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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上了菜。

酒过三巡,靳媛提到儿子交代下来的任务。

“明澹,今天之所以约见呢,原因,我想令爱也有和你提过了吧…

“当年,因为我的缘故,令你痛失幼女,这件事,叫我愧疚至今。二十几年过去了,明澹,你对我的怨和恼,不知还有多少?

“一直以来,我都无颜再见你,是以,这么多年,再没和你有什么联系。

“想当年,我们还是混在一起长大的。在我眼里,你既是玩伴,更是朋友…因为这件事而闹成那样,我心里有太多不安…”

她执着红酒,对着儿时旧友感叹着:

“如今,旧梦扰扰,常在午夜敲门。我对小弯月曾有多喜欢,事后,我就有多抱歉。”

明澹收了一下笑,轻吁声幽幽散开: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那个时候,我呢,也是情绪不好,这才把你们给骂了,不好意思啊…还把萧至东给打伤了…”

靳媛一怔,没想到会把前夫也给牵扯出来:

“你什么时候把萧至东给打了?”

“我记得,那会儿你又是受了惊吓,又是受伤的,好像在医院待着;他跑来向晚珠道歉,晚珠伤心的厉害,我看着难受,就把气全撒在他身上了…好像还把他扎伤了,他没告诉你吗?”

明澹回忆了一下问。

靳媛轻声道,在她印象当中,出事那些天,他根本就没露过脸,直到她出院了,他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在她恐惧、最需要那个丈夫在身边时,他不在,她对这个男人心冷,大约就是从那个时候生起来的。

“他还住了好几天院。昏迷了呢!”

“哦…是…是吗?”

靳媛脸上的笑容,一下变得牵强了。

她居然完全不知情。

“都过去了,我现在是易太太了。明澹啊,自小弯月遇难之后,我都没能去看望她一眼,如今,年岁渐长了,常在午夜深思过去,对当年没能去送小弯月最后一程,而每每引以为憾。所以现在,我很想去给她上一束鲜花,再去看她一看,不知道你能不能如我所愿,圆了我这个多年未完成的夙愿啊!”

她无比诚恳的道出了这个请求,一切情感皆来自肺腑。

“当然可以。”

明澹满口答应:“除去明后天,以后只要你有空,我随时可以带你们过去看望她的。明后天不行,你也是知

道的,最近我正在和天佑集团谈合作事宜。成不成就看这两天了。”

“那当然那当然,公事最重要了。你能答应,我真是太高兴了…”

靳媛欣喜的敬了一杯酒后,语锋却陡然一转:

“明澹啊,因为我而祸及你,伤到了晚珠嫂子的心,全是我不好…就不知道,晚珠这几年身体可还好?”题外话明天见。

306,说不过,过一阵,你会改口叫我爸也说不定…

“晚珠的病,那是心病,心病得用心药医。”

明澹轻轻一叹,语气却很沉重:

“可是那心药,我是再也没办法给她找着了。所以,这些年,她那病情一直是反反复复,时好时坏绂。

“好的时候呢,认得我是谁,能给我做饭,端茶,打领带,知道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晓得我这些年辛苦了。还说要给我生孩子。生一打逼。

“坏的时候呢,拿了一把水果刀,就敢往我身上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瞧,这手上的伤,就是那个时候被她刺伤的…缝了有七八针…”

他指着手臂上的伤疤,给她看。

“怎么会这么严重?”

靳媛凑上去看了一眼,手腕处,还真有一道奇丑无比的疤,不觉跟着蹙起了眉:

“现在,晚珠住在哪里养病?要是方便,我想去看望看望。”

听这口气,池晚珠看来极有可能是变成精神病了。

靳媛一想到,那样一个水灵动人的女人,因为自己而精神失了常,再不通人情世故,心里难受极了,恨不得马上见到她都用得着。

“看望就不用了。她现在啊,是什么人都不认得了。

“医生说了,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以前的事,不记得那是最好的。

“记得多,想得多,她会狂躁,会焦心。

“所以,我都把她隔离起来了,简单的看看书,听听音,还行,老朋友都不能见了,见了她就想挖以前的事,一想,她就能发狂…

“有时,她见到我,记不起我是谁时,就会拼命的打自己的头,问:我是谁,我是谁?

“每次这样发足时,必须给她打镇定剂,才能把她控制住。

“二十年了,她的病,从来就没好过。我给换了好几个知生了,都没用,叹…”

幽幽的感伤,在男人脸上铺开。

靳媛听得情况这么糟糕,当然没有再要求。

靳恒远则目光深深一片。

一般来说,病人亲属这么说,事实应该十有八~九是不差的。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只是片面之词,没有亲眼见到那人;或是没有其他人能来替他证实这是事实,他们就不能完全相信这就是真的。

毕竟人心隔着肚皮。

以他看来:这件事不外乎有两个结果:

第一个可能是,她真病了,眼前这位世伯真是一个情深意重的男子,二十年如一日,待妻子真心一片,不离不弃相伴左右,堪称楷模。

也有可能,她没病被逼出了病,或是根本就没病,这二十年,他用他强硬的手段将那个可怜的女人软禁了。

若是前者,人性的正能量,会让人忍不住为之点赞;若是后果,那就太可怖了。

唉,但愿,他多想了。

而现在,最关键的所在是:如果接触不到池晚珠,想做DNA检测那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

苏锦呢,按理说,她应该很感动才对。

女人都是感性的,在听说一个男人花尽二十年来守护妻子,治妻子的病,且从这人字字句句中,可发看得出,他似乎很爱他的妻子。一个有钱大佬,能对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她该为之改观才对。

可偏偏,她就是无感。

惧怕,是她对这个男人唯一的感觉。

适时,明澹去上厕所,靳恒远看了一眼,也跟了过去。

“世侄,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洗手台前,明澹不紧不慢的洗着手,洗的很仔细。

等到靳恒远过来了,他淡淡问了一句。

“世伯,您问。”

靳恒远的态度,是恭敬的。

“听说你和若溪相过亲?”

开出口来居然这么一问,这倒让他一怔。

靳恒远转着眼珠子,瞄了一眼,

不确定他想说什么。

想了想,他这才语气婉转的的接了一句:

“我和明小姐一起用过餐。事后,我才知道我表姐有给你牵红线的意思。之后,我就向表姐表明了,我太忙,无意其他事。所以…”

明澹笑了笑,意谓不明:“律师的嘴,就是厉害。”

靳恒过跟着笑笑:“没办法,律师靠嘴吃饭。”

明澹不再细辩,只问,问得开门见山:

“若溪是我独生女儿,她和你一样,得万千宠爱的一身而出的世。你是个出色的男人,这我不否认,我女儿,同样是一个出色的女人。你们又有共同的职业,我就不明白了,你眼光怎么就那么另类,一个有身份、有才气的名门娇女你不要,却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孤女…”

他在吐出最后两字时,凉凉笑了一个,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继而又道:

“若溪比不过一个苏锦,说到这事,我还真有点不服气。我看中的女婿,居然就这么白白被糟踏了…”

靳恒远和这人不熟,在之前,几乎从为没有过什么交集,可此时此刻,这人说话的时候,将他视为了他的所有物,并流露了太多对苏锦嫁他为妻的不满。

以他的口吻,可以这么理解,只有她女儿明若溪才配嫁给他。

之前他听说过的,这个男人,做事霸道,为人作风,说好听点是心高气傲,说难听点,就是不可一试,自以为是,还真是。

他没有大怒,而是目光一转,道了这么一句:“明世伯,缘份这种东西,有时真不是我们人力所能控制的。”

明澹轻轻一笑,满口尽是不以为然,说的话是意味深长的:

“你不会觉得你娶了她,就能一辈子了吧!年轻人,一辈子很长的,会有很多变数。未盖棺,千万别下定论。说不过,过一阵,你会改口叫我爸也说不定…”

他吹干了手,利眸一瞥,往外去。

靳恒远沉沉然不语,心里想到的是:这人一向不择手段,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愿,别闹出一些别的什么事才好。

就这时,门口有人冲进,走的飞快,直接和明澹给撞上了。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人急急忙忙道歉。

靳恒远正好跟在身后给扶了一下,看到他手上被什么给扎伤了:

“哟,出血了…”

他掏出了一个帕子给擦血。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边有创口贴,我给你包上…”

那个年轻人急急忙忙从包里抓出两三张创口贴,想帮忙处理伤口。

“不用,我自己来。”

风波过后,明澹走在前,靳恒远走在后,顺手将沾了血的手帕扔进了垃圾桶。

那闯了祸的年轻人拣了那血手帕,转身就离开。

苏锦也上洗手间,出来时看到明若溪正在补妆。

她迟疑了一下,终上了前。

补好妆的明若溪以一种挑剔的目光审视起她。

长得好看吗?

马马虎虎。

至少不会比她漂亮多少。

整个人的气质,偏温柔,显文艺;不像她,雷厉风行的,眉目之间尽是女律师的凛凛英气。

“你说,我们俩,谁好看?”

明若溪对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又看,轻描淡写的问了起来。

“好不好看,都是相对的。”

苏锦淡淡回答:

“在乎你的人说你好看,你会满心欢喜,喜出望外;你不喜欢的人说你好看,你肯定满不在乎,不屑一顾…我和你,各有各的圈子,各有各的朋友,有必要在好不好看上一比高下?”

明若溪被堵得无言以对。

她可是能在法庭

上滔滔雄辩的明律师,居然会被一个看着温温可欺的小女人堵住了嘴。

眼见得她就要走了,她再次叫住了她:

“苏锦,你太普通了,根本配不上他!他值得拥有更优秀的女人。”题外话第一更。

307,欣赏:傲气却优雅,理智却不尖锐,这女孩子风骨真不一般

苏锦想了想,自从知道靳恒远的身世,好像已经有好几个人这么评价他俩的关系了。

她转过了头,眼前这位是不折不扣的千金小姐,更是社会精英份子,她干练,她漂亮,她有着无数普通女孩所拥有的非凡家世——同时,她还喜欢上了她的男人。

此刻,站在白色的灯光下,她正用一种挑剔的目光,评价她绂。

苏锦大大方方由着她审视,末了淡淡一笑逼:

“明小姐,听说你是律师,恕我冒昧,也恕我笨拙,有个疑问,我想向你请教。”

“请教不敢,有疑问就请直说。看在靳恒远的面上,这一次,我不收你咨询费。”

话锋犀利之极。

苏锦勾了一下唇,面色平静:

“我想请问明小姐,抛开你的家世,如果长在普通劳动阶层,现在的你,是怎样一个你?

“还能像今天这样,年纪轻轻就能在律政界站稳脚跟,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吗?如果,你没有现在的人脉网,还能拥有丰富的案源,将自己的事业经营的有声有色吗?

“说白了,其实就是:你如今得到的这一切,一半源于你从小生长着的富裕环境,所给你带来的得天独厚的社会资源,父荫、祖荫,给了你一个别人永远都很难超越的起跑线;另一半,则源于你的努力。

“丢开这些之后,我们都一样,都只是为了生活而在奋斗的普通人。需要爱人,更需要被爱。

“我承认,我是很普通,但,配不配得上他,别人的评价,毫无意义。

“男女之间,说到底,只有一句话:你认可我,我认可你,那就够了。”

话音落下,抱胸而站的明若溪忽就笑了,眼里泛出了欣赏之色:不卑不亢,傲气却优雅,理智却不尖锐,这女孩子,风骨真不一般。

“看来,靳恒远没挑错人。”

她轻轻一叹。

苏锦一怔,但见她已然伸出了手:

“苏锦,这世上,男人有很多,优秀且专情的,真是凤毛麟角。恭喜你,降住了一只麒麟怪兽。”

前一刻,似要刁难,后一刻,给予祝福。

苏锦有点困惑。

明若溪却笑了,笑容甚是爽朗:

“别被我的态度吓到,我只是有点不甘心自己看上的男人,就这样成了别人的宠物。刚在饭桌上,看到他那样细心的照看你,真是叫我羡慕嫉妒恨啊…

“我没别的意思,之前那几句话,就是想看看自己输给了怎样一个女人。

“不管怎样,今天能认识你,我很高兴。

“如果愿意和我交朋友,就握个手吧!

“放心,我不是那种心机婊。也没兴趣插足别人的婚姻当第三者。”

脾气很直爽。

苏锦不觉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也很高兴认得你。明小姐,每个人生命当中都有一个命中注定的人。你终也会遇上,只是时间问题。”

明若溪浅浅一笑,心里则在叹息:

错过了靳恒远,还能有谁入得了她的法眼,成为她的真命天子。

后来,明若溪喝得有点醉。

醉眼朦胧看这世界,才会觉得更迷人可爱。

这也不知是谁说的。

明若溪觉得不对。

餐会结束后,她随父亲回了别墅,睡不着,喝酒,一喝就高——她本来是不容易喝醉的,这一会儿喝得有点迷迷糊糊了,可看到的世界,不是美的,而是苦的。

大约是因为心太苦。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男人,结果,人家竟然不吭一声就结婚了,而她居然欢天喜地的以为还有机会。

那天,看着他推开自己,走向另一个女人,她痛的挖心;今天呢,看着他们夫妻双双坐在一起,看着他时不时

还给她夹菜,如此体贴,酸了她的同时,也伤了她。

偏偏那个苏锦,这么的特别,害她觉得,若是去故意为难,反而失了自己的身份和格调——那女孩,让她没法去蔑视。

“爸,你干嘛,把酒还我?”

酒突然就被抢了去,她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发现父亲不知何时跟了过来。

她咕哝着叫了一句,跳过去想抢回来。

砰,红酒瓶被砸在了地上,顿时,酒香四溢。

“做我明澹的女儿,就不准这么借酒烧愁。”

声音是那么的威严。

“我哪借酒浇愁了?”

看着地上被砸出来的那一朵酒花,她无奈极的坐上石椅,望着满天的星星,叹息起来。

“那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明澹沉沉发问。

“我啊…我失恋了…只是随意悼念一下…”

“悼什么念?”

明澹不以为然:

“喜欢,就去抢过来。”

这话,让明若溪一楞,转头看:

“爸,您说什么?”

“我说,喜欢就去抢。”

这一句话,在夜色里显得无比的清晰响亮。

明若溪打了一个酒嗝,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爸,他…结婚了…”

“结婚了,不能离婚吗?”

明澹淡淡反问:

“这世上的事,只要你还活在,每天都会生变数。前一刻,海誓山盟,后一刻,劳燕分飞,多的是,有什么可稀奇的?”

是,在这世上,离婚现象,的确是一日比一日高了,可是,插足成第三者,一向是明若溪所不耻的:

“爸,他要看上我,早看上了,您觉得,他会在结婚后再来个婚变,再和我谈恋爱吗?随便想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再说,我不会做第三者,也不可能去做第三者…”

她捧着发疼的头颅,想去找自己的床,好好亲热一下。

明澹沉沉看着,那精利的目光在夜里里闪闪发亮,亮到刺眼…

他的女儿,怎么能被比下去?

餐后,靳媛去了自己在上海的别墅——她不想去面对女儿,那孩子,见一次面,就伤她一次心。有时,她是真不知道要如何去处理这段母女关系。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千古名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