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刻意隐瞒了,他唇角轻扬:“莫要惊动了,让人暗里监视着。”

“是,五王子。”

这美人,如果是和他有什么牵连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牵制,美人如画,碧空如洗。.

[正文:第二十一章:网罗]

从那一次千荷宴回来,蔚凌玉都经常过来看看她,而她,总是让守门人说她不在,不能让他有什么误会。

她也没有想过裴将军会不会回来,不回来是最好,这样恬静自在的日子过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也许,他是疗伤中吧,情人的出嫁,是给他最好的打击,那天,看到幽朵儿,那个美丽如空谷幽兰的女子,的确是让人爱怜,可是她的眼中,有着说不出的伤心和无奈。

她暗笑,又是一个政治权力下的牺牲物。

小丫头怯怯地递上她的绣线:“夫人,只有这些绣线了,苗管家这二天老家有事,回老家去了。”

所以,叫她求其一些,将就着用吗?她绣了一半的千荷图,当然不会求其,她也不知道,绣来做什么?只是,打发时间吧!

“苗管家以前在那里买的丝线?”她轻问着,这小丫头,到现在还是怕她,越是沉默就越是怕她,生怕她哪天会忍不住爆发出来吧!

“在京城里最大的凤庄买的。”

“你拿东西将这半副绣品带上。”她还有更多的丝线要买,偏巧管家又不在,这小丫头也不会做事。

“夫人,夫人,要出去吗?”她吞吞口水,害怕地说着。

她轻轻一敝她:“不行吗?”

“不,不是,小人马上就收拾好。”她大气也不敢出。

裴将军家里的丫头,怎么都是怕事的,她有些不解,却也没有深测,入房取了些钱和小丫头出去。

大热天的,人潮依然是不少,京城是五湖四海的聚集之地,天子脚下,必然是这般的繁盛,她小心地闪避着路人,不喜欢和人肩碰到肩,天朝如此的繁盛,让她再一次为苍国叹气,怎么一个晕君啊,以卵击石。不败就有些怪了,她怎么也搞不清楚,那契凡的王妃给王怎么洗脑,让王那么肓目地朝天朝攻击,真是自不量力。

“夫人,这就是凤庄了。”小丫头指了指那宏大的地方。

“好,你在这里等我吧!”她拿起小丫头递上来的绣品。

殷勤的小伙计马上迎了上来:“小姐,是不是交绣品。”

她摇摇头:“买些丝线。”这里是最大的卖线和收购各类精巧绣品之地。

“小姐这边请。”他将她引到一边:“我们凤庄的丝线最齐全了,小姐想要卖些什么样的?”

她在那木台上,铺开她所绣的千荷图,将那些看上眼的丝钱放上去比一比,看哪种颜色比较合适。

那巧夺天工的绣画,让人倒吸了口气,连那掌柜的也过来了:“小姐,请问,你这绣品可否出卖,我们凤庄会出最好的价钱。”真美啊,他没有见过绣得那么好的东西,买下来,五公子必定会很满意的。

妩音挑了几款满意的丝线,淡淡地说:“我不缺钱。”意思是不会出卖。

“真是可惜了,难得一见的上好手艺。”扼腕啊。五公子正在找最好的绣品,有急用。

“小姐有什么想要的呢?”一声淡雅而好听的声音。

掌柜和小伙计都恭敬地叫:“五公子。”

是她,皇甫玉华的眼一亮:“小姐,是你。”

她并不如他一般,相见二欢喜,亦自将选好的绣线放在一边:“多少银子?”没有相交,无须多礼。

“何须银子,小姐看中什么丝线让人送到贵府去便是。”正好知道她住在那里呢?是哪家的千金,如此的厉害,必要在皇甫天华网罗之前,先笼到腕下。

她抬眼,眼中有着疏远,冷淡地说:“打忧了。”不用钱的,她何须再来,银货二讫,才会安心,得人之小利,未必是一件好事,一面之缘,并没有到这地步。

她收起绣品,打算到下一家去买,差就差点吧,反正,她绣了不知用在什么地方。

他眼里有着赞赏:“掌柜,算钱。”好一个君子之交淡如水,她还真是淡得如水一般。

“小姐,一卷丝线十两银子,一共是八卷。”掌柜也明白他主子的性情,将那丝线包好,这年头,这般不贪心的小姐还真是难见啊。

八十两?喝,真是高价啊,这天朝的东西,都是那么贵的吗?她是不是很不称职,不当家不知柴木油盐贵,她怀里,只有五十两。

她挑出三卷,将银子放在台上:“我只要这五卷。”

并没有人笑她,她那种潇若自得的神采,让人都着迷。

将东西包好,她转过身,朝那个五公子点点头,到了门口让小丫头接了东西而走。

不动声色,不宣扬,不奢华,可她身上的气质真是美,越来越觉得,他会越是欣赏她,她有才华,如果,婚事可以将让他更了解她,或者是让她为他效命,这倒也是可以考虑,他二十五岁了,三皇兄总是打他的主意,先纳个侧妃,是正常之事,正妃,那就只有一个,他美丽的嫩玉。

一个眼神,就有人知道他所要的是什么了?一个人影匆匆地跟着她而去。

佟贵妃的大寿,礼很重要,三个人,都拼命一般地挖掘着佟贵妃的喜好,这一次,是非比寻常,关系到选太子,冬天来临的时候,就是该立太子的时候了,枕头风,那是最好使的。

谁说,他就不利用女人呢?三皇兄是将有用的女人都娶回府中,牵制着女人的家人,成为他的后盾,而他呢?他不喜欢太多的胭脂缠绕周身,女人,并不是要那样利用,死心塌地不是更好。

照理说,他的机会会更大的,佟贵妃最喜欢皇甫少华,也就是七王子,嫩玉陪着皇甫少华,所以,他曲道得知,佟贵妃喜欢的是绣品。

嫩玉,也就委屈这几个月,立了太子入驻了东宫,那么,他的婚事也就要着手了。

没有风的天气,热得是要人命一般,小丫头咬着唇,眼泪像要滴出来一样,眼盯着一处看。

一个满身脏兮兮的女孩子坐在地上,垂着头。一个胖男人在一边,还时不时地拿着棍子打打她,让她吃痛地缩缩身子,证明她还是活着的。

地上一张纸,写着,卖身契,一百两。

一百两就可以买一条人命吗?还真是贱啊!

“丫头,抬起脸来让人家看看,别给老子要死不活的,再没人买,老子二十两也把你卖到妓院里去。”不近人情的话语,让小丫头泪都流了出来,也不怕她了:“夫人,救救她吧!”

那么同情,难道,她也是裴将军买回来的,身有同感。

可她又怎么知道,她现在身无分文。

一个妖媚的妇人靠近:“我说啊,卖了二天了,还是没有卖出去,卖到我的怡红院我也不要了,得得得,三十两,让她进来吧,正缺人呢?今晚就可以让她接客。”

“行。”估计是等得不耐了,那大汉将卖身契要交给鸨婆。

“慢着。”妩音走上前:“一百两是不是,我卖下来了。”

“你买,你有钱吗?”那鸨婆盯她一眼,到嘴的肉让人叼走了。

她穿的并不是什么华贵的质料,在府里的家常服,只求个舒适便好。

“丫头。”她转过身:“凤庄想要买我的绣品,你拿回去向他们要一百两便是。”

丫头还没有跑,那老鸨就叫起来了:“一百两,我先买了。”明明还可以压更低价的,便跑出一个程咬金,绞断她的好事。

“爹,我不要去妓院。”小女孩哭了,拉着他的衣服。

大汉一把将她踢开:“去,谁先拿钱来,就把你卖给谁。养个赔钱货。”

“等等,这是五百两银票,从此你和她没有关系。”一只手递上一张银票,那修长而洁净的手指,绣金丝的卷边,足以道尽这人的身份。

妩音抬头,正好迎上他的笑,没差吧,反正是将那小女孩从火坑拉出来了。

“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他浅笑兴吟吟。凌利的眼又一瞪那大汉,从唇间冷厉地说:“滚。”.

[正文:第二十一章:好感]

他可以很文雅,冷起来,那股子劲又如冬雪一般寒人心,她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什么可以将这二方面,运用得那么好,无论他的那一面,都让人不得不佩服,他身上,有着天生的王者气息,让人不得不低头,他的身份,必定是不低的。

“我们走。”即然有人插手了,那么,她就不必再多此一举,反正,目的也就是将那小女孩从火坑拉出来。是她,或是他,亦无所谓。

“小姐。”他的脸含着轻笑,刚才的冷厉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觉得,是幻像一般。

她还只是点点头欲走,可是,他并不让,她抬起头,淡淡地说:“有事?”

他有些苦笑,在京城里向来无所不往,没有一个女子不会为他折倒,没有什么事,他做不来的,她回答他的却是淡冷而疏远的一句,怎么说,也是见过三次了,不,要说也是四次啊,能让他记住的女子,并不多。她越是这般的清冷,越是让他想要接近于她。

他笑着:“小姐,这个小姑娘,你不领回家去吗?”

那就是,她起先说的话都听到了,妩音也不想缠个不清,将小丫头手中的绣品拿过来,双手奉给他:“这是你应得的。”也不多看他一眼,不管他眼底下藏着的是什么意思。她转身就走,小丫头已自发自觉地拉住那脏兮兮的女孩走。

她倒是清楚,她的东西给了人,那么,那个赎回来的姑娘就是裴府的了。

“小姐。”他又追了上来,长臂挡住她的跟,不顾她颦起不悦的秀眉,就是挡不住心底的渴望,失了他的优雅也要问:“小姐尊姓大名。”

她自觉得这个公子还不错,可是,怎么这般的猛浪。

恐是吓着了她,他失言笑笑,将手中的东西交还给她:“小姐,君子不夺人所好,可是,我有一个不请之请,能否请小姐帮我绣一副鸢尾兰图。”

她眼一亮,鸢尾兰,那可是极少见的,据说很美,也不是一般的人能拥有的,就连苍国,也没有,她从书上得知,天朝有这么一样花,很美,很俏丽,就是没有见过。

“对不起,这位公子,我并不知道什么是鸢尾兰,也是上不了台面的针脚。”即然不要,就拉倒。里面一并还有她五十两的丝线呢?

他有些狼狈,有些羞意:“原谅我的冒犯,小姐不介意的放在,明儿个我在这茶楼待你,我姓五,人称我五公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是王子,她那么一个绝世不同的女子,如果知道了他的身份,更会离得远远的,看到也只会绕路走了。“我府上,有盆鸢尾兰,还请小姐不嫌弃,帮我绣上一副,本公子感激不尽。”

她没有理会,挡了她的道,她就绕过一边走,冷淡的连小丫头也不敢出半句声。

她的唇角,微微翘起,会心地笑着,自已这样是不是假清高呢?要是说了出来,她是阿蛮,恐怕一条街的人,都会让个道出来鄙视她吧!

他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她不说话,他就跟在她的身边走着,不就是绣一盆花吗?她轻微地点点头,头也没有回:“别再跟着我。”

答应了,她答应了,不是拽,不是摆架子,更不是要显身份,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傻事,而且,居然还会开心,皇甫玉华傻傻地站在原地,禁不住心里起了笑意,脸色也柔和了,俊美得让人忍不住侧目多看几眼。

“五公子。”声音小小地问:“还要跟下去吗?”

“不必了,让人都撤回来。”网罗,笼络,知已知彼,他不想用这些手段去对付她。她值得诚心,他对她,极有好感也有好奇,这么特别的女子,才几次面,就让他赞叹不已。

他相信她,明天,她一定会来的,她静雅如荷,她气韵清高。直觉告诉他,她必然会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静静地问。

小姑娘害怕地摇头,眼里是对新环竟的惶恐,虽然,这里的人,看起来很和善:“奴才,奴才没有名字?爹叫我贱人,赔钱货。”

有些心酸,她爹,以前也是待她不好,妩音心紧了紧说:“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做奴才的,也没有人是贱的,女孩儿,也是人,女人又如何,也不是弱者,首先,你就要先看得起你自已,你没有名字,我给你起一个,叫弄笑,一切的所有,置之一笑,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置之一笑啊,要多少的勇气,能对世上的戏弄,一笑而了之,但愿她可以做到。

“我会,好好,好好干活的。”她跪在地上,小脸蛋上还带着些许的孩子气,唉,还是孩子,却是满手都是青青紫紫的伤。

她让小丫头带她去上些药,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会一成不变的,她遇上了她们,她的命运会改变,她遇上了裴将军,她的命运也改变了,冥冥之中,像是有一只手在操控这一切一样。

这府里的丫头,原来都是他买下来的,至少那家丁,老少不一,估计也是饿得半死后让他捡回来看家护院的,真是看不出,他那么坚定意志的人,有残酷的一面,也会有慈善心肠的一面。人都是双面人吗?就如她,在人前,她总是冷冷淡淡对这里的一切,仍是充满了斥意,不干涉,但是不插手,不像是主人,倒像是客人。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她渴望能出去走走,外面的景色很美,很幽静,她犹记得那莲荷深处,鱼儿嬉戏,那种恬静的美可以让她彻底地放松心里所有的秘密,她是一个有秘密的人,她不是阿蛮公主,她也不能像平凡人家的夫人一样,爱走就走,若是让人认了出来,只怕招来的,不只是个人的杀身之祸。每一步都得小心亦亦,老实说,真的很累很累。

就如那个五公子,尊贵的气息,优雅而无害一般,只是潜藏在他身上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王者之气。她想,她不能和这样的人多来往,也不合礼教不是吗?她是有夫之人。

答应了他的事,她就会做到,也是最后一件事,她没有资格去接受太多,哪怕他眼中无法藏住的欣赏,让她知道,她是不错的。这样的男人,太危险,如一种毒,闻上了,会上瘾。

绣出来,桃花的是花尖儿,嫩黄的是花蕊儿,而碧绿,由浅至深的就是莲叶儿,一针一线,细细地绣,不为别的,只为有了开始便要好好地做好。

她的生活,可以这样安宁下去,就不知道,那遥远的苍国,阿蛮公主,过得怎么样了呢?她和她的剑客,必定过得幸福如意吧!那么,这副绣品就祝她们百年好合吧,有莲花,就差个鸳鸯了,呵,鸳鸯,她对爱情,对未来的生活,也有过梦想。

她喜欢有个孩子,属于自已的孩子,但是这些,离她好遥远。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恨她呢?阿蛮公主嫁给了毁苍国的裴将军。没有为她没有整天使泼,没有虐待裴府的人而鄙夷她。

天朝呢?她可以想到,一个声各狼狈的公主,还是个不提一提的小国公主,妄想侵犯天朝的小国公主,没有清白的公主,嫁给他们至高无尚,英勇无敌的裴将军,对她,只会有瞧不起,有讨厌。

唉,她轻轻地叹气,无奈地苦笑,无论如何,她是二面不是人,那就什么也不管了吧!

做一天和尚都得敲一天的钟,恨着过一天,笑着过一天,何必,让自已那么面目可憎呢?回馈在她身上的伤,还不够多吗?

至少那个裴将军,他自已的事,属于他自已管,不过是夫妇,不过而已。

唉,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和五公子遇见,又答应他的事,似乎,会在她的生活中,掀想更大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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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二章:他回来]

当天晚上,裴将军回来了,是让人抬着回来的,居说伤得很重,抬进了新房,为她的绣床上,那张只有她睡过的床上。

他满身的脏污,连苗管家也顾不上病体急急地赶回来,又是请大夫又是让人侍候。

这些并不会劳动到她,没有那么贤惠,她冷静地在外间等他们清理完。

谁知却不知不觉睡着了,冷气将她催醒,怪不得不舒服,原来是半靠在桌上也能睡着。

她听见有人在叫水,是他吧!

天色有些女白了,她揉揉脑袋走进去看他死了没有。

“水。”他痛苦地叫着,脸晒得很黑,和那时是完成的不同。

是他的妻子,倒杯水也不为过,那小丫头估计是以为有她在,没侍候着了。

她递给他,远远地给他,他抬起眼:“你就要这般冷淡吗?”他怎么说也是她的夫君,而且该死的,他的手一点力也没有。

她淡淡一笑,手里的杯子非常清脆地砸在地上:“对不起,裴将军,以一个公主来说,是要我命令你才对。”想喝水,就自个倒去。

他的眼里,还有着杀气和恨意:“你的不平,为何要我来弥补,够了,我失去了幽朵儿,你给我的伤还要多少。”那是一种透心透骨的痛啊,他知道她恨他。那他呢?他恨谁?

她优雅地坐下,又倒了杯水小口地喝着:“我给你的,还很多,你最好有些毅力。”难得看到他痛苦的一面,她残忍地说着,心里,多少生出了些愧疚感。

他垂下了头,喃喃地说:“我,我不和你理论,我喝醉了。”伤得太痛了,他就喝酒,喝了不少,至今,脑子还有些糊糊的,他的手,如火般地痛。

不错嘛,的确是男人大丈夫,她冷笑:“上妓院做嫖客打架吗?对方的刀子真不利。”

“你很讨厌。”他控诉地叫着:“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笑得像是魔鬼一样,又是那般的无害:“真可惜了,我们是夫妻,一辈子啊,很长很长,我是你的恶梦,我会缠着你。”现在就开始觉得讨厌了吗?那么,当他押着她上京嫁的时候,他又怎生不让人讨厌憎恨呢?可惜的是,她连死的勇气居然也没有。

他重重地叹着气,手像是在忍着什么一样,拳头抓得很紧。

“裴将军是打算揍本公主一顿出气吗?”那么明天又有新的事情可以让人津津乐道。

“出去。”他压着怒气:“苗管家,进来。”

“对不起,该滚出去的人,是你。这是我的床,我的绣被,上面染了你的血迹,你得洗干净。”她喝下水,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就是想要惹他生气才是。

国仇家恨离她很远,她要做的应该是好好的侍候他,他是她一辈子的夫君啊。

“公主。”苗管家进来了,欲要请她出去。

“入门即是裴家的媳妇,没有什么公不公主,我对你,实在是太好了,才让你如此放肆。”他冷冷地说着,他还以为她可怜来着呢?

“当然,我不是幽朵儿啊,你自然是不必对我好。”伤人的最深,就是撕着他的伤口。

“将军,将军你的手又流血了,你的背、、”他看着又染上血的丝被。恳求着:“夫人,请你莫要跟将军说话了,昨天夜里将军急着赶出来,结果遭了埋伏,全身上下不少伤啊。”

她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没说什么?倒了杯水在杯子,就步了出去。

唉,看着竹林之色,她将脸埋在手里,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变得那么面目可憎,在裴家,他们真的对她不错,不会说她的什么闲话,也不会透露她的身份,就是怕她让人耻笑。

她原本就是晦气之人,她在争什么呢?她在恨什么呢?是不是要让他将她绑在柴房证明他是伪君子,她才高兴呢?那不过是自讨苦吃,还是,自已想要证明什么?想要得到什么?疯了,疯了,他心里只有幽朵儿,不是不知道的。

“夫人,喝茶。”弄笑小声地说着,瘦弱的双手捧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茶点。

“放着吧,弄笑,去取我的琴来,不知道在那里就问苗管家。”琴能清心,能消除她心里的杂念。

一声声,如清风,如细腻含蓄的,声音是让人迷恋的,泛音的轻灵清越,散音的沉着浑厚,按音的或舒缓或激越或凝重。或重或轻,如她的心情起伏着。

最后一个琴音落失在这院里的时候,她也舒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天早已大亮,她又弹了多久了呢?连手指都红肿了。

他坐在门椅上,还在发呆,看着她,他的眼里也有丝愧意。

“用午膳吧!”他沉淡地说着。对阿蛮公主,是真的太过份了些,她是枝头上的花,而到了天朝,受了不少的委屈,他吼她,叫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