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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一鸣刚刚沐浴完,身上只有单薄的中衣,宽松的裤脚甚至不用拉开,江逸已经看见一角明显的伤疤,待再掀起裤脚,看见白皙的小腿上长达两指的伤口,江逸的笑容凝在了脸上。

他本以为是假的,结果真的比他想象中还要骇人。

颜一鸣莫名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腿,“其实就是看着吓人,不疼……”

也许真的不疼,颜一鸣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疼痛的痕迹,她是狐仙不是吗,只要她想,也许这些伤口马上就可以消失的干干净净。

可是看在眼里,江逸却觉得自己心口微微发疼。

指腹轻轻抚过伤痕,粗糙的手感清晰的不像话,颜一鸣本想缩回去,但是看着江逸这个模样又没敢再动,任由江逸抓着她的脚腕,然后从床柜里拿出药膏来均匀的敷在上面。

感觉不到疼痛,只能感受到江逸手指落在皮肤上的触感,颜一鸣蓦然有些不自在的转移注意力与江逸道,“你们适才说了什么。”

江逸想到什么似的,他坐在床榻边的小凳子上,闻言抬头看着她轻笑一声,“你确定想听?”

这么一来,颜一鸣突然又不想听了。

但是江逸关键时候故意装作没看懂颜一鸣的表情,将她的裤脚卷起来免得沾到药膏,扬着唇角揶揄开口,“我听说有人为了完成我的嘱托,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太子的安全。”

江逸何等聪明,太子即使未曾明说,但江逸却听得出太子言语间对临安郡主的关心,虽然太子说他只喜欢太子妃一人,却掩饰不住对临安郡主的好感。

虽然未曾认出临安郡主就是他心心念的太子妃,可是如今却依旧对她有了私心,所以太子犹豫的询问江逸却回答的格外果断。

她就是为了他才这么做。

只要是他的话,她都会放在心上。

她就是爱他到了这个地步。

看着太子掩饰不住的失落,说着这样的话,江逸有种扭曲的舒畅,此刻他看着颜一鸣暧昧的戏弄,“你说,这般可歌可泣的感情,我该如何回报。”

颜一鸣别开视线略有些崩溃道,“我觉得她不需要也不想要什么回报。”

“那怎么行”,江逸轻笑一声,“我未过门的娘子从小教导我要知恩图报,郡主觉得呢。”

颜一鸣捂着脸倒在床上头疼的呻吟一声,你未过门的娘子求求你不要说话了。

江逸笑了好一阵子,手指顺着她柔顺的长发缓缓道,“其实那时候,你故意绕开我的人逃离京城,我是真的动了怒。”

颜一鸣身子一僵,将脸闷在床上,没有吱声。

江逸也没指望她出声接着道,“但是后来听说你还在,如今你又当着太子与简玉衍的面选择了我,我又不气了。”

颜一鸣:“……”

江逸叹了口气,将药重新放好,又将她扭得面七八糟的衣服拉好,“好了夜深了,你早些歇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颜一鸣诧异的转过脸,她本以为江逸今日会借机歇息在这里,但是江逸却真的只是帮她上完药,然后转身离开,颜一鸣看着江逸离开的背影,想起适才江逸的话。

只因为她还在,只因为那一刻选择了他就放下了所有,这般容易满足,颜一鸣突然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稍一会儿后,丫鬟悄悄进来,一眼瞧见坐在床上只穿着中衣发呆的颜一鸣,咬了咬唇又退了出去。

当晚,南宫玄邵惊羽等人皆得知江逸去了颜一鸣的院落,唯一让他们松了口气的,是江逸留了将近半个时辰后便离开了。

只不过,邵惊羽听着那丫鬟犹犹豫豫的声音。

“郡主将我们都赶了出去,只留了江大人一人,奴婢听不真切,但是好像听见……”

邵惊羽沉着一张脸,“听见什么?”

“听见江大人亲自帮郡主上药,奴婢最后进去时,郡主只着了中衣……”

“轰隆”一声,邵惊羽一手掀翻了手边的书架,丫鬟哆哆嗦嗦的躲在一边差些哭出来,许久后才听见邵惊羽强压着怒气的声音,“出去。”

丫鬟埋着头急忙退了出去,邵惊羽坐在桌前,盯着微微跳动的烛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那夜邵惊羽屋内的烛火,一直亮到了四更。

第108章

江逸的到来与宣告所属权,让本来有些微妙的格局变得顿时明晰起来,但也更加微妙起来。

只不过江逸来此依旧打着办公事的名号,待处理完后,要与邵惊羽护送南宫玄,并“押送”颜一鸣与简玉衍回京,一时间只剩下简玉衍与颜一鸣两个大闲人待在府上。

简玉衍听身边伺候的丫鬟说临安郡主因为受了伤的缘故,所以一般都是待在屋子里,只有傍晚时江逸回来会与她一同用晚膳,有时两人还会一同出来散散步。

简玉衍细想着临安郡主与江逸之间的关系,却怎么都想不通。

之前与颜一鸣的一番谈话,简玉衍理清了很多东西,比如临安郡主与阿鸣早就相识,也许还帮过阿鸣,所以阿鸣才会写信帮助临安郡主,所以他应该对临安郡主心存感激;又比如临安郡主实则并非与江夏王一条心,她才是江夏王麾下最大的卧底,她利用阿鸣逼他将简相的秘密告知江逸,最终终于推翻了简相。

按照这个思路,简玉衍慢慢说服了自己,但是如今看见江逸与临安郡主如此亲密,一切又似乎变得开始没有头绪。

既然两人早就相识甚至关系如此亲近,临安郡主又为何不亲自告诉江逸简相的所有计划,而是通过他的手达到目的,为何要多此一举。

简玉衍打听过,在临安郡主来京城之前从未见过江逸,两人到底是何时相识。

听太子言,临安郡主是因为江逸的嘱托所以才拼命保护他,能舍下自己的性命甚至背叛家族,只为完成江逸的期盼,江逸做了什么让她这般死心塌地。

他又难免想起临安郡主曾经与他说的话,她说这世上比爱情重要的事情太多太多,能说出这样的话,又怎会为了江逸抛弃了所有。

更何况与临安郡主相识一场,这个女人看似笑眼融融却更像冷血的旁观者。

所以比起自己看错人,他更觉得临安郡主与江逸之间并非他们所看见的这般简单。

太子在一切真相明朗之后与他长谈过一次,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一起读书玩耍的时候,江逸来后第二天,太子与他闲谈时突然提起临安郡主。简玉衍从太子的话中发现,即使太子不愿意承认,但拼尽全力的相救,分明让太子已经动了情。

可惜,太子之前并未察觉,直到江逸出现后,这才蓦然明白。

简玉衍想与太子说也许一切并非他想象的这般,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打消了念头。

若临安郡主是真的对江逸死心塌地,定然不会嫁给太子,若她与江逸之间另有谋算,那这样重心机的女人也并不适合太子。

更何况,就算临安郡主救了太子,她却依旧是江夏王之女,陛下能饶她一命已是大善,万万不会将这般危险的人物放在太子身边。

一番思量之下,简玉衍垂下眼睫叹息道,“听说当初是江大人前往杭州迎郡主入京,许是那个时候结了机缘。”

南宫玄摆了摆手道声非也。

因为临安在进京后分明向他表示过好感。

若是那时没有那般冷淡的拒绝……

简玉衍瞧着南宫玄面上的神态,淡淡道,“太子妃若是知道殿下终于能放下,九泉之下就该瞑目了。”

一句直穿人心的反讽顿时让南宫玄清醒过来,当年洞房之夜阿鸣挡在身前的画面骤然浮现在眼前,扑面而来的愧疚感顷刻间淹没了南宫玄。

南宫玄豁然闭上了眼睛,许久后无力道,“是孤糊涂了。”

阿鸣死后他曾发誓绝不会有人替代她的位置,如今才不过几年,他居然迷了心窍。

两人陡然间静了下来,半晌后南宫玄突然与简玉衍道,“当初人人说你因为一个戏子而堕落至此,孤却觉得你如此重情才是难得。”

因自己对已故去的太子妃用情极深,所以南宫玄十分欣赏重情之人,简玉衍是如此,之后的江逸亦是如此。

江逸为了亡妻拒绝了无数极好的亲事,八年时间不曾娶妻不曾纳妾,比起他与简玉衍来更是难得可贵。

只是不想,如今依旧栽到了临安郡主的手里。

南宫玄想嘲讽一二,但又叹了口气,临安那般的女子,对她动心实在太过容易,更何况她对江逸那般死心塌地。

离开后南宫玄有意无意间又走到了颜一鸣院落附近,好巧不巧遇到出来透气的颜一鸣,南宫玄想起适才与简玉衍的话面色有些不大好,倒是颜一鸣极为自然的问了礼。

分明已经不想再介入,可是看见她,南宫玄突然又有些忍不住的问她,为了江逸真的可以舍了性命,背叛了家族?

将一切解释不通的原因全部推到江逸身上,颜一鸣乐的自在,更何况江逸现在并不在,颜一鸣厚着脸皮承认的十分爽快。

南宫玄看在心里更加不舒服,难免语气有些尖锐,“你可知江逸为了亡妻多年不娶,你付出再多却也比不过他故去的妻子。”

颜一鸣眨眨眼睛真诚道,“就是因为他这般重情,所以我才更加喜欢,只要能待在他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南宫玄瞧着她的模样,一气之下竟也没有发现这样的颜一鸣与前段时间相处的颜一鸣是在大相径庭,颜一鸣看着南宫玄甩袖离开的背影,乐了好一阵子,这才一瘸一拐的回到了院落。

江逸回来时,隐在暗处的眼线一板一眼的将颜一鸣的话转达给他,即使知道颜一鸣是在故意气太子,可是听着这夸张的“爱意”还是心情甚好。

待说完此事后,眼线才与江逸道临安郡主的住处周围,甚至临安郡主的身边处处皆是眼线。

不止有太子,有简玉衍,更有邵惊羽。

而最让他诧异的是,隐在颜一鸣身边,也就是贴身伺候颜一鸣的丫鬟,并非如他所料是太子所派,而是邵惊羽的人。

邵惊羽与临安郡主素不相识,但毕竟临安郡主乃江夏王之女,他若不放心大可直接将人收押,若是看在太子的面上退一步,也应该是派人严加看守。

如今却派了侍女悉心伺候。

这让江逸不解,也让他起疑。

江逸未曾打草惊蛇,他依旧与以往一样,只是命人盯紧了伺候颜一鸣的丫鬟的行踪,又命人隐秘去查邵惊羽近日的动静,几日后,倒是真的被他查出了些端倪。

颜一鸣身边的丫鬟,大概每日都会去见邵惊羽,时间正巧是江逸去见颜一鸣之后,江逸起了坏心,那晚故意与阿鸣闹着玩“不小心”碰翻了床边的矮凳,颜一鸣惊呼一声却被他压在了身下咬了耳垂。

那丫头急急冲进来后,正好瞧见他与颜一鸣在床上“闹”作一团,当即红了脸跑了出去,听说当天太子气极动了怒,而邵惊羽房间的书架又坏了一个。

江逸听着隐卫说邵惊羽近日在查临安郡主的过往,甚至还命人去寻了极有声望的阴阳先生。

江逸手指轻扣着桌面,命人去查了一个人。

四年前名震朝野的女将军,毅勇侯。

比起邵惊羽去查临安郡主的过往,那位女将军实在太过简单,甚至不需远去京城,只需与当初跟随邵惊羽与毅勇侯并肩作战的定北军打听一番,便能了解细枝末节。

提起那位战名赫赫的女将军,依旧有当初的战友说的十分兴奋,比如说当初就觉得她瘦瘦小小像个兔爷,不过打起仗来却比男人还要拼命,又比如说那位女将军的名字并非后来那个,她原名其实更加好记,因为和太子故去的太子妃重了名。

江逸将那句“与太子妃重名”在唇边过滤了好几遍,想起邵惊羽的重视,想起颜一鸣一身好武艺,最终在纸上写下三个字。

颜一鸣。

那日之后,江逸寻了个机会“偶遇”了跟随在邵惊羽身边多年的云晓,如今已是五品的将军,可是依旧是当年那个多话爱笑的性子。

江逸浪迹官场这么多年,只要他想从没有结交不到的人,更何况心性颇为单纯的云晓,几句便与云晓攀谈起来。

云晓惊讶于如今很是瞧不起武人的文官里还有如此欣赏武官的重臣,几番交流后对江逸已是有了几分敬意,秋风瑟瑟下江逸随意的与云晓道自己对当初那位名震八方的女将军十分感兴趣,可是邵将军似乎不愿提起,不知云将军可否说与他听。

这么多年,与云晓打听毅勇侯的人着实不少,当初初到西北,许多新兵都好奇那位“花木兰”,只不过如今面对着如今朝堂之上最受器重的江大人,云晓收起了平日里吹牛的口气,倒是认真的几分。

云晓一遍又一遍的称赞颜一鸣功夫极好,说她面对万马千军却丝毫不乱,说她分明出身贫寒百姓之家,却饱读诗书更善书画,兵书更不知道读了多少,比起京城所谓的名门闺秀不知厉害了多少倍。

“果真巾帼不让须眉”,江逸真心实意的称赞,云晓十分认同的点着头,没有看见江逸眼中凝起的波涛。

当晚江逸再来时,颜一鸣颇为习惯的招呼他坐在一边一起用晚膳,那丫鬟站在一边殷勤的布着菜,江逸两指捻着汤勺晃了晃碗中的参汤,眼皮抬也没抬命那丫鬟下去。

丫鬟一去三回头的磨出了屋子,江逸放下汤勺,勺子碰触到汤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抬起头看着颜一鸣声音带着笑意道,“你猜那丫头现在是躲在窗边还是躲在门外。”

小苹果积极的提醒,“在门外。”

颜一鸣笑了笑,“大抵在门外吧。”

“我也这么觉得”,江逸喝了口参汤,然后放下汤勺一手撑着下巴瞧着颜一鸣,极为随意的模样道,“不过我本以为这丫头是太子差来的,不过近日才发现并非太子的人。”

颜一鸣隐去眼底的迟疑后不动声色道,“不是太子,那是谁?”

“我也觉得有意思”,江逸笑了笑道,“居然是邵将军。”

颜一鸣心头微微一震,蓦的有些不安,但还是尽量保持镇定,“邵将军?怎会是他?”

“也许”,江逸说到这里抬起了头,一双幽深的眸子定定的锁住了颜一鸣的眼睛,手指轻轻抬起颜一鸣的脸颊,大拇指抚过她眼角的红痣道,

“也许,当初让邵将军甘心远离京城长居西北的那位女将军,眼角也有一颗红痣”,江逸笑的那么温柔,“阿鸣觉得,有没有道理?”

第109章

在得知颜一鸣还会武时,江逸便知晓除了太子妃与那名戏子以外,颜一鸣还有其他的身份。

江逸想过她也许是江湖之上的侠女,亦或是身份神秘的杀手,那时并未想过她原来就是几年前名震京城的花木兰,直到这次邵惊羽对她表现出格外的关注。

分明出身贫寒本该大字不识,却饱读诗书甚至通读兵书,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这是解释不清楚的迷惑。

也许仅凭着这些不足以证明当初的女将军就是颜一鸣,可是再荒唐的事情江逸也已经见过,如今种种巧合与疑虑,江逸虽说是在询问,可是语气分明是肯定。

那位女将军的眼角恰巧也有一颗红痣,你觉得是不是呢。

江逸有些冰凉的手指依旧托着她的下颚,抚在眼角的触感那么温柔,说话的声音亦是那么温柔,可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颜一鸣却感觉到了不安。

她的内心直白而又简单,就算在这个时间生活了八年,她依旧可以用现世的一个词语形容此刻内心的想法。

药丸。

她局促不安的僵在凳子上挺直着腰,艰难的别开视线气虚的哈哈一声,“也许是这样没错……”

江逸轻轻叹息一声,“我以为阿鸣你会比我知道的更清楚。”

颜一鸣:“……”

她真的怕了江逸用这种语气说话,分明已经知道了一切却还要逼她自己亲口承认,既然这么逼她,那她……

承认就承认呗,反正都已经猜到了。

颜一鸣一旦想通了顿时又不怕了,伸手将托着自己下巴的手拿了下来,瞧了江逸一眼又垂下了头道,“我确实还有另一个身份,你猜的没有错,三年前是我跟随邵惊羽参与了漠北之战。”

已经有南宫玄和简玉衍了,再来一个邵惊羽也没什么好怕的,颜一鸣心道。

江逸静静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莫名其妙道,“听闻太子妃自幼见过太子后声称非太子不嫁,后因太子薄情弃了太子,逐渐与本就心悦她的越王有了情愫。”

颜一鸣本想自己不会再怕了,不想一句话后又是冷不丁一个冷颤,低着头愣是没敢动一下,只能听着江逸继续道,“后来太子终于悔悟,太子妃为救简家小姐不慎太子有了肌肤之亲,不得已之下这才嫁入了东宫。阿鸣这般聪颖,所以定是不会傻傻追在太子身后浪费许多年时间,所以,若我猜的没错,弃了太子反而与越王走近,引得太子幡然悔悟的颜小姐,才是真正的你,我猜的对不对。”

江逸拉着她起身进了内室,坐在了软塌边的椅子上,表情依旧柔和,甚至体贴的问她为何手凉成这样。

颜一鸣的手抖了抖,略有些哆嗦的佯装称赞江逸两声,“不愧是少君,完全正确。”

“比不过阿鸣聪明”,江逸瞧着她笑了笑,“所以自颜小姐与太子离心,一直到太子妃过世一共八月零五天,简玉衍与阿鸣相识一共整整十月,而漠北之战后邵惊羽自北方回到京城,谎称毅勇侯亡故,直到来年秋天邵老夫人大寿才得知毅勇侯依旧活在人世,春末秋去又是半年光阴。”

江逸说到这里终于停顿了片刻,趁着颜一鸣分神之际抓过她的手将人拉到面前,手劲不小。

颜一鸣不曾防备扑在江逸怀中,被他强行按坐在双腿上紧紧扣住,下意识低下头去看江逸,江逸这才将适才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全数说完。

“自邵惊羽离京,一直到他再次前往西北历经三年,所以阿鸣与邵惊羽在一起的时间也长达三年”,江逸扣在她腰间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越收越紧,分明是仰着头本该弱上几分的气势,却比居高临下更让人受不了。

南宫玄与简玉衍他可以抛在脑后,可是邵惊羽不行。

他听说过她为了救邵惊羽不知伤过多少次,他们在一起整整三年光阴,而如今南宫玄与简玉衍都不曾认出她,可是邵惊羽却怀疑了,甚至已经认出了。

邵惊羽为何会认出,因为他足够了解,为何这般了解,因为他们曾经生死与共。

比起简玉衍与南宫玄,邵惊羽的存在让他感受了从未有过的危机与嫉妒,江逸将她固在怀里喃喃道,“阿鸣,你们一起有过三年。”

颜一鸣愣了片刻,迟疑的将双手搭在江逸肩上,“可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不是吗。”

“少年时间的温存,比得过并肩作战的信任吗。”

颜一鸣突然间明白了江逸的感受,明白了他这一刻的不安,她说不清自己对江逸的容忍是为何,可是却说得清江逸与邵惊羽之间的不同。

“比得过”,颜一鸣说,她低下头看了江逸一眼后轻声开口,“在颜将军死后,邵惊羽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信任了。”

“你为了救太子而死,为了简玉衍不惜划破了脸,为了邵惊羽更是几番险些丧命,留给我的却只有阴差阳错的一天”,江逸道,“邵惊羽已经没有了任何信任,那么我呢。”

颜一鸣愣了愣,当初这些只不过为了达成攻略,但如今被江逸一一罗列出来,颜一鸣蓦然发现,当初与江逸一起的时间太过安逸,却正是因为太过安逸,才似乎没有留下任何在意江逸的痕迹。

可是,颜一鸣沉默了许久才道,“比起他们,你的信任真的多了很多。”

江逸抱着她的手微微一颤,继而低低笑了出来。

睫毛下的阴影挡住了他眼中似笑非笑的神情,江逸心中叹息,可是他才是最不可信任的那一个啊。

陡然间江逸站了起来将颜一鸣打横抱起,颜一鸣心中惊呼体弱书生居然也挺有力气,然后已经被江逸放在了床上,抬眼对上江逸深邃的眸子,听见江逸低沉的声音,“就算阿鸣这么说,可我还是很生气。”

颜一鸣眨了眨眼睛压低嗓子小心翼翼道,“你生气会怎么样?”

“我啊”,江逸思忖片刻,脸上的笑容隐去定定注视着她速度极慢道,“我会将你关起来,或者锁起来,让你永远无法离开我的视线只能待在我的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分明像是开玩笑的话,可是颜一鸣却听不出开玩笑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