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这虽然是地摊货,但好歹也是纯棉的,没那么容易坏吧?”萧小悠使劲儿拉扯了一下卿让让刚买的睡衣,睡衣纹丝不动。

卿让让眨巴眨巴眼睛,女人的力道就是和男人没得比,怎么那人随便一撕就裂了呢?让让也没想过怎么会有这么鼻涕的男人,人家晴雯也就是撕个扇子,他居然是喜欢撕睡衣,在那么多个让让不反抗的日子里,他老人家也照撕不误。

每次撕的时候,卿让让都紧张,浑身都收紧了,那布条撕裂的声音真的很YD啊很YD。而那时候陆放的眼神也真的很可怕很可怕。倒不是他接下来会扑上来的可怕,可怕的是他就是不扑上来。

他用一双狼的眼睛在黑夜里盯着的背,让你毛骨悚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进攻。一直吊着卿让让脆弱的神经。就好比那个“楼上的男人”,明明每天都要把一双鞋扔在地上,可是偏偏有一天他就只扔了一只,让那个可怜的“楼下的女人”一直在想另一只什么时候掉下来。

卿让让每天都要担心,陆放的那只“鞋”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萧小悠看着卿让让在地摊前为三条睡衣杀价,而此时她手里已经买了两条了。“卿让让你不对劲,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最近是怎么了?”萧小悠一副八婆的茶壶样子(双手叉腰),非要听让让说出个三五六。

“好吧,我坦白,我最近患上了一次性睡衣综合症,每一件睡衣我只能穿一次,多穿一次我就会心跳加速,大脑缺氧,全身抽搐。”卿让让在瞎掰,可是萧小悠居然相信了,这就是为什么卿让让会和萧小悠做朋友的原因。

“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都有,我知道,剩女的毛病就是多,卿让让你荷尔蒙分泌肯定超级异常了。”萧小悠叹息一声,“萧航把你踢了,你也用不着这样吧?”

卿让让很配合的流下了“鳄鱼的眼泪”,骗了萧小悠一顿同情的晚餐,其实她真的很需要同情,不过不是为了剩女而已,虽然原因不一样,但是结果都是需要被同情的。

因为陆放的鼻涕,她已经数次迟到了,接受了Cheery的多次责备,她现在骂得都没力气了,卿让让的工资一扣再扣,眼看就要靠陆放的施舍才能过日子了。

所以让让决定主动一回。在陆放撕碎了她的睡衣,为她按摩臀部的之后,卿让让关上了灯,爬上了陆放的身子,强——吻——了他。

“你喝了酒?”陆放气息不稳的回吻着,但是不妨碍他用间隙说话。

“我们以后都晚上做好吗?”卿让让为了壮胆,喝了点儿酒,否则她肯定说不出这种话。当然根据DV说,她酒后会有女王表现,所以她希望能虐一虐某人。

陆放没回话,因为他的嘴巴很忙,所以卿让让当他默认了。

“我想试试我喝醉了以后的那种姿势。”卿让让在黑暗里大胆了许多,因为他看不见她会脸红。

当然卿让让把陆放的皮带都准备好了,可惜他用皮带捆住了卿让让的手,而不是他的。这就是哪一夜的真相吗?

早晨,卿让让还是迟到了。因为陆放默认了晚上做的事实,但是也没有说早晨就不做了。她看着总裁专用电梯缓缓的在眼前合上。

她其实很想冲进去的,这样她就不用迟到了。可是这厮每次时间都算得特准,每次进公司的时候她都介于迟到与不迟到之间的暧昧地带。

她其实可以冲过去和他共乘一辆电梯的,可是她总是没那个胆子,无法承受公布关系之后的结果。因为她觉得自己名不正也言不顺。

Chapter19

卿让让委屈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工作在风中飘摇,她有理由怀疑陆放是故意的,都说同事结婚是不好的,特别是他和自己还是上下属的关系。

陆放居然出这种卑鄙的招数,想让自己被炒鱿鱼?没门儿,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她卿让让决不能被陆放用这种手段赶走,她才不要放弃A&E餐厅的福利。她都想好了,今天中午要吃牛排的,便宜得不得了的A&E牛排。

让让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的闪烁着“火星”两个字。这火星二字可是让让好容易才来争取来的。某人管事儿管得太宽了,连别人的手机也要管。

例如,某一夜,陆某心血来潮的给卿让让打了个电话,然后拿起让让的手机,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是一串数字。卿让让压根儿不敢把陆放的号码输入电话簿,生怕发生“手机坏了要拿去修”的那种事件,或者多多弟偶尔借来打个电话什么的。

结果那天本来要做火锅的,后来改成吃白粥和咸菜,因为陆某人心情不好。从此卿让让手机的开机密码就成了陆某人的生日,陆某人的电话号码在屏幕上变成了“老公”,陆某人来电时的电话变成了“老公老公我爱你。”

让让至今还记得那天陆放给她打电话,果果姐和多多弟就在身边,那首“老公老公我爱你”响起的时候,多多弟嘴里的果粒橙喷了卿让让满脸,从此让让严厉禁止他喝果粒橙,让他改喝依云矿泉水。

“让让,可怜的女娃儿,萧航的离开给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啊?”果果姐很豪气的给了卿让让一堆陌生人的QQ号码,全是未婚有为的男青年,果果姐夫的后备人选,平时果果姐从不分享这种资源的。

最后卿让让给陆放取的名儿是“火星”,在经过她再三解释这是昵称,是两人之间特殊的称谓后,并且晚上多加了几套动作,她的手机上才没再出现“老公”两个字。

当然手机铃声也变了,可是她死活没给陆放听。卿让让听着“加倍”这首歌,叹息一声接起电话,“喂。”

“我今天要出差,临时决定的,晚上不用等我了。”

这可把卿让让高兴坏了,这消息意味着她不用一下班就回家了,不用拒绝萧小悠逛夜市的要求了,不用看某人脸色过活了,不用迟到了。

所以让让兴高采烈的约了萧小悠,去大排档吃了个饱,再次储备了一批睡衣,然后要求去KTV唱歌。

“你这是怎么了,卿让让,你明天不上班啊?呵呵,这事可大条了,一向铁鸡公的你今天居然不铁了,怎么中了五百万?”萧小悠一脸“你很可疑”的样子瞧着卿让让。

“没有,哪有啊,我就想着从没请过你客心里内疚,你领情就算了。”卿让让心虚,事实上她心里明白,她只是不愿意回去对着那一屋子的黑暗,陆放一走,就仿佛全城停电一般的不适应。

“少来,你这个人的没心没肺我能不知道,你会内疚?除非老母猪会上树。”萧小悠一脸省视,最后爆出了个让卿让让跌倒的问题,“你不是因为一个萧航就自甘堕落,傍大款当小蜜去了吧?”这不怪萧小悠,她的工作使然,见多了社会的阴暗面。

“我呸,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卿让让恶寒。

萧小悠轻佻的挑起卿让让的下巴,“啧啧啧,这细皮嫩肉的就是大款最爱的。”

“真的?”卿让让想起陆放也该算大款之一。她如今是宁愿糊涂,并不去想陆放肯和她结婚背后的真正原因。不过想起来陆放确实紧要她的皮肤,有时候还专门给她准备牛奶浴,其实不得不说这样的夫妻生活真的挺舒服的。卿让让的眼睛露出迷蒙的光芒。

“喂,回神了,思春啦?”萧小悠不耐烦的抬手在卿让让面前挥舞,她今日是不得闲,否则一定好好追问卿让让,这女人看起来很可疑。只可惜她还得赶着去会她的新任小男友。

卿让让百无聊奈的回到屋里,忍受着一屋子的寂静,陆放走这几天,这屋子就跟狗窝似的,卿让让仿佛完全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以前她能做的做饭洗碗扫地的工作都荒废了,这就叫三天不练手生。不过她也算坚强,恁是忍着没给陆放打电话,不问他去了哪里,不问他几时回来,仿佛他要走就走,要来就来,她是无所谓的。可是这厮也太无所谓了吧,他也不懂给自己打个电话,她可是怕因为时差而错过了他的电话,二十四小时都开机的。

在陆放离开了五天又十二小时零三分后,卿让让在A&E的餐厅里遇上了他,他没看她,虽然她知道为什么,可是心里还是会没来由的生气,警钟已经敲响了。

今日餐厅的爆满情况是可以想象的,陆大总裁很少来这里用餐,所以大家都很兴奋。

“总裁是刚下飞机,所以才来这里吃饭的。”多多弟准确的报告。让让心里却想,他回来怎么也不告诉自己一声,他还当她是他老婆吗?让让压根儿没发现,她对这个词的认同。

让让买好饭正准备坐下的时候,陆放已经用完了,端着餐盘打算放入回收箱里。卿让让虽然眼看着陆放往自己这边的出口走,他既然装作没看见自己,自己当然也可以装作没看见他。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火星还是撞了水星。陆放手里的残羹剩菜准确无误的倒入了让让的衣领,她尖叫着后退,身为当事人的她可以百分之两百的确定,是陆放估计将菜倒在了她的身上,还生怕倒得不够多,恨不得整个餐盘都扣上来。只是从别人的角度是看不出究竟是谁错在先,究竟是谁撞了谁,但是秉持着总裁不会犯这种低级小错误的原则,大家都一脸“是你的错”的样子看着卿让让。

“对不起。”陆放假意的看了看卿让让胸前的工作牌,“卿小姐,我办公室里有更衣室,你可以在那里洗漱,衣服我会赔你。”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陆放就将卿让让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理由很“正当”。而卿让让因为无法忍受身上油腻腻的滋味,所以也没反抗。

这还是让让第一次到九十五层来,第一次到陆放的办公室来。他的办公室极为宽敞,明亮,站在九十五层俯瞰脚下,顿时有九五之尊君临天下的感觉。

陆放的手指摸上了让让胸前的扣子。

“你干什么?”卿让让护着胸。

“你难道打算继续这么脏下去?”陆放挑眉一笑。“我惹的祸,自然也要负责把你打扫干净。”陆放将让让推入他平时用来小憩的房间,也是他临时更衣的房间。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让让使力的想要关上卫生间的门,可惜某人弄脏她的衣服,可不是为了让她上来洗个澡而已。

“你难道就不能忍到晚上?”卿让让无力的在喷头下抗议。

“我们还没试过办公室吧?”陆放答非所问。

“我再不出去要被人怀疑了。”卿让让可不想跟着一个精虫钻到脑子里的男人一起疯,她估计陆放的秘书琳达已经开始怀疑了,她怎么换个衣服需要这么久。

“你可以选择,一你现在立即请病假回家,二我们继续。”水珠顺着陆放的发丝滴到让让的锁骨。

“什么,什么病?”让让捉住陆放的手,不让他继续下滑。

“相思病。”陆放噙住让让的唇,戏谑道。

最后让让不得不妥协,陆放才拿了他的秘书琳达为让让准备的工作装给她穿上。“在老地方等我。”这是他们下班后碰头的地方,陆放在让让的耳边呢喃。

才出差不过五天,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越来越黏糊了,让让深呼吸一口,才摆脱了他的魔爪。

路过琳达的桌子时,她头都不敢抬。

Chapter20

卿让让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嘟囔着嘴,并不理会陆放,一是他用男性的“暴力”和上位的“权势”逼迫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就犯,胜之不武,卿让让打心底鄙视他,嗯,这是个不错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另一个理由让让就觉得有点儿矫情了,可是鉴于陆放离开五天就跟失踪五天似的,她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说不出的不痛快,关于这一点儿她从来不否认,可是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让让觉得这话虽然文艺了一点儿,但是也揭露了一部分的真理。

这第二个理由吧,虽然牵强,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借口,足够让让先发制人了。她那个死党萧小悠,就因为她前任三八妇女节没给她送花,她就上纲上线的认为他男友不爱她,不爱她就是不向组织靠拢,不向组织靠拢就是不拥护党,不拥护党就不和谐。这样一顶帽子下来,她前任不灰飞烟灭也得落个尸骨无存。忘了说了,萧小悠是个一心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好党员。

好吧,虽然卿让让在递交了n次入党申请书,但都没被通过,不爱她便不能等同于不和谐,但是他不打电话,不发邮件,可以等同于他不热爱劳动。

一般咱们政治审查的头三句,基本都是热爱党,拥护祖国统一,热爱劳动,看吧,三大纪律他就犯了其中一条。

让让不得不承认她很介意。介意这个男人五天毫不联系,一回来那般“热情”却没有一句问候的话,仿佛她只是一个“工具”,她左思右想都不想顺了他的心意。先前她惊喜着陆放的回来,又被他绕得头晕,现在冷静下来才回味过整件事来。

卿让让头向着窗外不说话,丝毫没有先前在办公室的暧昧。陆放侧头看了看她,从车后座拿了一个袋子递给她。

“不打开来看看吗?”陆放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疲惫。让让心里忽然有些不忍,可是都说女人心太软那就是对不起自己。

其实这礼物她本来想随手就扔出去的,以为用点儿小东西就能收买人心?爱情是金钱买不到的!让让正正了自己的心神。

没扔的原因主要是怕砸到行人,即使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好吧,她不承认自己是看到了“LP”两个字母。

这可是瑞士顶级化妆品,她多少次眼巴巴的看着但都没敢进店瞧一瞧的东西。

让让故作矜持的打开来看了看,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其实面瘫真的不好做。袋子里面blingbling的东西闪得让让眼花。

这些东西让让都不熟,后来私下里背着陆放上网查了一下,才目瞪口呆的考虑要不要用,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厮真的很会买东西,要换作平时,以为这一点点钱就能收买人心吗?

可是这是LP家的限量版水晶香水,瓶身都是用施家的水晶手工镶嵌而成,全球限量1000瓶。还有她家的鱼子奢华节日礼盒,全球限量250套。至于价格,让让觉得即使念出来也都够她肉疼半年了。

基于陆放的钱并不等于她的钱的份上,让让不得不赞扬他,败家败得好。这主要是因为陆放的存折没交给她管,所以她便不认为那是夫妻共同财产。

限量版加上让让正好缺化妆品,让她不得不矫情的收下,就是说一边鄙视陆放的腐败和金钱攻势,一边美滋滋的享受。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时让让还并不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所以她的背挺得很直。

“不喜欢这个牌子吗?”陆放轻柔的问,还略微带点儿委屈。“我还特地问了售货员,你是混合型的皮肤,T字部位较油,她给我推荐的,都是适合你的。”

这个时候,连卿让让都有点儿感动了,一个男人能记住自己妻子的皮肤是什么类型的,真的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这世上大把的丈夫,同自己妻子睡了多少年,都不知道她穿什么罩杯的bra的。

何况,贤惠的妻子都该考虑到丈夫连时差都没倒的情况,倍加的怜惜他,可是卿让让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一入房间,她将手袋放得嘣响,至于那袋礼物倒是轻拿轻放的,谁让手袋是在网上淘的30元一个。

“你怎么了?”陆放口气里开始有些不耐,很好,卿让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怎么了,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你当这里是什么,宾馆吗?汽车旅店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对男人的杀手锏,当让让觉得自己无法离开陆放的时候,那最好的方式便是他先离开她,省得在她不知道的一个夜晚,他悄无声息的离开,留她一人面对孤寂的清辉。

“我以为你并不想听到我的声音。”陆放的声音很低沉,带着那么点儿xinggan的委屈,格外让人心疼,卿让让差点儿就被他的伪装骗过去了,幸好她对他的为人有一万分的了解,如果相信他会委屈,那真是脑子被雷劈过还进过水的猪脑子。

“你不用找借口,你走,你现在就走。”卿让让学着电视剧里的动作,把陆放的衣服从衣柜里抓出来,扔到他的面前。

很好,大灰狼很快就露出了本色,委屈的神色顿收。双手抱于胸前,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卿让让你闹够了吧,别跟肥皂剧里的泼妇一般。”

“这是我的房子,你现在就给我——走——”其实卿让让是很想说滚的,但是基于陆放的气场越来越强大,她临时改成了走字,何况从小母亲就教导她做人要有礼貌,好吧这是她懦弱的借口。

“恐怕不是。这房子你借的钱我都帮你还完了,如果你不想当这是夫妻共同财产,那么你可以当我做你的债权人。其次,这房子我每月还付你八千元的房租,卿让让你自己去周围看看,这房子一个月能租到八千吗?何况我可是预付了一年的房租。”

让让气得浑身发抖,她当时怎么就贪了那点儿钱呢,怪不得这厮那般大方,可怜她贪恋那么点儿利息,对于还款这事,他神通广大,她自然是知道的,基于她觉得他白吃白喝白住的情况,换点儿款有什么不对的,所以陆放不提,卿让让就当不知道。

现在好了,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怎么要不了八千,你平日租房子能有年轻貌美的女房东陪你睡觉吗?”卿让让吼出来的时候,自己也为自己的大胆而脸红了。

Chapter21

陆放有一霎那的错愕,很快就回了神,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拿起车钥匙把卿让让往外拉。

“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见识见识年轻貌美的房东。”陆放的脸上有抹不掉的戏谑的笑容,只是笑容不怎么有温度。他手上的力道不小,卿让让掰着门框都没能阻止他拖走她的步伐。

车兜来绕去的钻到一条小巷子,尽管还是白天,可是这条巷子的狭长让它显得幽暗无比。家家门口都闪烁着粉色的霓虹灯,仿佛空气里也氤氲着一团暧昧的粉色。

陆放的车还没挺稳,就有穿着黄色小吊带和热裤,脚蹬松糕鞋的年轻女子上前来招呼了。

这日子差不多也入秋了,让让穿着一件薄外套也不觉得热,这女子却还如此“风流”。卿让让很想对着黄色小吊带雪白的大腿吹口哨,如果不是气氛不对的话。

让让从车窗里往外看了看,女子身后是一家写着盲人按摩的小店,里面还有三五个差不多打扮的年轻女子坐着在交谈,只是眼光都定在了陆放的黑奔上。

盲人按摩院没有盲人,让让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估计就是俗称的“花柳一条街”吧。

陆放拿出手机,又将让让的手机调成了震动,拨了她的号,“用手机听着。”他说罢迈出了车。

让让听不见陆放和那上前招呼的黄色小吊带前面说的什么,只看见那黄色小吊带眉开眼笑的瞥了一眼陆放的腕表,看来是个识货之人。

再后来听筒里就传出了声音。

“包整个晚上呢?”陆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佻,一手搭在那女子背后的墙上,身子斜倚着墙,面向让让眨眨眼睛…

“五十。”那黄色小吊带伸出五个指头。

“包住吗?”

“包,明天的早饭也包,豆浆油条小笼包随便你选。”黄色小吊带很豪气,估计是难得找到一个这样帅的买家,一心想做这门生意。

“二十五。”连卿让让都觉得陆放砍价砍得太狠了,他也好意思砍,带名表开名车,这种白菜价也敢给,真是猥琐啊。

在让让的心目中,陆放应该是那种,白菜明明五毛一斤的,他都非得给人家十元一斤的哪种人,不然实在对不起开奔驰到菜市场的排场。要是传出去,陆大总裁招女,二十五一晚,估计他自己的身价也得跟着掉。

那女子咬咬牙,“成,开门生意,帅哥。”

卿让让等着看陆放怎么收场,难道真的跟这女的进去?

“刷信用卡可以吗?”陆放作势掏钱包。

那黄色小吊带的脸一下就变了,转身就走,嘴里还冒着“日月星辰”。(见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之骂人桥段)。

卿让让在座位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陆放坐进驾驶位,“怎么样,这个女房东够年轻貌美吧,才十九岁。二十五还包早饭,都不用我打扫卫生。”陆放很严肃。

那女子虽然浓妆艳抹,可是看五官,也算秀美的,却是称得上年轻貌美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把我比作特殊从业人员吗?”卿让让用词还算委婉。“再说了她可是开放式结局的。”

“不是我把你比作,是你自己把你比作的,陪睡的女房东大人。”陆放的脸冷冰冰的,声音很平稳低沉,却让人觉得他心里波涛汹涌。

卿让让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刚才都怪她讲话不经过大脑,居然说出那种话来。“好吧,就算如此,可我至少是大学毕业。”卿让让挺起胸膛,虽然觉得和黄色小吊带比有些荒唐,可是输年龄却不能输阵。可是卿让让的好强心上来了,凭什么那她跟小黄比啊?难道她有这么掉价?

陆放发动了车,不再说话。留下让让一个人开始思索,他怎么这么驾轻就熟的就找到了这里,仿佛还深谙行情,难道先前传闻的他没有绯闻,是因为他有这么“特殊”的爱好,喜欢到“花柳一条街”来找“二十五元”的乐子?

“总裁大人经常来?”卿让让一脸鄙视。

陆放不说话,专心开车,还放了点儿愉快的轻音乐。

卿让让觉得今天自己是自己找了一肚子气来受,本来可以好好在家里享受他的“服务”的,哀怨,自己没事找什么茬啊?

可是既然找了,就得继续找下去,不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厮太会抓人心理了,明知道自己心里跟猫挠似的,他就是不理你,也不反驳,让让这时才警觉自己的醋意,她原来是希望他反驳的,哪怕只是骗自己也好。

这便是女人的悲哀,让让一开始就是不想自己有朝一日落入这样的境地,才一次又一次的躲开陆放。

都说堕入了男人的爱河的女人,就庸俗了,连疼爱女性尊重女性的宝玉哥哥都说“女人一旦嫁了人就成了死鱼眼珠子”,让让一直想保持超然的,想做个水样女子,不想做个固体女子。

让让咬着嘴唇,也不说话,很好,冷战她还是很擅长的。

直到下车的时候,陆放也没给个解释,有句名言怎么说的,“当男人都懒得给你解释的时候,就危险了。”

陆放领着她踏入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叫“希腊神话”。

“陆先生。”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很快出现在陆放和卿让让的面前。

这一声陆先生立即让卿让让有了警觉,看来陆放是熟客,这里灯光低暗,有着莫名的暧昧气氛,让让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是销金窟了。

侍者送上的一份菜单,不是酒水,而是“正餐”,陆放点了一份“名牌大学毕业,会英、法双语”的“露露”餐。

露露小姐出现的时候,一袭黑色的上班族装扮,还带了个小巧的金边眼睛,显得斯文大方,更映得她的唇瓣入樱桃一般红润,是个八十分以上的美女,丝毫没有风尘之气。

“露露小姐出场吗?”陆放开门见山,他的眉间有一丝疲惫,让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

“出的,普通的话五百,全套服务一千二。”露露丝毫不见扭捏,很有专业水准。

卿让让一听,一千二,眼睛顿时一亮,斜睨着陆放,表示自己的不满,看吧,一天一千二,一个月那就是三万六,自己果然是很亏的。即使是五百,自己也算亏的。

“露露小姐是什么大学毕业的?”陆放突然岔开话题。

“G大。”

陆放和让让都很明白让让的学历,G大可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学,卿让让恁是没考上,还一心想着考G大的研究生过过瘾。

陆放的眉毛轻轻一挑,嘴里叽里咕噜的讲了几句话,卿让让能分辨出不是英语。

“露露小姐的德语很流利,怎么肯屈居这里?”陆放似乎也很好奇。

露露明媚的笑了笑,“兴趣,而且希腊神话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坐台的。”

陆放也笑了笑,很自然,并没有轻视的意思,劳动是不分贵贱的。

“我这位朋友对全套服务很好奇,是不是可以看看序曲?”陆放笑了笑。

他怎么知道自己好奇全套服务的?卿让让虽然被陆放和露露小姐联手打击了一番,自己可能连坐台都没资格,不过并不影响她的好奇心。

露露有些为难,这种要求通常是不被允许的,不过看来她也知道陆放,所以向刚才那位中年男人请示了一下。

那男人满含笑意的上前,“既然是陆先生的要求,自然是要满足的。”

让让和陆放站在一面特殊的镜子后欣赏着镜子另一面的一男一女的精彩表演,这面镜子背后的那对人儿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正被人看着。

卿让让坚持了三十秒钟,就红着脸猛然转身。只能说,“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或者也可以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陆放领了她出去,“怎么样,你觉得自己和她们有可比性吗?”

卿让让本来以为陆放是转性了,并没有游戏里那么刻薄尖酸,可是如今看来,果然是本性难移。居然说自己“禽兽”不如!(此处禽兽特指家禽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