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染小王爷不想胜之不武,这也算是一个好的提议。”容景淡淡道。

“好!那就依轻染所言。”老皇帝点头,对四皇子吩咐,“煜儿,你吩咐下去,将高台一分为二。设两场比武,同时进行!准轻染上去守台!若是能和容枫一起守到最后,二人再进行对决,决一胜负。若是中途有人打败二人而换人,就由两方胜者一决胜负!”

“多谢皇伯伯!”夜轻染顿时大喜。

“是,父皇!”夜天煜对身边的裁判吩咐了一句。

身边的裁判立即扬声高喊,“皇上有旨,为了公正公平,将高台一分为二,再设一场武试同时进行。由染小王爷守台。若是能和容枫一起守到最后,二人再进行对决,决一胜负。若是中途有人打败二人而换人,就由两方胜者一决胜负!”

裁判话落,下面千人顿时哗然,纷纷和身边人交谈起来。

云浅月看到有些人一听夜轻染守台脸色立即就变了。她笑了笑,想着恐怕这些人怔在担心小命呢!若是夜轻染出手将人从三丈高的高台扔下去的话,保不住会下手重而导致人缺胳膊少腿。

夜轻染勾唇一笑,飞身而起,身子潇洒如风,顷刻间飘然落在了高台上。

“好!”老皇帝大赞了一声,哈哈笑道:“这小魔王七年历练,武功总算没白费!如今回来虽然还是一样玩世不恭的德行,但总算也知事了不少,朕心甚慰!”

“也不枉费当年父王将他踢出去京城的苦心。”德亲王道。

“哈哈,德亲老王叔疼这个小子疼得跟掌中宝贝似的,当年将他踢出去的确是下了一番苦心。朕今日就看看这小魔王的武功到底如何成就了!”老皇帝大笑道。

德亲王笑着点点头。

众人都无人言语。

只听夜天煜又吩咐来一个裁判官高喊,“第一轮,染小王爷对丞相府公子!”

裁判话落,下面的人群停止了喧哗,一人飞身上了高台。

裁判官刚宣布开始,夜轻染轻轻飘渺一掌,丞相府的公子根本接不住夜轻染的招数,顷刻间身子向台下飞去,弧度同样漂亮,又轻飘飘落地,落地之后那丞相府公子红着脸拱手,“多谢小王爷手下留情!”

夜轻染不看他,摆摆手,“客气!”

下面等待应试的众人都大松了一口气,染小王爷只要手下留情就好说。否则他们虽然过了选拔报了名,但若是有人被他摔了个脑浆迸裂的话他们还真不敢上去只能弃权了。

裁判宣再次高喊,“第一轮染小王爷胜,第二轮……”

那边容枫同样将一人打落下高台,看了夜轻染一眼,夜轻染对他挑了挑眉,他也缓缓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同时早先那名裁判官再次高喊,“第一百三十八轮,文伯候府公子胜,第一百三十九轮……”

“皇上,何不将容枫叫回来暂时歇上一歇,等染小王爷也到一百三十八轮之时再让他下台去与染小王爷同时进行。这样两方都便能同时开始,也好过等容枫将剩余人打下之后染小王爷会疲惫。这样才真正公平。”孝亲王建议道。

“也好!”老皇帝这回没有询问众人意见,也未思索,对夜天煜摆摆手,“天煜,将容枫暂且叫上来歇息。待轻染追上他再上去!”

“是!”夜天煜点头,对裁判官吩咐。

裁判官刚要喊下一轮的名字,闻言立即改了口,“皇上有旨,文伯候府公子下场休息,此一场暂停,稍后与染小王爷同时进行!”

裁判官喊声落,台下再次响起喧哗声。似乎疑惑今日的武状元大会打破了以往规定。但也只是说说,皇上在此,无人敢反驳半句。

容枫似乎有些讶异,背着的身子此时缓缓转过来,向亭中看来。

“让他上亭内来!”老皇帝吩咐。

“父皇有请文伯候府容枫上亭!”四皇子这回没用裁判官,亲自开口。

容景看着亭子,并没有立即上来,而是静静看着,众人也看着他,片刻,他才飞身而起,向这一处亭台飞来,端得是轻功高绝,转眼间轻飘飘就落在了亭中。

“好!”老皇帝今日已经无数次称赞。

“容枫拜见吾皇,吾皇万岁!”容枫站稳身形,不看任何人,向地上跪去。

“免了!起身吧!”老皇帝似乎极为欢喜,在容枫刚要跪在地上,一挥手,喊道:“来人,赐座!”话落,又补充道:“就坐月丫头旁边吧!”

云浅月一惊,容枫亦是一怔。夜天倾面色微变,夜天煜眸光闪了闪,容景面色淡淡,看着场中,似乎没听到老皇帝的话。

云王爷看向老皇帝,德亲王和孝亲王对看一眼。而其他人因为这一句话而瞬间心思各异。

在天圣皇朝所有人的心里,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云浅月的身份都是异于常人。如今正值她即将及笄,此时最为敏感。因为始祖皇帝的祖训,她的身边所有男子大约都该避嫌。尤其是容枫这般坐在她身边,便不合礼数。但皇上有旨,尤其还是当着这样的场合。一时间众人心中想没有想法都难,都齐齐想着难道皇上不想云浅月入宫?

一时间亭中鸦雀无声。

“多谢皇上,容枫站着就可!”容枫垂下头。

“坐吧!你连战百多人,自然是疲惫的。朕准你坐!”老皇帝无视众人各异的神色,对陆公公使了个眼色,沉声道:“赐座!”

“是!”陆公公立即搬来座位放在了云浅月身边,对容枫笑呵呵招呼,“容枫公子,皇上厚爱,您还是过来坐吧!这个位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容枫垂着头,站着不动。

云浅月想着难道是她刚刚帮助容枫表现得太过老皇帝想试探她?还是今天即便不是容枫她身边还会是另一个人坐过来?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定了定神,忽然笑着对容枫招手,“喂,那个谁,你快坐过来啊!这里坐得高,看得远,可以清楚地看到夜轻染一举一动,到时候你好知己知彼将他打败了,省得那个小魔王一副鼻孔朝天谁也不看在眼里的模样。我就是没了武功了,否则非要和他去较量一番不可。到时候你一定要打败他。”

容枫猛地抬起头,看着云浅月。

“不会是个呆子吧?皇上姑父,您看他怎么站着不动啊?难道是得了您的特准坐您身边来这天大的恩典他高兴坏了?还是没见过世面被您给吓傻了?”云浅月偏头看着皇上,笑颜艳艳,声音清脆。

“你个小丫头,人家好好的文伯候府公子被你说得到成了上不来台面的阿斗了。”老皇帝笑着敲了云浅月脑袋一下,对容枫和颜悦色地笑道:“坐过来吧!月丫头说得对,这里坐得高看得远。你到时候赢了那个小魔王,杀杀他的锐气。”

“是!”容枫缓步走向云浅月身边的座位。

依然如那日在荣王府容景的书房所见一般,他一身萧萧白衫,虽然打了百多场,但不见丝毫汗渍,身上也未染污渍,整个人缓步而来,背对着阳光,显得纤尘不染,似乎从雪山之巅踩着云雾而来,多了几分虚幻缥缈。

云浅月歪着头看着容枫,脸上挂着笑意,待他刚一坐下,她身子就凑了过去,很是自来熟地和他说话,“那个谁,你武功真好啊!可以教我不?我家那个糟老头子爷爷教给我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半吊子武功,你的武功多好啊,要是我能学会,以后就没人敢笑话本小姐了,本小姐一拳打蒙了他去。”

众人顿时汗颜,有不知道人家名字就让人家一见面教武功的吗?

“浅月小姐,我不叫那个谁,我的名字叫容枫。”容枫看着云浅月,郑重道。

“哦,容枫啊!好,就容枫,那个我问你话呢?你能将你武功教给我不?”云浅月眨眨眼睛,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笑着问。

“月妹妹,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了吗?没听到景世子说吗?容枫自幼在天雪山习武,天雪山只住着雪山老人,那么容枫就是拜在雪山老人门下,据我所知,雪山老人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容枫可是雪山老人的关门弟子。雪山派武功不外传,除非你要拜容枫为师。不过有这么年轻的师傅吗?我觉得你还是算了吧!”四皇子笑着开口。

“这样吗?那我好想学怎么办?除了拜师,就没别的办法了?”云浅月问容枫。脑中打着转转,她就用容枫来试探老皇帝一番也无不可。到底看看这老皇帝打得什么主意。

“应该也有吧!”夜天煜看向容枫,“你告诉月妹妹,可还有别的办法。这个小丫头好武成痴。只要是看到谁武功好,她就不忿。总想着学来。那日在清泉山灵台寺还要景世子教她百步点穴呢!”

众人都知道荣王府的百步点穴是不传之秘,齐齐一惊,看向云浅月。就连老皇帝,云王爷、德亲王、孝亲王等人也都面色各异地看向她,见云浅月仿佛没听见,只笑看着容枫等他回答,众人又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去看向容景,见容景盯着场中夜轻染和人对打,仿佛也没听见。众人都齐齐看向夜天煜。

“不过后来她听说荣王府的百步点穴原来是不传之秘,只有嫁进荣王府才可以学,她立即打消了念头,说打死她也不嫁给景世子。哈哈,这个小丫头,当时太子皇兄也是在场的。她那神情啊,仿佛嫁给景世子多吃亏似的。”夜天煜顿了顿,迎上众人的视线笑着道。

“这样?”老皇帝看向夜天倾。

夜天倾虽然不满云浅月和容枫凑近乎,但是也不好发作,此时听到夜天煜的话,他冷冷瞟了夜天煜一眼,回头恭敬地对老皇帝道:“回父皇,当时是这样!月妹妹一听之后就说不学了。”

“哈哈,这小丫头,能嫁给景世子是多少闺中女儿梦寐以求的,她还不喜。”老皇帝大笑了两声,除了脸上龙颜大悦,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众人也都跟着应景似地捧场笑了笑。

“容枫,你不会也告诉她除了拜师这一条路外也得让她嫁给你才可以学吧?”夜天煜本来一直沉默,如今似乎话多了起来。

一句话,又让众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容枫。

老皇帝似乎也等着听一个答案,也笑看着容枫。

云王爷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张了张口,但触到云浅月笑颜滟滟的小脸,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也看着容枫,等着他的答案。

“四皇子所言不错!雪山派的确有这个规矩。”容枫抿了抿唇,对他点点头。

“这样啊,真的只要我嫁给你,就可以学你的武功了?”云浅月眼睛一亮,刹那一双眸子璀璨夺目,她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容枫的衣袖,欢喜地道:“那好,我就嫁给你了。”

一句话,说得清脆,掷地有声。

众人闻言大惊。没有哪个女子会有这浅月小姐这般大胆,如今敢高声言嫁人。尤其还是当着皇上和满朝文武大臣皇子公子们的面。都齐齐看向老皇帝。

夜天倾脸色刹那阴沉。

夜天煜一怔,他本来开玩笑,没想到容枫当真如此说,而这小丫头居然顺着杆子爬了上去。他看着云浅月笑靥如花的小脸和容枫僵住的面色,也转头去看老皇帝。

德亲王也愣了,他想的是这浅月小姐不嫁景世子,却要嫁给背后没有任何依靠的容枫,虽然他是荣王府一脉,但那旁支太远,如今文伯候府又早已经灭门。他等于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这浅月小姐居然还当着皇上的面要说嫁给他,是真没心机脑子,还是故意为之?他总感觉今日这小丫头不同以往。

云王爷坐着的身子几乎坐不住,一张老脸发白,生怕老皇帝一个发怒,将云浅月治罪。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触到云浅月扫过来的眸光顿时住了口。

孝亲王心里冷哼一声,想着这小丫头果真是没脑子,就这样还想和他作对?做梦去吧!她身为荣王府嫡女,要嫁给别人,这就是打皇家的脸面。最好皇上这回治她的罪。

容景依然看着场中,仿似未闻。

此时夜轻染已经将一个人打下台去,正向这边看来。他见云浅月居然抓着容枫的衣袖,皱了皱眉,此时裁判官高喊,又有人上台,他无暇它顾,只能应付武试,但是心思早已经飘到了亭中。心中想着他为何要下台?公允个屁,累死那小子岂不是更好?月妹妹何时和他如此亲近了?而且还是在皇伯伯身边。

老皇帝看着云浅月和容枫,脸上笑容不变,好像没听到。

这一处亭中静寂仿佛无人,只听到云浅月一个人的呼吸声。

“喂,我嫁给你好不好?”云浅月拽着容枫衣袖摆动,声音微软,似询问,又似撒娇。没有半分杂质,虽然如此说话和如此姿态,也任人感觉不出半分旖旎暖味,像是小孩子耍要糖果一般。

容枫抬眼看她,眸光定定。

云浅月发现他长了一双极为好看的琥珀色眸子,那里面如云似雾,似乎要将她笼罩,虽然和容景长得有几分相像,但是任何人也不会将他们看做是一个人。容景的容颜是美到极致的如诗似画,鬼斧天工雕刻而成,坐落于云端的俯瞰苍生的一种美和气质,而容枫则像是雪山上的冰雪,雪雾中透着纯净剔透,她不觉得地看着他的眸子被吸引了去。

众人都看着二人,忽然觉得这两人看起来极为般配。男子俊逸,女子貌美,若是摒除云浅月不学无术来说,当真是郎才女貌。

“咳咳……”

忽然一声低咳声响起,在静寂中尤为清晰。众人转头,只见容景用帕子捂着嘴,脸色微白,虽然咳着,但目光依然看向场中的打斗,并没回转过身看这边。

云浅月听见低咳声,攥着容枫衣袖的手一紧,被吸住的眸光定了定,回过神来。但没转头,也没松开抓住容枫衣袖的手。她忽然觉得,若是真要嫁一个人的话,她身边如今手中正抓着的这个男子也不错。

至少比嫁进皇室强,因为她不喜欢去皇宫里和三千粉黛争宠,比嫁进太子府要强,因为她即便自杀,也不想见到夜天倾那个男人,比嫁给容景要强,因为她不想被气死,也不想被那丫的黑一辈子,比嫁给夜轻染要强,因为他虽然好,但是名草有主了,她可不做夺人之美,破坏人姻缘之事,比嫁给夜天煜要强,那个心思不定两面三刀左右和稀泥算计来算计去的男人她也不喜。云暮寒那丫的是她哥哥,即便不是她哥哥他受她迫害威胁那么久,半丝好感也无,自然不会嫁给他。综合算起来,她真要迫不得已及笄之后被嫁出去的话,她不如就嫁给这个容枫。

容枫满门被暗杀,俗话说无累赘一身轻。她可以每日好吃懒做,只管打理好自己和他就行,也不用管一大家子。而且他长得也很好,又干净无尘,虽然比容景稍逊一筹,但也算是难有人匹敌的少有美男子,每日看着就赏心悦目,更何况他武功好,可有保护她,还有他看起来脾气应该不错,以后若是结婚了他估计会处处让着她,爱护她。最最主要的是老皇帝既然要给她赐婚,与其被迫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为何不找一个看得顺眼的,容枫这样条件都符合她的好男人上哪里去找?

云浅月很快就给自己想了好几个嫁容枫的理由,刹那觉得此生就嫁他了。一定的!非他不可,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看着容枫,一双眼睛又亮了几分。

容枫被云浅月看得脸色微红,听见容景的低咳声又微白。一时间僵硬的身子看着云浅月。本来定定的眸光云雾笼罩,云雾后一双凤眸不停地变幻。

“景世子的大病还是未曾好吗?”老皇帝转头看向容景,担忧地问。

“这病怕是好不了了,景也别无所求,希望能活几年是几年吧!如今咳嗽是因为昨夜染了凉气,皇上且宽心,无甚大碍。”容景终于收回视线,摇摇头。眼角余光扫了云浅月一眼,眸底涌上暗潮。

“哎,朕会继续给你寻求名医。这天圣以后还要希望你能辅佐呢!”老皇帝叹息一声,对容景摆摆手,语气极为缓和,“景世子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府去休息吧!”

“景无碍!只是小小风寒,还可以坚持。皇上不必理会我!”容景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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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请旨赐婚

云浅月听到容景的话,心里翻白眼,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带眨眼的,这人明明寒毒好了,顽疾也被她驱除了,如今还说才只能活几年,日日好吃好喝所有好的东西都被他享受着,在坐包括老皇帝怕是都没他过得舒服,也没他能活得长久。她不理会容景,继续看着容枫,觉得越看越顺眼。

老皇帝见容景脸色虽然不好,但也的确无甚大碍的样子,点点头,从容景身上移开视线继续看向云浅月,终于出声,“月丫头,你抓着容枫的衣袖像什么话?还不快松开!也不怕朕和满朝文武看你的笑话,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没白的让文伯候府的公子笑话了你去。”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嘛!这天圣上下的人们都是知道的。”云浅月闻言转头,抓着容枫的衣袖不松手,脸不红气不喘地对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想嫁给容枫,你给我们赐婚好不好?”

云浅月话落,便听到四下响起不约而同的抽气声,云王爷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就连一直坐在远处自始至终都没开口的云暮寒都是面色大变。

自古以来哪里有女子主动让皇上赐婚的?她是千古第一人了!

夜天倾更是脸色霎时一黑到底,夜天煜眨了眨眼睛,看着云浅月和容枫,眸光闪过一丝趣味。这个小丫头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而更有意思的是容枫,他自始至终都没甩开他被她抓住的衣袖。

“哦?月丫头,你想嫁给容枫?”老皇帝挑眉。

“嗯嗯,就是要嫁给他。”云浅月点头如捣蒜。

“为何?只因为要学他武功?”老皇帝问。

“学武功只是一点了,我看着他比较好,比较顺眼,觉得我若是嫁给他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快乐的,所以,就想嫁给他了。”云浅月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众人都惊得睁大眼睛,无人言语,只是看着云浅月。

“哦?原来是这样!容枫在你眼里当真如此好?比景世子还好?”老皇帝笑问,似乎没有办法恼意,慢慢道:“煜儿说你想学百步点穴,却是听说要嫁给景世子就不学了,景世子论才华论样貌都是我天圣独一无二的,你却不嫁,却要嫁给容枫,这是为何?”

“他活不了几年啊,我可不想守寡。”云浅月立即怕怕地道。

容景似乎配合一般,又低低咳了两声,脸色又白了几分,这样一来当真有夜轻染所说的弱美人的形象了。

众人只觉那咳声让人没来由的为他心紧难受。但都齐齐觉得云浅月这个理由很是实在,若不是大家都知道景世子大病十年卧床不起,如今起来床出了府也只是好了一半活不了几年的话,提亲的人怕是早就蹬破荣王府的门槛了,成不了他的正妻自家的女儿做个侧室小妾也成,以后当他继承荣王府,若是自己女儿争气受宠爱的话,侧妃也不成问题的。但偏偏这么有才华的人天妒英才,没几年好活,所以至今无人前去荣王府提亲。因为他若是活不了几年,荣王府早晚是其他人继承世袭王位,那将自家女儿送过去岂不是守活寡?

“浅月,不得胡言乱语!”云王爷终于受不住开口训斥。

云浅月扁扁嘴,“父王,我想嫁给容枫。你向皇上姑父给我请旨好不好?将我指婚给他。等我及笄后就嫁给他了。保不住明日之后他就是武状元了,要不然晚了该被别的女人抢去了。”

“胡闹!”云王爷低叱了一句。

“我真没胡闹,我说的是真的!比真金还真的真。”云浅月立即保证。

容枫身子微不可见地一颤,眸光锁定住云浅月的小脸,见她神情极为认真,僵硬的身子似乎更加僵硬了几分,呆怔地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世界在这一瞬间万籁俱寂,只剩下她认真的小脸。

这一刻,不止是容枫读出了云浅月的认真。若是刚刚所有人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只是想学武一时顽皮,此时却是都觉得这小丫头似乎真是来真的,不由气氛更是凝重了几分。

“月妹妹!不准胡闹,还不快放开容枫!”夜天倾终于受不住了,沉声喝道。

夜天煜并未言语,看看夜天倾,看看老皇帝,看看云王爷、德亲王、孝亲王等文武大臣,最后又掠过容景微白虚弱的脸色,再看向云浅月认真的小脸和容枫僵硬的面色,嘴角勾了勾,想着今日的好戏来了!虽然和他预想的有些差别,但似乎这一出戏更为好看。

“为什么要放开他?不放!我要嫁给他,如今碰了他一截衣袖而已,怎么啦?以后我们大婚,就是最亲密的人。”云浅月毕竟是从未和人如此亲近也未如此大胆说过表白的话,如今当着这么多人说最亲密的人几个字吐出口后,小脸不由得红了,极为明艳。

容枫心里一震,呆怔的眸光凝上一抹微醺。

“放肆!你知不知道你是谁?你什么身份,如何能嫁给他?”夜天倾大怒。

“知道啊!我是女人,他是男人嘛!我还没被定亲,也还没及笄,他嘛……”云浅月说到这顿住,偏头问容枫,认真地道:“喂,你被定亲了吗?”

容枫看着云浅月,被她认真的眸子吸引,不由自主地摇摇头。

云浅月一喜,“那你大婚了吗?”

容枫再次摇摇头。

云浅月又是一喜,继续问道:“那你家中有什么小妾、通房、暖床的,乱七八糟的女人吗?”

“没有!”容枫依然摇头,声音听起来像是飘着的雪,极轻不真实。

“那就好了。”云浅月松了一口气,喜色溢于言表,一双眸子晶莹璀璨,堪比明珠,小脸也因为欢喜而染上一抹艳丽,极其明媚夺目,她看着夜天倾道:“我没嫁人,他还未娶妻,我为什么不能嫁?他为何不能娶?”

“你的身份只是女人这么简单?”夜天倾几乎咬牙切齿,“别忘了,你是云王府的嫡女,始祖爷有祖训留下,每一代要有云王府……”

“是啊,每一代要有云王府的女儿入宫嘛!这我知道啊!”云浅月打断夜天倾的话,心中冷哼,这个男人难道还想着她会嫁给他吗?这个身体主人藏了这么多秘密,夜天倾看起来丝毫不知道,这个身体主人以前追在他后面跑的痴心痴情没准也只是表象伪装而已,他别觉得自己良好了!话落,她又道:“始祖爷没说非要云王府嫡女入宫,我们云王府多的是女儿,而且个个都比我好。再说了,我可是一个月前在观景园立过誓的,说誓死不会入宫。太子殿下,你当时没忘记吧?就算你忘记了也没关系,当时不少人在场,都帮着我记着的。”

“你……”夜天倾脸上凝聚上风暴,气怒失语。双手在袖中紧紧攥成拳。

他没想到云浅月真对她如此绝心绝情到不留一丝余地的地步,居然今日当着这样的场合当着皇上和他以及文武百官的面就要嫁给别人。她这是在打他的脸,让他这个一国太子将来的皇上被嫌弃,他情何以堪?

众人都屏息,这一处亭台内大气也不闻一声。

自从太子被立,云王府嫡女降生,新一代江山的继承人和新一代的后宫之主被定下十几年,这十几年间众人虽然私下里认定云浅月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娘娘,但因为云浅月纨绔不化,没有丝毫礼数和女子规范,所以导致就京城各异性王府家眷以及大臣家中有女儿者都升起了希望,开始隐隐暗中较劲,窥视太子妃的位置和将来的后宫之位。

但因为皇上一直没表态,朝局看起来平稳实则暗中很是不稳,满朝文武大臣都猜测不出皇上的心思,又因为云浅月没及笄,所以谁也不敢将有心插手将来新一代后宫之位的心思表露出来,所以也无人将云王府和皇室联姻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

如今这是第一次将这件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还是因为云浅月要皇上赐婚,而要嫁的人不是皇室和太子,而是荣王府的旁支,文伯候府被灭门无任何依靠的后人容枫。雪山派虽然神秘厉害,但也就只雪山老人一人,容枫除了一身好武功外,真没半分令人看上眼的东西。就算他武功好,夺得了今日的武状元又如何?没有家室背景在后面依靠,官场上也是难以运通。岂不是还是空架子?就算有景世子相助一把,但景世子能活几年?哪里比得上嫁入太子府,等太子一朝登基入宫为后尊贵?

所有人都认为云浅月疯了!

“浅月,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云王爷身子微颤,生怕皇上一怒将云浅月打入天牢,打入天牢还好说,若是就地处决的话,那他岂不是就失去了这个刚刚醒悟得回来的女儿。

“父王,我没有儿戏。”云浅月郑重地看着云王爷,神色认真,“若是真嫁给容枫,我敢保证,我此生都不会后悔。”

容枫身子一震,怔怔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也偏头看着容枫,对他笑了一下,灿如烟霞。

云王爷已经彻底没了言语。他这个女儿自小就有主意,且一根筋走到底,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她不撞南墙不回头。就像对待夜天倾。就因为这样,她屡屡忤逆他,才让他恨铁不成钢,寒了心,疏远了她,如今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女儿是真的想嫁给容枫。他不禁暗自后悔,难道是因为昨日他那一番话的作用?若是早知今日没等皇上出手这个小丫头就来了这么一招非卿不嫁的戏码,他说什么也不会在昨日与她说那一番话。

“浅月,别胡闹了!父王说得对,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和容枫今日才只见一面,彼此都不甚了解,万不可小孩子戏耍。”云暮寒声音不像往日刻板,而是缓缓规劝。

“见一面怕什么?很多夫妻大婚前还没见过面呢!不都是一抬花轿就抬进了门再彼此之间熟悉了解的吗?我和容枫至少还见了一面呢!”云浅月看着云暮寒,不以为然,见他还要开口,她立即道:“哥哥,你和清婉公主倒是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处了十几年,到如今也没培养出感情来,两个人是要靠缘分的,我就相信我和容枫是有这个缘分的。”

云暮寒脸色一白,顿时失了言语。

“月妹妹,你别再胡闹了。今日是武状元大会,要分清楚场合。”夜天倾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武状元大会也没被我耽误啊!你没看高台上夜轻染打得正过瘾吗?”云浅月瞥了高台一样,就见夜轻染正将人打下台去,她收回视线,不看夜天倾,而对着半晌没言语的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从小到大还没求过您吧?如今就这一件事,您给我做主了好不好?”

她之所以敢说没求过老皇帝,只不过是推测这个身体主人虽然如此隐忍伪装,但是心里定然是刚强的,怕是从不轻易求人,更别说老皇帝了。所以她才如此说。

云浅月话落,四周更是静寂无声,众人都看着皇上。

老皇帝看着云浅月,老眼深邃,面容不怒自威,就那样看着她,似乎在思量。

“父皇,月妹妹这是在胡闹,如何能答应她?”夜天倾心里是又怒又急。他最近短短的时间每日都夜不能寐,觉得以前他认为云浅月追在他后面跑被他不屑一顾的磕碜样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她娇憨可爱,哪里能允许她嫁给别人?

“太子皇兄,依我看月妹妹是认真的呢!”夜天煜笑着道。

夜天倾顿时大怒,狠狠挖向夜天煜,“她以前对我也是真心的,还不是……”他想说还不是转眼间就和他绝情了,但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虽然夜天倾没说出后面的话,但是众人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想着太子殿下说得对,以前浅月小姐非太子不嫁追着太子殿下后面跑人尽皆知。如今转眼就要非容枫不嫁了,说得好听的是太过儿戏,说得不好听就是见异思迁,不专心专情,水性杨花。

“以前的我如何能和现在的我比?以前的我才是年幼不懂事。如今的我快要及笄,自然知事了。也明白以前是错误的,强扭的瓜不甜。太子殿下以前避我如蛇蝎,厌恶至斯,后来还不顾我对你的痴情将我要押入天牢。我若是再没有自知之明就白活了,自然前情皆断。如今我想嫁给容枫,以后一心一意对他好。自然是真心真意,绝无半句虚言。”云浅月冷冷地看着夜天倾,字如珠玑。

夜天倾脸色一白,身子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皇上姑父,请您赐婚吧!”云浅月再不理会夜天倾,对老皇帝郑重道。

老皇帝看着云浅月,缓缓开口:“月丫头,你要嫁给容枫,朕赐婚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始祖爷的确没有言明非云王府嫡女嫁入皇家不可的旨意。云王府也有庶女。但总归是身份不够为后。这一条虽然没有明言,但千古至理。云王府只有你一个嫡女,自然要非你莫属。”

云浅月蹙眉,刚要反驳。

只听老皇帝再次开口:“百年已过,圣祖爷的旨意若是不适合当下情形的话,总要有变数的,也许朕可以打破始祖皇帝的祖训也无不可。”

“那就请皇上姑父做主!我如今只勉强识字,琴棋书画不懂,诗词歌赋不会,好吃懒做,懒散不堪,性子顽劣不听教导,还不服礼数管教。我这样只懂得舞枪弄棒的女人实在没有资格将来入宫。所以,还是请皇上姑父给我和容枫赐婚吧!”云浅月立即接口。她不看任何人,只看着老皇帝。想着若是她自己要求老皇帝赐婚不嫁入皇室,是不是眼睛盯在她身上的人就少了?老皇帝大约也可以宽心了。她觉得老皇帝也是不愿意云王府有女人再入宫为后导致云王府外戚势力继续坐大的。

“月丫头,你想嫁给容枫,但还没有问容枫愿意娶你呢!若是容枫不愿意娶你,朕即便愿意违背了始祖爷的祖训赐婚的话,可也导致了一对痴男怨女不是?”老皇帝目光定在容枫身上,对云浅月提醒道。

云浅月一怔,她的确是一意孤行,没有问容枫的意见了。觉得也对,自己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容枫不愿意娶她的话,岂不是白搭?她可不是非要强贴上去的女人。点点头,偏头问容枫,“喂,容枫,你想娶我吗?”

容枫看着云浅月,眸光依旧云雾笼罩,没有回云浅月的话,而是看向容景。

云浅月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容景用帕子捂着嘴,懒洋洋地靠着椅子上,目光并没有向这边看来,而是依然看着场中,脸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似乎这里的一切他漠不关心。

“还有,容枫怎么来说也是荣王府的旁支。如今既然景世子也在,总也要询问一下景世子意见的。”老皇帝也顺着容枫的目光看去,老眼闪过一抹幽深。

云浅月蹙眉,收回视线,对容枫道:“我嫁的人是你,从没想过别的。以前不管你是谁,不管我是谁。从今日起,最起码这一刻,我是想嫁给你的,也愿意跟随你一辈子。我这一刻清楚知道你是谁,也清楚知道自己是谁。你只说愿意不愿意娶我就行。”

这一番话落,她依然没松开手。她觉得容枫令她看不透。这样为了堵住老皇帝以后给她的麻烦她就将自己的终身大事甚至是一生都卖了出去不太明智。而且还是一个仅仅见了两面的人。但是她还是做了。如今初来乍到,她能掌控住的主动能让她出其不意给人一击的事情实在太少。她怕万一自己不出手,给别人有机可趁,那么后果恐怕她不是一个麻烦可以形容的。尤其是今日这老皇帝奇怪的态度。与其让他出手,不如她自己出手让他接招。

容景忽然闭上了眼睛,从场中移开视线,垂下头,似乎有些累,但没提离开。

容枫只是一眼就从容景身上移开视线,看向云浅月,极为认真地看着,片刻,他抿了抿唇,也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眸光突破云雾,乍然现出里面的月朗风清,张了张嘴,又闭上,再张开,发出声音。

云浅月这一刻忽然很期待从他口中吐出一个“好”字。似乎梦里辗转了千百回一般,就为了听他这一个字。听他说“好”,听他说“我愿意娶你”。她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她能清晰地感觉心脏跳动,两个人的心跳声合于一处,那是属于她的,也属于容枫的。

“月丫头,今日是武状元大会。此事稍后再议。”老皇帝忽然开口,将容枫刚要发出的声音挡了回去,看着云浅月,面色和蔼不失威严,“你这丫头从来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今日求朕给你赐婚,明日没准你又该来找朕退婚了。容枫今日还要接受下面的比武,你就莫要捣乱让他分心了。若是他今日本来能拿到武状元而拿不到的话,就是你的罪过了。”

云浅月期待的心从云端刹那被打入谷底,她敢肯定,刚刚容枫没吐口的那个字一定是“好”,虽然他只是张口,但她就如此肯定。因为从老皇帝截住他的话后,他眸中的光芒刹那就隐退了去,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自然看得极为清晰。她抿了抿唇,虽然失望,但也确定老皇帝还没打算踢开她滚离站着皇室未来皇后这个茅坑的身份。所以,她以后大约还是会不得安宁。

但还是有些不甘心,云浅月转头,委屈地看着老皇帝,“皇上姑父……”

“月丫头,别说了!你还没有及笄,你的婚事也自然不急。要从长计议。”老皇帝挥手,打断云浅月的话,不愿意再多说,威严地对容枫吩咐:“时间差不多了,容枫,你准备上场吧!”

容枫垂下头,应道:“是!”

云浅月小手用力攥了攥容枫的袖子,委屈一改,忽然灿烂地笑了,对容枫面无表情的脸道:“好,那就改日再议。反正你也跑不了,我也跑不了。”话落,她笑呵呵没心没肺地嘱咐道:“我想要那把碎雪哦!你一定要得到,不能让夜轻染得到,他要得到的话,说是给我,但我觉得也就是哄我高兴的事儿,他一定会拿去哄南疆那个第一美人的。你要得到的话,就当做定情信物,或者聘礼送给我吧!我一定会很欢喜的。”

容枫沉默。

“你真是太闷了,不过也没关系,以后跟着我时间长了,话语自然就被我练得多了。”云浅月松开手,见他洁白的衣袖被抓出的褶痕,轻柔地用手给他抚平,催促道:“夜轻染也到一百三十八轮了呢!好了,你下去吧!”

容枫缓缓点点头,起身站了起来。

众人都没见过这么大胆没顾忌没羞耻的女人,但是基于云浅月一直以来的纨绔名声,所以都觉得见怪不怪了。若是别的大家闺秀口中说出来这一番话,这在坐的人吐沫星子就能淹死她。但是如今说话的人是向来言行无忌的云浅月,所以,如今无人言语。

高台上,夜轻染已经停止了打斗,向这边看来。虽然距离的远,但还是感觉到亭中众人怪异的气氛,他直觉认为出了什么事情,但此时见容枫站起来。他挑了挑眉,扬声道:“容枫,快上来,本小王和你解决了这些人之后也好一决胜负。”

“好!”容枫足尖轻点,一个好字未落,飞身而起,向台上飞去。顷刻间飘飘然落在了高台上,端得是飘逸出尘。

“好!开始吧!”夜轻染大叫了一声好。毫不吝啬对容枫的赞赏。

裁判官得令,立即扬声高喊,“第一百三十八轮开始!文伯府公子和染小王爷守台,黎郡守二公子对文伯候府公子,佰阑县守公子对染小王爷,开始!”

台下有二人飞身而起。两方在一处高台较量起来。

两处争斗,容枫和夜轻染各有风姿。众人的视线都移了过去。

“果然不愧是我相中想要嫁的人!这武功真真好!”云浅月大声赞扬,似乎丝毫不觉得大声称赞一个男子而害羞,“我以后要日日和他学习。定然也能学好的。”

众人都三三两两挨得近的关系好的相互对看一眼,无人言声。

“月丫头,注意矜持!”老皇帝笑着提醒。

云浅月想着这老头如今还笑得出来,果然当皇帝的人都不是人。无论他心里怎么想,这表面的功夫倒是做得很是到位。她笑得开心,问道:“皇上姑父,矜持是什么意思?”

众人齐齐大汗,他们忘了浅月小姐以前是大字不识了,如今看来被云世子景世子齐齐教导了一个月后还是和以前没多大不同,半斤八两,更甚至比以前更无所顾忌胡作非为了,一个寻常大家闺秀做不来的事情她都能做得出来。甚至纨绔嚣张更上一层楼。这样的女人若不是顶着云王府嫡女的身份,当真是一无是处。就不明白皇上怎么就不处置了她。居然还让她坐在这里。

“哎,朕觉得还是让你继续和景世子学习吧!果然这些日子脑子里没学进多少墨水。”老皇帝无奈一叹,不理会云浅月,对容景道:“景世子,恐怕月丫头的教导学习以后还要劳烦你了。”

“咳咳……景实在教导不好浅月小姐,皇上还是另请高明吧!”容景摇摇头,低咳了两声,拒绝的很干脆,“景这副破身体,如今又不小心着了凉气,实在力不从心。请皇上海涵。”

“朕倒是忘了景世子的身体不太好了。那就不能再劳烦景世子了。”老皇帝点点头,老眼扫向场中,目光落在夜天倾的身上。

云浅月没想到她一句随意的话到让老皇帝找到了让她继续学习的借口,见他目光落在夜天倾的身上立即大声道:“就让我哥哥继续教我好了!”

云暮寒本来因为云浅月固执地要嫁容枫而闹了一番脸色不好,此时闻言还是压下恼怒,立即站起身,恭敬地道:“回皇上,微臣愿意教导家妹。她顽劣,还是教给我教导吧!”

“清婉如今还没大好,她谁也不理,就你能跟她说句话。你还是继续留在皇宫吧!有你照顾清婉我也放心,你如何有心力再坚固月丫头的课业教导?”老皇帝摇摇头,老眼放在夜天倾身上不移开。

云浅月蹙眉,难道老皇帝想夜天倾教导她?打死她也不会同意的。

“父皇,儿臣愿意教导月妹妹!”夜天倾看准了机会,立即请旨。

“不要!”云浅月立即拒绝,极为果断。

夜天倾脸色一沉。

“你身为太子,事务繁忙,哪里有时间?”老皇帝摇摇头,话落,从夜天倾身上移开视线,看向夜天煜。

云浅月松了口气,也看向夜天煜,想着若是这个家伙教导也成,她既然想继续伪装不知书达理的样子,自然躲不过继续学习了。除了夜天倾,谁都无所谓。所以就没说话。

“父皇,儿臣可教导不了她!”夜天煜没像夜天倾一般请旨,而是猛摇头。

“朕就知道你教导不了她,你和这个小丫头自小就混在一处,哥俩好,你还需要人教导呢!若是她交给你教导,过些时日你们两个人估计都没法要了。”老皇帝笑骂了夜天煜一句,如今他看起来这和蔼的样子哪里像是一国皇帝,到像是个执掌大家族的老头,更像是一个慈父。

这回轮到夜天煜松了一口气,对着云浅月眨眨眼睛。

云浅月哼了夜天煜一声,他不愿意教导她,她还懒得用他呢!她倒要看看这回老皇帝给她选谁教导。见老皇帝目光又在各个王爷和大臣中搜寻,那一张张老脸她看了就乏味,移开视线,见到高台上衣袂飘扬的身影,她眼睛一亮,对老皇帝道:“皇上姑父,就选容枫吧!您看他武功这么好,文采定然是不差的!他又是文伯候府的后人,不是说文伯候才华堪比容景吗?那么他的文采想来也是不差的。我就跟着他学习吧!也好培养我们俩的感情。”

没想到绕了一圈又绕道容枫身上,众人心中冒冷汗,觉得这浅月小姐真该被学习女训,三从四德,三纲五常,让她明白女子要知道礼仪,懂得廉耻,而不是将这等小儿女的风花雪月挂在嘴边,叫嚷着非卿不嫁,天下皆知,真是惹人笑话!他们这些人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头一回见到。

“容枫若是夺得了武状元,朕会给他立即安排职务。他才回到京城,需要打点的地方颇多。恐怕也是没时间教导你的。”老皇帝摇摇头,继续道:“再说他恐怕是教导不了你这个丫头,你将他教导了还差不多。容枫这孩子看起来可是个老实的主,你这小丫头太顽皮了。不行!”

云浅月抬头望天,郁闷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谁行嘛!反正我不要和看不顺眼的人学,一点儿心情也没有。肯定是学不好的。”

“呵,你这个小丫头对谁看得上眼?我看你如今眼里除了容枫就再没别人了。”老皇帝笑骂了一句,沉思了片刻,缓缓道:“这样吧!武状元大会后,你就去上书房和一众皇子公主们一同学习吧!朕的皇子公主们的师傅可都是选得这京中最好的,你这小丫头到时候不准捣乱。”

“我去上书房?”云浅月她怎么也没想到老皇帝想了半天是这么个结果。

“嗯!”老皇帝点头。

“可是我如今会掌家了啊!我若是去上书房学习,哪里还有时间掌家?我父王那一堆账本可还是在我手里搁着的。”云浅月想着上书房是在皇宫吧?那岂不是她每日都要去皇宫?那个初来就被夜天倾拿着剑和隐卫指着险些押入天牢的皇宫?

“云王兄,这掌家之事要不换一个人?小丫头还是要学知书达理最为重要。”老皇帝看向云王爷。

“回皇上,府中如今无人适合掌家,老王爷也想要浅月掌家历练一番。要不然她就不必去上书房了,微臣下了朝之后亲自教导她……”云王爷总觉得皇上如今对浅月似乎是重视起来,态度和以前大不一样。以前是遇到她顽皮的事情会斥责几句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却关心起她的学习课业和教导之事来。而且今日也没有给她指婚,也没有将始祖爷的祖训要废除更改的话说死,难道还想着浅月入宫?这模棱两可的态度他实在拿不准,所以,还是帮着云浅月婉转地推脱了老皇帝。

“朕听说过不久后云王府的旁支会从云县迁来,依照云王叔的意思是让他们都入住荣王府,觉得热闹。你到时候必定繁忙,无法顾及月丫头课业教导。再说你掌管礼部,如今南梁睿太子在天圣一应款待照料还是要靠你。你是没有时间的。”老皇帝摆摆手,“这样吧!月丫头就上午半日去御书房学习,下午回府掌家料理云王府中的家事,这样也全了她学习,也不枉费云王叔让她历练一番的心思。”

“这……也好!”云王爷见老皇帝心意已决,只能答应。

云浅月想了一下,没有反驳,也勉强同意。皇宫御书房她还没去过,那些皇子公主她就只认识夜天倾、夜天煜、清婉这三个。既然未来不太平静,那就迎刃而上吧!她到要看看老皇帝对于她有什么预谋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他是如来佛,罩着她这个猴子翻不出去他手中的天!

一番话落,老皇帝不再开口,众人也无人再说话。

“第二百五十一轮!文伯候府公子对……染小王爷对……”裁判官再次扬声大喊。

云浅月向高台看去,只见又有二人飞上高台。也许那二人明明知道打不过容枫和夜轻染,但还是想在二人手下过两招的。这是习武人的骄傲。她移开视线,抬眼看天色,日头还早,容枫上去这么大一会儿的功夫就一百多轮一晃而过,想必今日这二人能早早赢过下面的人,决一胜负吧!

她收回视线,垂下头,无聊地把玩双臂挽着的绸缎。静等着结果。

这一处亭中终于安静无声,再无波澜。只有裁判官连续地高喊声。

一个时辰后,云浅月耐不住困意,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老皇帝偏头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歪着头睡觉,手中的绸缎被她编成了麻花,拧了个七零八乱。如今歪歪斜斜地躺着,当真无半丝女子坐姿和规范,他盯了她片刻,一双老眼眸底深处是浓浓地沉思和深邃,须臾,转过头去,继续看向场中。眉峰中的凌厉和帝王之气掩盖在他苍老的面色内。任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年迈的老头。

亭中的人渐渐地发现云浅月睡着了,对看一眼,都无人出声。

“第五百二十二轮!文伯候府公子容枫胜出!德亲王府染小王爷胜出!”裁判宣读两轮的胜者,最后这一声高喊尤为大声。

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出所料的神色。

云浅月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看着高台上,果然再无人上台,只剩下夜轻染和容枫。她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就听到身边老皇帝笑道:“月丫头,睡够了?”

“嗯!果然这样睡没有床上睡来得舒服!”云浅月嘟囔道。她的头僵死了。

“朕在你身边坐着,你都能睡着。真是好大的胆子!”老皇帝笑骂了一句,看看天色,对夜天煜吩咐道:“今日的武试就到这里吧!让容枫和轻染休息一夜,明日再行比试。若是累坏了两个孩子,朕便失去了两个大好人才!”

云浅月抬眼去看天空,此时正午时,她想着正好散场回府吃饭。

“是,父皇!”夜天煜躬身应声,对裁判官递了个颜色。

裁判官扬声高喊,“皇上有旨,今日武试暂且到这里,明日文伯候府公子和德亲王府染小王爷再行一决胜负!”

高台上夜轻染一副跃跃欲试就等着裁判宣布开始,他好和容枫较量一番,不想等来的却是散场,他皱了皱眉,看向亭子内,刚要说想要继续,容枫却一个转身,飘然下了高台。他也只能足尖轻点,飘身落下。

二人衣袂翩翩,先后落下,端得是武功卓绝。

云浅月看着容枫和夜轻染,两大美男子的身姿飘逸,的确惹人嫉妒。她怀念她初来有武功那一会儿,也能飘然欲飞好几丈远,如今只能羡慕眼馋的份了!叹了口气,想着都是为了帮容景那黑心的才武功尽失,她移开视线去看向容景。

只见容景依然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玉颜被一丝凌乱的发丝盖住,发丝漆黑如墨,更衬得他脸莹白如玉。比往日要白很多。她蹙了蹙眉,收回视线,想着他这副样子若是被玉凝看到,估计芳心该碎了,当真成了弱美人了。

“煜儿,今日参加笔试的人可都着人记录好了成绩?在容枫和轻染手中各过了几招?”老皇帝转头对夜天煜询问。

“回父皇,儿臣照您吩咐都早就命人记录好了。”夜天煜立即回话。

“嗯,稍后回宫将记录好的名单拿给朕看,朕会择优授受官职。”老皇帝点点头,缓缓站起身。陆公公立即上前为他抚平身上龙袍被压出的褶皱。

“是!”夜天煜垂首应声。

“摆驾回宫!”老皇帝对陆公公吩咐了一句。

“摆驾回宫!”陆公公立即搀扶住老皇帝,高喊了一声。

皇家仪仗队立即归位,跟在老皇帝身后,老皇帝抬步,一行人下了亭子。

“恭送皇上!”除了依然闭着眼睛坐着的容景和依然揉着脖子坐着的云浅月没跪外,众人顿时跪倒一片。

“都免礼吧!”老皇帝不回头,对着众人摆摆手。

众人等老皇帝下了亭子,才缓缓起身。

德亲王对容景道:“景世子,你身子不太好,若是劳累,明日便不必来观看了!皇上必定会体谅的。”

容景闭着眼睛睁开,不起身,对着德亲王点点头,“多谢德王叔!景晓得。”

德亲王点点头,似乎叹了口气,再不说什么,转身下了亭子。

孝亲王看了容景一眼,又看了云浅月一眼,冷哼一声,没说话,跟在德亲王之后也下了亭子。

其他文武大臣见云王爷没有走的意思,互相谦让一番,也缓步走下了亭子。

转眼间亭中就只剩下容景、云浅月、云王爷和云暮寒四人。

云王爷看了一眼容景,缓缓开口,“景世子,您既然身子不太好。就让浅月坐我的车和我一起回府吧!就不劳烦你送她回去了。”

容景抬眼看云王爷,淡声问,“云王叔不是还要进宫吗?今日的比试名单一出,皇上必然会找几位王叔商量的。德王叔和冷王叔看起来是追随皇上进了宫里了,云王叔也快去吧!我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多走一程将她送回去还是可以的。”

“这……”云王爷见容景脸色实在白,有些犹豫。

“父王,我先送妹妹回府,然后再回皇宫!”云暮寒立即道。

云王爷觉得这样最好,刚要点头,只听陪皇上已经走远的陆公公又折了回来,对着亭子内大喊,“云世子,刚刚来人传话,说公主醒来不见你闹得厉害,您快些进宫吧!”

云暮寒皱眉,脸色极为不好。

“还不快去!那浅月就劳烦景世子吧!”云王爷立即催促。

云暮寒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无所谓的样子,只能连忙下了亭子走了。

“浅月,不准再调皮,你……哎,今日之事定然不出明日就会传得天下皆知,你等回府之后挨你爷爷的拐杖吧!”云王爷想教训几句,又怕好不容易和好的父女关系又招了云浅月的恼,他只能叹了口气,扔下一句话,也疾步下了亭子。还是要进宫再探探皇上的意思比较妥当,今日的事情着实吓了他好几身冷汗。

云浅月看着云暮寒和云王爷匆匆离开的身影,撇了撇嘴,回府那个糟老头子要打她的话,她就揪了他的胡子。觉得脖子不那么酸了,起身站了起来,见容景没有起身的意思,也懒得理他,抬步就走。

“我竟不知你何时非容枫不嫁了?”容景轻飘飘的声音反问。语气似冷似嘲。

“就在今天!怎么了?要你管!我就非他不嫁了。我看容枫比你这个黑心的家伙好多了。”云浅月回头冲容景也挑了挑眉。

“我的确是管不着你,不过希望你真能嫁给他。论起辈分他要管我叫声叔叔,你若是嫁给了他,他再无别的亲人,我也算是他的长辈,也算是你的叔叔了。以后每日你要去给我晨昏定省请安问好。想想那样的日子,我便觉得其实很是值得期待的。”容景起身站起来,动手优雅地抚平了月牙锦袍上的褶皱,慢悠悠地道。

“什么?”云浅月一惊,睁大眼睛,声音扬高了一百八十度。

容景淡淡瞟了她吃惊的小脸一眼,再不理会她,转身向亭子下走去。

“喂,等等,你刚刚……刚刚说什么?你是他……容枫的叔叔?”云浅月急走一步,伸手拉住容景,不敢置信地盯着他。要是嫁给了容枫,她还得每日去给他晨昏定省?

容景甩开云浅月的手,没说话。

云浅月死死拽着他衣袖不松手,“快说明白,否则我不让你走!”

容景被迫停住脚步,挑眉看着云浅月,“你确定你要在这里与我拉拉扯扯?容枫可是在下面看着了。你刚刚还说要嫁给他,这么快就与我纠缠不清。你猜他会怎么想?”

云浅月转头,果然见容枫正向这处亭子看来,不止是他,还有夜轻染。距离有些远,她看不到两人的眼中神色。她手一松,容景抬步就走,她立即又将他胳膊拽住,“他爱怎么想怎么想,你快说明白!”

若真是这样的话,打死她也不嫁了!想想以后管容景叫叔叔,每日去给他晨昏定省请安问好,比吞了苍蝇还叫她难受,靠!她还嫁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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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情何以堪

容景偏头看云浅月,目光落在她极为难看的小脸上,须臾,眸光移开,又看向她紧攥着他胳膊的手,清泉般的凤眸微凝,她刚刚也是这般拽住容枫的,不过拽住他的是整个胳膊,而拽住容枫的只是一片衣袖……

“喂,你说话啊!快点儿!”云浅月催促容景。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好不容易看到一个顺眼的。怎么就成了容景的侄子?她想拿块豆腐去撞墙。

容景从云浅月拽住他胳膊的手上移开视线,淡淡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就在这里说!”云浅月点头。她下定决心要嫁人的,如何允许出了差错?这让她刚刚还信誓旦旦的非容枫不嫁的人情何以堪?

容景蹙眉,问道:“如今都响午了,你难道不饿?”

“不饿!饿也不饿。”云浅月摇头。

“可是我饿了。你知道的,饿了的人就没力气,没力气就说不动,外加我本来就染了凉气,身子不大舒服。”容景慢声慢语地道:“想要听我说明白,那就请我吃饭吧!否则我是不说的。”

云浅月脸一黑,“不请!”

“那你去找别人问吧!不过文伯候府的事情除了我怕是无人敢说。你是知道的,当年文伯候府被人灭了满门。对了,就在我父王母妃死后不久,我被人下了催情引中了寒毒丸又受了致命一击之后,文伯候府也出了事情。都是同一年。”容景声音清淡,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继续道:“容枫的存在以前一直无人知道,所以,他和我的关系只有我和他知道。就算夜轻染也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他是文伯候府唯一幸存的后人。你确定你去问容枫?让他再难受想起自己家被灭门的惨案?”

云浅月皱眉,这种伤害人摧残人痛苦的事儿她才不做。自然不能去问容枫。

“所以,只有我能告诉你了。你确定不请我吃饭?”容景挑眉。

“你不是染了凉气身子不舒服吗?”云浅月瞪眼,身子不舒服还吃什么饭啊?

“身子不舒服才要吃饭。”容景道:“不吃饭身体更会不舒服,我还想多活几年,等着看你嫁给容枫,也好等着你每日去给我晨昏定省请安问好喊叔叔。”

“别做梦了!”云浅月恼恨。每听到这晨昏定省四个字她就有种抓狂的冲动。

“请我吃饭。”容景继续强调。

“好,那走吧!先喂饱你这个饿死鬼!”云浅月没好气地拖着容景就走。

容景似乎笑了一下,身子懒洋洋地被她拖着,自己不用半分力气跟着走。眸光瞥见容枫转身走了,夜轻染皱着眉头等在那里。收回视线,容颜淡淡沉静。

“上你家吃还是上我家吃?”云浅月心里虽然气,但有求于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冷着脸问。她想着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上一世没人敢要,这一世她厚脸皮自己送上门了还摊上了这事儿,她就不能顺顺利利将自己嫁出去吗?

“上你家吃的话估计会看到一幕云爷爷拿着拐杖打你的戏码,嗯,似乎很不错,就上你家吃吧!”容景想了想道。

“不要!我不回府去吃,上你家吃。”云浅月立即摇头。她准备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去见那个糟老头子了,免得挨打。

“上我家吃还叫请我?不成!哪里有请人吃饭跑人家吃的道理?”容景否决。

“那你说去哪里?”云浅月横了容景一眼。

“就去京城最著名的醉香楼吧!”容景思索了一下,给出建议。

“听着像是烟花柳巷之地。”云浅月怀疑地看着容景,“你那里有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