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瞥了她一眼,淡定地趴在床尾扫了扫尾巴。

“门窗关好没有?”

门&窗:“废话!”

“关好啦。”她拖长声调。

“牛奶喝了吗,钙片和维生素片吃了没有?”

牛奶箱&药瓶:“吃啦╮(╯▽╰)╭蜀黍好啰嗦!”

“你好啰嗦。”

和杨绵绵打了二十多分钟的电话,他从办公室里走出去:“怎么样?”

“供认不讳,但是说实话队长,他的描写太恶心的,记录做的我都吐了。”刚刚从厕所吐过回来的柳玉抹了抹嘴巴,“真变态。”

其他人深有同感。

毕竟,不是所有杀人犯都会陶醉地和警察描述“她的舌头肥嫩多汁回味无穷,比接吻更令人着迷”“她大腿的肉鲜嫩细致,淋上酱汁更胜生鱼片”。

等到荆楚忙完这个案子,已经是半夜一点多,虽然24小时内破案,但因为案子的变态程度,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一个个恹恹下班。

荆楚原本是想开车回家的,但刚刚开出警局就改了主意。

奥迪车:“↖(^ω^)↗要去绵绵那里嘛,好棒!”

完全被看穿了荆楚毫不知情。

他有杨绵绵家里的钥匙,轻轻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看见在门边悄无声息看着他的海盗,他确信如果来者不善,它会冲过来朝着他的动脉来一口。

“嘘——”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海盗退后几步,却没有放松警惕。

荆楚也不在意,他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走到床边看着她,杨绵绵睡得很熟,一点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轻轻出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被窝,还是暖暖的。

电热毯:“我有乖乖给绵绵取暖噢╭(╯^╰)╮”

荆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想过来看她,明明都那么晚了,而他也十分疲倦,只是那一刹那,突然很想很想见她,明明昨天才分开,就觉得想得不得了。

简直是中了邪似的,可爱情不是如此吗?

荆楚俯下身来,在她脸颊上吻了吻,然后起身拿起外套想走,谁知道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大半夜的来我家,我报警了啊。”

荆楚失笑,柔声道:“吵醒你了?”

“那么晚了,”她揉着眼睛开了灯,“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他轻轻说,“我有点想你了。”

杨绵绵托着头看了他几秒钟,然后张开怀抱投入他怀里:“好吧,看在你那么诚实的份上,我们先亲一下。”

第 70 章 羞辱

天气一天天暖了起来,虽然依旧是要穿着毛衣,但臃肿的羽绒服却是已经可以脱下了,高三的学生们却猛然发现,咦,为什么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穿上了新校服?

“真好看,我们这种运动服丑死了。”邓曼玲趴在栏杆上看楼下来来去去的学生,“水手服啊。”

童欣也羡慕:“我们也可以换校服就好了。”

“已经有人和老师反应了,不知道老师会不会让我们也换。”

“还有半年了,不大可能吧?”

“但是毕业照的时候穿这个去拍太丑了啊。”

学生们对新校服议论纷纷。

等到课上,张老师也说起了这件事:“学校的意思是,大家如果想换就统一换,不能乱七八糟的,不过你们马上就要毕业了,也就拍毕业照的时候能穿穿,我是不建议大家花这个冤枉钱的。”

下面的学生骚动了起来,议论纷纷。

张老师双手一按:“那我们来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想换的就举手吧。”

他低估了班里女生的爱美程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生都举了手,男生也过半,毕竟相比于肥大的运动服,白衬衫和西裤更加像是言情小说里的标配。

不过,这其中当然不包括穷光蛋杨绵绵,虽然课桌在那里不停叫嚣:“绵绵,新校服很好看诶,你穿了保证秒杀所有人!”

“…”你们动动脑子,前提是你们都有的话,这校服那么好看但绝壁很贵好嘛?!

买不起。

张老师发了一张通知要大家回去找家长签名,同意的就可以顺便把钱交上来了。

放学的时候童欣还问杨绵绵:“绵绵,你换吗?”

“没钱。”她面无表情地回答,校服只能穿半年,虽然很好看,但实在不划算,她现在就算买得起也不会舍得花这个冤枉钱。

再说了,她就算是穿丑丑的校服也好看!哼╭(╯^╰)╮

但是晚上荆楚去训练馆等她下课的时候就看到了她塞在书包里的通知,她顺手夹在了作业本里带了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小伙伴吭声提醒她。

“不提醒当然是因为想让荆楚看到嘛!”

“就是,赌五毛蜀黍也想看绵绵穿水手服!”

“想想都觉得棒棒哒!”

双肩包沉思片刻,一语中的:“一群心机biao。”

接下来是异口同声的反驳:“助纣为虐的你有什么资格那么说!”

铅笔盒:“你们到底学过成语没有!这明明叫狼狈为奸!”

真是够了。

但荆楚正如它们所期望得那样看到了通知,等杨绵绵洗完澡出来,他就问:“你们要换新校服了?”

“不换,太贵了,就穿半年不划算。”

荆楚回忆起之前路过一中的时候看到的学生们:“是要换那种白衬衫格子裙的?挺好看的。”

杨绵绵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才仰头说:“人丑穿什么都没用。”

荆楚忍俊不禁:“这倒是,不过…”他瞧着她,眼里都是笑意,“我倒是挺想看你穿的,一定好看。”

杨绵绵把头扭过去:“反正我是不会换的。”

“我亲一下,换给我看吧。”荆楚逗她,“再附赠周末的糖醋排骨。”

杨绵绵立场不坚定:“跟我回家多亲一会儿的话就答应你。”

荆楚搂着她的腰俯身亲了她一口:“成交。”

双肩包:“…绵绵,你是女孩子,为什么你老想着亲荆楚是占便宜呢。”

但不管怎么说,第二天她还是带着钱去交了。

校服很快就发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第二天都换上了新校服来上课,张老师一看就笑了:“还真的精神了啊。”

比起松松垮垮的运动服,西装衬衫的学生们看起来都更精神饱满了,一个个走起路来都自带BGM和特效的。

而杨绵绵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已经被很多人偷拍过了,她烦得不得了,可又不想浪费饭菜,只能黑着脸把饭吃完。

回教学楼的路上特地挑了食堂后面的小路走,谁知走着走着,又碰上熟人了。

是小琪在那里和陈悦吃饭,两个人坐在僻静的花坛边吃馒头包子,小琪在劝她:“你不能总不在大家面前出现啊,难道还能逃避一辈子吗?”

“我不想去。”陈悦低声说,“他们都会看我。”

她说得也并不是假话,虽然绝大多数人并不认得她是谁,但总有好事之徒会指指点点,这让原本就敏感的陈悦更是犹如惊弓之鸟,除了上课,绝不在人面前出现,只有小琪因为和她有相似的经历,才能和她一起说说话。

否则她觉得每一个人和她搭话都是在嘲笑她。

小琪因为这个问题还特地去询问过常雁,她虽然不是专攻这方面的,但毕竟也是心理学的专家:“你的同学已经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了,很有可能发展成抑郁症,再次自杀,我建议她的父母尽快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我说过了,但是她不肯,说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件事,医生会笑她的,她之前和妈妈回乡下老家了一段时间,最近才回来。”小琪自己也饱受曹家兄弟的迫害,时不时会做噩梦惊醒,但是常雁及时和她沟通聊天,她也勇敢坚强,现在已经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当她看到和自己有相同经历的陈悦依旧在挣扎时,她就忍不住想要帮她一把,告诉她她没有错,她们都没有错。

然而她没有想到,悲剧竟然就这样再一次降临到了陈悦身上。

那天是周五,在最后一节课上完以后,教室里就没有人了,除了留下来值日的两个学生,十班今天值日的就是陈悦和另一个男生刘伟毅,他在那里装模作样擦黑板,实际上却偷偷看着陈悦。

已经是四月份,爱俏的女生都穿得单薄鲜艳起来,明明都换了新校服,可陈悦却还是套着以前的旧校服,灰朴朴的,看起来丑极了。

可是刘伟毅看到过她她踮起脚来擦黑板的样子,露出了一截小蛮腰,细细的,白白的,特别引人遐想,让他想起来自己在小摊贩手里偷偷买来的影碟。

娘的,管他呢,反正她也不是个处了,都被人上过了,反正也不干净了。他在心里催眠着自己,心一横,一把把在擦窗台的陈悦摁倒了,身体压着她,一只手去剥她的裤子。

陈悦原本还想挣扎一下,但是他这个动作一做,曾经可怕的记忆顿时涌上心来,她浑身战栗起来,手脚僵硬,脑袋空白,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而她这样的表现却被刘伟毅认为是默认,他摸了她一把,一边解他自己的裤带一边骂:“妈的,果然是个骚娘们,还真没冤枉你,就是贱,看到男人都动不了腿了吧!”

他把陈悦摁在窗台上欲行不轨,脑后却突然被砸了一下,他回过头,发现是小琪:“妈的,别管闲事,滚!”

小琪气得要死,拿着扫把打他:“你干什么,你个混蛋!禽兽!强~奸犯!”

“呸,谁是强~奸犯,她又没反抗!指不定艹她的时候她多舒服呢!”刘伟毅骂骂咧咧,在那里理直气壮地反驳,好像自己一点儿也没有错似的。

小琪那一刹那想起自己躺在福利院里的时候,她拼命忍耐,恐惧得觉得心都要跳出来,随时会猝死。

她那么害怕,一点儿也不敢反抗,可这代表什么,代表她允许他侵犯自己了吗?

“我打死你!”小琪新仇旧恨在一起,咬紧牙关死命打他。

可她的力气能有多大,一下两下刘伟毅还心虚不反抗,但打疼了他他哪里会就此罢休,一把抓住扫帚,用力夺了过来,反倒是拼命朝着小琪头上打去:“劳资都说了让你别多管闲事了!你也是犯贱吧!”

小琪不是会等死的人,抄起旁边的椅子反抗,可她毕竟瘦小,力气也天生不如男生,被刘伟毅一脚踹中肚子,疼得蜷曲在地上。

刘伟毅被打出了血更是被激起了火气,一边踢小琪一边拽着陈悦,把她压倒课桌上想继续。

陈悦呆呆站在那里,身体僵硬如木头,眼泪不停往下掉,刘伟毅死活进不去,骂她:“你他妈不会动啊,劳资看上你是给你面子,反正你也不干净了,还不如给我爽一爽!”

“呵。”他听见一声冷笑,颈后传来一阵灼烫和剧痛,他眼前金星四射,顿时失去了知觉。

杨绵绵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到了旁边,不远处有人在喊:“绵绵,你去哪里了?”

“等我回来。”杨绵绵知道陈悦靠不上,交代了小琪一句,走出去和邓曼玲她们说:“我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吧。”

邓曼玲好奇地往十班教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多问:“那我们先走了。”

“再见。”

她转身取出电话,给自己的教练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感冒就不去了,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到十班的教室,把门一关,往讲台上一坐,看着小琪帮陈悦穿好裤子,扶到一边坐下。

陈悦抱紧自己,哭着蹲了下来。

“你只会哭,他欺负你,就是因为你只会哭,不敢告诉同学,不敢告诉老师,不敢报警,你不是问为什么你会遭遇这样的不幸吗,不是因为你穿得暴露,不是因为你不自爱,就是因为你太软弱,他们不怕。”杨绵绵冷冷看着她。

小琪心有不忍:“绵绵,你别说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们很有缘分,陈悦,你打我那一砖头,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陈悦听见这话,慢慢抬起头来,她认出了杨绵绵,尖叫起来:“是你,是你!你为什么要报警!如果你没有报警,就没有人会知道了!”

对于她的恩将仇报,杨绵绵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被强~奸你怪自己,我救了你你却怪我,陈悦,你已经没救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自己想不明白,那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你一个人不幸,更多的人好好活着,你太软弱,所以他们会欺负你,你太软弱,所以你一辈子都走不出不幸。”

第 71 章 教训

陈悦只是哭泣,没有回应她的话。

而杨绵绵也放弃了说服她,她又不是玛丽苏,光靠嘴炮就能逆转别人的想法,陈悦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除非进行长时间的心理治疗,否则她根本就不可能好转,更不可能被她今天骂一顿就醒悟过来。

她从讲台的抽屉里找到了跳绳用的绳子,用它把刘伟毅的手脚都捆了起来,小琪愣了愣:“你要干什么?”

“你白挨打了?她白被人欺负了?我说我现在去告诉老师处分他,你觉得陈悦会不会冲过来再打我一次?”杨绵绵对小琪的态度还算不错,乐意和她解释自己的做法。

果然,小琪并没有表示反对。

刘伟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盏刺眼的白炽灯,他眯了眯眼睛,觉得脖子后面疼得要命,而他的手脚都被捆住了,无法动弹:“你们干什么?”

“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长得欠揍呢,是吧?”杨绵绵冷笑一声,摁住他的头,把他往水桶里压。

刘伟毅的脑袋猛地被塞进水里,他呼吸不畅,吸了几口水,剧烈地呛咳起来,想要挣扎着出来。

他力气大,第一次竟然被他顺利挣脱了:“你疯了吗?”

“看起来你很享受的样子,那我们继续吧。”杨绵绵第二次把他的头摁在了水里,这一次,刘伟毅打翻了水桶,整张脸憋得通红:“你他妈谋杀啊!”

“谋杀?我不觉得我是谋杀,就好像你不觉得你是在强~奸一样,反正你也不反抗咯,反正你也很享受咯,我怎么能算是谋杀呢?”

刘伟毅消耗的体力一次比一次大,他再次从水桶里挣扎出来的时候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发什么疯,你最好弄死我,否则我肯定找人轮你!你他妈给我等着!”

“等着呢!”杨绵绵从某个同学的抽屉里借了一把美工刀来,“我不会杀你的,我就是让你感受一下窒息的乐趣,不过呢,你要是反抗的话,我就在你手上划一刀,放心,不像电视剧里演的横着割,竖着割,沿着你的静脉割开来,然后你的血会慢慢流出来,你不是很想爽一爽么,这个够不够刺激,够不够爽?”

刘伟毅这时才觉得害怕:“你疯了啊!”

杨绵绵死死把他的头摁在水里,一字一顿道:“女人没反抗就不算强~奸?你他妈现在也没反抗啊!我也不是在谋杀,对吧!”

“呜呜!”水桶里冒出一串串的气泡。

“女人反抗你以为她是想要,你他妈有病吧,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享受强~奸,你现在享不享受谋杀?”

“什么女人被强~奸是活该是不检点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我现在杀你也是你活该你长得欠揍你他妈让我看了不爽!”

刘伟毅的脸已经被憋得通红,好像下一秒就会背过气去。

水桶眼泪汪汪:“住、住手吧…会死的。”

杨绵绵拉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粗暴地拉了出来:“现在,你还觉得你自己有道理吗?”

刘伟毅喘着粗气,惊恐地看着她:“你、你个疯子。”

“呵,你现在知道怕了吧,刚才欺负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

“你给我等着!”

“报警,告诉老师还是你爸爸妈妈?”杨绵绵嘲讽道,“随便你,不过你试试看会不会有人信你,你有没有这个脸说出去。”

刘伟毅凶狠地盯着她。

“我知道你家在哪儿,我知道你父母在哪里上班,甚至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想这么做,因为你自卑,你成绩差,长得丑,家里还很穷,和十班那么多富二代在一起,很自卑吧,你喜欢的女孩子根本一眼都不看你,你想找存在感,真是可怜虫。”

这一番话彻底激起了刘伟毅的怒气,他挣扎着站起来,但他的脚早就被绳子和桌子绑在了一起,他一跤摔在了地上。

“我不会杀你的,你一点价值都没有,不过如果你再敢欺负人,下一次就没那么容易了,我要是想杀人,一点线索都不会留下。”杨绵绵蹲下来,在他耳边说,“毕竟,这个世界上要让一个人彻底消失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她这句话说得轻柔,但刘伟毅浑身一颤,只觉得背后发毛,裤裆一阵湿热,竟然是吓得失禁了。

杨绵绵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在这里好好反省吧,蠢货。”

走出校门,陈悦依旧是呆呆愣愣的,杨绵绵对刘伟毅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可她没有丝毫的好转,她唯一关心的依旧是:“他会说出去吗,万一他们都知道了怎么办?”

小琪求助得看向杨绵绵,她看起来十分失望:“我今天所做的一切,看起来对你都没有任何的触动。”她真的放弃了,“算了,我不想管了,扶不起的阿斗。”

杨绵绵对陈悦是一句话都懒得多说,转身就走了,连告别都懒得说。小琪虽然嫌弃陈悦烂泥扶不上墙,但还是把她送回了家自己才回去,常雁已经下班了,在家煲汤喝:“今天回来的晚了,老师留堂了?”

“姐,今天…”小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晚上的事情和常雁说了,问道,“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常雁听完,关掉煤气灶,叹了口气:“小琪,我已经说过,你的同学现在需要的是心理治疗,学校这样的环境会加重她的病情,尤其是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姐,你帮帮忙吧,我怕她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她就算是报仇也比这样好啊。”

常雁经不过小琪的哀求,答应和陈悦通个电话,可没有想到的是,陈悦的父母接到电话回女儿的卧室一看,看到的却是她躺在床上割腕的模样,血流了一床单,她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天花板,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到鬓发。

陈家父母立即打了120急救,可被抬上救护车的那一刹那,陈悦对着母亲说:“妈,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尝试自杀。

等杨绵绵知道这个消息时,陈悦已经退学,小琪和她通过一次电话,她的父母终于决定把她送去进行心理治疗。

“她会好起来吗?”体育课上,小琪和杨绵绵站在高台上眺望操场。

杨绵绵回答:“不会,她是一个懦弱的人,所以她只会逃避,永远不会想要再回到这个正常的世界里来。”

陈悦最好的结局,大概就是在医院或者家里,与世隔绝得过完这一生。

她的悲剧来源于周大志的罪恶,而加速了她悲剧的是这个可悲的社会,最后导致她结局的,是她自己的软弱。

小琪依旧担心:“那刘伟毅有没有来找过你的麻烦?”

对于这个问题,杨绵绵挑眉冷笑一声:“你说呢?”

陈悦离开以后就是一模的考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考试成绩所吸引,她所有的事也被大家所遗忘,不复再谈。

杨绵绵也是如此,她已经尽了自己所能做到的努力,而路怎么走,却是自己的选择。

而现在,她也正处于人生最迷茫的时间。其余人都知道要好好读书,考上一个好大学,可对她来说,考上名校易如反掌,她迷惘的是不知道自己以后该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

她拿这个问题去问过荆楚,可荆楚却笑着说:“绵绵,你要走什么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我没有办法给你建议,我只支持你就够了。”

我想要走什么样的路,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以后做什么样的事呢?

杨绵绵一直在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

结果发现自己想不出来,一直以来,她的愿望就很简单,努力赚钱吃饱饭,好好活下去,大家说读书那就读书,简简单单,有了空可以睡一觉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从来没有想过别的。

读书对她来说太容易,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兴趣,课外书也就是看看小说。

直到那一天去图书馆,她听见它们的议论争辩,完全听不懂,那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你说,有什么事儿我可以一直做却不会觉得无聊呢?”杨绵绵在床上烙了半天的饼,觉得实在睡不着,一翻身就压在荆楚身上,把他压醒了。

荆楚睁开眼,看见她趴在自己身上,还翘着腿,不满地踢着他:“别睡了。”

你这样翻身也要我睡得着啊。荆楚叹口气,摸着她的头发:“绵绵,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高智商的人。”

“我知道啊。”

“他们在做什么呢?”

“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