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兰不懂事,将军莫要生气。”蔚凌玉有礼地说着,可是眉,却也是紧皱着。

裴奉飞揉揉有些痛的头:“没事,你们先下去吧!”一团乱啊。理不清,越扯还是越乱。

可是婚事,依然要进行,她是他的妻,似乎,头痛的还会在后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以,他不喜欢京城里,还不如在潼州,京城里太多的事情,都是你争我夺,都是带着阴谋的味道。

他烦乱地雄骑上马真奔了出去,河柳依旧青青,依掉还是小桥流水,却只有他一个人。

他放松自已,躲在草地上,任那艳阳晒着,背上的还在痛,提醒着他是现实。

闭上眼,他似乎听到了轻轻地脚步声音,越来越近,然后是停止。

他开口问:“幽朵儿,为什么?”

美艳的脸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抽噎的声音。

他终是不忍,坐了起身,幽深的脸深情地看着她:“幽朵儿,别哭。”

“对不起,我负了你,我也听说了,三王爷说,阿蛮公主二天后会下嫁于你。”看着这张她深爱的脸,她是不忍心告诉他啊,谁不知道几个王子都是披着人皮的伪虚之人啊,可是她不想,不想让他对付他,他和她一起长大在潼州那里是他们最喜欢的地方,她爱他,可以为他牺牲。

“幽朵儿,我尊重你的选择。”她不肯说,就算了。

幽朵儿的泪更是如雨般的落下:“奉飞,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温柔地抹拭着她脸上的泪,叹着气,命运捉弄人,三王子要娶幽朵儿,又有谁能控制得了呢?她的泪如刀一般,滴滴伤着她,可是,她毕竟是他人妻,不能再和他这样,不然,要是让三王爷发现后,幽朵儿在三王府中,必会更难过的。

“幽朵儿,你要多保重。”他只能这样说。

“我心里好痛,你也要成亲了,我是不是很自私。”她哭得更厉害了。

终究,他无法看她哭成这样,顺从了他的心,将她抱入怀中,感受着这最后一抹的温存,他和她,只是朋友,或者是认识的陌生人。算是有缘无份吗?他万千的感慨,又要向谁诉说,听到她要成亲的消息,他快马加鞭地想回来阻止,依旧还是迟了,命运注定,他和幽朵儿,有情有缘,无份。

“为什么,你不快点回来,回来就好了。”她哭着叫。“只要我看到你,哪怕是在花轿上,我也不会嫁,我只爱你。”

他闭上眼,怕是自已的泪也落了下来,无疑地,是三王子的逼婚,他握起的拳头,终还是松了开来,他是一个将军,是一个臣子,他是王子。

“幽朵儿。”他无言,只能说:“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她仰着泪汪汪的眼看着他:“我不想回去,那里的人,我一点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娶别的女人,答应我,你只爱我一个,好不好,好不好。”

他点点头,伤痛的眼看着她:“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原谅他,终还是没有赶回来。

“幽朵儿,你回去吧!莫让人发现了。”他轻轻地说。

“我不想回去,你带我走,好不好,带我走,我们什么也不要,你能保护我的,我们去苍国,或者是到更远的地方去。”她激动地说着,越说越是兴奋。

马车带着尘滚滚而来,他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走,我是臣子,是将军。”可是心却很痛,他说过,要保护幽朵儿一辈子的,可是他还是没有做到。“朵儿,你回去吧!三王子来了。”

豪华的马车上,是一眼阴狠的皇甫天华,没有想到,在皇上面前吃了鳖,让皇甫玉华讨了个好,他一肚子气地去喝了几杯,回到府中,又发现幽朵儿偷溜了出来。

他笑着,有些阴狠:“幽朵儿,真是巧啊,和裴将军在谈论旧情吗?裴将军就要成亲了,有很多的事要做。爱妃那么有兴致看这美景,本王就陪你看看。”他下了马车,朝幽朵儿走过来。

裴奉飞微微颔首:“未将先回去。”

他的背影,孤单又高大,幽朵儿多想抱住他,让他带她远走天涯海角。

可是一只有力的手箍制住他,那阴狠的眼看得她有些害怕,她知道,她无法反抗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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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六章:洞房花烛泪]

她心情很平静,皇上让她嫁给谁,她只能嫁给谁,命运不是她的,她只能照着人家安排的走。幸好是她,如果是阿蛮的话,她一定会受不了这般的屈辱。

嫁给一个大仇人,或是她是他的恩人,抑或他是她的恩人,她不想去理会二个纠缠不清的命运,有些烦人,因为理想理,也是理不清。

她似乎又有一些幸好的心情,他还算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过,他心里已有一个深爱的女子,他不顾一切赶回一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她嫁人。

而嫁与他,也好过于在宫中从青丝到白头,困孤一生,深宫中,能走出一的女子,屈指可数,而她不会做梦,现实告诉她,她的名声好不到那里去。

而嫁与他,她可以有自由,挟着对他的救命之恩,她可以自在,她还可以有一丝丝的‘傲骨’即使那对别人来说,可以说是假清高。

宫女都有些怕她,不敢靠近她,将她许配于他,必是要将他的身份压低一下了,功高就是震主。

叫嚣不停的花鼓,一声盖过一声,无不声声催促着,为姑娘的身份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依旧淡淡地描妆,原本,还要去进宫向皇上拜谢的,看来,人家还嫌烦呢?连看她一眼的兴致也没有。

铜镜里的她,高雅致丽的如高一朵开得正美的晚香玉,洁白无尘,暗里生香。细白的脸上些许的粉红,还有着少女的嫣然,只是她不常笑,看起也有点不近人情一般,其实她也有一颗少女的心,埋葬在那深宫的灰烬,人比花娇,心如枯木。

绾上那最美的凤冠,穿上那精致的喜服,上面的龙凤呈祥有些讽刺,绣金线的衣服道不尽的贵重而华丽,如果可以,素衣薄妆,她会更是喜欢。

“阿蛮公主。”宫女轻轻地叫。没有她的命令,她也不敢冒然地进入房里了。反正这公主不喜欢人家帮她上妆,她们乐得逍遥:“裴将军来了。”

暖暖的阳光从窗里射进来,她眯着眼看了会,没有出声,依旧还是细细地描着秀丽的眉。

她就是偏偏要屈下他的威风,让他多等一会,他不情愿娶,她也不情愿嫁,抛开个人的恩怨和情愫,下嫁给他,是瞧不起苍国,他不过是一个外姓王而已。

她的眼如一漂寒水,看不见欢喜,淡漠的像是看人朝拜一样,无声无色。

锁呐,礼仗一声一声在催,宫女像是怕人生气一样又一催她了:“阿蛮公主,过了时辰就不吉利了。”

她戴上大红喜帕,心里暗笑,现在的她,还有吉利的事吗?

“进来吧!”她轻轻地叫。

宫女还是听到了,吹天喜地地进来,扶着她往外走去。

她什么也不知道,让人背着上了花轿,然后就会是他在前头骑着高头大马,转绕半个城,何必呢?大家都没有面子,她不认为,旁的人眼光会是羡慕和恭喜,多少人为他叹息,多少人唾骂她。

只是,让人骂多了,听多了,她觉得没有什么,喜帕下,只能看到看已绞着的双手,才能显出她的紧张,她也只是一个少女啊,一个没经人事的少女,承受的,却比这些看热闹的人,不知要多多少的心酸和磨历。

最痛爱她的人,是姥姥,没有人喜欢妩音,姥姥最喜欢她了,总是对她说着故事,告诉她,人要坚强,有委屈的时候不能敝在心里,要哭出来。人在痛苦的时候也要哭,在出嫁的时候,也要哭,这才吉利,才会夫妻平安。她眼一热,滴滴的泪竟然也控制不住滴在手上,那暖热的感觉灼痛了她,姥姥啊,今天真的是妩音成亲,妩音真的害怕,妩音不知道要怎么办,可是妩音不能逃。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花轿停了。

有人高声地叫:“裴府到,请裴将军背新娘下轿。”

有人踢轿的声音,然后一只还穿着战靴的大脚在喜帕下可以看到,是他的。

裴奉飞的脸上,没有什么喜色,平淡无波地说:“手给我。”

她依言伸出手,让他握住,意外地,他握住一手的湿意,坚强的阿蛮公主,也那么委屈,他心里暗叹一声:“阿蛮公主,下轿了。”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而又有力,满是厚茧,将她的手包住,也能将她的世界包住一样,他不会伤害他的,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她站了起来,让他轻轻地一拉,然后弓下身子背住她,在一片吹吹打打的声音,进了裴府。

天朝的成亲和苍国的不同,拜堂,然后是拜祭高堂,她才知道,他并没有高堂,这让她有些讶异,这个裴将军,她未来的夫君,居然是一个人闯荡。

然后是送入洞房,他牵着大红丝绸引着她走进洞房,她很紧张,男女之间的事,她一知半懂。

谁知道,他才入洞房,就淡淡地说:“阿蛮公主,不用害怕,我不会难为和伤害你,以后,你就把裴府当作是你的家,我不会经常回来的。”

阿蛮公主在别人的眼里是冷淡淡的一个人,可他却看懂了她心思玲珑善良,将苍国的全遣散,是因为不想他们跟她一样受尽嘲笑,万一皇上会赐她死罪,也不会殃及到下人。

即然他也无法娶到心爱的女人,就算是报她救命之恩娶她也行,她不必委屈的。

他有些沉得,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你可以得到裴府所有的东西,你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裴府的人,都会听令于你,只是,没有爱。”

她叹了一口气:“谢谢。”淡淡的声音也是她的态度,谢谢他为她设想周全。谢归谢,恨一样还是恨,不会因他所做的这些而消失,这些,都是他应该的,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那么,夫人的一切,他就得打点好。

二人之间,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她听到有人来请他出去的陪客,还要敬酒。

她静静地坐着,天朝的礼仪是要等他晚上回来,才能揭头帕的,她以饿着肚子,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外面一没有什么动静,那燃着的红烛味道真不是很好闻。

正在暗自思量着,又听见急急的脚步声,有人敲了敲门:“夫人。”

打瞌睡的喜娘眨了眨眼,赶紧过去大声地问:“裴将军是不是喝醉了。”

“不是,将军接到加急圣旨,连夜赶往天龙山去平息造反了。”

啊!喜娘有些惧怕地看着那戴着红帕的妩音:“夫人,这、、、、”新婚之夜,还没有揭新娘子的头帕就不见的新郎,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而这个,是苍国的阿蛮公主,是裴夫人,也封了四品的诰命夫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遇上这样的事。

妩音松了一口气,这些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将头帕拉了下来:“你出去吧,本夫人也累了。”嫁到他府里,拜了堂,就是死也是他裴家的鬼了,她不再是阿蛮公主,而是裴夫人。

喜娘惊叫着:“裴夫人,头帕要等新郎才能揭啊,不然,不吉利的。”

她一笑,美得像是烟火一样:“裴将军不是去天龙山了吗?”

“这?、、、”她说不出话来。

“没有我的吩咐,都不用进一侍候着。”她冷冷地下命令堵住那喜娘的嘴,她摄嚅着,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出去。

烛光下的妩音,美得如秋水,只是,陪伴她的,只是二根高烧的红烛。她的命运,比想象中的好,是要庆幸救了他吗?不至于嫁给贩夫走卒,也不至于嫁到深宫内怨,长伴青灯。

解脱地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已的骨头竟然在发疼,绷得太紧了,太紧了。

明天是新的一天,她的新生活,她要好好地活下去,还有很多风雨要走过来,活着,又是为什么呢?她看着火焰,它却无语,只是那烛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正文:第十七章:裴夫人的光圈]

鸡鸣三遍的时候,照理说,新娘子就要早起来奉茶了。

有点幸好和解脱吧,他家里没有亲人,没有高堂,也不用让人指指点点,至于下人,何须多理会,不过,嫁为人妻,就有为人妇的知觉,早早她就醒了,捧着水的丫头早已在门口等候着。

眼里是有些不甘和无可奈何的东西,她知道,这里上上下下没有多少人会尊重她,可是她现在是裴夫人,他们不得不服从。

“夫人,早膳已备好。”梳洗过后,管家又来请示。

“你是管家?”她轻声问,语气中没有什么高高在上,也不似对待花嫁房的宫女一样。

“小人姓苗。”他简约又恭敬。

妩音笑了笑:“苗管家,有劳你了。”

“这是小人应该做的。小人已让下人都集在正厅里。”让她们见识一下新夫人,这也是必要做的。

妩音点点头,这苗管家不愧是跟在裴将军身边的,点到为止,不张扬又知礼数。

大家都以为,这位新夫人会对他们不好,毕竟昨天晚上,喜宴中,将军走得那么匆忙,连拜别的时间都没有,就急匆匆地跟着那些人走了,新夫人一定会恼火,而且还不是天朝的人,是苍国人,大家都知道,苍国是将军英勇攻破的,她又是苍国的阿蛮公主,这样不是要折磨她们了吗?

一个个都抖着身子缩在一边,不敢抬头看她。

妩音心里一笑,她们倒是有自知之明,也不多人,就几个而已,她坐在主座上,上面已备好了热腾腾的早膳:“没什么?依旧是各自做各自的事,不用改变什么。”她淡淡地说着,并没有要将裴将军的府里弄得人仰马翻。

丫头惊得抬起头看她,不是什么艳盖天下,也不是满头珠翠,她身上淡雅而高贵的气息,也没有折掉半分,高雅而淡丽,怎么看也不像是人人传说的那般。

“都下去吧!”她不想让人研究太多。

十分精致的早膳,看来裴府准备的很充足,裴府的人那么胆小,估计是裴将军有下了什么命令。

却不知道,要干什么?“苗管家,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初嫁天朝,很多规矩我也不懂。”

苗管家摇摇头:“夫人,将军临走之前吩咐,夫人什么也不必做。”

倒是好,不必做,就是善待她吗?她有些冷嗤,这就是嫁为作人妇的感觉,日子慢慢悠长,如何过,在苍国,还可以去剪些花,或是看看书,陪着阿蛮公主,公主是一个好动之人,所以连带的,她的生活过得很精彩。

现在呢?只有她自已一个,她的生活没有什么目标,以后的岁月,会是这样过吗?空虚得让人害怕啊。以前是没有自已,现在自已是自已,却不知要如何渡过,满桌的佳肴,像是没有味道一样,让人觉得腻,他又把她当成什么呢?眷养的金丝鸟,只为报恩?

她步出了厅里,初升的阳光很灿烂,光芒刺得人都睁不开眼,她踏下了台阶,侧边,是一个大花园,有钱人家总是会有院子,有花园的,他是将军,不常住府里,依然还是有这些。

花开得有些枯萎,乱七八糟,一个小丫头怯怯地跟在她身后,估计是分派来侍候她的。

五月正是花开荼靡的时候,却总是二三朵,二三朵要死不知,她知道,她有什么事可以打发时间了,花是她的最爱。

她让那小丫头取来剪刀,细心地修理着枝叶,也不管路过的人如何看待她。

“妩音。”一个兴奋的男音叫着。

她抬头,是那满是笑意的俊俏之脸,蔚凌玉,她点点头,他还犹不知道她的身份吗?那,要告诉他吗?不用吧!在这里太孤单了,她面对着空荡荡的寝室时,她就觉得无比的孤单。

“你怎么又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他高兴地靠近她。

“你好,你住在这里吗?”

他点点头:“我皅隔壁买下来了,还没有整理好,还要在裴府借住二天,今天是想来拜见裴夫人。毕竟在这里住,不见倒是不好。”

她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吧!”

他皱起眉:“还没有起来吗?也是,一国公主,连裴将军也要敬上三分,还是迟些天再道谢好了,妩音,那这些是刚买的糕点,给你们吃。”

“谢谢,蔚公子,你对苍国的公主有什么看法呢?”她边剪着枝叶边轻问,这个饱读诗书的公子,会怎么说呢?她可以和他做朋友吗?

他有些羞意地笑:“倒也没有看法,公主的事,不是我可以评判的,很多的事,也由不得她吧!”

她放下心来,他和她妹妹是不同的,在隔壁买下房子,也足以见他蔚家是有钱人家,还有就是蔚兰儿的心思吧!

她太高高在上了,裴府的人,把她当作是满怀都是狠毒的公主,越是平静就越是不可预测的爆发。谁了不敢靠近她,也不敢惊忧她,怕是惹到她,就连剪个花的,那丫头也是害怕地缩在墙角的一边,怕她的剪刀会剪到她的脸上去。

“哥哥,你送礼怎么还在这里啊。”是蔚兰儿的声音,看到她有些惊奇,有些惊喜:“妩音,你又回来了。”

她点点头:“我以后,都会住在这里。”她已经嫁到这里来了,不是吗?没有见过那么穷的公主吗?连贴身侍女都没有一个,褪下红嫁衣,换上素裹,都当她是一个丫头了。原来潜伏在她的骨子里,终还是一个下人的性子,不是吗?她此刻应该坐在正厅挑剔这挑剔那的,或者是指挥人弄得他们团团转,吃尽苦头,摆尽架子,而她,却是在剪花,这是下人该做的事。

“太好了。”蔚凌玉笑着说:“你以后不会离开这里了吗?”其实他是想说,以后,是不是她不会嫁给什么人了,可是这是姑娘家的私密之事,他不好问出口,依然的,是心里控制不住的欢喜。

“那就好,以后我可以过到跟妩音聊聊天了,这里的丫头真是奇怪,都不喜欢说话的,怪不得妩音也不喜欢说话,这个阿蛮公主真是讨厌,居然嫁给了裴哥哥。”

她有些好笑,什么时候,裴将军变成了她的裴哥哥。

“别乱说话,这是裴府。”蔚凌玉拉拉她。

她阙起嘴:“有什么乱说话的,本来就是啊,一个破鞋,居然嫁给了裴哥哥,连七十岁的皇上都不要她,要是换作是我,早就一剪刀自尽了。”她还自以为可爱地伸伸舌头,做了个自尽的样子。

这种天真,她的可爱,却是最伤人的,妩音的好心情有些暗了下去,原来千疮百洞的心,还是会在乎,会痛,如果她告诉他们,她就是阿蛮公主,会不会指着她的鼻子直骂呢?反正都已经买好房子了,还会在乎多骂她几句吗?更会骂得她羞怯得去撞墙吧!

拿着剪子的手,有些泛白,那个小丫头吓得缩进了房里不敢出来。

“好了,别说了,就你话多,不是要去买东西吗?”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主子这样那样,是非常不礼貌的,何况他们蔚家也是书香世家。蔚凌玉拉住蔚兰儿的手:“妩音,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先忙去了。”

她咬着唇,点点头,仰起头看,鸟语花香,阳光明媚,微凉的风轻轻地吹着,为何,还是这般的沉重啊。

这裴府,就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这里没有太多的谣言,能挡住人家的口,依然是挡不住人家的心。剪花也变得索然无味了,她叹着气,独坐在那榺椅上,望着天空,看那云变幻莫测,一切,终会好起来了的,她把恨都先忘了,她才会有快乐的日子。

她是人,不是神,哀怨喜乐,她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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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八章:告别沉重]

似乎大家都适应了这个无语又无求的新夫人,紧绷的心也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难相处,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挑剔不借事生威,总是静静的,厨房做什么菜,就吃什么菜,也不多言语,更不要说是和众人打闹成一片,各做各的事,似乎,她这个新夫人只是无关重要的人,她依旧可以从她们的眼中,看出不屑,就因为她不是清白之身吗?

呵,大半个月了,她没有开口问过一句关于裴将军的事,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对言论,裴府还是比较紧,没有人会在她的面前提及半句,只是,时不时地那蔚兰儿和蔚公子会过来打忧她,她喜欢侧院的亭子,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多花,可是很安逸,种的是竹子,风一吹,就吱吱地响着,似乎在唱着属于它们的歌,竹子多好啊,不会痛,不会哭,没有感觉,随风可起舞,任刀,可砍下。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惟一不想的就是她和他之间会存在的仇恨,人要自私些,不想这些,她真的会快乐些,会轻松些,人又何不自私呢?

她真的是不伟大,阿蛮公主可以放弃这些责任,她可以不必负担起二国之间的仇恨,但是,也别想她对他会慈眉善目。二个本有恨,本不相爱的人,牵在一起,没有结果。

是她装得像吗?蔚家兄妹至今都没有发现她是阿蛮公主,她每天就是卧室,正厅,小院,别的,一步也不会去,连守门的也是个言行谨慎之人,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精细之人。

“妩音。”一进门,蔚兰儿的声音就大了起来,后面依旧跟着蔚凌玉,几乎,他都是借着妹妹过来,或是让蔚兰儿邀请她出去,她都没有答应过。

他以为,她为她的婚事在难过,没有问过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