的,这么想着他心下激动起来。

周宝珍盘腿坐在榻上,透过窗子看萧绍同太医说话,之后又独自在院子里站了会儿这才慢慢往房里来。她心下狐疑到底是怎么了,表哥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凝重,但又不像是不高兴。

萧绍一进门就见周宝珍瞪了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刚睁眼的小奶狗,湿漉漉的看的人心下发软。只要一想到这孩子的腹中或许有了一个更小的孩子,萧绍直恨不得将她疼到骨子里才好。

“怎么了,做什么这样看着表哥?”萧绍几步来到榻边坐下,伸手抚了她的头。周周宝珍微仰了头仔细观察他脸上的神色,过后开口说到“可是有什么不妥,还请表哥不要瞒着我才好。”“傻子,能有什么不妥,不过是天气热了,嘱咐太医几句话改一改方子罢了,你不是一向不爱听这些。”萧绍拿话搪塞她,既然太医现在还没有十层的把握,他也不想让她跟着悬心。

一时丫头上了早饭上来,粥小菜点心一应都有,萧绍已经吃过了,不过看她像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便陪了她一起又吃了些。他注意到珍姐儿一向喜欢的虾饺她今日一口未动,倒是平日不爱吃的莲蓉糕反常的吃了一小块。

萧绍见状不由心情大好发话说要赏做点心的厨子,这种事他之前也没少干,但凡那天厨房做的东西能让周宝珍多吃两口,萧绍照例是要赏的。

快吃完的时候丫头进来回说三少夫人来了,周宝珍碗里还剩一点粥没喝完便索性不吃了,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萧绍见她这样眉皱了起来,“急什么,三弟妹不是外人略等一刻也无妨,哪有为了客人饿了主人的道理?”

周宝珍见他不高兴,也不和他争辩,只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将碗里的那点粥都喝了,这才笑眯眯的叫了声“表哥。”

“去吧。”明知她态度敷衍,可看她笑嘻嘻的模样萧绍也舍不得同她较真,这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她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人补呢。

单氏前些日子托三房牛大奶奶物色母亲再嫁人选,这几日终于有了些眉目,她心下拿不准便想来听听周宝珍的意思。

不想一进门就看见了在上头端坐的萧绍,她一愣朝周宝珍看去,眼里明明白白流露出的意思便是二伯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房里?周宝珍笑了笑,给了她一个无事的眼神。

她人既然进来了再退出去也是不能了,单氏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单氏见过二伯。”

“嗯。”萧绍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接着他起身温声对周宝珍说了句“我去前院了,你在家好好的,有事便让人来前院寻我。”便大步出去了。

萧绍一走单氏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就见她对了萧绍挺拔的背影“啧啧”两声,看了周宝珍打趣到“二嫂,二哥对你可真真是,一般在家不过是一个前院一个后院还要这样嘱咐,这让我们这些没人疼的心下可怎么受得了。”

“你就贫吧,方才表哥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夸他。”两人之间一向随意惯了,周宝珍毫不留情的拆她的台。要说起来单氏的胆子也不算小,就是在公婆面前也是敢说话的,偏偏见了萧绍就像避猫鼠。

“算了吧,二伯的规矩比父亲还大呢。”

要说起来,这牛大奶奶做事还是靠谱的,这回她送来的人选不多一共也才三位。第一位是个姓范的五品官员,官职不大不小听说为人也还老实,今年四十出头,前年妻子过世如今正琢磨着续弦。第二位是位姓齐的乡绅,也是四十来岁的年纪,家中有良田千亩家境很是殷实,听说齐家乐善好施在当地很有些好名声。第最后一位是个退伍的老兵,不知什么原因一直不曾娶亲,这位也是三人里年纪最小的,比单氏还要小两岁,姓伍如今在城里开了家武馆,听说为人公正颇讲义气,所以街坊邻居有什么纠纷,都愿意找他做个中人。

“真真是难为嫂子了,哪里让她挑出这么三个人来,要说起来这三个嫁给那个也都是好的。”周宝珍粗粗看了三个人的资料,如此对单氏感叹了一句。

可单氏今日显然不是来听好话的,正所谓褒贬是买主,因此她看了周宝珍说到“二嫂出身大家,见识自然不是我们可比的,如今二嫂只说这三人不好的地方吧。”

“在说之前,我倒想听听弟妹对这三人的看法。”周宝珍先不急着说自己的意见,而是问单氏对这三人的看法。

“嗯,怎么说呢当初我让牛嫂子物色人选的时候就说了,也不指望大富大贵,只盼着家风清正人口简单的好。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位”单氏伸手点了点那位姓伍的“这位家里就剩了他一个,既无父母也无兄弟人口未免也太简单了些,再有他年过三十五却未娶,恐怕本人也有些不妥吧,依我看不是良配。”说着单氏又是撇嘴又是摇头一副看不上的表情。

周宝珍含笑听了并不插话,单氏从她脸上看不出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

“至于剩下的两位,我看着都不错,不过首选还是这位范大人吧,你看他膝下三子一女俱是嫡出,可见也不是个乱来的人,人品定也是好的。”

“弟妹说完了?”周宝珍朝单氏问了一句,见对方点头,她一笑说到“弟妹都说完了,那么我也来说说我的看法吧,要不咱们就从弟妹最满意的这位范大人说起?”

“还请二嫂知无不言。”

“这位范大人粗看起来,确是这几人之中条件最好的。”周宝珍刚说这一句,心急的单氏便插话到“难道不是?”

“范大人是官身,且洁身自好这些自然都是他的好处。可弟妹可曾想过他膝下所有子女皆是嫡出,这其中只有两个可能,要不范大人同夫人鹣鲽情深,要么范夫人便是极厉害的女子。我这样说弟妹可明白?”

“情深不好吗?”

“不知弟妹可曾听过一句话,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再有范大人长子次子俱已成亲,三子如今十七,最小的女儿也有十五了,如今范家是大少奶奶当家,而范家大少爷娶的正是范夫人的娘家侄女。”

“所以呢?”

“所以亲家太太若是嫁给范大人,要面对的或许就是一念着亡妻的丈夫和他几个俱已成年的儿女,这位范大人的继室夫人可不是好当的,但凡弱一点就要被人弄成个空架子了。”

单氏脸色凝重起来,原先她觉得范家的可取之处,到了二嫂口中居然全成了对母亲不利的缺点了。

“那这位齐员外呢,不会也不好吧。”单氏口气犹疑,不像之前那般信心满满了。

“这上头说这位齐员外娶过三任妻子,除了原配死于难产之外其她两个皆是生了女儿没几年便去了,另外齐员外还有两个小妾,也都是生了女儿的。这样的经历弟妹不觉得奇怪吗?”周宝珍葱白的手指点了点资料上关于齐员外的部分说到。

“这有什么,没准是齐员外运气不好,二嫂不会也相信有什么克妻之说吧。如果说齐员外刻妻,那我爹死了便也可以说我娘克夫了,这么说来两人倒也相配。”

单氏这张嘴啊,还真是和刀子差不多,周宝珍有些好笑的看了她“弟妹想差了,我问弟妹齐家如今最缺什么?”

“齐家有田有地,有房子有铺子,缺的不过就是个儿子罢了。”这一点单氏倒是看得明白的很。

“所以,弟妹能保证亲家太太嫁过去一定能生儿子?”以王府之势齐家自然是愿意娶田氏的,可她总觉得这齐家的几位太太都死的像事有些蹊跷。

单氏泄气般的在一旁坐了下来,看向周宝珍“姓范的,姓齐的都不成,难道还要选这位姓伍的不成?”

“弟妹也不用着急,毕竟这上头说的也不是很仔细,这样你把名单留在这儿,我找人打听过后,弟妹同亲家夫人再做决定可好?”周宝珍见她沮丧,少不得出言安慰几句,虽说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己,可这再嫁的学问却是一点也不比初嫁少啊。

“二嫂,你可真是我的活菩萨。”单氏一听周宝珍愿意把事情揽过去自然是再好也没有了,她身边只得几个丫头,出门打听事情到底不便。

一时送走了单氏,周宝珍叫人将七星喊进来,将事情同他吩咐了,七星拍了胸脯保证这事就包在他身上,不出三日必定打听的清清楚楚。

“倒也不用这样着急,只把人都查清楚了才好。”周宝珍听了少不得吩咐他一句。

萧绍在书房看信,见七星进来便头也不抬的问了句“世子妃找你何事?”

七星一五一十将周宝珍交代的事情说了,顺便将她前些日子让他打听昙华寺的事也一并说了。

萧绍对田氏再嫁的事不关心,倒是昙华寺的事让他皱起了眉“你说是林小姐对世子妃说昙华寺求子灵验,可你去打听却没有这样的说法?”

“小的不放心,怕有什么疏漏这些日子一直让人在寺里看着呢,确无不妥之处。”七星也觉得奇怪,昙华寺并没有什么求子灵验一说,可那位林小姐骗世子妃又是为了什么?

“你叫人盯着林小姐,但有不妥之处速速来报。”萧绍想了想,如是对七星吩咐到。“还有以后有关世子妃的一切都要及时报告,哪怕是她不让你说的,明白吗?”萧绍背手双目盯着地下跪着的七星冷声吩咐到。

这日太医又来请脉,周宝珍狐疑朝双福确定到“不是说七日一次吗,可太医前日才来过啊?你们真没有什么瞒着我的?”

双福心下为难,正不知寻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才好,就见萧绍带人大步从外头走了进来,她心下松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该打,胡思乱想些什么,要知道小心无大错。”萧绍沉了脸从外头进来,对了周宝珍如是说到。

周宝珍心下撇嘴,她这算是听出来了,这话纯是哄她的,起身朝萧绍行礼,声音里带了些委屈“表哥。”

“嗯。”萧绍点点头,声音放软了几分“进去吧,一会儿太医就该进来了。”

周宝珍在丫头的搀扶下往内室去了,放下珠帘露出手腕,双福拿帕子在手上盖了,一切准备就绪太医这才躬身由萧绍亲自陪着进来了。

又是左右手各诊了一刻钟,同上次一样,太医什么也没说便同萧绍出去了。周宝珍看了两人的背影,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往门边靠去。无奈院子离门甚远,什么也听不见,周宝珍心下失望,双禄见主子这样,抬脚便往门外走去,就见她在廊下拿了水壶,在萧绍同太医身边浇起花来。

双福见状想张口叫住她也来不及了,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她心下着急这万一被世子抓住世子妃也救不了你。

“如何?”

“总能有个七八分吧。”

太医走了,萧绍唇角上翘就连路过鬼鬼祟祟的双禄时也只冷哼了一声“你倒是忠心”便往房里去了,吓的双禄立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没事的意思了。

周宝珍立在门边看着进来的萧绍面色严肃“表哥?”她眼睛盯着萧绍里头明明白白写着“再糊弄我,我可就真生气了”。

萧绍心情极好,走过去一把将周宝珍抱在怀中转了一圈,周宝珍轻呼着搂上他的脖子,萧绍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满眼带笑“真是一个小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有好多潜水的同学被作者炸出来了 哈哈哈 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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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萧绍说完那句“小傻子”,忍不住又抱着她转了两圈,他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弄得周宝珍也跟着稀里糊涂的高兴起来。

“表哥?”周宝珍被抱的高高的,低头笑盈盈的看着他,夫妻两个对望眼里俱是笑意。

严嬷嬷同宫嬷嬷两个进来,见周宝珍被萧绍举在了半空都唬了一跳,就连一贯沉稳的严嬷嬷也少见的急了“世子,这个时候可不敢这样闹世子妃。”

妇人有身孕,头三个月正是要紧的时候,有那身子娇弱的都不让下床需得卧床静养才好,又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萧绍一听傻了,他有些僵硬的将周宝珍抱在怀里,一时也不知是该放下好还是继续抱着好。伺候的人哪里见过世子这般犯蠢,心下都觉得可乐,只不敢笑出声来。

宫嬷嬷看出主子尴尬,忙上前笑眯眯的说到“世子,您还是先将世子妃放下来吧。”

“嗯。”萧绍绷着脸小心翼翼将周宝珍放到一旁的榻上,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见没什么不妥之处,这才回身对双福吩咐了一句“请太医再进来。”

“表哥。”周宝珍拽住了他的袖子“我没事,不必请太医来看了。”不过是被抱着转了两圈,哪里就能有事了,这要是传出去人家指不定怎么说她呢。

萧绍还要再劝,严嬷嬷走上前来劝到“世子也不须紧张太过,以后注意些也就是了。”说着严嬷嬷回身,看了看周宝珍的肚子笑到“世子妃自个儿,也要当心才是。”

周宝珍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那里同往日并无什么不同,再抬头时发现屋内众人都含笑看着她,尤其是萧绍,那唇角是压也压不住的往上翘。

心念电转之间周宝珍再次低头看了自己的肚子,莫非“表哥?”她双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抬头有些无助的看向萧绍,这一刻只觉心如擂鼓。

萧绍觉得这一刻眼带祈求的周宝珍可爱极了,他几步来到她身侧,轻轻将她揽在怀中“傻子,你要做母亲了。”

话音刚落,周宝珍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有了表哥说她有了,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她居然有些不敢相信,就听她颤声朝萧绍确定到“当真?”

“表哥何曾骗过你?”

周宝珍摇摇头,那自然是没有的。可是如若她真的有孕,太医早该忙不迭报喜了讨赏了,怎么会只字不提呢?

萧绍看出她的疑虑耐心同她解释到“日子还浅,太医没有十层的把握,自然是不敢把话说满的。”

“那岂不是也有可能不是?”说出这话的周宝珍心中不无沮丧,生怕到最后是空欢喜一场。

萧绍朝立在一侧的严嬷嬷看了一眼,严嬷嬷会意上前朝周宝珍问到“世子妃可是觉得最近人时常犯懒?”

周宝珍点点头,最近也不知怎的,人总像是睡不够似的,明明中午睡了许久,可到了晚饭的时辰就又困了。

“再有世子妃难道没发现最近自个儿口味变了?”

周宝珍低头寻思,之前没有注意可严嬷嬷这么一提醒,再想想这些日子的饮食,有好些还真是之前不常吃的。

“所以啊这事八层是错不了了。”最后严嬷嬷笑着朝周宝珍夫妻两保证到。

“英英,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好好养身子,万不可胡思乱想,知不知道?”

萧绍两只手握住了周宝珍的肩,看着她的眼睛如是交代到。周宝珍点了点头,自己很可能有了身孕自然是要加倍小心的。

纯钧进来说外等好些大人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周宝珍便催促着萧绍正事要紧。萧绍无奈然而事情却是不等人的,只得嘱咐严嬷嬷等人好好伺候主子,万不可有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