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拒绝，江楚天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下午茶过后，他却是拉着沈天晴的手，笑问：“吃醋了？！都不怎么说话。”
“吃那个天使的醋？”沈天晴笑了笑，虽然心里的确是有些不是滋味，但面对江楚天，却仍笑得甜蜜。
“我又不是突然间知道有天使的存在？有什么好吃醋的！就算要吃醋，也要等着天使出现时才吃醋啊！要不然，我这样喝干醋，不是太亏了！”
因为她的逗趣，江楚天也笑了起来。
抱了下沈天晴，江楚天没再提天使的事。
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个存在于记忆里的天使，会真的出现。
而且，出现得那么突然，那么富有冲击力。
江凌云的生日派对，举办得很是隆重，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想要尽一个当母亲的心意。
在生日派对的前两天，整个S市都已经知道在8月22日的帝国酒店，会有一个隆重的生日派对。
不仅是S市的上流社会人手一份请谏，而且江凌云还请了很多她艺术圈的朋友。
虽然江楚天现在已经不画画了，但江凌云还是要把这个曾经才华横溢的儿子拉进圈里。
沈天晴倒也能理解江凌云的做法。
知道江楚天就是SKY之后，沈天晴也曾在网上搜过江楚天的画作。
那些画作，真的很有个人的风格，浓郁、艳丽、甚至还带有一丝诡谲的风格，突出而令人印象深刻。
神秘的SKY，十一年前曾轰动意大利的天才画家，却在爆红两年后销声匿迹，不知所踪，直至十一年后的今天，还有人寻找SKY，称他是最令人沉醉的天才。
这样的天赋，的确像江凌云说的，不该放弃。
但沈天晴虽然能够理解江凌云的想法，却并没有想过劝江楚天。
江凌云只以为江楚天是被让雷诺家族的人影响，但沈天晴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让江楚天放弃了原本的生活。
走到现在，江楚天已经不能再回到过去，只做一个天才画家了。
为江楚天的生日，沈天晴做了很多准备，甚至还准备了一份神秘的礼物。
虽然因为江凌云，沈天晴不能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现在派对上，但她仍然很开心。
不管江凌云是不是能够完全理解江楚天，但至少她现在就在这里，在为江楚天举行派对。不偈沈咪，从来没有为她这样操办过。
“其实，我真的不大喜欢派对——说真的，”江楚天挽着沈天晴的手，低声笑道：“我倒宁愿今晚只是简单的家宴，而不是站在这被人当成猴子看。”
“不是猴子，是狮子——”沈天晴低笑，勾着江楚天的手，“你该开心才对，看看周围，有多少美女来为你庆祝生日啊…”
说着话，她拉着江楚天转目看过去，正好，就看到一个人，从宴会厅门口走了进来…
第241章 天使降落人间
一袭白裙，如同出岫白云飘入眼中。
先看到那片白，然后沈天晴才看清走进来的那个女人。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一袭白裙，款式古典，粗看可能会觉得过时，但细看就会觉得很有韵味。
沈天晴就是在片刻之后才想起她穿的这条裙子，很有奥戴丽赫本在《罗马假日》里的韵味。
不只是裙子，这个年轻女人给人的整体感觉都很有赫本的味道，而且头上也戴了一顶镶着钻石和珍珠的皇冠，看起来高贵又纯净，像公主也像是降落人间的天使。
才一走进大厅，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包括沈天晴和江楚天。
“真是很漂亮！怎么样，想不想去搭讪？”沈天晴嘴上玩笑，可是不知为什么，心头却是一紧。
江楚天的目光落在那个刚走进来的年轻女人身上片刻，不知是想到什么，只是笑着偏过头去。
看到江楚天把注意力转移开，莫名的沈天晴松了口气。
但很快，她就心情一紧。
那个年轻的女人走进宴会厅，站在大厅门口，顾盼左右，似乎还带着几分懵懂的表情，怯生生的，让人好生怜惜。
那样的娇怯，已经让好几个男人有兴趣过去搭讪了，但年轻女人一直都是微笑摇头，似乎在等什么人。
“海伦——”
听到叫声，女人转过头，迎上了江凌云，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江阿姨，”迎上江凌云，海伦的笑容明媚而耀眼。
揽着她的肩膀，江凌云笑着招手叫人，“SKY，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看来不用我去搭讪，美女就主动找上门了。”江楚天掀眉一笑，挽着沈天晴走了过去。
“楚天，这是我朋友的女儿——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场派对，就是在她家举办的…”
江凌云笑着介绍时，江楚天偏过脸，看着母亲。
沈天晴却是正好站在海伦的对面，把她难以掩饰的爱慕眼神尽收眼底。
只是一面，就这样勾人心。
转眼瞥了眼江楚天，沈天晴心里既觉得骄傲，又有些酸酸的。
江楚天的出色，无庸置疑，不管是在哪儿，他都会是引人注目的焦点。女人爱慕他，也是很正常的事，但对于沈天晴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敛目垂目，沈天晴只装着没有看出海伦那火辣辣的眼神，仍然静静地微笑。
“嗨，SKY！”打着招呼，海伦笑着伸出手，望向江楚天的目光满含柔情，“我也是学美术的，之前还和阿姨说过，有机会一定要介绍你给我认识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夜夜嗲了。”
“很高兴认识你，海伦小姐。”江楚天淡淡笑着，握住了海伦的手，态度温和，很是亲和。
虽然是初认，但江楚天却因为海伦和江凌云的关系，本能地亲善几分。
这份亲切，让海伦笑得更加明媚，“你可以叫我齐霁——就是风光霁月的那个霁，也是雨雪停止的意思。所以，我总是说不管天有多阴，雨后晴空总是有彩虹。”
目光微闪，江楚天看着齐霁，笑容更多了几分真诚，“这是个好名字…”
声音微顿，目光微微下垂，江楚天盯着齐霁的胸口，表情有一丝异样。
不知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齐霁先是脸色微红，往后闪了下，但立刻就又挺起胸来，那个动作，再衬上她的面色，怎么看都显得那样娇俏可人。
江楚天也觉得自己鲁莽了，目光转开，却在沉默片刻之后，笑着道：“齐小姐的项链很是特别。”
“是很特别，你也很喜欢是吧？”齐霁笑了起来，似乎是松了口气，又似乎是有些小失落。
捧起垂落胸口的项链，齐霁笑得很是得意，“这块殒石，我不记得是怎么得到的了，去年在旧物箱子里发现时，我亲自设计款式，制作了这条项链——我有查过，这块殒石很可能就是富康殒石的一部分，真的很漂亮是吧？”
因为她的话，包括江楚天在内的三个人，都把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项链上。
那是一条用白金链子吊着的项链坠，看起来有成人男子的大拇指大小，黄绿相间，黄的是金，绿的是橄榄绿，灯光投射其上，光彩耀眼，不像石头而像是琢磨过的宝石。
“真的很漂亮——大自然果然是最好的艺术家。”江凌云夸奖着，没有发觉另外两人看着那条项链，都有些异样。
江楚天的目光，从看到那条项链之后，就再没有移开过。
这个时候，把目光落在齐霁脸上，眼底满是说不清的复杂。
而沈天晴，则是皱着眉，看着那条项链。
“精灵的宝石！”
在看到这条项链时，不知为什么，沈天晴心里就是闪过这样的名字。
是因为这块据说是殒石的项链真的太美了，有着精灵一样的色彩，才让她有这种感觉的吗？
但，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样眼熟呢？眼熟到，她觉得那块石头本来该属于她的。
“我还记得那场派对，在南湖边上的一栋别墅里…”
江楚天突然开口说话，说的却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你当初，也是在派对上？”
“派对？啊，说的是我爹地妈咪的结婚纪念日派对是吧？我记得，江阿姨是有出席的——我，穿着一条白色的公主裙——江阿姨知道，我最喜欢扮公主了…”
声音一顿，在对上江楚天深沉的目光时，齐霁脸一红，低下头去，可是那种娇羞的感觉却是相当有味道。
南湖边上的别墅？！
沈天晴捏着指节，看向齐霁的表情也有了几分古怪。
南湖别墅？姓齐？结婚纪念日派对？！
她想起来了！那个她遇到天使的派对…
那些埋于记忆深处，已经扫地清的记忆突然之间就浮上了脑海。
原来，齐霁就是那个她曾经叫过齐伯伯的人的女儿。
那个据说是很大影视投资人齐国通的男人，很少有人知道，曾经是沈咪的秘密情人之一。
有钱，英俊，对老婆好，那样的男人，简直是完美好男人，但实情却不是那样。
结婚纪念日的派对上，还和秘密情人幽会，那才是齐国通的真面目，而沈天晴，很不幸地成了那个撞破奸情的人。
那一年，她才八岁。
第242章 无法说出的过去
八岁的女孩，懵懂而又敏感。
那个时候，沈天晴只因为妈妈难得地带她出去玩而开心，虽然那些全是奇怪大人的派对，她真的很不喜欢，却仍是满心欢喜。
哪怕因为和主人家的小女孩穿了一样的公主裙，而被孩子们奚落、排挤，她仍然只是拍干净身上的灰，默默地走开，完全没有想过，她为什么就偏偏会和主人家的小女孩撞衫。
她还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好，没有人和她玩，她就一个人走到了花园里。
在一条溪畔，她见到了沐浴在阳光中的天使，一个有着金发蓝眸的少年。
“你是精灵还是天使？！”她围着天使一直在追问，天使却并不那么喜欢搭理她。
虽然她一直、一直在说话，但天使仍然沉默，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但，后来天使终于理她了，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天使为什么理她。
“我不是天使，你才是天使…”
“怎么会呢？”小小的女孩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打动了少年，只是仰着头笑得眯缝着眼睛。
把天使送她的宝石挡在眼前，阳光透过那块宝石，闪烁着奇妙的光…
“天使的精灵宝石…”
她转过身，却惊讶地发现刚刚和她说话的天使不见了。
或许，天使已经回去天堂了？！
“应该还会再见吧！如果我一直相信天使还会回来的话…”
小小女孩嘀咕着，沿着石径，绕过人造的小溪，去寻找她的天使，却在玫瑰花房里撞到那一对偷情的男女。
“我都说了，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带？还让你女儿穿成那个样子，你是存心想让我难堪是吧？”
刚刚离开女人身体的男人，转瞬就翻了脸。
女人却并不惊慌，反倒搂着男人的脖子，“我没说不结束啊！怎么，我还送祝福，还要被你嫌吗？再说，刚才可不是我硬拉着你的，不是你自己就没忍住吗？”
低声笑着，她的唇吻上男人赤露的胸前，让男人忍不住又再动情。
目睹这一切的女孩被吓坏了，不敢再看，不敢再听，她惊慌地逃出了花房，在门口撞上了穿得很漂亮的女主人，遗失了装着宝石的小钱包，却仍然不敢停下脚步，飞快地跑掉。
跑到很远，她还能听到女主人疯狂的尖叫声——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在一场恶梦中。
那段往事，深埋在心底，甚至都已经被遗忘了。但此刻，重新想起来，却是那样清晰。
仔细想想，她和妈妈关系变得更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吧？
目光转向江楚天，沈天晴的心思很是复杂。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有一天，她真的会再见到天使，虽然是以那样奇怪的方式相见，但天使真的回到她身边。
心情激荡，沈天晴下意识地想要握住江楚天的手。
但伸出手之后，她才发觉江楚天的目光一直在望着齐霁，甚至没有留意到她伸出的手。
僵住了手脚，沈天晴只觉得心都凉了一半。
她很想拦住江楚天注视着齐霁的视线，想抓住江楚天的肩膀用力地摇，想对他大吼，让他不要再看着别的女仔，但最终，她只是无声地垂下了手。
“让雷诺家的男人，就是这样花心，可恶又可恨。”
虽然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片刻之间，但无疑，江楚天的分心，沈天晴的失落，都看在了江凌云眼里。
在擦肩而过时，江凌云轻轻拍了拍沈天晴的肩膀，目光怜惜，可是说的话却并不是那么让人开心。
“如果无法忍受，就不要勉强。哪怕他是我儿子，我也没办法改变他骨血里的花心因子。”
“他不是花心…”沈天晴说得很是无力，想要为江楚天辩解，却又无法说出来。
他只是认错了人——他认错了人！
江楚天，你知不知道你认错了人？！
想要对着江楚天大吼，但沈天晴不知道该怎样说。
在派对结束后，坐在同一辆车离开帝国酒店时，沈天晴一路上都是沉默的。
江楚天也很沉默，靠在椅背上，他望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低下头微微一笑，很是温柔。
他那样的温柔笑容，看得沈天晴的心都碎了。
是在回忆少年时的那场邂逅？！是在比较今天重逢时不同？江楚天，你现在的心情真的那么好吗？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沈天晴的怨念，江楚天回过头来，看着沈天晴，脸上的笑微敛。
反手握住沈天晴的手，他淡淡道：“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齐霁就是我从前说过的那个天使！”
听着他笃定的语气，沈天晴的心更揪作了一团。
“你怎么能这样肯定呢？”
“因为那块她想不起来的殒石——那是我送她的，可惜她居然忘了！”江楚天低笑，摇着头感叹道：“就和我印象里一样，是个有点傻乎乎的孩子。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更可爱。”
望着江楚天脸上的笑，沈天晴只觉得胃上一直在往上泛酸水，“你有没有想过，很可能，齐霁只是捡到了别人丢下的石头？她也可能根本就不是那个天使。”
“怎么会呢？你听到她说的话了，那正是她从前对我说过的，她说，不管有多阴，但总有一天天会晴…”
撑着下巴，江楚天完全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就因为那句话，让我改变了想法，不再纠结于自己的身世，也不再想掩饰自己是个混血儿的事实。真的可以说，她改变了我的一生…”
“或许，真的只是你误会了——她根本就不是那个…”
沈天晴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江楚天打断了。
他拍着她的手，用一种“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的语气笑道：“不要担心，我都说了，我不会想去玷污她的光——我，只是很开心终于又见到她了而已，没想过要做别的什么。”
说着话，他又笑起来，“她看起来就和小时候一样，看起来那样纯净，眼底没有半分阴霾，天使，本来就该像她那样子的…”
第243章 误会重重
“天使本来就该是那样？”沈天晴的声音有些尖利，“就算是天使，在经历过事情之后，也可能不再是天使的。”
就像是江楚天，又或许像她。
说这话，是有感而发，也是在试探着告诉江楚天，他就是认错人了。
但江楚天却皱起眉来，有些不快，“好了，小晴，我不希望你再说这种话。我已经说了，我并不想把齐霁卷到我的世界来，你也没必要说这样尖酸刻薄的话——吃醋是件有情趣的事，不要变得那样可蹭。”
“我尖酸刻薄？”挑起眉，沈天晴看着江楚天，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江楚天，你不觉得这样说我，真的很过分吗？你就觉得自己是百分百的正确？你知不知道，你…”
“好啦！”突然喝了一声，江楚天皱起眉，很是不快，但在转向沈天晴时，表情又有松动。
握住沈天晴的手，他温言道：“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不想让任何人或事，破坏我的记忆。”
目光一瞬，沈天晴咬着唇，涩声道：“我不是想要和你吵架，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在你心里，那个你记忆里的天使，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始终会是那样纯洁善良，永远都是那一缕光？！”
没有迟疑，江楚天张嘴就道：“是——如果我连这个都不相信的话，那这个世界就太灰暗了！”
“灰暗？就像是我一样——是吗？”
没有说话，江楚天只是握着沈天晴的手，紧紧地握着，“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改变。”
这样的承诺，是为了安抚沈天晴的心，但江楚天没有意识到，这一刻沈天晴的心已经凉透了。
原本，沈天晴还想说出江楚天认错了人的事，但这一刻，她突然就不想再说了。
就算是江楚天知道了她才是他认为的那个天使又怎么样？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他的光了！她，只是一团灰暗，永远都没办法再做他的光。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明明，好像应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为什么却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是喜欢从前那个天使更多些，还是喜欢现在这个仍保留着天使一样纯洁笑容的齐霁更多些？”
“为什么这么问？”江楚天失笑，“好了，别再说这些了，我都说了我和齐霁不会再有所交集——就这样过去，不好吗？”
低声哄着，江楚天只当沈天晴就是因为嫉妒而在乱闹脾气。
听着他的低声哄劝，沈天晴没有再说别的，只是黯然转过脸去。
这一脸，虽然仍然睡在一张床上，但却是各睡各的，江楚天从浴室出来时，沈天晴已经闭上了眼睛。
上了床，江楚天还想亲近，但沈天晴却好像已经沉沉睡去，一直背对着她。
这样的冷遇，让一向骄傲的江楚天也觉得很没意思。
女人啊！哄哄不就行了，难道要他一直没完没了地哄个不停吗？
睡不着，江楚天掀被下床，一声不吭地拉开门，回了自己房间。
在江楚天离开之后，沈天晴才睁开了眼。
抚过面颊，她发出低哑的笑声，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些什么。
故意闹脾气的女人，总是要被打入冷宫。
至少，沈天晴觉得现在自己就是被打入了冷宫。
早上起来时，江楚天已经走了，没有半句话留给她。
这是最后半年很少有的事，没有早安吻，没有亲昵的逗笑，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吃早餐。
有点，觉得是在被惩罚，因为她的“无理取闹”，因为她的“吃飞醋”。
这个时候，一个好情妇应该快点向金主道歉，撒娇发嗲求原谅，但沈天晴就是不想。
心里这样想时，她是发着狠的，甚至在时隔数月后，又把自己定位在了情妇的地位上。
似乎已经很长时间，她没有再去想什么情妇不情妇的事了。
但，昨天齐霁的出现，真的是刺激到了她。
不，不是齐霁的出现，而是江楚天的态度。
他怎么可能居然没有认出她呢？就算没有认出她，可怎么会把她比作灰暗呢？难道他忘了，她变成现在这样，也是他一步一步引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