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混着雨一直流在那光滑的石地上,那愤怒而又让人不敢逼视的勇猛让守门的人都害怕起来,裴奉飞的名号,不是靠下属撑起来的。

“开门。”他用鞭子着一个首领。冰冷的声音让人不敢不从。

那首领吞吞口水,为他所震倒:“开门。”裴将军从来不会这样对人,今天的他,让人看都不敢看。沉重的宫门缓缓的开了,里面,是一个和外面不同的世界。

他眯着眼看,放马入宫,没有丝毫的害怕。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将宫里的每一处都洗得干净,依旧,还是像爱哭的小姑娘一样,抽抽泣泣得没完没了。

马蹄声,踏响了古老的皇宫。宫女透过门扉看着,那是,天朝每个人都知道的裴将军。

第一百一十五章:带走妩音

崔公公带着大内侍卫挡着,防备的眼看着裴奉飞。

“让开。”他冷冷地叫。

“裴将军,这可是皇宫,可由不得你乱来啊。”他也有点惧怕于他逼上人的气息。似乎,带着大开杀戒的意思,他的大刀,还别在腰间,那被雨水浸淫的皮鞭,让人直吞口水。

来意不善:“这可是皇宫里,裴将军。”

“将军?”他冷笑:“你们又把我当成将军吗?强掳了我妻子,又把我们当成是人吗?”

他大半辈子就为这天朝打拼啊,到头来,落得个什么?“让开,不然,你们可以试一试。”

“裴将军,你这是何苦呢?”他并不想起什么冲突。

“把我的娘子还给我。”他大声地吼着,不再客气,拦他者,那就试着看看谁的骨子硬了。

哀叫声一声比一声痛,没有人敢去拦着,他疯了,他整个人像是火焰一样烧起来了。

当然,也有人去告诉了皇上,这是何等的大事。

“告诉他,妩音在哪里。”他没抬头,冷冷地说着,她终是心不再这里。

花开的时候,他错过,他没有等,在含香的时候呢。他就想让她在身边相陪着,罢了,罢了,看她心伤神伤,他也不好过啊。还是,留着一些质洁来想想,强留着,她永远不会高兴。

而且,他不想,看到晚香玉夭折在这宫里,连回忆也没有。

还下着小雨,她趴在窗上看着细雨一丝丝一缕缕地下,伸出手心去试探那温度。

宫女匆匆而来:“妩音主,裴将军在外面打开了,嚷着要见你。”

她心乱了,她知道,他会来的,也未免太快了一点。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又何妨准备呢?她根本就不打算要见他,或者是跟他走,住在这宫里,就是要等他心冷之后,再离开。

“你们下去吧。”她轻语,压下心中的酸热感受。

宫女退了下去,她就去扛上门,然后,关上窗。躲得了他,其实,避不过自己的心啊。

窗外还能听见大踏步而来的声音,那般的有力,是他,是他,他就算才登上那白玉栏,她就能听到是他来了,就能闻到他的气息。

没事了,没事就好,平安就好,所付出的一切,也就够了。

“妩音。”他用雄浑的声音叫着。他不知道那个固执的小女人会变成了什么样,是何等的憔悴,只想看到她,然后,用力地抱住她,亲吻她的颤抖。

她躲起来了,整个明月殿上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只有回音在响起,没有人出来应一声,妩音,她要避开他,这个笨女人。

她不会出去的,不会的,任凭他叫。她无论如何也不要出去,她没脸见他。

她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孩子没有了,身子也不干净了,叫她拿什么面目去见他呢?他是她最在乎的人啊,她如何对得起他。她咬着唇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多少次,梦里夜里徘徊,多少痛袭着她,她都没有在哭,只听了他叫一声妩音,就那样叫她的名字,那种熟悉,那种火热的感觉,她就是想哭。

他推着门:“妩音,出来,快开门。”

她趴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脸,捂住耳朵,快走,快走,为什么要来惹她。

他应该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她就是害怕见到他。

不开门他就没有办法了吗?这一扇门要是能把他隔住,他就不叫裴奉飞。提起脚,狠狠地一踢,那精致的门就摇摆了起来:“妩音,我数到三,你不出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连我,你也不要了吗?你这个笨蛋。”那她还有什么?

妩音有些惊吓到,他是说到做到的,她真的不想见他啊,皇上没有阻止他,现在来的什么应允,成全,都太晚了,她不稀罕。她转到一边,打开那里的窗子,只要跳下去就可以逃走,没人,他就应该可以死心了,搬来一张凳子放在窗下,有些高,倒也是不怕。

“二。”他雄厚的声音响声。她不再迟疑,踩着跳了上去。

才跳下窗,有些痛,脚都麻了,就听到轰然而倒的门。

她顾不上脚扭痛,就往一边跑着,越快越好。

打开的窗证明,她是想要逃,逃避他吗?他不允许。她逃不过的,裴奉飞就在廊下看着那白色的身影跑着,她的长发呢?她美丽的长发呢?为何,变得如此的消瘦,让他痛在心里。

他深吸了口气,跃下几级阶梯,朝她追过去。

后面,似乎是他的气息,她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她顺着气,头上是他的声音:“妩音。”那深深长长的一声,让她连跑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抓着栏杆,手指在颤抖,一回头,就看见了他,浑身湿淋淋的,他的眼睛里,写满了伤痛,布满了血丝,他一定,几天没有好好的休息了,深刻的轮廓,高大的身子,让她的泪,奔然而下,阻也阻不了,梦里想他千回百回啊,终是触到,如今,却是站在她的面前。那般的真实,那般的心酸,她身体在颤抖着:“你不要过来。”

他上前一步,眼看着她痛苦的脸:“妩音。”

她哭着:“你不要再过来,求求你,走吧,给我一点最后的尊严。”

他叹着气:“妩音,你以为,我会放弃你吗?这是你的错吗?妩音,不会再有什么事发生了,我们走,去他的什么忠心为国,一腔热血,什么,我都不想去顾了,把我心里的那些忧患赶走了,我只要和你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多好听的话啊,连雨水都在笑话她了,以前,她还担心着他,如果一有什么动乱,以他的本性,也不会束手不管的,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会让他永远的消失了这些念头。

她防备地看着他:“你不要再过来,不要再看我了,你要是再过来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高高的栏杆,真要跳下去,下面是落空的白玉地,不知会摔得多重。

裴奉飞看着她:“你跳吧,如果跳下去你舒服一点,你就跳下去,我也会跟着你一起跳下去的。”

曾经说过的誓言,犹在耳边,同生共死。

她不值得他再这样,妩音抹净脸上的泪看他,露出一抹笑:“你来干什么呢?”

“我来找你。我来找我的娘子。”他大声地叫着,雨,又下大了,将他们都淋个痛快的。

娘子,这个称呼,也是过去了。她吞了一口气:“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留在这深宫里,我想做皇上的妃子,皇贵妃,日为是尊荣显贵,无人能及,你不能给我什么?你给我的,太少太少,我现在习惯了过最好的生活,让人前呼后拥,这些,你都不能给我,你只是一个粗人,而皇甫玉华,坐拥天下,俊美无双,果断英明,我跟着他,比跟着你要好很多,他不喜欢看到我再和我以前的所有东西,包括人再有纠缠,你就不要再来了,不用过多久,我就要封妃了,裴将军,我们的过去,请不要再提起,以免让皇上生心结。”

练习了多少次,才会说出这些话,才有勇气说出来,对着他说,要勇气。

他冷笑:“那你怎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呢?妩音,你知不知道,你不会撒谎,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有了皇室的血脉。”他也生气了,受伤害了。什么也不顾,就这样说了出来。但是,说出的话,想要后悔,却是收不回。

一瞬间,二人的心都在绞痛着。

他转过头:“该死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她没有说话,这就是伤吗?像把刀子刺进她的心房里,几乎都无法呼吸。

风吹着雨雾,有些冷,很冷很冷,冷得让人发抖。

沉重的气息压着他们,他看着她:“对不起,我不想那样伤害你的,妩音,不要这样子,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纯洁的妩音,你还记得吗?那时候,在阿萝山,你问我,在不在乎这些,我跟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以前不,现在也不。”

以前是以前,她总是带着嘲笑的样子,因为她知道,她心里有数,自己并不是那样的人,在宫里的教育让她知道,一个女人的贞洁,是何等的重要。

“过去了,不必再提了,如你所说,我都有孩子了,我那也不会去了,我就守在这皇宫里,以前我也不会去在乎,现在,你以为,我在乎吗?”她鼓起勇气,看着他的脸,却始终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触到那里幽幽深深的忧伤。

裴奉飞发怒了:“妩音。”

她将脸上的湿发拢好:“你走吧,我要回去了,淋多了雨,不好。”

“你在关心我,你还在乎我。”却要把他推开。

她轻轻地走着,雨中的她,衣服贴在身上,依然优雅万分:“我不是说你,我是在说我自己。”

够了,她的固执,一切都够了。他二话不说,大步上前,从后面抱起她的身子扛在肩上,往台阶下而去,她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肩头:“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裴奉飞。”

他有力的双手箍制着她,对付我理的女人,就不能好声好气,首要,就是离开这个皇宫。

“你打吧,我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走你。”

她抬起头:“你们快去叫皇上,快点去啊。”她不要走,她害怕再回到那熟悉的地方。

他冷哼:“皇上在,我一样会不顾一切的把你带走。”

他身上,还有着血腥的味道,浓重的男性气息袭入她的鼻,她无力,她只能任由他扛着走,她恨自己啊,总是这般的软弱,无论是哪个男人,她都不是对手。

他的马,孤伶伶地在阶下,包围着的,还有好些公公,怕他会杀入皇宫吗?他要的,就只是妩音而已,别的,给他,他也不会要。

单手扛着她,他一跃上了马,将她禁锢在胸前:“你看,你看着,你是如何离开这个皇宫的。永远也不会再来了。”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这里,我要做妃子。”她挣扎,他一手抓住她二只手,环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妩音一低头,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臂上,衣服的味道,让她难受。她不敢真的狠心咬,他受的伤够多了,不必要让她再来加上一笔。

“驾。”他夹着马腹,看这宫里最后一眼,皇甫玉华是要放过妩音,却是在这样深深伤害她之后,他满腔的气,如果不是他放手,他不会那么顺利地带走妩音,他是准备大开杀戒了,不顾一切,也要就出妩音,他放手,他不会领这个情的,妩音,本就是他的娘子,他裴奉飞的娘子,没有人能够从他的身边把她夺走,他害了她,伤害了她啊。

马出了宫门,外面的雨还是没有停,他头埋在她的肩上,那般的无力。

有一种热热的液体在她的肩头晕了开来。

她没有再挣扎,闭上了眼睛,酸酸涩涩。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妩音的自卑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再次回到那合院里,这里,不是京城的将军将,这里,没有人偷看她,没有人在旁边计算着她。

可是这里,有多少的回忆,竟然回到这里来了,她有点害怕啊。

他抱着她下马,硬是将她扛了进去,她喉口如塞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熟悉的地方,还有那石桌,在那里,还过八月中秋,闻桂花香,在他的怀里,依了半天。

她冷得直打着抖,他将她的衣服剥下,她好怕,她缩着身子,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如雨中的杏花,打得一片凄凉。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样看着他,他停下了手,细细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把湿衣服脱下,不然,会生病的,妩音,听我一次,等一会,我就去给你找干净的衣服。”

他很坚决,妩音冰凉的手解着扣子,他知道她的习惯,转过身子去。

如果她不脱,他是会自己动手的,如果不是她害怕,她发抖,他不会怜惜地停下。

她将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拉起被子缩了进去。

转过身子,也不看他,也不说话。裴奉飞心里叹着气,一会儿他出去,妩音大口地喘着气,他为什么,总是这样怜惜她,让她很讨厌,她讨厌他,讨厌自己。

门推开,他拿了些柴进来,还有一个火盆,就那样生起了火。

她没有问,他将身上的湿衣脱下来,放在火上烤着,却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里扔。

妩音看到,眼神看着他,很是平淡。

他淡淡地说:“这些宫里的东西,不适合你,要来何用,烧了,永远的忘了。”

忘不了的,永远都忘不了的。

“妩音,我永远不会放开你,不要伤害你,也不要这样。”他坐在床沿看她,手指划过她白嫩的脸,没有了笑容,他放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憔悴的可以。

她侧脸,闪开他的手:“我要穿衣服。”烧了她的衣服,就是变相的囚禁她吗?

他侧躺着,看到她有些害怕的眼神,妩音,会从此害怕男人吗?他轻叹气:“我很累,从天龙山一路赶回来,我就没有安睡过,等我睡醒之后,我给你买衣服去。你不必怕,我不会靠近你的。”他闭上眼,一副疲倦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妩音提着的心放下来,他是真的睡着了吗?他瘦了好多,他的脸黑了好多,日也思夜也念的他,变成了这样,还是一样的俊朗,如此的让人着迷。

她真的放不下,哪怕她知道了,他不会放弃的决心,她自己真的放不下,如果不爱他,或许这是无所谓的,可是,她真的很爱他,很爱他。

他在冷吗?这四月的天气,下起雨来,气温变得有些冷,他就那样单单薄薄的一件衣服,也不知道烤干了没有,微微的,是在发抖吗?

过了一会,她见他睡得熟了一样,伸出手,牵扯了个被角给他,他没有动,却往暖处缩了过来。

被子只有一张,无所谓了,等他醒来之前,将所有的卷走,也就是了,她实在不想看到他冷,不想看到他生病,她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暗暗地叹了口气,将卷着的被子分一点给他,背对着他,听着雨声和他安稳的呼吸声,好宁静,心里,也平和了不少。

如果可以抹去,那么,把她进宫的那些事,都抹杀了多好。

他何等的一个聪明啊,他知道,她是放不了他的,他慢慢地靠近她,让她的心软下来,再让她起恻隐之心,她不是无心,她是苦自己硬是不让自己靠近他,她怕自己连伪装的力气也没有。

裴奉飞舒服地叹气,还想拥住她的身子,又怕吓坏了她,就这样,浅浅的入睡。

她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要逃,没有衣服,现在才知道,他是何等的可恶。

她转过脸看着他,高耸的鼻子呼气吐气,睡得极是安稳,热气喷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有些麻痒。

可恶的裴奉飞,野蛮的裴奉飞,每一个裴奉飞,都是她喜欢的。

她知道喜欢一个人,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觉得可以接受,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他做什么?都觉得是一种压迫。他和他,一个是天子,一个是下臣,在她心中,又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不能相比,热气让她的眼有些酸涩。

他竟然睡得如此安稳,几天没有睡觉了,他的手抱胸,他承诺不会动她一根毫毛,不会靠近她,他就能做得到,他说话,他算话。是她自己不争气,是她自己靠近他,不忍心看他挨冻。

她明明知道,他不差这一刻的睡眠,他应该快点去买衣服给她的,他没有去,他打的主意就是当他睡着了,她没有衣服,她逃不走,所以,他安心的睡着了。

她叹着气,她总是拿他没有办法。

在这一张床上,是她和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带她来这里,为的是什么?

再回忆,多不堪,多难受,她真是有些恨他了,还睡得如此的安稳,她伸出手,捏着他的鼻子。

又是不舍,手指刻画着他的刚劲之眉,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脸,好暖的感受。

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都是想睡了。

他只盖着半边被子,一半的身子还露在外面,是她压着中间了,算了,罢了,他睡着了,赤身裸体的他不是没有见过,轻轻地,她松开手,将被子接过一点给他。

说那样看着他,听着那潇潇的雨声,竟然也开始眼蒙蒙地入睡。

这个女人啊,他拿她怎么办呢?她折磨着自己,也就是折磨着他啊。

裴奉飞睁开眼睛看着她熟睡的脸,还是那般的美丽,只是,那般的消瘦,他不会在乎的,他要的是她的人,是她的心,不是所谓的世俗之见,如果是这样,一开始,他就不会接受她,一开始,就和她冷言到底。

他欣赏她的种种,勇敢,聪慧,才华,最喜欢看她撒娇,看她甜笑。

她必定也好久没有睡好了,深陷的眼窝儿都是淡淡的黑,他叹着气,她往他的怀里缩,梦里的她,还有一些害怕一样,他轻轻地拥住她,让她寻个舒服的地方睡着。

宁愿看她睡着如此的平静,也好过于看她清醒之后,眼中的伤痕和分裂。

皇甫玉华,伤她如此的深。

他也不是没有责任,那蔚兰儿,是欠了他们家的债吗?是的,是他们救了她和妩音,报恩的方法千千万,这样的女子,真是任性到家,让妩音付出多大的代价啊。

皇甫玉华必不会放过她的,这些,他不会再去管,做了什么,自己要承担得起所有的后果,如此的歹心,是何人的意思,他不相信,她会如此的大胆的。

他倒是要去问个清楚,妩音,这个笨女人,幽朵儿都说了,那天晚上,毕竟是发生太多事了,多少让人好奇着,为什么要那样做,为的是什么?幽朵儿认为,妩音不会有什么事?可是,她总是不相信自己,这个笨女人,喝了什么样的酒。

他知道她心底深深的只有一个他,就算她会接受他,但是,她心头,始终是一个心结。

她的笑,永远只会有些勉强,他喜欢看她笑,从内心深处的笑。

她像猫儿一样,往他的怀里钻,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轻轻地说:“别怕了,别怕了,我回到你的身边了,永远也不会让你孤单一个!”她的身子,缓缓地放松,一手,习惯性地抱上了他的腰,安稳地睡着。

“睡吧。”他轻吻着她的脸,“醒来后,别再折磨自己了。”

一觉醒来,竟然不知是什么时候,鸟语花香一般,没有听到雨声,她怎么会睡着了呢?他呢?她一惊,身上的大火炉不就是他吗?她身上已经穿上单衣了,旁边的桌上,还放着衣服,还有折着几枝香香的晚香玉放在临近她的窗边,外面,是阳光灿烂的一片,天啊,她睡了多久了,他衣服也买回来了,还给她穿上了,而且,这看上去,不像是晚上,而是早上。

他紧抱着她,她的手还搭在他的腰间,这,她用力地推着他,他纹丝不动,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裴奉飞。”她大声地叫着。

他半睁开一只眼,似醒非醒地应着:“嗯?”

“放开我。”她不要这样,她的身子,都会变得热起来一样。