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琰可以确定这夫妻两个真的是来闹事的,如果真不想活了,还一定到这里还死干什么?如果说是气愤,那就应该说出要惩罚晋王。

“晋王先回去吧,晚上过来领罚。”燕王淡然地对那两个人说:“将他们带下去,先问清家在哪里,有没有家人,白绫、毒酒任他们选。等死后送回去,送上棺材,每人一百两银子办葬礼。”

说完,人已经转过屏风,向殿后走来。滕琰向侍卫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先手下留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表示清楚了,就让燕王给拉走了。

“特别给我看的?”滕琰闷闷地看着燕王说。燕王总是说她心软,想来是想让她学习一下。

“也不全是。现在前面已经嚷得人尽皆知了,估计后院这也就会闹起来,怕你烦,就把你先找回来。”

“也不见得就一定让这两个人死吧。”滕琰还是有些担心。

“那就看他们自己选择了。”燕王说:“我以前就遇到好些人想把坏事赖到我身上,可是他们就没成功过。你说晋王怎么这样笨?一点也不像是父王的孩子。”

“那还不是你一直不让他出府,才养成这个样子?”滕琰放下了心事,笑道。

“我若是不把他关到府里,估计他连命都没了!”燕王不满意,“你也是,用不着对别人那么客气。我听说,你还去毕相官衙拜访过?有事就叫他来吩咐,用不着去拜访他。”

“你呀!”滕琰点了点燕王的脸说:“怎么又突然生气了?”

“本来没生气,后来想到你受的委屈,就生气了。”燕王揽住她的腰,“我们快去看看孩子吧。”

滕琰也明白,今天闹事的人背后十有j□j与当初害自己的人是一伙,只不过自己这里没什么空子可钻,就改成针对晋王了,其实还想对付燕王。

申时一过,晋王和王蓉就过来了

滕琰知道王蓉有了身孕,就拉了她坐在一旁,王蓉应该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表情还很镇静,她既然选择来听对晋王的处理,那就应该能挺住。

“王爷,明天我去对皇祖父说,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与王爷无关,要罚就罚我一个。”

燕王不吭声。

“今天,我处理得也不对,自己门口的事,也没管好。”晋王声音低了下来。

燕王还是不吭声。

滕琰只好问:“你知道是谁设计的吗?”

“我也不知道。”晋王说了事情的原委,他最近常与淮南王、安阳王、冷少将军、刘公子等一起喝酒玩乐。那天冷少将军带着他们到了他的别院,喝了不少酒,他就被送到了一间屋子,就发生了那件事。后来,早晨他有事要回府,就把玉佩给那女人留下了。

看着结结巴巴、一直流汗的晋王,滕琰赶紧看了看王蓉。

王蓉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问道:“那女人现在怎么说?”

晋王确实比王蓉差远了,他到现在也没想来问一下这个问题。滕琰说:“已经答应不死了,要用花桥抬进门来做晋王侧妃。”

果然人都是怕死的,燕王那几句话并不是吓人的,他真的能下这个狠手。那女人自然是不肯死,然后要做晋王妃,知道不行后,接着又降为侧妃。

王蓉马上说:“我答应,让她先和离,然后花桥抬进来做侧妃。让人告诉她,只要守礼,我不会亏待她的。”

“那个男人呢?”晋王也想起来问了一句,却在燕王冷冷的目光下又低下了头。

“要一千两银子,再行婚配。”滕琰告诉晋王和王蓉。

“那,那以后…”王蓉有些吞吞吐吐的。

滕琰知道她担心什么,“他们家人已经都被看着了,等事情一了结,就会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不会让人将他们杀人灭口什么的,再把责任往晋王身上推。”

王蓉拉着晋王跪了下去,“多谢王爷和王妃了。”滕琰上前将王蓉拉住,可燕王一动没动地坐着,晋王也不敢起来。

“你这两年不要出门了,在家里好好地反醒,府里有什么事,让你的王妃管。”燕王对晋王的处理说不上重,也说不上轻,滕琰从中感到了燕王对晋王的无奈。

“是。”晋王连连点头,王蓉的水平确实是明显比他要高。就是今天的宴会上,前院乱了,是燕王压下去的,后院王蓉却处理得不错,起码没有让晋王府丢面子,

其实按爵位,燕王与晋王是相同的,而且他们已经分了府,可是,燕王管晋王还是像管一个孩子似的,晋王也没有什么不服的。就是外面的人也是这样看的,针对晋王就是针对燕王。

说到底,晋王是依附着燕王的,就是他的爵位也是因为皇上对燕王的看重而要提拨睿太子一系而封赏的,与燕王靠着自己打下燕地天差地别。

滕琰叹了一口气,晋王确实是不太成器,而王蓉也真是贤慧过了。不过,燕王可以教育弟弟,她却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了,但愿晋王能够快些成长。

晚上,孩子们一睡了,气氛就有些沉闷,今天的事,明显又是因储位之争而衍生的。生为皇家的人,即使庸庸禄禄的,也得运气好才能平安地过一生,只要有些才能,不免就要卷进去。像燕王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本事,还有皇祖父对他的宠爱,怎么也不可能置身于外。

看燕王平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滕琰就笑着去揪燕王的鼻子,“要是你遇到了这样的事,不用说什么又赔银子,又许侧妃的位置,我得先把你打上一顿再说别的。”

燕王任她揪着不说话,滕琰放开了鼻子,又上了一只手,两手一边一个揪着他的脸,“看来,你还真有这个心思了!我可没那么贤良,干脆先打你一顿。”

燕王一用力就将她拉了过来,让滕琰伏在他的身上,“再这样不信任我,我先打你一顿。”话中带了些笑意。

看燕王心情好了些,滕琰就靠着他不动了。

滕琰最喜欢靠着燕王的胸前,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抚着他强壮的胸膛。

燕王突然说:“她们对自己的夫君的情谊,都不如你对我的深。”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滕琰自然能听懂。情至深处,是无法容下他人的,所谓贤良,要么是假的,要么是情不够深。

郭贵妃、王蓉、晋王的几个侧妃,包括林琼琼、昭阳公主在内,这些女人,或是把夫君视为天,或是把夫君视为一生的依靠、富贵荣华的来源,还有把夫君视为自己的猎取目标,哪一个也没有滕琰对燕王那种纯粹的爱。

“真好,你懂我。”滕琰轻轻抬起头看着燕王的眼睛,他们心灵相通。

燕王不在府里的时候,王蓉过来找滕琰说话。

滕琰静静地听王蓉诉说,晋王是被骗了,那些人一直与晋王玩得很好,他也就没什么警惕之心。那天喝多了后,床上有一个女人,他根本就没在意,这样的事也都是很常有的。

至于晋王这段时间有些过于放纵,也与燕王有一定的关系。王蓉最后吞吞吐吐地露出了这个意思。

在军营中,燕王对将领管得就很严,但再怎么严,也不会管他们的私生活。但对自己的弟弟,燕王根本不让他随便离开自己,晋王这一年多连个女人都没碰过。

还有那些黄头发蓝眼睛的美女,晋王以为一定会分给自己一个,结果因为燕王没要,也没人想着给他了。

结果,就出了这事吗?

滕琰看着王蓉,王蓉有些心虚地说:“晋王一定要我来,向你解释一下,我知道晋王是大错特错了,但看着他可怜,还是来了。”

“其实晋王的错误中,燕王也有责任,”滕琰公平地说:“但我觉得不是你所说的,而是燕王对晋王不像是对一个大人,而是像对一个孩子,晋王自己也是一样,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

王蓉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晋王确实不太成熟,很多事还向自己讨主意。自己能看明白很多事,但毕竟是个女流,不可能替他出面。

滕琰想了想还是把燕王昨晚的话告诉了她,“燕王爷说你对晋王的情谊没有我对燕王爷的深。”

“那怎么可能?晋王喜欢做什么,我从来不拦着,喜欢什么人,我都给他收到府里,出了事,我还帮着他处理,你能这样做吗?”

“我不能。”滕琰肯定地说,“但我也赞成燕王的话。”

王蓉少见的失去了从容的风度,她失魂落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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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新文《春花灿烂》://.jjwxc./onebook.php?novelid197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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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这些日子,燕王总是见不到人影,不只是白天,晚上也常夜宿宫中。滕琰问他在忙什么,他总是笑而不答。再说他们在一起说话的时间不多,见面的时间本就少,还要分出去一些给孩子们,还有就是做某种运动,燕王再忙,这两件事还是尽量安排得不少。

然后滕琰发现林公公也常忙得不得了,燕王每次出门都是他跟着侍候的,燕王又要出门?

滕琰不去细想了,她要带两个孩子,还要为西北的建设做一些计划,也没有太多的空闲。要是她能在西北,多了解些情况就好了。还有就是多与燕地在草原新城的官员沟通,也有会助于她的工作。但这两条,眼下都存在着很大的困难,她也只能是规划出一个大略的东西,也不知道对燕王有没有帮助。

滕琰知道眼下西北打是打下来了,但未来的建设还真是有着很大的问题。不同于燕地,那里的前燕国已经存在了上百年,燕地人也自认为汉人。虽然燕王与滕琰重新建立了官员体系,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变,但毕竟还是与前朝基本相似的郡县体系。

可西北,则完全是另一种情况,唯一可以借鉴的只有草原上的新城。燕王与皇上每天都在谈的应该就是这些吧。

这一天中午,滕琰正在吃午饭,难得燕王回来的很早。他进了门就说:“拿酒来,我和王妃喝一点。”

这倒是少见,大中午的燕王要喝酒。滕琰凑趣喝了一小口,她还在喂奶,不能多喝。燕王眼睛里都带着笑说:“你不问问我有什么高兴的事?”

滕琰也被他这样子感染了,笑着喂了他一口菜,说:“我就等着听了。”

“皇祖父同意我们一起去西北了!”

“真的?”滕琰没想到皇上会放燕王出去,更没想到放自己出去。这次出征回来,滕琰都感到皇上对燕王的依重,她已经有了长期留在京城的打算。

“我这些天,把你当初为新城写的规划给皇祖父看,又谈了自己的设想。晋地现在已经很平稳了,难的是西北,我想重回西北,将那里建好。”

滕琰把这些日子自己写的东西拿出来给燕王看,“我也在想这些事,只是我没到过那里,恐怕是纸上谈兵。原来我以为你也许会再去,就写下来准备给你带着。”

他们又想到了一起。

“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孩子。我们带不带她们呢?”燕王说。

滕琰也犹豫起来,月衡和月仪都还小,带去是不方便,又有很多的困难,不带又实在舍不得。

起程时间已经确定为三月二十五日,皇宫里还是举行了隆重的送别酒宴。酒宴前皇上将燕王与滕琰找来单独说了会话。

“朕只给你们五年时间。”

“皇祖父,放心吧,五年后,我一定建成一个安定繁荣的西北!”燕王信心满满。

“朕把新科的进士都安排给你们,你们再从燕地挑些人才,然后按你们的方法去建西北吧。”

当年燕地建设时最缺的人才了,皇上这样做真是为他们解决了最大的问题。燕王与滕琰相对一笑,“谢谢皇祖父!”

皇上对燕地的一些新政,一直不是很赞成,燕王以前也曾经提出过一些方案,改进这边的朝政,但大的动作皇上从没同意过,没想到,对西北的建设居然能站在他们这边。

“去吧,五年后我会去西北亲眼看看。”皇上又看了看滕琰说:“朕还是赐给你几名御医,这次一定要给朕生一个男丁!”

“我努力吧!”滕琰没法保证。

“祖父,我们一起崇政殿吧。”燕王岔过了话题。

“朕还要送你们一样东西。”皇上让内侍捧过来一个匣子,上面还封着封条,是用御笔沾着朱砂写就的。

还真有些神秘色彩呢?滕琰想这能是什么呢?

皇上并不揭破谜底,对他们说:“带着吧,以防万一。”

滕琰有些不太明白,但燕王分明是听懂了,他将盒子收了下来。

五年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所以燕王和滕琰走前还是要安排一些事。安宁公主纠结了很久,决定留在京城,老虎自然也留了下来。邓锋现在不可能将孩子接到身边,安宁公主若要回燕地,孩子就得送到邓家,安宁公主又不舍得。

郭绮一心要等到燕王看到她的好处的时候,也不肯离开燕王府。

而林琼琼,看着她眼神中已经有些疯癫的神色,滕琰就知道根本没有办法与她沟通了。果然燕王在听到了她对滕琰的一系列指责后,还是让人将她重新关了回去。

嘉和郡主交给王蓉。滕环决定回燕地,京城再好,也不是她的家乡,她已经很想家了。

三月二十五日,滕琰随着燕王出发了。

最后滕琰还是决定将孩子一起带走了。只是她并不与燕王一路同行,而是落后了一步,慢慢赶路,孩子没法跟着燕王大部队行军。

西北是一片极广阔的天地。在这期间,燕王和滕琰走过草原,去过沙漠,上过高原,穿过森林,游过咸水湖。又建立了六座新城,与燕地北面连成了一条防线,而且也真的在九座新城间修起了一条可以与燕直道比美的路。又打通了京城到西北,甚至更远的地方的路。

随着这些路的延长,经济一路发展起来,南北、东西交流的极大地增加。从燕地到西北,有几座城市已经有了不亚于江南的繁荣。

又是春节将近的时候,燕王和滕琰进京了。明年春天才是五年满的时候,但皇上病了,他非常想念燕王,下旨让他们回来。

燕王明明心急如焚,却表面不露什么声色,只是他和滕琰两个人时,才感慨地说:“皇祖父原说要到西北来看看,我也一直等着,可是到底皇祖父还是没有机会过来。”

滕琰坐车里,随着车子的摇晃,也晃来晃去的。从西北到京城的路虽然通了,但前几年还没有那么多的钱修一条同燕地到京城一样的路。不过,明年应该能凑出钱来了吧。她笑着安慰燕王,“皇祖父的身体一向康健,晋王和王蓉也没有给我们来信,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正好再过个三两年,等到西北的路重新修好了,我们再陪着他老人家到西北看一看。”

燕王点点头,他也希望滕琰说的都能成为现实。

巍峨的京城城墙还是同过去一样,守在城门外的官员们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将他们先安顿在驿站,而是直接送他们进了皇宫。

皇上躺在寝殿里,面带病容,郭贵妃坐在榻侧,亲手给他喂药。燕王和滕琰行礼毕,就看到皇上跟本没有看他们,而是一直盯着他们的小儿子。

儿子的到来其实是个意外,燕王和滕琰本想等五年过去再要孩子的,但没想到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子。

小儿子刚出生不久就被封为燕王世子了,不用说皇上对他的盼望是多么的强烈。皇上脸上带了笑意,“燕王世子,到皇曾祖父这里来。”

小小的孩子一看就是赵家人,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身上穿着红色的小蟒袍,一板一眼地回答着皇上的问话,有时还反问上几句。

皇上一点也不嫌烦,和他一句一句地说着。

突然,月衡拉着月仪走到了床榻前,对皇上说:“皇曾祖父,母亲说男孩女孩都一样,你也应该对我们说些话。”

滕琰没想到月衡会如此,在后面轻声说:“月衡,不得无礼。”

没想到月衡转过来对她说:“母妃,你不是教我们有什么都对大人们说吗?我现在就是按你说的做啊。”

月仪在一旁捧场,“对呀,对呀!母妃是这样说过。”

燕王上前一步行了礼对皇上说:“皇祖父,这两个孩子在西北长大,不免有些放纵,回去我们会好好教导的。”

滕琰也上前请罪,月衡和月仪一直在她的主张下自由地成长,现在看是有些过于自由了。明明她刚刚叮嘱过她们,在皇宫里有人问话才能答应的,结果这一会儿工夫就忘了,竟然敢上来与皇上讲理。

月衡越长越漂亮,眉眼中还带着一些英气,使她到了哪里差不多都是众人瞩目的中心,她不仅长得非常像燕王的母妃,而且个性也非常强,很有些说一不二的特点。滕琰也不是没针对过她的个性进行过引导,可是,成效并不大。

眼下,真怕月衡把皇上气着了。滕琰请罪后就上前将月衡拉到了自己身边。

皇上看了看月衡,果然怔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笑了,“那好,都过来到朕身边坐下吧。”

皇上果然同月衡和月仪说了几句话,月衡得意地向滕琰笑,她不是忘了母亲的话,而是觉得自己有道理,就要与曾皇祖父讲一讲。有了孩子们的笑语,宫里倒是其乐融融的。

一旁的郭贵妃有些犹豫,张了张嘴,又什么也没说。滕琰看出了她的担心,说:“皇祖父身上不太好,也别累着了,不如我们先退下去,明天再来拜见。”

皇上摆了摆手说:“今天高兴,倒不觉得累。”又问燕王:“走前我给你的匣子,你带回来了吗?”

燕王自然是带着的,他让人将那匣子送了上来,封记宛然,他并没有拆开过。

皇上亲手将匣子拆开了,让燕王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份诏书。皇上对身边的内侍说:“先收着,明天朝会上宣读吧。”

滕琰于第二天听到了诏书的内容,燕王被封为皇太孙,监国。

既有些意外,也不意外。皇上有立燕王为储君之心,滕琰不是不知道。但在他们去西北时,就将诏书写好了,放在燕王手上,还是她没想到的。诏书是有存档的,皇上当然可以控制暂时不传出去,但已经有了效力了。

皇上这决心下得还真早,而且也是防着有什么变化。燕王有了诏书,手下又有强兵,应该是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登上帝位。

对于这件事,燕王一定是比她有心里准备的,虽然他什么也没说。

不过,滕琰也没多想什么。她和燕王心心相印,彼此信赖,不管是君临天下,还是隐居山野,他们间的感情是不会变,这个自信她还是有的。

大约是心情愉快,皇上的病情很快就好转了。不过,他虽然没有退位做太上皇,却把大部分的事务都交给了太孙。

一次宴会时,他对几位老臣们说:“就让太孙和太孙妃按他们的方法去做吧,这样天下的形势会更好。我们老了,去养养生,逗逗孩子,多逍遥几年。”

原来不赞同太孙新政的老臣们都明白皇上是下了决心了,纷纷致仕,皇太孙对他们也不薄,经常请他们到宫中陪皇上钓鱼、下棋、看歌舞,时有赏赐。

燕地的新政在西北的应用中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总结,现在在江南也逐渐展开了。江南也渐渐地改了士族一支独大的局面,所有士人也一样的交税、服役。随着官学的设立,平民家读书的人多了,江南的经济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最主要的是不再把持在几家人手中。

太孙与滕琰几次提起要陪同皇上一起去西北,皇上却不肯,最后他笑着说:“我那时是不放心你们,才想去西北看看,现在,我什么都放心了,自然不想去了。我是江南人,以后的日子,我就想在江南过了。”太孙和滕琰才不再提起。

又过了八年,皇上过了古稀之年,一次与老臣们宴饮后,急招皇太孙、秦王及诸王爷、皇妃、王妃、大臣们进宫。

皇上当众宣布传位于皇太孙后,独留下了皇太孙和太孙妃。看着皇上已经有些变色的面容,皇太孙不禁泪流满面。滕琰还能撑得住,看出皇上有话要说,赶紧凑到了跟前。

“你说,哥哥会,会不会怪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滕琰知道了自己过去的一些猜测应该是真的,她肯定地说:“不会的,皇祖父兢兢业业,将赵家的锦绣江山治理得固若金汤,皇伯祖父能理解你。”

皇上已经暗淡无光的眼睛又迸发出一些神采,他吃力地对皇太孙说:“给你皇伯祖父立嗣,尽量对昭阳好一点。”

说完,皇上就盯着皇太孙,皇太孙哽咽不能言,只是点头,滕琰在一旁说:“皇祖父,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做到。”

皇上听到后,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就好象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很快就去了。

皇上驾崩,皇太孙即位。

尊皇祖父为太宗,与太宗皇后合葬,父亲睿太子为武帝,睿太子妃为武帝皇后。立太孙妃滕琰为皇后,侧妃朱氏,也就是前燕安宁公主为贵妃,侧妃郭绮为贤妃,侧妃林琼琼为良妃。

封长子为太子,次子为代王。又为太祖皇帝立嗣,封为宋王。

赵禛在位四十年,退位为太上皇十余年,后被尊为景帝。

他在位期间,平定四夷,开拓疆土;致力于发展经济,加强各地沟通与交流;建立了免费的官学制度,让百姓家的孩子也能识字读书;倡导提高农业、手工业等的发展…使国家强大,百姓富足。

景帝皇后亦为奇女子,助景帝良多,景帝为燕王时曾随景帝治理燕地,带兵出征,景帝御驾出征东南时,留京协助太子监国。据说,景帝处理朝政时,也常问计于皇后,并常于内阁集议时请皇后出席参加。

景帝后妃有贵妃、贤妃与良妃,均无子嗣。终景帝一生,宫中未在民间采选过妃嫔,就是宫中所用的内侍、宫女也数量极少,皇宫的支出大幅下降。

景帝共有三女二子,皆皇后所出。

长子,景帝元年立为太子,后继承大统。

次子,景帝元年封为代王。

长女,月衡公主,尚邓侯长子。

次女,月仪公主,尚陆相独子。

三女,月正公主,尚嘉平公主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