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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恒远盯着笑,纠正她。

“好好好,嫂子嫂子。嫂子,我做你伴娘,好不好,好不好…”

哎呀,她可没想过要举办婚礼的,可这一刻,她隐约觉得,随着她深入的走进靳恒远的工作和生活领域,婚礼可能是逃不掉的。

苏锦有不自在极了。

靳恒远正用一双深亮的大眼看她,一副我不想和你解围的样子,还跟着一脸期待的等着她的回答。

她无奈答应了。

权以凤马上高兴的眉飞色舞起来。

权以深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

季北勋则挑了挑那锋利的浓眉。

这时,门口,又走进一个年青男子,笑了一笑,走上来问:

“在谈什么呢,这么高兴?”

“在谈恒远终于也被婚姻给套中了!”

权以深脸上的笑容在不断加深:

“这小子之前怎么说来着:适合他娶的还没出生呢…

“一副我是不婚主义者的架势,可没把靳阿姨急坏。

“现在终于也陷进来了吧!

“这事要让靳阿姨知道了,肯定得乐坏…

“哎,对了,恒远,你们有去见家长了没有啊…

“好像没有吧!

“那可得赶紧了啊!

“我听说靳阿姨最近还在给你准备相亲对象呢,就等着找机会逮住你去见人家某某姑娘。

“听说都是大有来头的啊,不是大官家千金,就是将门虎女…

“对了对了,有个少校小姐自打和你见过一次后,就老念念不忘,人家可一直在寻机会想和你正式见个面呢…

“长宁,这些事,你可是有听说过的吧?”

那年青男子点头,笑:

“听说了听说了。

“不过,阿姨给挑的,没一个能作数的。

“恒远哥挑眼,本来就是出了名的。我之前就说过,想让他乖乖就范,那得让他上心上眼。

“你们瞧啊,只要遇上对眼的,他还不是照样乖乖被套,二话不说。

“所以说啊,姻缘姻缘,那真的得讲缘份的。

“没那点缘份,哪能睡得了同一张床,做了那同一个梦。

“我阿姨再急着给靳哥找相亲对象,那也是白搭。

“不过,早点见家长,那是必须的啊!”

两个男人,一唱一和,让苏锦实在怀疑,是不是靳恒远事先和他们串通好,故意给她下套?

“长宁这话还能入耳,以深你可就太不够朋友了,当着我老婆的面,乱说话,拆我台是不是?”

靳恒远在权以深肩头对了一拳。

那人哈哈一笑:“是啊是啊,就拆你台了。往里日,你爱耍酷,惹得多少小姑娘为你神魂颠倒,哭红眼,现在也该让你尝尝紧张弟妹、甘愿被弟妹牢牢管着的滋味了。”

“啧,从小到大,就知道爱吭我,不理你了,小苏,我还是和你介绍一下这位,这是长宁,我表弟,那辆福特就他的。”

靳恒远笑着把那年青男子介绍给她认得。

苏锦看得出来,这些人与他那是非同一般的熟,所以,大家说话都比较随意。

这也让从她另一个方面,对靳恒远有了另一些了解。

这人,在之前,在对待婚姻和女人这两件事上,肯定是一个极其苛刻的男人,否则,他们也不会对他的结婚,表示出了这么大的惊讶。

另外,他相亲的对象,居然是大官小姐,将门虎女,一个个身份都这么的有来头,令她不禁怀疑,靳恒远到底是什么家世啊?

现在,她只知道他是律师,一个拥有着高收入的有成就的社会精英份子,可对于他的家世,她还是不了解的。而且,他也不细谈。

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细节,很令她惊奇,那就是:他居然随母姓。

这现象,好奇怪!

她心思转动着,目光在长宁脸上转了一圈后,又想起了什么,不觉轻“咦”了一声,道:

“我见过你。在郑氏实业大楼上。”

长宁见状,跟着笑了笑,脸孔斯文,是这屋里四个男人当中最白净的一个:

“嫂子好记性。对,那天,我和靳哥去了郑氏实业接了一个案子,那会儿是郑恺的座上宾。”

苏锦怔了好一会儿,心头就像摔了百味瓶似的,古怪极了。

想那天,她火急火燎的跑去见郑恺,全为了暮笙,结果,她的丈夫,是人家的贵客?

这是老天在戏弄她吧!

明明那事,靳恒远可以帮上她的,可偏偏啊,在和他通话时,她什么也没提,之后,却为了那事,烦了那么多天。

为此,还白白遭了周玟一段骂。

世间的事,有时,还真是阴差阳错的厉害呢!

苏锦没再说什么,一行人跟着往里去。

落座,点菜。

等上菜的时候,男人们聊起了他们感兴趣的话题,或是金融上的事,或是法律案子上的事,或是房地产上的事。

说的投资,股票,都是千万千万来算的。

据说那叫季北勋的,破个案子就能拿几百万几百万的;又说到靳恒远之前接的那案子,遗产案,他拿了三百多万的律师费;另外,那个叫权以深的,竟是IT领域的某个集团的总裁…

一个一个都不得了啊!

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她忍不住再次打量起身边这个男人,人有点晕晕乎乎的,感觉太不真实了啊!

哎呀,她怎么一不小心,就掉进了这样一个圈子里来了呢?题外话第一更!

97,靳二是个死心眼的人,他才从前面那个女人的阴影里走出来

权以深去上厕所,才拉上拉链,季北勋也跟着走了进来。

洗手的时候,权以深对着镜子眨了一下眼:“咱位这位二少爷,对那个小丫头,看着很上心啊!那么一个案子,居然找你帮忙。”

刚才在餐桌上,靳恒远提到了苏暮笙的案子。

“难道只许你对你家雪宴爱的如痴如醉,就不准靳二喜欢女人了吗?他又不是GAY,喜欢女人,再正常不过的事。”

季北勋洗了三遍手。这人洁癖已经洁到快成病了是。

“不是。我就觉得那女孩,对靳二没太多意思。”

权以深靠在那里,双手对着吹干机吹,回忆了一下餐桌上的画面,反问他堕:

“你不觉得他俩之间少了点亲密劲儿。

“感觉吧,是靳二迷上了,人小姑娘没用心在靳二身上。

“像靳二这样的,女人们趋之若附,那才正常。

“不拿正眼瞧,只能说明一件事:人心里有别人。

“靳二是个死心眼的人,这都过了多少年了,他才从前面那个女人的阴影里走出来,这真要是再遇上一个不知道珍惜的女人…”

他摇了摇头:“我怕他吃亏。”

季北勋取了帕子擦手:“那也得看他肯不肯吃亏了。靳恒远可不是什么信男善女。”

权以深想想也是。

季北勋把手帕折好塞进裤袋:

“有些事,你要是不赌,永远不知道结果。

“苏锦这女孩,穿的普通,没施粉黛,长的清水芙蓉似的,和我们平常见着的那些只想往上爬的女人不一样。

“她那眼神很清亮,绝对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儿。

“不管以前是怎么样的,既然跟了靳二,她肯定会有跟着这男人的态度。

“相处时间久了,她要还看不上靳二,也不能说明她傻,只能说明她念旧。

“要是能放下,他们这对,以后一定过得好。要是放不下。分,那是早晚的事。就看她怎么想了!”

权以深皱眉:“我就担心到最后靳二什么都捞不着好…”

“什么都没捞着好,总比没机会来的好吧!”

这话说的,有点意味深长了。

权以深听出来了,眼睛唰的发亮:

“哎,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商业机密。想知道内幕啊,拿钱来换!”

季北勋往外去。

“哎,这声兄弟是白叫的吗?谈钱,这也太伤感情了吧!”

权以深追了出去。

“亲兄弟明算账!”

季北勋扔下一句。

“啧,你掉钱眼里了是不是?”

权以深笑问打了他一拳在肩头上。

吃完饭,权以深提议打牌斗地主。

靳恒远问苏锦:“会不会打。”

苏锦摇头,她没有打牌的嗜好。

“那弟妹平常都有些什么嗜好啊…我家雪宴也不会打,她闲得没事,除了看书,就是逛街。一见我打牌就烦。”

权以深笑着问。

这个人非常健谈,不像那个季北勋,脸孔总是那么的冷寡,俨然就像外头人欠了他几百上千万似的。

靳恒远刚刚有私下对她说过:

季北勋和他们处着,这脸孔已经很温柔了,要换作是和别人待在一会儿,那脸就像冰山,看一眼,就能把人给冻住。

“我没事就喜欢画画。”

苏锦轻轻回答。

“弟妹喜欢画画?”

权以深疑狐的看着。

“嗯,我是艺术生出身。后来才改了专业,做了软装这一块。”

苏锦回答,发现权以深脸上的惊诧越来越浓了。

“喜欢画画,又是软装设计师?等一下等一下,我说,恒远,你好像有一阵子非常沉迷绘画吧…甚至有过一段日子还想往建筑师这一块发展的…我记得你在善县造过一幢小别墅的吧…还请了一个在校…哎哟…”

权以深没往下说,无他,有人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下。

还能有谁?

自然是靳恒远干的。

他很惊诧啊:看样子,这小子看上这姑娘,不是今年的事,该是早几年就已经瞧上了啊!

苏锦一怔,不确定权以深这话是什么意思,总觉得他突然打住,是靳恒远喝止的,不觉看向他。

他回以扯唇一笑:“嗯,我在善市郊区有幢别墅。平常都托给别人打理了。以后带你过去。”

“我听说你拿那幢别墅挣钱来了。好几个剧组在那边采过景。环境不错。就是啊搁在那里成年成年的养灰尘。有点浪费!”

权以深摇头叹。

“行了行了,玩牌了

。今天怎么玩?玩多大?”

季北勋拿三副牌在手上,问。

“老规距。”靳恒远说。

长宁马上哀叫:“别啊,几万几万的,我可玩不起。我就那么一点工资。三位大爷,你们行行好,别来压榨我这点小钱好不好?”

“滚。靳长宁,别在这里跟我哭穷。先不说你的工资,这几天不知涨了几倍,就你最近跟着恒远在股市里赚的那点钱,就够丰厚的了…再加上靳阿姨给你的股份每年那分红。你还嚷着穷,我真想抽死你…”

权以深鄙视他。

“比起你们,我就是穷小子一个。反正我把话撂这里。陪你们三个玩,可以,但输了我铁定不付钱。赢了你们得照。”

长宁厚着脸皮说。

“哎哎哎,有你这样的吗?”

权以深想抽他了。

“行了,长宁要输了我付账。玩吧!都七点多了,我先和你们说明白了啊,最晚十一点散会。我老婆需要早早睡觉…”

季北勋看着腕表敲着桌面,示意季北勋洗牌。

“哎,应该是你想早点回家抱老婆睡吧…”

权以深嘿嘿笑。

“对啊,我就想早点抱老婆睡了,这又碍你什么事了?”

靳恒远干脆直接承认。

苏锦听不下去,脸上一阵阵臊得厉害:

“我去洗手间一趟。”

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得身后一个女人娇娇的责怪着:

“以深,你不说那些暧昧的话会死啊…弟妹脸皮薄着呢…”

“谁都是从脸皮薄过来的。安啦,慢慢脸皮会厚起来的。”

洗手间,苏锦换了卫生棉,来到镜子面前,看着里面那个自己,环视了这个同样被装修的古色暗香的地儿,深深吐了好几口气。

相亲的时候,她只是觉得靳恒远这个男人,长得顺眼,相谈也甚欢,家境虽然一般,但应该算是潜力股,觉得既然是为了母亲结婚,找个简简单单的男人,平平淡淡的,能过日子也就行了;现在呢,她赫然发现自己挑的这个新婚丈夫,原来根本就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唉,这感觉怪极了。

“发什么呆?”

正走神,身边有人笑着问了一句。

她转头看,却是那江雪宴一脸温笑的打量着她。

“嫂子。”

她轻轻叫了一句。

“叫我雪宴就好了。”

江雪宴洗着手说:“我家以深说话喜欢逗人,你别介意啊!这啊,主要是因为恒远这么一些年,没正经交过一个女朋友。嗯,那些在外头应酬时带着的女人不算。这一次,他闪婚闪的这么急,真的让我们很感意外。”

苏锦心里咯噔了一下,听那口气,靳恒远身边还是有一些玩在一起的女人的。

她什么也没说,只浅浅笑了一笑,心头的滋味复杂极了。

雪宴微微一笑,继续往下说:“能让恒远看上的,绝对是那姑娘的福气。那小子,别看他平常冷板冷脸的,待家人,那可是真真那个好。疼起女人来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就连我们家以深也比不过他的。”

“哦,是吗?他疼过谁,让嫂子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她记得啊,靳恒远自己也承认过,以前他谈过一场恋爱的。

江雪宴目光闪了一闪,捋了捋头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反正呢,他现在只对你好。你可别负了他。否则,到时,我都和你急…”

“嫂子和恒远很熟。”

“熟。打小认得的呢!”

江雪宴眨了眨眼,笑得灿烂:“有过一段日子靳阿姨还想把我配给恒远呢…那一阵子我和恒远走的很近,结果把以深气坏了…想方设法把我骗成了他老婆。那时我家和他家结着仇。要不是恒远,我和以深也结不了那个婚的。”

看样子,她可以在这个年轻嫂子身上挖到更多有关靳恒远的过去。

“嫂子,你能和我说说小时候的事吗?”

突然之间,她对靳恒远的过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彼时,昏迷了好几日的苏暮白,嘴里着“小锦”,终于悠悠醒来了,苏老太太听的分明,靠着苏老爷直落泪:

“老头啊,暮白想见小锦,他想见小锦,我们去把她找来吧!暮白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该来看看的…”题外话明天见!

98,她 说,好好珍惜,他绝对值得你好好爱的

明清小筑的阳台上,两个女人临立在一阵阵悠悠吹拂过来的夜风里。

“小时候,恒远是一个很野很野的孩子。

“他们家又是很注重以武传家的。

“所以,恒远打五岁起就练拳堕。

“练到十来岁,能打得过他的少之又少。

“对了,就我家以深可以和他势均力敌的斗上一斗。

“你别看他俩现在这么好,小的时候啊,可会打架了。

“嗯,正确来说,恒远那时和所有同龄人都打过架。除了他大哥。

“恒远有个大哥,打小病弱,是个药罐子。

“后来他大哥病好了,爱上了读书,读的那是一身的书卷味,可斯文了。

“那人和恒远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恒远野归野,但和他大哥的关系特别的好。

“长大后恒远之所以会做了律师,就是受了他大哥影响。

“他大哥也是一名律师。那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的男子汉。比他大了有五六岁吧!

“对于恒远来说,律师这一行,是他大哥领他进门的。

“他大哥与他可算得上是半个启蒙老师。”

江雪宴说起了恒远的过去。

几句话,竟让苏锦看到了某种缩影。

对的,靳恒远和他大哥的感情,和暮笙与暮白的感情,竟是这么这么的相似。

“恒远没跟我提过,他还有个大哥。他只说过,他有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