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曼玲说:“我是想读医的,童欣你呢?”

“我应该是会去读会计经管之类的热门吧,我妈想我读这种,好找工作。”童欣托着头唉声叹气,“我明明想去读导演的。”

杨绵绵:“…”妈蛋她完全没有想过这种严肃的问题。

而与此同时,荆楚问常雁有没有时间去喝一杯咖啡,常雁对他突如其来的邀请有点惊讶:“有事?”

“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

常雁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点点头,两个人的话题先从小琪开始,荆楚问了问小琪的近况,常雁道:“我劝她参加高考,她说决定试一试,最近在家里复习呢,我托人把她插班进了一所公立学校,不过校风不大好,我倾向于她在家复习,或许我应该请个家教。”

“看上去她已经走出阴影了。”

“那也只是看上去,她不想让我担心,但是我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在做噩梦,我只希望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常雁轻轻叹了口气,继而打起精神,“言归正传,你特地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荆楚斟酌着字句:“我知道你研究过不少高智商罪犯的案例…我想知道,依你之见,那些天才们为什么会走上这么一条路。”

“你是希望我以专业学术的方式还是…”

“随便聊聊。”

常雁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也许是因为无聊吧,他们可以轻易而举得到普通人一直所追求的东西,普通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没有挑战,但杀人不一样,刺激,挑战…也许都是。

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跟着导师做过一个案例就是这样,凶手第一次犯案就是因为无聊,他在华尔街工作,收入百万,有个非常棒的女朋友,毒品、性~爱都已经无法带给他刺激的时候,他选择了杀人,把应召女郎一个个带回家里来杀死处理掉,警方到他杀害第六个女孩子到时候才把他抓获,我们和他进行过很多次的对话,他的杀人动机就是那么简单又难以置信。”

荆楚闭着眼深吸了口气:“谢谢你常雁。”

“不客气。”常雁摊了摊手,“我可不可以冒昧问一句,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

荆楚不露声色:“有一个陈年旧案…”他没有说下去,常雁也就知趣得不再多问了。

手机:“荆楚想问这些干什么,他没看什么案子啊。”

手表:“笨,他是在想绵绵!”

风衣:“绵绵才不会变成变态杀人犯呢!”

手表:“但是,绵绵需要引导,她的聪明应该放在正确的事情上才对。”

第 68 章 趴体

“她们请我喝了奶茶,所以我就买了红薯,坦白说一点也不好吃,不甜,还死贵,三个就要十三块。”吃晚饭的时候,杨绵绵这么和他说。

荆楚摸摸她的头表扬:“有进步,别心疼钱,千金散尽还复来。”

“哼哼。”

“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紧不紧张?”

“我会考第一的,没有第二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荆楚看着她骄傲的表情微笑:“那么,想好考哪个大学,读什么专业了吗?”

杨绵绵卡了壳,想了会儿说:“上不用交学费的呗,有奖学金的呗,所以我不会要保送的,我会自己考,等我考了第一就有大把的学校捧着奖学金来找我。”

“最好的学校在北京。”

杨绵绵这次回答得很快:“我读南大,不去北京,这里才是我的家。”她所熟悉的伙伴,她所熟悉的城市是这里,所以哪怕北京的学校更好,她也不会离开。

“绵绵,你的天分不止于此。”荆楚放下了筷子,非常认真地对她说,“以你的天赋,不应该读一个普通的大学,读一个普通的专业,然后找一份工作,朝九晚五上下班,你扪心自问,你甘心吗?”

杨绵绵不吭声了,她戳了戳米饭,一把推开:“吃饱了。”蹬蹬蹬跑回房间去还一把关上了门。

荆楚看着她剩下的大半碗饭,哭笑不得:“我是该庆幸她终于学会挑食了吗?”

不过既然杨绵绵暂时不愿意提及这个问题,他也不打算提及,反正她还小,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自己的未来。

不管怎么样,她有朋友了,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

“绵绵,出来喝牛奶。”他热了牛奶喊她,喊了三遍都没人应,去她房间一看,这丫头看书看得都快走火入魔了,“灯是不是不够亮?当心看坏眼睛。”他拍拍她的背示意她挺起胸膛。

杨绵绵挺直了背脊发现自己前面依旧是一马平川,她丧气地重新趴了回去:“完全没有自信。”

荆楚笑喷了:“你有这张脸还有什么不自信的啊。”

“所以我无法忍受我自己居然平胸!”她拉开睡衣领口往下面瞄了一眼,更郁闷了。

“咳咳咳!”荆楚把牛奶放她书桌上,“趁热喝。”顿了顿,他决定还是不要说其实还是有点弧度的,没她自己想的那么糟。

十点钟的时候他又敲了敲门:“该睡了啊,明天你要上课的。”

杨绵绵恋恋不舍:“我再看一会儿。”

“那我关门了。”荆楚张开怀抱,“我和书,你选一个吧。”

是读完这本书呢,还是去和荆楚腻歪一会儿呢?这是一个艰难的命题。最后她拿了书爬上床,拧亮床头灯继续看。

荆楚哭笑不得:“别看了,看坏眼睛,过来我抱一会儿。”

杨绵绵哼唧两声,没动,荆楚就笑:“连拿乔都学会了啊。”一边说着一边去抱她,把她抱进怀里,顺手把书给放旁边的床头柜上了。

“还给我啦。”她翻身去拿,被荆楚用力按着不让动,一次两次的,她好胜心就上来了,论力气她是比不过他的,但是可以取巧啊,所以她一点没犹豫就把手伸到被子盖住的地方去了。

荆楚被她奇袭一招,倒吸口冷气,松了一只手去抓她,杨绵绵看准机会,从他身上翻了过去,把书拿回了手中。

她是侧身睡在床沿上的,摇摇欲坠,荆楚想把她抱回来又担心她作怪摔下去,只能自己退一步,挪了地方睡到了她原本占着的半边,然后把她板回床上:“当心摔下去,再摔到脑袋怎么办?”

“失忆呗。”杨绵绵心满意足地看完最后几段,把书合上,窝进他的怀里,“困了。”

荆楚也说不清楚和她的相处模式,说是恋人吧,这样睡一张床他也真没什么想法,还要随时提防着她出奇招,但不是恋人吧,他真的又很喜欢和她拥抱接吻,觉得这一刻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这种微妙的平衡点,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睡吧。”他亲了亲她的脸颊。

“不,”杨绵绵却睁开了眼睛,指责他,“你敷衍了事,这个不算。”

在她看来,所有不是舌吻的亲亲都不是亲,是给小孩子的,她是绝对不会算数的。

“你呀。”荆楚失笑,点点她的嘴唇,俯身吻了上去。

她的双唇柔软如春季初绽的花蕾,她的舌尖裹狭着蜜糖与他相会,气息交融间,他闻到她不知从何处散发的幽香。

他双手捧着她的面颊,却感觉到她的手在他的腰背来回,他分出一只手去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双唇微微离开,银线隐隐:“再闹就不乖了啊。”

她这才闭上眼睛享受他的亲吻,他这样的一个男人,吻却非常温柔,或许是始终对她怀有爱护之心,疼惜之意,他的亲吻鲜少激烈,多是含着她的舌尖轻轻吸吮,又或轻舔唇瓣,在唇角落下一吻。

这也就难怪杨绵绵那么喜欢和他亲亲了,绝对是享受。

连小伙伴们都不出声了,默默看着,静静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直到杨绵绵被荆楚哄睡着,它们才开始小声耳语:“谁统计了,刚刚亲了多久?”

闹钟:“这种事儿当然问我啊,十五分钟吧╮(╯▽╰)╭”

枕头:“荆楚亲的好温柔啊,我都不敢出声了呢。”

床单:“所以太舒服绵绵睡着了是吧?”

被子:“哼哼,你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抱住了,荆楚还拉着她的手。”

窗户:“外面的月亮真好,希望以后每一天都可以这样入梦,大家晚安。”

米娜桑:“晚安好梦~zZ”

寂静的夜晚被手机铃声打破,此时是凌晨一点。

杨绵绵闭着眼从床头柜上拿了电话:“喂——”大半夜的谁给她打的电话?

“队长?”柳玉在电话那头也惊悚了。

杨绵绵一秒钟醒了过来,脑袋里闪过两个字:完了!

她怎么就忘了两个人换地儿睡了呢!一失足成千古恨T^T

她捂着嘴把手机丢在荆楚身上,然后缩进被窝里当鸵鸟,荆楚是被她丢过来的手机砸醒的:“谁?”

柳玉心虚极了:“打扰你了队长——那个,出命案了…”打搅了队长好事会不会被灭口啊,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幸好荆楚完全没在意,一边听她简单汇报案情一边穿衣服:“什么情况?”

“一个小时前,有个夜班的出租车司机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到路边丢了一个大行李箱,他打开来一看——尸体,还是残缺的。”柳玉恶心得要命,“感觉最近喜欢碎尸的变态越来越多了。”

“我马上来。”荆楚挂了电话,衣服穿好,拍拍被子里的那一坨东西,“绵绵?”

杨绵绵装死。

“出来,亲一下,我要走了。”明天是周一,看样子他也是没有时间去接她下课的,她估摸着会直接回家,两个人不知道要多久不见呢。

杨绵绵这才磨磨蹭蹭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荆楚在她额头、脸颊和唇上连吻三记,叮嘱道:“闹钟给你订好了,明天上课别迟到。”

她哼唧了一声,把脸埋回了被子里。

等荆楚匆匆赶到警局的时候,柳玉特别鬼祟地凑过去,诚恳得道歉:“队长,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说出去的…”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荆楚心想,我说了是盖着棉被纯睡觉估计你也不信,他干脆就不解释了:“少罗嗦。”

柳玉把嘴闭得紧紧的。

没有暖床的杨绵绵后半夜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滚在大床上,姿势一会儿摆成大一会儿摆成C,最后气得坐起来:“一个礼拜就两天可以过来蹭被窝,哪个杀人犯那么不长眼!去死吧!”

床:“绵绵,心情不好可以再滚两圈,反正我结实╮(╯▽╰)╭以后也不会嘎吱嘎吱响噢!买得安心用得放心!”

壁灯:“其实我们一直都在期待拉灯,你们速度真慢╭(╯^╰)╮”

被子:“就我一个人可怜荆楚吗?”

电视机:“你不是一个人。”

被子:“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人。”

杨绵绵:“喂,我要睡觉了,你们可不可以闭嘴不要啰嗦!”

“害羞了!(ω)”

“肯定是!(ω)”

“说得对!(ω)”

“好期待!(ω)”

杨绵绵用手捂住耳朵:“吵死了。”

床头柜:“嫌我们吵╭(╯^╰)╮”

壁灯:“那就不要告诉她抽屉里有秘密╭(╯^╰)╮”

床:“唉,傻绵绵。”

杨绵绵一咕噜爬起来,开灯,拉抽屉,可就是拉不开:“说,到底里面有什么?”

床头柜:“荆楚不想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

杨绵绵气坏了:“你不告诉我你吊我胃口干什么?”

床头柜:“(^^*)在你的心上,自由得飞翔…”

“不想吐槽你们唱歌的品味了,有没有不唱这种洗脑歌的?!”

“有。”床清了清嗓子,突然开始摇起来,“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杨绵绵:“…”

第二天她盯着两个黑眼圈去上课,邓曼玲有点奇怪:“昨天没有睡好吗,好严重的熊猫眼啊…”

杨绵绵想,我该怎么告诉你昨天晚上我男朋友家里的东西开了午夜party,从“妹妹坐船头”唱到“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居然还有唱“大河向东流”和“千年等一回”的,她真是受够了。

荆楚听歌的品味虽然也很奇怪,老是什么《The South Wind》、《Green sleeves》,唯一比较耳熟能详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每次开车的时候他都会放,完全不晓得为什么那么喜欢听(因为‘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嘛),像她喜欢听的《威风堂堂》《虎视眈眈》就正常多了嘛。

她完全不知道的是有一天在房间里听《威风堂堂》,荆楚从门外经过,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想推开门又没推开,在外面站了很久,还是默默走开了。

第 69 章 食人

课间,邓曼玲拉着她说了一个八卦:“你听说了吗?”

“什么?”知道的八卦太多太劲爆完全不知道你们在神秘哪个。

“今年开学的时候,十班刚转来的一个转学生,本来好好的,但是前两天…跳楼了。”

杨绵绵吓了一跳:“没听说啊?”

“说了,一早上大门就说了啦,你自己太恍惚没听见。”发圈冷静道,“听说是因为班里的谣言太厉害了,不过幸好被救下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就是周五晚上,大家都放学了以后,她一个人偷偷爬到天台上,要不是被保安看到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邓曼玲小声说,“学校不让传,我也是听说的。”

杨绵绵听过也没放心上:“高三压力大,难免的,哪个学校都有,没事儿。”

“不是啊。”童欣也凑过来八卦了,“不是因为学习压力大,听说是传了很不好的话。”

邓曼玲追问:“不是因为高考啊?这个时候还会有别的事儿吗,失恋了?”

童欣遗憾地摇摇头:“听说十班的人都被一个个叫去办公室过了,嘴巴紧得不得了,问不出来。”

“别人的事情,我们听过就算了,还是想想马上要来的一模吧。”

邓曼玲的态度就好像是一班其他每一个学生的态度,八卦一下也就过去了,谁也不会把太多的心思放在这里。

杨绵绵也是,直到她知道想跳楼的那个人是谁。

“你说是谁?”

“陈悦,新转来的,以前是私立高中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高三转学啊,不过我听说她休养过几个月。”

论八卦,谁也比不过这些一天到晚在学校里的家伙,校长每天上几次厕所都一清二楚(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我听说了,是因为她们班里有一个正好是她表姐的朋友,和别人说她被强~奸过,说她不自爱不检点什么的…”

“啊,怎么会这样…”

“对啊,说她招蜂引蝶,穿得暴露所以才被人…说她怎么还有脸来学校…”

杨绵绵咔嚓一下咬了下去。

笔:“绵绵,冷静点,咬我我不疼你牙疼。”

杨绵绵:“0.0不好意思。”她把笔放回去,从桌肚里抽出手指饼塞嘴里磨牙,这据说是给小宝宝吃的,但是她觉得用来磨牙也很棒,所以经常会买来满足一下嘴巴。

“冷静不了,这真是够了。”杨绵绵咔嚓咔嚓啃骨头一样嚼着饼干,“这是什么世界啊。”

她之前很费解为什么陈悦那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打她,但现在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也许在那个时候,陈悦感受到的并不是死里逃生的庆幸,而是对未来黑暗的绝望。

高三绝大部分副科都已经被主课占据,除了体育课之外,为了保证大家劳逸结合,老师们还会鼓励大家体育课出去活动一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作为学霸聚集的一中,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埋头苦读,只有少部分人决定出去透透气。

杨绵绵就是出去透气的,天还没有回暖,教室里关着门窗闷得慌,她沿着操场的小路慢慢走着,结果手机居然响了,她的手机通讯录里就三个人:荆楚、邓曼玲、童欣,想也知道是谁了。

对于警察蜀黍会在这种时候给她发短信,杨绵绵表示很意外很意外。

荆楚的短信很简单:小琪去你们学校插班了,应该是在十班。

杨绵绵回:啊,这么巧

十班是个很特殊的班级,在一中的几十个班级里,它不上不下,但绝对很特殊,因为十班的学生有一大半都是交了赞助费进来的,因此时常会有插班生,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没有想到除了陈悦以外,小琪也转过来了,不过从侧面也表现了,常雁对她是真的不错,一中的学习氛围和师资力量远超过其他学校,当然,赞助费也很贵就是了。

说曹操曹操到,她刚这么想着,就听见体育馆后门的小巷子里有人说话,杨绵绵上前几步,就听见小琪在那里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因为那些愚蠢的话而退学,今天你可以退学,以后你想怎么办,自杀吗?”

“你不明白!”陈悦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他们都知道了,每个人都知道了,我要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遇到这种事情!”

“你冷静一点。”小琪试图说服她,“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总得重新开始,马上就要高考了,你难道还打算在家里躲一辈子吗?”

“每一个人都知道了,他们都在嘲笑我,你没有经历过,你怎么会明白我的感受?”陈悦推了小琪一把。

“谁说我没有经历过,我经历过比你更可怕的事,对你来说,那只是一晚上,几分钟的恐怖,我呢?我遭受了整整两年的折磨!可你不能永远停留在过去,你要坚强一点。”小琪蹲下来安慰她,“没有人会嘲笑你的,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杨绵绵听着她们的对话,觉得心情有点复杂,她在原地呆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走上前去,转身离开了。

也许她对于陈悦来说,是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的见证者,她还是不要出现去刺激她了,只希望和她有着相同经历的小琪能够帮助她走出那段阴影吧。

死亡有什么用呢?除了你的父母,没有人会为你的死而伤心。

站起来吧,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活着比死亡更好。

晚上她一边在家里泡脚一边和荆楚打电话说这件事:“真是不能理解,被强~暴是她的错吗?怎么一个个都来指责女孩子不检点,神经病啊,这是在为罪犯开脱吗?”

“这个社会对女性有很多不公平,对受害者太苛刻,对犯罪者太宽容。”荆楚见过不知多少相似的案子,哪怕最后强奸犯判了刑,刑满释放后依然潇洒地活着,而作为受害者的女性可能自杀了、得了忧郁症,被折磨一生一世,“而且,强奸案绝大多数都是熟人作案,绵绵,长点心。”

对于荆楚的提醒,杨绵绵嗤之以鼻:“瞧瞧,明明是那些人要犯罪,干什么要女孩子小心点儿?我穿得少就是我活该啊,那你被抢劫怪你钱多咯?”

荆楚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我能怎么办,绵绵,我想想我曾经遇到过的这些案子,就觉得你不在我眼前我担心得不得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拔高了声音,“谁不长眼试试。”

荆楚放低了声音:“可我现在就担心得不得了,怕你晚上睡觉睡不好,怕你踢被子,怕你忘记喝牛奶。”

“…哼哼,”她突然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一个“我想你”,这让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踢了踢水盆里的水花,水盆尖叫一声:“不准玩水,要洒出去了!”

她讪讪地停下了动作,嘀咕道:“谁让你在加班的…你的案子呢?”

“案子比较简单,就是…有点特别。”荆楚想起这个案子就觉得毛骨悚然。

杨绵绵好奇地追问:“多特别?”

荆楚并不想回答:“你该睡觉了。”

“不说就不睡!”她居然学会这么威胁人了,手段之幼稚让她的手机都忍不住囧了,可荆楚偏偏吃这一套:“好吧,是吃人。”

“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把他的女朋友吃了然后抛尸,结果被一个夜班司机看到了,报警了,案子很顺利,但你简直无法想象他在和我们形容吃人肉的那种表情。”荆楚摇了摇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杨绵绵噢了一声:“是有点恶心。”

“不和你说了,你该睡了。”荆楚转移了话题,“海盗在不在,让他陪你睡,别怕。”

杨绵绵:“…”她一点都不怕,不过还是喜滋滋接受了他的好意,“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