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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他带她往桃树林里坐着看书。

他看他的专业书,她啃她的英文教科书。

认真读书的苏锦是特别特别可爱的。

表面看,他是在看自己的书,实际上呢,他却是一直一直在偷窥她的一颦一笑,心思完全用不到书上去。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是千古绝句,错不了。

看着看着,他来了兴致,笑着将她的英文书给要了过来,说:

“和你玩个游戏,要不要?”

她浅浅笑着点头。

于是,他煞有其事的在书上圈出了一些圈圈,递给她说:

“我刚刚呢,在你书上勾了一些字母,你要是能将它们组成一句话,回头有大大的奖励…”

“什么奖励?”

“到时你就知道了。”

苏锦把书要了回去,开始找啊找。

找到一个,把这个字所在页数给折出来。

很快,她把所有字母全给找出来记在了一本本子上,然后,却看着那一行字愣了老半天。

“找着没?”

“找着了!”

她低低的回答。

“念出来让我听听!”

他笑着鼓励。

可她迟迟就是念不出口,精致的小脸,在他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涨红了起来,羞臊了起来,大眼睛里更闪动起了惊喜。

“这是…真的吗?”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是难以置信的。

善于察言观色的他,那一刻,很确定的在她眼里读到了绵绵柔情,从中,他完全能确认,她对他一样有感觉。

两情相悦,从来是最好的结果。

这让他欣喜,立刻牵住了她的手说:

“我很认真。并且可以肯定,那不是哥哥对妹妹

的喜欢,是男生对女生的喜欢,是以后想要将你娶来做妻子的那种喜欢…我现在,不想将其称之为爱。只想将它称为喜欢。因为我们还太年轻。用单纯的喜欢来表示喜欢更好…小锦,你喜欢我吗?”

说这话时,他还是很紧张的。

幸庆的是,她毫不犹豫就点下了头:

他高兴啊,压着满心的兴奋,又好奇的问了一句:

“怎样的喜欢?”

她酡红着脸蛋,羞涩的回答:

“一直梦想着做你女朋友。一直觉得那不可能实现。一直一直喜欢你,一直一直怕你成为别人的专属男友…那是怎样的喜欢?你说呢?”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当青春期来临;当性别意识敲响心门;当人生第一次朦朦胧胧的对异性的喜欢从心底生根荫芽;当纯情的少男少女互相表白,这个时候的他们,心思是简单的,爱的也简单,没有任何利益的衡量,没有各种复杂的算计,只是因为喜欢了…

这样的喜欢,是最美的。

那天,他吻了她。

在落瑛缤纷的桃花树下,他深深的吻住了自己心爱的女孩。

爱情,就这样来了,在他们的眉目之间悄然绽放,在他们对视而笑的青春里燃烧起来…

但因为那时,苏锦还小,才十六,他不敢在家里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生怕父亲骂他,毕竟他比苏锦大了四岁,诱~拐妹妹早恋,这件事,一旦曝光,谁知道家里会有怎么的反应。

之后两年,偷偷摸摸的爱情,给他们的恋爱生活,平添的是几分异样的甜蜜滋味。

直到苏锦十八生日时,他才正式向父亲和继母宣布:他们恋爱了,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和祝福。

家里人乐见其成。

父亲笑着说:“早看出来了。早看出来了。爸爸对你没有什么好叮嘱的,只说一句:小锦才十八岁,正要考大学呢,结婚之前,你们俩,都给我好好的规规矩矩的。情人之间亲亲抱抱,爸爸妈妈不反对,但不该做的,现在别做。等领了证再将一切变成事实更好。”

因为这句叮咛,他对苏锦,从来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理。

六年时光,他们谈着柏拉图式的恋爱。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之间,早已经老夫老妻了。

因为,曾有过一回,他在自己的QQ空间里秀过恩爱:午觉的时候,他们相拥而眠在床上,他搂着她,亲密的吻她额头,自拍过一张美美的照片。

外头的人看了,会那样想,那自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人之大欲,若日常饮食那样的正常:他们那么好,六年如一日,从来没粗过脖子,吵得红过脸;他们之间的相处,常常让他感觉无比的舒服…

有没有性,不重要,他愿意等的,等着大喜之日的到来,等着明正眼顺的拥有对方。

他们曾约好了,等她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就建立一个和和美美的小家,生一堆的小暮白小苏锦,那是全家人都喜闻乐见的事。

可是,现实呢…却***裸的毁灭了这一切。

他原以为,他可以将一切忍到最后,熬个几年,他可以让所有错位的人生重新给接回来,可是,残忍的生活,再次给了他重重一击…

此刻,心爱的女人,就在面前,可他呢,却成了废物…

哐啷一声响。

那已残了一角的烟缸灰,落到了地上。

这一次,不折不扣,就被摔了一个粉碎。

苏暮白看着她,额头的血水,在淌下来。

他闭了闭眼,心里太苦了:哪怕他残废了,可他还是想护着她。

只是,他已经护不了她了啊!

“坐到这边来!”

他哑着声音拍了拍床沿。

她乖乖坐下了。

打小,她是最听他话的好妹妹,好情人。

苏暮白在床头柜上扯了两张纸巾,给她拭血,嘴里则轻轻的骂:

“你傻是不是?为什么不躲?”

那语气,却是带满了自责。

“我说了,是我害你成这样的,你要砸,就砸,我无怨言…”

她轻轻答,眼里全是痛苦,直直的盯视着:

“对不起,暮白,真的对不起…”

目光缓缓移动,最后落到了他那动弹不得的下半身。

“那不关你的事。”

苏暮白的神情也跟着为之一黯,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抚上了腿,闷声涩语道:

“这不关你任何事…你不用向我道歉…是我开车开得太快…你没有对不起我…四年前,是我背弃了你,四年后,又害得阿姨早早离世…小锦,该说对不起的人,从来是我…”

回忆过去,便有无数的委屈,无数的

苦涩,翻起。

亲密无间的情人关系,已成为过去式,现在,他们拥有的是什么?

是相对泪眼汪汪。

人生这盘棋局啊,怎么会一步一步走成这样的呢?

是他们这几个下棋人,太不会走子了,还是冥冥之中,另有一只可怕的操盘手,在操纵着他们这些棋子,所以,他们身不由己的就走出了一条他们完全不想走的路。

“暮白,不管那些了,我们别管那些了好不好…现在,我们最最应该在乎的是以后…”

苏锦劝着他,抹着肆意淌下的眼泪。

苏暮白涩涩一笑,手指紧紧抓着睡裤,声音无比压抑:

“我没有什么以后了…轮椅便是我的后半辈子…”

将曾经意气焕发的男子,和轮椅联系在一起,那是何等的残忍?

“不对,只要你积极的配合治疗,还是有希望的。暮白,你需要去美国治疗。在医生没放弃你之前,你绝不能放弃,你知道吗?”

她抓起了他的手,牢牢的握着,很想给予他重新站起来的力量。

“希望很渺茫的!”

苏暮白静静的苦笑:

“站起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就算微乎其微也要去争取…”

苏锦鼓励着。

可苏暮白却摇着头打断了她的话:“锦,你不用再劝我。没用的。我的后半辈子,已经注定是这样的了。”

这种自我放逐的态度,真是要急死她了:

“暮白,你不能这样,你都没尝试,就偃旗息鼓,就放弃,那从来不是你的作风…你以前那股劲儿呢…以前,你做任何事,都是干劲十足的…”

“那是以前。”

苏暮白截住话,语带苦楚,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那时,我不是废人。那时,我知道,只要我努力,任何事都能成功。可现在呢,我再如何努力都没用了,你不再是你自己的了,你是别人的了。我呢,我也不可能再恢复到以前那样了…”

“真别劝了。既然再也得不回你,以后日子怎么过,无关紧要了。”

苏锦的心脏,因为这句话,紧缩起来。

天呐,她要怎样才能说动他去接受治疗啊…

正当心乱如麻,手机响了起来,来自她包内。

她只得去翻出来看。

下一刻,屏幕上“老公”两字莫名就刺痛了双眼。

要接吗?

那是靳恒远打来的电话。题外话明天见。

263,靳恒远给的印象:第一是温暖的笑;第二是不断的算计

铃声,不断的吟唱着,本来动听优美的旋律,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竟似催命曲一样的,揪痛了心肠佐。

上午,他们还通过电话,一说就是半小时,这一刻,再看到这个号码,她却踟躇了。

那代表亲呢的的两个字,就像一盆冷水,往头上浇了下来,整个人浑身湿透的同时,有种异样的心痛,在血脉里潜滋暗长。

她看着它响了好一会儿,才按下了那个通话键,却没有说话。

“喂,小苏,你在哪?什么时候下班?我呢,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可以回到善县,到时接了你一起回家好不好…对了,我在这边刚买了一些海鲜,晚上咱们一起吃海鲜…这些海鲜,可肥美了…到时,我给你再露一手…”

靳恒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似乎在行走,一些汽笛声隐约可以通过手机传过来渤。

“我…我不在公司!”

开出口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怪怪的?”

这个男人,心细如发,立马就追问了起来。

“哦,没事,可能…可能是衣服穿得少,有点感冒了。”

苏锦清了清喉咙,可它还是哑的。

情绪起伏这么厉害,眼泪掉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不哑?

“今天的确有点凉啊!现在这天气,一会热一会儿冷的,你出去工作,记得多带件衣服,万一感冒了可不好。这样啊,到了善县,我先把海鲜拿回家,然后再给你送件外套过去。”

关切之情,叫人闻之鼻子生酸。

“不用!”

苏锦马上阻止:

“送来送去太麻烦了…”

“怎么了?干嘛和我生份了?”

他在那里笑:

“我乐意行吗?”

“我还有事,在…在外头呢…你别跑来跑去了。”

“哦,这样子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等一下我想和你说说韩彤那案子。我们有了新发现。今天一天跑在外头,全为了这事,不过,总算是没白跑。”

听着他这么说,心,莫名就纠结了起来。

他在外头帮她表妹跑案子,任劳任怨;她呢,她在干嘛?

她在另一座城市,见前男朋友。

某种愧疚感,和刚刚暗暗生出来的怒气,掐起架来。

心,变得更乱了。

她咬了咬唇,暗暗吸着气,嘴里则轻轻应着:

“是吗?什么新发现?”

对于韩彤的事,她还是非常非常关心的。

“等一下见面再详谈,一时半缓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而且啊,我现在还有点醉酒,头晕晕的。这不,还是长宁送我下来的。等我睡一会儿后到时再细说吧!”

他含笑,语气懒懒的:

“之前我请以深帮忙,中午,我们兄弟三碰了个头,喝了点酒呢…嗯,好像喝多了点…”

苏锦自是记得那个男人的,他有一个很漂亮的妻子。

“恒远,晚餐…晚餐我可能赶不回来了…”

她望了望窗外,轻轻说。

“这样啊,你想吃在外头?”

她含糊的答应。

“唉,早知道你没空,我就不这么急着回来了。”

靳恒远在那里轻轻一叹。

苏锦没应话,心里堵得慌。

“行了,那你忙,记得早点回家哈…嗯,要是迷路了,给我电话,我去带你回来…”

他满口玩笑的说。

她没听出话里的深意,只漫应了一声:

“知道了。”

一通电话,就这样挂了。

室内

,恢复了宁静。

苏锦站在那里久久的,起伏的心潮,就似汹涌澎湃的海浪,一层一层撞击着海岸。

那是怎样一种情绪啊?

她说不清,道不明。

只觉得,有一张无形的、长满了鳞刺的网,将她网住,并且,不断的收紧,再收紧,紧到令她难以呼吸,又喊不出一声求救。

这竟是靳恒远现在给她的感觉。

原来,这个男人,不仅可以暖她的心,更能深深的、一再的刺痛她的心。

且试想一下,这个男人的心,得有多深,才能不动声色的瞒了她这么久有关苏暮白的事。

说好的,坦诚呢?

她忍不住捏起眉心,心,无比沉重。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匆匆结婚,已快两个月。

作为初识的两个月,一路走来,他给予她最大的印象是什么?

第一,是温暖的笑。

第二,是不断的算计。

对的,他一直用那可以暖透人心的微笑,一步步将她死死的算计着,控制着。

一次又一次,他说,夫妻之间要坦诚,可一次又一次,最不坦诚的就是他。

说一套做一套的男人,会让觉得心寒。

他难道不懂吗?

不是她想要和他兜底算总账,是他真的就给了她这样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在以为他们已经坦诚相对之时,会突然爆出一件事,来揭发他的刻意隐瞒:

隐瞒自己的出身,隐瞒自己的家产,隐瞒自己的女朋友是谁,隐瞒至诚叔叔死的真相,隐瞒小丫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隐满他就是当年的罗佐,隐瞒暮白出了车祸…

简单细数一下,他就有这么多的隐瞒,除此之外后,在他心里,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瞒着她的?

她那么信任他,他呢,他却一再的欺瞒。

特别是最后一件事,暮白在养母过世的时候就出了车祸,他却对此没提半个字,每日里就像没事的人一样,笑逐颜开的的哄着她,一步一步把她拢进他的网里,一天一天盘算着怎么收服了她。

而她呢,竟傻傻的,全然不知,就那样,被他有条不紊的收了去;竟鬼迷了心窍似的,对他动了心,用上了真感情;竟就心甘情愿的做了他的女人,还想着,半年后该为他生儿育女…

他会不会觉得,她这个傻女人,特别的好哄啊?

尤其是一想到他们恩爱缠绵的时候,暮白呢,却在这里自暴自弃…

只要将这两个画面那么作一个对比,她的心,就像被扎了无数绣花针一样的疼。

不怨他不可能。

是他将她变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不告诉她?

那是她的亲人啊!

就算做不了爱人,亲人这一层关系,那是她心里永永远远都没办法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