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沈小姐，有一位老师过来了，我还要过去迎接，就不送你了。”
忙笑着应了声是，沈天晴目送着刘秘书转开身，心里忍不住想不知是哪位大师来了。
组委会对大师名单现在还在保密阶段，但网上已经有很多猜测。
国内几位有名的摄影师，还有画家都是被猜测的人选。
因为好奇，沈天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慢慢走下了台阶。
她还没等走远，从大厦里，又急着赶出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之前沈天晴远远看过一眼的组委会秘书长，东方网的主编洛河。
看来，果然是一位大师，居然连洛河也亲自出迎。
在奔驰的车门打开时，沈天晴忍不住转过头去看。
但，正从奔驰走下来的人，却有点出乎沈天晴的预料。
那是一位贵妇，看起来有些年纪了，身形却是窈窕，穿着一袭老式的旗袍，不是那种改良后只到臀部的，而是过膝的，是那种旧上海式的老款式，花色也是那种老款的，叠叠压压的浓色重彩，好似一朵朵怒放的花朵，老旧，却显得格外的妖娆。
这种花色，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穿出味道的，尤其是年纪大的，会显得不端庄，但这个女人却是个例外，那样妖娆的花色，穿在她身上，却是被她穿出一股古典的优雅味道。
虽然应该已经过了五十，但一眼看去，却仍觉得她真的很有吸引力。
走得近些，就看清贵妇的面容，虽然眼角已有了皱眉，却仍能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哪怕是现在上了年纪，仍是风韵十足。
没有多余的首饰，盘起的发髻上，斜插着一只发簪，看起来却像是木雕的，简简单单的一朵莲花。
如果看这只发簪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但她脖子上那串翡翠项链，却是任是不识货的人都能看出价值不菲。
这位一个有韵味的贵妇，虽然真的很吸引人的目光，但看起来真的和大师两个字粘不上边。
在沈天晴的想法中，艺术家或是不羁，或是洒脱，少有人能这般的精致。
对，就是精致，精致到看起来不会让油彩染上她的指甲，更不会让颜料弄花了她的衣裳。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精致的贵妇，却被这么多人迎接，而且神态格外恭敬。
心中好奇，沈天晴有意无意地拦住刘秘书，“刘秘书，那是哪位老师啊？”
刚刚打过交道，刘秘书虽然急着走，却不好意思不答她，“那是凌云啊！大画家江凌云，你应该听过她的名字才是！”
怎么会没有听过呢？！
不只听过，而且印象十分深刻。
只不过，她的印象深刻，不是因为江凌云是华国少有的女国手，更是因为她是江楚天的…
忍不住回过头，目光追随着那道窈窕的身影。
沈天晴心里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江凌云来了！江楚天知不知道呢？
他，是不是会很想见到母亲？！
虽然江楚天从来没有和她细说过关于她母亲的事，但沈天晴知道，在江楚天心里，江凌云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无论是那艘凌云号，还是在泰国的长明灯，无一不是在述说着江楚天对母亲的憧憬。
现在，她人就在S市，江楚天知不知道呢？
拿出电话，想要打给江楚天，但按下拨通键之前，沈天晴还是犹豫了。
或许，这件事，她应该亲自去告诉他才对。
转了身，才走了几步，沈天晴就停下了脚步。
她想见的人，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目光却没有看向她，而是越过她，看向了更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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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不一样的母亲
一看到江楚天，沈天晴就快步走到他身边，但江楚天却只是看了沈天晴一眼，目光就越过了她。
虽然江楚天什么话都没有说，表情也没有什么异样，可是沈天晴就是知道他的心情绝不像他的更改样毫无波澜。
伸出手，她握住江楚天的手，想要说什么，但江楚天却在这个时候抬头看她，反手握了她的手一下。
因为这一眼，沈天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放开沈天晴，江楚天慢慢拾阶而上。
不知是他的存在感太过强烈，还是真的母子连心，正在和人说话的江凌云突然声音一顿，蓦然回首。
因为江凌云的举动，陪在她身边的人都一起回过头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楚天身上，但江楚天却好像没有感觉，只是静静地望着江凌云。
目光相对，江凌云偏过头，笑了起来。
没有说话，她就那样张开双臂，在江楚天走到他身边时，很自然地拥抱了他，又揽着江楚天的手臂，转过身向众人介绍，“这是我儿子——SKY！”
江凌云介绍的是英文名，正密切关注他们的沈天晴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江凌云身边的洛河已经惊讶地叫出声来。
“SKY？！那个神秘的SKY？！”
江凌云微笑，笑容里还有几分得意，“是，就是那个SKY！你们应该看过他的画，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幅‘虹’，真的绚丽到如同梦境。”
“‘虹’是很美，但我最喜欢的是那幅‘天空’，暴风雨之前的海面，还有那样深沉的天空，感觉很有冲击力。”洛河热切地看向江楚天，沉声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江先生就是SKY，真的很遗憾，最近几年没有看到您的新作问世。”
江楚天淡淡一笑，和洛河握了下手，很平淡地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
“真是美术界的损失。”洛河很是遗憾，却又很热切地提出邀请，希望江楚天能够参加入评委的行列，“不如我们一会一起聚餐，边吃边聊啊！江老师一定要帮我说服SKY。”
江楚天没说话，但在江凌云笑着望向他时，并没有反对，只是回身看了一眼沈天晴，淡淡道：“我还有一位朋友。”
“一起一起，”洛河热情地邀请，在他身后的刘秘书这个时候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面色微变，洛河看向沈天晴，也觉得有些为难了。
他本来是很想邀请江楚天加入评委团的，但如果他有朋友是参赛者，那情况就有些微妙了。
只是这话，他不好意思说，还是江楚天自己笑道：“我朋友也参加了这次的比赛，我做评委不是很合适。”
“没关系，没关系…”洛河笑着应声，还是道：“一起吃个饭吧！光是吃饭，应该不会有什么流言吧？”
江楚天笑笑，没有再拒绝，回身向沈天晴伸出了手。
虽然没有走开，但远远地看着，沈天晴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尤其是现在江楚天招她过去时。
但不能走开，就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默默上前，沈天晴微笑点头，一一招呼过组委会的人，才把目光落在江凌云身上。
“江老师，您好。”低声说着，沈天晴的笑容略带一些腼腆。
这个称呼，她是考虑了很久，才定的。
以她和江楚天的微妙关系，这个称呼真的很难叫。
叫伯母，好像有点太亲了，但称呼女士又太远了，想来想去，还是用业界之间的称呼，一声“老师”，不远不近，刚刚好。
点了点头，江凌云的目光在沈天晴脸上一扫而过，连笑容都没有减半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可是沈天晴却忍不住在心里胡思乱想。
到底江凌云会怎么看她？
明知道她那种心态很不好，可就是扫不去那种“丑媳妇终要见家翁”的感觉。
因为心里这种别扭的想法，一起吃饭时，她一直都有些小不安，忐忑中生怕做错了什么。
但在桌上，心里有事的显然不只是她一个。
江楚天在酒席上，也很少说话。
看在眼里，沈天晴心里有些难过，对江楚天的关心，远超过了她的忐忑。
借着一起去洗手间补妆的空档，沈天晴和江凌云一起独处了一会儿。
虽然也想过这些话可能不该她来说，但最终她还是试探着说了。
“楚天有艘邮艇，就是用老师您的名字命名的。”
“我知道，”江凌云微微一笑，“前年我生日时，他想送我做生日礼物的，但我没有接受。我又不喜欢出海，要那种东西作什么？”
舔了舔唇，沈天晴看着正对镜重新涂口红的江凌云，又小声道：“我们年初去泰国时，他还特意去玉佛寺为您求了长明灯。”
手上的动作一顿，江凌云从镜子里看着沈天晴，在涂完口红后，又转过身，笑盈盈地看着沈天晴。
“你跟着SKY多久了？”
“SKY？”沈天晴目光微闪，对江凌云只叫江楚天这个名字很是好奇。
不是他的本名威廉，也不是他自己取的华国名字江楚天，江凌云只叫江楚天的笔名。
其实沈天晴虽然知道江楚天曾是个少年画家，但并没有看过他的画作，也不了解他的笔名，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看她没回答，江凌云掀了掀眉，抱着肩睨着她，头也微微歪了歪。
被江凌云这样看着，沈天晴莫名的有些心慌。
“我们认识有一年了。”
“一年了啊！”江凌云看着沈天晴，笑了起来，“已经很久了呢！你可能也应该知道让雷诺家族的男人都没什么长性的，不管是老子还是儿子，交女朋友都很少超过一个月的。”
原本还觉得江凌云很贵妇的沈天晴，在这一瞬间忽然有了江凌云果然有艺术家的不羁的感觉。
明明是在微笑，可是从她的眼神到言语，都是对让雷诺家族男人们的不屑。
大概，这个世上也没几个女人敢这么说让雷诺家族的男人们了。
不说江楚天，就是那两父子，跺跺脚，整个巴黎都要震动下了。
在沈天晴看江凌云时，江凌云也在看她，因为沈天晴有些呆呆的表情，她笑得更欢畅。
伸出手，她挑起沈天晴的下巴，“我很好奇，你还会跟SKY多久？！”
第239章 我也很好奇
沈天晴垂下眼帘，静默片刻后，忽然笑了，“我也很好奇…”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爱着一个人，自然是希望长长久久的，但她和江楚天的关系不同，从一开始爱上，她就没奢望过天长地久。
不只是她自己，那些在他们身边的人，都是那样不看好他们，几乎都是一致认为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甩掉。
虽然有时候她会负气地想：偏要天长地久给你们看看！
可是那只是她内心的渴望，作不得数的。
就因为之前被人说过那么多，所以江凌云再说这种话时，她反倒没有那么伤心难过了。
就算她是他的母亲，也都一样的，这种话，她听得太多了。
江凌云微微一笑，看着沈天晴，温言道：“你可能会觉得我说话太直白了，但说句老实话，我不觉得你会跟SKY很长时间。事实上，跟着让雷诺家族的女人都不会太长久。要不，是男人甩了女人，要不，是女人甩了男人。”
垂下眼帘，她低笑，“有哪个女人会忍受得那群花心鬼呢？！”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也没有故意做出什么黯然伤神的姿态，可是莫名的沈天晴忽然就有所感触。
或许，江凌云刚才问那样的话，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如果你有一天离开SKY，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他虽然是我儿子，但我也不会偏心说他是个好男人。”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条件反射地说出这种话，沈天晴都不清楚自己是真的想为江楚天辩白，还是想宽慰自己说江楚天不像他的父兄。
江凌云目光微闪，表情有些微妙，“也是，我真的很不了解他。从他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太长久的相处过，只是想当然地发表了意见，真的是很不应该…”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天晴急着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她不是想要责备谁的，她只是希望江凌云能——“江老师，您这次在S市应该会留一段时间吧？能不能，你和我——不，和江楚天一起住？！”
有些惊讶地看着沈天晴，江凌云想了想，忽然笑了，“或许我看错，你是和SKY一起住？”
沈天晴点点头，不知该怎样解释他们的情况。
现在未婚同居的很多，但她这种情况好像又有点古怪，她实在没办法说出真实的情况。
“住在一起，还能代SKY发出邀请，看来，你和他的关系比我想得更好…”
望着沈天晴，江凌云苦笑了下，“我不是一个好母亲，虽然我很欣赏SKY的才华，但有很多时候，我所看到的，只是我愿意看到的那个他——对于他的另一面…”
摇了摇头，江凌云没有再说下去。
但沈天晴却隐约猜到些什么。
江凌云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对让雷诺家族的男人很不屑。
想当然的，她喜欢的是江楚天遗传自她的那一部分，而遗传自让雷诺家族的那一部分，她很不喜欢，甚至很排斥。
这也可能是他们母子关系冷淡的一个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他们相处的时光并不长久。
“江老师，我知道由我说这种话可能很唐突，但江楚天真的很希望您能住下来——他，很想您的…”
“这是他对你说的？”
“不，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知道——”沈天晴垂下眼帘，低声道：“我也曾那样渴望过，直到——绝望得不再抱任何希望…”
凝视着沈天晴，江凌云没有再说话，但转回酒席，在散场后却笑着拒绝了洛河的安排。
“不用组委会麻烦了，我会住在儿子家里…”
江楚天抬起眼，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可是眼神却很是明亮。
回到别墅，琳达已经把江凌云的房间安排好了。
看得出来，琳达也是见过江凌云的，甚至还记得江凌云喜欢意大利菜，“夫人，您先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了，就可以吃晚餐了，您喜欢的意大利菜。”
“谢谢你，琳达。”江凌云笑着点头，转过头，看着江楚天，笑道：“看来远离巴黎是正确的选择，至少，在这里，你是真正的主人。”
江楚天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淡淡道：“妈咪，我送您回房间…”
“不用了，”江凌云笑着瞥了一眼沈天晴，“我还没老到那么没情趣，专喜欢做电灯泡的程度。你们也去换身衣服吧，回头一起喝下午茶好了。”
没有坚持，江楚天目送江凌云上了楼，转过身，一把就抱住了沈天晴。
重重地在她唇上一吻，江楚天显得有些兴奋，“是你邀请的我妈咪——是吧？”
看着江楚天脸上的笑，沈天晴也很是开心，“看来我做得还是对了。”
“对极了，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我想现在就吃掉你…”江楚天大笑，少有的情感外放。
亲切地吻着沈天晴，又一把抱起了她，只不过不是公主抱，而是夹着她，像是夹个孩子似地夹起在他面前显得娇小的沈天晴。呼啸着一路跑上了楼。
被江楚天吓到，沈天晴紧紧抓抱着他的腰，在被他抛在大床上时，低呼出声。
“现在不行，楚天，现在不是时候…”
压着沈天晴，江楚天失笑，点着她的鼻子，“真是个坏丫头，到底在想什么？谁说我要做什么了？快点换件衣服，我们一起去喝下午茶。”
吁了一声，沈天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的不是她爱想歪，而是江楚天的庆祝方式总是那么热情。
“楚天，我看，下午茶我还是不去了吧？”站在衣帽间外，沈天晴思虑再三，还是说了，“我觉得你们两母子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这样一个外人在，不大方便。”
“谁说你是外人了？”从衣帽间里探出身来，江楚天笑着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在我眼里，你可是内人，大大的内人…”
心口一跳，沈天晴看着江楚天，有些激动，却又觉得自己的激动太莫名其妙。
或许，江楚天根本就不知道内人是什么意思呢！？
晃了晃脑袋，她甩掉脑子里那些激荡的想法，只是笑着点头，“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做把内人…”
一句话说完，她自己先觉得脸上发烫。
内人啊——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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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还记得天使吗
因为沈咪的关系，沈天晴一直很向往正常母女之间的交流，她总觉得，正常母女间的相处，一定是和她们母女间不一样的。
会更温馨，会更多欢笑，也会更有爱，她无数次幻想过，也无数次憧憬过，甚至看到街边挽手而行的母女都会觉得羡慕。
亲人，就该那样相处——沈天晴是这样想的。
但，显然，江凌云母子的相处模式，也和她想的不太一样。或者该说，他们母子也不是正常的普通母子关系吧？
美好的下午茶时光，并不像沈天晴想的那样温馨，说是母子间的相聚，倒更像是艺术家的沙龙派对，江凌云一直聊的都是艺术上的话题，反倒对母子亲情之间的话题很少聊。
“SKY，你真的决定放弃绘画了？刚才我要看过你的书房，居然一副画都没有看到，这真的是一个遗憾——甚至，在这栋大屋里，连间画室都没有…”
摇着头，江凌云很婉惜地看着江楚天，“我真的不能想象你居然这样放弃了，你知道吗？你这是在放弃你生命中的一部分。”
“没有那么严重，”江楚天淡淡笑了下，端起黑咖啡，轻啜了一口，“这个世界，除了艺术还有很多东西。”
“但，只有艺术才能让人的身心愉悦…”江凌云很不开心，“虽然艺术未必能让你得到更多物质上的东西，但却能让你宣泄情感…”
声音微顿，江凌云看着江楚天的手，忽然就没有说下去了。
沈天晴目光一转，看到江楚天手里正转着那只银色的Zippo打火机。
那是江楚天的习惯，遇到什么难题或是有心烦的事，都会转那只银色的Zippo。
显然，母亲的责备，让江楚天心里有些烦。
“江老师，你觉不觉得人的遗传真的很奇妙，您是大师，楚天就遗传了你的天赋…”
江凌云瞥了沈天晴一眼，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看着江楚天，轻声道：“这只打火机，你还留着。”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手中的打火机，江楚天掀了下眉，“是啊，男人总是需要一只打火机的。”
“不是已经不吸达麻，也不吸烟了吗？”江凌云笑着扬眉，看着江楚天的目光温和了许多，“我还记得那年在意大利参观画展，正好赶上你的生日，就买了这只打火机送给你。一晃，也快十年了吧？”
“一十一年，再有几天，就正好十一年了。”
“是啊，我记得你是狮子座，最后的狮子座，8月22的生日，再有几天就到了…”
江凌云低声说着，忽然又笑道：“不如这样，你的生日派对就由我来办好了，我记得你很喜欢派对的。那年你自己跑到华国来看我时，我带你去参加派对，你那天玩得很开心——还说，遇到天使了是吧？”
沈天晴的心一跳，下意识地就转过头去看江楚天。
但江楚天并没有看她，只是眯起眼，淡淡道：“其实，我并不那么喜欢派对的。”
“不喜欢派对？怎么可能？”江凌云失笑，“我还记得很清楚，你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天使…”
声音稍顿，江凌云的目光扫过沈天晴，不禁笑了，“是我老了，乱讲话。不说什么天使了，但你生日派对的事，就说好了。让我来操办——也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