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让妩音第一次拿刀杀人。

现在只能慢慢腾地先让她平静,让她心里不难过。

过了好大一会,门响,然后是一个轻盈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往这里走来。

“大夫,快请。”她推开门,请那大夫进来。

却没有看到,裴奉飞松了口气的眼神,为她的回来,其实,他一直提着神听声音。

焦急的样子,俏丽的短发,正儿经的样子,越看,越是美丽,用心地浇灌,才会让她笑起来。

生病,也不错。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笑语花

她端着煎好的药进来,柔声地叫:“奉飞,吃药了。”

他转过脸看她,没有起身。

妩音坐过去,将他拉起来让他靠着,一手拿药凑到他的唇边,轻轻地说:“吃了再睡。”

倒是转过来,以前,他哄着她,她还不想喝。

纵使她说,她离不开他,她还是没有完全放下,他喜欢听她说话。

她是给他吃得死死的,他进,她就退,那就换他退,让她主动。

如此的拘谨,不是他想要的妩音,他看看她,“我不想喝。”

浓浓的苦气,透着一股酸楚般的味道,她倒也是不喜欢的,但是,他生病了,不得不喝药。

她小声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冷哼,没有说话,头依旧舒服地靠着她,不想移动半分,还存心想压是她吃力,不许她再分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妩音看着他,有些无奈,“你告诉我,你要怎样才会喝药,身体是你自己的。”怎么也变得这般小孩子气呢?让她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像是隔着一层膜,她和他,没有以往那般自在。

裴奉飞仰高了头看她,“你真要我喝药也行,记得你以前生病的时候不肯喝,我是怎么喂你喝的吗?如果你想我快点好,你可以比照比照。”

闲闲地说了出来,但是妩音却羞红了脸。

她怎么会不记得呢?他喝下药,然后,深深地吻着她,让她躲避不得,尽数的灌下她的喉间,然后,不知足的深吻,吻遍她的口里的每一个角落,吻尽所有的苦涩之气。

每一次,都让她颤抖着,然后,她就乖乖地听话,不再撒娇,他有的是手段来治她,看她喝完,他总是有些可惜地说:“很苦呢?你也喝?”

当然得喝,不然又会是一记脸红心跳的脸,现在当他说出的时候,她脸红了,别了过去,鼻间只闻到淡淡的药香味,索绕不散,他折来的晚香玉,还在窗台,枝叶却开始枯缩下去了,那叶,必也是不香的,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她不忍让他一直受着病痛。

她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他坚毅的脸:“喝下去好吗?”

如此的低沉,带着一种请求,一种哀求。

他叹气,他拉下她的手,拉起被子盖住头,连她也不再看。

空空如也的怀抱好是空虚,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她知道,这一吻,就会是她一路失败的起因了。但是,她一直不就是败在他的手里吗?爱他,爱得要死要活的。

然后,她半靠在他的身上,手转过他的脸,一个吻就印了上去。

有些颤抖,有些害怕,让他尽数吻下腹去,他不要她再退缩,每当清醒的时候,她就会想着要退缩,他不允许,他深深的吻着,连她的灵魂一起都要吻出来。

苦涩的药,不知是入了她的口还是他的口,没有人在乎,那不是苦,那是一种解脱的甜。

他将她整个人都抱了上床,辗转地吻着,不想再放开。

有种热泪在眼眶,他细细地吻着她的眼睛,“娘子。”如蝶一样轻柔的吻,吻着她的脸,带着心里最深的怜爱,妩音闭着眼,任他吻着,手解着他的衣服。

他撑起身子,让她不吃力。

她甚至有些急燥,有些野蛮,解不开,就扯,然后,拳头就落在他的胸前。

他笑着,抓着她的手,“让我来就好。”

解开她的衣服,露出完美如玉的身子,薄薄的阳光照在她的身子上,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他没有猴急地吻上去,也没有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手指从红唇轻轻的磨着,“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她害怕,她颤抖,尤其是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滑动的时候,那种怜惜,让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睁开眼如秋水一般的清澈澄亮,深深的看着他。

如果,她无法再放开自己,再多想着爱他,也是枉然。

手拉高他的衣服,探了进去,紧紧地抱着他结实的腰。

他笑了,抱着她一个转身,让两人侧躺着,压下她的手,“喝了药,乖乖地睡了。”

他不要吗?还是,不,他不会嫌弃她的。

千万种的想法,飞过她的脑海,她只看着他闭上眼的脸,有些红。

抵在她身上的坚强,她不会不懂,他们多少次的销魂缠绵,她怎么会不懂这些呢?他的欲望总是那么强烈,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会给她时间。

她已经放松下来,他宁愿忍着不舒服,也不会这样要了她,刚才,他是在逗她,让她松了口气。

她会心地知了,那脱光她的衣服算什么呢?

手指在他的身上滑动着,时不时地,轻轻地抚着,引起他身子的发颤,他还在装。

她靠得更近,手指大胆地滑到了他的胸前,不经意地触到了他的敏感一点,她能听到他的吞气的声音。

这个男人,她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手往他腹下滑去,他颤抖得更是厉害了,然后,如鹰一样的眸子睁开,冒着火意。

他抓住她引火的手,低沉地警告:“别玩火。”

“我喜欢玩火。”她红着脸,“你可以选择继续睡,也可以陪我燃烧。”

这是她说的话吗?如天簌一般的好听,连看也不敢看她,他以为,她有多大的胆子呢!也不过是如此了,他笑,这是她最大勇气说的话吧!

低低沉沉的笑声,是那般的愉悦。

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当我没有说过。”

低头轻吻着她的发,“明明就有说过的话,怎么可以当作没有说过呢?”他拉起她的手,让她知道,要她的欲望有多强,“妩音,我们再要一个孩子。”

“我,我还能有孩子吗?”她抬起眸子,有些惘然,她听说,小产过后的女人,不易有孕,而且,她那时候,还吃了不少药,才救回了小命,身子,已经是元气大伤了。

他点点头,“当然能,将你的身子养好些了,我们要生十个八个的都可以。”

“十个八个?”她惊叫着起来。

声音尽数纳入她的口中,吻不再是轻柔,疯狂得要将她吞噬一样。

吻遍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想不了,只能攀着他的身子,低低地呻吟着。

他爱极了她这娇媚入骨的样子,一个纵身轻柔地进入她。

她微微地皱着眉头,然后,吻就落在她的脸上。

“痛吗?”他轻轻地问着。

她摇头,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奉飞,奉飞,奉飞…”

“你这个小妖精。”他吼着,亲着她的脸,在她的身上点起了让二人都疯狂的火焰。

烧吧,如果是地狱,有他陪着,也是人间仙境,她能深深地感觉到他,她有一种感觉,她是干净的,女人的身体,女人最是敏感,她是过来人,如果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她会有感觉的。

或者是,那真的也不知道了。

他惩罚地咬着她的唇:“不专心,是我不够努力吗?”

“奉飞。”她甜甜的笑,轻柔地叫。

风雨过后,连抬手指的力气也没有,沉沉地酣睡过去,他要不尽她的身子,一波欲火刚平,又引燃一波。

天又亮了,淡淡的阳光中,一股香甜的气息袭来,她睁眼就能看到那合着花苞儿的晚香玉,还有一些杏花,这么早,他就去从那里采来了。

她转过身子,看着身边的男人,这是她一辈子最深的爱恋了。

一手探上他的额,有些轻笑,那烫热已是消失了。

他睁开眼睛,神清气爽,“妩音,醒了。”

“嗯。”她懒洋洋地开口,柔柔的眼神看着他,“好些了没有。”

抓住她的手一吻,“当然是好了,有大夫曾说过,夫妇间的房事,能让人身体变得更好。”看她脸更红,他笑着说,“好了,我不说了,起身,我们去城里吃最好的粥,把你的身体养好,然后再生孩子,好不了。”

她手打捶打着他的胸,“你又说了。”

他将她拉起来,“我最美的娘子,别赖床,我给你画眉。”

她摸摸发,“我这样子,能出去吗?”

“当然能,我给你束一个最好看的发,你还记不记得,在潼州那时候,那个小女孩束着像是冲天一怒的发,别样的可爱。”

“我才不要。”

“反正你看起来不老,何妨。”

“反正就是不要。”那会引起更多人的侧目。

他要她活得自在,要她活得光明,不要再躲着。

她知道他的想法,没有再闪躲,也不再害怕。

天晴的时候,依旧还是热热闹闹的大街,人来人往的,到处都是叫声,什么样的人都有。

她才发现,她是第一次这样好好地看着这个京城,第一次上来,那般的无助。

每一次出来,都是匆匆忙忙的,到现在,才会这么悠闲地在街上走着。

二个都是一身普通的衣服,像是游客一样的自在。

他买来炒得香香的栗子,一个一个地剥着,然后给她慢慢地吃。

又是那最大的凤庄,在这里,她遇到了皇甫玉华,依旧是人潮如水。

他看着她,别有些深意,她伸出手,“我要吃栗子。”

他笑着,将剥好还暖热的栗子放在她的手心,感觉着上面的暖意,过客像水一样,在分散,什么也看不见,他眼里,只有她巧笑语嫣的样子。

“那里的粥最好吃,我要吃穷你。”

“其实,我做的最好吃,你吃刁了胃。”他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从容地走过那凤庄。

没有多停留,没有多害怕,像个过客,不过是从那里经过。

她笑得开心,“我要吃最贵的。”

“养了个败家娘子。”

他带着她,往一侧清雅的酒楼而去,“这里的汤,倒是不错,主厨曾是军中的伙头,退了下来,就开了这家酒楼,仍旧是操着旧业。”

“那你以后干什么赚钱啊?”他真是交友满天下。

“靠娘子吃饭可不可以,我打算,带你去四处观赏二年,然后,你想安稳了,我们就寻个地方安稳下来,你喜欢画画,弄个画斋也能赚点小钱,你还能绣,那必定是千金难求。”

妩音不依地叫,“你就会算计着我啊,不行,娘子孩子都是要你养。”

是啊,实在不知道,他有什么专长,砍树吗?她倒是不介意在深山老林。

“你叫什么?说说笑的,到时你就知道了。”他是不会埋没她的才华的。

女人的美,并不在于相貌。

他要让她不仅心里充实,日子也会过得充实,她的那句话,依旧让他觉得很痛。

“我在这里,不认识一个人,我没有地方可去,我又回来了。”他不要她这般,她不是凡俗女子,她有她的思想,他会将也所有的美丽都散发出来,要让她,生活在幸福的最顶端。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爱她、爱他

他从来不想要困住她,她有翅膀的,不过,她收起来了,他要让她飞起来。

“裴将军。”一个老人哈哈大笑,“请都请不来的啊,快快,请到厢房里。”他很热情。

裴奉飞拍拍他的肩,“老当益壮嘛,不必去厢房,这是我娘子,妩音。”

“裴夫人。”他眯着眼儿笑。

妩音点点头,有些害羞。

“老云啊,不必这般客气,夫人身子骨不好,看看有什么补身的汤汤水水,都给弄一份上来。老云,以后也不用叫我裴将军了,我啊,退下来了,以后,就只是一个凡人。”他走到窗边的一个位,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生意不错!”

那老掌柜亲自奉茶上来,“还不是靠着将军当年帮我开了这个酒楼,不然,别说赚钱,连吃饭也成问题啊。”旧恩,总是让人难忘,最难的时候,雪中送炭,让人一辈子都会记得。

明明说,只是吃粥,喝些汤,却像是山珍海味多得没地方去一样,挤了个满桌都是。

她轻笑,“你的人情太好了。”

“你可不能负了他的意,他是喜欢着你来呢。不然,不会上个满桌都是,你看,这蹄子烧酒,不是女人吃的吗?还有那酸酸甜甜的,我实在怕了。”他缩缩肩。

她扫他一眼,“你很得意哦,没人叫你到这里来。”

让那人看到他,就像是母狼看到小狼一样,恨不得扑上去抱住。

她有些发笑,沾了味的是好香,夹到他的碗里,“吃你的吧,不要让掌柜的失望。”

酸酸甜甜的汤汗滑下去,特是舒服。

只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把所有的事还必须想是最悲伤,真是傻。

太阳一样升起,人一样是过自己的生活,那些,只是让自己更痛苦。

抛弃那些,比较难,要很大的勇气,她是折翅的鸟,不能高飞翔,他护着她,慢慢地爬起来。

破云之日带着灼热之气,闪得让人觉得生命在灿烂地燃烧着。

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不曾为什么改变。

人不过是过客,走了一批,又一批,可是,千千年以来,还是这些,未曾改变。

人留的时间太短了,让飘过的风也无法记住。

擦肩而过,都要多少百年的缘分,何况是同枕夫妻,她怎么会再困着自己呢?

一辈子的后悔,一辈子不长,她要开心,她开心,就是他开心。

看雁飞过的时候,只是一瞬间,可是记住了它美丽的身姿,也知道了它们的习性,南来北往,年复一年,总是在特别的时间里才会看到,如果今生抓不住,来生,也不过是一个叹息,谁也不会知道,究竟有没有来生,爱就在眼前,抓住便是。

“你比较喜欢画画呢?还是刺绣?”他揣磨着下巴问。

“我两个都不喜欢。”谁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

“那我们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你真想让我去砍木吗?没良心的女人,你也不知道会有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