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活着,薛定。”

活着,接不接受我都不要紧,只要活着就好。

薛定似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脑中最后一根线也断了。

他是木偶,被理智与责任牵绊多年,自遇到她后,千万根线一一断掉。如今,终于轮到这最后一根。

仿佛从高中坠落,再无任何羁绊。

他认栽了。

这辈子,大概就落在她手里了吧。

眼中有热泪不止,他埋头吻她,扯下她最后的遮掩。

在浴室里将她抵在墙上,水汽蒸腾里看她眼波似水,这是第一次。

一身未干的水将卧室的床染得湿漉漉一片,床单凌乱得像是八级地震后的场面,这是第二次。

他凶悍地抵住她,一次又一次要她求饶,她死死咬住嘴唇,偏不。

满身戾气与无处宣泄的恐惧在爱与欲中升腾至极致,他平生从未尝过这种滋味,爱一个人,怕一个人,想要靠近一个人,却又不得已要推开一个人。

此刻,他在情绪全然失控的状态下抛开所有顾虑,爱就是爱。

横冲直撞、毫无保留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用了一整晚,最后一个句号标上时,已是凌晨两点。

抹了把眼睛,有点想哭。

人活一辈子,其实期盼的并不多,因为知道人生很短,少有圆满。可我还是希望他们能拥抱此刻的圆满,在这兵荒马乱的地方,在我的笔下,真实活着,热烈相爱。

感谢你们来看这个故事。

也希望你们很喜欢,很喜欢他俩,最好也分一点喜欢给我啦。

这张送100只红包,随机。

早安,愿你们一天愉快。

第46章 甜甜的短小君

第四十六章

过往二十九年, 薛定活得像个苦行僧,禁欲, 自律。

结果一朝破了戒,嗔、贪、痴都跑了出来。他像个毛头小子, 抱着怀里的人就撒不了手, 哪怕理智犹在,身体也不太受大脑控制。

只是那二十九年来禁过的欲,一朝就想全部弥补,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祝清晨长发披散, 趴在枕头上喘气, 却又低低地笑出声来。

薛定的手臂占有性地搭在她腰上, 摩挲片刻, 问她:“笑什么?”

他的声音尚带一丝暗哑, 轻而低沉,有些勾人。

她侧头瞧他,眼波里有异样的艳光。

她说:“薛定, 你的童子之身还是被我玷污了。”

“……”

薛定笑了。

“是吗。”不置可否的语气, 末了眼神微微一动, “我不介意让你再玷污一次。”

她笑出了声, 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冷不丁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她肖想已久,却只是浅尝辄止的唇。

柔软得像是他爱她时的心。

而当他冷漠拒绝她时,却硬得像……她若有所思往下看。

薛定察觉了。

“在看什么?”

她险些叫出声来,面色潮红, 仿佛雨后的玫瑰,尚且泛着水光,颇有些媚态。

可眉宇间仍旧是一抹不服输的硬气。

她笑得漫不经心,“看我的宝贝。”

“明明长在我身上,倒是成了你的宝贝。”他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慢慢地疏理了一缕。

有种奇怪的预感。

就仿佛两人的生命也像这一头长发一样,密密麻麻交织在一处,难以分离。

祝清晨说:“当然是我的宝贝。抚养权是你的,但归属权是我的。”

他笑,“那你给不给维修护理费?”

她眼珠子一动,“免费提供润滑剂。”

薛定几乎从胸腔里发出几声大笑,失而复得的喜悦,大难已去的释怀,以及终于不用再抵抗的轻松,悉数萦绕心头。

他堵住她的唇,攫去她的呼吸。

她是横行霸道的女战士,也是他眼中的月光一缕,强硬时似是无坚不摧,柔软时却又叫人恨不能时时刻刻捧在手心,搁在怀里。

*

次日清晨,薛定先醒。

看她熟睡在身侧,满面倦容,他低头瞧瞧生机勃发的某处,哑然失笑。

终归还是舍不得吵醒她。

他下了床,穿着短裤走进厨房做早餐。

他的作息非常规律,早起永远在七点,晚睡从不超过十二点。

……除了昨夜。

祝清晨醒来时,大脑放空了几秒钟。

想起昨夜种种,她忍不住想笑,正想翻身和薛定来一次白日宣那个啥,结果一翻身——

身侧空了。

……

她一顿,隐隐听见厨房里传来些许动静。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一本正经的老男人,昨晚还没被她榨干,居然有精力大清早爬起来做饭!

她偷偷爬起来,什么都不穿,只从衣柜里拿了件他的白衬衣套在身上,还把领口处的纽扣悉数解开,低头确认深沟若隐若现。

然后推开卧室的门,蹑手蹑脚准备去给他一个早安吻。

薛定在煮粥,排骨小米粥。

新鲜的排骨炖得酥酥烂烂,肉汁与小米混合在一起,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他从锅里舀了一勺,凑到嘴边吹了吹,准备尝尝咸度是否合适,冷不丁被人抱住了腰。

那女流氓的手滑溜溜地钻到了某处。

“想我了没?”

他一顿,“你问我,还是问他?”

祝清晨把脸贴在他背上,欢快地笑起来,笑完环住他的腰,“都问。”

他的气息就在鼻端。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

他在她怀里,踏踏实实被她抱拥着。

真好。

薛定抽开她的手,转过身来,把那勺吹凉的粥送到她嘴边。

她一口含住,囫囵吞下。

这才发觉昨晚没吃饭,简直饥肠辘辘。

薛定问她:“咸度适中,还是要再放点盐?”

祝清晨的眼珠子都快落进锅里,心不在焉地说:“没尝出来,太饿了。快快快,赶紧给我盛一碗!”

“……”

薛定把她赶去洗漱,他在厨房里扫尾。

祝清晨伸了伸懒腰,才刚走到客厅,忽然发现哪里不对。

抬头一看,客厅的窗户大开着,隔着一条巷子,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对面民宿的窗户也大开着,有人支着下巴趴在那,笑得不怀好意,咧嘴望着她。

童艳阳慢条斯理摇摇头,用口型说了八个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她还把自己的衣领拉低,捧了捧胸,模仿祝清晨露沟的做法,在对面夸张了一百倍地搔首弄姿。

祝清晨:“……”

几步走到窗边,啪的一声关了窗。

心下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擦枪走火,否则岂不是被那家伙看了场活//春//宫?

早晨的日光从厨房的小窗户里照进来,恰好投影在那张小方桌上。

祝清晨与薛定对坐着,喝粥吃小菜。

很难相信昨日他还拒她于千里之外,短短二十四小时不到,他们已然如同多年伴侣,共做一张桌,同喝一锅粥。

注意到她老望着自己,薛定抬眼问她:“不吃饭,光看我做什么?能填饱肚子?”

她捧着碗,笑得像个孩子。

“肚子是填不饱了,但能填饱这里。”一只手拍了拍左胸的位置。

他看她那柔和又孩子气的模样,心软得跟堆稀泥似的。

搁下碗筷,他牵过那只贴在她胸口的手,放在自己左胸处,叫她的名字,“祝清晨。”

“嗯?”

“从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以前难道没在那?”

“在。一直都在。只是以前我一心想把你排斥在外,没有心甘情愿让你待在这。”

“那今后呢?打算心甘情愿把我放在心里头了?”

他笑两声,不紧不慢。

“那就要看你的维修护理到不到位了。”

祝清晨:“……”

千算万算,原以为他要告白了。

哪知道最后棋差一招。

她翻了个白眼,“没劲。”

薛定端碗继续喝粥,不动声色回应说:“人没劲不要紧,有的地方有劲就行。”

*

他笑两声,不紧不慢。

“那就要看你的维修护理到不到位了。”

祝清晨:“……”

千算万算,原以为他要告白了。

哪知道最后棋差一招。

她翻了个白眼,“没劲。”

薛定端碗继续喝粥,不动声色回应说:“人没劲不要紧,有的地方有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