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哲微微勾唇,带着笑意:“菜包子?肉包子?嚯,可以。”

视频里江达琳还在回应:“还有你!现代公司都是有限责任,大股东怎么有权利拿肉包子店的钱去填补菜包子店的亏空?身为记者提问能不能有点常识?”

“至于公司大门上被泼了红漆为什么不报警,我就想问你,换成是你,你要是被狗咬了一口,你是不是要去反咬狗一口?”

全场哗然,随后是一阵哄笑,几个记者皆是一脸难以置信。

卫哲坐在车上,一阵爽朗的笑:“说得好。”

路易斯斜眼望着卫哲,卫哲再看了一眼屏幕:“这个江达琳,挺有意思的。”

台下的记者们恼羞成怒:“鲲鹏基金问题悬而未决,大量投资人面临血本无归,这一切都与令尊江远鹏脱不了关系,请你不要胡乱攀扯,顾左右而言他。”

江达琳气急,把稿子一丢:“我胡乱攀扯,顾左右而言他?哈!那我现在正面回答你们的问题。第一,鲲鹏基金是我父亲江远鹏以个人名义成立的公司,而达琳传播从未以公司名义参与过任何与鲲鹏基金相关的资金募集,也从未与鲲鹏基金发生过任何资金来往,简而言之,鲲鹏基金与达琳传播毫无关联,应该也不需要为鲲鹏基金的问题负责。第二,我父亲江远鹏只是暂时有事无法亲自出面,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有问题,类似泼油漆这样的恶劣行为,我们公司会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好了,问题回答完毕,发布会到此结束!”

江达琳说完就低着头离开了发布会现场,舒晴见她没回头,赶紧先上到台上,她干笑道:“我们准备了咖啡和点心,请各位媒体老师去休息一下……”

斯黛拉望着埋头往大门外冲的江达琳,抬胳膊看了一眼腕表:“先让她一个人安静一下,艾米,过三十分钟给她打电话。”

“ok。”

江达琳从发布会大楼跑出来的时候,卫哲的车刚好经过,他透过车窗,路的另一侧,江达琳正没精打采地挥舞着一根树枝。

路易斯感到车速缓慢,往车窗外看了一眼:“你干吗?”

她顺着卫哲的眼神,望向路对面的江达琳。穿着套装蹲在树下的人,正抱着脸。她疑惑地问:“她那是在哭吗?”

卫哲调转方向盘,路易斯惊讶地问:“不是吧?你想做什么?”

车开到江达琳旁边时,她已经站起来,揉了揉脑袋,一脸疲惫地往前走。卫哲放下车窗:“喂,江达琳,你没事儿吧?”

江达琳瞄了一眼,不回答,仍然自顾自地往前走。艾米打来电话,她调转方向,快步往回走。

卫哲不甘示弱,迅速换挡启动,往左打方向盘避开前面路边的车,坐在副驾驶座的路易斯只觉得瞬间脸就撞到了车窗上,她缓慢地哀嚎:“救……救命。”

卫哲没好气地说:“跑什么,前两天我们在MUSE刚见过,你忘了?”

江达琳愣了一下,她是记得那晚遇到一个帅哥,不过……帅哥似乎有些……

她拿完喝得很醉,只记得吧台另一侧的男人在和一个女人调情,她还模糊记得内容,这个男人声称自己是WDD,还贴心的解释自己是女性开发指导。

她想起来就觉得一阵恶寒,嫌弃的别开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卫哲呵一声轻笑:“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恶心!”江达琳都不看他一眼。

卫哲气笑了,他不可思议地问:“我?你说我恶心?你给我说说清楚,我怎么恶心了?”

卫哲开着车横到江达琳面前,拦住了她,副驾驶座上的路易斯刚坐好,又左右摇摆了一下。

卫哲下车,快步走到江达琳面前。

江达琳防备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做什么?”

“找你还钱。”卫哲姿态轻松,缓缓道:“你在酒吧醉倒那次,是我替你付的钱,一共五百,你总不能赖账吧?”

江达琳莫名其妙:“你怎么证明替我付钱的人是你? 我总不能莫名其妙被人拦住就要给钱吧。”

卫哲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跑那么快不是真的想赖账吧?难道你堂堂一个DL公司的总裁,连这点小便宜也要贪?”

江达琳本就难过,现在又遇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要被气疯了:“你别太过分!”

卫哲的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随后缓慢说:“看你在酒吧哭得稀里哗啦,觉得你可怜,不停地安慰你,替你付了酒钱,因为担心你孤身一人喝醉了被欺负,还特意让人照顾你,刚才路过看到你蹲在地上哭,恻隐之心再一次动了,所以才来问你有没有事,结果却换来一句“恶心”,究竟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

江达琳彻底愣住,她没想到卫哲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过一会儿才死撑着说:“喝醉时候发生的事,我不记得了,但酒钱我已经托酒吧转交好心人了,至于好心人是不是你,我不知道。”

卫哲好整以暇地问:“那如果好心人就是我呢,你就这么对待恩人吗?”

江达琳不再看他,倔强道:“本来是想好好感谢的,可是就冲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现在已经完全不想感谢了,就当扯平了吧。”

“还有,我江达琳行得正坐得直,从来不赖账!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告你诽谤!”

……

卫哲先是愣住,随后瞥见江达琳气鼓鼓的身影,表情渐渐放松,嘴角难得一抹轻松地笑意。

江达琳没精打采往回走,站在电梯前,旁边的电梯打开,有一个男人从身侧经过,她不经意瞥见男所经过之处,手中的桶都滴下了红色的点。

江达琳脸上闪过怀疑,直到看着泼油漆的人走进了发布会现场,她恍然大悟,立刻跟了上去。

拎着油漆桶的人越走越快,他前方的茶水间,斯黛拉等人正陪同记者寒暄道歉。记者疑惑的问:“你们这小总裁等下还要颁奖吧,是不是故意制造话题啊?”

舒晴失笑:“真不是……她就是年纪小,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激动就说胡话了。”

另一位记者愤愤不平:“我也是惊呆了,媒体关系不要?以后还合作不合作了?要不是看在斯黛拉的面子上,我真的要……哼!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被个小丫头怼了!”

众人正在聊着,外面突然间有一阵动静,江达琳跑得飞快追提着油漆桶的人:“斯黛拉,小心。”

大家不明所以地望着跑过来的两个人。

眼看着尤其就要被泼到斯黛拉身上,江达琳抢过一旁记者已经收起来的三脚架,咣地照着男人的后脑勺一棍子抡了下去,干脆利索地,把泼油漆者打到了地上。

红色的油漆流在地上触目惊心,斯黛拉等人惊魂未定,记者们反应最快,操着手机上前就一通猛拍。

杜威廉低语:“好像就是那个发传单的。”

好在这一次并未造成影响。

众人齐齐去往颁奖典礼现场。

颁奖典礼在光明中心举办,高耸入云的一百层建筑,高度令人敬仰,又令人生畏。颁奖典礼大厅门口,工人忙忙碌碌,铺设红毯,搭建桁架。签到墙被竖了起来,墙上写着“2018PR-Daily亚洲公共关系与传播协会年度颁奖礼”

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动作漫不经心,正在测量配重。

“这么重的屏幕,怎么不用雷亚架,用这么细的工程脚手架!别一会儿演了一半倒了!”

“抠门呗,一根钢筋没舍得用。不过也倒不了,又不是户外,就一个颁奖礼,上来站站说句话就下去了,不是那种蹦啊跳啊的演唱会。”

音响师测音时,地上的低音音箱震动,辐射到了屏幕上,一册,钢丝绳晃动地令人胆战心惊。

颁奖礼休息室里,斯黛拉和舒晴正在化妆换衣服,为之后的颁奖礼做准备。

斯黛拉心有余悸:“那个人找不到杜少鲲,就来找江总,找不到江总,居然还能想出发传单泼油漆捣乱这一手,也真是服了……我前面一直在想,幸亏那是油漆,要是硫酸可就完了。”

舒晴化好妆:“幸亏小江总发现了,她出手还真果断。”

斯黛拉抬头看她一眼:“刮目相看了?”

舒晴点了点头,微微笑道:“不瞒你说,是有点。”

斯黛拉的手机响起,她接起电话,是颁奖礼陈主席的电话。她听完之后说:“现在?好,我出来找你。”

走廊里,江达琳穿着一条鱼尾裙从洗手间走出来。她不习惯穿高跟鞋,走路踉跄,没走几步,就听到撕拉一声,鱼尾裙的裙摆被高跟鞋的细高跟压住了,撕出了一道大口子。

江达琳一脸懊恼地撩起来鱼尾裙,把裙摆撕开,打了个结,才勉强看不出来口子。

她打结的时候听到交谈声,是斯黛拉的声音:“卫哲拒绝江达琳给他颁奖?”

江达琳一惊,看到是斯黛拉和陈主席在交谈,连忙闪到一根柱子后面。隔着大大的柱子,陈主席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年度最有价值独立公关人是个分量很重的个人奖项,卫哲希望由在行业内各方面都资深的人来颁奖,江达琳虽说是你们公司总裁,可毕竟资历实在太浅,卫哲那边觉得不匹配也是情有可原。今天下午的发布会又闹出不少新闻,加上其他的负面……他要求大会组委会换人,我也只好来找你商量了。”

斯黛拉问:“组委会那边的意思呢?”

陈主席沉声道:“组委会和卫哲商量了一下,他们希望由你来颁这个奖。”

江达琳手指攥紧鱼尾裙,松开的时候腰侧有了浅浅的褶皱,她神色黯然转身离开。

斯黛拉回过神,还是拒绝了:“我觉得不合适。江达琳虽然是第一天上任,但总裁就是总裁,只有她能代表我们DL传播;更何况我们上午刚开的发布会,下午要是换人颁奖,只会惹来非议。另外,陈主席,这奖还没有颁呢,卫哲怎么就知道自己获奖了?还反过来挑颁奖人?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可就成黑幕了,作为行业内顶尖奖项,你们可不能助长这种习气,你说是不是?

陈主席噎住了,他考虑了一下便说:“是是是,是我欠考虑了。”

颁奖礼就快要开始,电梯口走出来不少穿着时髦的人,卫哲和路易斯也在其中。一旁接完电话的路易斯,挂断电话后一脸气愤。

“明明已经答应我换人颁奖的,DL传播居然不同意。我找他们去!”

这一下,卫哲也没能拦住气势汹汹往前冲的路易斯。

电梯门再次打开,大着肚子的林娜走出来,她来到卫哲面前:“哟,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在身边,这不是卫哲嘛,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她身侧的女生扑哧一声笑出来,过会儿又凑到林娜旁边不知说了什么话,林娜还回头看了一眼卫哲,模仿卫哲摔倒的样子,又笑成一团。

卫哲无语,习惯性摸了摸鼻子,却瞥见手腕上的手环。

大厅内很多人陆续在签到台前签到,卫哲找到自己的名字,回头却看到上次在咖啡馆遇到的公关女。

那人冷笑道:“那天我就说是谁那么大言不惭,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卫哲啊!”

林娜也走过来,同为公关届的人,自然她也是熟识的,上前就拉住那人:“还真是巧啊!”

林娜仿佛又找到一个阵营,立刻开始八卦开来。

身后江达琳、斯黛拉和舒晴依次签名,远处两个男人联袂而来:“斯黛拉,你好。”

斯黛拉回头:“袁总。”

袁肃语气有些嘲讽:“皮肤越来越好了,看来最近是遇到喜事了,看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斯黛拉摸了一下脸,笑道:“皮肤好吗?那肯定是托了我们客户的福,上星期“博雅”为表感谢又送了两大箱水玉面膜来,我们办公室上上下下都在用……哎呀我忘了博雅去年还是你们的客户?不好意思啊……”

袁肃登时脸色一青。

江达琳小声问舒晴:“这个人是谁啊。”

舒晴收回视线,同样低语道:“名仕公关的老板袁肃,和我们公司是竞争对手,确切地说,是生死冤家。”

和袁肃同行的男人走过来和舒晴握手,语气带着挑衅,眼神中却带着欣赏:“舒总监,好久不见。”

舒晴淡笑道:“沈总监贵人多忘事,上星期我们不是刚在飞扬集团的会议室聊过天嘛。”

沈英杰哈哈大笑:“哈哈,你看你,对于手下败将的惨痛经历,一般我是不会主动提起的,我这人比较厚道。”

舒晴不动声色:“那看来我和你恰恰相反,我对于手下败将的惨痛经历,总是喜欢见一次提一次。”

见江达琳一脸好奇,舒晴解释道:“我们跟名仕都在抢飞扬集团旗下的一个奶粉品牌,上周刚比了一次稿,虽然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战况处于白热化。”

斯黛拉与袁肃寒暄完毕,走到江达琳身边:“走吧。”

江达琳却突然停住脚步:“斯黛拉姐,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两人沿着走廊往外走时,走廊上贴在墙上的屏幕上正在现场直播颁奖礼。主持人正在颁奖前的串词,两人把台词念得像是相声,有趣又好笑。

音乐声中,江达琳和斯黛拉面对面而站,江达琳想起来刚才听到的场景,轻声说:“我是DL的总裁。”

斯黛拉轻轻挑眉,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不管你认可不认可,这一点没有人能改变,只有我能代表DL颁奖。”

江达琳眼神倔强,斯黛拉微微一笑:“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颁奖礼现场,路易斯猫着腰走到围着身边:“搞定了,我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让名仕公关的袁老板和江达琳一起颁最佳独立公关人奖,这下他们总算同意了。”

卫哲显然对这个并不在乎:“嗯,现在问题不是这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娜正在跟所有人说,我有焦虑症。”

路易斯一回头,就触到林娜冷冷的目光,她猛地回头:“那完了,我忘了她也有提名,糟了,一会儿你拿了奖她没有,那她还不得气死了!”

“也可能气生了。”

卫哲此时还能淡定的毒舌,路易斯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台上正要颁发“年度最佳公关传播机构奖”,忽然间地面的低音喇叭传出的声浪,辐射向整个舞台,大屏幕后面的架子出现细微的嘎吱声。

斯黛拉还在说:“如果你是道听途说,那我只能说,这个人居心叵测……”

一阵巨响响起时,斯黛拉和江达琳同时一愣,头顶的报警灯上闪着剧烈的红光,尖锐的火警警报声响起。

江达琳脸色一变:“这是火警警报!”

斯黛拉还在愣着,江达琳飞快地拖鞋,见斯黛拉毫无动静,赶紧说:“愣着干吗?脱鞋赶紧跑。”

江达琳四处张望,锁定逃生通道后,一把拉起斯黛拉:“电梯不能坐了,最近的逃生通道在那边,我们快走。”

“可是我的包……”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包?”

江达琳拉着斯黛拉的手,斯黛拉怔住,下一秒忙不迭地点头,跟着跑。

火情来得紧急。许多人从光明中心大门口跑出来,火警声,警笛声响成一片。光明中心的大楼正在反复播报情况:“56楼出现火情,请迅速赶往最近的消防通道,不要乘坐电梯……”

大量的人从沿着消防安全楼梯往下跑,衣冠楚楚的众人也顾不上形象,此刻全成了逃难者跑到22楼时,斯黛拉扶着栏杆喘气:“我得歇会儿……你先走吧。”

江达琳靠墙站着:“我等你。”

斯黛拉怔住:“不用,你先走好了。”

“一看你就没逃生经验,再怎么样我也不能把你扔下不管!”江达琳看着向墙上的火警救生装置,拿出小锤,打算砸开玻璃。

卫哲正扶着林娜下台阶,他手上还拎着一双镶满水钻的鞋子。林娜摸着肚子,还不忘记自己的鞋:“你拿稳点儿,这双鞋一万多块呢!”

卫哲冲斯黛拉点了点头,斯黛拉往旁边让了让,好奇地打量林娜的大肚子。

江达琳把小锤拿在手中,卫哲脚步停下,薄唇微启:“真巧。”

江达琳扯了扯嘴角:“真巧。”

卫哲似笑非笑,忽地回头:“要帮忙吗?”

江达琳摇了下头:“不用。”

卫哲扬眉,倒也不急着走了。

江达琳娴熟地用小锤砸开玻璃,取出救生绳和手电筒,她把救生绳扔给了斯黛拉:“这个用来绳降的,关键时候能救命。”

“灭火器呢?”

“灭火器太重了,拿了反而累赘,反正每层都有。手电筒也给你,我看你有点近视眼,万一遇到烟,手电筒能有大用处。”

林娜撞了下卫哲的肩膀:“你要不把那灭火器拿上吧?”

卫哲看他一眼:“我可拿不了,你这双鞋就够沉的了。”

林娜气得冷哼一声,江达琳听到她们的好笑地扬起嘴角,她听到斯黛拉问:“你们认识?”

江达琳看向卫哲,正好对上他玩味的眼神:“谈不上认识,偶然遇到过。”

斯黛拉低声说:“嗯,大名鼎鼎的卫哲,我只知道他是花花公子,想不到还挺助人为乐,倒是不错。”

江达琳震惊了:“他就是卫哲?”

斯黛拉点了点头:“嗯,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是他第四届蝉联独立公关人奖了,许多公司都想挖他,以前我们也动过脑筋,可惜他这人开价高又难缠,我们也担心独立公关人做久的人,未必真的适合公司,所以也就放弃了。”

“原来就是他拒绝我颁奖啊。”

斯黛拉意外地笑了下,没再说话。

到了二十楼的时候,林娜已经坚持不住了,她脸色苍白,抱着肚子说:“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在医院待着不出来了……”

卫哲无比认同:“是啊,不来还能减轻点人民的负担。”

林娜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因为你!”

卫哲笑了:“你就这么恨我?挺着这么大肚子不在家里休息,特意赶来造我的谣?”

林娜撇过头:“诶,我可没造谣啊,毕竟你晕倒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着的。”

卫哲无语了,将那双昂贵的水钻鞋提到楼梯栏杆外:“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撒手了。”

果然对付林娜还是要用这一招,林娜翻了下白眼,识趣地闭嘴。

斯黛拉再度停下休息时,江达琳看了下楼层:“现在我们离56楼已经很远了,应该问题不大了。”

斯黛拉手撑在栏杆上:“你很懂高楼逃生。”

“我在纽约上学的时候,当过义务消防宣传员,宣传重点就是高楼火灾逃生,我还参加过好几次演演习。”

江达琳正说着,楼上传来林娜的叫声。

江达琳不由分说往楼上跑,还能听见卫哲的声音:“怎么了?你不是要生了吧?”

她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卫哲就把厉声说:“打120,告诉外面这里有孕妇,可能随时会生产,让他们准备好。”

江达琳慌张拿手机打电话:“120吗?我们在光明中心里面,有人要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