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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她走了过去,站在电脑屏幕的闪光处,看着他。

她轻轻叫唤,声音在发颤。

黑暗中,他一动不动,就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我们把灯打亮好不好?太黑了,你知道的,我有夜盲症…”

她轻轻的要求着,嗓音越发的沙哑了。

是的,她有夜盲症,一到了晚上,就视物不明,曾经因为这个情况,而摔过很多次跤。

苏暮白心疼她,晚上出去散步,会体贴的给她打手电。

可他依旧不吭一声。

连呼吸声都没了。

她只好摸索着,想去床头边上开灯。

手提突然被合上,唯一的光源,瞬间消失,一片漆黑中,他低低开了口,漠然的声音,透着让苏锦发疼的冰凉。

就像大冬天的,一块冰,贴上了火热的背脊梁,瑟瑟发抖,那是一种本能。

“从今往后,请你离我远远的。我不需要任何探望,也不需要任何同情…尤其是你。哪来,请你回哪去。”

他,这是在恨她吗?

“暮白!”

她收回定格在半空的手,又低叫了一声。

“请马上离开这里!”

他在那里冷冷的要求着,那种语气,是她从来没听到过的:

“这里,也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苏锦整个人僵在那里。

这里,的确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可是,她能不来吗?

在知道他出事之后,恍若未闻,视若不见?

她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因为什么?

因为这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是暮笙打小敬爱着的哥哥,这是养父最引以为傲的孩子…是爷爷奶奶最后一点希望。

那俩位老人,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先后经历了两次白发送黑发,如今,他是他们活着的唯一希望——暮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得多伤心难受。

可他们却没告诉她?

因为爱。

爷爷奶奶爱她。

他们舍不得毁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

他们希望她可以快快乐乐的在她的世界里红红火火的过小日子。

那些痛苦,他们不想让她分担。

因为她已经嫁人,她只需要对她的家庭负责就够了。

别人如何如何,不重要了…

可,真的就不重要了吗?

她只知道,心疼。

就像有一只铁臂,活生生的撕开了胸膛,在挖心脏。

“我想好好看你一眼。”

她涩涩的说。

“一个废物,有什么好看的?”

尖利的冷笑,在凌迟她的心:

“你这么大老远跑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急着分辩。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请你马上给我出去!”

他的话,说得一句比一句响亮,挟着隐隐的急怒。

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他从不对她恶语相向,更没有发过一次坏脾气——他们之间的相处,永远是叫人感觉舒服的。

今天,他的反常,只能说明他已对生活充满绝望。

他想骂走她,不想她看到他可悲的现状。

一股莫名的悲哀,猛烈的撞击起心脏。

泪意逼来,她转头,跌跌撞撞的往外头折去,却没有离开,而是固执的将房里的灯全部打亮,门口是有开关的…

一片明亮中,她重新冲了进来。

他呢,迅速的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一声暴吼,从被子底下爆出来。

认识了这么多年,她何尝被他这么凶过。

苏锦一咬牙,心一横,过去揭他被子。

可他在里头紧紧的缠着,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可争不过她…躺得太久了,体力不支,身上的被子被她一点一点全给夺了过去…

他穿着睡衣睡裤,就那样直直的躺着。

“苏锦,你到底想怎样?”

就像魔障了,他突然愤怒的将自己的上半身支起,把那双本来温柔多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龇牙以对,眼神流露着无法掩视的痛苦。

是的,他动不了!

他只能那样撑着自己,和她对峙。

她想捂唇,眼泪,却已经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这本是一个运动健将,能在运动会上拿到金牌;能在蓝球场上引来女生们的一片尖叫;能带着她,跳出最优美的舞步…

可现在呢,他只能躺在那里。

她没有捂唇,只是咬着牙,抹掉了眼泪,吼了回去,以前所未有的凶悍: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要把自己闷在家里?为什么不去治疗?为什么你要变成这样?”

以前,她在他面前,是娇软的,何曾像母老虎似的,凶过他。

“这与你有关吗?”

一抹讥讽,跳上了他削瘦发尖的脸孔:

“我如何如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随手抓起床头柜上一只烟灰缸就砸了过来。

苏锦没防备,额头被“砰”的一下狠狠给砸中了。

一阵疼感袭来,伸手摸时,摸到了一手的血,腥红染在雪白的手指上,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是的,他,砸伤了她。

苏暮白也呆了一下,看着那血水蜿蜒淌下,心疼得无法自已,很想过去查看一下,可是,他动不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心疼的感觉,一闪而过,他硬起了心肠:

“你要是不滚,小心我砸死你!”

声音一径凶神恶煞,可是,那尾音抖了数抖,那是他控制不了的某种情绪的表现。

“好啊!”

她从地上将那烟灰缸拣起,走近,将它重新塞到他手上:

“来…砸啊…狠狠的,把这脑袋瓜给敲碎了…我知道,你恨我入骨了…那一天,要不是我赶你,你也不可能出这事…既然如此,那就砸吧…今天,你要是砸不死我,你就是孬种…”

她吼着,扣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还流着血的地方击了下去…题外话明天见。

260,他看到:那个戴着佐罗面具的男子,正在轻~薄他的女孩

苏暮白哪舍得再打下去?

刚刚那一记,他已经后悔死了。

那可是他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女孩啊渤!

那么多年,他宠着她,什么时候冲她冷过脸?什么时候大声呵斥过?又什么时候下手打过佐?

那么多年,他一心一意的护着她,看着她在自己身边一点点水灵起来,迷人起来,闪亮起来。

她就是他心上那一颗宝贝金疙瘩!

哦,不!

不是!

应该说,她是他生命当中不敢用来冒犯的小仙女,只能欣赏,不可亵玩…只可看着她在身边漂亮的绽放,却舍不得亲自采摘了她。

苏暮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也许是初见她的第一眼开始的:

短短的头发,又顺又滑;纤秀的瓜子脸,大眼明亮,闪着对新环境的好奇之光;小小的嘴巴,粉嫩粉嫩,穿得特别的淑女,一入他眼,就叫他满心喜欢。

当继母把她介绍给他认识,当他听得她脆脆的叫他“暮白哥哥”时,他心里涌现了前所未有的欢喜。

那时,她什么也不懂,大字也不识几个,初来乍道,笑容总是怯生生的,带着一股子腼腆。可她好聪明,什么都能一点就透,一学就会,特别是画画——只要姑姑稍稍一点化,她就能领略其中奥妙。

那时,她得尽姑姑满口赞赏:“苏锦啊,绝对是一个学画画的好料子,那天份真不是一般的高。”

她八岁上了一年级,什么都得从零开始,学拼音,学数学…

由于她没有任何基础,难免会在课堂上跟不上。她好学成痴,回到家,会拿着书本,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背后,轻轻的央:“暮白哥哥,这几个发音,我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他当然愿意。

一张单人沙发,两个孩子黏坐在一起,一黏往往就能好几个小时。他教,她学,成了家里一道风景。

他常常听到父亲在私下叹:“这俩孩子真成投缘。”

继母说:“暮笙也特别喜欢她。看着他们能这么相亲相爱。真好。”

从那时起,照顾妹妹和弟弟,成了他肩上一份推不掉的责任。

初中的时候,有不少女生向他示好,他不以为然,每天上完学,就去小学门口等她,然后一起回家。他的生活,接苏锦妹妹一起放学,那绝对是最重要的事。

为了不和苏锦分开,他立毅然放弃了升学率最高的市一中,而选择了一所离苏锦学校近的民办高中。

因为这事,父亲曾问他为什么?

他编了一个理由说:“是金子,在哪里都能闪光发亮。您等着,哪怕在一所普通高中,我一样能考出一个让您引以为傲的成绩,让所有人刮目相看。我更想让所有学子明白一个事实:读书这件事,不是硬件好就能决定一切。关键还在于读书这个人——一个真正有上进心的人,无论他在哪里,他都能让自己发光!”

而他也的确用事实来证明了:以全市第一的高分,他考进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这就他的资本。

高中期间,他依旧和初中时一样,每天都会和苏锦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所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暮笙也读小学了,两人世界,变成了三人之行。

这没什么不好,他们这个小团体,从来是友爱而互补的。

他是大哥哥,可以包容一切;苏锦是大姐姐,会给他们最美的笑容,最体贴的照看;苏暮笙呢,有点小淘气,很爱腻着苏锦小撒娇,也很爱拉着他打球…他们在一起,从来没有争吵,有的只有欢声和笑语…

多姿多彩的三年,在无忧无虑中走过。

那三年,曾陆续有女生来向他表白,想和他交往,他淡淡一笑说:“抱歉,高中不谈恋爱。”

再后来,他读了大学,有女生疯狂追求他。

他改了口:“抱歉,大学阶段,我没兴趣交女朋友。”

有同学纳闷了:“高中时,你说你不谈,因为你要创造一个升学奇迹。现在,你考上了你心目中理想的大学,怎么还是不谈恋爱?”

他耸耸肩,笑着说:“没办法,家里管的严!”

同学笑了:“哎,我说,苏暮白,到底是你家爸妈管得严,还是你妹管得严?我听说啊,你对任何女生都没耐心,就只有你妹打电话来,你会和她电话聊上老半天…听说那不是你亲妹…苏暮白,你是不是喜欢上你妹了啊,所以才把自己管的就像和尚似的。”

那时,他还真没有什么太多这方面的想法。

他二十岁的时候,苏锦才十六岁:那么一个岁数,纯真的一无所知。

虽然那会儿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在发生改变,可是,不行啊,她还太小,所有的精力全用在读书上,他怎么可以去吓她?

虽然,他知道这个妹妹是很祟拜他的,可是他不确定这种祟拜,能有几分是喜欢——且是女生喜欢男生一样的喜欢。

那种冒险的事,他哪敢做。

只能忍着,将所有的心思藏在心里。

他觉得,爱情不需要太早降临,那个时候的他们,只需要静静的体验那种学生时代最简单的生活就好。

他愿意守候,等着她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长大,一点一点为他绽放她的美丽。

本来,他是想一直守候下去的。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逼得他不得不将行动提前。

那是一场同学生日宴会,还是化妆舞会,他收到了邀请,带着苏锦一起去参加了。

那天,苏锦打扮的很惊艳眼球,他一再的带着她跳舞,不想停下来,不想看着有别的男生过来向她邀舞。

结果,他被宴会主人的妹妹给拉了去,缠着他跳舞。他拒绝不了,跳了几支。

跳得有点神不守色,眼球总是往那边瞟去。

担心冷落了她,更怕会有别的男生去邀舞。

还好,她没受邀,去躲清闲了。

后来,她回来了,竟破例答应了一个面具男生的邀舞,两个人还跳得非常的愉快,聊得非常的投机。

在他的记忆中,苏锦从来不给其他男生好脸色的,可那一天,她竟被那男生逗得心花怒放,喜笑颜开,这让他很不是滋味。

一曲完了之后,他就迎了上去,将他的女孩,重新拉回了自己的怀抱。

那男生呢,一笑离场,似乎真的只是过来跳舞的。

可是,那一刻,他有感觉到,那人对苏锦别有意思,那深邃的眸光,曾与他短暂的接触,探究的味道很浓郁。

找了一个机会,他指着这人的背影,问过同学:

“戴佐罗面具的那个男生,是谁?”

同学定晴看了几眼,摇头说:

“那不是我请来的朋友,可能是我朋友带来的朋友。具体叫什么来着,我不知道。”

另有同学跟着取笑:

“干嘛了这是…就因为人家和你家妹妹跳了一支舞,你就小心眼的想探问人家祖宗十八代吗?拜托,苏锦就算现在是你女朋友,也有权力和别人跳舞的。何况你们还不是…把你的老母鸡样收起来…别丢人了好不好…”

他的确有点紧张,总觉得这人会对他构成威胁似的。

再后来,苏锦喝醉了,他扶她到休息间歇息,没办法,那些人不肯放他走。

他没在外头多待,放心不下她啊——怕她吐,怕她认床,怕她不习惯这陌生的环境,会觉得害怕…

最后,他找了去,房里空空的。

他急了,跑到楼台上,从高处往下探望。

这一望,他怒了:

如梦如幻的灯光下,秋千上,那个戴着佐罗面具的男子,正在轻薄他的女孩…

“喂,你干嘛?放开她!”

他在楼上暴跳如雷,恨不得跳下去,将他揪住,给痛打一顿。

那人,抬头淡淡睇来一眸,那目光,竟带着一种挑衅之色。

他急怒交加的狂奔而去。

秋千上,苏锦安静的倚那里睡着香,而那个登徒子呢,早已没了行踪。题外话第一更!

261,那些年,他们心心相映;如今,爱情碎了一地 (要看)

这件事,他没有将其闹大。

那有损苏锦的清誉。

但,生气,是再所难免的。

那一刻,他看着苏锦那张被吻得鲜亮的唇,心里生出了熊熊怒火。

那一刻,他恨死自己带她来参加舞会了,更恨死自己没有好好守着她。

那一刻,他有想把那面具男大卸八块的冲动渤。

最让他恼火的是什么?

是第二天,他问她:“昨天,和你跳舞的是谁?”

她眨了眨眼回答说:“不知道。没问。”

他无语瞪她,没办法告诉,她的初吻,已经被一个可恶的无耻之徒给糟蹋了…

他只能**的给她下了一道命令:“以后,不许随随便便再和不认得的男生亲近,吃亏了怎么办?都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你是女孩子,得学会保护自己。”

她轻轻咕哝着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听着叹,情知责任全在自己,马上下了保证:“以后,我不会再和其他女生跳舞了。”

她这才欢天喜地起来。

关于那佐罗男是谁,后来,他有调查过,没查着,末了,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在经过了这件事之后,他终于发现,十六岁的苏锦,虽然还小,可是,她的美丽,已经从她的骨子里自然而然的在展露出来。

那种含苞欲放的女性美,半是清纯半是羞涩,最是迷人,已经有不少男生被她身上的独有气质所吸引,并向她投来了橄榄枝。

危机感,因为这么一个认知,强烈起来,忧虑感跟着接踵而来。

可是,在读了大学之后,他不得不离开嘉市,前往另一座城,成为了住校生,他不可能早出晚归,再与她天天成双成对。

没有他在身边,她的美好,得招惹多少苍蝇围着她嗡嗡嗡直叫啊…

虽然金子骞向他保证过,他会帮他看着,可他就是放心不下…思来想去,心是越来越不踏实,最后,他下定了决心,要向这个可爱的妹妹表白…

舞会后第三天,周日,天色好极,天空,瓦蓝瓦蓝的;云,雪白雪白的;风呢,那是吹面不寒杨柳风。

上午,苏锦说要去上书局,想买几本书,他陪着去了。

两个人逛了很久,难得的二人世界,弟弟暮笙那天正好被爷爷带往什么乐园玩去了,本来啊,还缠着苏锦一起去的,他们偷偷跑了,这才有了一段清静的时光。

说实话吧,暮笙是一个爱闹的孩子,从小,就爱缠着苏锦,苏锦呢,更多时候是爱静的:静静的看书,静静的画画,静静的听歌,静静的在风里走一走。她那性子啊,早被苏瑜姑姑影响到了,就是那样的乖巧安静,面对家里人,尤其是暮笙提的要求,很少会拒绝。

可他知道,能带着她躲开暮笙的黏人,偶尔吧,静静的过个平静的周末,与她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那天上午,他们过的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