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她不打算休息,便找西延玥商议,准备再度开战,定要云暮寒和他所有带来的兵马埋葬八荒山。

西延玥没有什么异议,一切听凭夜轻暖做主。

夜轻暖制定了三套攻占兵谋,计中计,局中局,阵中阵。制定之后,当日夜,便发兵攻打云暮寒。她自认为她的计谋和布置和谋略在这一场大战中天衣无缝,一定可以打败云暮寒。哪怕他有南疆咒术也让他困死在咒术中。

奈何,从来你认为一件事情一定会往你认为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它却偏偏偏离了轨道,往与预想相反的方向去了。

这一句话正适合夜轻暖。

夜轻暖做梦也没有料到,她这一战的所有布置真到了用的时候全无用武之地。对方突然增加了外援,而且也使用了计中计,谋中谋,阵中阵。让她本来的布置进攻,反而变成了半功半守。

这一战,打了三天三夜,夜轻暖半丝好处没得到,不但如此,还损了兵折了将。最后两国士兵和她带来的乌衣骑再无战斗力,才迫于无奈含恨地退兵三十里。

直到退出三十里外,她都不知道云暮寒的队伍里来了何人如此厉害,竟然破了她的棋。

她恼恨地回到了营帐内,带士兵安营扎寨后,她吩咐身边的随身隐卫,“你去打探,务必给我探出对方来了谁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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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那名随身隐卫立即应是,刚要出去,被乌衣骑的首领拦住了,他对夜轻暖道:“公主稍安勿躁,对方如此厉害,您派隐卫去打探,恐怕打探不出什么来,没准还会折损隐卫。对方既然来了,我们接下来的战役他就定然会露面。”

夜轻暖闻言当即镇定下来,点点头,制止隐卫,“你说得对!”

隐卫退了下去。

夜轻暖看向西延玥,见他疲惫地闭着眼睛窝在软榻上,从他出西延以来,她与他汇合之后,就不曾见他戴过王冠,穿过龙袍,他这些日子以来只着寻常锦袍,若不是这张俊美绝伦雌雄莫辩的脸,几乎没有丝毫西延王该有的做派,她盯着他看了半响,冷静地开口,“西延玥,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西延玥闭着眼睛摇头,“不知道!”

“你能不知道?你在云浅月身边那么久,得她器重,一路维护,将你送回西延登基,后来还扶持你稳固西延。你该是对她身边的人了解甚深才是。”夜轻染盯着他。

西延玥忽然睁开眼睛,冷冽地看着夜轻暖,“夜公主这是在质疑我对皇上的忠心?”

夜轻暖看着他,“我布置的布局,知道的人超不过五个。你,我,北青烨,我的近身隐卫和乌衣骑首领。如今被对方尽数瓦解,不但没赢,反而损兵折将,连对方加入了什么人都不知道,你觉得这件事情不值得我怀疑?”

“这么说夜小郡主是怀疑我给云暮寒透漏了消息了?”西延玥挑眉看着她。

夜轻暖冷静地道:“你要拿出你不被怀疑的理由来。”

“理由?”西延玥冷笑一声,“那一年,我被冷邵卓虐待,险些致死,就差一步踏入鬼门关,被你哥哥所救,从鬼门关捡回了我的命。从那一日起,我就是他的人了。生恩不及养恩,养恩不及活命之恩。后来我入望春楼,之后成功被云浅月扶持,这一切,都是你哥哥暗中布置的棋,哪一步我没按照他吩咐的棋路走?夜公主你指出来,我西延玥可以跟着你去夜轻染面前谢罪。”

夜轻暖闻言脸色顿时缓和下来,道歉道:“我不该怀疑你,但是明明可以赢,如今却是这般局面,实在匪夷所思。”

“有又什么可匪夷所思的?景世子难道会看着你吞并云暮寒而无动于衷?笑话!”西延玥在夜轻暖面前并不低人一等,对于夜轻染,也是直呼名姓,这大约与跟在云浅月身边许久有关系。他沉静地道:“你确定你的布置天衣无缝?是这时间最好的计,最好的谋,最好的阵?天下最好的计谋就是摆在你面前,你也识不破,天下最好的阵法是就算明摆着设在你眼前,你也堪不破。就如云浅月的心机和她演的戏,以及布置的死阵。”

夜轻暖顿时失了声。

“夜公主这数日来太过疲惫,如今还是别再战了,休息吧!你不休息,士兵也需要休息。否则如此下去,垮下的便是两国士兵了。他们没有公主有内力相护,熬不住如此连续作战。”西延玥丢下一句话,起身站起来,出了营帐。

夜轻暖看着他离开,再也说不出什么。

北青烨见西延玥离开,挑了挑眉,低声道:“这也不能说明他没有将消息透漏出去。”

夜轻暖回头看了北青烨一眼,淡淡道:“不是他透漏的消息,他不会做这个。”

“公主就这么相信他?”北青烨看着夜轻暖,他被夜轻暖救回来,对她起了心思。

“哥哥相信他,我就相信他。”夜轻暖道。

“天圣新皇也许有看错的时候呢!”北青烨道。

“哥哥也许会看错人,但是不会用错人。”夜轻暖肯定地道:“况且是我急功近利了,没探听好对方的情况,便冒然出兵,如今遭了阻。他说得对,我的计谋和阵法的确不是天下最天衣无缝的。被对方有利害的人识破也是应该,我不该太过自信。”

北青烨闻言一笑,“战争有输有赢,公主还是不必不必介怀了。”话落,他话音一转,看着她道:“我就喜欢公主这份自信。”

夜轻暖闻言脸色立即寒了下来,她不是无知少女,自然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冷冽地看着北青烨道:“北青烨,不要想不该想的!若是我们输了八荒山的话,就只能做鬼了。”话落,她也走出了议事帐。

北青烨看着她离开,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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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这一战,两军持平。八荒山的战事就这么安静下来,一如马坡岭和兰城。

兰城的夜轻染,马坡岭的容景,同时得到了八荒山战事的消息。夜轻染当即下了一道密令。密令由兰城传出,周折数次,才到接掌密令人的手中。容景也下了一道密令,密令同样奏折数次,到接掌密令人的手中。

十日之后,一则消息,震惊天下。

----2014-3-25 9:29:33|7672243----

第一百零四章 两军惊变

消息是八荒山突起大火,火烧百里,西延玥和云暮寒在大火中被人暗杀身死。舒悫鹉琻

天下人人听闻消息惊疑色变。

西延玥是西延国的皇上,云暮寒是南疆的王夫,这二人虽然如今一归顺天圣,一归顺景世子的慕容,但如今未撤销封号,身份依然卓然。

八荒山起大火,没焚烧了几十万大军,却独独死了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可想而知,对天下掀起的轰动。

是什么人能够在西延和北崎联合的天圣军中杀了西延玥?

又是什么人能够在南疆二十万大军封锁的军营中杀了云暮寒?

带着这个疑问,所有人都想到了如今在兰城的天圣新皇夜轻染和在马坡岭的容景。兰城和马坡岭百万大军,已经安然不动两个月之久了。

对于这个结果,夜轻染并没有什么表示,兰城依然安安静静。

对于这个结果,容景同样未做任何回应,马坡岭依然太太平平。

相对于两处的平静,西延和南疆却掀起了狂潮。不止是两国朝野惊变,文武百官痛心疾首,两国百姓也是口口声声查找暗杀之人,为皇上和王夫报仇。两国军队失了主脑,更是慌乱无主。

夜轻暖的营帐距离西延玥的营帐不过是几步距离,八荒山起火时,她连忙出了营帐吩咐人救火,稳定军心,大火烧了半夜,终于扑灭后,她发现北青烨和乌衣骑首领一直在她身边跟着吩咐救火,可是却没见到西延玥的身影,她立即走去西延玥的营帐。

她到了西延玥的营帐之后,问看守营帐的西延玥的近身内侍,“西延玥呢?”

“在休息!”那内侍道。

夜轻暖闻言眉峰顿时皱起,声音扬大,“我们在救火,他竟然在休息?”

“起火时,皇上说有夜公主和北崎皇在,用不到他,便没起来。您知道,这些日子皇上一直没休息,累了,我们西延最早来的八荒山。”那名内侍道。

夜轻暖闻言脸色稍霁,对他道:“你闪开,我进去看看他。”

内侍犹豫,“皇上休息时不喜欢被人打扰……”

“这火起得莫名其妙,我与他有事相商,这么许久,他也该睡够了。”夜轻暖打开那内侍,挑开帘帐走入。

内侍还想再拦,但她已经走了进去,他只能立即跟了进去。

北青烨和乌衣骑首领也跟着夜轻暖进了西延玥的营帐。

西延玥的营帐极为干净整洁,床榻前的帷幔落着,西延玥在里面躺着,似乎没听到人进来,连起身也不曾。

夜轻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来到床前,一把跳开帘幕,“西延玥,你到底……”话说了一半,她忽然惊异地顿住了口。

那内侍跟着夜轻暖来到床前,顺着她挑起的帷幔,看到了床里的情形,顿时大骇,不敢置信地大喊了一声,“皇上!”

北青烨和乌衣骑首领也来到了床前,自然也看到了大床上的情形,齐齐一惊。

只见西延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这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那内侍上前去碰触西延玥闭息,刚碰到,手顿时一抖,脸上全无血色。

夜轻暖同样不敢置信,惊醒过来,立即伸手去探西延玥闭息,脸色一变,须臾,又伸手探他脉搏,之后猛地回身,看向那名内侍,厉声道:“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会被杀?”

那内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慌得六神无主地道:“属下也不知……”

“你竟然不知?”夜轻暖看着他大怒,“你不是一直就守在他门外吗?”

“是,属下一步也没离开过。”那内侍立即道。

“有谁进来过?”夜轻暖竖着眉头问。

那内侍摇摇头,“从皇上回了营帐后,再无人进来过。”

“无人进来过,他怎么死了?难道是你杀的?”夜轻暖质问他。

那内侍立即骇然地道:“给属下十个胆子属下也不敢杀皇上,更何况论武功属下也杀不了他。”话落,她见夜轻暖显然不信,他低声道:“属下是皇上派在西延皇身边的人。”

“你是哥哥的人?”夜轻暖挑眉,讶异地问。

“是!”那内侍立即从怀里拿出一块代表身份的令牌递给夜轻暖,“此物为证。”

夜轻暖接过令牌看了一眼,脸色稍霁,将令牌还给他,对他道:“你起来吧!既然你是哥哥曾经亲卫里面的人,我该是信得过。”

那内侍立即站起身。

夜轻暖回身看着西延玥,他无声无息地躺在床榻上,手脚已凉,显然死去多时。她懂得医术,从时间推理,觉得应该是八荒山刚起火之后不久,他就绝了脉息。匕首一刀致命,而西延玥面色不见惊骇不敢置信,就跟睡着了一般,若不是认识的人动的手的话,就是杀他的人武功极高,躲过了外面的守卫,且让他半丝没查觉就被杀了。她抿唇,回身看向北青烨和乌衣骑首领,“你们怎么看?”

北青烨犹不敢置信,“既然这座营帐内没离开过人,西延皇没出去,也无人进来,他怎么会被杀?”他看向那名内侍,问道:“你确定你没打瞌睡或者离开过?”

那内侍立即摇头,“属下绝对没有!外面看守这处营帐的人不止属下一人,士兵有百人,属下确实一步没离开。更何况外面如此大火,属下怎么能打得着瞌睡?”

“那这可奇怪了!”北青烨道。

“你最后见过西延皇的面是什么时候?”乌衣骑首领问。

“昨日晚,从议事帐和公主议事回来的时候。”内侍道,“着火的时候,属下在外面喊醒了皇上,皇上吩咐了一句,说有公主和北崎皇,属下便再没打扰他。”

乌衣骑首领看向夜轻暖,对她道:“公主,这件事情太过蹊跷。这火和西延皇的死实在匪夷所思。”

“一定是我们军中人。”夜轻暖肯定地道。

乌衣骑首领点头,“不错,起火时即便再乱,也不可能有人能趁乱时入军中行杀害西延皇之事。一定是早先就有人埋伏在军中,也许还是西延皇认识的人。”

夜轻暖眉眼阴郁,对乌衣骑首领吩咐道:“现在就通令全军,我要挨个排查所有士兵。必须找出凶手。”

“是!”乌衣骑首领走了出去。

北青烨看着夜轻暖,“军中有三十万大军呢,挨个排查的话……”

“即便再难也要找出凶手!”夜轻暖冷冽地道:“西延玥被杀是大事儿,有人混迹在我们军中也是大害。如今刚不过几个时辰,我军外围严密,杀害他的人若想悄无声息离开不可能,如今一定还在军中。”

北青烨点点头,看着西延玥道:“那西延皇……”

“取冰来,将他冰上。”夜轻暖对内侍吩咐,“等我收到哥哥的书信,听从哥哥安排再对他后事处理。”

“是!”内侍立即垂首。

夜轻暖吩咐完,回身又看了西延玥半响,挥手放下了帷幔,转身走了出去。

北青烨看了一眼落下的帷幔,随后跟上了她。

夜轻暖刚出西延玥的营帐,便见一群跟随西延玥随军前来的西延朝野官员蜂拥涌来。数十人之多,围住了他,一个个面色惊骇沉痛不敢置信地对她询问。

夜轻暖心烦意乱,但还是耐着心解释,随后又领着人进了西延玥的营帐。

她自然要靠这些人稳定军心,否则西延玥之死,西延军中若是乱了的话,军心分散,后果恐怕难以预料,对战事不利。

西延众将领亲眼看到西延玥之死,顿时哭声一片,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臣子对于天子恸哭,这是理所当然。

夜轻暖听着哭声一片,只能退在一旁。

西延将领哭了半响,渐渐止住了哭,一个个站起身,对着夜轻暖质问起来。他们不相信皇上竟然在军中被人无声无息杀害了。尤其是他的营帐仅距离夜轻暖的营帐几步距离。为什么别人没死,他却被杀死了?而且死得悄无声息?

夜轻暖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这个答案不能让众将领信服。

更甚至有人质问她,是不是她杀了西延玥?因为西延皇和当

初景世子妃的关系,上一战失利,公主质疑西延皇通敌出卖情报的事情他们也是有所耳闻。

夜轻暖冷静地道:“西延皇是哥哥信任的人,我即便对他质疑,也不会这么杀了他。”

“那是否天圣皇上下了命令,让你杀了皇上?因为这军中,皇上的武功除了公主外,无人能奈何得了他。”又有将领大声质问。

夜轻暖脸色一寒,“哥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杀谁,他必定会给出个理由,如何会在这等战争的关键时刻杀了他自掘坟墓?还是无声无息暗杀?”

“那也不一定,谁人不知道天圣皇室背后养着隐卫多行暗中刺杀和监视官员?”又一人大声道,“这军中夜氏隐卫数千人之多,别当我们是瞎子。”

夜轻暖闻言勃然大怒,扬手想给那说话之人一掌,但是拼命克制没打下去,她若是打下去,不管西延玥是不是她杀的,她都激怒了正在不敢相信西延玥被杀的西延众将领。她攥了攥拳头,声音凌厉地道:“西延皇和哥哥交浅言深,数年前结有盟约。他曾经得哥哥救命之恩,携西延举国归顺天圣,也为哥哥做了不少事儿,有汗马功劳。哥哥如何会杀他?他又如何会背叛?那日我怀疑,不过是略微试探安心,妇人之仁而已。西延皇从未放在心上。”

“那我皇如今死了,作何解释?”那位将领大声道。口气却不那么锋利质问了。

“我正要整顿军营内所有人调查。”夜轻暖看了众将领一眼,缓和了语气道:“西延皇之死,我也震惊沉痛,相信各位也一样。那我们不如就一同去挨个排查士兵,就不信找不出蛛丝马迹。据我推测,杀手一定在这军中。”

“好!”众将领齐齐应诺。

夜轻暖二度出了西延玥的营帐,西延数十将领跟随在她身后。

出了营帐外,夜轻暖下命,“集合三军所有人,拿出花名册,她挨个点兵,任何人不准以任何理由缺席。”

有内侍立即下去通令。

军营内的所有士兵救了半夜火,本来疲惫至极,如今得到西延皇被杀的消息,人人一扫疲惫,均是震惊不敢置信。得到通令,知道公主要排查凶手,这等大事,自然无人敢耽搁,都匆忙集合。

西延士兵痛哭声一片,西延玥死了,他们死了王,便是无主之兵,虽然西延归顺天圣,但是没了王在头上照着,自然前景堪忧。

夜轻暖厉喝一声,“哭有什么用?找到凶手,为西延皇报仇!否则你们的王九泉下焉能瞑目?他的士兵不该只会如妇人一般哭哭啼啼。”

西延士兵顿时止住了哭。

夜轻暖拿过军中的名册,开始挨个点兵,每点到一个人,有人应答,他都仔细地看一眼。三十万士兵的军营,想找凶手,自然难如登天。

天明时分,所点到的人不过一万之数,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乌衣骑首领建议,“公主,不如分成小队,挨个看过去吧!这样下去,几日也点不完。”

夜轻暖点点头,她依仗的无非是自己生平所学,听声辩息,察言观色。有什么人接近了西延玥,身上带有他的气息,她自然能排查出来。可是如此庞大的数量,还是让她这种排查增加了难度,但是只有一法,她别无它法。

第二日响午十分,夜氏隐卫忽然禀告了一则消息,“南疆军中的王夫昨日也被人在军中无声无息暗杀。”

这一消息,无异于惊天震撼。

夜轻暖一时间被震得一怔,问那名隐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也被杀了?”

“南疆王夫云暮寒,在昨日夜里,八荒山着火时被人暗杀了。”那隐卫禀告道:“和西延皇的死法一样,在营帐内被人暗杀。刀剑一剑致命。”

“可是确实?”夜轻暖惊异地问。

“确实!南疆军中已经挂起了白帆!南疆士兵恸哭一片,已经飞鸽传书南疆女王叶倩。”那隐卫道:“另外属下也查出了身在南疆军中的高人,是十大世界风家的家主风烬,就是他带着十大世家中数百高手破了公主您的阵法和计谋。”

“风烬?”夜轻暖眯起眼睛,“可是那个自小被云浅月带在身边,皇伯伯活着时候他掌管风阁帮助夜天逸在暗中和皇室隐卫作对的风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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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是他。”隐卫道。

夜轻暖沉思,秀眉皱起,片刻后吩咐道,“我给哥哥的飞鸽传书,昨日发走了,按理说今日午时,他的飞鸽该到了,可是没有。你亲自去一趟兰城,务必带回哥哥的话。这两件事情太过巧合,恐怕没那么简单。哥哥一定知道原因。”

“是!”那名隐卫颔首,退了下去。

夜轻暖本来急躁得找不到凶手,此时也冷静下来,不再急进排查凶手,而是慢慢查看。同时也将南疆王夫被暗杀的消息传给了三军,顿时为西延玥身死哀恸气愤的西延将士都安静下来。

同一时间,南疆军中,风烬到没有如夜轻暖一般排查凶手,而是寒着一张脸看着死去的云暮寒。他躺在床上,神色平静。

南疆国舅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暮寒,眼眶通红,“到底是谁杀了他?”

“谁?”风烬冷冽地挑眉,“在这个军中,除了他自己自杀,还能有谁?”

“不可能!他怎么会自杀?”南疆国舅立即反驳,“倩儿怀孕四个月了,他有什么想不开竟然自杀?这太荒谬了!”

“在你看来荒谬,在我看来可不荒谬。”风烬冷笑一声。

“你……风家主,你知道原因?”南疆国舅看着风烬冷笑的脸,怎么也不能相信云暮寒是自杀。可是又怀疑,他在军中,风烬和十大世家的高手在军中,叶倩给云暮寒的贴身隐卫都守在营帐外,谁能进来无声无息杀了他?

“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天底下若是能让他愿意去死的人,怕是只有一个。”风烬冷冷地道:“那个人可不是如今怀孕四个月的叶倩。”

南疆国舅面色一白,“你说的是……世子妃?他……因为世子妃而死?世子妃有消息了?让他死?”

风烬看了南疆国舅一眼,“去年她千里奔波去南疆救他,她会让他死?”

南疆国舅勉强冷静下来,看着风烬道:“难道是有人利用景世子妃,让他自杀?可是他不傻啊,这等无声无息的自杀,白白死了而已,能解决什么?”

风烬冷笑一声,看着云暮寒道:“也许真能解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南疆国舅顿时沉默下来,他也觉得风烬的话最有可能,在这里,谁能无声无息杀了他?况且他武功也是极高。那么自杀的话,是什么让他做出这个决定,丝毫不顾及叶倩和她肚子的孩子?他们的感情,一直是很好的啊。他认为两个孩子一定会幸福的,可是怎么也不成想他就这样死了?

风烬起身站起来,冷声道:“这里距离十大世家近,我吩咐人取一副冰棺前来给他壮观,其余的事情等叶倩来再说吧!”

南疆国舅沉痛地点点头。

----2014-3-26 9:23:10|7682226----

第一百零五章 以命易命

三日后,叶倩带领一队人马,风驰电掣来到八荒山南疆大营。舒悫鹉琻

叶倩来到的时候,正是傍晚,夕阳满天,她一身火红衣裙,骑着一匹橘红色的马,如天边洒落的云彩,令满目白帆高挂的南疆军营刹那因她而明亮起来。

她怀孕四个月,还不太明显,翻身下马,径直走入军营。

南疆的士兵见她来了,齐齐跪倒在地,高呼,“女皇!”

南疆国舅、风烬、凌墨等人得到消息,从议事的营帐中出来,迎上她。

“叶女皇来得真快!”风烬看着叶倩,从南疆京城到八荒山,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七日路程,如今才三日她就来到了。只能说明她在没得到云暮寒死的消息之前就从南疆京城出来了。

叶倩对跪倒在地的南疆将士摆摆手,众人起身,她对风烬询问,“云暮寒如今在哪里?”

“你来得太快,十里桃花林的冰棺刚到,还没将他放进去,如今在中军帐中。”风烬打量叶倩的神色,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觉得她一身红分外刺眼。

“那就不必放了!”叶倩吐出一句话,脸上没什么情绪地向中军主帐走去。

风烬挑了挑眉,抬步跟上她。

南疆国舅也立即跟上叶倩,想说什么,“倩儿,你……”

“舅舅不必说了!我都知道。”叶倩拦住南疆国舅的话,头也不回地向中军大帐走去。

南疆国舅看着她脸上没有泪痕,也没有悲痛的情绪,只能住了口。一行人来到中军大帐,中军大帐外依然守着云暮寒的近身亲信和叶倩给他的南疆王室亲卫。齐齐跪地,“女皇!”

叶倩脚步顿了一下,猛地挑开帘子,进入了中军帐。

她进了中军帐内,脚步不停,径直来到云暮寒所躺的床前。云暮寒依然如三日前一般躺在那里,心口的匕首依然未拔出。面色一如三日前,不见死气,但也不见生气。

叶倩停住脚步,静静地看着云暮寒。

帐中因她而来,弥漫着低气压,虽然她脸色没有表情,但丝丝阴沉之气从她身上溢出来,还是能被人感知。

风烬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

南疆国舅心中叹息,立在一旁,他想着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和云暮寒每日都有交谈,从来没有感觉出他有要自杀的心,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如此自杀?他如今犹不相信。

中军大帐沉静,几个人如无人一般。

过了许久,叶倩忽然开口,分外冷静,“舅舅,风家主,你们都出去!”

南疆国舅一惊,仔细看着叶倩神色,连忙上前劝慰,“倩儿,你可不能因此想不开啊,他……他也许是被他人所杀,毕竟……”

“他是自杀!”叶倩肯定地道。

南疆国舅顿时失了声。风烬看着叶倩,又看了一眼云暮寒,此时开口,“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叶女皇别忘记你腹中的孩子。”

“选择?”叶倩冷笑一声,盯着云暮寒,语气沉暗,“他的选择就是这样死吗?”

风烬沉默,不是这样死,但已经是事实。

“这难道就是他愿意的?”叶倩眯起眼睛,沉暗的声音如春日里要下暴风雨的前奏,“他最惦记的无非是他的妹妹,怎么不想见她最后一面?”

南疆国舅叹息了一声,“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寒儿疼惜景世子妃,如今她在云山,生死未卜,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自杀?尤其又是景世子和夜轻染两军交战的时候自杀?难道他就不明白他的自杀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六年前,夜轻染夺走了我的胭脂赤练蛇和万咒之王,今日,他又要夺走我的丈夫。他做梦!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他如愿。”叶倩冷沉的声音忽然升起一抹撕裂的阴狠,抬手凝聚一团黑气,照着云暮寒的心口而去。

南疆国舅一惊,立即出手拦住她,“倩儿,你要做什么?他已经死了……”

“死了也得给我活回来!”叶倩眉峰竖起。

南疆国舅面色一变,看着她道:“倩儿,你冷静冷静,寒儿的确是死了,我和风家主确已经证实,他当日就没了脉息。怎么还能救?”

叶倩错开南疆国舅拦阻的手,沉声道:“别人不能救,天下医者医不来死人,不能让人死而复生。但是只要人死没过三日,我南疆就可以,舅舅你是知道的。”

南疆国舅闻言大骇,不敢置信地看着叶倩,“倩儿,你……你要用……以命易命的南疆绝传禁术?”

“不错!”叶倩点头。

南疆国舅身子微颤,忽然错前一步,挡在她面前,大声道:“不行!”

“舅舅,云暮寒可以有无数种死法,但不能就这么扔下我自杀去死。”叶倩眉眼坚毅,眉峰笼罩着浓浓阴云,“六年前,我因为守住南疆,和夜轻染玩了一场老鼠捉猫的游戏。我败了!没拿回万咒之王不说,还失去了南凌睿。当我醒悟,想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转身,再不要我。我不想失去了南凌睿之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拼尽全力,也要保住南疆,于是找了云暮寒。可是如今南疆已经归顺慕容,无论是景世子有朝一日成或者败,南疆的国号都要被取消,再无南疆。南疆已经没有了,父王也早已经离我而去,我无兄弟姐妹,除了云暮寒,我一无所有。六年前已经输了一次,如何还能再输?他就算是死了,也要给我活过来。”

南疆国舅身子一震,“倩儿,南疆王室的禁术,以命易命,从来没有人试验过,你……你还有舅舅我。”

“舅舅又怎么能日夜跟在我身边?在舅舅的心里,景世子才是你的第一位。你和忠心拥护慕容氏将领的所有人一样,我不是你的唯一。”叶倩道。

南疆国舅顿时沉默下来。

风烬站在一旁,看着二人,此时眸光也难掩惊讶,他不知道南疆竟然还有一门以命易命的禁术。叶倩要动用禁术让云暮寒活过来?她没过三日就出现在了这里,难道早已经料到会有云暮寒自杀之事?还是景世子去信告诉了她?让她提前来了?那么景世子早知道云暮寒会有此一举?

“倩儿,你如今身体怎么适合用以命易命的南疆禁术?你肚子里有孩子啊。”南疆国舅沉默片刻,看向叶倩小腹,刚微微隆起,再有半年,就可以生了。

叶倩紧抿着嘴角,冷冽地道:“云暮寒若是不活着,我要孩子何用?”

南疆国舅心里一凉,“若是你启动禁术,不但救不活寒儿,还会搭进去你自己和孩子,那……”

“那我就陪他死!”叶倩截住南疆国舅的话。

南疆国舅再度失声。

中军大帐一时间陷入死一般地寂静。

过了片刻,叶倩冷声道:“不是我心狠,孩子于我来说,不及云暮寒。我今日就用他的命,以命易命,换他父亲的命。哪怕死,哪怕他活过来后我们此生再无子女。我也认了。”

南疆国舅和风烬都不说话。

“总之,云暮寒不能扔下我。上天入地,也不能。我只剩下了他,谁也不能将他夺走。夜轻染不能,上天不能,阎王爷不能,黄泉也不能。”叶倩眉眼坚毅,缓缓转过身,对南疆国舅和风烬道:“舅舅,风家主,我决心已定,你们请出去!”

南疆国舅想要再劝,但对上她坚毅的眼神,再也劝不下去。

“若是我死了,这里有诏书,我南疆朝野臣子兵马百姓都托付给景世子,请他善待。若是我大难不死,再谈后话。”叶倩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明黄的卷轴,递给风烬。

风烬接过明黄的卷轴,淡淡颔首,“叶女皇是真女子,若你生还,风烬当与你喝一杯。若你死,我也会在你坟前和你喝一杯。”

“好!”叶倩点头。

风烬再不多言,拿着她的诏书走了出去。

南疆国舅叹了口气,也跟着风烬走了出去。

转眼间,中军大帐内只剩下叶倩一人,她再不耽搁,手心凝聚一团黑色的云雾,罩在了云暮寒的心口,不多时,那柄插在云暮寒心口的宝剑缓缓从他心口退了出来,黑色的浓雾渐渐地将她和云暮寒笼罩。

中军帐外,风烬拿着明黄的卷轴,负手而立。

南疆国舅站在风烬身旁,看着南疆王室京城的方向,叹息道:“我没有想到倩儿她竟然要动用南疆从来无人用过的禁术,就算她用孩子以命易命,可是

难保不赔进去自己,这是真正的在赌命啊。”

风烬沉默不语,他的目光不是看向南疆,而是看向东海方向,云山在东海之境。

“风家主,你在想什么?”南疆国舅叹息半响,收回视线,看向风烬。

风烬淡淡道:“在想我也该找一个女人了!”

南疆国舅一怔。

风烬看着远方道:“有一个傻女人,将你的命比她的命看得还重要,岂不是很幸福?”

南疆国舅怔了片刻,说道:“我不知道,我这一生,没娶过女人。”

风烬忽然笑了笑,“我以前也想着这一生不娶女人,女人都是笨蛋,日日不省心。如今却觉得有个女人麻烦也不错。”

南疆国舅也跟着她看向东海方向,“景世子妃还没消息吗?”

“那女人命大,死不了。”风烬道。

南疆国舅看着风烬,他的脸上半丝担心的神色也无。从景世子妃离开这么些日子以来,他见过许多人提起景世子妃都是一脸担忧,包括他,可是唯一一个不担忧的人就是风烬,他不明白他为何会那么肯定她命大死不了?

“国舅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不担心她?”风烬转头看向南疆国舅,他跟随在云浅月身边最久,自然也学得了她大半本事,这份洞彻人心就是一项。

南疆国舅暗暗想着果然是风家主,怪不得景世子都让他三分,点点头,肯定地道:“不错,我不明白风家主为何如此肯定景世子妃会无恙?”

风烬嗤笑了一声,“别人有三条命,她就会有九条命。就算别人有一条命,她也总比别人多一条命的。那个女人,最会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南疆国舅似有了悟地点点头,但还是免不了忧心,“但愿景世子妃平安回来,否则景世子……”叹息一声,住了口。

风烬不以为然,不再说话。南疆国舅也不再说话。

二人谁也没人离开,齐齐守在中军帐外,自然是为了给里面的叶倩护法。不管叶倩是成是败,都不能让人打扰了她。

这一守,便是三日三夜。

在这三日三夜里,天圣的大军也没有发起战役,两方军营都甚是平静。

三日三夜后,中军帐内忽然传出叶倩的声音,极其虚弱,“舅舅,风家主,你们进来。”

南疆国舅和风烬立即挑开大帐,走了进去。

入眼处,令人心惊。

叶倩躺在云暮寒身边,火红的衣裙被鲜血染了一层,红得血艳。鲜血顺着床榻滴到了地面上,她小腹隆起的地方已经平坦,鲜红刺目中,她脸色白得令人心惊胆颤。

云暮寒静静地躺在她身边,依然是一动不动。

南疆国舅脚步顿了一下,便急匆匆奔到床榻前,痛心地看着叶倩,“倩儿,你怎么样?可……可是救活了?”

叶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该做的我都做了,就看天意了。”

南疆国舅一惊,看着她,“怎么讲?”

叶倩费力地偏头看了云暮寒一眼,“六年前,我没有勇气为了南凌睿扔下南疆,如今我爱上云暮寒,终于有勇气走出这一步,父王临去前让我爱惜自己的命。那时我也满口答应,我从小被教导为了南疆不惜一切,可是没想到,世事总是难料。我终于也为了自己活了一回。”

南疆国舅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如今,就看他愿不愿意随我活回来了。我已经将我们的命拴在了一起,他死,我跟着他死,他活,我跟着他活。”叶倩用力地睁着眼睛,看向风烬,“风家主,将我们找个地方安置吧!”

风烬点头,“好!我会送你们去十里桃花林。有楚家老爷子在,你们是死是活,都没人动得了你们。”

“谢谢!”叶倩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南疆国舅惊醒,连忙去给叶倩把脉,手不停地颤抖,半响,放开叶倩的手,把上云暮寒的脉搏。半响后,他放下手,颤着声音道:“这两个孩子,真是冤孽啊。”

风烬也伸手去给二人把

脉,片刻后,对南疆国舅道:“冤孽不冤孽我不知道。只知道云暮寒若是不活回来,就算是死,他也不安心的。”

南疆国舅点点头。

“凌墨!”风烬对外面喊了一声。

凌墨立即听命走了进来。

“将他们打理干净,你亲自带着五千人,送他们去十里桃花林交给楚家老爷子。”风烬对凌墨吩咐。

“好!”凌墨点头。

风烬转身走出了中军帐,南疆国舅也走了出去。风烬来到中军帐外,对等候在外的南疆将领道:“叶女皇为救王夫,陷入昏迷,生死未卜。如今我送他们去十里桃花林。”话落,他随手抖开了叶倩早先留给他的诏书。

南疆众将领看到诏书,又看了一眼中军帐,对看一眼,齐齐跪倒在地,“我等今后一心扶持景世子,听候风将军吩咐,万死莫辞。”

“起来吧!议事!”风烬虽然守了三日,不见疲惫,拿着叶倩的诏书,大踏步向议事的营帐走去。

一众人立即跟上了他。

当日,风烬议完事后,调兵遣将,攻打天圣大营。

南疆士兵和他带来的十大世家佼佼者均群情激奋,斗志昂扬,战火顿时掀起,八荒山马蹄嘶鸣,战鼓喧嚣,杀气满天。

天圣大营内,夜轻暖用了六日时间,全部排查完所有将领士兵,未找到蛛丝马迹,也没有收到关于夜轻染的只言片语。她不由将目光转向了死去已经放在了冰棺中的西延玥身上。

这才第一次怀疑西延玥是否是自杀?

因为,如此防守严密,外人不可能混迹进来,尤其是跟随他的近身亲卫在八荒山着火时一直守在他营帐外。他如何会被人杀?若不是被人杀?那么是否是自杀?

夜轻暖想到此,被自己的想法觉得荒谬了一下,但又觉得除此之外,实在想不透谁能杀他。揣测片刻,当即对乌衣骑的首领道:“将冰棺抬来!”

乌衣骑首领疑问地看着夜轻暖。

夜轻暖抿了抿唇,“我要对西延玥验尸。”

乌衣骑首领一惊,立即明白了什么,点点头,亲自带着人去抬西延玥的冰棺。

就在这时,探兵忽然来报,“报,公主,南疆出兵,兵马来犯,如今距离我军大军不足十里。”

夜轻暖面色一寒,冷厉地问,“南疆不是死了云暮寒吗?”

“是!如今南疆兵营的白帆还未撤。”那探兵立即道。

“南疆谁领兵?”夜轻暖问。

“就是那个风烬!”探兵道。

夜轻暖闻言咬了咬,喊住乌衣骑首领,怒道:“不用去抬了!通令全军,准备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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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惨败彻底

既八荒山大火和西延玥、云暮寒相继被暗杀之后,不足几日,风烬起兵,率领南疆二十万兵马又发起了战役。舒悫鹉琻

这一战,风烬有备而来。西延因为死了西延王,没找到凶手,将领士兵处于悲痛中,没有斗志,而北崎虽然未失去北崎王,但北崎小国,久不见烽烟,战斗力不足。另外因为夜轻暖连日来排查凶手,士兵们人心惶惶,疲惫不堪,也无心迎战。所以,即便夜轻暖排查凶手时早做好了防备,还是不足以应对南疆汹汹而来的铁骑刀剑。

南疆士兵士气高昂,一路冲杀到天圣军营。前排以南疆国舅率领南疆训练精通虫咒之术的五千士兵打先锋,后面是风烬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倾巢出动。

天圣士兵根本招架不住,虽然西延和北崎共三十多万兵马,足足比南疆多十万兵马,但没有战斗力就是被动挨打,所以,士兵接连倒下。只有乌衣骑首领带领的乌衣骑有应战能力,但也抵不住二十万大军汹涌而来的磅礴之势,只能丢盔弃甲。

乌衣骑首领见事态不行,当即对夜轻暖建议,“公主,命令退兵吧!”

夜轻暖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她清楚地知道西延玥的死会对西延的士兵有影响,但也没想到影响如此之大,西延的二十万兵马根本无战斗力,她看着眼前汹涌的大军,风烬骑在马上英姿勃发,她猛地一咬牙,怒道:“给我拿弓箭来。”

乌衣骑首领立即递给她一把弓箭。

夜轻暖弯弓搭箭,对准风烬,隔着重重士兵,对着南疆军旗下的他射了过去。

这一箭力道之狠,倾尽了她全部功力。

风烬看着那支箭破空而来,从重重士兵头顶飞过,对准他,他若是偏头躲过,那么他身后的军旗就会被她射掉,肯定有士兵会中箭遭殃。他挑了挑眉,当机立断,拿出弓箭,拉弓搭箭,一气呵成,手中的箭“嗖”地射了出去,端着不输于夜轻暖的力道。

两只箭在二人中间的距离相遇,爆发出一声碰撞的厉响,须臾,四分五裂。

夜轻暖拿着弓箭倒退了一步。

风烬却是没有倒退,而是反手再度拉弓搭箭,又一只箭羽二度对着夜轻暖射了过去。与此同时,他扬起手中的剑,对着夜轻暖隔空扔了过去。

夜轻暖站稳脚,想再拉弓搭箭已经晚了,她立即偏头躲过了射来的箭,但是再也躲不过风烬扔来的那柄宝剑。肩膀“叱”地一声,被宝剑刺穿。她承受不住,被打落下马。

“公主!”乌衣骑首领面色大变,立即护住夜轻暖。

“果然是女人!没有能耐张狂什么?还是回去再修炼几年再出来和爷斗吧!”风烬得意地扬起眉毛,声音是极尽能事之嘲笑。

夜轻暖脸色铁青,刚要骂回去,但看着四周被杀得没有还手余地的士兵,压制住怒气,猛地大喝一声,“退兵!”

她的命令刚发出,本来没有战力的西延和北崎士兵顿时如潮水一般向后退。

她猛地拔出宝剑,鲜血喷了出来,她顾不得疼痛,捂住伤口,翻身上马,对乌衣骑首领道:“走!”

乌衣骑首领颔首,带领着乌衣骑护送着她边打边退。

南疆的士兵得到了好处和胜利的滋味,又怎么会轻易让他们跑了?于是不等风烬命令,都提着刀剑,蜂拥追杀了上去。

一直追出三十里,一路上,马踏无数伤兵残将。

士兵们再也追不动,风烬减少就收,大声道:“撤退!”

南疆士兵都止住了脚步,人人满是鲜血的脸上洋溢着兴奋,这一仗,打得酣畅淋漓。

风烬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和天圣大军撤退留下的兵器粮草,挑了挑眉,清声道:“收拾战场,今日摆宴庆功!”

南疆士兵们发出欢呼声。

风烬打马回营,南疆国舅跟在他身旁,也甚是兴奋,对他道:“这一仗大获全胜,打没了西延和北崎组合兵力的筋骨,夜轻暖又受了伤,短时间内再无还手之力了。”

“无还手之力算什么?我要她全军覆没在这八荒山。”风烬冷血地道。

南疆国舅一怔,看着他,“这怕是不那么容易吧?”

“容易如何还叫打仗?”风烬不以为然,嗤笑道:“夜氏的暗凤,也不过如此。”

南疆国舅谨慎地道:“骄兵必败!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好,夜氏出来的人最是狡诈。”

风烬冷笑一声,算是默认,不再说话。

二人来到天圣驻扎的营帐,这一片地方更是狼藉,南疆士兵来势冲冲,让西延和北崎士兵无还手之力,夜轻暖带着人来不及拔起营帐就撤退了去。所以,这一大片地方虽然被鲜血铺染,糟蹋得不成样子,但是营帐、兵器、粮草等收获甚丰。

“三个月的粮草有了!”有一名将领大笑着道。

“不止是三个月的粮草,还有一副冰棺。”又一名将领大笑着道。

风烬心思一动,对那名将领道:“将那副冰棺抬过来。”

那名将领立即应声,带着两个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