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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想清楚了。”

有些心结,不是别人说一说大道理就能说得通的,主要还在于自己。

萧璟欢翻了一下眼,这男人,真能气她。

不过,能这么快就想明白,至少说明他还有得救。

“你等着。我去叫。”

她转身,噔噔噔走了出去。

门外头,苏锦早急得直踱步,要不是靳恒远拦着,她早冲进去了——里头两个人都争执起来了,也不知道欢欢做了什么,竟把好脾气的暮白气得怒吼成那样?

“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苏锦和拦着门的靳恒远商量,得来的是,很坚定的摇头。

“耐心等着。”

“你心慈手软…进去帮不了忙,倒不如由着欢欢闹一闹,有用没用,就权当是活马当死马医…”

“可是…万一欢欢没个轻重呢?”

“他都已经这样了,再严重,你觉得还能怎样?”

苏锦只好等着。

终于欢欢也走了出来。

“欢欢,怎么样?”

“大功告成!”

萧璟欢

笑眯眯的:

“他想通了!”

“真的?”

苏锦眼睛一亮。

靳恒远斜眼看着。

“那当然,我萧璟欢出马,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不吹白不吹。

这是从哥哥那里学来的。

却接收到了哥哥凉凉的一瞥,连忙收住得意忘形之色,又见嫂子要往里冲,忙拦住:

“嫂子,你不能进,他要找的是特护。”

“我为什么不能进?”

“呃,反正是他要求的。他要梳理一下,现在只见特护。嫂子,你呢,还是先别进了,在我哥面前,咱们都得克制一点,要不然我哥会吃醋…不管你存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对吧…”

为了阻止她进去,萧璟欢拿靳恒远大作文章起来。

做哥哥的自是了解妹妹的,想来里头的情况,不太合适让苏锦瞧见吧,靳恒远立刻就把老婆给牵了过来:

“就等等吧!不差这一会儿。男人都是死要面子的。”

好吧,这话多少有点道理。

苏锦勉勉强强点下了头。

这一等就等了有一个小时。

正当苏锦觉得自己这是要等不下去了,走道那边,苏暮白坐着轮椅由男特护推了出来,身上已焕然一新,澡洗了,头发清爽了,胡髭剃了,衣服换了…迎面不再是恶臭扑脸,而有一股熟悉的清香飘了过来。

“小陈,房间里麻烦你清理一下了!”

他转头温温的对那特护说。

声音还是那么的哑。

那特护转身进了房间。

苏暮白回过身,看向急步过来站定在面前的苏锦,她脸上皆是不确定;其后,靳恒远单手抄袋,守着,目光带着探索之色;至于那个泼了他满身冷水的丫头,正赖在沙发上,没理这边一下,耳朵里塞了耳机在听音乐。

苏锦小紧张的叫了一声。

“坐吧,我没事了!放心,我已经想通了,以后不会再自暴自弃了…这段日子,是我犯傻…从今往后,不会了…”

神智很明白,言辞很清楚,除了脸孔比起以前消瘦太多,除了眉目之间,略显疲惫,这一次见面,比起上一回,他的精神状态好太多太多…

“这么说,你是愿意去治病了?”

她满怀欣喜,却问的很小声。

“其实希望不大的。这我心里很清楚,这辈子,如果我想从轮椅上重新站起来,很难了…”

苏暮白说的很冷静。

“再难也得去尝试…”

苏锦急着叫断。

“所以,我会去尝试的。

低头,抚了抚那没多大感觉、正在一步一步枯萎的双腿,他终于决定去正面面对了。

“太好了。你能想开,真是太好了。”

一道明亮的欢喜的光芒,从她眼底爆射出来。

她冲动的上去,抓住了他的手:“暮白,一起去上海吧!恒远给你找了专家,去会诊一下吧!”

苏暮白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手,白白净净的手指上,光秃秃的…并没有戴戒指——上一次没有,这一次依旧没有,靳恒远这是什么意思。

他眼神不由得不快的眯了一下,冲靳恒远瞄了过去:

“是吗?还好心的给我找了专家?靳大律师,就不怕我好了,回过头来和你抢女人吗?”

靳恒远立刻感受到了那来自雄性争夺雌性、千古不变的不善。

还没等他反击回去,另一个声音抢着帮起腔来:

“拜托,苏家哥哥,虽然你颜值还不错,能力也不错,虽然你也曾经近水楼台先得月,可问题是,那么多的机会摆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没有好好珍惜,如今错过了,你觉得你还能和我哥抢我嫂吗?你要抢得过,今天,我哥就不可能带着我嫂来了…”

萧璟欢在那里白着眼,一语道破真谛。

苏暮白:“…”

这丫头这张嘴,能不这么刻薄吗?题外话还有一更。

314,较量:你是不是觉得特委屈?守着长大的人,最终跟了别人

“我妹妹嘴巴有点毒,不过,道理还是有的。”

靳恒远开口和自己的情敌正式交涉起来。

“既然我敢来,就不怕你抢。”

他淡淡看了一眼悄悄放下苏暮白的手、因为这样一番对话而神情变得极不自然的小女人,慢悠悠又落下一句话去:

“真能被抢走。我认命。有句话是那么说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当我争取过,还是得不到时,不求,放过自己,那是最好的出路。绂”

这话,富有深意。

苏暮白细细嚼了嚼话里的意思,嚼到的是苦涩,因为他正是努力争取过,却还是失去的那个逼。

他沉默良久,才又重新看向苏锦,微微一笑:

“既然是靳大律师给推荐的专家,想来差不了…好,我去上海…小锦,如果有一天,他待你不好,记得,还有我。从今往后,我为会你好好保养好自己,一辈子只做你的备胎——”

哎呀呀,这样一份表白,深深的就让苏锦头皮发紧起来。

这人,这是故意的。

靳恒远心下清楚,还没说话,身后萧璟欢抢戏似的又插上了一句:

“得了吧你,想当备胎,现在还不够格吧!有老婆孩子的,这备胎,做的也太不敬业了。我看啊,你还是等解决了个人问题之后,再来向我嫂子表忠心吧…要落在我手上,像你这种备胎,只能压箱底…”

苏暮白无语:“…”

这姑娘,前世和他有仇吗?

他说一句,她膈应一句,也太欺负人了。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恼怒,而是静静的看向了靳恒远:

“我想和你谈谈…”

“正好,我也想和你聊聊。书房,还是花园?”

靳恒远给了一个选择。

“花园!”

苏暮白低低回答。

“也是,很久没有去享受阳光了,是该去花园走走了。嗯,我推你过去。”

靳恒远上前扶到了后椅背把手上,转头看向苏锦,这丫头正一脸忧心的盯着他们,不确定他们这是要进行怎样一场对话:

“我们去散步。放心,我们会很友好的谈话的。”

他已经尽量放柔软语气,就怕她会担忧。

“我不能听?”

苏锦挺想跟过去的。

靳恒远笑笑。

轮椅滚动,两个男人,一起往外走去。

室外,多云之天,一朵朵云纱,铺满了天空,阳光变得淡淡的,风是温温的,吹着很舒服,不热也不凉,有花的香气,在清幽的树荫里飘荡。

“十年前,化妆舞会上那个佐罗,是你吧…”

两个人走了好一会儿,苏暮白开出口来提到的是十年前的事。

靳恒远不觉淡淡一笑: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大概是前天吧,盛楼来过,还把那次舞会的主人也带了来。无意间就提到了你。他也是很多年后才知道你去过他的生日舞会。我才明白,原来,你就是那时那个登徒子。”

吐出最后三个字时,他脸上很平静,心里则酸楚一片。

“苏暮白,你是不是觉得特委屈?守着长大的人,最终却跟了别人。”

靳恒远淡淡问了起来。

两道一样不驯的目光,在空气中凝对上。

“要是你呢,你会心有不甘吗?”

苏暮白反问。

“对啊,我也不甘。要是十八年前,我可以带她一起走,哪还有你什么事…”

靳恒远唏嘘着一笑。

“十八年前?”

苏暮白迷糊了。

他是不是扯远了?

“你…十八年前就认得小锦了?”

“正确来说,那个时候,她叫小书,书本的书…她从来都没和你说起过她八岁以前的事吧…”

靳恒远在边上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苏暮白不吭声:苏锦的确从来不提过去的事。

“要不,我来说说,我和小书的故事吧…”

他淡淡的,摘掉了落到了身上的树叶。

苏暮白不答话,没法想象,他和小锦还有小时候的故事。

这有点不可思议。

靳恒远说了,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说起,说到如何发现人贩子,如何进了人贩子集团,如何认得小书,如何和她患难与共,如何死里逃生,如何找她不到,如何在小叔叔的日记本里发现了那照片,如何在舞会上遇上了苏锦…如何在多年后默默守护,如何在相亲时遇上…

“缘再起时,我就不想再放弃…苏暮白,命运眷顾过你,只是一旦错过,便有可能是一辈子…而我只是幸

运的抓住了那稍纵即可能失去的机会…”

他静静的陈述,让苏暮白很不是滋味。

细细回顾过去发生的事,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明明可拥有,却错手失去;明明已失去,转身又遇上…

除了叹息,他还能如何?

原来,这些年的幸福时光,说穿了,全是偷了别人的机会,才享有的——若孤儿院没有出事,苏锦怕是早就已经被他带走…

偷来的,总要还。

这句,还真是不错啊…

他苦笑。

本来,他对这个男人,还有很大的意见,总觉得,若不是他的介入,他的计划,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偏差。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是老天不想再给他机会了。

因为年少时没能稳稳的抓住它,老天一生气,觉得他不够资格,转身把靳恒远带回到了她的生命里。

“原来,你就是她做噩梦时叫着的二斤哥哥啊!”

初来他们家时,苏锦时不时会做噩梦,有过几回,她叫着二斤哥哥这个名字惊醒。

那时,他们三个孩子住在一个房间,他有一次一次被她吵醒,也曾问:“那是你亲哥哥吗?”

她满身是汗的摇头,说:

“不是。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大哥哥。一二的二,斤两的斤。二斤哥哥救过我的。可我竟然梦见他死了,所以没有再来找我。”

随着年纪渐渐长大,她做噩梦越来越少,这个名字也就渐渐被淡忘了。

谁知道啊,时隔这么多年之后,他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可这个曾让苏锦思念的连连做梦的人儿,竟就神奇的成了她的丈夫。

“她知道了?”

“我没理由不说。”

靳恒远淡淡作答。

苏暮白轻轻叹息:这就难怪了!

“其实,我给过你机会的。十年前。”

所以,十年后,他就不会再客气。

听完这些之后,苏暮白心头的怨,消散了。

都说,命运皆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有的时候,命运真的真的不是自己能掌控得了的。

“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吗?”

靳恒远沉静若水的盯着他反问起来:

“我不为别的。只为小苏。

“从八岁到二十二岁,你是她生命当中很重要的一个让我很嫉妒的存在,我恨不得能让时间倒转,历史重来,可是。生活就是这样的,只能一往直前。人生不能再重复,青春从来只一回。

“那些年,苏家给了她家,给了她爱;她把最简单的初恋给了你。那是我想抢却再也抢不回来的。也是我无法抹煞的。而且还得必须遵重它的存在。

“你一蹶不振,她会为你忧心如焚。你若安好,她也就能放下。

“今日我来,只为宽她心。

“在我,你与我毫无任何牵扯。你的一切,皆牵不动我的情绪。但为了她,我不得不来见你,也盼你能在哪里跌倒而后在哪里爬起。

“也许你会认为,我是猫哭耗子,与我,却是真希望你能一切如意。”

这是一番真心真意的肺腑之言。

苏暮白看着,自能感受得到。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轻轻的话,更像是一种保证:

“我会好好的把病看好,即便治不好,我也会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靳恒远,我要看着你,以后你要是敢对苏锦半分不好。我就趁虚而入,让你也尝尝悔不当初的滋味。”

这绝不是玩笑。

他说的无比认真。

靳恒远扯了扯唇角:

“我觉得我们还是来谈谈你怎么离婚比较有实际意义。至于你想如何取而代之。现在来研究,为时尚早。”题外话明天见。

315,若真爱,请保重自己,放她幸福

都是聪明人,苏暮白一下明白靳恒远想说什么了,不觉呆了一下,有点不信的盯着看,好半儿没回过神来:

“一个多月前,你拒绝了我的委托请求…绂”

“对,那个时候,我实在想不出理由来帮你解脱婚姻的束缚,来为自己的婚姻制造麻烦。”

他的回答,就是这么的直白逼。

人人皆有私心。

事关己身,自然会以自己的利益为重。

苏暮白笑了笑,没有再问为什么现在他又改变主意了。

理由显而易见。

不接是为了苏锦,怕他恢复了自由之身,成为他婚姻的隐患;接也是为了苏锦,想安她的心,想搏她欢心。

“你要愿意帮我离婚,我不胜感激。”

这场婚姻,离,他是必须离的。

“我是不是应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代理人了。”

他答应的毫不犹豫。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靳恒远点了点头,抬腕看了看手表:

“谈案子的时间另外再定吧…现在是上午十二点不到,如果你想通了,我想现在就带你去上海。我的直升机就在附近一处私人停机坪上。现在赶着过去,我们到上海应该在一点半左右,吃过中饭,两三点可以和专家碰个头。正好,周纹不在,秦雪也不在,可以省下不少麻烦。”

要是这两个人都在,怕是不会允许他们把人带走的。

“好,我这就跟你们走。”

苏暮白没任何异议。

“那走吧!抓紧时间,我推你回去!”

靳恒远站起,又推着轮椅走了起来。

一路回来,两个人各怀心思,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