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容……”阎烙的声音微微的冷了。

杜安容吐了下舌头,好了,她知道错了,说了不应该说的话,她连忙抱住了阎烙的胳膊,阎烙,我们清算银子去,看看赚了多少。

阎烙眯起双眸,这本来还是要说杜安容几句的,结果见她笑的一脸可爱的模样,他只能将手放在她的脸上,用力的一掐。

“再是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啦……”杜安容笑的可真是贼的很,阎烙是发现了,不过也就由着她了。

晚上,阎烙抽去了一次皇宫了,他只是带了夏飞与夏越两人,就这么空手而来,这宫中可是有少庆王的耳目,他们的一举一动,想来也都是落在了庆王的眼内了。

“舅舅……”轩玉景连忙的迎了出来,“怎么这般晚来的?”

阎烙轻轻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才是忙完,就过来了。”他拍了一下元宝的脑袋。

“元宝,出去看着点,一会给你一只烤鸡吃。”

元宝站了起来,在皇宫到是被养的肥了不少,一对肉爪子都可以把人给拍死了,

阎烙从自己的袖内拿出一样东西放在轩玉景的面前,“拿着。”

轩玉景奇怪的接了过来,这是一翻开,还真是吓了一大跳。“三万两,怎么这么多的,舅舅,这是哪里来的银子啊?”

阎烙坐在一边的桌前,自己给自己侄了一杯茶,茶有些微凉,味也是甘苦,不过,他仍是一口便喝了下去。

“你舅娘让送来给你的,兑现银不方便,所以拿银票给你,她想让你安心一些,免的晚上睡不着觉。”

轩玉景的鼻子微微的酸了酸,原来,舅娘她,都知道了……

是的,他一直晚上睡不着,就是因为这幻变的局势,有时甚至都是一夜睁眼到天变,这么些年来,他几乎从未睡过一天的好觉。

“她比我要了解你,”阎烙微微的轻动了一下自己的薄唇

“这是今天火锅店赚来的,一共近五万现,除去本银之外,店里留下一万余两做周转,三万两在你这里,明天开铺之后,应该也能赚不少。”

“景儿,你是真的没有睡好过吗?”

轩玉景将银票握在了手中,他苦笑了一声,想不到这件事,竟然被他那个脾气古怪的舅娘给知道了,他以为这真是无人知晓的。

“景儿,你过来,”阎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叫着轩玉景的名子。

轩玉景走了过去,再一次的将手中的银票握紧。

阎烙伸出了手,轩玉景蹲下了身子,让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对不起,景儿,是舅舅疏忽了。”

阎烙第一次如此的恨自己,他一直都是教导轩玉景如何去做一个好皇帝,却是忘记了,太多的负担,对于他来说,怕是已经压他都要喘不气来了吧,他也是第一次问自己,是不是,他做的有些错了?

“舅舅,景儿很好的,”轩玉景对阎烙一笑,“景儿知道,如若不是这些年舅舅一直费力的护着景儿,可能现在景儿早就已经不在了,景儿明白自己要怎么做样才能活下来,也知道舅舅的辛苦,如若我们不强大,我们就会死,所以,景儿一直都没有怕过。”

“只是,舅舅,景儿最怕的便是一年到头来的收成,或者是某一地方的灾害,这时,当国库无银之进,舅舅你知道,景儿真的是夜不能寐的,还好近些年边关并无什么战事,如果真是要战事起,景儿可能就不是能睡着的觉的事了。”

阎烙握紧了轩玉景的肩膀。

他明白了。

“你舅娘说,银子的事,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她都会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不要脸的赚银子给你的,她说这些包在他身上,你只要做一个好皇帝就行了,天下百姓的眼睛都是血亮的,只要你做的对,做的问心无愧天地,无愧于你自己,那么你就没有错。”

轩玉景噗嗤的笑出了声,“舅舅,你娶了一个好奇怪的舅娘啊。”

“是吗?”阎烙挑了一下眉,“是奇怪,有时真想掐死她,”阎烙想起杜安容那些让人气死的话,真的恨的都差抓起来揍她了,越来越过分了,那女人。

“呵……”轩玉景站了起来,刚才那些凝重的气氛似乎都是消失了,只要提起杜安容,一切也都是着跟着轻松了起来,如果杜安容知道,自己还有调节气氛的作用,不知道她这是要哭还是要笑。

☆、第三十一章 这是手段

他再次坐了下来,同阎烙开始说起了什么,而外面,元宝正在啃着一只烧鸡,一双发亮的虎眼不时的盯着四周,只要有一些风吹草动,它就会吼上一声,想来要监视这里的那些有心人,怕是连近一步都是不敢再近的。

这只老虎太聪明了,也是太凶了,最主要的事,这耳朵也是太尖了吧,离的这般远的人,它都是能够知道,那幅模样就像是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人一般。

真是让人不由的紧张与恐惧。

杜安容摸了摸身边位置,凉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昨天回来时,她都已经睡了,她醒来时,他又是离开了,他们都有一天没有打过照面了,再是这样下去,她都怕自己会不会变成望夫石了。

她从床上跳了下来,这一会还要去红红火火,看看今天的生意怎么样。她忙都没有时间去管其它的事了,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跑到了红红火火那里去了,结果一去,她这心啊,真是太舒服了。

门口排了很长的队,里面也是坐无虚席,想来,今天一定又是几万两的银子的入帐的,当然这不能说是收入的,因为有一大半,是提前预付的,客人并没有消费,不过,先把银子拿到手里了再说,

第五秀刚给客人办了一张会员卡,收了银子,就让一个小二在这里看着点,说她一会就要过来。

这刚进去,就发现杜安容的腿上放着一盘点心,她正在吃着。

“二小姐,你找我啊?”

“是啊,”杜安容将点心拿上前,“我刚买的,过来尝下。”

“好啊,”第五秀也不客气的走了过来,拿了一块点心就吃了起来。

“二小姐,今天生意比起昨天还要好,可能咱们家这生意,会一直的好下去,不过就是办公员卡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恩,我知道的,”杜安容再次坐下,将盘子放在自己的腿上,这些她都是想过了,会员卡必竟是提前消费,只有那些手中余银富贵的人才会办,这可以说是一种身份的向征,也是一种攀比,可是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他们就不会买,他们过来吃个味道,吃个新鲜,也是吃个实在,所以,她在定价方面,有高有低,如果要吃普通的菜,一两银子就够了,可是要吃到精品菜,牛肉鸡肉之类的,那么就会很贵,有几十,甚至是上百两的。

这与现代的火锅店基本差不多,普通的百姓,几天过来吃一回,完全是可以的。

所以,会员卡,只会越来越少,但是,只要有会员卡在,那么对他们来说,就是有银子赚。她从一边的柜子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方叔写的字,恩,也叫墨宝,你今天用他们的号码抽奖,抽到谁就是谁,然后再抽一张免费用餐券,记的,抽那些有钱人家的。”

“为何?”第五秀不明白了。

“二小姐,抽穷人不是更好吗?”

“不不,”杜安容摇着手指,“你不明白,有时越是有钱的人家,越是扣门,越是喜欢占便宜的,而且给了他们,就可以当成是一种再投资,他们才是我们店里的主要客源,”

不要怪她这么说,也确实是的,这里的火锅店不像是现代的那些,你几十块就可以吃一顿,甚至那些一般的,你十几块也可以吃一回,这古代的条件实在是有限,杜安容的成本在那里摆着呢。

于庄的菜,银龙鱼的油,还有她种的辣椒,这些可都是她用灵泉水种出来的,本来就比一般的菜精贵的一些,虽然说,是没有房租的,可是,这员工不要钱吗,三十多个男女小二来着,一个月下来,也要发上几十两的银子的,所以,她是开店赚银子的,不是用来服务大众的,如果以后有些菜普遍了,说不定价她可以降下来,而现在看来,基本是不可能的。她要赚银子啊。

她再是拿了一块点心坐着吃了起来,第五秀本来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见她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就走了出去,而她是照着杜安容所说的,在客人最多的时候,进行了抽奖,而她也是有心眼的记下了几名客人的号码。

方夫子的墨宝送给了一个一眼便是可以看出来的文人,这个得了方夫子的墨宝的人,当场就落了泪。第五秀实在是不理解,有这么稀罕吗,他们家润儿书包里可是装有不少方夫子写的字的,要不她偷出来几张卖,说不定还能卖出了几个好价钱来着。

而一次的免费火锅的机会,她也抽给一名穿着华服的年轻公子,这年轻公子出手十分的大方阔气,好像是请了一桌子人,其它人也是对他极为的巴解与尊重,这抽中奖了,这位公子果然的从头笑到了尾,就连付银子之时,也是大方的不让找了,再是定好了明天的一桌。

第五秀将这些都是记了下来,看起来,杜安容说对了,就算是抽奖,有时也是要讲心机,讲现实的。

不是说抽中谁就是谁,她将手中的纸片揉成了一团,然后扔在了一边的垃圾桶内,其实她不用看也知道,并不是那两人的号码的,不过,有时为了生意,必要的手段是需要的,必要的谎言也是需要撒的。

阎烙再是将几张银票给了轩玉景。

“两万两啊?”轩玉都是惊了,

“舅舅,怎么会这么多的?昨天三万,今天两万,这两天下来就是五万了了,这到底是赚银子还是天上在下银子雨啊?”

“过几天就会少了,”阎烙坐到了一边,端起桌上的茶便喝了起来。而他继续说着,“火锅店现在已经步入了正轨,一天下来,千两银子是有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国库会很快就会丰足起来的。”

“谢谢舅舅,”轩玉景低下头,心里有些难受。

“景儿真是对不起舅舅,本来这些都不关舅舅的事,可是最后却都是成了舅舅的事了。”

阎烙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安慰他道,免的这孩子又是心中有了负面的情绪,“景儿以后只要做个好皇帝,就是对我与你舅娘最好的报答了。”

☆、第三十二章 戏

“舅舅,你放心,我一定会的。”而轩玉景在心里发誓,以后他一定会当一个好皇帝,会待百姓好,会让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也会一辈子记的舅舅与舅娘的恩情,永世不忘,

当阎烙回来之后,杜安容已经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

阎烙走了过去,小心的抱起了她,同时也是让杜安容醒了过来。

“怎么不去床上去?”

杜安容揉了一下自己的酸疼的眼睛,“我想等你,每次你回我都是睡着了,而你醒了我还在睡着,我都怕再是见不到你,就要把你的长相给忘记了,”她费力的睁开了双眼,让她自己再清醒一些,可是好困,好累啊。

“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醒一会的?”她不时的揉着眼睛,实在是不想睡,可是人又是好困。

阎烙无法的,只能去拧干了一条毛巾,走过来帮着杜安容擦了一把脸,还有她的手,杜安容本来都快要睡着了,总算的,人又是清醒了不少,她抱住了阎烙的胳膊,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怀中。

“今天又是这么晚的?”

“是,”阎烙轻抚着她的发丝,“又有灾情了。”

“恩,重吗?”杜安容总感觉什么灾离自己很远,可是现在一想,却又是很近。只要一灾情,最担心的是皇帝,而最烦的人却是她的这个相公。看吧,这都是几天不沾家门了。

“重,”阎烙叹了一声,“先是旱灾,再是洪灾,死了不少的百姓了。”

杜安容可以想象出那一片哀鸿遍野,百姓流离失所的样子,她不是都经历了一次,就在定洲之时吗。

“是不是要要去赈灾的?”她打了一个哈欠,强打起了精神。

“恩,”阎烙了轻轻的应了一声,’也是多亏赚这些银子,否则,国库真就真的拿不出一两银子了。”

“银子是不是不够啊?”杜安容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何事,能让阎烙这么晚回家的事。

“不用担心,为夫会想办法的,”他用自己的额头轻抵了一下杜安容的前额,“睡吧,明天为夫还要早起,你多睡会。”

这样啊,杜安容就知道,火锅店送去那些银子,怕是没有几两余了,而她也没有感觉心疼什么的,这银子既然都是给了轩玉景了,他要怎么用,那都是他的事,

她微微的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想着没理由这百姓受了灾,有了困难,那些官员就不管吧,吃着皇粮,拿着俸禄的,养着他们的可都是百姓啊,怎么拿俸禄的时候,两手—伸,银子拿来,这到了衣食父母有难,就要闭而不见了。

她坐了起来,盘腿坐在了塌上,到是清醒的不想睡了,

“怎么了?”阎烙脱掉了自己上衣,就要睡了,面他也是真的累了,很累了。

“没事,”杜安容打了一个哈欠,其实她是看出来的阎烙的疲惫,所以不想再说了,有事,还有明天,不急,阎烙躺了下来,没有多久就已经睡了,杜安容却是没有睡意,她翻了一下身,将自己的头靠在阎烙听肩膀上,习惯性的,阎烙伸出了自己的手,将她的肩膀楼了一下,让她更加的靠近了自己。

“爹……”秦如秋喊了一声,人也是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纪极轻的,却又是一眼让人猜不透的小姑娘。

“爹,安容来了。”

“哦,你来了啊?”秦丞相轻抚着自己的胡子。

“怎么,是不是又是请老夫去光临你的火锅店啊?放心吧,老夫明日一定会带同僚给你给捧场的。”

“好啊,”杜安容一张脸笑的十分的诗喜可爱,让人见了不由的都是喜欢着。

“你这孩子啊,”秦丞相也不知道的怎么的,就是喜欢杜安容,就像是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一样,可是对她掏了心也是掏了肺的。

“秦伯伯,我有事要找你帮忙啊,”杜安容用眼神示意了一个秦如秋,这件事,最好她不要知道,秦如秋明白了,找了一个理由人就已经走了出去。

“来坐,”秦丞相感觉的出来,杜安容说的事一定是不简单,就连秦如秋都不能在这里,想来此事应是棘手的。

杜安容坐下,她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张银票放在了桌子之上。

“这是?”秦丞相打开了一看,原来是三千两的银票,

“怎么了,丫头,突然之间给老夫这么多的银子做什么?”

杜安容拿过了杯子,给杯子里取了一杯灵泉水就喝了起来,她将杯子放下时,这才是开口说道,“伯伯应该是听说了淮洲大旱加之洪水的事吧?都说久旱必洪这句话果然是不错,对于当地的百姓来说,都可以说上的是灭顶之灾了。”

秦丞相点头,“老夫已经听说了,你是为了此事而来?”

是啊,杜安容也不没隐瞒,更没有左右而言它,她指了一下桌上的银票,“我想请秦伯伯演一出戏,”

“戏?”秦丞相不解,“何戏?”

杜安容握了握手中的杯子,然后手指轻点起了桌面,就这么一下又一下的,声音很轻,却是没有停顿,“秦伯伯只要在朝堂之上捐出这三千两的银子便可以,如若别人问起,你只要说,这一切都是百姓,那只老王八蛋是不会怀疑的。”

“你这张嘴啊……”秦丞相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左一句老五八,又一句老王八的,这不是说庆王,又是在说谁?

他拿起了桌上的银票,“你要说的,老夫明白,你放心,这件事老夫是不会拒绝的,百姓本是国之根本,现在百姓有难,我等食百姓俸禄之人,怎么可能不顾他们。”

“这样吧……”他站了起来,想了想,也是决定了,“老夫也捐出两千两的银子吧凑个整数吧,老夫这丞相当也算是两袖清风了,有的也不多,就这些而已。”

“是不是太多了?”杜安容有些担心了,他都说了他是两袖清风的,可是怎么有一下子拿出了五千两的银子。这样不会被那老王八怀疑吗,到是要是引起那老王八要是起疑,反到是害了他们,打草惊了蛇就不好办了。

“无事,”秦丞相抚着自己的胡子,笑了起来,“你放心,老夫自然是有办法。”

☆、第三十三章 让你放血

杜安容再是给自己取了一杯灵泉水就这么喝着,而她越喝就越发是沉不住气了,不知道明天朝堂上是什么样子的,她还真想要去见识了一下,那个老八王黑了的脸,就是可惜了,女人不让去。

真是重男轻女,男尊女卑的,她嘀咕了一声,一会去红红火火转转,看看今天赚的银子她就舒服的多了。

第二天一早上朝之时,正巧有一位官员说到了淮洲那一带的灾情,先旱后洪,轩玉景一脸的愁色,眼眶下方也有些发青,想来,也是一晚上没有睡好过的了。

“众卿可有何良策?如今国库实在是空虚,一时之间实在是拿不出来太多的银两。”

而他说的也是实话,虽然他的手上有五万两的存银,可是现在却不能完全的拿出去,还要有边防的补给,还要给国库存上一些备用,所以到时给能灾民发到手中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怕也是远远不够的。

国库内所用的银子,不是一个杜安容就可以补的回来的,南喻的百姓有多少,怕是都没有一个整数。

这底下的官员一个个都是禁着声,没有一个说话的。

“丞相大人,有何高见?”轩玉景问着站在最前面的秦丞相。

秦丞相犹豫了很久,才是站了起来。“皇上,臣……”而他臣字之后,好像也是无话了。

“恩……”轩玉景微微的抬起了自己有些冷清的唇片,“丞相大人这食君之路,担君之优也应该是知道的吧,莫不要到了这时,您老人家一句无能为力就给朕带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