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脸,让她颤抖,“放开我。”她扳起脸,低低地叫。

“嗯。”他轻应,却没有放开的意思,“等一会,我还想睡。”

“现在,马上,立刻,裴奉飞。”她用脚踢他。

他却压住了她的脚:“别吵。”身子覆上她,当她是棉被一样抱着,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以前,她只要轻轻地一唤,他就会醒过来,现在,却是故意的,妩音大口地喘着气:“放开我,裴奉飞,不用装睡了。”

他睁开眼看他,一脸的神清气爽,精神十足,“妩音,你这么早就醒了。”

她冷冷地看着他,“可以放开我了吗?”竟然变成这样。

男人的话真不可以相信,他一定是点了她的睡穴,才会让她一直睡了一天一夜,他说不靠近她,结果呢?推都推不开,“你昨天的诺言呢?”

他眨眨眼,“我很守承诺,只是,昨天你很冷,一直就靠近来,睡着了,我也不知道,就变成这样了,今天早上,你还没有醒来,我给你买了新衣服,然后,又想着,可能给你穿上比较好,你一下子又缠了上来。”

他说得那般的无辜,她才不信,但是,她的脸,却火烧一片。

“妩音,你身上好香,你的脸好红。”他亲昵地靠近她,小声地说着。

他低头轻轻吻着,然后,深深的吮吸,诱惑着她和他一起深深地吻起来,甜蜜的气息,又如此一般,他深吻,她房屋地抱着他的头。

他的手探进她单衣里触摸着她的身子,光滑如昔,让人爱不释手。

他吻着她的耳垂,让她没有力气,让她直喘着气,手握住了她的柔软,她却在颤抖,浑身都发冷,连脸色都变得苍白极了,没有挣扎,就那样静静的。

裴奉飞叹着气:“妩音,我们是夫妇啊,妩音,不要想不好的事情了。”

双手捧着她的脸,“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她泪滴下来,他轻轻地吻着,“不要害怕,我是奉奉飞。”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她扯下他的手,坐了起身。

“你回那里去,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还记得吗?”他拉着她的手,怎么这般固执呢?

她踩着被子摇摆不定地下床,“不再是了。”

不再是她想要呆的地方了,他捉住她的手腕,一手轻轻地拨弄着她的短发,“那,你要去哪里呢?我带你去,你想要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她回头一笑,有些自嘲,“我要回宫里做妃子,你也要跟着来吗?我不介意你送我一程。”

他脸色变得铁青,“妩音。”

“裴大将军,这些粗衣平服不适合于我。”她没有多看几眼,随手拿件衣服就披上。

打开门,满眼都是光华,她讨厌这样的阳光,让人无处可躲,讨厌这样的阳光,太热烈,让人睁不开眼。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漏洞百出天大,地大,她不知要去哪里,出来了,再进宫吗?痴人说笑而已,她不会再进去了。

但是,这天大地大,休息是她的家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只能没有目的地走着,打开这四合院的门,外面,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马蹄声响起,她来不及回头,一只手就制住了她,将她拉上了马背。

“走,我带你去看杏花。”

“我不要去,你放开我,裴奉飞,你就那么没有骨气吗?我都说了你还是要装作不知道吗?”

他点了她的哑穴,“我宁愿你不要说话。”

浑身是刺一样,明明想要靠近,却要将他推得远远的。

他一手凑到她红唇边,“你要恨我,你就狠狠地咬着。”一夹马腹,往破庙而去,那里,是在那里看过杏花,她很着迷,深深地看着,那种认真,让他第一次觉得,她真的好小,好纯真。

她别过头,没有多理会。

那时是下雨,而今,却没有下雨,杏花开得稀薄,三三零零的,却是相当的灿烂,开得自得妖娆,花的香味也淡淡地传送而来。

“喜欢吗?”他轻轻地问,“还记不记得,当初的我们,都是很仇视的,隔着那么大的恨都放开了,你说,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风雨过去了,你却说,你要离开我,你却是不要我了。”

不是她不要,而是她要不起。

他说什么说,点了她的哑穴,让他一个人说个够。

他折来一枝杏花,放在她的鼻尖,“闻到了吗?是不是很香,这些花,会落,第二年春天的时候,还会开始再开,它们年年都有着开花的机会,你连一次也不给我吗?”他解开她的穴道。

妩音狠狠地瞪他一眼,没有说话。

“妩音,花草虽香,却是无情,你比它们更无情。”

“是的,我是无情。”叫他放手了,还不放,杏花太洁净,太香,她不喜欢,她不配。

天色又开始微微地变了,这天,就是多雨,如果雨能冲洗所有的一切就好了。

“妩音,你要我放开你是吗?”他轻声地说着。

妩音一怔,还是点点头,心有些痛。

“那好,你把欠我的还来。”他很认真地看着她,抬起她的脸,不让她躲开,在马上,她无处可躲,只能正视着他,他灼热他痛疼的眼神,好伤她。

她不解,“我欠你什么?”还了,就一刀二断了吗?这不是自己要的结果吗?有什么好痛的。

“你还欠我一个孩子。”他轻缓地说了出来。

孩子?她眼里开始凝起泪,她好失败好无用啊,他一走,她就落了个什么也不行的地步。

“只要你还了我,你要走,我决不拦你,只是,你这样子,你把我当作是什么呢?妩音,我绝不允许的,你要走,可以,还我一个孩子。”

她逃开他的眼神,有些急促地喘气,回过头看那杏花。

心情慢慢地平复,她垂下脸:“下辈子,我会还给你。”

“我不允许人赊帐的。”他转过她的脸,“你连看我也不敢了吗?你明明心里就有我,你在干什么呢?你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在折磨我,妩音,够了,我们经历得够多的了,到头来还要这样子吗?裴奉飞焉是那么在乎那些的人!”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妩音叫了声,她恨自己软弱,只要一激动,对着他就想哭。

“好,你在乎是不是,你认为你是背叛我了是不是,那我现在就去青楼,我们谁也不干不净,我遇到你之前,我并没有瞒你,我有不少的女人,那对你,是不是公平。如果你认为是这些问题的存在,现在就下马,我马上就去青楼,我们俩就没有什么相不相配的问题了,是不是!”他看着她一凶,“下马啊!”

妩音是吓着了,他没有拿她发过脾气,现在却是这样吼她。

有些委屈,却是抱住了马头,没有下马。

他叹气,一手将她搂入怀里,“笨蛋,你还要怎么说,你才会通呢?”

他浅浅地吻着她的后颈,吻着她的耳垂。

温温热热,轻轻柔柔地吻着,充满了爱怜,“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过生日吗?你不给我过,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想得起了,不是说好我带你去看荷花吗?去苍国,去很远的地方,看遍每个地方的风景吗?”

她咬着唇,泪卟簌地滑下,摇着头,“放过我,好吗?”

他狠狠地一咬,咬痛了她,“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要怎么,你才会放开这些呢?”

天上的乌云凝聚成团,阴阴沉沉的,雨滴大滴大滴地又下了起来。

“下雨了,我要回去了,你快放开我,你没看到,我的发也短了吗?那发,就代表着是你,我把它剪了,我就要把你忘了。”

他放开她,任由她滑下马背,但是,他没有走半步,看着她跑进庙里。

他在雨中,她在庙前,就隔着那水幕,相互倔强地对视着。

他在逼她,等她开口,她不开口,他不会进去避雨。

相见,不如不见,她一咬牙,冲进雨里,不是往他而去,而是往一边而去。

雨中,他叹息着,让雨声挡了,让人听不到。

雨中,她哭着,雨模糊了她的眼,没有人会清楚,她脸上的是泪,还是水。

一步一步往前走,淋着这倾盆大雨,要往哪里去呢?

真的是无处可去,他没有跟着来,他还在那里。

这是她走的机会,她却觉得心空空的无处可去,在雨中没有人来人往,她走进那城,抬头看看京城那二个充满着威严和繁华的二个大字。

这承受了多少年的风雨啊,很沧桑一样,在这上面,她笑着送别他,他很高兴,很高兴。

她坚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他真回来了,而她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了。

如无魂的人一样,她踏上了那城楼,空寂得无一人,她带着雨的手指,轻轻的触摸着,往下看,似乎是一种呼叫着的风声,让她要跳下去一样。

她摇头苦笑,她还没有到自杀的地步,这里,还不足以诱惑她。

一步一步,她又下了城楼,再接受大雨的洗礼,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认识的人,这里没有人会收留她的,不知为什么?她转了一圈,竟然又回了城。

她走回了四合院,她哭着,她离开他。

她坐在门边,她不敢进去,风很冷,天都要黑了。

她最怕夜里的雨了,在他走之后,她就开始怕,夜里的雨能掩盖人的脚步声,让人分也分不清是什么?更多的危险和陷阱一般等着她去踩,等着她跳进去。

门却吱的一声打开了,他站在雨中看她,“我做好饭了,吃一些,再走吧!”

她忍不住,咬着唇紧紧地抱着他,“我是不是很讨厌,很讨厌。”

“的确是。”他抚着她的湿发,“对于我来说,伤害你的人,都讨厌,包括你自己,你连自己也伤害,更是让人讨厌。”

她扑在他的怀里,尽情地哭着,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了,就没有什么事能烦到你了。”他的妩音,回来了,他就在雨中抱着她,让她尽情地哭。

托起她的脸,他轻轻地说,“这么狼狈,还走吗?”

“不走了,我不走了,我那里也不要去了,我走了一圈,我竟然除了你,我一无所有,我又回来了。”她像个孩子一样,把心里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他点头:“那以后,就不要走了, 天黑了,进来吃饭。”

她踮起脚尖,拉下他的头,胡乱亲着他的脸。

受不住这样的诱惑,他捧着脸的脑袋,深深地吻着她。

雨打在身上,一点也没有感觉,相互的感官都在升华,没有什么能打断他们,没有什么能介入他们,彼此的眼里,只有彼此,吻尽所有的力量,要他知道,她从来,没有放弃过爱他,只是,她不敢再爱,他的泪,热热的,落在她的脸上,吻走她所有的委屈和伤心。

雨是他们最好的乐曲,轻轻地打着,那般的美妙,那般的动听。

持续到,她无法呼吸,满脸弊得通红,他才放开她,大口地喘着气:“我的娘子。”

她咬着红肿的唇,也急促地呼着气,双眼亮亮地看着他,点点头。

她是他的娘子,他一辈子的娘子,他不离不弃的娘子。

“我做好了饭,做了你爱吃的笋汤,青菜,还有煎蛋,如果你不进来,那么,我只能看着,等菜凉,等心凉,我并没有把握,你会不会再推开我,有的时候,你很固执。”他坦诚地说着。

他心里也不知道的,他在外面去转,不知不觉地,手上就满是她爱吃的东西了。

直到,他看到那个埋首在膝间的女人,蹲在门边,在那里窝着,他知道,她不会走了,不然,她不会再回这里来,他不想再吓到她,让她独处一下,更好的。

他小声地做着饭,一边还会竖起耳朵听听动静。

他合上门,牵扯着她的手进来,拿着一方毛巾擦拭着她的湿发,“换上干净的衣服,别湿了身子了。”

在那凳子上放上了衣服,她记得,是她说过的粗布平服。

他走到外面等她,心里,好是高兴,妩音啊,这般的倔,才会让她吃那么多的苦,她宁愿相信自己身子不干净,也不会去辩驳找什么理由。

很香的饭,她静静地吃着,脸还有些红,一句话也没有说。

“好吃吗?”他夹了一个煎蛋给她,“你说你喜欢吃这个的。”

她还是不出声,饭菜的热气蒸红了她的脸,默默地扒着饭,如果不是他挟菜给她,她连菜也不会去挟。裴奉飞叹了口气,“妩音,别又弊着你自己,我的面前,我容不得你出尔反尔。”

“我不会。”她低声地说着。

好一会,她咬咬牙说:“裴奉飞翔,你再娶一个吧。”

他重重地一放碗,筷子放在碗上,那样的响,铁青着脸色离开,“这是你所谓的补偿?真好。”

他回房里,那夜,妩音没有再到那间房睡觉,在幽朵儿以前住的那里,窝了一晚上,却是一晚都没有睡好,她的感情是要求独一的,而他,也只会娶她一个,当她再说出这些的话,她下了很大的勇气。

他却是生气了,让她心里不安,她永远不会离开,可是,心里,却有个结。

早早就醒了,竟然没有听到他起来的动静,他一向都是早起的,有些奇怪。

她侧耳听着,什么也听不出,太阳也出来了,照得屋子暖亮一片。

他肯定是很生气了,她叹着气坐起来,去看看他吧。

披上衣服,一推门,竟然是虚晃着,是等她吗?

床上的被子隆起,连头也看不到。

她竟然想笑,太久没笑了,也笑不出来了。

走过去,轻轻地拉下被子,“裴奉飞,起来了。”

他睁睁眼看她,又闭上,转过身子。

男人,也会这样子生气吗?她拍拍他的背,“起来了,好不好?”

“我不舒服呢,别吵。”他粗嘎地说着。

不舒服,可真是吓着她了,妩音坐在床沿上探手摸着他的额,火热一片。

“你大概是得风寒了,我去请大夫。”她着急了,他本来就疲惫,她还气他,在雨中,他也不知道淋了多久,或者是那天就开始了,而她,一直也没有注意到。

“妩音。”他叫住走到门口的她。

她转过身子看他,“我很快就回来,你等等。”

“你得回来。”他低沉地说着。

她点点头,有些笑意,“当然会回来,给你买些早点回来吃,你别起来了。”

其实,这没有什么事,他只想,让她更能正视着他的心,不要总是用什么来伤害着二个人。

她心里,总是有疙瘩的,过一段时间,他会带着她去找嫩玉。

那个女人,不简单,是急宠吧,让妩音如此认为,还是看得清,皇甫玉华太爱妩音,不会再困着她,失去了光彩的晚香玉,那就让人叹息了,在宫里她会枯萎。

女人对女人的感觉最是深,这一点,他可以理解。

女人对男人的感觉也敏感,嫩玉,是嫉恨妩音,恨她过得幸福,恨皇甫玉华薄幸,心里只有她,一个男人很爱一个女人,就不会真的让她枯萎而死,宁愿放手,也会在以后想着,这花在别的地方飘香,嫩玉的意图,就是要妩音一辈子不幸福,要报复她夺了属于她的爱。

变成了如今这样,不然,她为什么要打晕幽朵儿,这没有必要,幽朵儿不能阻止什么事情的发生,至于妩音,他了解她,她必是不想要知道有什么知觉。

至于那酒,相当的在问题,为什么要给她酒,他很难理解,一个女人,那么爱那个男人,亲自扶着他去另一个女人的房间。

皇甫玉华是打算把她赐给皇甫少华,以换回那兵权,她还那样做,更让人费解。

要说酒里没有什么?更难相认,据他所知,皇甫玉华的酒量,可不是一般的少,为何他醉,她不醉,这些要想骗得过他,他名字倒过来写。

很多的一切,不明不白,她就断定了自己的不纯洁。

他会去解开这所有的,让她开开心心。

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些,有人早就料到他会去。

有些事,埋得很深,有些人,藏得很好,以为是人家的计中人,却不知,是另一番的打算,功高震主啊,无论是哪一个朝代,都不会容许这样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