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要走之前,徐南终抬手,直接掐住腰身将人身子扭转正对着自己,以迫于两人目光不闪不避地对视。
两秒后,徐南终将她整个人正面抱住,沙哑的嗓音放低:“让我充会电吧,几秒就行。”
被他这样突兀地抱住,秋棠不知道该不该推开。
周围有客人,还有林燃和他的小女友看着。
她和徐南终本来是没关系的,这样一搞,岂不是让人误会。
不等秋棠多想,徐南终没有贪心,几秒钟过后便把她松开了,指尖捏了捏眉心,笑得斯文又温雅:“我陪你一起去沏吧。”
没去刻意标明他们的关系,所有的一切看起来自然得恰到好处。
他们走后,林燃还盯着那边的方向看。
旁边的小女友不满道:“什么嘛,那个男的是她老公,早知道刚才就把猫夺回来的,我就不信加到五万他们还舍不得卖。”
小女友可能把他们当做普通咖啡馆的老板夫妇了。
无时无刻她不在炫着自己家境以及展示人傻钱多的标签。
饶是耐心再足的林燃也稍稍不耐烦地拧紧眉关,“你知道那男的是谁吗?”
小女友不屑:“谁啊。”
林燃:“你前几天不是还念叨想成为徐家的亿万继承人。”
“他是亿万继承人?传闻不是说继承人是个小孩子吗。”
“他是继承人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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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盒在楼上,秋棠原本打算自己去取,谁知徐南终一直跟着她。
楼下很多人,楼上一个人都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话,总归让她不□□心。
一边走,秋棠一边回头看他,心里懊恼地想,早知道随便弄点咖啡把他打发走算了。
玄关处,秋棠把人拦住:“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鞋柜上摆放着的是秋絮和秋棠两个人的鞋子,都是很小巧的几双,颜色清新,再看这个住处的装潢,和楼下一样温馨,墙上贴着卡通贴纸,还有一些便利贴。
就连时钟都是卡通猫形状的。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地面上,传递的每一份温暖和这里的气氛相呼应,温馨怡人。
相比而言,他那个空荡荡单色调的别墅显得无趣又没有人情味。
长时间没等到秋棠,徐南终便进去找她。
厨房里,秋棠正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
“奇怪,我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呢。”秋棠一边找一边小声抱怨。
她总感觉自己生过孩子后记忆力不太好,忘这儿忘那儿的,前几天新囤的茶叶,今天就找不到了。
找着找着,她突然想到什么,伸手去扒拉上面的柜门。
她想起来了,茶叶在柜子上面。
因为怕茶叶受潮,她把一整盒茶叶都放在上面。
厨房的柜子并非一体式,而是散装的,秋棠没拿稳自己的力道,开柜门的时候没把握好力道,空阔的柜子被她猛地一拉,整个柜身摇摇欲坠,直冲她倒去。
秋棠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替她提前扶好柜子了。
她只觉眼前一段阴影过后,光亮很快回来了,但是紧接着又被挡住光亮,这一次挡光的是徐南终立于她跟前的身体。
“有没有受伤?”徐南终嗓音克制压抑着,“你怎么拿个东西都让人担心,这么大的柜子自己没注意到吗,万一要是砸到地上呢?”
秋棠看着眼前的男人,怔怔地回:“那我就自己扶起来。”
可能会受伤……但没办法。
毕竟柜子直接往她这里砸过来了,不自己扶难道要坐在地上哭吗?
他们讨的内容明显不在一个高度,徐南终自知自己没那个能力训人,替她把茶盒取下来后就递给她了。
“我去楼下等你。”
他丢下一句自己先走了。
这回留下秋棠自己一个人发怔好久。
当她看见茶盒上的血迹后,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走的那么匆忙。
再看刚才砸上来的柜子。
这个柜子是租房的时候自带的,款式又老又旧,上面涂的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红漆,掉漆过后木板里的刺条突出来,用手稍稍一碰都能感觉到疼痛。
刚才要是没有他帮忙托一手的话,不知道倒刺会砸到她哪里。
他的手可能被刺伤了……
秋棠想了想,一边抱着茶盒,一边去翻找家里备用的小型医疗箱。
把茶沏好后,秋棠连同棉签和碘伏一同带过去。
楼下的某个角落异常隐蔽安静,除了徐南终还有一只英短奶猫,他对自己上次偷的那只猫似乎情有独钟,素来有洁癖的话没介意把猫放在桌上,给它喂食他手里的小鱼干。
看见秋棠过来,他视线先是路过茶杯上方的腾腾热气,落在棉签上,“怎么了?”
“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嗯。”
“自己上药吧。”
“不上。”
“……”她几近无语,“为什么。”
“不需要。”
他说不需要,自认为确实不需要,一点小伤口罢了。
当然,这次既然是她主动来关心的话……
徐南终改口,唇际浮现出似笑的弧度,“让我上药也可以,除非……”
秋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帮你上药?”
“不是。”他纠正,“除非你亲我一下。”
“……”秋棠沉默。
行吧,这人已经无赖到一定地步,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秋棠拧开盛碘伏的深色小瓶盖,另一只手夹着面前,依然没好气:“你爱弄不弄。”
她径直走过去,不算温柔地把他的手掰过来。
不看还好,一看……
手心手背,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有。
上次就有注意到,但没想到这么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秋棠惊讶地问。
徐南终:“以前打架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秋棠:“不小心会弄成这样?”
徐南终:“嗯。”
秋棠:“骗我好玩吗?”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从和她在一起之后就很少野了。
更何况在她走之后。
明明她走之前,还把他安然无恙地还给徐家,怎么几年后就变成这样了。
能让他撒谎的事情……秋棠大概能想到可能和自己有关,也能猜到他这辈子都不会让她知道是什么事。
秋棠低头给他擦药的同时,冷声抱怨:“就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我都说了不喜欢,还死乞白赖地过来。过来就过来,还想占我便宜,你怎么不去做梦。”
徐南终:“做梦的话,就不止亲你了。”
秋棠:“……你还想干嘛。”
“妍妍。”
“干嘛。”
秋棠刚抬头,腰际突然多了只大手,将她带着往前倾,下一秒薄唇被覆上一片温热。
作者有话要说:万更OvO
☆、秋棠x徐南终
秋棠整个人被他摁在怀里, 没有半分动弹挣扎的机会,唇间的温热感愈发地明显, 好些天不见, 她似乎从他身上闻到几重淡淡压抑又沉重的烟味。
这人在这方面是无师自通吗, 这些年没接触过女人但吻技没减,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滚热的呼吸烫在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上,令人心跳不由得加快。
似乎回到很久以前两个人在校园的时候,两个人对上的每一寸目光都让人悸动。
以前他不是没拉着她这样亲过, 杨树下少年面容俊秀桀骜,用校服挡住两人,肆意地耳鬓厮磨,丝毫不顾树干的感受, 尽情挥霍时光。
但是现在他们之间……不是一句话一个吻就能平复的。
就算角落再偏僻也吃不准会不会有人过来,清醒过后秋棠下意识将人推开。
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娇红,眸中却不得不平静地看他, 眉间蹙起几分凝重, 欲言又止后,毫不犹豫转身走了。
没有太大的抗拒, 也没怎么迎合。
徐南终低头扫了眼自己手上轻微的血迹, 产生一个恶劣的想法, 只是一个小伤口就能骗个吻, 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故的话,她会更心疼他的吧。
事到如今,他得不到如初的感情, 只能奢求一点别人的同情心。
不管怎样,这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本着出师的态度,徐南终把这件事给贺其琛一提。
电话那端的贺其琛大概因为媳妇不在正觉无趣,听见好哥们声音后难得有几分八卦的兴致,懒散地问道:“所以呢,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继续拉近关系?”
“你学学人家林燃,平日里是怎么哄秋棠开心的。”
贺其琛让徐南终学林燃,不是学人家做咖啡,也不是学他叫秋棠姐姐,而是学那份心思。
他叫姐姐的时候,声音清澈阳光,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就算是普通人听了也会心软。
这一点,徐南终和他没得比。
他叫她名字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叫名字,没有其他的调调,也不会给人一种很亲昵的感觉。
反而,林燃之前叫秋棠为“糖糖”的时候,让人既意外又悸动。
“我要是学林燃叫她糖糖,再给她做咖啡的话,是不是显得太没趣。”徐南终沉吟一会,“毕竟是别人做过的事情。”
不是怕东施效颦,而是觉着一点创意都没有。
何况他本身也做不到林燃那般。
“林燃给她做咖啡你就不能做点别的?”贺其琛拧眉,“送礼物?“
“她不要。”
“求婚戒指呢。”
徐南终沉默。
他从没想到这一点。
不是想不到,是不敢想。
他们的关系,说亲密也亲密,说疏远也疏远。
前一秒她可能对你笑,下一秒可能就翻脸不认人了。
徐南终问:“是不是太快了。”
贺其琛:“快什么,知道我是怎么追我媳妇的吗?要趁热打铁。”
徐南终:“你那明明是守株待兔。”
贺其琛:“别怪哥们没提醒过你,再拖下去,大学城那边再来几个临时工,再来几个林燃那样的小奶狗看你怎么招架。”
徐南终:“她要是拒绝我怎么办?”
贺其琛:“怕什么,你不是一直都被拒绝吗?”
徐南终:“……我再想想。”
好哥们说的对,自从秋棠回来,徐南终一直都是被拒绝的一方。
他这次要是再想想的话,没准真像贺其琛说的那样,被人截胡了。
但如果贸然行动的话,会不会吓着她。
“我怎么求婚?”徐南终思考到这里时,微微一顿,“戒指,鲜花,单膝下跪,然后深情叫她的名字问她要不要嫁给我?”
“可以。”
“叫她什么名字,糖糖?”
“那不是林燃喊的吗?”贺其琛不无嫌弃,“你自己不会动脑想一个?”
糖糖是取自于秋棠的棠谐音。
他再想一个谐音就好了,比如秋?
秋字有什么谐音?
过了三秒,徐南终问:“泥鳅?”
贺其琛:“……你就不能想个可爱一点的称呼?”
徐南终:“小泥鳅?”
贺其琛:“我这边还是建议你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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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猫咖,宁静美好。
请了长工后,秋棠多出不少空闲的时间,偶尔教导女儿,偶尔学习新菜式。
她确实不喜欢进厨房,但她喜欢屋子里弥漫着的饭米香。
暗白色光照下,锅里咕嘟咕嘟傲着粘稠的粥,秋棠用勺子在中间轻轻搅动,另一只手滑动手机,想给家具公司打电话。
这里的柜子应该更换了,免得又砸到谁。
号码还没拨出去,门口突然站出个小巧的身影。
秋絮小爪子扒拉着门框,犹犹豫豫的,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秋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