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给他:“留着吧,你也许能用得着。”

或许用不着,那就是死了。

小路崎岖,却幸好宽大,枝头上的鸟儿一声一声地叫着,清脆又好听。山间的野花,开得烂漫荼靡一片,一丛丛的草更是高得不见人影,这里的地形真是极不好,随处都像有埋伏一样。

他是草木皆兵,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什么?他放慢速度,放她也能跟得上,不至到于会很累。竖起的耳朵,连鸟叫不寻常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更想努力听清楚,那里有急促的呼吸声,在最短的时间里,能分辩出来,保护妩音不会受伤。

可是半天过去了,却没有什么动静,这让他更紧张。

妩音跟在他的后面,直叹气:“命中注定,是逃不掉的,你紧张,还是要来,你不紧张,还是要来。”他真的不怕承受不了。

“前面的路,只怕更难走,我有感觉,不能走这里了,妩音,跟我来。”过了这里,就是一个大平地,那里连躲也没地方躲。

他拉着她的头,唉,何必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路上呢?这山里,本来就没有路,不是不可以行的。

他走在前面,牵着她的手,一手划开那高高的芒草。

太阳很毒辣,晒在头顶上,像是有几个圈圈一样,还有不知名的虫儿在叫。

第一步,都小心翼翼,怕是惊动了人一样,每一个放手,都怕芒草会扫出更大的声音。

紧紧联系二人的,只有一双手,一只他的,一只她的,紧紧地握着。

风吹着芒草,压弯了它,让他看到了黑压压的人头,他反应极快地压着她的身子,倒在一边,凌厉地箭在草尖上飞过。

终于,还是来了,人太多了,无论走那里,都会发现的。

裴奉飞将身上的东西交给她,双眼看着她:“你先走,顺着水一直走。”

“那你呢?”她有了种害怕的心,如果他不在,那她怎么办?

“相信我,我会回来的。”他握了握她的手,给她信心:“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你一直走,不要回头,记住,不要回头,你很坚强,你很聪明,你知道怎么做的。”

她点点头:“我不会拖累你的,但是,你听着,你一定要回来,杀不杀人,是一件事,无论如何,你要来找我。”对他的依靠,很深很深。

他笑了,拔出剑,挡着如雨一般的箭,还有那呼啸而来的喊杀声。他迎了上去,让妩音有机会从另一边逃走。

他知道,妩音是聪明的,埋伏在这里的是那个王子的人马呢?必然,会去抓妩音。

可是他相信她能躲过去。

他躲过箭,如矫龙一般地,和那数不清的黑衣人打成一片。

这一次,他不会拼命,因为,他不能,他的娘子,妩音在等他。.

[正文:第二十八章:相守一生的念头]

妩音拔开茂盛的芒草,不管是不是划开了她的手心,痛得流血,后面喊打喊杀的声音,震动天地。

但是她不能荒乱了,别人一定知道他还带着阿蛮公主一起回去,那么,必会抓到阿蛮,用来威胁到她,对啊,她不能从这里走,但是她一定要逃走,不然的话,还会拖累到裴奉飞,怎么办呢?她似乎听见芒草中有什么动静,这些地方,看不清的地方,必定还有着伏击,对待女人,没有什么危险力,不会有很多人的。

妩音蹲下来,在地上弄脏气,再涂脏脸,这样要是遇到那些人,也不至于会贪图她的美色,做出什么事来,从芒草边走的话,能走出去,从大路是不可能的。

她慢慢往水下边走,不知名的树,勾住衣服,刺到她的手,让她缩了回来。

唉,裴奉飞在山里都什么也不怕,少了他,就觉得什么也不行,妩音叹着气,走出那大片的芒草地,然后就是树和小丛林,她走得并不快,隐约中,还能听到打斗的声音。

她慢慢地走下去,那里泉泉的溪水流着,潮湿的石上,还能看到脚印。

都是一跑埋在山的这一侧,妩音轻笑,没有再走出去,而是爬上了对面的山,这里,才是安全的。

抓着草根,小树,一直地往上爬,一点也不子走,背上的东西沉沉的,一路都是他拿着,也没有听他叫半句,裴奉飞,你一定要活着,不然这些东西,她拿不了多远。

她怎么了,只能用这些话来掩饰吗?明明,就是担心他。

咬紧牙根爬了上去,幸好平坦了一些,二山相隔并不是很远,可是,她很小心,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了,枝头上的鸟在叫着为谁死谁生悲叫。

她能看到,对面的芒草中,那伏击在丛中的草衣人,居高临下,靠着树,就在水泉的下方,不用很多人,任何一个都可以抓到她,幸好,她没有顺着水路走,这里能看清他们,估计来杀他们的人,就不会有很聪明,不然的话,这边的山头再潜伏上几人,要想躲过,不是易事。

那么,裴奉飞应该也会回来吧,她不能拖累他啊,在那里,一片模糊,看不清是谁倒下,又是谁的血溅到了草根。

她只能抹着汗,远远地走着,她可以逃跑,可是她不想,为什么?她不清楚。

她只想要再看到他活着,终于走得够远了,这二山相并,然后又相隔,可不能走过头了,不然的话,就不会走到一起,她慢慢地下山,却还是扭痛了脚,脱了鞋,却见那莹白的小脚上,红肿一团,真是该死,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在这里待着他来,他必会很累的。

太阳渐渐偏西,回巢的鸟在叫了,而妩音却止了步,这里,竟然没有路可走,是一个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断崖,但是如果跳下去,必定有断骨的可能。

她坐在上面,不可能再回头走,夜黑了,她会什么也看不见的,一个不慎滑落下山就惨了。

裴奉飞啊,他能回来吗?他能找到这里来吗?

她抱着自已的双手,坐在草地上,看着那红艳艳的夕阳下山,染红了天际,也染红了彩云,凉凉的风轻轻地吹着,预告着,黑夜即将到来。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怎么才好,怎么才能走出这连绵的山路。

裴奉飞,一定要来,她心里酸酸的,好想念他,他是她惟一的精神念头。

咬着唇,制止自已不许流泪,无比渴盼的大眼却是睁得大大的,怕是错过了裴奉飞的身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过一个人,想念着他的存在。

“妩音。”有人叫着。

那沉稳入人心的声音,让她的泪汹涌而出,是他,他来了。

“妩音,你在那里。”裴奉飞四处看着,焦急的心情跃上脸上,他有些害怕妩音会在那里,一个年轻的女子,而且她从小娇生惯养的,这些苦必会累倒她,大山里,什么状况都预测不深,夜一到,就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如何去找。

“妩音。”他又叫大一点声音,沿途,他还解决了几个潜伏的人,那妩音就没有危险,她在那里啊。

妩音擦擦泪,他的声音真好听,震住了她的灵魂。

她看着他,笑了:“裴奉飞,我在这里。”

“妩音。”他笑了,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等着我来,不用怕。”

他站在山脚下,仰起头看她,果然是聪明的女子,懂得这样曲折而走,不然,她只怕早就让抓住了:“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半点的伤。”

妩音将背上的东西丢下去,他接住放在一边。

她真的一点也不怕,连眼也没有闭上,如他所说,他一定会接住她的,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妩音深吸了口气,迎着她,跳了下去。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心也安了。

裴奉飞抱着她,连退了二步才停下,看到她脸上的泪,有些感动:“对不起,妩音,让你受委屈了。”

她抹掉泪:“没有。你还好吗?”

“老实说,不太好。”他不想放开这温玉暖香,无关其他,只是抱着她,让他有些安心,她的泪落在他的心里:“我的用手,中了一箭。”

“啊。”妩音惊叫,挣扎着下来:“让我看看。”

那还留着血的手臂,伤得很深,箭已拔出来了,可是,血,还流个不停。

她拐着脚,将东西捡起来,那里,还有那老大夫赠送的药草,有些失笑:“还真是用得着,半点也没有浪费。”

她口里的伤感,让他吐了一口气:“妩音,别担心,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你很厉害,你很行,可是,他们有把你当人看吗?裴奉飞,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她替他上药。

他苦笑:“我也不知道,妩音,我是将军,我更是一个臣子。”

何苦再说这些,现在不是很快就要摆脱了吗?她走到水边,将脸和手洗净,沉默和信任在彼此间流窜,她忽然说:“裴奉飞,其实,我很高兴你能来。”

“当然会来,因为我的娘子在等着我。”

这是男人大丈夫的责任吧,她有些哀叹,越来越是看重他了。

“你脚弄痛了。”他眼尖地看到她走路的不对劲。

“没事,还能走。”

“不行,除非你以后想拐脚,走,我背你出山。”趁着现在月色和黑色还有些亮。

她咬着唇:“你的伤?”

“不碍事的,如果猜得没有错,这是七王的人马,所以,威胁力没有那么强,我曾爱过更大的伤,站都站不起来,还是爬着回去的,所以,这一点点箭伤,没有什么?我答应过你会回来,就不能让自已伤得太精彩,不是吗?”不擅长于说笑话,他只能说说这些。

妩音叹气:“你的幽默真让人笑不出声。”乖乖地让他背起。

伏在他的背上,很暖,很结实,听着他的呼吸声,很安心。

这样的一个月夜,这样的二颗心,自然地,贴得更近了,夜很黑,她不怕,风很冷,她不怕。

一路,都会有他,有他在,她一点也不怕。

她有些期待,能回到他的老家萝山,放下所有的恩怨,放下所有的仇恨和战争,二个人,可以过着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不在乎于富贵,只要,能在一起,平安,幸福。.

[正文:第二十九章:暗夜迷情]

山间有座破庙,裴奉飞在那里放下妩音,捡了几根木头生起一堆火,照亮了彼此的脸。

她的脸,红得很,也灼热着。

裴奉飞皱皱眉:“你是不是不舒服?”

压下心里的燥热,妩音淡淡地说:“没有。”

他细心地将她的脚放在膝上,要除下她的鞋,妩音一缩:“不要。”男人是不会脱女人的鞋子的,因为,这代表着秽气,会屈了他们高高在上的心态。

裴奉飞一怔:“你是我娘子。”没有多顾虑这些,一个夫君看娘子的脚,是天经地义的,而且,她受伤了,虽然有些冒犯她,可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脱去罗祙,白嫩的脚踝上,红肿一片,她的脚,精致,细腻,洁白,握在手中,几乎就如他的手掌一样长,美得让人窒息,他从来没有看这么美的裸脚,可是,脚底,依旧磨破了皮,这些,都是因为他,他不能给予她富贵的生活,连平静也没有,叹口气,他有些心疼地问:“痛吗?”

“不痛了。”她轻轻地说着,竟然眷恋现在的温情,是孤独太久了,还是太脆弱了。

他长满了粗茧的手指,有力又轻柔地揉着她的脚踝,又痛又麻得让她想缩回来。

他笑了:“别动。”

“可是,很痛,小力些。”她近乎是撒娇的声音,心里是甜蜜蜜的。

放轻了些力道,逐渐地再加一些,原来,妩音那么怕痛,可是又那样坚强得不出声,难道,她想拖着走出去吗?真是倔强的人。

猛地一施力,妩音痛叫了出声:“好痛,别揉了。”他是不是在惩罚她啊,怎么痛。

裴奉飞有些生气:“不痛,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小心,你还想不告诉我,行了。”笨拙的大手要替她穿上罗袜,想了想,又放开。

妩音缩了回来,却让他叫住:“等一下。”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水一样的东西在手心里,然后捧着她的脚,细累地替她抹上那清凉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她忍不住说:“真好闻。”

“这能去水泡之类的。”他竟然,又亲手帮她穿好袜子,看向她的另一只脚,妩音不好意思,脸又更红了:“我自已来就好了。”

“你有些不对劲。”他细看着她,娇颜如花的容颜,酡红的双颊。一会儿,他的手摸上她的额,测试着温度:“你很热。”是生病了,他忘了,再坚强再聪明的妩音,但她毕竟是个公主,娇生惯养的公主,不能风吹日晒,跟着他走了大半天,也没有听她叫一声,自已真是粗心大意啊。

他的手掌是厚实而温暖,让她舒服,她眨眨眼:“可能是刚才在上面太害怕了。”老实承认自已的状况,并不难,说出来,轻松多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道歉。

妩音看着他:“你不必说这些啊,你来了,我真的是高兴,我害怕,我会找不到你,我怕黑,我不敢在那里,白天听鸟的叫声,很悦耳,可是到了晚上,一声一声地悲叫,我听起来,就很怕。就像这破庙里,我是一个人,在晚上打死我也不敢进来,我觉得很恐怖。”

裴奉飞的心里,软软的,忍不住,就坐近一些,让她靠在他的肩上,从包袝中出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妩音,你累了,你睡一会,别怕,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我陪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为什么觉得灵魂和她相隔得很近很近。

小的时候,他也怕啊,爹和娘不在了,就只有他一个人,白天是心慌得很,一到晚上,那鸟声叫着归巢,让他的心里多怕啊,他不敢去庙里,他不敢想象,黑暗中有什么看着他。

那时,年轻的幽王带兵从萝山经过,然后,一个如天仙一样的小女孩批着他说:“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玩伴。”

他点点头,从此,他就跟在幽朵儿身边,长大些,他就做了一个普通的前锋兵,幽王是个大英雄,他敬佩他,他跟着随着他,从小小的一个前卫兵,慢慢地做到了营长,然后一步步又到了将军,他的一生都是在打仗,在他的生命中,守卫着天朝就是幽王留下的遗愿。

阿蛮公主是个公主,她也会孤独吗?在她的身边,就没有人能够了解她吗?据他所知,阿蛮公主是最漂亮最受宠的公主,不然,王也不会下旨就指阿蛮公主。

她是很漂亮,是那种静静的美,越看是越美,淡淡的柳眉儿,长长的睫毛,他让得她说话,如秋水一般的眼总是闪着一种坚强,细白的脸上,就连睡着了也蹙紧秀眉,有什么让她担忧的吗?

她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了,明明可以做到高高在上,为尊为贵的妃子,可是,她嫁与他,他没有给到她幸福,却让她吃也不少的苦,说实在话,他真的不希望这么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进宫,那样,她在宫里,更会埋了笑容,她笑起来很美,淡淡一笑,让人舒心,永不会忘记,也让人心里甜丝丝的,回萝山,就一切从重开始,他不会再让妩音吃苦,她喜欢的东西,都是特别,他心里有一种高兴,妩音能喜欢这种平淡。

幽朵儿于他,是越来越远了,她有她的日子过,而他,也有了娘子。

风越来越冷,他心里有些暖意,将妩音抱紧了些,手指不舍地抚过她的脸,她可爱地皱了皱眉子,往他怀里缩去,让他傻傻地一笑。

他的娘子,妩音,真是他有幸,他不知要不要庆幸,没有出城去救她,如果去了,一切将会变得不一样,她还会入宫。可是他竟然不舍得,妩音让人指着脸骂,那蔚家的女儿,就总是在说个不停,像个讨人厌的麻雀一样,他想,幸好,他带妩音离开了那儿,不然的话,她还会少不了过来。

山间的狼嚎算什么?纵横沙场这么久,他从来没有怕过,山里的寒气,又算什么?他早就不怕孤单了,将在外,命早就崖在刀口上。

如今,他有家了,没有解甲归田的荣幸,只有妩音跟着他。

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到头来,世人最不屑的,是他现在抱在怀里的珍宝,也只有她陪着他。

风吹来了什么声音,在寂黑的夜中,让他竖起的耳朵听到了,迅速地,他扫掉那柴推,熄了那火,黑暗中,只能看到白烟和浓重的味道呛着人。

妩音醒了并没有惊慌:“怎么了?”

他伏在地上:“有人追来,一会,你不要怕,在黑暗中,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是马蹄声,妩音,太好了,我们一会可以骑着马走了。”

妩音咬着唇:“你为什么高兴,是追杀我们的,为什么还不放过,你不插手,还是不放过你?”

“没有什么为什么?反正是躲不过的事,不如高兴一些,乐观一些去面对,他们不多人。”他拔出了他的剑,在月夜中,幽幽冷冷。

怎么会有裴奉飞这样的人,妩音有些气:“你是个笨蛋。”这些事,他居然还想让她放轻松。黑夜中不是他的对手,是什么意思?他身经百战,有过不少的夜袭吗?

“我以为你很温柔的。”他叹气,心里却高兴,她在在乎他,有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这不过是前锋呢?”她冷冷地说。

他的眼里有些赞赏:“你也懂这些,真是多才啊,不过,回到萝山,你就要学着那些人一样,采桑养蚕了。”想想,真是有些温馨。

妩音又想起那一望无际的桑树,那不知名的小山村,采桑养蚕,淡泊又美得让人心醉。

但是,现在想这些,是不是还太早了些,前锋打探过后,就会如蛇出洞一样,汹涌而来了,没有人生还着回去,必然知道,他们走的这条路,那么另外二路人马,就会尽数地在这小路上追杀的。能不能顺利地回到萝山,还是一个难题。

他看看旁边的大树,枝叶十分的浓密,摇了摇,还挺结实的,捡起一边的东西,抱住她的腰,就纵身跳了上去。

在树上能够看到,月光下,几十匹快马像是几十个黑影往这边而来。

“妩音,你别怕,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回来的,我从来没有对你食言,你要相信我,你闭上眼不要看,我们一会就可以骑马走了。”

轻描淡写的安慰,让她的心里酸酸的,抓住他的衣服,认真地说:“要小心。”

他一笑:“嗯,我不会让你担心的,别怕,抓稳点,无论叫得多大声,也不要出声。”

他的笑在黑夜中,看不见,可是她能感触到,他纵身下去,那愈走愈远的影子让她咬紧了双唇。摊开的五指,卷缩起来,握了一把清冷的夜风。.

[正文:第三十章:喜欢上他]

清冷的月光下,妩音的眼睁得大大的,看不出谁倒下,谁哀叫,马嘶人悲的声音,为何要这般呢?

月夜下剑光夜色是不错,可是,这不是欣赏的好时候,她好担心他。

她神经脆弱得不堪一击,她很怕他会受伤,不过,她相信他不会倒下,因为,她还在树上。

都记不清了,他和她,经受过多少次的磨难,多少次的追杀,一次次的,都那么饶幸。

她是幸运的,能遇到他,还懂她。

一颗女子柔情的心,就系在他的身上,人越来越少,那飞跃,奋勇的人影,就是他了。

暗自思忖间,裴奉飞已坐在马上,骑了过来:“妩音,没事了。你跳下来,我会接着你的。”

她一笑,也没有多想月夜下能不能看清楚,她勇敢发跳了下去,不意外的他双手接住了她,让她坐在后面:“妩音,坐好了,我们得连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