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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正常啊…”

疑惑打消了,韩彤一下眉开眼笑起来,开心极了——南星的死,婆家的恶待,全被忘了。

忘了,她才能笑出来。

与其疯掉,不如忘掉,她的人生才不至于被尽数毁掉。

只是那金子骞,真的可以把韩彤托负与他吗?

她知道的是,这世上,也只有金子骞能让韩彤喜笑颜开了,其他人,谁也做不到…

靳恒远正在和金子骞谈话,住院部的最高层上,顶着冷风,两个男人对立着,风吹得他们衣袂鼓鼓作响。

“真要娶韩彤?”

“你觉得我在做戏吗?”

金子骞反问。

各自直视对方,两个男人的眼底,互有考量。

“不像!”

一双凌利的眸子,将他从头到脚瞄了一圈,两个字,是靳恒远的结论。

“谢谢。我想带她回美国,这事,还请成全。”

金子骞道出了他的目的:

“她的后半生,她的后期治疗,全全由我负责。”

“这个,我们可以慢慢研究,现在,你倒是和我说一说那个情况:为什么小彤的不幸,全是因为你…该对小彤负责的那个人也应是你…”

他一直耿耿在怀这件事,因为有一件事,是他和季北勋查到现在一直没有查明白的,也许这个人能给他合理的解释。

“家斗。”

金子骞沉默罢,望着朗朗长空扔出了两字:

“是金家的家斗连累到了她。是我连累到了她。”

靳恒远听着蹙了蹙眉头,却没有打断,而是静静听着:

“这几年,我一直努力的不和她联系,努力让自己强大,努力让家里的事,不至于牵扯到她,结果,还是牵扯到了,连累到了,伤害到了…害她至此,全是我的责任。我,有愧于与她…”

金子骞淡淡幽幽的往下说道了起来。

在美国唐人街,有个很有名的金家,百余年前,落根在那里,后来,借势强大,黑白两道通吃。曾有过两个金家人,还竞选过某某州的州长。

金家是富有的,同时,也很复杂。

到了这代,金家一共有两男三女。

长子金贵因为年轻时候太过于风流,得了病,从此不育;次子金荣生了两女一儿,儿子智商不太够,完全没有继承人的风范。

三个女儿家倒是都有儿子的。

但金家有着根深地蒂的重男轻女思想,家主之位传女不传男。

金贵年轻时曾在中国养过好些个女人,因为女人太多,他都不记得自己和谁睡过。子骞的妈妈就是其中之一。

多年前,子骞妈妈生了重病,过世前,给这个男人写了信去,请他看在父子情份上,过来把孩子领去认祖归宗。

那封信,几经辗转到了金贵手上。在得知自己还有儿子之后,他当真就来把金子骞接了去。

当然,也就此把金子骞扯进了一段家族内斗当中。

“金子骞说,在他清楚的了解了金家的情况之后,他不得不掐断了自己和大陆的所有联系。因为他不能有软肋被人捏住,在自己还没有成为当家人之前,他必须保护好自己…韩彤身上的悲剧,源于对方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他们要撞死韩彤,结果却撞死了毕南星…”

是夜,靳恒远把自己从金子骞身上查到的那些资料一五一十全给说了。

苏锦听了久久不能说话。

这得是怎么一份孽债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更不能让他把小彤带走的…”

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语气无比坚定。

靳恒远想了想:“现在的他已经是家主,他已经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女人…我和季北都查过,他已继承家主之位。”

“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毕南星因金家而故,若有一天小彤被治好了,你要让她如何面对前男友家里人害死丈夫、自己又在丈夫热孝里跟着前男友走、继而成为人家妻子这样一个

事实?”

这才是她最担忧的。

她的出发点,自是在为韩彤的未来考虑。

这无可厚非。

“如果她一辈子就这样了呢?你要是不让她跟着她爱的人走,你说她要怎么恨你?”

这是靳恒远的反问,不无道理。

苏锦一下语塞了,好一会儿才反驳起来:

“可是金子骞家庭背景这么复杂,你确定韩彤跟了他不会受到伤害吗?”

“那你换个思路想一想,韩彤要是情况一直不好转,这辈子像她这样的,谁会愿意娶她,谁会愿意照顾她…”

“我!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苏锦回答的响亮。

靳恒远不觉淡一笑。

他自是相信,她说这话时是真心的,只是:“关键是,你不是男人,更不是她心里那个人。”

这句话,无比尖利的指了那样一个事实:女人之间友情再深,也深不过男人能带给女人的其他的情感需要。

她顿时无言以对。

“小苏,成全她,或者还有希望。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她已经这样,再差还能怎样…”

苏锦唯有叹息。

和一个律师辩论,结果如何,其实一目了然。

床上,苏锦背过了身去,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很不情愿。

靳恒远悄悄贴了过来,将她拢了去,试探着问:“不能因为韩彤,你就和我置气了吧…”

好在,她没有推开他。

“美国,那么远,万一她受欺负了怎么办?”

她没有和他置气,只是太担忧了。即便是身心健康的韩彤,就这么嫁过去她都不放心,何况是现在这样一个情况…

“金子骞和你们一起长大的吧…”

“他从小的人品摆在那里,离开这么些年,他的底子摆在那里…如果你想让韩彤真正幸福起来,那你只能试着给予全部的信任…”

她不语,心沉沉的。

这一夜,她梦回初中高中时代,看到金子骞带着韩彤,暮白带着她,杨葭慧带着小暮笙,他们一起去郊游,一起放风筝,一起野餐…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可一眨眼,大家都长大了,都不快乐了,都在阴影中苦中作乐着…

小时候,盼着长大,等真的长大了,才发现,长大是一种无奈,是一种痛苦。

《圣经》说:当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同时,会为你开启一扇窗。

这句话,用简单的中国文字来概括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世间的事,有时,你看着成了死局,换个思路,它却峰回路转又一村了。

韩彤的人生也是。

因为,她最终还跟着金子骞去了。题外话明天见。韩彤的事告一段落,接下将揭晓苏锦的身世…本月底,或八月月头上,正文可能会完结…

368,一头送葬一头出国;一场恶梦一场深爱

韩彤没有去参加毕南星的丧礼。

不是不让去,而是没带她去。

毕家那边,最后在靳媛的劝说下,是同意韩彤去出席的。不管他们再如何反对,韩彤和毕南星是夫妻,在法律上,韩彤才是毕南星最亲近的人。毕家任何人都无权阻止她的出席。

靳媛去劝,那是给毕家面子。毕家清楚,但凡靳家有心帮韩彤出头,理亏的永远是毕家。所以,他们同意,只是顺着台阶而下。

只是以韩彤的精神状态,去了只会受刺激惧。

医生强烈建议:“不去。”

医生还说:“病人需要好好的系统的治疗一番,这期间,任何刺激她的人和事,都不能在她面前提及,那会加重她的病情…鹊”

医生着重提醒他们:“一旦,病人连仅有的一点自我意识都被刺激没了,这个人,这辈子,就算彻底毁了…也就等于完全没得治了!”

苏锦和靳恒远有考虑过带她去的,连毕南星的丧礼都不出席,将来韩彤要是清醒过来,会遗憾一辈子。

若不是毕南星推了那么一把,如果毕南星只顾着逃自己,死的肯定是韩彤。而今天的丧礼,将是韩彤母子的,而不是他的。

可是,他们得考虑到实际情况。

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

他们不能冒那个可能把韩彤刺激到的风险,把她带去丧礼现场。

他们认为:保证韩彤在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这是最重要的。

他们相信:那一定也会是毕南星的心愿。

爱一个人,愿她安好,才是真正的爱。

毕南星下葬之日,正是韩彤离开那天。

苏锦、靳恒远他们,没有去机场送行,而是去了墓地送葬…

阴雨绵绵中,一台摄像机,将丧礼的整个过程,完整的记录了下来:摆满鲜花的送别台上,宛若熟睡的男子静静的躺着。他英气依旧。只是不再有任何气息,长眠是最他唯一的状态。

这是苏锦让人做的。

她是有长远打算的:万一以后韩彤治好了,这一份视频即便会带给她悲伤,但总归能弥补她不能亲自送别爱人的遗憾。

韩彤不能做的,她做姐姐的,一一帮她做了。

靳恒远很支持她,人还是他去找来的。

但凡能让她高兴的事,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这一天,哀乐是沉重的,哭声是震天的,心情是深痛的…

本来,世上的身老病死,那是一种常态,而意外死亡,又是如此年轻,往往是最痛断人肠的。

丧礼上,苏锦泪水直淌,心头哀伤绵绵,可事已至此,一切回天无力。

她唯一的期盼着,韩彤的以后,不要再多灾多难;毕南星在天国也能得到安宁…

而靳恒远呢,一直守着她,寸步未离。

关于韩彤为什么没有出席丧礼,靳恒远和苏锦给毕家的回复是:

韩彤病情严重,需要隔离人群,静心治疗。现已被靳媛送去美国。后续治疗,一切费用,不必由毕家负责。

对此,毕家人无人异议。

其实,与他们来说,韩彤来不来无关紧要。

至于毕南星的所有财产皆可以有毕家二老继承,但是,他们居住的屋子,必须原封不动保留着。

这是靳恒远和苏锦强烈要求的。

苏锦是这么想的:若有一年韩彤治好了,她一定会想着要来看看的,如果将她和毕南星一起生活过的屋子全给毁掉了,与韩彤来说,那必将是一个永远的痛。

丧礼过后。

靳恒远带着苏锦回了家。

苏锦一身疲惫,身累,心更累。

体贴的男人,给她放了一池暖暖的水,她泡了澡,洗去了一身的湿冷,然后窝在靳恒远的怀里,什么也不说的沉沉睡去。

这段日子,她过的很累。

这世上,但凡关乎生死,从来最容易牵动人的大悲大痛。而大悲大痛,往往最能耗人心力。

一睡既沉,连靳恒远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做梦了。

梦里,她和靳恒远在花海里走着,有说有笑,好不欢快。

忽一阵龙卷风肆虐而来,花折了一地,人呢,人被卷上了天。

不是她,是他。

因为要救她。

至于是怎么救的,她不记得了。

反正,风,无比的大,大到令他们无力抗争。

风过后,满地狼藉,小别墅被彻底摧毁了,花田不复存在了,那个温柔款款的人呢,从高空被摔了下来,倒在一片血泊中。

她爬着过去看,哭着叫着:“恒远,恒远…”心头是满满的绝望。

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在她心里一遍一遍的浮现。

终于,她抓到了他的衣角,看到了他那摔得变形的脸孔——那分明就是她爱着的人,可形体,已经被摔坏…坏到令她几乎辨认不出。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恒远,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样…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苏锦惊恐的叫着,拼命的抗拒着这样一个事实。

终于,她从梦里挣脱了出来。

坐起时,粗喘如牛,才发现自己只是在做梦。

还好,只是梦!

还好,她的生活,不会因此有任何变化。

对的,她还睡在她和恒远的床上,只是外头暗了下来,只是恒远已经不在床上…

气息渐平时,她心里叫着丈夫的名字,飞快的从床上跳下来,往外找去。

书房没有人,画室没有人,客厅没有人,厨房也没有人…

恒远人呢?

她在客厅转了一个圈圈,空空落落的房间让她害怕,没有人回应叫她心慌…

此时此刻,她渴望得到他的怀抱,而不是独自面对这寂寂无声的大屋子。

她重新跑上楼,找自己的手机,一边给他打电话,一边往楼下跑。

时,客厅有铃声响了起来,紧接着男人的声音在那边喊了上来:

“小苏,你找我?”

楼梯口,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靳恒远手上拿着手机,正准备往上来,脸上眉目之间尽是春意盎然的温笑。

那笑容,太暖人了,也太帅了!

她一呆,挂了,猛的就冲过来,扑住了他,以前所未有的热情,紧紧的搂住,生怕他就此失踪了去。

靳恒远被抱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丫头啊,现在是越来越依赖他!

好吧,这是让他高兴的事。

“我做噩梦了。醒来你不在…”

她哑着声音,听着有点孩子气。

“就急了是不是?”

他笑着摸她脸孔,捏了捏。

“傻!”他叹着,狠狠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能跑哪去?家里没食材了,我去买食材。给你做好吃的!”

不管是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靳恒远一直就是个有身价的男人。

他吃东西挑食,在律所挑案子,在公司更是以挑剔严厉出名;可在家,在她面前,他是一个愿意放下身价,愿意为爱人买菜做饭的普通男人。

她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是抱着他不肯放。

“我说,你怎么越来越黏人了?”

他饶有兴趣的调侃着。

“你不想我黏你吗?”

她轻轻问,他的身上暖暖的,在这大冬天,是这么的让她喜欢。

就像火炉一样,总有采集不光的暖。

“嗯,我喜欢被你黏。”

他说得笑眯眯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

“不过,我们该做晚餐了…”

她抬了头,眼神变得闪闪发亮,唇一动,说:“你就是我的晚餐!”

他挑了一下眉。

她已凑过去吻住了他,唇齿相碰,激情似火。

这样的她,少见的很。

靳恒远自是诧异的: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我想给你生孩子?你要不要?”

她睁大眼,问着。

“要,当然要。”

靳恒远扬眉而笑。

她的意思,他明白了,于是一把将她抱起,往楼上而去…

事后,她说:“这一次,我一定要怀上…”

那信誓旦旦的语气,直把靳恒远逗得低低而笑:“一次就怀上?有这么神吗?”

她托着下巴,就在枕边,眼珠子骨碌碌转着:“一次不行,那就多几次。来来来,我们再研究研究…”

他哈哈笑,把她搂着咬:“靳太太,在你把我榨光之前,我们还是先下楼煮点东西来吃比较好。要不然哪有体力来研究啊…”

那一刻,他心下自是有感慨万千的。

相亲时,她心不甘情不愿,连他稍稍碰她一下,她都觉得那是冒犯,发展到如今,她那么热衷于怀孕,他的确该得意的笑一把了…

幸福啊!

幸福的定义是:一家人平安,康健。

是的,现在的他,幸福的能飞上天!

哪怕是在这样一个叫人难受的下葬日,因为有破碎作对比,所以,幸福感才越发强烈了…题外话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