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说话,走到正宫门宽大的广场里,就看见皇甫少华。

她站住脚,脸上有些狠笑:“这不是七王爷吗?怎么,一脸阴沉沉的。”

“太子呢?”他粗嘎地说道。

“太子啊,正在和嫩玉销魂呢?你看,我也赶了出来。”让他去缠死嫩玉吧,最好,杀了她。

皇甫少华不悦地凝着眉:“太子妃娘娘,别胡说,太子呢?我找他有事?”

“怎么说来,我也算是你的五皇嫂吧,也是太子妃吧,我骗你,又何用呢?皇甫少华,对我尊重点,你进宫想干什么呢?你还想着你的孩子吗?嫩玉怀了你的孩子,你不是知道吗?你真不是一个男人,连一个女人你也管不住,连自己的孩子流了也不知道,连自己上过的女人正在和别人销魂也不知道,你还进宫,你死得就不远了。”

第六十七章:皇宫的血腥(下)

接上文:皇甫少华不悦地凝着眉:“太子妃娘娘,别胡说,太子呢?我找他有事?”

“怎么说来,我也算是你的五皇嫂吧,也是太子妃吧,我骗你,又何用呢?皇甫少华,对我尊重点,你进宫想干什么呢?你还想着你的孩子吗?嫩玉怀了你的孩子,你不是知道吗?你真不是一个男人,连一个女人也管不住,连自己的孩子流了也不知道,连自己上过的女人正在和别人销魂也不知道,你还进宫,我看,你死得就不远了。”

正文:

“别胡说。”他吼叫着,双拳抓紧。

太子妃咬牙:“我胡说,你问问宫里的哪个人不知道,头三天,你的孩子就流了,让她流了,一点也不留恋,天天晚上,还和太子同床共枕呢?”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说出的话,刺激到了皇甫少华。

“我不信,我不信,太子答应过我的。”他喃喃自语,眼里,一点神采也没有。

无处可发的火气,正好用上了,太子妃继续挑拨着:“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劝你快去看看,说不定,好戏还能看上,看着她,是如何的下贱如何地勾引着太子。”

“我不信。”他大声叫着,血红的眼里,布满了痛和恨。大手一丢,一颗黑色的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滚落在地上,竟然是一个血淋淋的头。

那带着黑色的发,那艳红的血,那没有合上的眼睛,那么恐怖,是三王子皇甫天华,头竟然差点滚到太子妃的脚下,吓得她跳起来,连站也站不住地直叫着:“天啊,你杀人了,你杀了你的三哥。”

“是啊,我怎么就那么傻呢?让他们玩转在手心里,连自己的亲兄弟也杀了,太子妃,是不是真的很傻啊?”他眼里,满满是血红。“三哥那么信任我,给我兵权,让我明天发动一场变乱,局时,我要什么还没有什么吗?我却是杀了他,你知不知道,他连死也不相信,是我和他的二王妃也就是你们的内应殷氏一起杀了他,他看着我,眼睛只是在可怜我啊。然后,我将他的头割下来了。”他说得,像是轻松至极的一件事。

“我从来不知道,殷氏是五哥的人,怪不得,只抓了三王妃和幽剁儿留下了殷氏。”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子妃有些害怕,转着头,看到了皇甫玉华。“太子,太子,他杀人了,杀了三王子啊。”她大叫着。

皇甫少华没等他走近,深深地,带着恨意地看了他一眼,转向就往宫门跑去。

“来人,把他抓住。”太子气急败坏的声音急急地叫起来。

皇甫少华灵敏的身子快速地跑着,带来的随从,也护着他,逃过一箭又一箭,直往宫门而出。

太子妃吓得软在地上。天啊,这空间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死了皇甫天华,为什么皇甫玉华抓皇甫少华,还要杀了他,她不懂啊,真的不懂啊。

她抬起头,看到皇甫玉华带着装作厉的气息,那黑沉的脸,竟然让她害怕得直发抖:“我,太子,我、”

“啪。”重重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你这个贱人,话真是多,来人啊,把她的舌头割下来。”什么计划,都毁在她的一张嘴里。要她这张嘴有何用。

这可不是小事,不能原谅了她,越发,越觉得是败事的东西。

太子妃害怕了,爬着上前,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太子,我,我不是故意的,嫩玉的孩子真的是没有了啊,连暖心殿的宫女都死光光了,我没有说错的。”

皇甫玉华回过去:“我让你还多话。”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重得让宫女都直发抖。

他一拉衣服,她却死死地抓着,抬起一脚,他重重地踢向她。

“啊。”太子妃痛得缩回手,抱着肚子:“好痛啊,皇甫玉华,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有了你的孩子啊,你也下得了手。”痛啊,透心透骨的痛。如此的无情,一夜夫妻百日恩,什么都是假的,要割了她的舌,要毁了她。

她拼命地将肚子抱得紧紧的。却还是痛,痛得她血都流下了裙子。

皇甫玉华怔住,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就这样吗?他亲手,一脚就搞定了他的孩子。

那鲜血,越来越多,太子妃却笑了:“皇甫玉华,你好狠的心啊。”

“谁叫你话多,告诉他,孩子没有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我让他去杀皇甫天华,我就要把嫩玉和孩子都还给她,结果呢?你看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你让他跑了,他领军进来,你就等着死吧!”他的手,也在颤抖着。他想要,为自己找一个站得稳的理由。那人头,还悲哀地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在看着,似在嘲笑,又在怒视。

好痛好痛,太子妃的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皇甫玉华,我现在知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妩音不肯在宫里,不肯留在你的身边了,你是一个魔鬼。”

“住口,不许你提她一个字,你不配。”

“我总是看不懂她眼里的怜悯,我现在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皇甫玉华,伴在你身边,才是最可怕的,如果没有了价值,就留也不能留。”她当初真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啊。

“你说我不配,其实,最不配的就是你。”她喃喃地说着。

她也有过细心地观察那妩音,她很静,一声不吭的,只是和她说说话,她也会进退得宜地应付,她眼里有些光彩,到现在,才真的明白。“你废了我吧。青灯木鱼也好过在这宫里。”

他没有说话,拂袖而去。

为什么?她想要的富贵生活也有了,俊朗的夫君也有了,却是,也怕了这宫里呢?

不该进来的,娇纵的小姐生活,一点也不能适应这里。玩心机,太累了。

一声悲厉的呼叫,一个女人,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想要去摸那个人头。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天华,不是真的。”为什么,会是死的。

冰冷的人头,没有再回答过她的话。

“是谁干的啊,为什么啊,你不是明天就要进攻这里吗?我等着你的,我一直在等着的,为什么我等来的却是这样啊?”哭着,疯厉地哭着。

悲哀的哭声,终是换不来良人的再应一声了,在宫里,悠悠长长地。最终,没在风中。

一个帝王的成长,要死多少的人,才会圆了那个梦。

皇甫玉华,正式成了一个皇帝,天朝的皇上。一个野心,一个不择手段,一个有谋有划的皇上。

而皇甫少华,回到了那个山林,一夜之间,所有的将士都不翼而飞。

他的心,又开始纠结起来了。

身着明黄色的龙袍,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拜,他却在担心着,怕是皇甫少华冲进来,用他的剑刺到他的胸前,殿里殿外,都大批的弓箭手暗伏着,为保他的安全。

后宫,是个华丽的葬场,多少人死在壮丽的宫里。

崔公公捧着东西在小公公的簇拥下,进了幽禁三王妃的殿里。

她还在哭,还在伤心,一颗人头,就放在桌上,让人看了,打脚板心都发寒。

“三王妃吉祥。”崔公公阴阴地说着。

三王妃红血红的大眼看着他:“利用完我了,也连我也不放过了吗?”

“三王妃,大家都是过来人,谁在利用谁,谁也不知道,咱家只是听命办事。”他双手奉上三尺白绫:“皇上正在登基拜神,受万民朝拜,由咱家送三王妃上路吧,一路上,也好和三王有个相伴的,不至于会寂寞得紧。”

三王妃扶着肚子,微微的凸出,她卑微地求着:“崔公公,我的孩子,不用多久就会到了,让我生下一个孩子吧,也是三王的骨肉啊,毕竟三王和皇上,也是同父之兄啊,何必,做得那么绝,要等孩子生下来,我不必皇上来说,也会陪了三王去,求求你,好不好?”

“三王妃,我们只是奴才,听命办事,孩子,就带着到阴曹地府去团聚吧!”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的怜悯之情:“三王妃,请吧!”

连孩子也不能留下,够狠啊,皇甫玉华,真的是够狠,从来就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机,竟然可以这样,她是让他‘请’进了宫中,这些,都是三王的安排,幽朵儿,还能锁住裴奉飞,如果裴奉飞知道幽朵儿幽禁在皇宫的话,他一定会赶回来,三王会在路上阻杀他。

而她,她是心甘情愿的,在皇宫,还能得到更多的消息,传递出去。

只是,这一切,都是在皇甫玉华的眼皮底下啊,他满腹的心思,谁也看不穿。

孩子,怎么说,也是叫他叔叔的人啊,却是,也留不得。

“三王妃,请。路上走好,莫要怪怨老奴啊,我们皆都是听命行事。”

她红红的眼,带着恨意地看他们,看得他们有些惧怕。

皇宫,还是这般华丽的皇宫,曾经,幻想过,自己在皇宫里,穿上皇后的衣服,是何等的风光啊,她一直在等,却等来了三尺白绫。

一声声龙吟凤啸的声音响起,悦耳得让人都振奋了。

这是登基响起的声音奏得那么好听,太子终于做了皇帝,踩着,那么多人,做上了皇帝。

白绫挂上梁上,听着这声音去,多悦耳啊,是仙乐啊。

梨木凳跌地,那声音,让公公们都松了下来。

没多久,崔公公就让人将她解下来,摸摸她的鼻息,大声地:“三王妃悬梁自尽,追随三王的英魂而去了。”

长长的声音,没落在那龙吟声中。

穿着龙袍的皇甫玉华,祭过祖,手捧着那代表着一国的玉玺,坐上了帝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叫声,排山倒海。

众人的朝拜,终是压不下忐忑不安的心。

杜公公走近他,恭恭敬敬地,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着:“皇上,七王退走,只有三分之二的兵马,其中三分之一,让卢先带走直往潼州而去了。”

他的眉,终于松了开来,如此一来,七王根本就是送死。这是隐患,不得不除,也不急于一时,全盘的计划,都毁在女人的手里啊,不然,他还需要如此的操心吗?

黑夜的皇宫里,处处点满了红灯笼,今天是皇上登基的大日子。

皇甫玉华警戒甚严,并没有在宫里大摆宴席,冷严如他。知道要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帝位,稳固自己的江山。

峰顶之处的帝位,无人能及的尊荣,让他的心,又急切地想得到妩音了。

没有立肖凤飞为后,亦没有册封嫩玉为妃。

关在自个的宫里,谁也没有宣召。

墙上,挂着那仰头笑的妩音,那样的安静人心,的确是有些像是梦,需要冷静一下心,想着,江山,如何的走向了。

还有一副,是她在画荷的,那纤纤背影,认真的样子,风吹起她的发丝,千丝缕,不盈一握的柳腰束在素衣中,他好想她能从画中出来,让他拥着她,告诉她,他是皇上了。

妩音是喜欢上皇甫玉华了吧,那阿蛮公证,也是有问题的,这当初的关系,他尚不得而知。

他的年轻侍郎,蔚凌玉说,是在前往京城的地方遇上她们的。

只有,她和裴奉飞二个人,是他们救了她。

裴奉飞,怎么敢只保护着一个丫头上京呢?就丢下真的阿蛮公主独自前来吗?入京之后,有些事,也没有好好地去了解。

如果所料没有错,妩音就是阿蛮。假的阿蛮公主。

以假乱真,妩音真是好大胆啊,也只有她的胆量才能做得到,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死了。

这倒是真的好,妩音,就正你名正言顺地属于我。裴奉飞是负责迎亲的,死罪,岂能逃。真正的阿蛮公主,才是他的妻。

潼州,他必会去,给她一些意外。

第六十八章:潜入潼州

裴奉飞带妩音,直奔潼州.

在马上赶路,相当得辛苦,坐在马上,跑个一天的,连腰也直不起来,是粗汉都受不了,只是,她没有叫一声苦,没有叫一声累。行了好几天,她的骨头,似乎都散架了。

一路往潼州而去,就能看到离乡背井的人,往京城而来,脸上,那是饱经风霜啊。

“看来,潼州的情况真得很不妙。”他担忧地说着。

“你去了,总会改变的。只是那么多人背井离乡,那么老了,还要远走,真是过错啊。”她叹息着。

裴奉飞跳下马,把她抱下来。

差点没有软在地上,幸好,他一手还握着她的腰,原来,真得好累好累啊。

在哪茶棚里,喝点热茶,暖暖身子,他也叹气,离潼州越近,就越是荒凉得紧。

“我看,也有蛮多壮年之人的,只是,都离开,也不情愿,倒不如,问一问他们,是否愿意驱赶契丹人。”

“这样不行的,冒险太大了,随时都有可能会没命。”他不赞同,倒了杯茶给她:“呛着了。”

“怎么不行呢?国欲破,家要亡,匹夫有责啊。”妩音亮亮的眼看着他。

他低笑:“你知道的,总是不同的,很有大将之风,可惜,拿把刀,我都怕你砸到自己的脚。”

“我说真的,不妨试试看,你可以问一问也无妨的。”

“好吧,我倒是问上一问。”他喝了口茶,看着四处坐着歇脚的人,天色已晚,大概是想要在这里过夜吧,这山间,倒是冷啊,取出些水,先让她抹去脸上的灰尘,再抹去自个脸上的灰尘。

他站了起来,在微弱的阳光下,却很高大。

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有要人认出他了:“裴将军,是裴将军,我认得他,在潼州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他的,裴将军来了,我们不用走了。”那男子高兴地叫着。

“是,我是裴奉飞。”他一字一句地说。

并不大声,可是,声声入耳,震动着,安慰着每一个人的心。

“裴将军。”都叫了起来,竟然,眼里含着泪。

“让大家受苦了。”他自责,百姓的苦,都看在眼里啊。

“看到裴将军,就终于看到希望了,我们都是住在潼州附近的,契丹人烧杀抢夺,无所不为,城里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不能进去,我们一直在等,在等着裴将军的到来,可是,一直都没有来,我们只好收拾着往京城而去,裴将军,我们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裴奉飞觉得心里的热血又动了,他举起头,让众人的声音压了下来,深吸口气,“我回来了。”

“裴将军,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希望啊,看到你,就终于有希望了,我们也不必离家了。”

“大家听我说一句,我想问问大家,大家是希望自己站起来,拿起武器来守卫自己的家园,还是想落荒而逃,如果想要加,不怕死就跟着我一起回去,将契丹人感触我们天朝,守住妩音。”

我们自然是愿意。“更多的呼声,男女老少都有。

谁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谁愿意,家园蒙上那灰尘?

“我独自前来潼州,就是想要把契丹人赶出去,我妩音发誓,用尽生命也要将契丹人赶出去。”

“我们愿意跟随将军回去。”

“此次回去,没有粮,没有钱,没有保障,连命,都是随时挂在刀口上。”他不会骗人,是什么,就说什么。要他们看清楚,想清楚。

他没有意料到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放弃,大家都想保卫着自己的家。

男儿的热血啊,战争,何分男女。

妩音说得对,其实,战争,匹夫有责。

很是踊跃,其实,百姓的力量,不要小看聚沙成塔,他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让一些文人编写好名册,好管理。他的意思,也不是要他们一个个去和契丹拼了。

这节骨眼上,要是打仗,需要很多东西,包括粮草。年轻有为的男子,可以跟着他去打击契丹。京城,又如何,根本连落足的地方都么有,如何能比得过自己有家呢?如果可以回去,谁想走?

他回头,那细细含笑的晚香玉在风中开着,用着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他觉得,此生,有她无憾了。

喧闹,将夜幕也暖热起来,都振奋着,如何要赶走契丹人。

她像是一个斯文的公子一般,只是含笑,他离她并不远,虽然这看似都是天朝的百姓,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混在其中,劫持他最亲近的人。

裴奉飞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人仰望的气息,她想,如果他愿意,一呼天下应,这江山,他能坐拥。

只是,他有的,只有忠心和热血。他会是一个好的将军,将军和君王是不同的,如果是变了的裴奉飞,那也就不是她所爱的裴奉飞了。

此刻,能看到他的大将之风,气盖云天。而在阿萝山,在将军府,又能看到他的细心,他的宠爱,这么一个男人,叫她如何不连心一起爱着他。

他坐下,接过她递来的热茶,润润干燥的喉:“有他们作后盾,有着更大的信心。”

她只是笑:“你好出名,连马也是人家送的,你只要抹净你的黑脸,站起身,百姓都能认识你。”

“这怎么是出名,你为百姓做多了,百姓自然记得你。”

她端起茶:“敬你,最伟大的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