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其琛:“我在开车。”

光头:“来吧来吧,南哥也在,咱们几个都来个他出出主意,想法子怎样帮他追女人。”

挂电话后,陈婉约清咳了声,“你去吗?”

贺其琛:“嗯。”

陈婉约:“喝酒?备孕是不能喝酒的。”

贺其琛:“不喝。”

陈婉约:“这是你说的,晚上回家的话要是被我发现你喝酒的话,生孩子这事还得过两年。”

贺其琛淡笑,“好。”

虽然她刚才一直都没附和他说生孩子这事,但心底是附和的。

刀子嘴豆腐心。

“话说……”陈婉约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徐南终真的想追秋棠吗?”

“怎么?”

“他的情敌还挺厉害,估计挺艰难的。”

“没情敌,他也不容易。”

这倒也是。

反正是别人家的事情,陈婉约操心不来。

只是她看秋棠和那只小奶狗眉来眼去的,总觉得徐南终的追妻路漫长不说,还布满荆棘。

猫咖里。

送陈婉约过去后,贺其琛便走了。

他不知道陈婉约最近怎么总是往猫咖这边跑,回到家后身上还有烧烤的奶香味,要说她单纯地喝咖啡的话,不太可能染上其他味道。

但说她帮忙做咖啡和甜点,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喜欢给老公做月子汤的小媳妇,他还能指望她整出什么惊天的手艺来。

猫咖的后厨里,几名糕点师傅和林燃都在旁边看着陈婉约忙活。

“我为什么要去学做一个难度和形状都不是我能承受的蛋糕?”

“还不如逛个街给他随便买个小熊饼干。”

“太难了吧。”

旁边人几度沉默。

饶是如此,在大家指引和围观下,陈婉约还是把一直狗狗翻糖蛋糕做出来了。

做好之后,她立马摸出手机,给贺其琛拍了张照片过去,问:【好看吗?】

那边很快回:【好看。】

陈婉约正要喜滋滋的时候,发现自己发错照片了,发过去的照片只是一个桌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就这照片,他还说好看?

糊弄她的吧。

蛋糕做好,陈婉约心情大好,没同他斤斤计较,没有补发照片,而是拨通视频通话,摄像头对准自己忙活三个小时的作品,笑嘻嘻道:“这是我给你做的同款狗狗蛋糕,要写你名字吗?”

贺其琛:“你做的,写你名字。”

陈婉约:“?”

哼唧两声,陈婉约:“我看你翅膀硬了啊。”

贺其琛:“翅膀不硬,但是……”

陈婉约:“但是什么?你还想开车?”

她做的是一款棕色泰迪狗狗蛋糕,因为模具打得好,基本形状OK之后,不需要她怎样费力,所以模样看起来还不差,就像上一次做的月子汤,虽然补的方向歪了,尝起来还不错。

视频通话好一会儿,直到秋棠过来,陈婉约也没掐断。

她心里美滋滋的,自己总算做了一次贤妻做的事。

秋棠却满脸愁容,小跑着过来,“婉婉,我该怎么办?”

陈婉约:“怎么了?”

秋棠:“隔壁新开了一家咖啡馆。”

陈婉约:“不会吧?谁这么缺德?”

秋棠:“不知道,从装修来看,比我这边高级很多很多。”

闻言,陈婉约跟着一起担忧起来,匆匆对手机那边说一句:“我先挂了,待会再打给你。”

秋棠的猫咖旁边突然新开一家咖啡馆,这事不大也不小。

按理说,做生意这行,如果不对自己有特别大的自信,不会在人家旁边开同样的店铺。

除非那人脑子坏了。

或者,有其他意图。

陈婉约这边愁眉苦脸的,另一边的高级包厢里,该嗨的继续嗨。

和陈婉约视频通话后,贺其琛的手机只剩下百分之一的电,他一个大男人,出门在外没考虑到带充电宝等细节。

他让服务生拿数据线帮忙充下电,然后往洗手间走去。

拐角处,贺其琛看见徐南终。

不知为何,今天看徐南终,总觉得他人模狗样的。

徐南终摸出一根烟递过去,“找我有事?”

贺其琛:“老子只是来上个厕所。”

徐南终:“那你盯着我看什么。”

贺其琛:“猫咖附近的咖啡馆是你开的?”

徐南终:“嗯,这样就能每天看到她了。”

贺其琛:“……”

徐南终:“怎么,想夸我机智?”

贺其琛:“嗯。”

可真他吗机智。

秋棠要是知道自己的顾客都被这个厮抢走的话,不得气个半死。

徐南终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此等行为多么作死,英眉微拧,“你知道什么叫小奶狗吗?”

“活好,黏人,嘴甜。”贺其琛,“追秋棠的男孩子就是。”

“女孩子都喜欢小奶狗吗?”

“喜欢又如何,你再怎么搞,也只能是老奶狗。”

“滚。”

-

从洗手间再回来时,贺其琛看见包厢那几个弟兄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光头带头起哄:“哟,琛哥的春天来了啊。”

贺其琛:“什么春天?”

光头:“你看看你手机就知道了。”

刚才手机没电了。

这么点时间,手机只充进去百分之个位数的电量。

屏幕亮起后,贺其琛看见上面显示的未接号码。

七个未接电话,都是陈婉约打来的。

“哇哦,嫂子打了这么多未接电话?!这说明什么?”光头偷瞄一眼后,带领弟兄们起哄,“说明夫妻二人感情深厚,说明嫂子很关心琛哥!”

“不是。”贺其琛盯着那些未接电话沉默两秒,“说明我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努力复习中”“禾一M”“仙女本仙”灌溉营养液。

感谢雪落的地雷

☆、40

气氛刷地一下子冷沉。

刚才光头带领弟兄们乐呵呵的, 现在完全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贺其琛平静如斯, 十指相扣, 没有半点不自在, 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准备回电话的时候,弟兄们和谐地保持沉默。

电话拨出去——

那边陈婉约的嗓音软软娇娇的,但细听的话可以辨认出几分焦急:“你干嘛呢,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背着我泡其他小姑娘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衬衫上有口红印,甭管是你朋友的还是狗的,一律按家规处理。”

被炮轰后,大家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太可怕了。

别看嫂子平日里待人亲和关切, 良家淑女,要是真的野起来,他们谁招架得住?

都什么年代了, 还有家规这种东西???

让人非常震惊。

“婉婉。”饶是贺其琛对小媳妇脾气了如指掌也不知道家规这种东西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家规是什么?睡沙发吗。”

“不是。”

“睡地板?”

“也不是。”

“那是什么。”

“学狗叫。”

“……”

掐断通话后,灯红酒绿间, 贺其琛被那帮狐朋狗友不无坏意地看着。

前一秒光头还夸他们两个夫妻情深, 下一秒, 贺太太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 夫妻情深是不可能情深的,她只想掌控所有主动权,在感情和婚姻里占据上风。

现如今, 这般的现象已然成为跟风效仿的对象,众多男同胞们无一不是被这样拘束着。

如果不是被这样拘束,那么恭喜,喜获单身贵族称号。

被大家的怪异眼神看腻了,贺其琛懒散呛一句:“你们一个个,看我干什么?”

大家:“琛哥,我们对你深表同情。”

贺其琛:“我太太有时候确实有一点点凶,脾气稍微有点不好。”

“还是咱们单身好。”光头感慨,“陈婉约美归美,但其实就是个花瓶,什么事都不会做,人还那么凶,脾气也不太好,根本配不上琛哥……卧槽……”

话还没说完,身上突然被洒上一些不多不少的酒,速度太快,光头根本来不及躲开。

泼他酒的不是别人,正是贺其琛。

光头懵了:“琛哥你?”

贺其琛:“滚。”

光头:“?”

贺其琛:“谁让你背后说人坏话了?”

光头:“……”

艹了个DJ,贺太太凶悍这不是贺总您说的吗。

怎么到别人嘴里,又不准提了?

这么护犊子?

那夫妻二人都不是好招惹的料,光头认栽,自己自罚两杯了事。

在他们眼里,陈婉约是个半小泼妇已经成事实,没必要争执什么,撇开这个话题,大家该说什么还是说什么。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两小时,是时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因为大部分人都喝点酒,没法开车,纷纷打电话叫代驾。

准备走时,贺其琛接到一个电话。

是小媳妇打来的。

“老公,你还没回来吗?”

出于刚才的教训,每次听到嫂子打来的电话,大家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这么凶的女人,谁敢招惹?谁都不敢吭声,拼命地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贺其琛瞥了眼那帮像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的兄弟,“嗯,准备走了。”

“那你不要走,我开车去接你。”

“婉婉?”

“外面下雨了,我给你送伞。”

那帮竖起耳朵聆听的狐朋狗友们:“???”

他们没听错吧。

凶巴巴的贺太太要来送伞?

她不会是拿伞来揍人吧。

窗外,确实有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不止下了点小雨,还掺杂着风雪,温度比他们来时要下降许多。

这么冷的天,大家都喝了点酒,出了点汗,冒冒失失地出门容易感冒,叫的代驾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这年头的代驾歪心思不少,上回光头叫个千把块的美女代驾,结果人家把他的表给偷了。

对这帮富二代而言,漂亮的女孩子多如牛毛,但对他们真心的,睁大眼找一宿也未必挑出几个来,多数人的萌萌心动还是在学生时代发生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撩得青春期少年们心意荡漾。

可惜以前年少,发生的萌动都不作数,大家没放在心上,这帮人里,只有徐南终对初恋念念不忘。

“琛哥,嫂子真的要来接你吗?”光头心有余悸道,“她不会来抓你喝酒或者女干情,一个生气把我们一帮人都给干趴下了吧。”

贺其琛:“不知道。”

光头:“你媳妇来接你还是揍你都不知道?”

贺其琛确实不知道。

在他印象里,两人结婚前几年是他在忙,回A城后是她在忙,夫妻两个一直没有热恋期过,但也没有冷战过,平平淡淡得确实如同多年的老夫妻。

之前,他因为担心她会准时去接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