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涨红了粉颊,将他稍稍推开时,抬眸,透透长长的睫毛,悄悄转头看,还真吸引了不少人在注视他俩。

某个角落里,更有两个特约媒体人,正在调试照相机。

她知道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心里有忌惮,纵有千般恼火,却也只能忍着,只是:“你这是在强我所难,跳舞是我的弱项。我真的不是故意。”

“好好跳,能跳好的,只要你肯把你交给我,我就一定能把你带好…”

他深深睇视着,语气是那么的自信。

好吧!

那就跳吧!

芳华咬牙忍着,乖乖配合他,不想在这种场合,闹大了——

不得不说,这人真的很会克她。

只是连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排斥他?厌恶他呢?

如果只是不喜欢,以淡漠待之,远胜过如此情绪化的抗拒他。

难道是自己的占有欲,深深的遭到了侵犯?以至于…

不对吧!

她为什么会有占有欲?

有人说过,没有爱,就没有恨,没有喜欢,就不会有厌恶,难不成她对他是有好感的?

正文 131,一怒为红颜,秦九洲护妻情切

一曲终了。

芳华竟就找到了一些跳舞的感觉,放任自己由他带着,节奏自然而然就找到了。

原来跳舞真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

“进步很快。”

对此,秦九洲很满意:他的新太太,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芳华及时抽回自己的手,不想和他再有更多牵扯。

这时,严春秋和蔚彤瑶道了一声“失陪”,走了过来。

“小芳,你刚刚后半截跳的不错。要不下一支舞,我们再来练一练,你看如何?熟能生巧,巧能生精,这种事,多练比什么都重要。”

严春秋很尽心尽职的继续给他们这对欢喜冤家升温,故意对芳华表现出了一种狂热的兴趣。

“我…”

芳华想拒绝。

秦九洲先她在前,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老严,老耿说要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得,有个大案子需要得你一臂之力,你还是去先忙正事吧!”

“是吗?”

严春秋故意往那个方向瞅了瞅:

“哪有老耿…没事没事,那事不打紧,今天出来,我就是来放轻松的,不用一见面就谈公事。我只想痛痛快快的跳舞。”

秦九洲只觉得这家伙很欠揍,没事黏着芳华做什么?

“严律师,我有点累了,暂时不想再跳。您还是去忙您自个儿的事吧!不用刻意陪我。我可以自便。”

用很婉转动听的嗓音,她拒绝了严春秋的相伴。

“这样啊,好吧,那我去找老耿。”

严春秋一脸遗憾的走开,唇角笑得有点抽:秦九洲盯他的模样很不高兴——哈,吃醋了,真吃醋了…好玩。

芳华暗松了一口气,转头却看到秦九洲没有走的意思,还温和的询问了一句:

“肚子饿了是吗?带你去吃东西?”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太招眼了。”

她不想引人注目。

适时,阿中走了过来,看到芳华,脚下步子顿了顿,一时不知要如何称呼,毕竟老板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他的婚讯,只能冲她笑了笑,转而对秦九洲汇报道:

“先生,尤总来了,想和您谈谈合作的事,正在休息间等您。”

这事,真是让秦九洲觉得讨厌,但是,那个尤总的事,实在等不得了。

“好,我知道了。”

芳华借这个空儿马上遁走。

秦九洲淡淡瞟了一眼,跟着阿中去了。

*

芳华去找自助餐,而后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果腹。

至于菊珛,她在这里很吃得开,玩得比她欢多了。

这世上有很多种人,有些人适合幕前,有些人只适合幕后…有些人喜欢社交,有些人喜欢静处…当然,也有一些人,明明不喜欢社交却故意为之的,那是被生活所迫。

而她根本不适合这种光鲜的交际场所——

芳华吃饱之后,就在边上坐着,其间有不少男士过来邀舞,都被她笑拒了。

大约是果汁喝多了,她去上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时,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色眯眯盯住了她,一双不规矩的桃花眼直勾勾的往她身上跑,眼神不怀好意,让人看着浑身不自在。

来这种场合的人,全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凭她这样的陪衬绿叶,谁也得罪不起。

她小心翼翼的想绕过,可那家伙却左右拦着,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让她过。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调戏。

芳华咬牙逼视过去:“先生,请您让一让!”

“我叫涂飞歌,涂氏地产负责人,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美女认识一下…”

男子伸出了手想和她握手,还摆出了一副酷酷的姿态。

涂氏地产?

芳华脑子里对这四个字还是有点印象的。

那不是这几年一直和华夏集团针锋相对唱对台戏的涂氏么?之前这两家好像有过合作,在之后,似乎因为一些小矛盾变成了冤家。如今在宁市,涂氏也算得上是一家实力相当不错的房地产公司。

呵,这种场合,还真是是人才济济。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秦九洲能来这种地方,又可说明什么呢?

人家也是个相当不得了的人物。

这想法,让她不敢深入的思量。

“对不起,涂先生,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我高攀不起。”

芳华静静的以一种比较谦恭的语气拒绝了。

“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高攀不高攀的,相逢就是缘…哎哎哎,美女,别走啊,我就是想和你跳个舞而已,至于这么躲着我吗?”

想绕着从他身边闪过去,可这人居然动手动脚起来,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那么一拉,就把她给死命扣住了——天呐,这种场合,居然会有这种急色鬼。

“放开…”

她不由得急怒厉叱。

更可恶的是,那双手已然在她身上胡摸起来。

如此放肆,令她勃然大怒,芳华想都没想,就用之前才爸爸教的防狼术狠狠的往那家伙的蛋蛋上踢了过去。

可那家伙却防着她这一手,一把夹住了她大腿,并一把将她按到了墙上,嘴里还流里流气的笑着:

“这么急干什么?我们可以慢慢玩。***~货,你也就***~货而已。一会儿冲严春秋投怀送抱,一会儿又对秦九洲又亲又抱,不过,不得不说,你这***~货,抱在手上这味道还真是不错…啊…”

还没得意完,一声惨叫突然就从他嘴里惊悚的迸了出来。

无他,芳华一怒之下,搧了一个耳边过去,手上夹着一片银质饰物,狠狠的在对方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口。

这饰物是一片叶子,本点缀在她裙子上,情急之中,正好就被她扯下变成了自卫武器。

“妈的,你敢伤我?”

涂飞歌摸了摸那道伤口,沾到满手腥红的鲜血后,脸孔顿时乌云密布,咬牙怒叫着再次扑了上来,那势头,简直就想要她的命。

芳华吓得往后直躲,正想喊救命。

几乎同一时候,她突然看到那人渣身后,秦九洲不知何时寒脸站在了那边,在涂飞歌几乎沾到他时,他几步欺近,快如闪电,一把就将那个男人的后衣领给揪住,那动作,使得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轻松,足见他手上的力道有多强悍了。

等空出安全距离之后,他将人给揪了过去,一拳狠狠击下直直落在他脸上。

“啊…”

那鼻血,当即就喷涌而出。

惨叫也跟着破口溢出。

可秦九洲完全视若不见,第二拳继续落下,砰,那么的响,那么的干脆果断。

“涂飞歌,你找死…”

那一声叱喝,寒凛凛的,让看呆的芳华,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秦九洲的另一面。

原来,这个人,有时可以是疏离的;有时也可以是温情的;他还可以是血腥暴力的…

“秦九洲,你敢打我,我要告你,我要告你。这边可是有摄像头的。你要是再敢打我一下,我一定告死你…”

涂飞歌脸上露着惧意,眼睛缩出了针芒想扎人,可嘴里却不服气的吼着——是的,到了秦九洲面前,他竟变成了纸老虎,只有吓唬人那点本事了。

“行啊!我奉陪。再补你一拳…你可以好好告…”

秦九洲不解气又给了第三拳,直打得他说不出话来。

松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血水,又去洗了洗手,走出来时,一把抓住了芳华的手,越过那个敢怒不敢言的涂飞歌时又冷一回头,吓得他往后急退了一步,那光景,整一个脓包而已。

他冷一笑,眸中寒光闪闪,咄咄骇人:

“忘了提醒你,你要是告了,你们涂氏房产在垅头的交易黑幕会在我收到律师信之后第一时间被送去法院,我挺想看看,到时,是我死的快,还是你们涂氏房产崩盘崩得快…想玩大的,可以,我秦九洲绝对奉陪到底…”

芳华懵懵的被他牵着走,还没从这个惊爆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天呐,秦九洲这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盛气凌人,这个涂飞歌居然会害怕他。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居然敢和涂氏叫板,把人打惨了,还能无所畏惧?

正文 132,拈酸呷醋,看清现实,下定决心

这时,阿中迎了上来,看到秦九洲神情这般异样,愣了愣,在公开场合,他家大BOSS可从不会如此显露怒气过。

“什么事?”

秦九洲寒声问。

“西部开始的总负责人到了…”

阿中只简单说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这话已经够份量了,今天秦先生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全是想和那位大忙人碰个头。

秦九洲转头瞅了瞅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芳华,犹豫了一下,继而拉她往边上一处休息区,按着她坐好,叮嘱道:“你在这里坐着,我去见个人,十分钟后,我就会过来。阿中,你守在这边,哪也不准去,等我回来。”

“是!”

阿中心里纳闷,嘴里还是答应了。

芳华不接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不明白他还要过来干什么?

但他已经走了,走得那么匆匆忙忙。

可见那个总负责人真的是一个很不得了的人物。

就这么坐着,她吐着气,低头看着手上被抓得红肿的地方,想着刚刚那发生的种种,心里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得罪了那样一个二世祖,以后自己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

而秦九洲如此有恃无恐,气场如此强大,这样的他,与她来说,好像也越来越陌生了。

正思量着呢,她身后通往洗手间的通道,有两个穿着漂亮礼服的宴会女客人,相携着走过来,冲她投递过来的眼神竟又惊又畏。

没一会儿,涂飞歌捂着那受伤的脸孔,满眼憎恨的从那个方向出来,最后在另一个看似随从一样的男人的扶持下,恨恨的从她身后的走道上过去,眼神是无比仇视的,而另一只手狠狠指着她,寒嗖嗖的叫了一句:

“等着,你们给我等着…段中华,叫你家那狗主子记下了,新仇加旧恨,早晚有一天,我会亲自办了你们…”

阿中目光动了一下,又看到芳华一脸的苍白,以及脖子上的那道红痕,似乎明白了一些。

芳华却很不明白,疑惑的抬了一眼:

“阿中。”

“是!”

“秦先生和这个人有旧恨?”

“这个…”

阿中想了想:“是有点过节。他喜欢和秦先生对着干…以后您要是遇上他,尽量避着。这是个很会挑事的主…”

“哦,我知道了。”

芳华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阿中见四周无人,不相干的都走光了,便轻轻唤了一声:

“太太,您想去哪?”

太太?

这个词,差点让芳华趔倒,回头时尽是一脸噎到驼鸟蛋的模样。

“谁…谁让你这么称呼的?”

阿中笑笑,彬彬有礼道:

“那天您和先生回来时,先生刻意嘱咐的。以后不能再称芳小姐,只能称太太…”

“…”

芳华居然找不到任何话去反驳,顿了顿之后就往主会场走去:

“我去找水喝。你别跟着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和你家先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