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严礼。”果果姐也凑了过来,“多么完美的三角恋啊,总裁为了气michelle而答应娶你,michelle也许是为了气总裁而决定和严礼订婚。你说到最后他们两个会不会和好?”果果姐大有当作者的潜力。

“我赌100元,总裁要和michelle和好,他们多相衬啊,金童玉女。”多多弟一脸羡慕。

“也许michelle喜欢的真是严礼呢?”卿让让觉得这个想法不应该被排除。而且平日也的确看不太出陆放和米林之间有什么化学反应。

“你这是嫉妒,卿让让。Michelle怎么可能舍弃总裁而选严礼呢,你脑子进水了吧。”果果姐戳了戳卿让让的脑袋。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同情一下她这个未婚妻呢?每个人都在开心的幻想她的未婚夫和另一个女人的罗曼史。到卿让让转身离开后,多多弟和果果姐才开始私聊。“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让让真可怜。”多多弟有些于心不忍,好歹他是异性,还懂得怜香惜玉。“可怜什么,这丫头就是需要教训,成天想些有的没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该想的东西就不能想。”果果姐其实也是为了卿让让好,这叫打击疗法。卿让让不是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但只能站门外加作什么也没听到,心酸哪。

这种心酸一直持续到卿让让回家看到陆放的时候。卿让让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有我家钥匙?”“以前多配了几把。”陆放好整以暇的正躺在床上翻阅文件。“你这次又打算玩什么样的游戏?”卿让让将包重重的放在地上。陆放做了个“停”的动作,示意让让等等。卿让让正要上前,就看见他开始皱眉,然后开始拨电话,“bob,那个污水厂的project........”卿让让的脾气就被陆放吊在了半空中,她愤怒的看着陆放,“我说....”陆放回头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后,“嘘”了一声,继续煲电话粥,然后还转头对卿让让说,“给我倒杯水好吗?”卿让让只能哀怨的去厨房。“太烫。”陆放皱皱眉。“你有完没完啊?”卿让让叉腰大叫。然后就听见陆放对电话道,“没事,是让让在看电视,里面有个泼妇在大叫。”卿让让彻底无语了,只能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漱。卿让让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陆放还在讲电话,只不过看见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然后对着电话继续解释,“哦,电视里一个小男生正在对着心上人吹口哨。”陆放还演的特别逼真,“让让,能不能把电视声音关小一点?”

卿让让就那样看着陆放自编自演,无计可施。不过听到陆放说那句话时,她的脸又红了,也不好意思再跟陆放计较。这睡衣,不得不说,她很有心计,还是上次陆放和她一起时,她买的,还没来及穿,今天刚好那回来。名牌,白色丝绸质地镂空花纹带蕾丝花边。卿让让必须掩饰自己的羞涩,所以只能去厨房泡方便面,不然她也不知道晚饭吃什么。

“我叫了外卖。”陆放忽然转头道。卿让让的手刚打开橱柜门,看着自己所有的方便面都不翼而飞,显然被某人收拾了。卿让让的笑容并没让陆放看见,她忽然间就觉得云开雾散了,那个管束自己的人又回来了。也许她天生被虐惯了吧,卿让让叹息一声,为自己的心软,为自己的没骨气而鄙视自己。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卿让让反射性的要去开门,却被陆放一手挡在身后,他一手拿电话,一手准备开门,然后两眼瞪着卿让让,看得她面红耳赤,意识到自己这样的睡衣不太方便开门。是卿让让喜欢的“和记”豆浆,有排骨、豆浆、蔬菜,很不错。

陆放还在打电话,只不过一直绕着卿让让走来走去,还时不时把嘴巴伸到卿让让的筷子面前,示意她给上一块排骨,然后就着卿让让的吸管,吸一口豆浆。整个晚上卿让让都没等到陆放空下来,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她只能怏怏不乐的在他身边躺下。

陆放一边打电话,一边揉着卿让让的头发,这让她很快就被周公召唤去下棋了。

次日,卿让让被唤醒的程序她很熟悉很习惯,习惯到觉得从盘古开天辟地起,她就是这么被唤醒的。有些事即使停顿了许久,但只要一接上,你就会立即习惯,丝毫不觉得陌生。事后卿让让裹着床单,还不明所以的埋怨自己,怎么糊里糊涂就又和陆放上船了。陆放此时正在对镜贴花黄,“我早晨约了王总打高尔夫,你自己去公司吧。”陆放在卿让让的唇角啄了一下。

卿让让回到公司的时候,都还在云游梦中,搞不清楚情况。“你和总裁同居了!”多多弟兴奋地尖叫,浑身都在发抖,声音不夸张的说至少可以穿透上下三层。卿让让瞪大眼睛,这多多弟是透视眼吗?她不自在的拉了拉衣服。“遮什么遮,那么大颗草莓,晒幸福啊?”果果姐撇撇嘴,然后又忽然向卿让让靠拢,“怎样怎样,总裁技术不错吧?”“总裁身体很棒吧?”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果果姐关心的是技术,多多弟关心的是身材,他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可能在身材一项上胜过陆放。

卿让让完全无法招架,看到米林出来的时候,就跟见到救世主似的,猛的站了起来。“让让,你进来一下。”米林还在笑。其实在场的每个人都等着看热闹,看看两虎相争的结果,最好能互相扯头发就好了。不过在卿让让和米林互相扯头发之前,多多弟和果果姐的手却在扯卿让让的衣服。“说,不说你今天休想全身而退。”果果姐和多多弟咬牙切齿。她们从来就不是好忽悠的人。“呃,技术挺好的,身材也挺好的。”卿让让不得不回答。“我就知道。”两只人手松开,懊恼的叫了声。卿让让有些忐忑的走入米林办公室,深有点横刀夺爱的内疚感。“Michelle。”“坐啊,让让。这是我跟严礼的结婚请柬,请你和陆放一起来,他是个大忙人,你帮我把请帖交给他吧。”“好的。”卿让让没想到米林叫自己是为这件事。“呃,没别的事情了吗?”“例如?”米林替卿让让倒了杯水,“难道你也跟她们一样期待着和我打一架?”“哦,当然不。”卿让让开始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多多弟误导了。只是米林的表情虽然在笑,可是看不出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的,不过卿让让不是那种觉得自家男人要被全世界都喜欢的那种人。当卿让让从米林办公室撤退的时候,她还在想,自己怎么就把陆放定义成了自家男人?

Chapter46

卿让让走入洗手间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所以没有看到旁边伸出的一只手,将她一下就带入了男洗手间。

在这里不得不再次提一下A&E集团的奢靡,听说这栋楼是陆放的父亲设计的,卿让让必须承认陆放的父亲估计对洗手间情有独钟,花在这洗手间的钱够装一层楼的价格了。

金碧辉煌,一走进来你都以为是进入某五星级酒店的大厅了。可即便是这样,卿让让也别想参观男厕所。

“你怎么在这儿?”卿让让一脸不解的看着陆放。

陆放炳不回答,只是在专心品味着他的餐点。卿让让一向拒绝不了他,这就是为什么中国会有句老话“床头打架床位和”,女人根本抗拒不了男人的蛮力。

卿让让最后被陆放放开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简直没脸做人了,头都不敢抬。如果要说她觉得陆放有什么改变,那就是变得更热情了,简直是热情似火。

晚上卿让让回家家的时候,只觉得郁闷,在她与陆放正式开始谈话之前,她已经跟他上过两次船了,而且还很和谐。

陆放将一个新买的新西兰香橙放入卿让让的手中,她无意识的开始掰开来吃,然后在陆放一边切菜把头凑过来的时候,还无意识得把橙子喂入他的嘴里。

“你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卿让让的这句话本来昨天就该问出的,当时应该是特别有气势。只可以晚了一天之后,如今这话没有质问的意思,反而听起来像撒娇。

“我妈喜欢你,我只是觉得既然双方家长都见过了,也同意了,我不希望让几位老人家伤心。再说,我们先前吵架的原因不就是因为那场婚礼是假的吗?我们把它变成真的不就行了?”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果然懂得抓重点,卿让让当初气愤地是陆放明知道这是假婚姻还陪她玩,但最气愤的却是这是一场假的婚姻。

“快过年了你也不希望让你妈伤心对不对?”陆放率先把卿让让的话堵在口里。

其实这时候离过年还早的很。

“只是为了妈妈?”卿让让喃喃道。

“不然你以为呢?”陆放反问。

卿让让吃了一瓣橙子,觉得无比的酸涩。“我当然不希望我妈伤心。”

卿让让想过万千种答案但是没有想过这种。也许他说得没错,就是为了双方的家长,看陆放母亲的样子,仿佛早就听说了自己,也颇有拿自己当媳妇的感觉。而米琳拒绝了陆放,陆放伤心之下选择自己,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他们熟悉对不对,毕竟她从没给他造成伤害对不对,他说走就走,说留就留,上哪儿找她这般温顺的人。

有时候,男人如果不对女人说出那三个字,女人将永远猜不到他爱她,因为她总是往坏的方向走,女人是一种听觉至上的动物。

“可是,上次秋游我并没有要求你娶我?”卿让让还在为这事郁闷,就算他不希望他妈伤脑筋,那也犯不着这么公开他们的关系吧?

“哦,可能是我听错了。”陆放回答的很干脆。人家甚至都不用说周围很吵这种话来解释。什么叫厚脸皮,这种就叫。“你确定你没提出那个要求?”陆放开始皱眉,仿佛在思考什么。

“当然。”卿让让很肯定。

“看来我可能真的听错了,明天我会召开记者会,宣布那天晚上是个误会。”陆放点点头,仿佛再向卿让让保证。

“不用,不用。”卿让让害怕了,后退了。上次那事造成的灾难她还记得,有时候去坐电梯,明明就可以等等她的,那些人看见她跟看见鬼似的,拼命的按电梯关闭键,让卿让让很郁闷。如果陆放再开个什么记者招待会,说那都是乌龙,她卿让让还不知道怎么被羞辱呢。别人一定要说,是陆放后悔了,所以才扯出那么个幌子来要公开宣布甩了卿让让,这样她卿让让就真的在A&E混不下去了。

“你确定?让让,我真的不想逼你。”陆放一脸真诚。“看来真的是我听错了,我们要勇于纠正自己的错误,我会说明是我听力的问题。”

卿让让没说话的时候,陆放又插了一句话,“哦对了,你妈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妈,她什么时候打电话的?”卿让让没听到电话啊。

“前几天我出差的时候,她打我手机问的。”陆放耸耸肩。

“我妈有你的手机号?”卿让让很惊讶。

“不该有吗?”陆放反问。“还是说招待会的事情吧,你要参加吗?”

卿让让忍住心里的酸楚,“哦,我想我是记错了,我当初是要求你娶我来着。”

“你确定?”陆放眼睛里含了笑意。

“当然。”卿让让其实很想咬人。

“让让,你是不是要去看看医生,这么年轻就老年痴呆?”

“你才老年痴呆。”卿让让怒吼。

卿让让生陆放气的时候,最常干得一件事就是上开心网,她注册了一个小号,名字就叫陆放,她成天把他倒卖给老黑奴,要么就是让他去刷马桶,给她擦皮鞋,跪搓衣板,关小黑屋,最绝的就是倒插门儿给芙蓉姐姐。

卿让让最近因为心灵寂寞,所以上开心网上的比较勤,最重要的是,有人跟她叫上了劲,每次卿让让看是谁偷了自己菜园子的时候,总能发现“不让丛你的田里偷走了20个天堂鸟,不让丛你田里偷走了20格曼陀罗,不让丛你田里偷走了…”

这贼全偷她的最贵的东西,而且每次都是第一个来偷。这也就算了,他甚至连自己的熊猫宝宝都不放过,连老母鸡生的不值钱的鸡蛋他都看得上。卿让让很郁闷,只是她一向不长于算术,所以很少算清楚她的东西究竟该在什么时候成熟。

不过最可气的是,她的车只要停在那“不让”的车位上,准得被贴条,还是在快要停满7200元的时候。每一次卿让让总要被“不让”抢到他的家里去做客,帮这个该死的“不让”赚钱。卿让让很愤怒。

她觉得陆放河这个不让真是天生下来就是让她生气地。

卿让让在晚饭前把陆放买来整了一下,拿鞭子抽他,气顺多了,只是晚上的时候,死守着衣领不肯上床。

陆放看见卿让让的动作,嘲弄的笑了笑,“你不会以为我是神仙,金枪不倒吧?”

“哈。”卿让让假笑了一声,才把被子裹紧了躺下。

“你的空调怎么了,卿让让?”陆放洗了澡出来以后,有些发冷。

“罢工了。”卿让让没好气地说,没见她大冬天的盖了三床被子么。

“你都不重新买一个?”陆放惊讶于卿让让的吝啬。

卿让让懒得理他,因为她心里有一个天大的梦想,不过还不到说的时候。

“那我回隔壁睡去了。”陆放显然没有要陪卿让让患难的意思。

卿让让望着陆放的背影想,她有没有必要这么苦自己呢?如果她注定要跟着陆放万劫不复。卿让让想明白这个道理后,很果断得抱起了自己的枕头,跟在陆放的身后。

陆放反身堵在他的房间门口,“你跟着来干什么,你不是怕我晚上对你图谋不轨吗?”陆放顿了顿,压低声音到:“或者你这是在鼓励犯罪?”

卿让让的脚趾尖都开始红了,幸亏他的喷嚏声救了她的命,陆放没再刁难她,把她一把抱起,搁在了他的床上。

卿让让上下弹了弹,估计是名牌,睡着挺舒服的,有空调温暖多了。她看见陆放坐在电脑面前,问“你不睡吗?”

“你先睡吧,我还有点儿工作。”陆放回头。

卿让让“哦”了一声,想起以前的他每次都是陪她一同入睡的,临睡前还得给她按摩,现在一切都省略了。

凌晨两点的时候,卿让让忽然醒过来,却看见陆放还坐在电脑面前办公,她悄悄地走上去,定睛一看,然后大怒,“你在偷我的菜!”

陆放猛地回头,“醒了?”

“你就是那个‘不让’!”卿让让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陆放不置可否,还在继续他的操作,那就是买卖卿让让,点击的是“整她。”

屏幕上很快就显示了一排字,“为了罚她跪搓衣板,你已经花了¥50从黑市购买《惨无人道羞辱许可证》。”

“惨无人道羞辱许可证,有点儿意思。”陆放开始笑。

“你以为我不敢啊?”卿让让企图推开陆放,自己上网。只可惜力道不够,反而为人所制。

“既然你醒了,既然我买了许可证,是不是可以…嗯…”

卿让让的耳根子开始发热。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卿让让每天都能得到陆放的“厚爱”,可是有些东西她还是敏锐的感到变了。虽然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但是陆放显然没有以前那般上心了,晚饭都是能在外面解决就在外面解决,而且已经很少在一起吃饭了,更不用说做饭了。

再也没有再那个公交站相约的镜头,每一次的电话说的不过都是让她先回家,他可能晚一些,有时候或许晚到凌晨,甚至不回家。

只不过今天是个例外。“明天是米琳结婚的日子,下班我陪你去挑一身衣服。”陆放突然来电话。

“嗯。”卿让让挂上电话,有一丝不快,却说不出为什么,也许是为陆放这般重视米琳的婚礼而不快吧。

陆放领卿让让进入一家看起来就很奢华的店,售货的小姐很快就挂上了客满的牌子,只为卿让让一个人服务。

“陆先生,这位小姐从没见过啊?”店主亲自出来相迎。

“我的未婚妻。”陆放笑了笑。

“咦,我还以为是米小姐,那么多年…”店主显然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赶紧收声。

卿让让只当自己没听见一般的满脸含笑,这时候笑容便是人最大的武器。

“我带让让来选一套衣服,明天是米琳的婚礼。”对店主的失言,陆放也丝毫不以为意。

“好的,真没想到米小姐要结婚了。”店主抱歉的笑了笑,仿佛还有些同情陆放。

店员端了白水过来,卿让让一看就知道陆放估计是这里的常客,否则一般这种店给客人端的都该是咖啡什么的,很少用白水来招待客人。到店主亲自帮卿让让选了一件礼服后,卿让让才得到时间和她单独相处。

“陆放经常来吗?”卿让让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也不是,以前陆总经常陪米琳小姐来,后来有一段时间不来了。哦,你别误会,瞧我这嘴。”店主开始企图敷衍过去,再也不肯回答卿让让的任何问题。

卿让让最终选定了一件天蓝色的曳地抹胸晚礼服,素雅简洁,她有些忐忑的走出来,问陆放的意见,“可以吗?”

陆放只抬了一眼,“你喜欢就好。”他仿佛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个晚上陆放的心情仿佛十分的不好,卿让让并不敢说话,一个晚上他都没主动说过话,自然也没有亲热地举措。

次日,卿让让在化妆室看到米琳的时候,由衷地说了句,“你真漂亮。”米琳本来就漂亮,身材高挑,被这白纱一衬托,更显得仿佛欧洲中世纪的公主一般。不由得卿让让不猜测,“陆放要得新娘子是不是就该如此漂亮。”

陆放将卿让让扔在教堂后,她就再没看到过他的影子。这里来的人卿让让都不认识,下意识便开始到处寻找陆放。

最后卿让让在草坪一隅的温室找到陆放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他与米琳接吻的场景。卿让让可以欺骗自己说,陆放这是在和米琳演戏,为的不过是让自己嫉妒,可惜事实上那两个人甚至没看到自己。

卿让让只是愣愣的看着米琳流着泪从自己跟前跑过,看见米琳愕然和歉疚的眼神。然后再看到的便是陆放,他没有任何要解释的话,只是道:“婚礼要开始了,走吧。”

陆放将手伸向卿让让,而卿让让也果然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仿佛先前她什么也没看见。卿让让忽然觉得她的角色很尴尬,仿佛陆放愿意跟她结婚,那就是天大的恩赐了,每个人都这么认为,甚至包括她自己。而对于这种场面,她又觉得自己无权过问,这便是她这个未婚妻的尴尬。

卿让让看着米琳和严礼在神前宣誓,却不懂为何她前一刻和陆放在温室拥吻,后一刻却能和另一个男人信誓旦旦。有时候,婚姻也未必神圣。

婚宴的时候,卿让让无意间看见陆放在露台吸烟,根据卿让让的经验,陆放一向不喜欢有刺激味道的东西,比如烟酒。酒他偶尔还喝,但是烟他绝少碰,却不知道为何今天在那里吞云吐雾,看起来颇有点儿伤心的意味。

卿让让有些看不下去,一转头便看见了陆放的母亲。“陆夫人。”

“还叫我陆夫人?让让,你该改口叫妈了。不好意思,你和陆放消息宣布的那段日子,我和他爸去度假了,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恭喜你们。”放放娘还是以前那般热情。

“这个周末回家吃饭吧,怎么样?”

“呃,这要看陆放的时间。”卿让让无权帮他答应任何事情。

“你答应了他不就得答应?”放放娘显然是不懂卿让让地位的尴尬地。

卿让让只能苦笑,“那我问一问他。”

“让让,陆家的男人可宠不得,你不能这样顺着陆放,就这么说定了,周末到家里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卿让让晚上坐着陆放的车回去的时候,不得不说,“陆夫人说让我们周末回你家吃饭。”

“陆夫人,你不是该改口了吗?”陆放回头,一脸冰冷。这便是卿让让觉得不对经的地方,以前的陆放尽管冷漠疏离,但从不曾那么冰冷的看她,可是这一次“和好”以后,他的脸时常都是冷着的。

卿让让没回答,陆放忽然停了车,他的吻强硬的覆上了卿让让的双唇,她才领悟到为什么果果姐要形容他的唇为冰凉,没有感情的吻的确冰凉。卿让让很想呐喊,让他不要在米琳那里受了伤却到自己这里来舔伤口。可是嫉妒就意味着认输,将自己的心输给他,卿让让觉得自己输不起。所以只是冷冷的接受。

陆放抬眼看了看卿让让,笑了笑,不知道是嘲弄她,还是他自己。“周末,好的,我尽量安排时间。”

就在周末的时候,卿让让也迎来了她觉得这辈子不多的好消息之一,她被巴黎的设计学院录取了。这是她上次去巴黎培训时申请的,珠宝设计专业,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申请。

卿让让第一个想到要分享的人便是陆放,可是转念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也许跟任何人说都不妥,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去这个学校,如果她需要和陆放结婚的话。

周末的时候,卿让让是独自一个人去陆放家的,因为他忽然有公事要处理。

卿让让从没想过陆放的家居然会在市中心,而且是一处如此闹中取静的地方,刚好位于C市的风景名胜锦汇湖的东岸。这里本来寸土寸金的地方,四周高楼大厦林立,他家却在这里建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园子。

卿让让踏步迈入“依绿园”的时候,顿时有种时空交错之感,仿佛回到了古代文人雅士的隐之园。踏过一进园门由绿竹弯而相接所成的绿竹拱道后,看到的便是画角飞檐的古式建筑,旁书“淡烟疏雨”四字。往左有从锦汇湖引入的水而汇成的碧浪湖,湖后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叠山,四周布满了花圃,卿让让就跟土包子进城似的看花了眼。

“让让,陆放怎么没跟你来?”放放娘忽然出现在卿让让的面前。

“他有公事,要晚些来,让我们不用等他。”卿让让也怨恨陆放居然放她一个人跟他的父母见面,而且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见陆放的父母。

“这孩子真是的,不过跟他爸爸一样,他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工作狂。”放放娘开始帮陆放开脱。

卿让让和放放娘算是比较熟了,因为放放娘比较自来熟,但是面对陆放的父亲就有些忐忑了。“伯父。”陆放很像他爸爸,卿让让估摸着陆放那古典的贵族气质大约是从他父亲身上继承的,一样的冷淡疏离。也不知道放放娘是怎么攻破这样的男人的心防的。

“坐吧。”陆放的父亲话很少,晚餐桌上几乎都是放放娘在说话,卿让让看不出这位陆氏上一辈的掌权人对自己的好恶。

“让让,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做义工吧,陆放的爸爸捐了一块地修儿童公园,咱们一起去帮忙怎么样?”放放娘很兴奋。

卿让让不得不点头。

卿让让不得不点头。

晚餐结束的时候,陆放才姗姗来迟,在他妈的额头上吻了吻,“我来晚了。”然后坐在了卿让让的身边,不远不进的地方,这种态度丝毫不像要把卿让让介绍给父母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对父母说他很中意这个人,自然就更不像是想和卿让让结婚的模样,卿让让简直有些搞不懂陆放的意思。

这让放放娘也很尴尬。背后悄悄地问卿让让,“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啊。”卿让让也很纳闷。

“我怎么觉得陆放怪兮兮的?”放放娘也很敏感。

“还好吧。”卿让让开始敷衍,她实在不想提米琳二字,有句话怎么说的,宁愿高傲的发霉,也不愿卑微的恋爱。卿让让并不想去嫉妒,并不想去奢求她不该奢求的东西,自然就不会卑微的去询问和试探什么。

临走时,放放娘还送了卿让让一个担心的眼神。

“很抱歉今天没能陪你来,我父母还好相处吧?”

“还好。”卿让让并没有情绪回答他的问题。

“你给他们买礼物了吗?”陆放忽然又问。

卿让让想了想,她本来是想着要给他们买礼物的,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可是陆放忽然说他有事不能去,卿让让立即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总觉得他并不认真,而自己又何苦太认真,这“依绿园”的门她也未必就真的想踏入。“没有。”

两人之间的谈话算是到此结束。卿让让本以为自己和他算是在莫名其妙的冷战,从米琳结婚开始,他就浑身不对劲,所以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们不会亲热。

可是哪里能料想男人的思维仿佛和身体是可以分离的,陆放在晚上依然那般的热情。

Chapter47

次日卿让让站在镜子前,已经换了五套衣服了,她实在不知道今天那个所谓的帮忙是什么意思。是像电视里看的豪门一般,穿着华丽的套裙,拿着香槟走来走去,还是要穿礼服啊?是奠基仪式呢还是捐赠仪式呢?卿让让没搞懂。

“我应该穿什么啊?”卿让让回头问陆放。当她开口对陆放说今日他母亲要求他们去帮忙的时候,他满口答应了,基于他最近这么忙的情况,卿让让本来没指望他答应去的。

“穿得随便一点儿就好了。”陆放在笑。

卿让让心里轻松了些,因为陆放最近阴阳怪气,她深怕自己踩到地雷,有些东西失去以后再捡回来总是倍加珍惜的,但一珍惜距离就免不了拉远。

卿让让没有思考陆放背后的含义,既然他说随便点儿,她也就随便了一点点,选了一条稍微华丽的裙子,套了一件黑色羊毛大衣,脚下一双新买的靴子,算是万能搭配,要是需要隆重的场合,她就把外套脱了,如果不需要,那就穿着大衣,看起来也不会太华丽。

陆放则套了一件很随意的外套,不过这人和人没得比,他就那种穿T恤去豪门夜宴都不会有人觉得突兀的人。

卿让让到了活动现场,才知道自己有多丢人。

“让让,你们来啦。”放放娘热情的迎上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铲子,一向纤尘不染的身上居然有了些泥腥味。

卿让让的脸顿时红了,她看到所有的人都在劳动,亲自去修建这片儿童乐园,而陆放的老爹则带着安全帽在现场指挥,颇有运筹帷幄的大将之风。

陆放从他母亲手中把铲子接了过来,卿让让由在泥泞中差点把高跟鞋的鞋跟给崴掉。她不得不掐着陆放的手臂道:“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不是让你穿得随便点儿吗?”陆放笑得很高兴。

“你......”这明显就是误导,卿让让觉得陆放是故意的。加上寒风凛冽,她的迎风流泪眼一对上风,自然而然就流出了眼泪。

“让让,没事吧,是不是陆放欺负你了,哎我跟陆放他爸说了很多次了,娇滴滴的女孩儿怎么做得来这个,我让陆放陪你去对面休息吧?”放放娘又出现了。

卿让让赶紧抹去眼泪解释道:“不是,我眼睛被风吹了,他没有欺负我。”

陆放则笑嘻嘻的在卿让让的耳边道:“昨晚是谁一直嚷嚷我在欺负她的?”

卿让让耳根都红了,放放娘也很知趣的往一边去了,卿让让不懂现在的陆放,有时候觉得他挺在乎自己的,有时候又觉得背后隐藏着太多的阴暗,仿佛一切的美好都是装出来的。卿让让可以忽略掉那个吻。毕竟她可以站在胜利者的角度上说,她才是最后的赢家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