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玉华哥哥,我在呢。”她轻应:“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你真的这般想我?”他挑挑眉。没有掰开她的手。

“玉华哥哥真坏,我不想你,想谁啊?我就天天想着你,天天盼着你。”

他转过身,看她如珠如玉的脸,有些不耐:“成何体统,放开朕。”

“玉华哥哥不高兴了,玉华哥哥。”她撒娇地叫:“玉华哥哥要怎么样才会高兴起来?”他坐在正位上,接过那不温不热的茶轻喝,利眼看了看她:“你真的要朕高兴?”

“当然了,玉华哥哥,只要你高兴,嫩玉做什么事都可以。”

他放下杯子:“如今国势稍乱,皇甫少华四十万大军在东边作乱。”他没有说下去。

嫩玉的脸变得有些狠,有些害怕:“杀了他,玉华哥哥,一了百了,永远也不必烦了。”

他摇头:“他向朕提出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

嫩玉的脸色,腾地一下变得苍白。

只听见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嫩玉,你要怎么做,才会让我高兴呢?”

第一百零四章:同是女人不同命

嫩玉的脸,一下就变得苍白无血色。

皇甫玉华的那一句话“嫩玉,你要怎么做,才会让我高兴呢?”她真的害怕,她在颤抖,为什么这样说呢?她好怕,玉华哥哥在打什么主意。

不会是要把她让给皇甫少华吧?不,她不要。

她那么爱玉华哥哥,一直为他牺牲很多,他不会那样对她的。不会的。

她是在自欺欺人,玉华哥哥的眼,明明就是有这种意思,她看懂了,她不敢相信。

“为什么是我?玉华哥哥,我不要。”她摇头,她满脸都是害怕。

她真的害怕那皇甫少华,那些不堪的回忆,让她好怕好怕,连梦中也不敢想起过。

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惊慌,看着她害怕,看着她无助,看着她眼里凝着泪。

“玉华哥哥。”她猛然地跌在地上,抱住他的腿:“玉华哥哥,不要,嫩玉不要。”

他看着她,犀利的眼光,要将她看穿:“嫩玉。”轻轻地叫。

她摇头,泪如雨下。心在荒凉之中,以为,就在幸福深处了,那么的不堪一击。

“嫩玉,朕已经允他了。”他的话,不重,不响,却震住了她。

为什么?她那么的爱他,那么那么的爱他,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要把她推开。

他拉起她,让她坐在腿上,十择时轻轻地抹着她的泪。

嫩玉,真的是那么值得吗?皇甫少华,一直也没有放弃。

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他想不出,这般的执着,为什么和自己那么相像?就象他对妩音一样。

可是,嫩玉不是妩音,嫩玉的美,越来,越觉得太艳,太俗,他倒是不喜欢了。

而妩音,却是越来越让人心动不已。

他越来越看不到,也想不到,嫩玉有什么不同之处。不就是美吗?宫里的女人,美的多的是。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划着,她却觉得冷。

“嫩玉,嫩玉,你可是最爱我的,你说过,为我什么也愿意做。”

是的,她说过,可是,为什么就是皇甫少华呢?这般的让她害怕。

玉华哥哥,一心喜欢的就是那得不到的妩音,她明白的,玉华哥哥为什么这样?得到的,他不要,得不到的,他非要不可,他心里盘算些什么呢?她越来,越看不明白他。

“嫩玉,是你表现的时候了。”他说。

“玉华哥哥,我不要去。”她很坚决。

他手指抚着她的脸:“真不听话,我叫你做事,你也不听了,是不是?”

她心里酸涩得想要哭:“不是的,玉华哥哥,什么事也好,只要你高兴,我会替你做,为你做,可是,嫩玉真的不要去,嫩玉宁愿死在皇宫里,也不要去见他。”

死有何难,为什么总是一个两个拿着死来跟他说。

妩音也是,她也是。死,就那么简单吗?要死,还不容易吗?

他眼里跃上浮燥:“嫩玉,连死你也不想再见到他,是不是?”

她坚决地点头:“是的,玉华哥哥。”

恶梦,她总是不断要遗忘的恶梦,总是缠着她,无尽无了。

他头靠在椅上,吸入浓深的薰香,薄薄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那般的让人心动,俊美无双,贵气逼人。任何女子,都会迷恋上他的,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人啊!

她的眼神有些迷醉,泪有些迷糊了她的眼,她扑在他的怀里,嗅闻着他的气息。心还在颤抖着,她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总是要打醒她的梦。

她紧紧地抱着,不想放,她忘情地吻着他的脸,让她心动不已的脸,喃喃自语:“玉华哥哥,不要让我离开,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他让她吻够了,让她亲够了,将她按在怀里:“嫩玉,听我说。”

“我不想听。”她摇着头,总是让他轻易就说服。

“你不得不听,听我说,你恨他,你到了他的身边,就如同他杀皇甫天华一样,你杀了他。”冷冷的语气,透过人的灵魂。

杀了他?她做得到吗?她摇头,她手无缚鸡之力。

“你可以的,嫩玉,最亲近的人,最是让人没有防备,他何止是一个喜欢而已,软枕暖帐中,只要杯毒药,就可以让他致死,你的恶梦,我的恶梦,也就不会再有。”女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这世上,没有女人不行,女人软而无力,可是,竟然让那么多人为女人疯狂,为她们着迷,男人在翻云覆雨,叱咤风云,背后就是女人的力量。

他从来不会看轻女人呢!她们可以利用,可以踩。

他是一国之君,整个天朝的兴旺,安稳,都是他的大计。

战争,越少越好,国要繁荣富强,就不要战争,励精图治之下,必有一番新景象,为国家大业,一个女人,算什么呢?皇甫少华是不足为惧,他何不晓得,打仗是劳民伤财,损之国气,还是天朝之人斗天朝之人,饴笑大方。

国家,不能太多的动乱,否则,人心惶然,如何安兴。

“嫩玉,你要想想,这是国家大事,因为一个你,而让千千万万的人安宁,这是值得的。”他叹着气,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在深宫里养着她一辈子,她于他,也是不同的。

复杂的情感,是他和嫩玉之间。

“我不想听大事,这些大事,为什么是我?我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想栖身而已,玉华哥哥,我知道,你是喜欢妩音的,我想尽办法,帮你,好不好?”

他摇头:“妩音,这和我们之间是无关联的,你要为大局着想。你不喜欢他,你就杀了他。你要是喜欢他,我也不会让你们委屈了。”他终究也是自己的弟弟,那个曾经一怒为红颜,那个因为嫩玉而靠拢他的皇甫少华。

而且,他并没有要打仗的意思,皇甫少华有勇,而无谋,他一世,就为女人牵绊着。

这条线,是他拉的,亦是要他来放开。

“我不要。”嫩玉站起来,脸上无比的坚强。

皇甫玉华并没有多勉强,他站了起来,拢拢她的肩:“慢慢,想通一点儿,战事,已让我很乱了,我初登基,如果总是打仗,谣言一起,我要做多少的事,才能平复一切。”

“嫩玉,我不逼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不逼她,逼得太急了,她会崩溃的,慢慢来,她总会想通的,于君王,看似天下威风,实则,要考虑得很多,各方面,都得注意着。

他没有多留恋,没有多看,没有多逼,只象是转告一样。

他走了,留下她一个,孤孤单单的,微冷的风吹进来,吹凉了她的泪。

玉华哥哥是真的太喜欢那个妩音了,她知道的,她知道的。

如果,她能让他得到那个妩音呢?他会不会改变主意?

她知道关于那妩音的一切,因为,他在乎她,所以,她会清楚妩音的事。

嫩玉抹起泪水,仰高了小巧的小巴,成事从来都是在天,可是,谋事,却在人。

她咬着红艳的唇:“召蔚兰儿进宫。”

蔚兰和裴府靠着,有什么事,那里不知道呢?

在宫里的时候,她就见过蔚兰儿,那个女人,有着私心,她喜欢裴奉飞。

不同的目的,却有相同的利益,都会走到一块儿去的。

蔚兰儿进宫了,进的是暖心殿。

嫩玉虽然没有封号,可是,她在宫里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她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蔚兰儿进了暖心殿,行过礼,就坐在下位。

她不知道嫩玉郡主宣她有什么事?可是,她有些明白,无事,她是不会宣她进宫的。

这宫里,她并不想来,有些事,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哥哥的身世,有些离奇,据说是深宫里某一个人的私生子,她有些清楚,又有些不清楚。

可是,宫里,曾是囚禁她的地方,她不喜欢。

哥哥的官职升得快,她不管,他能从三王子那边转过来,在朝廷为官,她也不管。

这些事,与她没有什么关系。

“蔚小姐。”嫩玉轻笑着叫。

“是的,嫩玉郡主。”虽是郡主,谁不知道,她是皇上宠爱的女人。她必是恭敬的。

“蔚小姐请用茶,你们都下去吧。”她摒退所有的人。

蔚兰儿看着美丽的嫩玉郡主:“不知嫩玉郡主宣我进宫,有何吩咐?”

“咱们都是年纪这般大,也不必客气,我在宫里也没有什么知心朋友,蔚小姐有空也可以多进宫来陪陪我,你说是吧?在宫里,总是找不到能说真心话的人。”她脸上挂着轻笑。

“是兰儿的荣幸。”她小声地说着。真心话,宫外的人,就有真心话可说吗?

“蔚小姐,有些话,我也不想转圈子,我就直问你吧,裴奉飞和妩音是不是住蔚家的旁边?”

“正是。”她没有好瞒的。

嫩玉看她一眼,说出自己的意思:“我想知道裴家的一切,别的,你不必多问。”

倒是好,那么多双眼睛瞪着那里,蔚兰儿心里暗笑:“嫩玉郡主对裴将军也这么关心啊?”

嫩玉脸色一变,瞪了她一眼。

蔚兰儿吐口气笑笑,心里有些感叹,怎么每一个人,都不同呢?却没有隐瞒:“裴奉飞和他的假娘子妩音过得甜甜蜜蜜呢!不用多久,连小孩也会生下来了。”住在隔壁,有什么动静,她都知道。

有些带着抱怨,有着报复,哥哥那天过去,回来,也是失魂落魄的。

嫩玉皱眉头,妩音有了孩子。

那玉华哥哥,岂不是会更生气,那如果,她替他解决所有的问题呢?这个蔚兰儿,对裴家有有怨的。

“你喜欢裴奉飞?”她单刀直入地说。

蔚兰儿也没有瞒着:“是的。”她就是喜欢,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半点儿的扭捏。

她谈到他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口气变得软柔,眼神变得澄亮。

“我要的是妩音。”嫩玉说。“你要的是裴奉飞,拆散了他们,就能各得所有。”

蔚兰儿不懂了:“你要她干嘛?她这般下贱,是契丹人穿过的破鞋,就赖在裴将军身边不走了,也不知道她给他吃了什么药,那般护着她。”

说到破鞋二字,嫩玉的手死死的抓着把手,好一个蔚兰儿,事成之后,焉能留她。

不过,由她去帮她做事,倒是快得很。有些时候,天时,地利,都会送到眼前。

她轻笑着:“你帮我做事,以后,我让皇上把你指给裴奉飞。”

蔚兰儿一惊,喜色浮上脸:“真的吗?”

“我不打逛语。”

“好,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她眼中,亮晶晶的,似乎想着,那占有裴奉飞视线的人,都是她。

她褪下手腕上的黄金镯子:“这个,拿去买一包药,放聪明点儿,我要让她进宫。也不想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包括会隆起的小腹。这,绝对不会讨好皇上的。

“我知道怎么做了。”蔚兰儿抓起镯子,好漂亮,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

“那就好,有什么事,你只管在后宫处求见,这事,越快越好,在一个月之内,我要见到成效。”

“是,嫩玉郡主。”蔚兰儿高兴地弯腰,“你放心,我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皇宫里,崔公公小声地向皇上启禀了暖心殿的事。

他沉默一会儿:“顺水推舟。”

第一百零五章:裴奉飞独自离京

“裴将军,裴将军。”有人在门外大声地叫着。

裴奉飞披了衣服出去开门。

“谁啊?”妩音走出大厅。

二个兵士一样的人抬着一个血淋淋的人进来,妩音吓得手里的水都掉在地上,四溅开来。

裴奉飞让他们抬到正厅,一脸的凝重;“怎么回事?”

“裴将军是这样的,在天龙山,刘锡杨暗夜伏击我们,卢将军身受重伤,驻天龙山的军医也为数不多,将军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卢将军让我们把他送到京城裴将军府里。”

“知道了,谢谢你们,麻烦你们了。”

他赶紧进去找药,妩音送走那二个人,心也直跳,好多的血,她变得好怕,她怕流血,怕战争,如果是裴奉飞去的话,受伤的人就会是他了。

“幸好,还晓得要回到京城来,妩音,害怕就别看,去烧点水来,再收拾一下空厢房,呆会让卢先住那里,有点体热,还流着血水,我得去请大夫,京城有一家药铺,那里的大夫是最好的,只有他才行了。”他脸上都是沉重。

打仗受伤是难免的,估计卢先是想早点打完,早点回来,才会遇到伏击的。

幸好,还懂得回来找他。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得想尽办法来治好他。

妩音点头:“小心一点。”

她去烧水,很怕很怕那种血腥之气,她也不敢去动,怕弄痛他。

卢先晕迷不醒,大概是热得太厉害了,连脸也红了。

裴奉飞是骑马而去的,很快就回来,将那老大夫扶下,将卢先移到厢房里,请了他进去。

热血,一盆一盆地倒了出来,她在门外暗暗担心。

像是等了大半天一样,他才出来,请大夫到正厅里坐,妩音奉上茶,听他们谈话。

“伤得很严重,不能移动,得休养大半个月才能起来。药,得每天服二剂。这些都是我药铺里最好的药。”老大夫从药箱里取出来。

“妩音,取些钱出来。”他收拾着药。

妩音正要进去,那老大夫却沉下脸:“裴将军,你怎么这般看老夫,你是不是瞧不起老夫,你要是这样,下次老夫可不会再来了。”

“药铺也是要吃饭,大夫,还是得收下。”妩音取出钱放在桌上。

“裴夫人是有喜了。”他看着妩音。

妩音轻点头:“是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