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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呢,自也听明白了。

这个男人从来没苏萧两家的恩怨放在眼里。

这个男人想要搞定的就只是她,因为他聪明的知道她才是那个最最关键的不定因素。

他在乎的只是她。

被在乎,的确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可是…

“你还有女儿。”

她思量罢,静静的指出,声音轻轻的,挟着丝丝叹息:

“我到底哪种表现让你认为我可以接受得了做别人后妈了?”

虽然那孩子是那么的俏皮可爱。

“潇苒是未婚情况下的结晶。

“当然,在现在这个婚恋自由的社会中,婚前交过男女朋友,很正常。但未婚生子,在某种情况下体现的是一个人在道德层面上,对男女关系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应该这么说:因为潇苒,你给了我一个你曾经很滥情的猜想。

“而你的一再欺瞒,更让我不知道要如何来相信你。

“我有点没办法信你以前说的话都是真的,信你会在未来对我们的婚姻负责,不会花心的在外头拈花惹草…

“靳恒远,人都有两面性的,因为你的欺骗,我会担心我会所嫁非人…这,你能了解吗?”

话说到这里,靳恒远莫名笑了,深深的眼底露出了顿悟之色,且点下了头:

“我知道了,是因为简云那一抱,让你觉得,我会和你那该死的前姑夫傅世淳一样,会是那种表面一套暗地一套的男人,是不是?”

她蹙了颦眉,立马纠正:

“我不确定你是怎样一种男人,但至少你让我觉得,你作风有问题…”

“好,我明白了!”

他无奈叹息,忽然就扣住了她的手,往别墅方向而去。

“带你去见一个人。”

“关于简云这件事,我可以马上给你一个交代。这件事,我要是不说清楚,死了都会觉得冤。比屈原还冤。”

“…”题外话第一更!

145,他的意思就是,她这个老婆,他是不打算放手的

苏锦本以为,靳恒远会带她坐车出去,结果,他把她带进了书房,打开了电脑,拨通了视频电话,他坐在电脑前淡淡挥起了手佐:

“Hey,Blair,are`you`busy`today?I`want`to`ask`you`for`cloud`conditions.Jane。”

(“嗨,布莱尔,今天忙吗?我想问问你对于简云病况的看法。”)

靳恒远用非常流利英文和对方聊了起来。

英文不是苏锦的强项,但只要用心听,还是能听得懂他们在说些什么的。

对话的主要意思是这样的:简云之前自杀过,因为她被查出得了白血病,现正正准备跟着这位布莱尔医师前往美国进行治疗。此人在这方面是专家。之前来上海参加一个医学交流会,正好被靳恒远请去给简云做了主治大夫。

在她怔忡之时,靳恒远毫无预兆的把她拉了过去,含笑介绍了起来:

“This`is`My`newlywed`wife.”

(“这是我新婚太太。)

“Blair.My`wife`is`very`concerned`about`Jane.”

(布莱尔,我太太很关心简云。渤)

“She`wanted`to`know`her`situation,trouble`you`with`a`slow`speed`to`her`briefly.”

(她想知道她的近况,麻烦你用比较缓慢的语速向她简单说明一下…”)

呵,这人细心的发现她的英文水平有点烂呐!

苏锦窘了一下。

视频中那位穿着白长卦的中年外国人,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瞄了一瞄苏锦,也许是对她脸上的伤颇感好奇吧,随即笑着问了靳恒远一句你太太脸孔怎么回事?

靳恒远笑笑说,摔跤摔的,她是运动白痴。

这布莱尔没再往下追问,而是微笑着就简云的事说明了一下。

对话总共进行了十五分钟才结束。

“那天,奶奶摔了一跤,我知道之后从上海回家后直接探望她老人家去了。晚餐的时候,奶奶求了我一件事,她要我帮简云完成一个愿意。和她正式约会一趟。那个简云…嗯,我交代,她喜欢我。”

关掉视频之后,靳恒远说起他和简云的事。

“简云比我小六岁,和你一样大。

“简家和萧家是世交。简夫人和我母亲关系一直挺好,常带着简云到我家里玩。

“那时,我妈妈还没有生我妹妹,特别喜欢乖巧黏人的简云,一直耳提面命的要我好好照顾简云。

“小时候,我很皮,可能比暮笙还要无法无天。打架没人打得过我,嘴巴没人说得过我。

“除了我小叔,我哥,其他和我年龄相仿的男生,没一个没被我欺负过的。

“但我从不欺负女生。女生爱哭哭泣泣,稍一碰,就会摔碎似的。我根本就不敢动她们一下。

“因为,怕被妈妈凶。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回简云到我家玩,她喜欢跟着我,不说话,就爱盯着看。我玩投篮,她就在边上站着,时不时帮我去拣个球。结果某一次没投进,球飞了,砰,就砸到了简云头上。简云当场被球砸晕。

“因为这事,我妈把我骂了一个半死。

“我妈从来不会骂我的,可那回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骂惨。

“正是那件事,害我得了一个深刻的、恐怖的教训,就此视小女生为怪物。

“后来,我一见到简云,就躲得远远的。生怕再碰坏了她,在我妈那儿遭了罪。

“十六岁,我去了北京,偶尔会回这边住,偶尔会见到简云。

“她有一个很特别的长处,那就是特会下围棋,正巧我和爷爷独喜这个,有时遇上了,难免会一起杀上两盘。

“长大后,其实没怎么联系的,只是每次回爷爷奶奶那边,总能见到她。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说简云对我有意思。

“我也感觉到了,可她从来不道破,就那么默默喜欢着,我也就当作不知道。

“在我眼里,她从来只是一个小妹妹。

“直到那天回家,我才知道,简云得了绝症。”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语气多了几分沉重,目光定定的望了一眼窗外,好一会儿才说道:“简云得知自己身体状况,无法接受这个情况,几天前割脉自杀了,幸亏发现的及时,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听到这里,苏锦愣了一下,忽记起那天简云右手上有系着一根丝巾,看似很优雅的装饰,却是因为要藏起那道差点要了她性命的伤口的啊…

“那晚餐桌上,奶奶说,简叔叔找过她,希望我能看在过去情份上,娶了

简云,让她剩下的时间可以开开心心的,走的没有遗憾。时间不会太长的。

“这个请求有点强人所难。

“奶奶会这么问我,大约是真的太喜欢简云了。这老太太,年纪越长,那心就越软。

“我说,不可能的。

“奶奶问:为什么?

“我说:我已经结婚了…”

话在这里顿住了,他看着她,淡淡的歉然在他脸上浮现:

“小苏,我们结婚的事,我的确还没有和家里说。

“因为,在你觉得需要时间走出过去走进婚姻的同时,我也需要时间等着你对我们的婚姻用上心。

“你若不用心,单靠我一个人维持。我怕它很快就会成为一段记忆。

“暂不惊动家里人,也是不想家里人为我~操心。

“毕竟,爷爷奶奶都是一大把年纪了。

“所以,那天,我告诉奶奶结婚之后,她惊讶之余,当然就不可能再逼我。

“之后,她和简叔通了一个电话,告之了这样一个事实之上,简叔最后让奶奶传达了一个请求:让我约会简云一趟。因为他们打算送她去美国治疗,能不能活着再回来那是未知数。

“简叔说:简云成年之后,璟珩就从来没再和她单独相处过,权当是帮她实现最后一个心愿吧!

“我答应了。

“晚餐后,简云由她父亲从医院带出来送去了咖啡厅,我也开车去了那边。就坐在那边聊了一两个小时。

“后来,我想送她回去。她说不用,想再独自坐坐。她父亲等一下会来接她。

“接下去那些,你都看到了。简云突然就冲过来抱住了我…她身体虚的厉害,站都站不稳,我不好推开她,去伤了她那颗玻璃心,结果巧不巧,全被你看了…你说我冤枉不冤枉…”

轻叹声从嘴里溢出。

那双深亮的眼睛,泛起了淡淡的柔软的光华,此刻正殷殷的睇着她。

苏锦那复杂的情绪,渐渐就平静了下来,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喝了一口才说:

“这事,你做的没错。”

现在,她非常同情那个叫简云的。

靳恒远笑了:她的谅解,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你真不该瞒我你有一个女儿的事。”

她轻轻又接了一句。

说了这么多之后,靳恒远也口渴了,随手就从她手上把杯子给要了过来,直接就喝了。

那可是她喝过的…

她忍不住瞪了起来。

靳恒远视若不见,喝了一个底朝天之后才说:

“你是想告诉我,你介意我有个女儿是不是?”

“你觉得我不应该介意的吗?”

她怪怪反问。

“该介意。”

他轻轻一叹,点头:

“只要你在乎我们的婚姻,介意是必须的。

“很抱歉,关于这方面,我没办法在当初相亲的时候就向你坦诚,欺瞒了你,是我不对。

“但我真不敢说。

“可小丫已经存在。我没办法不对她负责。而你,我又不想放手。所以,就自私了一回,只想着生米成了熟饭,你会接受。

“小苏,小丫一出生就没有母亲,这是我欠她的,也很希望未来你可以带给她缺失的母爱。”

苏锦涩涩一笑,说的倒是轻巧,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哪有什么经验,懂得怎么给别人当妈妈?

她站了起来,往窗台走去,双手轻轻的摩挲着双臂,想了良久良久,才低低问了一句:

“靳恒远,要是我说我没办法接受做萧家的媳妇呢…你说该怎么办?”

“你本来就不是萧家的媳妇!”

身后,静坐在那里睇视她的靳恒远,淡淡接上话。

她转头看。

“我六年前改名了。户口早已脱离了萧家。如果你实在没办法接受,萧家这边我们可以不去…”

靳恒远走到她身边:

“你完全可以当萧家完全不存在。”

说来说去,他的意思就是,她这个老婆,他是不打算放手的。

可与她呢,在知道的这些纷纷扰扰的恩怨之后,如何还能和以前一样,毫无芥蒂的和他把日子过下去?

很难释怀的。

更何况,她的出身,是这么的卑微,想要融入他的世界,怕是很难很难的。

那个素未谋面的婆婆,是怎么样一个角色,她完全不知道。

在每个儿子眼里,每个母亲都会是好母亲,因为他们血肉相联。

听靳恒远的语气,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母亲很爱护他的。

一个全心全意爱护儿子的母亲,能容忍自己看重的孩子娶一个有“污点”、匹配不上她孩子

的女人吗?题外话明天见!

146,所谓好处:创造一个高智商的宝宝,一定不在话下(温馨)

婆媳之间的关系,从来是最最难相处的。

看得出来,靳恒远又是十分孝顺他母亲的渤。

如果这一次,她不能借这个机会抽身离开他,将来,一旦有婆媳问题发生,她怕是很容易被扫地出门的佐。

这么想着,她莫名就打了一个激灵。

因为,她想了这么多的理由,最终好像全是冲一个目的去的:

离婚。

是的!

她想离婚。

想从这段乱麻中抽身出去。

想卸掉那尴尬的身份。

想丢开所有麻烦,做回一个简单的自己。

因为,直觉在告诉她,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她的生活,恐怕永远也回归不了最平常的简单生活。

她真的舍得吗?

一旦离开这个温和可亲、用心在待她的男人,以后,她怕是再难寻一个志趣相投、又风度翩然的人生伴侣了。

“苏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他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目光深深的抬起她的下巴,尖利的眼神,钉子似的往她眼睛里扎了进去,似要攻破她内心的城墙,将她最真实的内心世界给挖出来。

“你一再的否定我,是想让我放你自由,你想和我离婚是不是?

“这样你就没了那些麻烦,没了那么多不确定的未知来打扰你的将来了,是不是?

“你在找一个理由,把我判刑,然后,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离开。”

这个男人的眼睛啊,是何等的犀利,何等的毒。

总是轻易将她看穿。

这一刻,她微有些狼狈,从而目光变得躲闪。

可他不让她躲,将她的脸,扶得牢牢的:

“我问你,我就这么这么的不入你的眼吗?”

他一煞不煞的盯着,静静的反问。

哪会?

他不可否定是优秀的,优秀到少有人比得上。

但是,这种优秀,吸引她的同时,又让她害怕拥有。

“不是!”

她轻轻回答。

“我亏待你了?”

“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了?”

“没做过!”

她的回答,一句比一句轻。

“那是我让你讨厌了?”

这一句,他问的谨慎,且力量十足,目光也变得灼灼若火焰。

苏锦愣了愣,抿紧了唇,好一会儿吐不出一个字来。

“有没有?为什么不说话了?”

他凑过了脸去步步紧逼,不想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不许她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藏起来。

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喷在她脸上,她的心,乱跳了一下,低下头时含糊了一句:

“不讨厌!”

声音越发轻了。

所幸,他有听清楚。

本来满心的不快,一下就没了,欢喜之情一点一点似甘泉一样,从心的某个深处往上冒起,汩汩的滋润了刚刚尚有些躁怒的心田,整个人一下变得浑身舒服起来。

可他却坏坏的故意装作没听到:

“什么?你说什么?对着我的衬衫扭扣说话吗?说响一点,我听不清楚。”

刚刚还发冷的声音已在潜意识中带进了一丝甜意。

苏锦心下是明白的,他这是故意在为难自己,终于忍不住抬头瞪起他。

“你要是不肯说清楚,我马上就吻你!”

眼一眯,他就威

胁起来,还把唇压了过去。

这人绝对有做流氓的特质。

她一楞,马上急叫了一句:

“不讨厌。一点也不讨厌。”

叫完,俏脸“唰”的红成了猴儿屁股。

他却愉快的笑了,很满意她的反应。

她呢,臊了。

臊极了。

想逃开。

哪逃得开。

这人是算准了的,一早就拦了去路,双手扬手,慢慢就把她赶入了退无可退的角落里:

“既然我入得了你的眼,没亏待你,没对不起你,没让你讨厌,你还要休了我,你觉得我心里的委屈,得向谁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