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了,为她的笑而笑:“你不会的。”

像是二个好熟一样,还相互了解:“你倒是很肯定。”

倒了杯茶递给她,皇甫玉华胸有成竹地说:“妩音小姐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所以,从昨天等,今天等,终有一天,你还是会来。”

让她有些羞愧,有些不好意思,他那么执着,更显得自已小家子气,防人之心如此这般的强:“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不是这样,我,我不是要你说对不起。”皇甫玉华的脸有着紧张:“我,我只是想说,你不会言而无信的,妩音小姐不要见怪。”

他的慌乱,让她一笑:“五公子不用客气,是妩音的错,是真的,等绣好了,我会差人送来凤庄的。”

“没什么事的话,妩音先告辞了。”她站起身,微笑轻点头。

弄笑接了她手上的东西,主仆二人从小廊外往外走去。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步步生风,一把剑还别在腰上,肩大腰圆的,他虽然努力装作是一般人,可是那战靴,还是沾满了泥,这样的人也会来绣庄,真是奇事。

这也是人家的事,她耸耸肩,和小丫头回裴府。

黑衣人四处看看,敲了敲门,三长二短,一个清朗的男声应“进来。”

他走了进去,马上就施礼:“未将参见五王子。”

“不必多礼,你且说说,这一次准备好了没有。”皇甫玉华一反刚才的局促和儒雅,一张脸上,满是阴狠之色。

那个黑衣人站起来:“五王子,三王子已行一步启奏皇上,让下手去接管天龙山的军队,并且,要追杀裴奉飞。”

皇甫玉华敲敲桌子,实木的桌子有些冷冰,他的唇角一抹笑:“倒也好,他手下没有一个厉害的武将,局时,我会奏请父皇,由我亲自去天龙山,军队,可不能让他掌管太多。”也不能让他去天龙山,否则和潼州的一会合,天下的兵权,就有一半在他的手上,局时,更是难以掌控。

“这事,七弟知道吗?”他漫不经心地问着。

那黑衣人点点头:“估计是知道了,三王府那边有消息过来,三王去了一赶裴府,大概就这几天,裴奉飞会回萝山,三王已在官道上设了埋设,欲杀之。”

皇甫玉华沉思着,眸子变得很冷:“这倒也是,裴奉飞只效忠于皇上,于我三兄弟,无疑是一只反咬的猛虎,如若裴奉飞没有死,却变节投靠三王,那么,一切就如沙子一般,全散了,自是留他不得。”

“裴奉飞并也知晓走山路,必是更险峻,还有个阿蛮公主,一定会走官道。”那黑衣人捶恨:“又让三王子领了先,一封信可以让裴奉飞从天龙山回来,他可以成功的接收了兵权,可惜的是,那天晚上,没有一刀杀了裴奉飞,才让五王这般的伤脑筋。”

“三王府那边还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他不悦地问。

“估计,三王府也多少有一些知觉,现在还没有消息过来。”

皇甫玉华揉揉眉心:“这事还有些棘手,裴奉飞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留下来,不为我所用,就是一个绊脚石,不留,局时只怕情势难以逆转。”皇甫天华娶幽朵儿真是娶对了,当初手下劝他在皇甫天华娶幽朵儿的时候,他嫌充她是个不干净的女子,皇甫天华却将她利用得彻底,也成功地得到了兵权。

沉思了半刻,看着二只白玉杯在桌上,那杯是倒给妩音喝的,她是一个善良而淡迫的人,不然不会看到那小姑娘受挨打,而将绣品卖给凤庄。

“五皇子,那我们是杀还是不杀。”

他轻喝了口茶:“七王那边呢?”

“七王知晓三王在官道上埋伏了,已在隐密的山林间设下埋伏。”

“你带五百名弓箭手,埋伏在甘岭,这里,是有水源的地方,必定是要经过的,官道,是不会走的,山林,自也是有人埋伏,杀之。”他冷冷地说着。

要想登上皇位,就要不择手段,这是母妃告诉他的,他不杀,一样会有人会杀,裴奉飞是一个棋子,一个会窜飞的黑虎棋留着,就一定会是患。

“是,五王子,未将马上去办。”

阳光从窗射进来,丝丝缕缕的,很安静,杀气散开之后,他又可开始支着脑袋,想着那巧笑倩兮的妩音,其实,争权很累,为了争权,他拉拢了皇甫少华,所以,也牺特对嫩玉的自私,忍受着他喜欢嫩玉,他缠着嫩玉。

很累,她的笑能解掉他卸不掉的阴暗,她像征着光明,他想把她留在身边,下一次的时候,他会上她府中去提亲,娶妃,又何妨呢?他并不排斥她。

做了皇上,她会是他的妃,而嫩玉,他答应过,将会是她的皇后,现在的一切,都是为皇位打基础,有她陪有身边,应该他会更轻松。

妩音,这下奇妙的多才的女子,他裂开了唇,将茶一饮而尽:“我们还会见面的。”她不知道他阴暗的一面,那就让她永远也不知道。

裴府

裴奉飞将所有的家丁和管家都叫了前来,每个人都准备了些银子,让他们先回老家去。他不能牵连了他们,他回来的时候,没有料到会有事情的变幻,让人暗杀,留在京中,只怕是凶多吉少,不如去避一避,而途中,必也是有风险,他不能让他们跟着受苦。

“城外有间空屋,我已将它卖下了,你们可以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一个月后,如果我没回家,你们就不用再回来了,奔自已的前程去。

裴府的人,大多都是苦孩子,没有一个肯拿银子走。

苗管家摇摇头双眼含泪:“都听将军的话,别让将军为难。”

“我们不走,我们就守在裴府等将军回来。”众人都不肯离开。

裴奉飞叹了口气:“很多的事,你们也不明白,生命很珍贵,都离开,如以为,我回来,你们都可以回来。”如果不错,必会有人来查封裴府。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呢?这些年的功高震主,他也隐隐知道,可是大敌当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不能让弟兄们都送了命,他奋勇杀敌,只为了大家都能活着再见面,他认为没有错的,他不会理会是不是对他的生命有威胁,他不过是贱命一条,战场上,将军的勇猛何其重要,只要稍微落败,都有可能让敌吞噬,他不能拿那么多的人命作赌注,他不赌,他不要官位,他只要活着,只要不让人侵犯百姓。

他沉重的脚步走进那正厅,深明利害关系的苗管家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上面悬挂着皇上亲笔御赐的牌匾,护国安疆,他有些失笑,摇摇头,坐下。

妩音走了出来:“什么时候出发。”

他看着她:“阿蛮公主,得委屈你和我去萝山了。”留在京城里,对她也不利,也会作为人质。

妩音淡语:“嫁鸡学飞,嫁狗学跳,我是你娘子,自是跟你去。”哪怕是死路,也是她的命运。

她看向他疲惫的身子,替他觉得不值,可是,他也无能为力,他是个忠臣。

说不清是他救她,还是她救他,二人的命运,在上京城的时候,就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但是,她想信,无论如何,他都会比她先死,他会用最后一口气来呵护着她。她相信他,他会保护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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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六章:杏雨香]

裴奉飞散尽些家财,怕变故的苗管家也将值钱的东西搬走,因为,这里将会贴上封条,昨日还是醉花迷人,今朝黄花满地,还没到那个地步,却可以预料到,一次一次的阻杀,已让裴奉飞的心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他只能摇摇头,望着那大大的裴府苦笑。

平生咤叱沙场,如今却落得一辆马车出城,妩音心里说不出的悲哀,是替他的。

站在公平的角度上来说,她真是替他不值,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为别的,有谁的将军府像他一样,只像是一般人的宅子,什么值钱的古董也没有,古朴平素,这个府,说好听一些,不过是用来回京城住几天,也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可以有个归宿的地方。

这么久以来,她也知道了,这里的人,全都受过裴奉飞的恩助,有的买来的,有的救来的,有的还是乞饭的,连苗管家,在京城被人偷了银子,只能乞讨回家,也是他慷慨解囊,苗管家感恩,到他的府中来打理事务,帐务之类的,他的身边,甚至没有多少银子。

她也算是带钱下嫁了吧,呵,她心里忍不住发笑。

裴奉飞看着她的笑,有些叹气,又不想听到她取笑的话,低落的心情会更加伤感:“阿蛮公主,上马车吧!委屈你了,我会尽到我的责任的,我活着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受半点伤。”

这不关风与月的事,只是,他从来不喜欢牵连到别人,此次如果留在京城,很快就会牵连到整府的人,王子间的夺位,已是不择手段,他自知,他的忠心是别人的眼中钉,三个王子,他都不会效忠,所以,三个都要杀他。宁为忠义死,不为屈身辱,他只听令于圣上,叫他做什么反战之事,他宁愿引颈自剔。

京城里的风雨正浓,带着血腥味,都可以闻得到那肃杀之气。

蒙蒙细雨下着,模糊了眼,沾湿了发,濡湿了衬,带着丝丝的寒气打湿人的心。

他打开那油伞,挡着她头上,他不在乎身份的事,可是,他不想让阿蛮公主太委屈,凡事,他会顺着她。

妩音将眼底的怜意收起来,微冷的手接过小伞,就往马车而去。

没有繁复的装饰,她是平素的妩音,不是高高在上的阿蛮公主,其实,这才是真实的她,而裴将军,一定会认为她不得已吧,那些珠珠钗钗,绫罗绸缎,她一点也不喜欢。

裙摆微湿,她合上小伞,上了马车。

裴若风合上那沉重地木门,隔壁,传来一些欢笑声,他听得有些痴,有些慕,甩甩发上的水,依旧将门锁好,

一匹战马,因为妩音,变成了马车,一路,往城外而去。

下雨极少人,没有人认为,他就是那威风八面,让契丹闻风丧胆的裴将军。

“肚子饿了吗?”他轻轻地问。

快出城了,也是该买些东西,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如此落魄,她应该指着他的鼻子嘲笑的,可是,竟然心怜于他,妩音叹口气,出了城,就不是阿蛮公主,她是妩音,也不知前路如何,她不要再压迫着自已。

“你等一会,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他拉住马。

妩音轻声地说:“还是我去吧,你这样子,会让人问的。”到时,他如何开口,他是个精明的将军,却不是善于打交道的人,他半夜还抹着剑,她知道,他无奈被迫于休养,虽然那点伤对他来说,真的不算是什么?可是,朝廷的事,不是他说了算的。城里的百姓也都拥戴他,因为他娶了阿蛮公主而叹气,更是可惜他,让人认出来了,一定会问他。

她下了马车,朝一边的店家而去,细雨中,那单薄的身影,优雅的步子,在雨中因为风扬起而轻飞的发,深深地印到他的心底,如此一个冰雪聪明的阿蛮公主。

他笑了,老天总算是待他不薄的。她很聪明,很细心,而且还理解他。

在雨中的笑容,也变得有些暖意,他下了马车,迎上那拿着一包东西而来的美人,他的妻子,阿蛮,第一次,他有一种有家的感觉,有她在,有没有地方,也算是一个家,他也要负起责任保护她。他很欣赏阿蛮公主的镇静,胆量,而且,她不介意没有荣华富贵的生活,也不介意跟着他吃苦,甚至是送命。

在雨中,他扶着她的手,让他上了马车,然后扬扬鞭子,出城,一只白嫩的手,拿着包子递出来,戳戳他的背。他接过,大口咬了下去,滑下心的,是暖意。

城里城外,一样是下雨,越下是越大。

“裴将军,歇歇雨再走吧!”他的伤怎么说也没有好清,身体好又如何,老了,就会变得不堪一击,休养还是很重要的。淅淅沥沥的雨是越下越大,都会溅到马车里来。他不会坐进马车,怕是会冒犯了她一样。

雨好大啊,他打开伞,让她下马车,还是淋湿了她,把伞给她,他将车上的食物拿下来,在雨中别说是衣服,就连发,也滴着水,真是一个大笨蛋。

妩音等着他,踮高了脚尖,将伞移一半到他的头上。

他有些愕然,然后关心地说:“阿蛮,你先进去,别淋着了。”

那他呢?他就该淋吗?妩音不出声,她性子硬,认定一件事,就会由着性子来,硬是等着他一起,裴奉飞心里热热的,赶紧拿了东西,一手支起她手中的小伞,大部分都移向她。

她暖热清香的身子靠得很近,她的发,吹散在他的手腕上,他能感觉到她的发丝是那般的柔软。

一个破庙,但是能摭风雨,他用那干草垫在地上,让她坐着,全身水淋淋的,用手一扭,竟然积了不少水,让他好笑,真不是一个好天气,偏偏离开的时候下雨。

“该天晴的时候才赶路的。”他低低地说着,有丝抱歉,也打破了这份安静和尴尬。

妩音皱皱眉,掏出帕子给他:“擦擦吧。”一头一脸的水,她又没有不许他进来,真是笨得要死。

他自然地接过,淡淡的香味,袭上来。

妩音叹了一口气:“迟早要走的,多留一天,就会多担心一天,我不说,并不代表我心肓。”现在的情势,她也看得清楚,哪朝天子登位,没有血腥呢?谁不想坐上那万万人之上的帝位,成为名垂千古的名人。她在苍国,这些事,哪里不会知道,别说是王子,就是公主间,还不是一个为名为利为宠,而争斗得利害,她喜欢阿蛮,因为阿蛮的身上,没有这些恶习。

他笑笑:“阿蛮公主,要不要多拿件衣服给你。”她看起来似乎有些冷一样。

“出了京城,不想争斗,就不要再叫我阿蛮公主,你是平凡的人,我也是平凡的人,没有将军,更没有公主。”她喜欢这样,叫一声公主,都会让她心里刺痛一下。

裴奉飞点点头:“阿蛮?”

“不,叫我的小名,叫我妩音。”她也笑了,其实他并不难相处,笑起来,也让满天水雾为之失色,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吧,让她重新做回妩音。

“妩音。”他轻念着这个名字,风吹来杏花的香气,他看着,庙旁边一株雪白的杏花开得灿烂,白花混着雨,夹着风,四处飞落着。

她也看得着迷,怀不自禁地说:“好美啊,雨打杏花,别有一番怜爱的美。”

她就如那杏花,但是,她比杏花更美,更坚强,裴奉飞细想了下笑出声。

妩音回过头:“你笑什么?”雨打杏花好笑吗?还是她看得像是白痴,很好笑?

“不,我不是笑你。”他的笑意,深达眼底。“妩音,你大概也不知道我的名吧!”总是叫他裴将军,如今,那他也算是落魄了,总不能呼他裴将军。

没想到他这么细心,这些不经意的细节,他居然也注意到了,妩音有些尴尬,脸上飞上红意。

他朗声说:“我叫裴奉飞。”他的声音,清皙有力的传到她的耳朵。

裴奉飞,这个名字,就是和她交结在一起的。

杏花雨,香飞飞,情思思。

她抱着膝,唇角一抹轻松的笑意,看那雨中的杏花,欢快地舞弄着花枝儿,轻轻地风吹着,她想,如果一辈子这样安宁,她也心满意足。

二个人,抛掉了各自的身份,有的,只是一颗要迎接刺杀的心,都明白,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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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七章:心相连]

当最后的雨滴,压弯了那洁白的杏花,裴奉飞站了起来:“妩音,走了。”

淡淡的一句话,都有些颤抖,像是相熟了很久一样,他叫出来,自然而然,不需要太多的强迫。

马甩着毛发上的水,他挡在她的前面,不让她溅到半点,雨后的泥路,有些滑,她提着裙摆,小心地走着,他伸出手,将她的油伞夹在腋下,然后,伸出温热的手掌,妩音看着这只手掌,像征着信任,像征着他们的之间的平凡,她将手交了上去,让他扶着,走过一滩一滩的小水洼,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让他握着,去那里,她不介意。反正一切有他在,她只能依靠着他。

半抱着她的腰,让她轻而易主地上了马车,手中的纤细腰肢软得如柳丝儿一般,裴奉飞一怔,很快地放开:“妩音,坐好了,我们就要出发了。”

出发的意思,谁都知道,妩音探出头去,看那洁白的杏花越离是越远。

裴奉飞却说话了:“我老家也有杏花,还有桃花。”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到,她极喜欢花。

“为什么你会做将军?”她不解地问,但是,很久后,他依旧没有回家,驾马车是越来越快。

是不能说的秘密吗?那就当她没有问过。

一路上歇歇停停,很快就到了分道的时候了,他停在中间,在思量着走那条路。

一条是官道,一条是小路,官道不用猜都有埋伏,那山间小路呢?同样,也会是少不了的,而且山路险峻,极尽行走。

那就只有一条路了,这里可以通行马车,远是远了点曲折了点,可一样能到目标。

“会有些麻烦。”他淡淡地说。

“官道,会有多少人伏击?”她淡淡的问着,走官道怎么说,也会好一点的,至少比较光明。

“不知道,如果猜得没有错,官道上的人,会多上一倍。”他沉思着,如果是他独自一人的话,那何去何从,一点也不难,而今,还有妩音,他的妻。

妩音揉揉脑袋,马车晃得人有些不舒服:“为什么不走官道,按一般的心思来讲,官道太显眼了,你不可能走官道,所以,也许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官道裴奉飞会想到埋伏,所以,他会走山道,那么埋伏就会在山道。她有些头痛,为什么裴奉飞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说,不做,还是不能放过他,依旧要置他于死地。

裴奉飞摇摇头,眼里有些迷惘和颤抖:“你不懂,这一次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回了萝山,是我的地方。”他们将无法下手。

“你怕了吗?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他在颤抖。

裴奉飞的脸上有些叹息:“怎么会回头,如果回头,天下必会乱,我只是不想和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兵士为敌。”

妩音有些沉默,是的,三条路中,都有伏击着人,只是,要从那里走呢?这就看运气的问题,挑中了好运,就能逃出去,挑不中,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想走那里。”他想听听她的意见。

妩音指着支着下巴:“众所周知,你是带着阿蛮公主回乡,不走官道就走小道,因为阿蛮公主是个公主,不是能走跑骑马的人,必定要是马车。”所以山路的防范会更少一些,而且在山林间,有什么异况,也易躲避。

他的眼里有丝怜意,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怎么说,她也是高贵的公主。“我不想委屈你了。”

妩音一抹嘲笑:“生命都受到威胁了,这些不过是表面上的事,何必在乎太多。”真正的英雄,能屈能伸,现在摆什么公主的架子,只会让自已死得更快一些,那么,她的身上还会多一些罪名,比如,不祥之人,害死年轻的将军。还是妖女,祸水。

妩音将马车里的东西拿出来,他接过,背在背上。

“年轻人。”有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还背着背篓,精神却不是怎么好,一脸的祈求:“能不能载我一程啊,老夫住在前面那个城,是城里的大夫,走路还得走上一整天才能回去,在山上采药,又不慎弄伤了脚。”

裴奉飞走上前去,将他身上的背篓放在马车板上:“老伯,正好你就用这马车吧,我们夫妇俩还要回城,这马车用不着了。”

他心地不错,心思也慎密,没有告诉老伯他们是要去山上。

“年轻人,你心地真是好啊,我昨天就走不了,坐在这里,昨天好多人从这里过,却只把老夫赶走。”世风日下,各路人都有。

妩音有些惊喜:“老伯,你昨天就在这里啊?”

“唉,是啊,二天了,好不容易看到有马车过来,你们真是好人啊。”他抚着胡子道谢。

“老伯,这三条跑中,哪条比较少人走啊。”裴奉飞心里也暗自惊喜。

那老人家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这官道当然是最多人走了,然后就是山间的那里,都是骑着马,带着箭的人,看上去,都是不好惹的,小路倒是人少一点。”

二人暗自心惊,他们能想到的,人家早也想得到,幸好啊,答应了给他马车,那就只能靠走的了。

老人家看看他的气色:“这位年轻了,你好像受重伤了一样。气色不对。”

做大夫的,还真提能察颜观色,他没有说什么?而是笑笑:“老人家,你好走,我们先走了。”

“唉,你们先等一下,我这有采的灵药,对疗伤最好了,我这次就是特意来这采的,我们有缘,这灵药便赠于你们,也能聊表我的一番心意啊。”他从筐中翻出一株绿色的植物硬是要给裴奉飞。

“老伯,不用了,这是你辛苦采来的,怎能要,我们先走了。”

“你们要是不要,那老夫也不会坐你们的车,牵走。”他生气了。

妩音笑笑,走近接过:“谢谢老伯,他日有缘,自会上门拜访。”

他才高兴起来:“这样才好,还是你媳妇会说话,你们一定要来,说找欧阳老头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