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这么快吻你的,但,你太没做为秦太太的自觉了,我还没人结婚的高兴当中缓过神来呢,你倒好,一睁开,就给我当头一盆冷水。枉废我守了你两天两夜。”

这是情话吗?

为什么她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秦先生,您…您先放开我…”

人家说话那么和气和气的,她好像也没办法对人家疾言厉色。

虽然他靠着自己的体力欺负了自己,可面对结婚证,她无力反击。

大吵大闹是不理智的行为,而现在,她需要的是理智解决事情。

“我们,必须,好好的,冷静的,谈一谈…”

她咬牙,一字一顿的说话,并很努力的想将自己从他怀里解放出来,虽然这样做,没什么大的作用。

秦九洲心下很清楚,这个人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离婚这个想法的,而他当然也不可能同意。

来自她肚子里的那一阵咕咕声,给了他理由,转开了话题:

“行,但,得等一会儿…先下去吃饭!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别饿坏了…”

身为男人,就得有容人的大度,秦九洲从来是最能包容人的。

两天前,在拐着她领下这张证的时,他就知道,他的第二段婚姻,不可能会顺风顺水的进入状况。

当时他就明白:等她酒醒了,他们之间肯定得面对很多问题。

事实证明,这种预见,非常的有前瞻性。

他终于放开她。

主权宣告,他已经下达,接下去,想让她接受这个事实,那得一步步来,绝绝对对不能把她吓跑了。

芳华呢,怔了怔: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正当怔忡,那个男人忽伸过手将那结婚证给抽了过去。

“喂,你干嘛?”

“结婚证由我保管。”

他把那证扔进了床头柜,防贼似的上了锁。

芳华张了张嘴,很想说,那是我的——听说离婚是要有结婚证的。到底没去要过来。

“还没洗漱是不是?”他转头瞅着,眼神再不像先头那般斯文客气,放肆的让她头皮直发麻:“头发也没梳对吧…”

极度尴尬在她眼眸之间流转开来。

可不是,她又没洗脸又没梳头的,像一个疯子似的站在他面前,这样一个画面,太太太奇怪了。

“洗手间在这边。”

秦九洲往一道门那边走了过去,推开,用下巴示意着:

“进去好好洗洗。我在楼下等你…”

芳华闷闷的,一句话也没说。

事实上,现在的她,也的确很需要好好的冲洗冲洗那颗混乱的头颅。

她走了过去,很小心谨慎的从他身边侧着身子潜入了那大得有点离谱的卫生间,有点愣神。

“洗漱用品是全新的,昨儿个刚给你备了的。”

她不想搭话。

“还有,我们现在住的这幢排屋,落成于三年前,里面的衣服,全是你的尺码。昨晚下午我让人刚送过来。那边另有一道门,可以直接进衣帽间…”

那会儿,她在他床上呼呼大睡,而他在干嘛呢,在整理让阿中去采购来的衣鞋,里头那些全是他亲手整理放进去的,却被她误会那是他亡妻的,这个,他得解释一下。

芳华则愣了愣,不由自主往那道内间瞅了瞅:这么说,这全是她的衣服?

不对不对,她和他的关系,可不能将错就错,那些衣服自然也不能是她的。

她慌得厉害,下一刻,干脆就直接把门给甩上了,而后背贴在门板上,头疼的直抓头皮。

巨大的镜子前,她看到自己的唇,红艳之极。

他吻她时的那份强悍的侵略性,真心让她觉得可怕。

对,太可怕了!

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给舌吻了?

她忙住了嘴,心脏砰砰砰,宛若擂鼓,脸上更浮现了又恼又羞又乱的红晕。

头疼极了!

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她貌似惹到了一个她应付不了的家伙?

论体力,他强悍;论能力,他厉害;论资力,他深厚;论口才,他擅辩;论道理,他充分…

两相比较,她完败。

天呐,她该怎么对付他呀?

难不成就这么死死的被吃定了吗?

*

门外头,吃了瘪的秦九洲,眯着眼,静静的盯着那道门。

这坏丫头,居然敢甩他门?

这么多年,可没有人敢这么给他脸色看的…

真是太太太自虐了…

对,他自虐死了,居然就娶了这样一个拼命想甩掉他的可恶丫头。

可偏偏,他居然还瞒期待这种被虐的人生…

呵呵,他这些年是不是真的有点把自己压抑的太严重了,以至于生出了这样一种不着调的情怀,竟会觉得:被虐也是一种幸福?

*

门内呢,芳华狠狠的刷了牙,洗了脸。

冰冷的水,让她彻底清醒了,心下那个决定也就变得异常坚定了:

离婚!

这个婚,她一定得离。

对,她要和他谈判,离婚势在必行。

她当然不知道,人家秦九洲可是谈判高手,想和那样一只老狐狸较量,想从他手上拿回主控权,重获自由,只能说,她委实太嫩了点…

正文 116,秦九洲,举例说明不离婚的好

清晨,温暖的晨光,把蓝色的大海,照耀得格外的明蓝,金色的海滩上,偶尔有人在晨跑。

从人造台阶上来,近处,花园似的前庭,怒放的栀子花,一片雪白娇美,将空气浸润的芬芳四溢。

景色迷人,心情烦人。

芳华在楼上,磨蹭了好一会儿,并已经确定今天距她吃醉酒那会儿,真的已经过去两天两夜——那天是周二,今天已经周四,肚子里早消化的空空的,真是饿的慌。

打足了精神,她走下楼,来到餐厅,发现桌面上摆着各式早餐,非常丰盛,香味浓郁扑鼻,害得她肚子咕咕就叫了起来。

“吃吧!这是我让人做的。”

“哦!”

暂时把骨气放到了一边,芳华觉得,饿着肚子商量无济与事,不如先喂饱肚子,再想办法吧!

秦九洲见她乖乖吃了起来,随在餐桌抽屉内取出一遥控器,轻轻一按,就有清悠的音乐响起。

唉,这个男人啊,真的是太懂得如何享受生活了。

换而言之,他和她,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在金字塔的顶层;她,在金字塔的底层。

他对衣食住行都那么的讲究,吃最好的,住最好的,开最好的,穿最好的。

她呢,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日子过的舒服就行了。

这样两个人,走到一块,住一起,睡一起,捆一辈子,怎么可能?

老天一定是在开她玩笑。

一定是的。

芳华转了一下眼珠子,看到他盛了一碗粥,里头有葱花,还有各种肉沫,很香,只是离她有点远,过去盛有点不好意思,只能闷声不吭吃手边上的豆腐花配煎饺。

谁知下一刻,他却把那碗粥推了过来。

“刚熬的,味道很好…吃吃看,合不合口味…”

“哦,谢谢。”

芳华轻轻答应着接了过来,默默吃了起来。

的确很好吃,也不知怎么做的。

要是没那结婚的事在当中作梗,她肯定要问他一问,或者可以问他要他家厨师的号码,和人家讨教讨教,但现在,实在不适合谈这种家常话。

他自己也盛了一碗吃。

二个人默默的吃,谁也不说话,但各自都在心里盘算。

等吃到差不多了,芳华肚子里的话语组织的也七七八八了,擦了擦嘴巴后,她觉得应该和他正式谈一谈了。

“那个,我们再谈谈…”

“好,我也有这个想法…”

秦九洲指了指南边那个方向:

“到客厅。”

“这边呢?要收拾了一下吗?”

芳华喜欢整洁,这么一大摊摆着,不太好。

“先处理正事。”

他先走,泡了柠檬茶,她一杯,他也一杯,而后相对而坐。

“之前你喝太多酒了,喝点茶吧…”

“谢谢!”

她低声道谢。

无疑的,这人在体贴人方面,是细致入微的。

“头还疼吗?”

秦九洲睇着她,之前她一直在按太阳穴。喝醉酒是怎么一个感觉,他知道。

“还有点。”

“要不要我帮你按一按?我学过按摩。”

啊?

让他给她按摩。

芳华吓得直摇头:

“不用不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必须和这个男人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任何没必要的肢体接触,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他们不熟。

真不熟。

那张结婚证再厉害,也没办法将这种不熟一下子磨掉。

“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秦九洲知道她在防备自己,也不戳穿,只闲闲的靠在那里,坐姿很随意,可气势依旧惊人:

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流露着的强势;那钢琴似的嗓音,也因为话题严肃,而显得格外的严苛…

这种画风,会芳华觉得,自己是犯了错的学生,正接受校方调查,以致于平常很平易可亲的老师,一下子就变得可怕起来。

她发现自己额头已经生生逼出了细汗。

“在你想要离婚之前,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你目前所面临的麻烦。”

开出口来,这家伙依旧主导着话语权。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在语言上和气场上制住的感觉,以前,她和韩启政在一起来,好像都是她压着他的,现在呢,报应来了,是这人在压着她。

“秦先生,我…”

她想说,这是两码事,离婚和她面临的麻烦,本质上是两件事。

但秦九洲不给她机会:“你能先听我说话吗?我说完,你再说。OK?”

芳华能说不吗?

好像不能。

这个男人看上去在工作环境当中有着绝对的领导意识,所以,光一个眼神,就能把她压得死死的:

“好吧!你说。”

他见她终于服贴了,这才重新开始说话:

“这样,我可以例举两个理由,让你清楚的了解一下不离婚的好,还有离婚会带来的不良的连锁反应。

“首先,如果你还单身,你前男友还会来***扰你,会继续不死心的纠缠你,其结果是,你前男友有可能会因此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